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命多災厄,陳毓被迫落草為寇,機緣巧合重生。憑借前世記憶,陳毓習文練武,趨吉避凶,今世人生本該順遂。但我不犯人,人卻犯我,為保護家人,他不惜一切也要守護所有心愛的人。
在他救了她一命的那瞬間,
她的人生軌跡,已然開始改變──
兒時遭擄的記憶,是小七掙脫不了的夢魘。
生在勛貴世家,又是家中么女,可謂萬千寵愛於一身,
本當是天之驕女的她,卻在家裡遭難時被惡人拐走,
如果不是陳毓,她早就被活埋了。
劫後餘生的小七彷彿失了魂魄,多虧有他細心照料,
他挽救了她的生命,也帶著她走出永無止境的黑暗。
自此,她的人生算是轉了個大彎,
為了替大哥求醫,她甘願放下千金小姐的身分,
留在脾氣古怪的神醫身邊當學徒,沒想到能因此再見到陳毓。
他一如記憶中那般璀璨耀眼,溫煦有禮,
好像只要看著他,心裡就能感到踏實。
只是她已對哥哥立下誓言,絕對不能透露自己的真實身分,
兩人若因此擦身而過,也只能說沒有緣分吧……
作者簡介:
佑眉,晉江原創網作者,又名月半彎,性格爽朗愛恨分明的北方女子,腦子裡充滿天馬行空式的幻想,喜歡用細膩的文字敘寫感人至深的愛情故事,愛吃甜食,愛寫甜寵文,渴望用筆下的點滴溫暖,營建一個雖然簡陋卻能給心靈帶來片刻寧憩的港灣。
章節試閱
第十三章 求學去
一晃又是四年時間忽忽而過。
「東翁的心意老夫領了,只是老夫去意已決。」說話的是一位身形瘦削、年約五十許的夫子,邊說還不時笑咪咪的瞧一眼下方垂手侍立的少年。
少年生得唇紅齒白,飛揚入鬢的眉宇下,一雙湛湛黑眸猶如天上星子,有著清江之水的幽深,卻又波光瀲灩,讓人瞧上一眼就彷彿要被吸進去一般。
「是不是犬子無狀,才惹得夫子不喜?」坐在對面身著知州服飾的儒雅男子明顯一怔。「夫子莫要替這臭小子隱瞞,只管告訴我便是。」
口中說著,對少年一瞪眼。「毓兒,你到底做了什麼,才惹得夫子這般生氣?還不跪下向夫子賠罪?!」
那少年一愕,但並沒有為自己辯解,反而一撩衣服下襬,竟是真的要跪下。
那夫子慌得忙探手攔住。「使不得!陳大人,你可莫要為難了我的乖學生。」語氣裡竟是頗為心疼。
夫子名叫吳昌平,是一個多年不第的老秀才。本來願意千里迢迢到這方城府任教,所圖的不過是東家豐厚的報酬罷了。家裡一兒一女,女兒已是到了待嫁的年齡,自然要想法子準備嫁妝;至於兒子,則好容易有了在白鹿書院讀書的機會,也需要花費大筆銀兩。
所謂一文錢難倒英雄漢,雖是吳昌平自來清高,也不得不在現實面前低頭,答應千里迢迢來方城府任教。畢竟這份差事乃是錦水城裘家派人說合的,除了陳府的豐厚束脩之外,錦水城裘家還特意多出了一份。
本來想著和裘家那般家財萬貫的商人結交的,不定是怎樣的紈袴公子,更兼之前也聽說了,已經做了知州的未來東翁陳清和,本來也就是出身舉人罷了。卻不料,來了之後才發現,事實和自己所想卻是大相逕庭。
方城一帶的百姓無不對陳清和交口稱讚,據說這位陳知州不獨處事清廉,更愛民如子,聽說剛蒞任方城縣知縣一職時,就先破獲了縣丞矯詔向百姓收取重稅一案,更是為了百姓利益,和因罪行過重而在天牢中畏罪自殺的田姓守備槓上……
當然,帶來更多驚喜的還是陳府的這個學生!
吳昌平曾經在多家私塾中任教,頗有名氣,不然裘家也不會輾轉打聽到他,又鄭重推薦給陳家。教了那麼多學生,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聰明又勤奮好學的孩子,不獨過目不忘,更一點就透!對於為人師者,還有什麼比得天下英才而育之更值得高興的事?
