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文學獎」的一代。
他們是「高學歷」的一代。
他們是「後解嚴」的一代。
他們是「台灣認同」的一代。
他們是「網路社會」的一代。
他們是「經濟衰退」的一代。
他們是「多元文學」的一代。
他們,
是屬於「二十一世紀」的一代。
胡淑雯、吳明益、葉淳之、甘耀明、王聰威、張亦絢、高翊峰、張耀仁、張耀升、許正平、童偉格、伊格言、陳思宏、徐嘉澤、吳億偉、黃麗群、祁立峰、黃崇凱、包冠涵、陳栢青、神小風、陳又津、楊富閔、林佑軒、朱宥勳......
☆台灣新世代作家群正分進合擊,展現旺盛的創作能量與企圖心!☆
本書探討一九七○年後出生的台灣作家,從最早的胡淑雯(一九七○-)到最晚的朱宥任(一九九○-)等都涵蓋其中。從胡淑雯《太陽的血是黑的》中所談白色恐怖的歷史創傷,到朱宥任《好球帶》的動漫棒球cosplay,每個作家作品的書寫形式和主題關懷多元紛呈。
在寫作取向上,有偏向女性主義的葉佳怡,關注同志議題的徐嘉澤,有擅寫都市的祁立峰,有關愛偏鄉的楊富閔;在風格上,也有冷酷如高翊峰,溫暖如夏夏。
他們如何深入挖掘並再現當代人的心靈圖像?
本書從新世代作家成長背景中的政治、經濟、媒體環境的變化,以及他們在文學史傳承上的迎拒,勾勒出專屬於新世代小說在主題、形式與創作意圖上的「世代共相」。
作者簡介:
國立中山大學中國文學研究所博士,現任國立屏東科技大學通識教育中心助理教授。近年研究專注於台灣當代小說,曾獲第三十四屆巫永福文學評論獎。著有《和平‧台灣‧愛──李魁賢詩與詩論》、《台灣後現代小說的發展──以黃凡、平路、張大春與林燿德的創作為觀察文本》等書,並發表論文近三十篇。
章節試閱
奇思異想與通俗情節
新世代小說中的奇思異想與通俗情節,除來自對前行代的文學承繼,更多是受到通俗文化的影響,不論是台灣傳媒文化、日本與歐美動漫等,都可能影響新世代小說的寫作想像,故事的娛樂性與戲劇性,也都較前行代的作品增加許多。
吳億偉〈芭樂人生〉,是以家族小說的形式,魔幻現實的想像,藉「芭樂」串接書寫成的家族紀事。小說從主角十二歲時發現肚子長了一顆芭樂,被母親發現後,母親僅將芭樂摘下,並說「沒有關係,你不要怕,這表示你長大了」,從此開始主角的「芭樂人生」。清明節掃墓時,眾叔伯讓他了解了他們不平凡的家族特質,並帶他往祖先墓園的芭樂樹摘芭樂來吃,因為在清明節時吃祖先變成的芭樂樹結出的芭樂,可以使自己暫緩「芭樂化」,小說於此時寫到:
講到這裡,人都回來了。懷裡捧著滿滿的芭樂,放在大塊布上,大伯要他多吃一點,吃的時候要向祖先祈求,希望從此人生一切順利,不要變成芭樂。他狐疑地看著大家津津有味的模樣,卻遲遲不敢咬一口,那芭樂浮出阿公和藹的笑臉,阿公的身體是芭樂樹?長出來的芭樂,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吃下去阿公會不會痛?他想像的畫面竟是阿公皺巴巴的皮膚掛滿了芭樂,浮在空中,大伯要他去摘去摘,不然就換他變成芭樂了,他不敢動…
而當主角十三歲的時候,認為自己既然有個不平凡的家族,就該有不平凡的能力,於是開始想像自己如何能以自己特異的身體特質轉變為超能英雄,可惜「從十二歲到三十歲,他最成功的一件事情,就是沒讓人發現他的特殊身分」。後來主角發現自己從小離家的父親已成為半人半樹的模樣,其原因是因為他父親「不願意永遠被芭樂化絆住,很早以前,不聽任何人的勸,就這樣離開家裡,離開墓園,不再回來」。故事中父親所扮演的角色,就是一不願服從家族傳統,寧可以身體的毀敗來蔑視既定成規的角色。故事最後以作者將已化為一粒芭樂籽的父親種進空地,並將自己家族的祕密告訴一直被蒙在鼓裡的妻子作結。這篇家族小說,有對家族的叛逃,有親情的羈絆,但同時卻也有著天馬行空又看似無甚內涵的魔幻想像,所以即使是負載沉重人情的家族故事,也被「芭樂」、「超能力」等等的想像給沖淡了嚴肅的氛圍。
