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只要有一個男人就有安全感,
男人卻要有很多女人才有安全感。
如此駭然,卻如此美好。如此痛苦,卻如此甜蜜。
張小嫻筆下最讓人心疼的女孩,終於遇見了最值得等待的男孩。
原來愛情只有兩個結果:
得到很多尊嚴,或失去很多尊嚴。
邱歡兒原以為她可以跟區曉覺一生一世,
那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她全心全意付出的男人。
她努力賺錢供應他在英國讀書,忍受遠距離戀愛的痛苦,
哪裡想得到曉覺學成歸國,迎接她的卻是他決絕的變心。
然而即使賠上了女人最珍貴的尊嚴,歡兒依然喚不回區曉覺的愛。
她失魂落魄,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愛過,直到遇見那個有點奇怪的男人高海明。
他組了三十二架飛機模型,說那代表三十二段愛情。
他告訴歡兒,野鼬鼠這種溫馴的動物,一旦遇到真正的敵人,會發出毒液來保護自己。
他送她三十三罐富士山的空氣,說是只要她全部打開,就能給她的房間一抹清新。
他不要歡兒對他說謝謝,他說他會愛上她七十個夏天……
作者簡介:
張小嫻
全世界華人的愛情知己。她以小說描繪愛情的灼熱與冷卻,以散文傾訴戀人的微笑與淚水,至今已出版超過四十本小說和散文集。她對人性的洞察,使她開創了一種既溫柔又犀利的愛情文學。她的新浪和騰迅微博擁有將近八千萬名粉絲,那些溫柔細膩的字字句句撫慰了我們,而我們也從她的作品豁然明白,愛情的得失從來就不重要,當你捨棄一些,也許得到更多,只要曾深深愛過,你的人生將愈加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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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這天下班前,我接到高海明的電話。
「你今天晚上有空嗎?」他問我,「一起吃飯好不好?」
「好呀!反正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說。
「什麼事?」他問我。
「見面再說。」
高海明帶我到灣仔一間開在閣樓的酒家吃飯。
「這裡的鹹魚煲雞飯是全香港最好吃的。」高海明說。
「是嗎?」我看到他的樣子很期待似的。
「這裡是老字號,小時後我爸爸常帶我來吃。你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
「關於那架模型戰機的瑕疵,我找到了。」我神氣地說。
他有點愕然。
「就在左邊的引擎裡。」我說。
高海明微笑:「你是怎樣發現的?」
「我用放大鏡找的。」
「說謊。」他說,「那架戰機根本沒有瑕疵。」
我笑著說:「對。那架戰機根本沒有瑕疵,我說找到瑕疵只是要你承認你說謊。」
「你很聰明。」高海明說。
「謝謝。」我洋洋得意地跟高海明說,「我和你不相伯仲罷了。」
「既然戰機沒有瑕疵,你怎麼會認得那架戰機是你砌的?這一次別再想騙我。」我警告他。
「感覺,就是感覺,當然,我看到你的雙眼在逃避,我更加肯定戰機是我砌的,還有,那天你在我辦公室看到我砌戰機,露出很得意神色,你平常是不會的。」
原來我露出了馬腳。
那一碗鹹魚煲雞飯最後才上桌,侍應老遠從廚房捧出來時,已經香氣四溢。
「好香啊。」我說。
「味道更好呢。」
我吃了一口,我從來沒有吃過那麼好吃的鹹魚煲雞飯。
我連續吃了三碗飯。
「你很能吃。」高海明嘆為觀止。
「謝謝你請我吃這麼美味的鹹魚煲雞飯。」
「你喜歡的話,我可以時常請你來,我的朋友不多。」
「好呀,如果時常有好東西吃,我不介意做你朋友。」
高海明送我回家,目送他開車離去,我突然想做一件事──
曉覺最喜歡吃鹹魚,如果他能夠吃到這個鹹魚煲雞飯就好了。為什麼不可以呢?我從家裡拿了一個暖飯壺,坐計程車回到酒家,請他們替我再煲一碗鹹魚煲雞飯。
「你剛剛不是吃了嗎?」侍應覺得奇怪。
二十五分鐘後,飯煲好了,香得不得了,我把飯倒在暖壺裡,再坐計程車到土瓜灣的一間二十四小時快遞服務中心。
「我想快遞去英國布理斯托。」我跟那位左耳戴著耳環的男職員說。
「這是什麼?」他問我,他好像嗅到香味。
「吃的。」我說。
「小姐,吃的東西不能快遞。」他說,「況且你要快遞到布里斯托,那是兩個工作天之後的事,送到已經不能吃了。」
我竟然不知道吃的東西不能快遞。
「你們應該有這種服務。」我跟戴耳機環的男人說。
「你是指快遞食物服務?」他問我。
