設計陷害展家的幕後黑手終於有了線索,然而,揪出林懷風的同時,卻又牽扯出更多謎團。
受人操控的獸潮、人造陰屍和荒獠、不明的上古祭壇,這些有著明顯人為痕跡的手段背後,真的只是針對展家布下的一場陰謀嗎?
那三名身分不明的黑斗篷,其背後的主子又是誰?
他們做出這一切又有什麼目的?
受到各門派矚目的「門派大比」又要開始了!
每一屆的門派大比都是由迦羅城主辦,評審則是來自各界的頂尖高手,其權威性絕對沒有疑慮。
原以為會見識到一場場精彩刺激、針鋒相對、硝煙瀰漫的場面,卻沒想到……
緊張是緊張,但只有選手們在緊張,至於那些陪同前來擔任啦啦隊的人卻是挺悠閒的。
「公子,真巧,我們又遇見了,前面的荷花池開得正豔,我們幾位姊妹正打算過去賞花呢!要不要與我們一同?」
「嘿!前面那群逍遙宗的弟子,要不要跟我們歡花樓的去烤肉呀?」
「敢問姑娘尊姓大名?師從何派?興趣嗜好?前面那個八角亭正在舉辦一場小茶會,要不要一起參加?」
喂!這種門派大比的場合,你們這些啦啦隊竟然互相搭訕,約著一起去玩,這樣真的好嗎?
作者簡介:
喜愛輕鬆有趣的故事風格,喜歡混搭各種創作元素。
喜歡奇幻、喜歡魔法、喜歡天馬行空的幻想。
希望可以一直書寫故事,敲鍵盤敲到老。
作品:
《混亂學園》、《零度領域》、《黃泉之狩》、《異族特赦》、《風色幻想XX~晴空的約定》、《原石少女》
部落格:http://cats1016.pixnet.net/blog/
章節試閱
第一章 齊聚北疆
展家軍營的營地內,十大門派的弟子不約而同地在同一日抵達,展關親自迎接了他們。
對著眾人,他豪邁地抱拳一揖,朗聲說道:「各位一路奔波,本該備上筵席請各位吃喝一頓,並讓諸位稍作歇息,但現今戰事吃緊,前線極缺人手,這頓歡迎宴怕是要等到邊關平定後再作補請,還請諸位見諒。」
展關的臉上透出明顯的疲憊,嗓音沙啞,卻依舊渾厚有力,眸光也是鋒利晶亮、戰意昂然,看得出來他並沒有因為現今的困境而喪失鬥志。
展關可是被北疆人譽為邊關守護神的高階修者,又是展家家主,而展家還是北疆的第一大勢力,這樣的大人物,他們這些門派弟子平時可是難得一見,今日不但見到了,對方還這麼客氣地跟他們說話,以禮相待,並沒有因為身分和境界懸殊而看輕他們,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讓這些弟子激動萬分,又怎麼會去計較吃飯這等小事?
再者,他們雖然是一路急速趕來,卻也是利用傳送陣和飛船行動,並沒有真的勞累到,又怎麼會需要休息呢?
一番寒暄過後,展關讓手下領他們前往已經劃分好的戰區,而不是讓他們全部聚在前線的某一區。
即使十大門派表面上互有往來,看似交情不錯,私底下也是有紛爭齟齬的,展關雖然人在北疆邊防,對其他地區的消息掌控卻也沒有疏漏,更何況,他的大兒子展嶽還因為此事特地捎信過來,將那些門派的領隊及弟子間的往來細細地列出,讓展關能夠明確地將不合的門派分隔開來,免得他們因私怨鬧出內鬨。
藉由展嶽的這封信,展關也看出了一點端倪。
「韓非這小子可不簡單啊……」坐在帳篷內,展關抿了一口金渝送他的藥茶,低聲笑開。
從展嶽的信中,展關不只看到了那些門派弟子的糾紛,更看出這些門派的後勢發展──在這些門派之中,唯有逍遙宗不用跟其他門派區隔開來,甚至,有韓非帶領的逍遙宗,可以跟任何一個門派合作,共同迎敵。
展嶽在信上直接對父親表明:若有令他覺得頭疼、麻煩的門派,就直接丟過去跟逍遙宗合作,讓韓非去處理。
這句話表面上看來是展嶽對韓非能力的信任,但往深了想,也代表韓非有足夠的能耐應付十大門派的任一門派,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因為天賦的關係,修者從起點就與凡人不同,這也導致不管是什麼樣的性格,修者的骨子裡都有一份狂妄驕傲,更何況前來這裡的門派還是曲羅星海位面名列前十的大門派!能從成千上萬的門派中脫穎而出,這就表示這些大門派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尤其是現今名列第一的萬劍派以及人數最多的鐵血盟,這兩大門派更不是易與之輩!