看到突然就蹦起來的吳昌平,陳清和愣了一下,旋即失笑。自家兒子太好了也發愁啊,因為總有人要和自己搶。後院裡有個把兒子疼到骨頭裡的媳婦兒也就罷了,連帶眼前的夫子還有外面的顧家,一個個那陣勢,好像唯恐自己會苛待了這小子似的。
這邊吳昌平已經把陳毓拉了起來,語氣間很是眷戀,不免嘆息。「不是我非要走,實在是我也沒什麼可教給毓兒的了,再待下去,可真是要誤人子弟了。」
這幾年來,吳昌平真是把壓箱底的功夫都拿出來了,以他來看,這小弟子眼下的學問怕是不在自己之下,從去年開始,自己已有力不從心之感,所能指導他的也不過是些應試經驗罷了。
「先生切莫這般說,這些年來,先生教我良多……」陳毓扶著吳昌平坐下。
上一世自己十四歲上便中了秀才,也算是一時佳話,後來雖投身草莽,卻始終未放下書本,故先生教的這些東西自然上手得快。更難得的是夫子為人處事既有讀書人的耿介,亦善變通,是一個頗為圓融有大智慧的長者,這些都讓陳毓受益良多。更不要說夫子的愛護,陳毓也切實感受到了,這會兒聽吳昌平說要走,自然很是捨不得。
吳昌平如何體會不出陳毓的心情,當下拍了拍陳毓的手。「夫子曉得,毓兒最乖了,切莫作此小兒女狀。」
說著又轉向陳清和道:「我今兒來找東翁,除了辭行之外還有一件事。我有個兒子不是在白鹿書院讀書嗎?前兒個給我來了封信,信中說,二月裡白鹿書院就要招生了。東翁可放心讓毓兒和我一同前往?」
白鹿書院乃是大周朝第一書院,書院中大儒雲集、人才輩出,名氣之大,便是比起太學也不遑多讓,天下儒士莫不以出身白鹿書院為榮,自來是讀書人嚮往的聖地。
因對陳毓寄予厚望,吳昌平自然希望陳毓也能入白鹿書院就讀,只這個提議,雖有百利卻也有一害。
於陳毓投考而言,目前來說有兩個選擇。一則把戶籍遷到方城府,在這裡參加考試,一則依舊回老家,在祖籍參試。若然選擇回祖籍江南參試,自然投考白鹿書院之事就順理成章──白鹿書院本就建在江南鹿鳴山,距陳毓老家也就幾天的路程。
然而這事也存在著極大的弊端,江南自來是文風鼎盛之地,真在那裡參試,考中秀才的難度無疑大得多。相反,若是隨著陳清和把戶籍暫時掛到方城府,陳毓考中秀才簡直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這……」陳清和委實有些為難,半晌看了眼陳毓。「毓兒以為呢?」
作為讀書人,陳清和心裡對白鹿書院也極為嚮往;作為父親,陳清和卻又不願兒子的人生之路走得太為艱難。一邊是自己曾經的理想,一邊是關係到兒子前程的現實利益,兩者權衡,陳清荷委實有些拿不定主意。
當然陳清和也明白,自己的這個兒子,從小都最是個有主意的。
果然,陳毓不過微微思索了一下便毫不猶豫道:「我跟先生去投考白鹿書院。」
陳毓的骨子裡,前世今生依舊是以讀書人自居的。上一世的陳毓如何不渴望能到白鹿書院去?既然這一世有這樣一個機會,自然不能也不願錯過。至於考秀才,陳毓並不擔心,上一世自己沒有名師教導,光靠苦學尚且能在十四歲上頭考中秀才,不可能這一世有先生悉心指教還會名落孫山。
聽陳毓說得堅決,吳昌平頓時眉開眼笑,不住摸著下頷上的鬍鬚。「不愧是我的學生,我們毓兒果然有志氣!」
陳毓要離家投考白鹿書院的事很快傳開,顧家人包括老爺子在內,全都趕了過來。
「要是那什麼鹿院敢不收你,回來跟爺爺說,爺爺不把他們書院踏平才怪!」老爺子拍著胸脯道。
「爹你說什麼?」顧正山卻是有不同意見。「真是咱們毓兒這麼厲害的娃娃都不收,那才是瞎了眼。」
「別怕。」顧雲楓則是摟著陳毓開始咬耳朵。「咱大哥大嫂在呢,有人敢欺負你,告訴大哥,削死他!」
當年邊關大捷,論功行賞之下,顧雲飛被授了鹿泠郡守備一職,又把柳雲姝接了過去。
