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9月,孕中的栗兒開始寫《星星小鎮》(這時還沒加上「尋找」二字)
1992年10月,《尋找星星小鎮》完工
1993年8月,《尋找星星小鎮》首次出版
……中間歷經了改版、再版
2016年11月,《尋找星星小鎮》復刻版面世
時隔廿多年,跨進廿一世紀,栗兒的文學之心不滅,只走向了心靈更高層次的療癒追求
如今的她,會想對當年的自己,說些什麼呢?
但她是不會遺憾的,她曾在書中這麼說。
《尋找星星小鎮》,
分享了一群年輕人的青春寂寞故事,更多的是主述者「我」對理想之境的探求。
青春就該揮灑,就該快樂,就該哄鬧不已,不是嗎?
在書中,以上這些青春痕跡,「我」都擁有了,卻為何依然孤獨而沉靜呢?她在內心依舊不斷問著:「星星都到哪裡去了?它們死了嗎?」
在遇到一個神祕的旅行者之後,在眼睛如星子般閃爍的男孩「潘」離去之後,
她決定踏上旅程尋找,
星星啊你們,如今安在?希望你們只是躲起來了,一切安好。
作者簡介:
鄭栗兒
資深文學主編、作家&臼井靈氣師父,曾任廣告公司文案指導、時報出版文學主編、《聯合文學》執行副總編輯,現經營「阿芭光之花園」心靈工作坊。
暢銷代表作《閣樓小壁虎》、《尋找星星小鎮》。近年出版禪宗公案《退步原來是向前》、朝聖之書《Catch斯里蘭卡,純真國度的微笑》、城市書寫《基隆的氣味》,以及華人世界唯一具療癒能量、靜心品質的《心靈樹卡》。
走路、創作、喝杯咖啡、和萬物交流是每日的靜心。從知名文學作家,步入療癒之道,現為穿梭兩岸的心靈導師。身心靈諮詢、雙手療癒&心靈樹卡占卜等相關課程:請上網搜尋「阿芭光之花園」,臉書粉絲頁「栗兒療癒森林」,或來信premabha@ymail.com
2016年,時值《尋找星星小鎮》一書創作25週年紀念,栗兒感性地說:「這本書完成已經長達二十五年了,那些曾經的讀者都也各自從自己的青春、自己的愛情逐漸成長,歷經了歲月流轉,對於幸福的定義,都還一樣嗎?……讓我們重新溫習那消逝的1990年代和永恆不逝的純真。」
章節試閱
第一章
這是一個很大的遺憾:我居住的城市的天空沒有星星。正確的說法是:我居住的城市的天空很早以前就失去了星星。
每一個人興趣都不同,我一直住在閣樓,小的時候最喜歡爬到屋頂上看天空和海洋。
那時候天空是藍的,跟海的顏色一模樣,有許多星會在夜晚出現,一閃一閃地發光。以前我都以為星星不會一閃一閃,只是會發光的小球而已,吊在宇宙的頂端,像窗口的風鈴,風來了,輕輕的搖一搖。
什麼時候才發現星星會一閃一閃呢?
那是有一次在長長的堤岸上,看見遠遠黑色山窩,有一大堆星星聚集在那裡,至少有一千顆以上吧!像是一群迷路的星星小孩,手牽著手緊緊的靠在一起,眨著眨著無助的眼睛,一閃一閃,非常引人同情,忍不住有一種想流淚的衝動。
後來的後來,當我長得很大的時候,才知道那一千顆星星原來是山上小鎮的街燈,因為遠望的關係看起來像星星,而一閃一閃只是眼睛的錯覺。很理性的了解這一切後,雖然有一點破壞了夢想,但是無所謂的,我已經大到可以沒有夢想,也能夠活得很好。奇怪!那次以後,我所看到的星星有的也會一閃一閃的。
但是,很久的很久以後,突然一個喝醉酒的黑夜,我不小心抬頭,看見天空盡是灰濛濛的,沒有發現任何一顆星,更別說一閃一閃了,彷彿是遙遠而陌生的國度,我找不到原來熟悉的天空世界,一切冷清極了,我被嚇得酒都醒了,就知道這個驚訝有多大!甚至令我有些懊惱,為什麼要犯下抬頭這個錯誤的舉動。
我愴愴然坐在冷冷的石階上,仰著臉努力的數著:「0、0、0、0……」真的!沒有一顆星星。
之後幾天、幾個月,我把白蘭地的空罐丟到旁邊,開始當起一名專注的觀察員,無論雨天、晴天,夜晚九點時候,我就開始尋找天空的星星,數著:「0、0、0、0……」
星星明顯的逃走了!