該篇小說中原先在家族誌小說可以被大書特書的個人掙扎、盛衰流轉,都被那「充斥玄想或奇想的味道」給沖淡,范銘如認為這篇小說有「反家族小說書寫」的樣子,因為到故事的最後,並沒有過去家族小說中個人突破家族束縛的結局,反而是「落地生根」,接受這「平凡的特異」。也因此,吳億偉的〈芭樂人生〉其實也突破了過往既定的認同掙扎,一如以輕鬆的態度書寫女性、同志的邊緣位置,以輕鬆的敘事筆調及奇思異想、幽默通俗的情節,演繹了不承載沉重意義的家族小說。
陳又津《少女忽必烈》,也正因其中天馬行空的奇思異想,使得該書即使以社會邊緣的遊民為主題,也充滿著搞笑戲謔的青春氣息。聚集於遊民聖地「沙洲」的除遊民外,還有「夜遊街之神」、「沙洲主茄苳樹」及「關羽分靈小關」,這些具神格身分的「遊神」們的登場,也在破的無所謂態度下顯得自然,如破在沙洲上的臨時劇場中巧遇小男孩「夜遊神」,小說寫道:
「我是夜遊神,可以叫我夜就好。」
其實我已經很習慣別人跟我說他是天使、長頸鹿、洗衣機或是別的什麼東西,所以夜遊神應該算是蠻容易理解的一種。
正是這種無所謂的態度使這河堤沙洲彷如一奇幻之地,原先在社會中被劃歸為邊緣的人,在此竟「人神平等」,可以與神一同遊戲、一同嬉鬧。所以,被破視為「偽娘」的沙洲神,以及那騎著馬出現的小關「金髮加上陽光般燦爛的笑容,這人是存心要用白馬王子的形象出場就是了啦」,都加入了忽必烈的遊民團體,享受自由的歡鬧。且陳又津的《少女忽必烈》又不以此想像為限,以寫出「校園超能力喜劇」自詡的破,讓原先在校園中的抗爭行動,「升級」到校長、立委與熱炒店老闆的超能力決戰,陳又津寫道:
不,我揉揉自己的眼睛,確定剛剛看到的不是幻覺,全場無論警方或居民都停下手邊的事,全神貫注盯著這一場超能力激鬥。外面傳言校長研究超能力這件事果然是真的,校長與研究生之間存在絕對的實力之差。可惡!人家在研究超能力,我還在這裡想什麼結構跟社會責任,根本跟不上時代。
一連串的奇思妙想,讓T大校園成了超能力戰場,《少女忽必烈》就是在這樣近似於日本輕小說的筆法中,將遊民、都更、校園抗爭等社會議題融化於天馬行空的無厘頭想像中。
從〈芭樂人生〉及《少女忽必烈》,我們看到新世代小說家所處的時代,跨國界的流行文化透過書籍、雜誌、電影、網路鋪天蓋地而來,隨著個人的成長歷程,這些流行文化包括動漫、電玩、網路流行語,不僅是世代記憶,更是修辭、構思的重要資源。相較於前行代作家自八○年代起才強調電視與流行文化對自身的影響,新世代作家將流行文化當成自身創作的重要資源,專屬於該世代的語法與修辭,透過故事設定的奇思異想,展現新世代的樣貌。
奇思異想與通俗情節
新世代小說中的奇思異想與通俗情節,除來自對前行代的文學承繼,更多是受到通俗文化的影響,不論是台灣傳媒文化、日本與歐美動漫等,都可能影響新世代小說的寫作想像,故事的娛樂性與戲劇性,也都較前行代的作品增加許多。
吳億偉〈芭樂人生〉,是以家族小說的形式,魔幻現實的想像,藉「芭樂」串接書寫成的家族紀事。小說從主角十二歲時發現肚子長了一顆芭樂,被母親發現後,母親僅將芭樂摘下,並說「沒有關係,你不要怕,這表示你長大了」,從此開始主角的「芭樂人生」。清明節掃墓時,眾叔伯讓他了解了他們不平...
