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失蹤了。
極樂王側妃的賜婚聖旨剛下不久,相國夫人沈氏便不知所蹤,
而不出顧昭華所料,帶走她娘親之人,便是當今皇后──周清曼!
為了得到太子之位,周家母女費盡心機,
先前就曾打算以極樂王長子作為要脅,現又綁走顧昭華之母,
這樁樁件件,全剜在顧昭華的心頭上!
雖然在側妃周清書如周家所願入了極樂王府後,
沈氏也同時回到相國府,可不想,真正的折磨卻是在後頭。
而顧昭華又豈是善罷干休之人?
那些與她為敵的,妳們且等著,她顧昭華的報復必將是罪一罰十!
《毒婦難為》完結篇,恩恩怨怨,終將了清!
本書內附番外〈周清曼篇〉及〈唐潛篇〉。
本書特色:
雲起書院人氣作品,愛讀書系長篇經典小說。
重生的女主角顧昭華,身為相國府的嫡出千金,因為一個「情」字,愛錯人、嫁錯郎,就此萬劫不復。
含恨而死的顧昭華重生回到她成親的那一天,再次面對上一世灌她鴆酒的丈夫、害她小兒的小姑,以及陷她於悲慘境地的罪魁禍首──庶妹顧婉容!
作者雁行給了女主角顧昭華高人一等的身分,權勢在身的她復起仇來那叫一個暢快!顧昭華善加利用了自身優渥的環境來設局陷害她的仇人們,她不要一下子就扳倒他們,她要一步一步地,讓他們受盡苦楚後再落入地獄。這一世,她要當個毒婦!
作者簡介:
雁行,雲起書院簽約作家,喜歡旅行、閱讀、幻想,因好奇而開始寫作,對大圓滿結局有著謎一樣的執著,希望能不斷寫出感動自己同時感動別人的作品。
章節試閱
第一章
且說顧昭華,她追出院子時已不見沈氏的蹤影,遍尋不到後也沒打算再去找,想著沈氏正當氣頭上,先讓她消消氣也好。這麼一想,她便又去找了林無垢,打算把兩個孩子先擱在顧家待幾天,讓林無垢幫忙照看。
林無垢一聽這事立時扳起臉來,「妳可想清楚了,我建議妳趁著現在還有挽回的餘地別再鑽牛角尖,以妳和王爺的智慧,什麼困難解決不了?非得兵行險著?這事讓王爺知道,就算原來心裡沒有怪妳,這次也挽回不了了!」
顧昭華聽了半天才明白她在說什麼,無力歎道:「我不是想把孩子送走,之前妳不是已經念過我了麼?怎麼又念?」
「當真?」林無垢顯然不信,「那妳又不將孩子帶回去?」
顧昭華揉揉額角,「妳剛才不也說了?我和王爺的誤會還有解開的餘地,不過我擔心自己的心思都放在王爺身上忽略了孩子們,況且有孩子們在,我總是難以集中注意,還不如讓他們先在這住幾天,等我那邊的事情全都辦好了,再把他們接回去。」
林無垢鬆了口氣,纖指在顧昭華額上輕輕一點,「妳得說話算話才好。」
顧昭華這會可謂是歸心似箭,顧明堂親自去城門處等著鳳行瑞,約莫是不會再回顧府了,顧昭華也覺得在外不太方便,說一些話、做一些事還要諸多顧慮,於是乾脆與二郎交待一聲,讓他看好弟弟,便啟程回了極樂王府。
鳳行瑞是入夜時分才回府的。
他一路急馳,終於趕在城門關閉前進了京城,本想馬上回府,不想又被顧明堂截住,顧明堂毫不客氣,逮著他便直言相問,問他迎娶側妃之舉是否代表他將從此改變立場,與周家攪和在一起。
不得不說,相國大人著實難纏,好在鳳行瑞早有打算,不僅成功地安撫住顧明堂,還對未來一年內顧沈兩家的動向做了一個簡單的安排。
得了答覆的相國大人滿意而去,鳳行瑞也得以脫身,當即馬不停蹄地往家中奔去。
王府內,鳳行瑞居住的主院靜謐有加,鳳行瑞踏進院子就覺得不對,以往不管再晚,總有丫頭值夜,而今晚不僅院門沒有上鎖,就連他的寢房門前都空無一人,整個院子空蕩蕩的,只有迴廊下懸著的一盞宮燈,隨著冰涼的夜風輕輕搖曳,宮燈內的火光一閃一閃地,為這寂靜到有些詭異的院子又添了幾分森森之氣。
莫非還在顧家沒有回來?鳳行瑞蹙了蹙長眉,顧明堂倒的確提過顧昭華回了娘家,可如今已經這麼晚了,顧昭華哪有理由不回家裡?況且他剛剛進府時亦已向門房問過,顧昭華的的確確已經回來了。
難道是睡下了?鳳行瑞看一眼寢室緊閉的房門,再走路時腳步不由得放輕了許多,拿著木匣的手卻緊了緊。
「昭華?」他輕輕喚了一聲,同時推了推閉合的房門。
房門發出極為細微的輕響,應聲而開!