「對,萬一有人吃到好東西,就可以立即快遞到另一個國家給他想念的人吃,這種服務不是很好嗎?」我抱著暖飯壺跟他說。
「我向公司反應一下。」戴耳環的男職員說。
聖誕節到了,我在百貨公司挑選聖誕禮物給曉覺。
離開百貨公司的時候,一輛簇新的淺藍色賓士房車在百貨公司外面停下來,走下車的正是高海明,他扶著一位女士下車,那位女士年約五十歲,身材瘦削,穿著整齊保守的套裝,臉上有一份很獨特的貴氣。
「邱小姐,是你?」高海明跟我打招呼。
「想不到會在這裡碰到你。」我說。
「我陪我媽媽來買東西。」他說。
「媽媽,我跟你介紹,這是邱小姐,是我們雇用的公關公司的職員。」
「高伯母,你好。」我跟高海明的媽媽握手。她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她的手雪白而纖細。
「你好。」她客氣地說。
「改天再見。」我跟她和高海明說。
高海明小心翼翼扶著他媽媽進入百貨公司,看來他們母子的感情不錯。
下班的時候,我又看見那輛淺藍色的賓士房車停在大廈門外,高海明從車上走下來。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我愕然。
「你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
「你媽媽呢?」我問高海明。
「她回家了。」
「我自己那部車拿了去修理,抱歉要你坐這部車。」他說。
「一點也不抱歉呢。」我笑說。
高海明的司機把車駛到灣仔那家義大利餐廳。
「我們在這裡吃飯好嗎?」高海明問我。
他又叫了一客天使頭髮,我上次吃過了,覺得味道很淡,今次叫了雲吞。
「你媽媽很年輕。」我說。
「他今年六十一歲了。」
「是嗎?真的看不出來。」
「她比我爸爸年輕三十歲。」
「那你爸爸豈不是九十一歲?他差不多六十歲才生你?」
「是六十三歲,我今年二十八歲。」
「那你的樣子比真實年齡老得多了。」我取笑他。
「我媽媽是我爸爸的第三任太太。她二十八歲嫁給我爸爸。」
「你爸爸是不是很有吸引力?」
「他年輕時長得很帥,我見過他跟我媽媽結婚時的照片,他仍然很帥,風度翩翩。」
「你媽媽是給你爸爸的風度吸引著的吧?」
「她是為了錢才嫁給他。我媽媽是長女,家裡有十個兄弟姊妹。」
「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是很痛苦的。」我說。
「不。我媽媽後來愛上我爸爸。」
「為什麼會這樣?」
「我媽媽以為我爸爸當時都六十歲了,頂多只有七十多歲的壽命,他死後,她就可以拿到遺產,然後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誰知道我爸爸一直活到八十五歲,健康還是很好,我媽媽自己都五十三歲了,不可能再那麼容易找到自己喜歡的人。」
「但你剛才說你媽媽愛上你爸爸。」
「就在我爸爸八十五歲那一年,他突然中風,在醫院昏迷了兩天。我媽媽本來一直渴望他死的,在那一刻,她竟然不想他死,她祈求上天不要奪去他的性命,原來在二十五年朝夕相對的日子裡,她已經愛上我爸爸。」
「那你爸爸的病情怎樣?」
「他後來好轉了。」
「那不是很好嗎?」
「去年開始,我爸爸的身體越來越差,我媽媽很後悔沒有早點愛我爸爸,現在她想他活下去,他隨時會死。我媽媽經常說,這個故事是教訓我們如果你一直不愛一個人,就不要突然愛上他,因為當你愛上他,你就會失去他,這是上天對人的懲罰。」
晚飯後,高海明送我回家。
我突然想通了,叫住他。
「什麼事?」他回頭問我。
「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
「明白你為什麼愛替別人砌模型飛機。」
「為什麼?」他自己倒是好像不明白。
「因為你媽媽生你時候是不愛你爸爸的,你不是父母愛情結晶品,所以你替那些女孩子砌模型給她們的情人,霸佔別人的愛情,來填補自己的遺憾。」
高海明只是一笑。
平安夜這一天早上,我們在公司裡開聯歡派對。
高海明打電話來。
「你好嗎?」他問我。
「不錯。」我說。
「只是想問候一下你。」他靦腆地說,「下次再談,再見。」
「再見。」
我覺得他的語氣好像怪怪的,欲言又止。
十五分鐘後,電話響起,又是高海明打來的。
「我忘了告訴你,我現在在日本。」他說。
「日本?」我嚇了一跳,沒想到他竟然打長途電話回來給我。
「是日本哪一個地方?」
「富士山,我到東京出差,辦完後來了這兒。」
「天氣好嗎?」我問他。
「天氣很冷,山頂積了很厚的雪,我現在就坐在酒店房間的窗前。」
「真是令人羨慕。」我說。
「是的。」我說。
「聖誕快樂。」他說。
「聖誕快樂。」
他打電話回來就是要跟我說聖誕快樂嗎?
