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動畫大師新海誠推薦
★坪田讓治文學獎得獎作品
櫻花飄落如雨,在陌生的街道上,我等待,記憶中的你
現在眼前的這片風景,再也見不到第二次了。一生僅此一次的相會……
假日時,栞的興趣是徹底變裝,依飛鏢射中山手線的哪一站,決定當天的漫遊地點。一日,她偶遇了以前的同學耕也,也喚起了她深藏心底的祕密。從那次以後,兩個人的緣分似乎總是斷不了,但彼此卻又無法坦承相對。他們身邊還有爵士咖啡店的樂團成員、帶著小孩的年輕媽媽、講話毒舌的高材生,以及愛耍任性的美少女,他們一起在平凡的日常中,經歷著種種快樂與悲傷。而年輕專屬的關於愛情的憂傷與微酸,似乎正悄悄發酵。
這本極致的青春小說,以安靜的爵士音樂當配樂,描寫「東京」這條街上擦身而過的愛與理解,或者擦身而過的遺憾,像飄落的櫻花花瓣,如雪般純粹,卻溫暖。
作者簡介:
濱野京子(HIRAYAMA MIZUHO)
一九五六年熊本縣生。早稻田大學第二文學部畢業。一九九九年每日兒童小說比賽獲優秀獎、二○○二年奪最優秀獎。《Fusion》(講談社)獲第二屆JBBY獎,《在寂寞中靠近》獲第二十五屆坪田讓治文學獎。其他作品有《若越過那街角》、《Red Shine》、《碧空的盡頭》、《甘黨仙人》等。
譯者簡介:
呂丹芸
輔大日文系畢,曾留學日本兩年,現為兼職譯者。譯有《過敏,先認識再根治》、《超高層大樓建築奧秘》、《世界絕美宮殿蒐藏》、《理想情人APP》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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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我莫名的覺得哀傷。自從我知道「莫名」這個詞以後,它就輕輕地滲到我的心裡,安穩的進駐了。雖然每天都有點無趣,但大致上是平靜、快樂的。只是,內心總有著揮之不去的淡淡失落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其實我知道。
1.
今天我在五反田站下車,隨意漫步著。我會選山手線的任一站下車,在街道上漫無目的亂逛,可以走上一兩個小時。我喜歡略顯老舊的建築物,除此之外,從路邊水泥縫中綻放的花、陳年水溝蓋上刻著的昔日文字、電線桿上貼的紙張、拴在一旁無精打采睡覺的狗狗、緩緩走在牆垣上擺出「我是老大」神情的貓咪......我都喜歡。偶爾我也會趁路人不注意時悄悄偷拍他們,因此拍到的通常都是小小的背影。我把拍下的照片存在電腦裡,依照車站名稱分類,大概已經有數百張了。五反田是第十八個車站。
每個月的假日,我會有兩三次是用這種方式度過。我沒跟同學說過這個奇特的興趣,就算他們和現在的我擦身而過,應該也認不出我,因為我把馬尾放了下來,平常在學校我總是戴隱形眼鏡,但現在我戴著跟Angela Aki一樣的黑框眼鏡,總之就是一副居家裝扮。不過我還是不太敢穿著家居運動服搭電車,所以改穿牛仔褲和夾克。冬天我會在睡衣外面加上開襟毛衣和外套。有什麼關係,反正沒人知道我是誰。
同學如果看到我,一定會張大眼不可置信吧。因為假日的我不是那個活力十足又可靠的人。我兩手插在夾克口袋裡,懶洋洋的走著。亞子會說什麼呢?SHIORIN,你怎麼了?我想像著她的聲音,笑了出來。
不是我的我。誰都不認得的我。孤獨。從孤獨之名中解脫。無論我是什麼都好。在這裡我可以沉浸在淡淡的喪失感中,這或許是一種自虐的快感。但是今天,一通電話把我拉回現實。亞子的話突然在我腦裡甦醒─那個人年紀好像比我們大哦。