原來房內並不是沒有點燈,只不過燈點在內室,一扇門便阻隔了所有的光線。
循著內室透來的光線踏進房中,鳳行瑞這才發現屋子的窗子被厚氈布擋住了,所以他在室外才沒有看出半點破綻。而內室同樣沒見到顧昭華的人影,只有一雙鞋子規規矩矩地擺在床下的腳踏上。
「昭華?妳睡了嗎?」鳳行瑞走到床前,看著垂下的幔帳低聲問道。
他並沒有得到回應,接著一隻纖手由帳內探出,緩緩地將帳幔掀開一角。
「昭華?」鳳行瑞的話語在見到顧昭華時戛然而止,他看到顧昭華垂著頭跪在床上,在她的面前,放著一根三股擰成的藤條,翠瑩瑩地擱在那引人注意。
「王爺。」顧昭華垂著眼簾,「先前一切都是妾身自做主張,妾身已知錯了,今後再也不敢了。」
「哦?」鳳行瑞挑了挑一邊長眉,隨手將一直拿在手上的東西放在一旁,目光盯在那藤杖上,「當真知錯了?那該如何罰妳?」
顧昭華抬眼看了看他,又迅速地低下頭去,輕輕咬了咬唇,抬手撫上自己的領口,極為輕巧地解開盤扣,一顆、兩顆……當顧昭華褪去外衫,只著褻衣褻褲地跪在那,雙手將那翠綠的藤條奉於他的面前,瑩瑩的綠意與顯露在外的雪白臂膀相映得彰,鳳行瑞的喉頭輕輕滑動一下,目光也跟著暗沉起來。
他知道顧昭華在耍花樣,從室外的布置到現在,都是為他而設的花樣,他清楚地明白她是在迷惑他,企圖轉移他的注意,想讓他忘了之前他們冷戰那事,甚至忘了她是如何擅作主張進而激怒他,她在求和,也是在耍賴,她的目的太過明顯,早讓他一眼看穿,可是……他就是吃這一套!
這簡直是太有效的方法,就算他再惱她,也無法對這樣的場景無動於衷,該怪她太瞭解自己麼?鳳行瑞從她手中接過藤條掂了掂,倒真是份量十足,若真用這藤條打下去,恐怕她挨不到兩下就會皮開肉綻。
他拿著藤條,輕輕擊打著另一手的手心,他看著她,見她的臉上如染晚霞,知道她看到了自己的反應,輕輕翹起唇角,「轉過去。」
顧昭華的長睫抖了抖,慢慢地轉過身去,仍是跪著,以背影相對。
該不會真的要打她吧?顧昭華雖說不相信鳳行瑞會這麼做,可看不見後面的情況仍是讓她有些緊張,接著她肩上一重,卻是那藤條搭在了自己的肩頭。
「說,妳錯在哪裡。」
身後傳來的穩定聲線遠比她想像中冷靜得多,顧昭華心中懊惱,可又不由想起剛剛看到的,明明都已經……感覺到那藤條頗不耐煩地滑下她的肩頭,她有些委屈地小聲訴說自己的錯處。
無非是什麼自作主張、考慮不周這樣的理由,可才說了幾條,她便說不下去,她感覺到那藤條極緩地滑過自己的後背,甚至還在褻衣的帶子上勾了一下,最後停在她褻褲的邊緣。
「還穿著褲子,要我怎麼打?」
這句話的聲音不大,卻清清楚楚地鑽進顧昭華的耳中,顧昭華的身體立時緊繃起來,那藤條便在她豐盈的地方輕輕一擊,「妳究竟有沒有誠意受罰?」
雖然這就是顧昭華的目的,可按她所想,這會鳳行瑞該是已經撲上來,從沒想過中間還有這樣羞人的過程,面對鳳行瑞,她以往也有過一些主動的時候,可哪次也不像現在這般讓她感到羞恥。
感覺著身後的灼灼目光,顧昭華猶豫著動了動,她的手指摸上褻褲的邊緣,勾著那輕薄的布料,她雙眼一閉,咬著牙將之扯下。
背心隨即頂上冷硬的藤條,身後那人以巧力向她施壓,迫著她跪伏在褥上,如此一來,那失去屏障的部分便再無遮掩地完現在那人眼下,她渾身抖得厲害,那藤條仍在身上不住游移,最終探在她的腿間,粗礪的尖端壓在柔嫩的地方,輕輕旋動。
「別……」身體的敏感遠比不過內心受到的衝擊,顧昭華心中已被羞意漲滿,「別這樣……」
「受罰還這麼不聽話。」濕熱的呼吸猝不及防地吹在她的耳畔,「把腿打開。」