「回來見。」他說。
除夕那一天,我接到高海明的電話。
「你回來啦?」我問他。
「你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
「今天是除夕呀。」我說。
「你約了人嗎?」
「沒有。」
夢夢和鐵漢都沒空。
「日本好玩嗎?」我問他。
「不是去玩的,是去談一些產品的代理權。」
「成功了沒有?」
他點頭。
「恭喜你。」
高海明又去那家義大利餐廳,同樣叫一客天使頭髮。
「除夕晚,你不用陪陪女朋友嗎?」我問他。
他搖搖頭。
「你不可能沒有女朋友的。」我說。
「化學的目的主要是研究反應。反應一定要兩種物質相撞才會發生。不是任何物質都可以相撞而產生反應。這兩種物質必須配合,例如大家的位置、溫度、能量都配合,那才可以產生反應。」
「那只是你還未遇到這一種物質。」
他苦笑,從口袋拿出一份用花紙包裹著的小禮物來。
「我有一份禮物給你,是從日本帶回來的。」
我拆開紙花,是一罐小罐頭,輕飄飄的,罐裡裝著的不知是什麼東西。罐裡有拉環,我想拉開它,高海明立即制止我,「不要!」
「只要拉開了,裡面的東西就會飄走。」
「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我奇怪。
「是富士山的空氣,我帶了富士山的空氣給你。」
「怪不得那麼輕,但,要是不准打開,我又怎麼可以嗅到富士山的空氣呢?」
「這裡人太多了,空氣很快就會飄走,你回到家裡才打開吧。」
「謝謝你。」我把罐頭放在大衣的口袋裡。
「算是聖誕禮物。」他說,「補祝你聖誕快樂。」
「謝謝,你有沒有收過最難忘的聖誕禮物?」我問他。
「是十歲那一天,爸媽帶我坐郵輪,在太平洋上過了一個聖誕節。你呢?」
「小時候每年聖誕節我都放一隻聖誕襪在床尾,我以為聖誕老人晚上真的會悄悄地把聖誕禮物放在我的聖誕襪裡。」
「結果呢?」
「那些禮物是爸爸放進去的。」我失笑。
「我從沒試過把聖誕襪放在床尾。」
「我好喜歡的,懷著一個希望睡覺,多麼美好!第二天,又可以懷著一個希望醒來。」
「懷著一個希望醒來?」
「嗯。」我點頭。
高海明駕車載我離開,到了我家門外,高海明下車為我開門。
「已經過了十二點。」他說,「是新的一年了,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我說。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份用紙花包著的東西:「給你的。」
我拆開來看,又是一罐富士山的空氣。
「怎麼會又是空氣?」我問他。
「我打算每天送一罐給你,我總共買了三十三罐。三十三罐一齊打開,才可以充滿一個房間。」
他凝望著我,是那樣深情,我不知怎麼辦好。他突然抱著我,吻在我的唇上,我離開他。
「對不起,我沒有告訴你,我有男朋友,他在英國唸書,他還有幾個月就回來了。」我尷尬地說。
他臉上露出驚訝而又失望的表情。
「我沒有告訴你,是我不對──」
「不,是我不對,冒犯了你,真的對不起。」他向我道歉。
「謝謝你的空氣,真的謝謝,再見。」我說。
他尷尬離開。
我把兩罐富士山的空氣扔在書桌掉在抽屜裡。
一點多,我打長途電話給曉覺。
「新年快樂。」我說。
「新年快樂。」他正在睡覺。
我想告訴他高海明的事,我的心很亂,可是開不了口。
他聽見我沉默,問我:「什麼事?」
「沒事,跟你說聲新年快樂罷了。」
我依依不捨地掛斷。
如果他在身邊就好了。
我很天真,我以為高海明想跟我做朋友,他也許只是一個喜歡追求女孩子的花心大少罷了。
一月二日的早上,一名快遞員把第三罐富士山空氣送來公司。高海明仍然不肯放棄,他有時候很固執。
「這是什麼東西?」香玲玲和王真問我。
「不重要的。」我把罐頭掉在抽屜裡。
高海明仍然不斷地每天找人送來一罐空氣。當收到第十五罐空氣,我終於忍不住打電話給他說:「不要再送來了。」
他沒有理我,第十六罐空氣在第二天又送來,我將那些罐頭統統扔在抽屜裡。
每天接收他的空氣,在這一個月來,已經成為我的習慣。
到第三十三天,我終於按捺不住打電話給他。
這天下班前,我接到高海明的電話。
「你今天晚上有空嗎?」他問我,「一起吃飯好不好?」
「好呀!反正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說。
「什麼事?」他問我。
「見面再說。」
高海明帶我到灣仔一間開在閣樓的酒家吃飯。
「這裡的鹹魚煲雞飯是全香港最好吃的。」高海明說。
「是嗎?」我看到他的樣子很期待似的。
「這裡是老字號,小時後我爸爸常帶我來吃。你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
「關於那架模型戰機的瑕疵,我找到了。」我神氣地說。
他有點愕然。
「就在左邊的引擎裡。」我說。
高海明微笑:「你是怎樣發現的?」
「我用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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