即使各門派負責的區域是分開的,彼此間卻也相隔不遠,要是有緊急狀況發生,他們也才好向附近的門派求援。
此番前來北疆援助的不只十大門派,其餘像是歡花樓、天機閣、鐵家、辛家、鳳家等等,也都派了人過來。
明面上是打著協防邊關的名義,實際上卻是想在這股詭異的獸潮中得利!
魔獸可是值錢的好東西啊!除了低階魔獸較沒用處之外,中、高階層的魔獸全身上下都是寶!難得可以遇見這麼多的魔獸,又可以在相對安全的環境下讓弟子們練手,那些精打細算的勢力首領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
只是這麼一來,展關在防禦位置的安排上就有些頭疼了。
先前也提過,十大門派私下互有勾心鬥角之事,所以在安排邊防布置時,需要將不合的門派區隔開來,免得內亂。
現在又多了其他勢力,這也讓情況變得更加複雜,其中讓展關覺得最麻煩的,不是自詡天下第一、不少弟子眼高於頂的萬劍派,也不是散修眾多、素質良莠不齊的鐵血盟,而是行事恣意妄為、亦正亦邪的歡花樓!
歡花樓素以修行媚術、喜歡到處勾搭異性聞名,也因為如此,各門派勢力之間經常有弟子因他們起爭執,可以說,歡花樓的人走到哪裡,紛爭就到哪裡,相當令人頭疼。
幸好,現在有韓非在這裡,展關直接大手一揮,讓歡花樓的人與逍遙宗配合抗敵,並讓韓非擔任該區的總指揮,全權負責一切調度,將後續可能會發生的麻煩事丟給他處理,展關自己則是眼不見為淨,避他們避得遠遠的。
當韓非透過領路小兵的傳話,領會到展關的隱含意思時,頓時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幸好歡花樓的帶隊弟子他也認識,對方是韓非少數欣賞的女性之一,兩人雖然相處時間不多,交情卻還算不錯,他也就默默接下這件麻煩事……
才怪!
「烏蜜雅道友,好久不見,有妳在,相信接下來的合作會很順利……」妳最好管好妳的同門,別讓他們給我惹麻煩!
聽出韓非話中的隱含意思,衣著暴露性感的烏蜜雅,露出與她外表不同的颯爽笑容,漫不經心地甩動著手上的長鞭,在地上發出「啪、啪、啪」的聲響。
「順不順利我不曉得,不過我想應該會很有趣才是,畢竟我們是歡花樓嘛……」漂亮的桃花眼掃了周圍的士兵一眼,就這麼一記漫不經心的目光,就讓那些士兵羞紅了臉。
「呵……」她嗤笑一聲,眸光流轉,叫人看不透的情緒。
「韓道友,我們一路奔波過來,奴家覺得有些累了呢!」站在烏蜜雅身側的煙霏輕笑著插嘴,「聽聞韓道友是這裡的指揮,不知我們的住處是否安排好了?」
「目前還在搭建,你們先去戰場上轉一圈,熟悉熟悉這裡的情況,等諸位返回後,營帳就會搭建好了。」
這話不過是藉口,現在戰事緊急,人手欠缺,好不容易來了一批戰力,韓非又怎麼可能輕易地放他們去休息?
你們還是先活動一下筋骨、殺幾頭妖物再說吧!