作者序
序 什麼樣的新時代,什麼樣的新世代
【美麗島‧三一九‧太陽花】
美麗島事件發生於一九七九年,以本書所研究的台灣一九七○後新世代作家而論,最年長生於一九七○年者如胡淑雯等,事件發生時才九歲,跨越童稚時期後,與一九八○年後出生者,一同迎接解嚴前追尋自由的社會氛圍;解嚴當年(一九八七)出生者如楊富閔、林佑軒,最年輕如朱宥任(一九九○―)等,九○年代後的自由、民主與多元,更是他們最直接的感受。從黨外運動的蓬勃到政黨輪替,台灣文學從打破大敘事到議題開放,都將是他們成長時期最重要的環境滋養。
而「三一九槍擊案」發生的當天,我們可以更直接的感受到「政治」與「媒體」之間的聯繫。在解嚴後,原先由《中國時報》、《聯合報》兩大報壟斷市場的現象,到了九○年代隨著《自由時報》的策略成功,台灣報紙自此由三大報瓜分市場。三大報之間因為在報導政治相關新聞時的立場讓讀者可明顯感受到其對國民黨主流與非主流,或是國民黨與民進黨之間的偏向,從此,讀者可隨著自己的政治認同選擇報導偏向不同的報紙。而二十一世紀後香港「壹傳媒」進入台灣,《蘋果日報》在短時間內衝到台灣閱報率第一,其所代表的讀者至上,改變了台灣新聞生態。更重要的是,隨著有線電視的開放,台灣的有線電視新聞台林立,且在政治新聞上也常有明顯的政治報導偏向,也因此,從報紙到電視的新聞,都讓台灣閱聽人感受到「泛藍」與「泛綠」的區隔,對台灣人民而言,「真實」且「中立」的報導究竟為何,似乎已沒有一個能讓所有人同意的判準。可以想見,當震驚全台的「三一九槍擊案」發生後,各種媒體的混亂訊息,又將如何地誘發選民進入更強烈的歇斯底里狀態。「三一九槍擊案」正是如此,在媒體新聞大量放送,藍綠支持者的厲聲叫罵後,至今究竟「真相」為何?台灣人幾乎已不再關心。
二○一四年三月十七日,社會團體「反黑箱服貿民主陣線」、「黑色島國青年陣線」等為抗議馬英九總統限期立法院通過「兩岸服務貿易協議」,以及立委張慶忠於內政委員會中讓協議粗暴闖關,在三月十八日晚間衝破立法院封鎖線占領國會成功,並立刻透過網際網路將訊息傳送到全台灣,引起世界各國的關注。後因學生希望外界幫忙買「太陽花」來為學生加油打氣,所以使這場運動有了「太陽花學運」之稱。從三月十八日占領立法院,到四月十日的「出關播種」,長達二十三天的「公民不服從」行動,不論台灣輿論支持的正反與否,此一政治衝撞的行為,竟都是長期以來被認為「政治冷感」的年輕人―大學生、社會青年等所為,而後連國、高中生,都加入了抗爭、靜坐的行列。而在學運前一年(二○一三)的七月,就曾發生陸軍洪仲丘下士被虐死案,在電視媒體、社群網路的聚焦討論下,引起台灣社會高度關注,當時由「公民一九八五行動聯盟」號召的二十五萬白衫軍集結凱道的行動,就已經讓政府及人民見識到「公民」、「網路」結合的力量,「反核四」、「苗栗大埔張藥房事件」等,學生的身影都清楚可見。可以說,年輕人們體認到自己的公民身分,在台灣主體性確立的過程中與「台灣」一起成長,所以喊出「自己的國家自己救」時,這已不同於美麗島事件對威權體制的抗衡,也不同於九○年代中國民族主義與台灣民族主義之爭,而是對自己肯認的「國家」以行動付出的行為選擇。
【新世代,你行不行?】
隨著時代的不斷前進,「新世代」一詞所涵蓋的範圍、指涉的對象以及所代表的內涵都會有所差異。而「新世代」一詞的提出,又通常代表著文學家或研究者有意對年輕世代與前行代作家在文本上的內蘊殊異做出區隔。以台灣文學為例,在八○年代時,便有高舉「新世代」大旗的林燿德,以「一九四九年」為歷史斷代,以之區隔前輩作家的五四傳統、抗戰經驗,他著眼當下的都市變遷、民主自由與資訊爆炸,在《一九四九以後》評論集中展現企圖心,試圖將一九五○年後出生的作家集結成群,以之與前行代作家分庭抗禮。他曾在〈新世代星空―《台灣新世代詩人大系》編後記〉一文中提到:「約當鄉土文學論戰爆發到八○年代初葉這段期間,是『新世代』中第四代全速崛起的時機,配合著第三代詩人即時來臨的成熟,我們可以發現整個八○年代詩壇的發展,『新世代』形成了真正主導的力量」3,此段文字雖有誇大新世代文學力量之嫌,但也可看出「新世代」實是研究文學發展脈絡的重要參考指標。