河田貴子在開學典禮後的半個月,來到了我們班。毫無預兆的,某一天她就突然坐在教室裡了。貴子頂著超短的頭髮,身材高挑,安安靜靜的,雖然並不顯眼,但的確跟大家略微格格不入。同學也與她保持距離,不大跟她說話。其實我很早就知道貴子年紀比我們大了,因為她是我中學時代的學姊。當然我沒跟別人提過這件事。
我走在河川旁的路上。櫻花大道的花全都謝了,綠葉繁盛的生長著,腳下是杜鵑花。附近沒什麼低矮住宅,除了這些成排的櫻花樹外,其他樹木少得可憐。我的視線移向道路另一邊,那裡似乎有綠蔭,我轉向小徑走去。建築物低矮處的綠地似乎不是公園,籬笆深處一棟中型建築物若隱若現,好像是公寓。
我看著鋪在地上斜斜綿延的石板,石板似乎通往建築物入口。一個背對著我的男孩斜倚著柳樹,他有著纖長的手腳,脖子也長,看背影是我喜歡的那型。一股淡淡的煙往上飄,他在抽菸。
我躲在樹叢後面把手機對著他,如果手機有望遠鏡功能有多好。好像響起了咔嚓的聲音,我不由自主縮起脖子。我跟他有點距離,拜託不要發現我。
但是我太天真了。下一秒,銳利的眼神射向我。對方直視著我。
「你這是侵害肖像權哦。」
聲音雖然不大,卻清清楚楚傳到我耳裡。現在就算我背向他或是低下頭也於事無補了。我下定決心抬起頭,直視著他。見到他的當下,我的手機差點掉下去。
是月島耕也。
我當場凍結,真的是如同字面一般凍結,一步也動不了。耕也扔下菸蒂用腳踩熄,慢慢走向我。我心臟狂跳,好想逃跑,但是簡直像是被下了咒語似的,我只能僵直站在那裡,動彈不得。我發現連呼吸都十分困難,只有心臟拚命跳動。耕也站在我面前,我像是被追到窮途末路般後退了一步。我的腳竟然動了,我想著。都到了這時候,我還在想什麼啊。耕也似乎想要堵住我逃跑的路徑,腳略微打開了一點。他的手臂很長,眼神銳利。這傢伙還是完全沒變呢。
「給我。」耕也說著,便拿走我的手機,然後蹲了下來,擅自看起我的手機。
我站在原地,看著耕也的髮旋。髮色是柔和的深咖啡,是染的嗎?我記得以前更黑一點。
「什麼嘛,都是些無聊的照片。蠢死了。」
耕也抬眼看著我,我們的視線相撞,那是對烔烔有神的眼睛。我不由得別開眼。
「你叫什麼名字?」
他不認識我了。我感到有點受傷。如果是這樣,那我也要裝作不認識他。
「河田。」我脫口而出貴子的姓氏。
「那是姓吧。」
「你呢?」
「星川實。」
很簡單的改法。月改成星,島改成川,耕作就有果實。隨便他啦。耕也像老人一樣嘴裡念著「嘿咻」的站起身來,把手機還給我。
「幹嘛偷拍我?」
不是那種譴責的語調。我的緊張稍稍緩解。原來他也會用這種語氣講話啊。他應該對我的聲音沒印象了。
「因為我覺得你的背影很好看。」
「你真是個怪人。你住附近嗎?」
「我是第一次來到這個車站。」我老實回答。
「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我想拍照啊。」
「像是無聊到爆的河流之類的?」
「只有對你來說無聊吧。」
「你真的有夠奇怪。跟我來,我讓你拍更有趣的東西。」
我毫不猶豫地跟著耕也走。一年一個月沒見到的耕也背影。我所在意的這個背影。
然而,這人好像完全不記得我了,就算跟我講了話,似乎也沒有起疑。我多希望他問我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面。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當時的我臉比現在再肉一點,頭髮是短髮,而且沒有戴眼鏡。
倒是這傢伙整體感覺變了很多。雖然現在穿的不是學生制服,但他也長高了六、七公分,頭髮也染了。即使這樣,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我無意識的想起中學畢業之前我們的樣子。回憶起當時,既懷念又難過。我莫名的感到悲傷,心裡微痛。
「河田......對吧,你住哪?」
「我住北邊。星川你呢?」
「我住南邊。你幾歲?」
「問女生年紀是不禮貌的吧。」
「哦。」