「現在就要去?我們一路趕來,現在可是累得很呢!身上都沒什麼力氣……」煙霏不悅地呶了呶嘴,即使露出這樣的表情,她依舊讓人覺得嬌媚可愛。
「韓道友真是無情吶!煙霏妹妹都這麼軟聲軟語地哀求了,你卻連一點憐香惜玉之情都沒有。」烏蜜雅笑著調侃,只是這話裡卻又透著隱隱的諷刺意味,也不知道是在諷刺誰。
「不過要是韓公子需要煙霏,奴家自然也不會推託,只是奴家現在真是有些疲憊,生怕會壞了韓公子的事,要不,韓公子與奴家一同……」
煙霏還沒說完,三道突然竄出的影子打斷了她的話。
定眼一瞧,那三道影子皆非人形,牠們分別停在韓非的肩頭和腳邊,與他相當親暱。
這三隻靈寵正是金渝的鬼蝶和墨翎,以及韓非的靈寵雷燄,牠們都是跟著梁斌過來的。
三隻靈寵發出不同的聲響,親暱地蹭了蹭韓非,看得出來與他的感情相當好。
韓非笑著拍拍停在肩上的鬼蝶的小腦袋,「金渝她去忙別的事,現在不在營地裡頭。你們先到處逛逛,幫忙消滅那些妖物。」
三隻靈寵並沒有乖巧地應允,牠們仍然纏著韓非,口中發出不同的叫聲,韓非會意地從儲物飾品中取出這三個小傢伙的零嘴餵食──這些都是金渝事先備妥,放在他這裡保管的──等牠們解了饞,又纏著韓非許下牠們只要殺了多少妖物就能再吃多少零嘴的約定,這三隻靈寵才滿意地離去。
目送牠們離去後,韓非移回了目光,望向逍遙宗的眾弟子。
「你們也一樣,先去繞一圈,返回後我再與你們細說之後的任務。梁斌和烏蜜雅先留下,我先將目前的情勢與你們解說一番。」
逍遙宗的領隊是梁斌,他和烏蜜雅都是熟人,韓非對他們說話也就直截了當,沒有兜來繞去的迂迴。
「是!」
逍遙宗一干弟子領命御劍而去,唯留梁斌站在原地,而歡花樓也在烏蜜雅的指示下聽命離開──煙霏即使滿臉的不情願,卻也不敢違逆她的意思,畢竟烏蜜雅是下任樓主最熱門的候選人,她可得罪不得。
梁斌四下張望了一圈,沒見到應該站在韓非身旁的那人,便困惑地開口詢問:「小師妹呢?」
「不在。」
韓非也是很記掛金渝,她和杜澤已經數日不曾回返,要不是前幾日她送回了不少情報,告知祭壇位置、荒獠、陰屍及林懷風的叛變一事,而且他用傳音與她聯繫時,也都能得到她的回應,確定他們一切平安,否則,他怕是無法安心地待在前線等待。
「我當然知道她不在這裡,我是問她現在在哪兒?」梁斌哭笑不得地說道。
「你找她有事?」韓非淡淡地掃他一眼,眸光清冷,不似在金渝面前的溫和可親。
梁斌粲然一笑,語透戲謔地說道:「再怎麼說,她也是我的小師妹,她失蹤了那麼久,我這個做師兄的也該關心一下,不是嗎?」
金渝可還沒成為你的媳婦兒,管得那麼嚴、防得那麼緊做啥?到嘴的鴨子都還會飛走呢!