所謂的「新世代」,雖然有著創新、活潑、成長及與當下環境變遷緊密聯繫的優勢,但當被指稱為「新世代」時,也可能有著前行代作家意圖與之進行寫作區隔的用意。如楊宗翰所言:「部分前輩作家也慣於採『新世代』籠統概括他者(the other)的存在,以便建構鞏固自我(self)與同齡文友間的想像群體意識」,所以,當兩者之間產生對文學想像的歧異,這條「代溝」反而是我們該去同情理解的,就如莊宜文所言:「當責備新世代寫手切斷了對他者的同情,一逕關注自我與外界隔離之時,中生代作者是否也切斷了對新世代寫手的同情,並且以舊時養成的文學價值觀與自身信念衡諸此際」,所以,對於「新世代」的文學共相,應該要有更深入的歷史與文學的脈絡梳理,才能真正了解他們的特出之處。陳芳明在他的重要著作《台灣新文學史》中,便以其獨到的史觀,串連了台灣文學的發展脈絡。在談到台灣九○年代以至二十一世紀初的文學現象時,對台灣一九六○、七○年代出生的作家作品,美稱為「第三次文學革命」。而後,他更對台灣一九八○年後出生的「最新世代作家」的有著統整觀察:
跨入新世紀後,年輕世代作家已然登場。他們都是一九八○年代以後出生的作家,出道甚早,見識甚豐;勇於嘗試,敢於發表。他們純然是網路世代,台灣社會早已進入晚期資本主義的階段,而民主化也臻於成熟。尤其他們又是屬於少子化的時代,家族情感的包袱已經沒有過去那樣重大。如果說他們是輕文學的一代,亦不為過。
【青春無法歸類】
觀察新世代作家近年來的小說文本,其中回歸人性,並以平實、淺白的文字經營精彩的情境與情節的作品更為多見。以新世代中最多產的作家徐嘉澤為例,他的小說語言清新,又用心經營各種不同的題材與情節,回歸人性的現實面與光明面的刻畫,是在形式技巧的實驗及理論加持的束縛之後,一種以「人」為主體,向人的真情實感回歸的文學風格。
此文風在新世代小說中雖常見,但也並非可直接認定「新寫實」等於當下新世代的文學風潮,因為若用「新寫實」來概括近十年的新世代小說表現,卻又有所不足,如黃崇凱《比冥王星更遠的地方》、葉佳怡《溢出》、林佑軒《崩麗絲味》等,都明顯與「新寫實」的風格完全不同。
【關於本書……】
本書以「台灣一九七○後新世代小說論」為題,以在台灣已有著作出版或發表的六、七年級作家作品為觀察對象,討論作家範圍的出生年自一九七○談至一九九○年,但這二十年間出生且在文壇嶄露頭角的作家何其多!
本書在資料蒐集與歸納上無論涉獵如何廣泛,都難免掛一漏萬。且即使已有資料蒐集,卻未能置入本書討論者,如振鴻、張維中、孫梓評、潘弘輝、張至廷、林韋助、李芙萱、楊寒、連明偉、馬卡、徐譽誠、陳榕笙、嚴云農、葉揚、楊美紅、陳育萱、謝承廷、藍漢傑、秀赫、游善鈞……等,亦有許多優秀作品,未能置入討論難免遺憾。且身為一九七○後的知名作家,亦有未置入本書討論者,如陳雪(一九七○―)原該是本書討論新世代小說群體共相時重要的領頭羊,但陳雪的《惡女書》一九九五年便已問世,且在九○年代的女性、同志文學與情欲書寫中,陳雪早已占有重要位置,其書寫樣貌反而近於九○年代的世代共相;如張惠菁(一九七一―),其《惡寒》亦受矚目,但她的書寫樣貌,同樣置於九○年代的文學共相觀察較為準確,且其雖以女性及都市書寫名,但多以散文為之;而新世代重要的作家黃國峻(一九七一―),其現代主義筆法初出文壇便令人驚豔,但可惜英年早逝,於二十一世紀後的作品已不多,且風格亦近於九○年代文學,基於以上諸種原因,所以部分一九七○後出生且在文壇早有文名的作家,本書亦有無法論及者。
再者,網際網路在九○年代興起,二十一世紀後蓬勃發展的網路小說,其書寫者多為能嫻熟使用網路的新世代,本書未能討論原因在於,網路小說多以讀者導向的通俗文學為主,適宜做文學現象及類型文學討論,且參與者眾,本書實難一一論及。