耕也突然停下腳步,回頭打量著我。我以為他想起我了,他卻又馬上轉身繼續往前走。那是我想要伸手觸碰的背影。我喜歡他那肩胛骨突起的背部。耕也再次停下腳步是在一個T字路口,道路前方有間詭異的旅館,寫著「休息五千圓起」的字眼。
「要去休息嗎?」耕也板著臉問。
「你說有趣的東西就在那裡?」
「不好笑。」
耕也又往前走了。
走了一陣子後,他頭也不回的問道:「河田你是高中生嗎?」
「那你呢?」
就算我沒回答,他也沒再追問,但也不回應我的問題。
「我討厭春天。讓人憂鬱。」
「所謂青春就是憂鬱嘛。」
「河田你真的是個怪人呢。」
他到底要說我幾次怪人啊。我在內心嘀咕著我才不想被你這種人說呢,繼續追上他的腳步。終於,又回到剛剛那條河了。
「目黑川。」
耕也小聲自言自語道。原來這條河叫這個名字啊。這麼說來,五反田的下一站的確是目黑。
他繼續沿著目黑川旁的路走,穿過高速公路下方,越過高架橋。
我們沿著順路方向進入一棟有屋頂的建築物,裡面有許多羅漢像迎接我們。屋內略感幽暗,可能是因為並列的羅漢臉都黑得發亮吧。羅漢的臉有男子氣概十足的,有嚴肅的,也有幽默的。每一張表情都不同,給人親切溫暖的感覺。原來耕也喜歡這種地方啊,我這麼想著回頭一望,耕也卻不見了,我慌張走出外面。
我正準備往巨大地藏菩薩後方的本堂方向走去時,耕也叫道:「這邊、這邊。」
我轉向聲音的方向,耕也站在一塊碑前,表情與剛剛稍有不同。
「核爆之碑......」
「櫻隊核爆殉難碑。為了紀念移動演劇隊在廣島遭受核子彈轟炸而建的。」
第二次世界大戰末期,成立移動慰問劇團在全國巡演的丸山定夫和劇團的九名成員被核子彈轟炸,全部死亡。突然,像是電影倒敘場面一樣,我想起了一面牆上畫著的畫。命名為赤黑色「火」的畫。我吃了一驚,看著耕也。為什麼?為什麼會選擇這裡?
他想起我了?
他避開我的視線,說道:「你不用手機拍嗎?」
「不了。」我簡短的回答。
玩樂般的街道漫步,如果把這種場景收進相機中,總覺得有點不莊重。
「這樣啊。」
離開寺廟之後他馬上說:「我送你到目黑吧,森。」
他果然記得我!這樣說來......耕也懶洋洋的看著天空,我也望向他的視線方向,然後呼了口氣。
我幫耕也拍了照,心想著應該不會再有第二次這樣的偶遇了。
「星川君,剛剛你在幹嘛?我偷拍你的時候。」
「正覺得無聊。」他微微笑了一下。
「所以才當起臨時導遊?」
「可以這麼說吧。我要看你剛剛拍的照片。」
我轉到照片模式,把手機遞給他。
「咦,不錯嘛。Model的素質真好。」
「是啊,可喜可賀。」
「剛剛你說一天選一個站,你都怎麼決定去哪裡的?」
「把山手線的地圖貼在牆上,射飛鏢決定。」我做出擲飛鏢的樣子,繼續說道:
「在射中的車站附近隨心所欲的到處亂走,來一趟山手線巡迴之旅。」
「真奇怪的興趣。」
「有什麼興趣是很了不起的嗎?」
「哪些地方你覺得很好玩?」
「很多啊,像是谷中。」
「那是在哪個車站啊?」
「日暮里。」
「那我們下次去那裡吧。」
他突然皺起了眉。
「你知道我是誰對吧。」
「不是星星是月亮?」
「我就知道你記得我。你很聰明嘛,記性也很好,卻在那裝傻,真是不安好心。」
彼此彼此啦。
「你是二中的學年幹部,森下栞。八月六日生。」
「咦?」
「我的記性也很好哦。」
「這我就不知道了。」
「你一定沒想過我記得你對吧。」
我沒回答,也沒告訴他其實我中途就知道了。畢竟他都叫我森了,而且,誰會給素
昧平生的人看那些東西?但我沒說出口。我很高興他記得我,但另一方面,我又不希望
他發現我,因為現在的我是此刻限定的我啊。
「雖然總覺得你跟之前的印象不太一樣呢。以前的你好像更一絲不苟。不過森就是
森,依舊是個有點奇怪的女生。」
什麼有點奇怪,你明明不理解我,明明不知道我的心意。
「不是非常奇怪就好。」
耕也笑了,我也笑了,但是心裡隱隱作痛。
就這樣,像做夢一樣,我和中學三年級時的同學月島耕也重逢了。距離上次見到
他,已經一年又一個月了。這個相遇,簡直就像是在現實和夢境交界處遇見一般。
2.