而顧雲楓之所以這樣說也不是沒有原因的──顧雲飛為人嚴肅,便是對自己這個弟弟也經常板著一張臉,唯有對陳毓好得不得了,還常常說什麼他們上輩子一定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時常令得顧雲楓鬱悶不已。明明自己先認的小毓好不好!瞧他們哥倆好的模樣,自己倒是要排到後面了。
「這麼看不起我?」陳毓失笑。「不然咱們倆比試一番?」
「還是不要了。」顧雲楓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說起來又是一樁傷心事,這才幾年啊,這小子的功夫就跟自己不相上下了!而且每次兩人對打,爹爹和爺爺還要在旁邊念叨「小毓細皮嫩肉的,你可不許傷了他」,害得自己一點兒也不盡興。
一個月後,白河渡口。
相較於多水的江南,白河並沒有多少特色,只是鄰著鹿鳴山,更兼通往鹿鳴山的必經之道,白河想不出名也難。
這條河河域寬廣,河水卻不深,並不適合大船來往,前來投考的學子到了此處便只得棄大船登小船,倒是為兩岸百姓覓了條財路。
眼下正是二月天,白鹿書院三年一度的招新日就要到了,除此之外,也是鹿泠郡官學開學的日子,白河渡口一帶格外熱鬧,只看見遼闊的河面上,來往小船穿梭如織,好不繁忙。
吳昌平畢竟年紀大了,這麼陸路水路的行來,明顯有些累了,就回了船艙休息。
陳毓卻是一個人站在船頭,遙遙瞧著眼前綿延不斷、形似一頭美麗鹿兒仰頭長鳴的秀美山巒,神情複雜得緊。
這白鹿書院陳毓上一世自然也是來過的,只不過,彼時卻是背著條人命倉皇逃亡。當時只想著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抓到菜市口砍頭,那便無論如何也要了了一些夙願,而白鹿書院,無疑就是年少的自己曾經渴慕過的地方。
「毓兒,毓兒?」吳昌平關切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可是累著了?」
他想著自己這學生畢竟出身富貴,這些日子來車馬勞頓,再是練過武, 也必有些吃不消吧?當下囑咐道:「船馬上就要靠岸了,待會兒到了家,你好好睡一覺。」
「我沒事,先生,咱們準備準備下船吧。」
吳昌平哪裡肯累著他,忙一把抓住,指了指站在岸邊人群中一個正踮著腳往這邊瞧的瘦高少年道:「讓景榮揹著就成。」
吳景榮也明顯看見了兩人,很快擠出人群,小跑著來到面前,衝著吳昌平喊了聲「爹」,再瞧向陳毓,神情就有些靦覥。「陳少爺。」
之前已經收到爹爹的家信,說是要帶著他的學生、知州大人的兒子一同回返,眼前這少年定然就是了。聽爹爹說知州大人的兒子好厲害呢,年紀還小卻是允文允武,比之自己可強得太多了。
吳景榮的模樣一瞧就是個老實的,陳毓印象頗好,當下彎了眼睛笑道:「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大哥是先生兒子,便和我兄長一樣,莫要同我這般客氣,直接喊我名字便好。」
吳景榮頓時越發無措。這陳少爺是不是文武雙全還不知道,可就是……笑起來的樣子真是太好看了!這般想著,他臉一下紅了,吶吶道:「那怎麼敢當。」
吳昌平瞪了他一眼。「聽毓兒的就是。」而後卻是止不住嘆了一口氣,眉宇間明顯有些憂愁。
科舉無望後,自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兒子身上,哪知兒子竟是比之自己還要魯鈍,眼瞧著過年就十八了,可到現在卻連個秀才都沒有考上。甚而能進白鹿書院,也是自己捨了老臉找了老友幫著說情求來的。要是兒子能有毓兒一半的聰明,自己又何須如此到處奔波勞碌?