「聽聞博圖峰主境界又邁進了一步,真是可喜可賀,待返回師門,我會與金渝一同前去恭賀。」韓非說起了另一件事,聽起來似乎跟梁斌的話完全無關,但稍一細思,便能聽出韓非的意思是:雖然你與金渝是同門,但我們的師父卻不同,她是我的小師妹,可不是你的。
梁斌是個聰明人,自然聽出韓非話中有話。
「你這傢伙未免也忒小氣了。」梁斌哭笑不得地搖頭,「我不過就是想見小師妹一面,謝謝她先前送我的幾罈好酒,再問問她那裡還有沒有,我想再跟她買幾罈,你作出這副防賊似的模樣是怎麼回事?」
韓非也跟著笑了,「不防不行,我可是聽夏蓉抱怨過了,酒窖裡的酒被你喝了不少,而且聽說某人還數次潛入酒窖行竊,若不是夏蓉防得緊,酒窖怕是早就被搬空了。」
「夏蓉也將這件事跟你說了啊?我也是被迫的呀!」梁斌喊冤地嘟嚷,「胡峰主跟賴峰主說要去偷、咳、不是,是去借酒,要我替他們把風,我能說不嗎?你沒瞧見那兩人對著酒窖流口水的模樣,眼睛亮晃晃的發著綠光,像是餓了好幾日的狼,要是我敢說個不字,他們肯定把我給啃了!唉~~黑鍋都是我在背啊!」
「你那位逆鱗小師妹還會釀酒?」旁聽的烏蜜雅眼睛一亮,也來了興致。
沒等韓非回話,梁斌搶先說道:「小師妹釀的酒可好了!比我以前喝過的酒還美味!就算是三茴酒、東風藏、釀紅霞也沒得比!氣味芳香、酒味醇濃……嘖嘖!一回想起那滋味,我的酒癮又犯了。」
「好你個梁混球,有這等好酒竟不跟我分享!虧我拿到好酒時都會分給你一些……」烏蜜雅右手持著鞭子,握把前端在左手掌心輕敲,瞪著梁斌的神色很是不善。
「欸,烏姑娘、烏姑奶奶、烏姑婆,妳這可就冤枉我了,我也想分給妳啊!」怕烏蜜雅一鞭子甩來,梁斌連忙往韓非的方向挪了幾步,拿他當擋箭牌,「誰知道我都把酒藏好了,卻還是被峰主他們找到,全都給搶光了……」他一臉無辜委屈地回道,看起來頗為可憐。
「哼!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你這混蛋最會信口開河,話只能聽三分!我不管!反正你就是要再弄一罈給我,否則我們連朋友也不用做了!你以後也別想我找你一起喝酒!」烏蜜雅瞪著眼睛威脅,一雙酒紅色眼眸灼灼生輝,煞是漂亮。
她和梁斌是因為拼酒、搶酒而結識的,雖然交談時總會互損互虧、對對方很不客氣,卻也是交情不錯的老酒友,兩人並無男女私情,相處時也是坦蕩蕩的,即使一開始有些風言風語,但在看過他們的相處情況後,大多數的流言蜚語也就逐漸消失了,僅存的一些,也不過是一些喜歡滋生事端、搬弄口舌的人在惡意造謠,對於這類的人,烏蜜雅和梁斌向來不予理會。
「兄弟,你看……」梁斌為難地望向他,希望能得到好兄弟的援助,讓韓非去向金渝要酒,然而,後者卻像是看破他心思一般,淡淡地斜睨他一眼,沒有搭理。
找不到援手,梁斌頗感鬱悶,卻也沒有打算就此放棄,「罷了,等金渝回來,我再去向她買,小師妹人那麼好、性格那麼溫柔,肯定會賣給我……不像某人,哼!小氣、吝嗇!哼!」
見梁斌做出這番小孩子賭氣的模樣,韓非無可奈何地搖頭。
「烏蜜雅,等見到小師妹,我再引薦妳們認識,小師妹的性格不錯,應該能和妳合得來。」梁斌笑嘻嘻地說道。
「喔?你確定?」烏蜜雅斜睨著他,語透調侃。
「當然!」梁斌篤定地點頭,「就憑她那一手釀酒手藝,妳肯定會想盡辦法跟她結為好友!不可能合不來。」琥珀色的眼眸滿是促狹。
「好哇!梁混蛋,原來你是在拐著彎損我?」烏蜜雅手上的長鞭一甩,直接朝他的門面打去,梁斌急忙一閃,避開了毀容的危機。
「呼!好險、好險,差一點我的臉上就開花了。」他狀似驚恐地拍著胸口,「烏蠻女、烏刁女,妳也未免太狠了,竟然要毀了我這張俊臉!」
烏蜜雅冷冷地嗤笑一聲,「跟我認識那麼久,你還不瞭解我的出手習慣?我這個人吶!最愛的就是甩別人巴掌、打別人的臉!」
兩人鬥嘴吵鬧之餘,韓非隨手一揮,在周圍布下隔音結界,免得有人偷聽他們的談話。
結界一布下,梁斌和烏蜜雅同時止了口,等待韓非接下來要說的事情。
「目前已經得知,有部份魔獸是有人在操控,之前曾經抓到三名馭獸師,可這三人被抓後紛紛自毀元神自盡,沒能從他們口中套出話來……」
「自毀元神?」梁斌眼眸一凝,而烏蜜雅的面色也跟著嚴肅起來。
修真者雖是號稱與天鬥、與人爭,彷彿天不怕地不怕,但本身也是修者,而且也接觸過不少同道的他們相當瞭解,修者其實是最惜命的,若不是惜命、愛命,不甘心早早離世,又怎麼會妄想長生?