約好在日暮里見面的當天早上,我凝視著貼在牆上的山手線路線圖。日暮里站已經被我塗掉了,因此今天並不是為了持續我那個祕密活動而去日暮里。要穿什麼呢?髮型要怎麼弄?眼鏡呢?猶豫了半天都覺得自己好笑。明明對方根本就不是男朋友。最後我跟之前一樣戴眼鏡、放下頭髮,衣服也是同樣的牛仔褲配夾克,這樣他比較容易認出來吧。
從目白到日暮里坐山手線要七站。之前在日暮里下車一個人閒逛是大概五個月前的晚秋。從西口出來後走一下,就可以看見標示著商店街的拱門。谷中銀座。全國各地到底有多少個銀座呢?我一邊想著,一邊從石階上方呆呆的眺望。走下石階後,道路變窄了,兩側的店家緊緊相鄰,好有古早味的感覺啊。但這不代表我知道以前的商店街長什麼樣。我只是間接的從所見所聞的情報中,感到昭和時期的風味。雜貨店或民俗藝品店、熟菜店、住家風格的超市、懷舊風格的服裝店等並排著。我在肉店買了肉丸子邊走邊吃。如果被同學看到我買了就吃的樣子,他們也許會張大眼不可置信吧。此時走在這條街道的人,沒人認識我。這麼一想我就覺得開心。我走到商店街盡頭後折返,有條小路通往旁邊。是墳墓嗎?這麼說來,這附近很多寺廟呢。簡直像來到異世界旅行一樣,但也不是完全相異的世界,而是類似的、近似值的,但還是有些許地方不同的世界。
我在第一次讓我有這種感覺的街道裡,等待與那個想到就會心痛的人相遇。他真的會來嗎?乾脆不來最好。這樣我就可以繼續過著我的日常生活了。然而,出其不意愛上月亮的十五歲少女,果然還是想見他。即使明明有預感只要見了面,反而會更難受。自從偶遇之後,我思考了很多事。過去我們曾說過多少話呢?雖然我突然愛上了他,我仍然覺得我完全不明白他。但是細細回想之後,回憶卻意外的多。你在看什麼書?他似乎曾經這樣問過我。雖然我已忘了我看的是什麼書了。畢竟那時我對他沒興趣。不過他好像沒有說他也看過。他喜歡小孩先生、康丁斯基*和澤尻英龍華。其中有兩個我也喜歡。
他是十二月生的射手座,但是我不知道是幾號。
約定的地點是北口的閘門處。角落是書店,店的一部分看起來像突出在閘門外,但仍然屬於車站內,如果出了閘門就進不到書店裡了。雖然我想進書店晃晃,但還是出了閘門口,背靠著書店的玻璃牆等待。離約定的時間三點還有五分鐘以上。
會來嗎?還是不來?來的話會準時嗎?還是會遲到?我要等到幾點?十五分?三十分就太長了。不來的話我就太可憐了。真是笨啊,也沒告訴他手機號碼。我決定等他到二十分。
我聽到後面有扣扣的聲響,一轉過頭去,耕也嘻嘻一笑,然後說了些什麼。我雖然沒聽清楚,但看嘴型,應該是「我們走吧」。數十秒後,耕也啪的刷了西瓜卡走出閘口。他手上拿著一束花。是給我的嗎?不可能吧。
「之後有約會。」
耕也竟會送女生花。是這段空白歲月改變了他嗎?還是那本來就是我所不知道的另一面。大概是後者吧。
我莫名的覺得哀傷。自從我知道「莫名」這個詞以後,它就輕輕地滲到我的心裡,安穩的進駐了。雖然每天都有點無趣,但大致上是平靜、快樂的。只是,內心總有著揮之不去的淡淡失落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其實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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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在五反田站下車,隨意漫步著。我會選山手線的任一站下車,在街道上漫無目的亂逛,可以走上一兩個小時。我喜歡略顯老舊的建築物,除此之外,從路邊水泥縫中綻放的花、陳年水溝蓋上刻著的昔日文字、電線桿上貼的紙張、拴在一旁無精打采睡覺的狗狗、緩緩走在牆垣上擺出「我是老大」神情的貓咪......我都喜歡。偶爾...