是不是颳起一陣太強的風,把吊著的線吹斷了。星星像非洲的大象群,從沒有水草的地方,全部遷移到有水草的地方。至少留下一些出走的痕跡,那些斷的線應該還懸著吧!或者有類似流星迅速下降的軌跡。
我拿起望遠鏡在天空中搜尋,鏡頭裡出現一團一團迷雲,在東北方有一個黑點,那個黑點是癥結所在吧!我猜臆。
第二天早晨,我又拿起望遠鏡再度瞧個仔細,很失望的,那只是一個房地產工地升起的一只大汽球,放大鏡頭倍數看時,還可以看見汽球上明顯的$標誌,是黃色螢光印上去的。
我找了又找,沒有任何發現,所有的星星都背棄了這個世界,真是令人傷心的,不是嗎?當你努力抬頭仰望天空的時候,再沒有任何星星理會你了!
這是一九八三年發生的事!
一九八三年,我有一頭長的鬈髮,帶著失去養分的枯黃顏色,四十七公斤,在大學裡念著無聊的四年級,喜歡〈Moonlight Flower〉這種蒼白情歌,沒事愛聽校園鐘聲,對於上課卻厭煩得要命。最大問題是:我必須持續這一切的無聊,這是最要命的厭煩,誰叫我一直是很溫馴的!
已經十個年頭過去了!我一頭短的直髮,純黑色的(因為經常修剪的關係),五十一公斤,在一家雜誌社當一名編輯,每天收集旅行的材料,喜歡莫札特、巴哈和舒伯特的古典音樂,沒事愛讀書,對於上班卻厭煩得要命。最大問題是:我依然繼續這一切無聊,無處可逃,因為時間沒有改變我的溫馴個性。
兔子最笨的是牠設了三個窟,讓人猜不著牠真實的行蹤,而事實上每一個窟都令人厭煩得要命!最好的是牠應該一走了之。
兔子說:「你叫我去哪裡?」
既然無處可逃,那麼一九八三年與一九九三年的無聊,執輕執重?說實在,如果叫我再重返一次一九八三年,我是千萬不願意的,那一種可怕的年輕,總是令我畏懼,失去星星的傷痛,一直使我耿耿於懷。
我不願再重返一次一九八三年,就像要你把合起來的疤痕,再掀開看一遍一樣殘忍,然而一九八三年以後,周圍的一切開始有了奇怪的變化,這個變化又太快速了,許多許多的人或許都有些不適應吧!
一九八三年,所謂的速食文化正要萌芽,房地產等待狂飆,工商業日益繁榮,物價指數不斷要上升……我一個星期有五百元的零用錢,可以過得很好了!
冬天時候很適合在學生咖啡店消磨時日,那裡有大把的人潮和暖氣,有便宜的咖啡,可以連續喝兩杯。如果沒有遇上熟人,讀一本《麥田捕手》或者《藝術概論》,是件很棒的事。
下雨天時,人潮更多了,只好花一張戲票錢,看一場電影,那時候倒看了不少電影,《教父》、《鬥魚》、《星際大戰》……還有很多很多,像柏格曼、史蒂芬史匹柏導演的系列影片。文‧溫德斯等德國新電影則是以後的事了!