若那三人是捨棄肉身以元神逃脫,他們只會覺得稀鬆平常,畢竟只要元神存在,他們就能投胎重生或是以魂體繼續修煉,並不是實質意義上的死亡,大多數面臨絕境的修者都會這麼做,然而,那三人卻是自毀元神,元神一旦毀滅,那就真的是死得乾淨徹底,連一點兒渣滓都不存於世。
真真切切地煙消雲散。
那三人對自己做得這麼狠絕,也讓展關和韓非瞬間提升警戒,這三人的背後肯定還有主使者,不管他們是因為忠誠或是畏懼幕後黑手的手段讓他們把自己逼上絕路,都表示那名神祕客的本事比他們預想中的還要厲害,不是泛泛之輩。
「看來很棘手啊……」梁斌摸著下巴說道,「有線索嗎?」
「目前已經鎖定了幾名內賊,打算順著他們繼續查找,除此之外,金渝和杜澤發現有人在森林裡設置了祭壇,對方還派了不少人在那裡看守,其中包括陰屍跟荒獠……」
「陰屍跟荒獠?」
「荒獠?」
梁斌和烏蜜雅雙雙面露詫異。
「這怎麼可能?」梁斌第一個不信。
「陰屍也就算了,荒獠怎麼能夠被人使役?」烏蜜雅驚疑地瞪著眼睛反駁。
「這的確是事實。」韓非取出金渝送回的錄像石,兩人狐疑地互望一眼,同時探入靈識觀看。
這一看,就讓他們臉色大變,他們的確看到幾頭荒獠規律地繞著一處祭壇巡邏,完全顛覆人們對於荒獠的看法。
「這件事茲事體大,我需要回稟樓主。」烏蜜雅沉聲說道,並取出了歡花樓高層專用的傳訊令牌。
「這裡被人設置了陣法,傳訊法器一概無法使用。」韓非提醒道。
在他說話的同時,烏蜜雅也已經試著發訊了幾次,也證實了韓非的說詞是真的。
「看來只好等離開後再做聯繫了。」烏蜜雅神色平靜的收回令牌,並沒有因此而神色慌張。
韓非遞出一塊玉簡給她,「這裡頭有我們目前收集到的情報,請拿給貴樓樓主觀看。」
「謝謝。」烏蜜雅收下玉簡。
「雖然目前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根據我們的推斷,這些荒獠都是人為的產物,或許因為如此,牠們才會被人使役。」韓非說道。
「人為?那個人瘋了嗎?竟然製造荒獠!他難道不知道荒獠是多麼恐怖的東西?」梁斌一臉的憤愾。
「這些荒獠是怎麼製作的?」烏蜜雅的臉色越發難看了,她心中已經有了隱隱的猜測,卻無法相信竟然會有人做出這等殘酷的行為。
「就我遇到的情況,他們原本是普通的修士。」
「可惡!」
「王八羔子!」
梁斌和烏蜜雅同聲開口唾罵,兩人的拳頭握得死緊,像是恨不得將那些人的脖子掐斷捏碎一樣。
就在這時,遠方傳來響亮的號角聲響,這是魔獸群再度來犯的警示聲。
「獸潮又來了,走吧!」韓非解除了結界,飛往發出警戒聲響的位置。
「正好,老娘現在正不痛快,剛好拿那些畜生消火!」烏蜜雅一甩長鞭,腳下一蹬,腳下那雙自腳踝到膝下鑲著雲形金屬片,外觀像是鏤空平底靴的紅色繡鞋泛起霓虹色雲霧,托著她往戰區飛去。