「來,把行李給我吧。你們在這兒等著便是。」見陳毓性子爽朗,又絲毫沒有官家少爺的架子,吳景榮的緊張終於消除了些,麻利的把地上的行李揹在身上。
這麼多行李,陳毓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便讓先生歇著,叫上喜子一塊兒去搬。剛彎下腰,突然聽見有人「呀」了一聲,循聲望去,卻是吳景榮險些和一個剛從馬車上跳下來的十五、六歲少年撞上。
那少年雖堪堪避開,卻明顯很是不爽。「喂,沒長眼睛嗎?怎麼走路的?」
吳景榮明顯不擅長和人吵架,被人呵斥了也並不辯解,只低著頭往後退了一步,艱難的側過身,給少年讓路。
少年並不過去,神情越發不耐煩。「喂喂喂,你沒長耳朵啊?擋著爺的道了知不知道?」說著便去推吳景榮,吳景榮躲閃不及,連人帶行李一下摔倒在地。
那少年撇了撇嘴轉身要走,忽地又回頭。「呀,怎麼是你呀,吳傻子?」
一聲「吳傻子」叫出來,令得吳景榮一張臉頓時火辣辣的,又羞又愧之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白鹿書院除了正式的學生之外,還有附生。
所謂附生,也就是沒通過正式考核的學生,若依舊執意要來學院讀書,那麼學院允許旁聽。只是對這些附生,白鹿書院是不會提供食宿的,衣食住行全需自己解決。
吳景榮就是這樣一個附生。又因性格木訥,並不善與人結交,每每被人笑話為傻子。平日裡這個稱呼也沒少被人叫,吳景榮唯恐給家人惹麻煩,全都忍了,可這會兒當著老父的面被這般輕賤,吳景榮眼眶都紅了。
「趙佑恆,你莫要欺人太甚!」吳景榮仰躺在地上,恨恨的瞪著少年,眼睛裡是少有的憤怒。
那叫趙佑恆的少年沒想到自來木訥、無論大家如何嘲笑都從不反抗的吳景榮竟突然間轉了性子,愣了一下之後,扠著腰嬉皮笑臉道:「哎喲,還真是稀奇事,吳傻子什麼時候這麼有脾氣了?」
他還要再說,一個同樣揹了個大大的行李箱的少年已是快步走了過來,探手就去拉倒在地上的吳景榮。「吳大哥。」
而隨著少年轉身,身後揹著的箱子朝著趙佑恆就撞了過去。
趙佑恆忙往旁邊一跳,又聽對方叫吳景榮大哥,心知兩人應該是認識的,當下怒道:「喂,你們吳家全是傻子不成?還是全都是瞎──啊!」
話沒完,人就撲通一聲落入了水裡,直到被冰冷的河水刺得激靈靈打了個冷顫,趙佑恆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經躲開那箱子了,而且還跳得那麼遠,怎麼還會掉到水裡去?
鹿泠郡的二月溫度並不算低,可也得穿上夾袍才成,這麼一掉進水裡,頓時浸了個透,饒是趙佑恆水性好,也費了好大勁才爬上岸來。他渾身上下濕答答的,甚而歪掉的髮髻上還頂了片綠色的水草,早沒了之前那頤指氣使的驕傲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從小到大,趙佑恆哪裡吃過這麼大虧,也顧不得管要接的人了,氣得隨手奪過旁邊準備救他的人手裡的長篙,就開始尋找陳毓並吳景榮的影子。
「兔崽子,竟敢偷襲小爺,今兒個小爺不打得你跪地求饒就不姓趙!」
看他氣勢洶洶,穿著打扮又不似尋常百姓,其他人也不敢惹,慌忙呼啦啦閃開一條道來,陳毓和吳景榮的身影也一下就露了出來。
因方才身上揹著笨重的行李箱,吳景榮摔倒時明顯扭了腰,陳毓只得先幫著把行李卸下來,全揹在自己身上,兩個大箱子彷彿小山一般壓在身上,右胳膊上還挎了幾個行李包,小小的個子幾乎要被這些東西埋起來似的,饒是如此,他仍是臉不紅氣不喘,還能空出左手來去拉吳景榮。
「沒事,你快去把行李放下,我自己能站。」吳景榮慌忙擺手。那些行李箱可不是一般的沈,饒是自己這麼大了,都被壓得直喘氣,不然,剛才也不會避讓不及,被趙佑恆一下推倒。小毓還是個孩子,揹著這些東西,可不要被壓壞了才好。
不料他的手一下被陳毓抓住,微微一抬胳膊,吳景榮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站了起來。