很可惜,當時並沒有把它們全部memo下來,現在再去想時,好像要先敲掉腦子裡那一層厚厚的鏽,也可能不小心順便把記著的事一起敲掉了。
有人利用水晶球或者八卦把一切預言了。
「人們將進入一個絕對的時代,同時用有絕對的富有與絕對的貧窮,絕對的繁華與絕對的寂寞。」
預言者不久就死於絕症,一種很難治療的憂鬱症!
第一章
這是一個很大的遺憾:我居住的城市的天空沒有星星。正確的說法是:我居住的城市的天空很早以前就失去了星星。
每一個人興趣都不同,我一直住在閣樓,小的時候最喜歡爬到屋頂上看天空和海洋。
那時候天空是藍的,跟海的顏色一模樣,有許多星會在夜晚出現,一閃一閃地發光。以前我都以為星星不會一閃一閃,只是會發光的小球而已,吊在宇宙的頂端,像窗口的風鈴,風來了,輕輕的搖一搖。
什麼時候才發現星星會一閃一閃呢?
那是有一次在長長的堤岸上,看見遠遠黑色山窩,有一大堆星星聚集在那裡,至少有一千顆以上吧!像是一群...
作者序
再次尋找我的星星小鎮
文/鄭栗兒
很突然地,九月底、十月初臨去上海授課之前,接到出版社通知說十一月《尋找星星小鎮》復刻版即將印行,也需要再為此書寫一篇序言。
翻閱著過去幾版的封面與內文,以及每一次改版印行所書寫的補記,彷彿記載著我的一章章生命旅程,以及我對人生的見解,如此清晰的一幅星圖軌跡──啊!這就是作家鄭栗兒前半生的地球旅程。
從二○○五年離開文學編輯台,比較專心在朝聖旅記和心靈方面的書寫,《最壞的時光》後,我已不再創作城市小說。對於這部初小說:《尋找星星小鎮》,不僅是許多讀者的鍾愛之書,於我個人,也是最喜歡的作品之一,和《閣樓小壁虎》同列為鄭栗兒的代表作。
我記得多年前,和同輩作家《鹽田兒女》作者蔡素芬閒聊起這些青春之書時,彼此不免慨嘆:「像這樣的書,以後大概也寫不出來了!」
是的,如果現在再重新書寫,也許整體結構與情節會鋪陳得更純熟,書寫技巧和文字手法也會更洗練,但就是少了那種嘹亮清新的感覺,少了一點「少年聽雨歌樓上」的天真。這樣的天真,不僅僅是我,也是每一個人的曾經。
回想起一九九一年九月十九日開始寫小說的場景,抱著一疊六百字稿紙,有時窩在我的閣樓或者基隆孝二路上一家早已關門的二樓咖啡館,一杯桌上的咖啡,一枝筆,一字字爬著格子,沉浸在星星的世界,充滿光的小鎮。當時,我已經懷了女兒以寧,丈夫潘還在南京,七月我們辦好了婚事,每一場婚禮都不同,我們選擇了低調,領好了結婚證當晚,我們在一家THE PIZZA PLACE門口小桌和兩位朋友吃著披薩,喝啤酒,做為慶祝。
這本書,其實是一個告別,告別了我的單身任性,告別了我的女孩時代,書出版時,我已經成為一個母親,接下來就進入至今二十五年婚姻生活,今年我和先生潘蘇在九寨溝黃龍有一段奇特的經歷,算是二十五週年有趣的紀念。當然,這也意味著《尋找星星小鎮》這本書完成已經長達二十五年了,和我女兒以寧同樣年齡。那些曾經的讀者都也各自從自己的青春、自己的愛情逐漸成長,歷經了歲月流轉,對於幸福的定義,都還一樣嗎?屋頂的雨落,窗口的葉動,夏日的輕風,看完一本厚厚的書……
本來沒有預期這部青春之書會再出版,即使很多讀者仍然關切,於今,我不但是一位文學作家,也步入了療癒之道,成為一位心靈導師。更明白原來所有生命的追求與尋找,就是為了成為這一刻的自己──在愛中,在靜心中,在宇宙的啟發中,順著流走,讓我每一個腳步更加充滿信心和力量。我的人生中從未像此刻,如此充滿著喜悅與快樂,充滿著自信和信任。那個《尋找星星小鎮》中的我,活在屬於自我世界的那個小文青,有著對存在的感性和不願被打擾的疏離,有著對生命的堅持與浪漫,不願苟同於世俗,所有那些「我」的問題,都不再是我的問題了!