「連『老娘』這個詞都出來了,她可是氣得不輕吶……」梁斌哭笑不得地搖頭,也跟著拿出自己的武器,又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玉葫蘆往上一拋,玉葫蘆迅速放大,他抬腳跳上了玉葫蘆,駕著它追了過去。
戰場上,獸吼聲四起,殺意凜冽,坑坑窪窪的地面鮮血蔓延,如煙火般絢爛的術法在地面、空中爆裂,魔獸妖物的野蠻邪氣、修者的靈氣在虛空交織,混雜成泥濘一般的邪濁之氣。
因著這股氣息的影響,原本該是晴朗的天色轉變成鉛灰色的厚重雲層,隱隱的凶惡血氣在其中翻滾。
儘管已經交戰過無數次,也殺死不少魔物,此次出現的魔獸妖物數量仍然相當多,粗粗算來,估計有二十萬以上,而這些妖物之中,又以死後被變成的陰屍占了大多數。
站在半空俯瞰,只覺得黑壓壓的一大片,自蒼翠的林間朝邊城蔓延而來,萬頭攢動,十分駭人。
「獸潮又來了!大家快做好準備!」展家軍的一名副將朗聲喊道。
「是!」眾軍士齊聲回應。
「符箭預備!」
「陣法師預備!」
「鐵衛軍列四方陣!」
「是!」
「操他的混蛋,老子還沒休息夠,這些畜生又來?」聽著自展家軍隊那裡傳來的聲響,一名相貌凶狠、身形如熊的大漢啐了一口。
「鐵雄大哥,這些畜生來得越多,咱們也就能賺越多。」栗髮栗眼,穿著一身皮草,背上揹著弓箭的青年溫和地笑道。
在這名衣著如同獵戶的青年身旁,站著一名衣著相貌與他有六分相似,腰上掛著一長一短兩把彎刀的男子。
此時,這名男子也爽朗地笑著附和,「鐵雄大哥,我大哥說得沒錯,咱們來這一趟不就是為了求財嗎?自然是希望多多益善了。」
「得!你們兄弟倆聯合起來,老子說不過你們,有本事就來比等一下誰殺的獵物多!」鐵雄活動著拿著大錘的粗壯手臂,打算大幹一場。
丁沖與弟弟丁堯互望一眼,擠眉弄眼地笑了。
「阿彌陀佛,貧僧發現獸群中有大量的陰屍,請諸位施主多加小心。」穿著老舊的佛門武僧服,頸子掛著一串木製佛珠,手持金剛棍的苦行僧沉聲說道。
經苦行僧這麼一說,眾人的臉色也跟著一沉。
他們這群散修因為境界不高的關係,聚集在戰場上相對安全的區域,也就是戰區靠近邊緣的地區,那些高階魔獸衝著峽北城直奔而來,也因此,峽北城對著樹海的那面戰況最為猛烈,而高手們也都是集中在這個區域,他們的目標是高階妖物,至於低等階的則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過,而散修們的目標便是這些高手不要的低階魔獸。
雖然散修們各有各的團隊,且基於各種顧慮並沒有結盟合作,但憑著人數上的優勢,他們的損傷也是較低的。
然而,他們之所以能夠占了優勢,是因為之前的獸潮中並沒有大量的陰屍參與,即使發現有陰屍混雜其中,也只有零星的幾隻,只要他們聚集起來,幾人圍攻一隻也足以應付。
如今,獸潮中竟然出現了大量陰屍,這樣一來,凶險也就越發大了!
