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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新婚
大紅蓋頭蒙在頭上,視線所及都變成了喜氣的紅。安然不懂古代的婚俗,卻覺得這極簡單的,卻也複雜得緊。
好不容易上了轎,抬起來走到了街上,卻覺得兩邊越發熱鬧起來。
正納悶呢,忽聽轎外栓子娘的聲音傳來:“哎呦,姑娘妳這親事可體面呢,齊州八大館子在街上擺了流水席,給姑娘添喜呢。”
安然愣了愣,忙挑起蓋頭,略掀開轎簾往外看去。
好傢伙,沿著長街兩側擺了桌子,一張張連起來一眼望不到邊。
桌子前坐的都是齊州的老百姓,隔不遠就盤著幾個火灶,每一盤火灶都老高的火苗,大廚手裡的勺都翻出了花來。仔細瞧,都是八大館子的廚子。
夥計來來去去只管上菜,安然掃了一眼席上的菜,心裡越發感動。沒有糊弄事的,有八大館子的拿手菜,也有精細的南菜,還有安記食單裡的創新菜,冷盤、熱菜、甜點、羹湯……竟一樣不差。
大罎子的酒搬過來,空了就放在一邊,不大會兒工夫就堆了老高。
安然在轎子裡都能聞見滿街充溢的酒香,真能醉人,比她在現代看過的長街宴更熱鬧,更接地氣,明明自髮式的卻彷彿組織好了一般,絲毫不亂。
安然知道,這不止是八大館子的心意,更是整個廚行的心意。
從今兒往後,至少在這齊州城,南北派的廚子會和睦相處,互通有無,這是最大的喜事。
梅大都有些愣,即便自己這麼多生意,家財萬貫,有錢有勢,卻從沒有這樣一刻,讓他覺得如此風光。
誰說廚行裡都是大老粗,只會內鬥,他們是粗,卻有一顆最直接最真誠的心。只要真心實意的對他們好,他們真能把心窩子掏出來給你,這是那些權貴高官永遠也沒有的東西,也是最珍貴的東西。
他忽然理解了,安然對廚行的執著,她的無私,成就了今日風光無比的喜宴,也成就了她在廚行的地位。
從這一刻起,這丫頭不僅是自己的媳婦兒,也是廚行裡備受尊重的頂級大廚。
先生說的是,自己愛她,就要愛她所有,愛她所在意的整個廚行,支持她幫助她,完成她想做的事兒。
就像她跟自己說過,她從不會做男人的附庸,她比所有男人都耀眼。而且,梅大忽然發現,自己愛的正是這樣的安然……
今兒大概是齊州城有史以來最熱鬧,也最不可思議的一天。
長街上的流水席南北菜肴一道一道的上,碗裡的酒幹了又斟,斟滿了又幹,不喝醉了不算完。
老百姓今兒一天沒有開火的,這可是八大館子的上席,平常想吃這麼一頓好料,得勒緊褲腰帶攢上大半年的存項,都不一定夠。如今好不容易有個吃大餐的機會,只要不傻沒有在家啃饅頭的。
岳錦堂還沒進齊州城就開始納悶,這人一窩蜂的往齊州城跑什麼呢,就連門口守門的差人都不見影兒了。
馬車是甭想進了,只好下來,跟著人群往裡走。
好不容易才擠進去,整了整擠歪的帽子,看了看熙來攘去的人流,叫侍衛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自己這才從齊州城走了多少日子,怎麼變得這麼熱鬧了。
侍衛不一會兒回來了,道:“回王爺,今兒是富春居安姑娘成親的日子。”
岳錦堂白了他一眼道:“你這不廢話嘛,不是她成親,本王這麼著急忙活的趕過來做什麼,不就是怕錯過吃喜酒的日子嘛。我是叫妳問這些人都是做什麼的,一窩蜂瞎跑什麼,瞅這勁頭跟搶孝帽子差不多。”
侍衛心說:王爺這嘴還真毒。
隨即他又接著道:“這些人都是趕著去吃席的。”
嶽錦堂愕然,看了看不斷往城裡湧的人。男女老少、販夫走卒,真是什麼人都有,烏壓壓都數不清有多少,納悶的道:“莫非齊州城的男女都趕在這一天成親擺席,不然哪來這麼多吃席的。”
侍衛咳嗽了一聲道:“那個,王爺,這些人吃的都是一家的席。”
嶽錦堂更不信了:“你他娘的說胡話呢,誰家有這麼多親戚朋友,這得擺多少桌啊,就算家財萬貫也得吃窮了。”
那侍衛摸了摸鼻子道:“王爺,屬下說真的,這些人都是沖著安姑娘的喜宴去的。席面也不是富春居一家擺的,是整個齊州城的八大館子,沿街擺了流水席,為安姑娘添喜。只要是去的坐下就吃,都是最道地的上席,山珍海味、南北佳餚應有盡有,那酒也都是多年的陳釀。您說這麼白吃的好事兒,誰不去。”
嶽錦堂愕然半晌,不禁笑了出來道:“這小丫頭還真挺厲害的,大半年時間,就讓齊州城這些老字型大小的東家們大方起來了。”