感覺到那冷硬的東西正一寸寸地侵入自己,顧昭華終是受不住,她眼前模糊一片,口中無意識地叫他,「阿瑞……阿瑞……」
她聽到他猛地呼出一口氣,一雙大掌鉗著她的腰肢將她向後扯去,繼而一個又熱又燙的東西取代了藤條,狠狠地侵入到她的最深處。
因為尚未準備完全,顧昭華身體一縮,「疼……」
身後那人只是稍頓,便是一掌擊上她的豐盈,「啪」地一聲極為響亮,「老實一點!」
心裡的羞恥感遠遠大於身體的細微刺痛,顧昭華不敢回嘴,更不敢回頭,只能隨著他的猛烈撞擊來回擺動,痠痠脹脹的感覺充斥在她的體內,她覺得自己就快死了……不,或許她已經死了。
這場單方面的掠奪直過了子時才稍有停歇,顧昭華蜷在錦被之下,腿間濕漉漉一片,身上也布滿狼藉,戰事已經停止,可她的身體仍在不受控制地顫抖著,身後那人稍稍一動,便引起她敏感的顫慄。
「我、我有些受不住了……」她閉著眼睛小聲地求他,「能不能明天再……」
忽而額頭一涼,她睜開眼來,見到那人就在自己眼前,從中拿著一枝不知從何處尋來的豔色紅梅,正拈了花瓣貼在自己額間。
一片、兩片、三片……直貼了五片他才停手,黑亮的眼眸注視著她,眼中情緒浮浮沉沉的,讓她有些看不清楚。
「噓……」他沒讓她開口,又摘下一片花瓣,極為輕巧地貼在她的唇間,顧昭華看不見自己的樣子,卻看清了他眼中無盡的喜愛,他低下頭來,極為輕緩地貼上她唇間豔紅的花瓣,溫溫柔柔地吮吸著,與剛剛的凶狠狂浪判若兩人,卻輕易地便將她的魂兒都吸了去。
「這是從哪兒來的?」溫柔的索取過後,她滿面緋紅地縮在他的懷中,手中拿著那枝紅梅不住翻看。
鳳行瑞吻了吻她的額角,笑著說:「我今日送周清書出城的時候……在路上折的。」
顧昭華她累壞了,腦子還轉不過來,聽完這話好一會才覺得不對,強忍著身上痠痛支起身子,「你說送誰?」
「周清書。」看她這般緊張的模樣,鳳行瑞捏了捏她的鼻子,「就是那個周清書。」
「她……她出城去哪?」顧昭華驚訝得連話都說不完全,「不是,我是說,你怎麼會去送她?」他們是什麼時候有的連繫?
鳳行瑞便將今日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原本我是順手為之,不過她自稱蘇清,要嫁的人是個瘸子,不僅如此,她的姐姐還嫁入了顯貴之家,最重要的是……」
「是你故意說錯了她外祖的名字,而她糾正了你。」顧昭華將話接下去。
鳳行瑞點點頭,伸手將她拖回懷中抱好,「這件事本是妳惹出來的,皇上那邊聖旨已下,我還愁著不知該如何收場,如此卻是正好,京城到徐州來回至少要一個月的時間,就算周家人找到周清書,想來也趕不及下月的冊妃儀式,到那時是周家交不出人來,皇上也無話可說。」
「你不知如何收場?」顧昭華小聲嘀咕一句,對這句話抱以完全懷疑的態度,鳳行瑞並不是衝動的人,他雖然惱自己擅作主張,可他對自己到底還是喜愛的,又怎會在毫無對策的情況下去接那賜婚聖旨?
鳳行瑞聽到她的嘀咕,也不回答,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我還能如何?」
「我怎麼知道。」在他的注視下,顧昭華低了頭整個人埋在他的胸口,摸一把他胸前的汗水,輕輕地扭了扭身體,「你還沒說……有沒有原諒我?」
「原諒妳什麼?」他反問。
顧昭華的心瞬時涼了一半,她那處還隱隱刺痛,想必已被他搗得腫了,而今日的種種羞恥狀況,更是遠超了她的底線,她都如此誠心誠意,他卻還與她裝傻!