如果是一般的陰屍,自然不足為懼,但這些陰屍可都是由修士轉變而成的,儘管成為陰屍後,他們本身的實力減弱不少,可是先天二重、三重甚至是四重的陰屍,實力再怎麼降,也不會降回後天境界,讓他們這些後天的修士對付先天,無疑艱險萬分。
要不是陰屍因其形成性質的關係,對陽性術法相當牴觸,只要用陽性術法或法寶對付陰屍,便能取得事半功倍之效,他們這些散修早就跑了!
更叫他們鬱悶的是,辛辛苦苦殺死陰屍後,這些陰屍的屍骸還無利可圖!它不像獸類一身是寶,除了少數陰邪之徒會想要用它煉製成屍油、屍偶、屍毒等邪性物品之外,一般修士根本對它沒興趣!
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殺死了陰屍,卻沒能得到相對應的回報,這也讓散修們對它興致缺缺,恨不得都讓別人去殺。
在場的人之中,並沒有人質疑苦行僧的話,雖然不清楚苦行僧的來歷,但他們都知道,這位苦行僧的境界遠在他們這群人之上,再加上佛門向來是這些陰邪物的死對頭,苦行僧的感應自然比他們強烈。
「陰屍的爪子有毒,大家千萬記得要離陰屍遠一點。」穿著水藍衣裳的女子開口提醒,「要是被抓傷了,立刻服用除穢驅邪丹或是淨毒丹。」
「葉菁妹妹,哥哥手上正巧缺了丹藥,好妹妹就援助哥哥幾瓶吧!」旁邊一名流裡流氣、形容猥瑣的傢伙笑道。
「呿!我們跟你又不是一夥的,憑什麼分藥給你?」鐵雄沒好氣地堵了回去,「來這裡不準備丹藥,你以為是來玩的啊?」
「我怎麼知道這裡有陰屍?天機閣的任務單上可沒說,菁妹妹,我說得對吧?」小混混漫不經心地回嘴。
「張三,你少在那裡哥哥妹妹的亂叫一通,我們可跟你不熟!」身形矮小、面貌有些尖嘴猴腮的男子面色不善地說道。
「老猴,鐵雄,你們協助小菁再檢查一次裝備。」團長沉聲命令道。
即使他對那名小流氓及他所在的團隊同樣看不順眼,卻不希望在這種時刻與對方起爭執,那些人的團隊可是黑得很,他可不希望自家團員在迎敵時,卻被人從後方下黑手。
「是,團長。」
「知道了。」
老猴和鐵雄依著團長的話走到葉菁身旁,兩人一左一右地站在葉菁身旁,看起來不像是在檢查裝備,反而像是她的保鏢。
「阿彌陀佛,沒有丹藥的人可以向駐紮在城內的丹師購買。」苦行僧說道,「要是身上靈晶不夠,也可以到附近採集藥草,展將軍說了,凡是提供藥草進行煉丹者,煉丹師僅酌收一百塊靈晶作為煉製費用。」
「這個好!」
「才收一百塊?真便宜……」
「之前我請一位四級煉丹師煉丹,材料我自己出的,即使是這樣,對方還是收了我七千靈晶!」
聽到這麼低廉的收費,有人已經開始盤算要利用這個機會請煉丹師多煉一些丹藥,往後不管是自用或是販售都合宜。
「這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沒聽說?」
「這是前天宣布的。」葉菁替苦行僧答覆道,「不過這一百塊的收費只針對除穢驅邪丹、淨毒丹和一般的療傷丹,其餘丹藥不算在內。」
剛聽聞消息時,她就去打聽過了,也已經為團員備妥了丹藥。
這些煉丹師一批是從展家調來的,另一批來自華家、鳳家和藥師協會,看在展關、展家以及北疆情勢危急的分上,這些煉丹師才同意象徵性地收取一些費用,要是換成其他情況,那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得了這個好消息,那些原先並不知情的人立刻精神一振,要不是獸潮在即,他們肯定立刻朝城內飛奔而去!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一些低階妖物的身影也出現在眾人面前了。