侍衛頗八卦的道:“屬下聽人說,可不是這些東家們大方,是承了安姑娘的大人情。這些老字型大小雖各有各的招牌絕活,可這招牌菜再好,傳了上百年,也有吃膩了的時候,沒有新菜,老字型大小也抗不住。是安姑娘把自己想出來的創新菜給了齊州的八大館子,這才讓買賣重新紅火了起來。這些東家想謝人家,偏人安姑娘拒了,趕上姑娘成親的好日子,就自發的在街上擺了流水席,以表謝意。”
嶽錦堂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這小丫頭別看年紀不大,心胸倒是不小。走,咱們也去湊湊熱鬧,這長街上流水席的喜宴,本王還沒見識過呢。”
後面跟著的侍衛個個眼睛發亮,這可是打牙祭的好機會,便跟著嶽錦堂往長街去了。一路吃過去,氣氛太熱烈,認識不認識的都互相敬酒。
嶽錦堂哪見過這麼熱鬧的席啊,被氣氛感染,一碗一碗酒的吃下去,等到了新房的時候,人也差不過醉了,嘴裡還嘟嘟囔囔的說要鬧洞房。
梅大這會兒正挨桌敬酒呢,相比長街上的流水席,小院就清靜多了。本來安然也沒什麼娘家人,師父、師兄、狗子、順子、高炳義都算上,也坐不滿一桌席,乾脆就不分什麼娘家婆家了,插在一起。
再說,梅先生好不容易盼來了鄭老爺子這個老友,哪捨得分開吃席,從一開始就拽著鄭老爺子坐在一處。
兩位長輩如此,別人也就不講究什麼規矩了,找個位子就坐下來。
鄭老爺子一邊跟梅先生說話兒,一邊掃了一眼,不禁道:“梅老頭,這八大館子的東家來吃席不新鮮,怎麼安家三老爺也來了?”
梅先生心道,自己親哥哥娶媳婦能不來嘛,這要不是梅大怕露餡,不讓安嘉言過來,這會兒可更熱鬧呢。
不過,這時候可不能讓鄭老頭知道,這老傢伙對他這小徒弟護得嚴實呢。要是知道梅大就是安嘉慕,這喜宴就得黃了。
梅先生呵呵笑了兩聲道:“你這老頭子管得還真多,安記酒樓可也是齊州城有名兒的館子,你收的徒弟體面,整個齊州的廚行都幫她添喜擺席,安記酒樓可也沒落下。安府的老大有事來不了,老三來吃杯喜酒有什麼值得新鮮的。”
幾句話說得合情合理,老爺子這才點點頭。
忽見狗子站了起來道:“俺師父來了。”
席上的人都是一愣,梅先生道:“這丫頭還真是,今兒她可是新娘子,怎麼跑出來了?”抬頭見梅大跟在旁邊亦步亦趨,不禁挑了挑眉,這小子倒真是變了不少。
梅大心裡明白,今兒這喜宴雖說是自己娶媳婦兒,可主角卻不是自己,而是安然。這些來賀喜吃席的,幾乎都是沖著安然來的。更何況,還有長街上八大館子擺下的流水席,這是廚行裡給安然的體面,安然若不出來表示一下謝意,著實有些過不去。雖說於理不合,可他們這樣的婚禮,大概也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更何況廚行裡論什麼禮法,今兒雖是他娶媳婦兒,卻也是齊州整個廚行的喜事,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安然,故此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讓安然出來敬一杯酒,才算十全十美。
夫妻倆從長輩的第一桌開始敬酒,狗子忙跑過去執壺。
安然已經換了一身衣裳,頭上沉重的鳳冠也卸了下去。頭髮重新梳了個髮髻,並無太繁複的發飾,只插了一朵絹制的大紅牡丹花,雖簡單卻更顯一張小臉上眉眼如畫。身上喜服也換了一身兒輕便的,仍是大紅。
第一章 新婚
大紅蓋頭蒙在頭上,視線所及都變成了喜氣的紅。安然不懂古代的婚俗,卻覺得這極簡單的,卻也複雜得緊。
好不容易上了轎,抬起來走到了街上,卻覺得兩邊越發熱鬧起來。
正納悶呢,忽聽轎外栓子娘的聲音傳來:“哎呦,姑娘妳這親事可體面呢,齊州八大館子在街上擺了流水席,給姑娘添喜呢。”
安然愣了愣,忙挑起蓋頭,略掀開轎簾往外看去。
好傢伙,沿著長街兩側擺了桌子,一張張連起來一眼望不到邊。
桌子前坐的都是齊州的老百姓,隔不遠就盤著幾個火灶,每一盤火灶都老高的火苗,大廚手裡的勺都翻出了花來。仔細瞧,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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