「昭華。」按下她不安的身體,鳳行瑞單手壓著她的後頸,將她牢牢地壓在自己身上,「妳可知道我在惱什麼?並非是妳不與我商議與皇后的交易之事,我是長樂的父王,又豈能不願早日接他回府?只不過我那時聽妳說對周清書的種種安置手段,心中有些害怕,同時又很惱怒,覺得妳不該如此對待一個無辜的人,但同時,我又是妳瞭解你性子的,人不為已天誅地滅,若非妳有雷霆手段,恐怕妳早已是一抔黃土,這世道便這樣,不進便退,妳不去害人,倒有人想要妳的性命。所以妳瞧,變的人從來都不是妳,變的是我,是我越來越貪心,擁有了妳還不夠,還想用自己的想法去影響妳、改變妳,一旦我發現這樣的影響微乎其微,我便惱了,惱羞成怒,不知所措。」
顧昭華安分地伏在他的胸前,這邊是他的話語,另一邊則是他沉而有力地心跳聲,她不知該說什麼,鳳行瑞並未如何指責她,可她卻聽懂了他的意思,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就好像在顧家面對顧明堂時,她下意識地隱瞞皇帝的想法,心中所想的,便是讓顧家攪和在渾水之中,由顧家去牽制周家,或許能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
看,她連自己的父親都可以如此對待,何況是一個不知道是否無辜的周清書?可面對鳳行瑞所說,她又的確無法辯駁,對周清書的安置是她早早就打算好的,她也並不認為隨便找一個男人來占有周清書有什麼不對,周清書甚至都不會知道那個人並不是鳳行瑞,顧昭華自然有辦法讓她相信自己是名副其實的極樂王側妃!在顧昭華眼中,周清書與周清曼是嫡親姐妹,就算周清書做不得自己的主,可她仍是與周清曼站在同一戰線,周清曼的野心不小,而周清書勢必會沿著她姐姐給她安排好的路走下去,那麼她就是自己的敵人!所以讓周清書懷上他人子嗣,將來必要之時,也會成為她扳倒周家最為有利的手段!
她的想法很好,堪稱步步為營,唯獨她忽略了一點,她沒有去想鳳行瑞的心情,沒有去想自己的丈夫在知道這樣的安排之後,面對一個心機狠毒的妻子他會有怎樣的反應。
她太過理所當然了,因為她過去受到的不公,便也將自己變成那惡毒的人,最好笑的是,就在前不久她還義憤填膺地覺得周清曼心狠手辣,視人命於無物,卻忽略了自己也是這樣的人,同樣是害人,同樣是牽連旁人,她與周清曼有什麼區別?不過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昭華?」久久沒有等到她的回應,鳳行瑞面上淡定,心裡也有些發慌,覺得是不是還是說得重了。「我其實是……我是害怕了,我只想平安地過完這最後一年,所以不願把事情弄得複雜,不願與周家宣戰,因此才接下皇上的賜婚聖旨,但我又豈能沒有私心?妳知道我有多喜愛妳,又豈會願意其他女子入懷?我原打算……」他猶豫一下,最後仍是俯在顧昭華耳邊,輕輕說出自己原有的打算。
顧昭華的眼睛一睜再睜,她不可思議地抬起頭來看著鳳行瑞,「你……你開什麼玩笑?」這比她的計畫更有風險,一旦出了差錯,牽連的恐怕不是一個兩個人。
「他們不會知道。」鳳行瑞沒有多說,不過他既說出這樣的話,就代表他是極有信心的,「不過是讓周家吃個啞巴虧罷了,雖然周清書仍是無辜,可她往後也再不用如工具一般,任人擺布。」
顧昭華半晌無語,不過再想一想,鳳行瑞的確要比她善良那麼一點點,畢竟他沒有想再利用周清書反擊周家的想法,並且也為她鋪好了後路。
「不過這些現在都用不著了。」鳳行瑞心情不錯地笑笑,「其實周清書那姑娘倒真的不錯,聰慧有加,善解人意,可謂一朵解語花。」
顧昭華馬上不樂意了,兩條滑膩的胳膊纏上他的脖子,「那我呢?」
「妳?」鳳行瑞的呼吸稍稍重了些,他的手滑向她使用過度的那處,「妳不是不成了麼?」
「怎麼不成?」顧昭華咬咬下唇,抬頭封住他的口。
顫慄、糾纏,兩人交頸相依,原始的衝動再次占據上風,律動永不停息一般,伴隨著婉轉的低泣求饒聲,顧昭華眉間剛剛製成的花鈿在不停的搖曳下散亂開去,落在她的鬢角頰邊,為此時脆弱有加的她添上一抹驚人的豔色。