本書的研究動機,起於一個在文學研究上被眾人認可的定論―「文學反映時代」,文學家在不同的時代環境下,能以他們敏銳的文學之眼,從對人性的洞察出發,將環境變遷下人的心靈狀態與時代樣貌準確地勾勒出來。而台灣一九七○後的新世代作家,成長於相同的時代環境,也經歷相同的社會變遷,在他們共同的「感覺結構」下,必然能產生具有共相的世代文學樣貌。因此,雖然本書需處理的資料龐雜,但梳理出新世代小說的各種共相,是本書的主要任務。
【新世代的文學共相】
共相、共相、共相,觀察並歸納台灣一九七○後新世代小說的共相,是我撰寫此書的主要目的。
自從在二○○九年拿到博士學位,二○一一年順利取得大學教職以來,我就思考著如何延續我博士論文中對「台灣後現代小說的發展」的討論,本來我在博論中大膽提出推論:隨著台灣後現代狀況日益顯明,後現代文化幾乎主宰了台灣文化環境時,後現代小說雖然於九○年代沒落,但它必將以不同的形式延續其生命。二十一世紀初由王聰威、甘耀明、許榮哲等人所帶起的「新鄉土小說」的寫作風氣,被范銘如認為受到「後學」的影響更甚於七○年代鄉土文學的影響,讓我對自己的推論更具信心。然而,隨著對新世代小說的閱讀日廣、研究日深,發現在他們的小說中,若硬要置入後現代主義的思考,將左支右絀,反而未能得其真相。也如同台灣自「三一九槍擊案」背後所代表的藍綠興風、媒體作浪、使人對「真實」、「意義」、「價值」都存疑的時代,走到二○一五年,年輕世代心中早不以藍綠做區隔,他們面對主流權力壓迫時的迅速集結與反抗的表現,又豈是後現代主義所認定的「懷疑一切」所能簡單框架的。所以我改變了我的想法,也讓這本書更能呈現新世代小說共相的真貌。
從事學術研究,總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如果有一天,自己的著作也能成為巨人肩膀肌肉的一小部分,會是人生莫大的驕傲。希望真能如此。
序 什麼樣的新時代,什麼樣的新世代
【美麗島‧三一九‧太陽花】
美麗島事件發生於一九七九年,以本書所研究的台灣一九七○後新世代作家而論,最年長生於一九七○年者如胡淑雯等,事件發生時才九歲,跨越童稚時期後,與一九八○年後出生者,一同迎接解嚴前追尋自由的社會氛圍;解嚴當年(一九八七)出生者如楊富閔、林佑軒,最年輕如朱宥任(一九九○―)等,九○年代後的自由、民主與多元,更是他們最直接的感受。從黨外運動的蓬勃到政黨輪替,台灣文學從打破大敘事到議題開放,都將是他們成長時期最重要的環境滋養。
而「三一九槍...
目錄
序 什麼樣的新時代,什麼樣的新世代
第一章 新文學世代形成的內、外緣因素
外緣因素:政治、經濟、媒體
內緣因素:文學史的傳承
第二章 新世代小說的空間書寫
地方:再塑地方感
封閉空間:時間與記憶的永恆命題
都市空間:欲望與階級的版圖
異國空間:在異域追尋「人」與「自我」
第三章 新世代小說的輕盈風格
個人情感的小敘述
輕鬆的敘事態度
奇思異想與通俗情節
創新鮮活的語言
第四章 新世代小說常見主題分析
崩壞:從「廢人」到「壞掉的人」
網路:「自我」的分裂
家庭:「家庭」型態的變遷可能
少男少女:青春的戀慕、誘惑與闖蕩
情欲:孤獨與寂寞的出口
後記 台灣一九九○後新世代小說想像
參考書目
序 什麼樣的新時代,什麼樣的新世代
第一章 新文學世代形成的內、外緣因素
外緣因素:政治、經濟、媒體
內緣因素:文學史的傳承
第二章 新世代小說的空間書寫
地方:再塑地方感
封閉空間:時間與記憶的永恆命題
都市空間:欲望與階級的版圖
異國空間:在異域追尋「人」與「自我」
第三章 新世代小說的輕盈風格
個人情感的小敘述
輕鬆的敘事態度
奇思異想與通俗情節
創新鮮活的語言
第四章 新世代小說常見主題分析
崩壞:從「廢人」到「壞掉的人」
網路:「自我」的分裂
家庭:「家庭」型態的變遷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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