推薦序
給凝視著遙不可及之人的你
新海 誠
「我莫名的覺得哀傷」──主角的這句獨白,揭開了濱野京子小說《在寂寞中靠近》的序幕。對高中生森下栞來說,雖然日常生活大致上安穩、和樂,但心中卻一直有種淡淡的失落感。
因為一開始的這句話,我立刻受這篇故事吸引。栞這份淡淡的失落感最後會如何演變呢?為了找出答案,我認真地翻著書頁。或許是因為此般感受我自己也有些微——不,是十分──熟悉。這種「莫名覺得哀傷」的情緒,我想,應該存在許多人心中。而思考「為什麼會哀傷」,其實離不開最根本的問題:自己追尋的目標到底是什麼。
這本小說如同書名所示(註:日文原書名為《東京十字路口》),以東京為故事舞台,而我自己在倫敦居住也將近九個月了。二○○八年的頭一個月,我在中東三國教授數位動漫相關課程,之後,只因為想選擇「與中東相距不遠的英語系國家」此一理由,我來到英國。當我回過神來時,已在倫敦搬移三次了。
當然,每個國家的街道都有不同的表情。安曼是跨越七座山丘的石頭城市;杜拜縱然紛紛建起高樓大廈,但人潮稀稀落落;世界最古老的都市大馬士革揉和了四千年前的遺跡及雜沓的住家;倫敦則交織著中世紀的建築物與最新的建築以及廣闊的公園,是個生動鮮明的世界都市。
東京與我從今年開始居住的數條街道有許多差異。緯度與氣流不同,所以天空的顏色不同。語言及救護車的鳴聲不同,所以街道發出的聲響也不同。食物與體臭不同,因此空氣的氣味也不一樣。由於五官接收到的訊息完全不同,反而使我更常想起向來當作比較基礎的東京。每當我改變住所,東京在我心中的存在感就更濃厚。
在那個時點,我讀了《在寂寞中靠近》。
十六歲的森下栞為了忘卻單戀對象月島耕也,探索每個以飛鏢選中的山手線車站。這時她不是平常那個認真負責的班長,反而不綁頭髮、戴上眼鏡,隨意走在沒人認識自己的街道上。這是支撐她平穩高中生活的祕密興趣。然而某天,栞與單戀的月島耕也偶然相遇了。若有似無的距離,漸漸擾亂了本來心如止水的栞……就是這樣子的故事。
五反田、日暮里、神田、濱松町。栞與耕也有一搭沒一搭的持續著既不算約會也不算探索的東京巡禮。當我穿梭在字裡行間時,東京的顏色、聲音和氣味鮮明地復甦了。對啊,東京確實就是這樣的街道。而且自己也曾經這樣喜歡過一個人,我忍不住一直回想著。
栞的視線總是跟隨著耕也的背影,然而卻無法判斷耕也的視線望向何處。因此,自己喜歡耕也的事,她絕對非常小心不會說出來。就算儲存了耕也的電子信箱,她也想著:「但是要主動去聯絡他,我沒辦法。」耕也開玩笑戳她時,她雖然忍住沒說出:「不要隨隨便便碰我,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但又因此而難過。告訴耕也不要再打擾她自己一人的街角探險時,也想著「乾脆讓他討厭我算了」。於是栞這麼想:
「因為拚命想要得到他人,我才會覺得空虛,莫名地覺得寂寞。從那一天起,我便一直想著,如果是我所渴求但得不到的東西,那不如一開始就別有想要的念頭就好了。」
啊,多麼悲傷又真誠的想法啊。我邊讀邊想著。人類的感情一直都是不對稱的。害怕過於想念某人,所以會拚命守住界限。就是這樣,才會提醒自己絕對不要傳訊給對方、不要那麼強烈的渴望得到某個人。作為戀愛的戰略或許有效,然而到了最後,越是需要這種戰略的人,其實自己早就無可自拔的渴望著對方了。我認為,栞——或是我們之所以會「莫名的覺得哀傷」,並不是因為認真渴求某人而得到的下場,而是因為無可救藥的渴求那個遙不可及的某人。
因此,栞在未來也一定會抱持著這莫名的哀傷活下去吧。我學著栞在倫敦街頭漫步,並想著此事。栞那望著東京街景的視線,就算躊躇不決,終究還是移向了耕也,同時她也看到了同班同學與自己世界不同,以及她自己。她的世界因而擴大。在青春正盛的時刻,她的失落感,其實也是迫切渴望他人的人生低音奏鳴曲。
在東京,以及其他每座城市,懷有這種想法的人都走在十字路口,因此街道看起來才會如此美麗,這是此本小說傳達給我們的道理。
給凝視著遙不可及之人的你
新海 誠
「我莫名的覺得哀傷」──主角的這句獨白,揭開了濱野京子小說《在寂寞中靠近》的序幕。對高中生森下栞來說,雖然日常生活大致上安穩、和樂,但心中卻一直有種淡淡的失落感。
因為一開始的這句話,我立刻受這篇故事吸引。栞這份淡淡的失落感最後會如何演變呢?為了找出答案,我認真地翻著書頁。或許是因為此般感受我自己也有些微——不,是十分──熟悉。這種「莫名覺得哀傷」的情緒,我想,應該存在許多人心中。而思考「為什麼會哀傷」,其實離不開最根本的問題:自己追尋的目標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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