「注意!畜生過來了!」
「開打了、開打了!」
「殺──」
「大夥兒自個兒小心……」
「小石頭,站我旁邊,別離得太遠……」
「好咧!」
這些散修之中,有些是已經打過幾回獸潮的熟手,有些是初來乍到的新人,但不管是新人或舊人,他們都是以自己的團體為單位,聽從領頭者的指揮,射箭的射箭、放符的放符,拿刀拿劍拿槍拿大鎚拿斧頭等武器的,一擁而上,在隊友的協助下進行攻擊。
霎時間,刀光劍影、符籙紛飛,殺聲震天,甚是忙亂。
眾人就這麼打了九日,這批獸潮才緩緩退去。
「娘的!不是說十大門派的人都來了嗎?怎麼這些畜生的數量還是這麼多?都快累死老子了!」鐵雄氣喘吁吁地躺在地上,他的大錘都已經打得缺了好幾角,差不多要報廢了。
在他的附近,同樣也是或坐或躺地倒了一群人,有的是跟鐵雄同一團的成員,有的是別團的散修,他們的身邊橫七豎八地堆了不少具屍體,有的成了斷肢殘骸,有的皮肉被刺穿了無數的大洞小洞,看上去破破爛爛的,勉勉強強保持屍首完整。
這群累極了的散修也不嫌地上骯髒、血水蔓延,就這麼席地休息,吃藥的吃藥,療傷的療傷,進食的進食。
「竟、竟然還出現中階的妖獸,差、差點死了……」老猴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咬牙撕開沾了血的衣袖,那衣袖沾粘在傷口上,他這一撕,連帶也撕去了一層薄皮,疼得他齜牙咧嘴。
出現陰屍就已經夠讓他們頭疼的了,結果開打後他們還發現有好幾頭中階妖獸出現,要不是應變即時,幾團的人圍殺一隻,而軍營的人也前來救援,現場的死傷怕是更加慘重。
戰後的現場,宛如人間地獄,血腥氣瀰漫,哭聲陣陣,倖存的欣喜和喪失親友的悲痛混雜在一塊,氣氛極為壓抑。
「阿傑、阿傑!你撐著點、撐著點啊!我這就帶你去找煉丹師!」中年修士蹌踉地抱起了一名少年,搖搖晃晃地朝城門的方向走去。
「老空,放下吧!阿傑已經去了,你讓他好好走……」
「他是被陰屍咬死的,你就算到了城門也進不去,還是就地火化了吧!」
「放屁!誰說我兒子死了?他還活著!你們才死了!」中年修士雙目赤紅地大吼,神態狀似瘋癲。
這樣的情景在戰區的各處不斷上演,眾人也已經習以為常了。
「剛才見到鐵血盟的人飛過,看來那些門派的人已經到了。」
「到了也好,再不來點幫手,這仗可就難打了……」
「呸!大門派有個屁用!他們就只會讓我們這些散修去送死!」面色陰沉、臉頰凹陷、顴骨額外突出的中年人悻悻然地罵道。
「老孫說得對,那些大門派沒一個好東西!」和他同團的隊員點頭附和,他們都曾經在那些門派的手上吃過虧,對那些門派子弟完全沒有好感。
第一章 齊聚北疆
展家軍營的營地內,十大門派的弟子不約而同地在同一日抵達,展關親自迎接了他們。
對著眾人,他豪邁地抱拳一揖,朗聲說道:「各位一路奔波,本該備上筵席請各位吃喝一頓,並讓諸位稍作歇息,但現今戰事吃緊,前線極缺人手,這頓歡迎宴怕是要等到邊關平定後再作補請,還請諸位見諒。」
展關的臉上透出明顯的疲憊,嗓音沙啞,卻依舊渾厚有力,眸光也是鋒利晶亮、戰意昂然,看得出來他並沒有因為現今的困境而喪失鬥志。
展關可是被北疆人譽為邊關守護神的高階修者,又是展家家主,而展家還是北疆的第一大勢力,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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