「哎喲呵,倒有一把子蠻力啊!怪不得敢這麼橫。」趙佑恆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手中的長篙也隨之搗了過來,幾乎是咬著牙道:「小兔崽子,讓你也嘗嘗水淹的滋味!」
從小到大只有他欺負別人的,這麼無比狼狽的被人撞到水裡,還是破天荒頭一遭!惱羞成怒之下,令得趙佑恆連平日裡奉行的公平決鬥原則都不顧了。長篙一探一挽,分明當成了槍來使,竟是毒蛇般朝著陳毓刺來。
陳毓站的地方離河岸很近,身上又揹了這麼多笨重的東西,根本就不易閃避,真是要被扎實落了,怕是非得掉下河去不可。
「毓兒!」看到岸上喧譁也忙忙趕過來的吳昌平正好瞧見這一幕,臉色頓時一變。
他想要上前阻止,卻哪裡來得及?吳昌平人還沒到,那長篙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到了陳毓身上。
「快,下去救人!」吳昌平一跺腳,慌忙拽住旁邊的船夫,下一刻,卻是一下瞪大眼睛──果然有人飛了出去,不過不是陳毓,而是趙佑恆。
直到身子再一次蕩到高空,趙佑恆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掉下去的不該是那個小兔崽子嗎,怎麼自己倒飛起來了?下意識的瞧瞧依舊緊握在手中的長篙,再看看下面越來越近的銀白色水面,趙佑恆發出一聲悲憤至極的怒吼,手中長篙隨即變招,狠狠的在水中一拄。
方才掉過一次水,趙佑恆知道岸邊的水淺,根本淹不住自己,可就是丟不起這個人啊!好在手裡有竹篙,自己完全能借竹篙之力飛回岸上,然後,再讓那小子好看!
只是想法雖好,卻是倒楣得緊──
河岸邊水雖然淺,下面卻遍佈鵝卵石,而趙佑恆的竹篙好巧不巧,竟是正好點在一塊小石頭上。長篙猛地一滑的瞬間,他立即意識到不妙,慌忙想要鬆手卻哪裡來得及?身子根本不受控制,跟著斜斜倒下的竹篙,朝遠處正並駕而來的兩艘小船就飛了過去。
事發突然,那小船完全來不及反應,見到突然出現的天外飛人,船夫下意識的就猛地掉頭想要避開趙佑恆,卻不防驚慌之下,正好和旁邊的小船撞了個正著,因速度太快,還令得旁邊的小船暫態傾翻,上面的人猝不及防,一下被掀了下來。
另一艘小船上旋即探出幾個腦袋,瞧見旁邊被掀翻的小船,齊齊失聲道:「主子。」
轉眼就有五、六個精壯漢子撲通跳進水中,只是瞧他們在水中撲騰的模樣,顯然是不善水的,能在水裡勉強保持平衡就不錯了,反而距離掉落水中的人影越來越遠。
第十三章 求學去
一晃又是四年時間忽忽而過。
「東翁的心意老夫領了,只是老夫去意已決。」說話的是一位身形瘦削、年約五十許的夫子,邊說還不時笑咪咪的瞧一眼下方垂手侍立的少年。
少年生得唇紅齒白,飛揚入鬢的眉宇下,一雙湛湛黑眸猶如天上星子,有著清江之水的幽深,卻又波光瀲灩,讓人瞧上一眼就彷彿要被吸進去一般。
「是不是犬子無狀,才惹得夫子不喜?」坐在對面身著知州服飾的儒雅男子明顯一怔。「夫子莫要替這臭小子隱瞞,只管告訴我便是。」
口中說著,對少年一瞪眼。「毓兒,你到底做了什麼,才惹得夫子這般生氣?還不...
目錄
第十三章 求學去
第十四章 對戰偽君子
第十五章 名動書院
第十六章 覬覦
第十七章 吾家麒麟兒
第十八章 幕後人物
第十九章 鬼蜮伎倆
第二十章 居心險惡
第二十一章 大功告成
第二十二章 美色誤人
第二十三章 一山還有一山高
第十三章 求學去
第十四章 對戰偽君子
第十五章 名動書院
第十六章 覬覦
第十七章 吾家麒麟兒
第十八章 幕後人物
第十九章 鬼蜮伎倆
第二十章 居心險惡
第二十一章 大功告成
第二十二章 美色誤人
第二十三章 一山還有一山高
購物須知
退換貨說明:
會員均享有10天的商品猶豫期(含例假日)。若您欲辦理退換貨,請於取得該商品10日內寄回。
辦理退換貨時,請保持商品全新狀態與完整包裝(商品本身、贈品、贈票、附件、內外包裝、保證書、隨貨文件等)一併寄回。若退回商品無法回復原狀者,可能影響退換貨權利之行使或須負擔部分費用。
訂購本商品前請務必詳閱退換貨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