這一場名為懲罰的戰役似乎永無止境,顧昭華時睡時醒地承受著他不知饜足的鞭撻,最終那枝紅梅拂遍了她的全身,零落的花瓣灑落在極為羞人的地方,她已說不出任何反對的話語,甚至發不出聲音來,她的嗓子早已喑啞,微腫的雙唇無助地輕張著,眼中水色彌漫,他的任何動作、撞擊,都會引來水珠的墜落,將她的枕頭也弄濕了。
「什麼事……」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半昏半睡中的顧昭華聽到詢問的動靜,跟著身邊一涼,想來是他起了身,微小的對話聲隔在帳外,她聽得模模糊糊的,有心起來問問,可她動一動都困難,感覺睡意再度來襲,她沒有抵抗,放任自己又睡了過去。
這一睡,睜眼已是黃昏之時。
屋裡只有她一個人,不過身上的衣物已經全都換過了,顧昭華口渴得厲害,撐起身來準備下地,剛一動彈,便覺得身體像散了架一樣,雙手雙腿全都軟綿綿的使不出半點力氣。
這時有腳步聲漸近,是知秋聽到聲音進來,見顧昭華想要下地,連忙過來扶她。
顧昭華與鳳行瑞成親這麼多年,總有幾次放縱過度的時候,每當此時顧昭華都有些羞臊,好在知秋早已見怪不怪,扶顧昭華下地坐好後,又給她倒了杯茶來。
顧昭華潤了潤嗓子才說得出話來,「王爺呢?」她問完就見到窗邊的條案上多了樣東西,仔細一瞧,差點沒臊得鑽到桌下去!條案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紅木架子,架子上擺著的正是她昨晚「負荊請罪」的那根藤條。
顧昭華嗆了口茶水,指著那邊急問:「怎麼擺在那?」
知秋一邊給顧昭華順著氣一邊道:「是王爺吩咐的,王爺還說以後王妃要是再不聽話,就瞧瞧這個,別忘了教訓。」
顧昭華的臉皮都快燒起來了,心中大罵鳳行瑞不知羞。
知秋繼續道:「早上相國府那邊派人來問夫人有沒有在這裡,後來大舅爺又派人來將王爺請走了。」
顧昭華拿著水杯的手頓了頓,「我娘沒在相國府?」
知秋搖搖頭,「來人說昨天夫人出府後便沒有回去,相爺還以為夫人跟王妃回了王府,想來夫人是去將軍府了,有什麼事耽誤下來,忘了通知家裡。」
顧昭華好一會沒有作聲,沈氏一向是個靠譜的人,出門整夜不歸也不派人通報的事情並不像沈氏做得出來的,不過沈氏還能去哪裡?除了她這就是沈家,就算回了沈家,又能有什麼事可以重要到讓她連家也不回,甚至忘記交代一聲?顧昭華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她先是想到沈家外公外婆的身體,不過她過年時才去探過兩位老人家,他們全都身體硬朗無病無痛,這還不到一個月,能有什麼事情?
「派人去沈家問過了沒有?」
知秋馬上道:「婢子這便派人去將軍府。」
「再派人去相國府,問問夫人回來了沒有。」顧昭華越想越不安,越想,越覺得自己母親絕不會毫無緣由地沒有音訊,「妳可知道大哥找王爺是什麼事情?」
知秋仍是搖頭,神情中已帶了些小心翼翼,這都是早上發生的事情了,鳳行瑞特別囑咐不要吵醒顧昭華,後來也沒再見有人帶來什麼壞消息,便理所當然地認為沈氏已有了消息,也就沒當回事。
「叫人備車,我要去相國府。」顧昭華不放心,還是決定自己再走一趟。
不料馬車還沒備好,鳳行瑞就回來了。
第一章
且說顧昭華,她追出院子時已不見沈氏的蹤影,遍尋不到後也沒打算再去找,想著沈氏正當氣頭上,先讓她消消氣也好。這麼一想,她便又去找了林無垢,打算把兩個孩子先擱在顧家待幾天,讓林無垢幫忙照看。
林無垢一聽這事立時扳起臉來,「妳可想清楚了,我建議妳趁著現在還有挽回的餘地別再鑽牛角尖,以妳和王爺的智慧,什麼困難解決不了?非得兵行險著?這事讓王爺知道,就算原來心裡沒有怪妳,這次也挽回不了了!」
顧昭華聽了半天才明白她在說什麼,無力歎道:「我不是想把孩子送走,之前妳不是已經念過我了麼?怎麼又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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