對我來說,這本書就像是我的成長印記,也像是一個遙遠的懷念。我記得二○一四年八月底、九月初,和女兒以寧前往京都旅行半個月,當我與夢想多年的金閣寺初見時,內心十分怦然而激動,原來「她」就是這樣子的,這樣閃亮亮地矗立在我眼前,我忍不住對女兒說:「這個旅程這麼近,但我卻走了這麼久。」一如書中的旅行者乍見滿天星星的夜空,與他久違的內在之夢相遇,與每一個飛到天上化為星辰的所愛重逢。
今年初,好讀出版的鄧總編提起重印此書的想法,她說,一直很喜歡這本書,而且堅持書名要有「尋找」兩個字,因為三版的麥田版書名曾改為:《星星小鎮》,她想要正名回原來的《尋找星星小鎮》,我欣然同意。再次「尋找」,意味著不是失而復得,而是它一直都在。不管尋找的時間費時多久,金閣寺、星星小鎮…,最重要是我已經抵達,時間已經不再困擾我了,那只是一個幻相。
最後,以二○一四年九月二日的一篇京都隨筆,做為這篇序言的結語。
「一夜打窗聲淅瀝,又因閒事長無明。」這是南禪寺的一山國師〈雪中作〉詩偈。
客路京都最美的拈花微笑,是臨濟宗南禪寺,我認為。不僅僅聽流水聲,也聽松聲,還有四處而過的烏鴉聲。特別是巍峨的三門,是歌舞伎劇碼台詞裡的「絕景」,
三門的空門、無相門、無願門,如此巨大,震撼我心。
五分鐘的靜坐,養五分的禪心,則是南禪方丈庭園的枯山水贈予我的靜心之禮。
剩下的五分,我留給無限的各種綠,松、苔、楓、草、木……,其實某幾片樹葉,已然轉黃變紅。
我沒有覺得自己來得太晚或太早,錯過了春櫻或秋楓,每一刻都是好時光,生命的青春萌發、斑斕壯闊、枯朽衰落。特別喜歡「侘寂」這個詞也是如此。
但南禪寺帶給我並非侘寂,而是最根本的禪宗精神,祖師西來意東傳至此,我看到了失去的傳承,在這裡的聯結。我靜靜地望著白沙之海,岩石花草的人間天界,
那充滿一期一會的人生風光,如許乾淨、優雅,也想起白隱禪師公案中我最愛的一句:「哦!是這樣麼。」
是這樣,正是這樣!春華、秋葉,夏綠、冬雪,就這樣。
感謝好讀出版的夥伴們,茵茵總編及伊婕主編多年來的友誼與支持;期望這部小說能再次發亮、發光,讓我們重新溫習那消逝的一九九○年代和永恆不逝的純真。
最後,也請我的先生潘蘇給予這部復刻版重新印行的一份祝福:祝福每個人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星星小鎮。
──寫於二○一六年十月十日
再次尋找我的星星小鎮
文/鄭栗兒
很突然地,九月底、十月初臨去上海授課之前,接到出版社通知說十一月《尋找星星小鎮》復刻版即將印行,也需要再為此書寫一篇序言。
翻閱著過去幾版的封面與內文,以及每一次改版印行所書寫的補記,彷彿記載著我的一章章生命旅程,以及我對人生的見解,如此清晰的一幅星圖軌跡──啊!這就是作家鄭栗兒前半生的地球旅程。
從二○○五年離開文學編輯台,比較專心在朝聖旅記和心靈方面的書寫,《最壞的時光》後,我已不再創作城市小說。對於這部初小說:《尋找星星小鎮》,不僅是許多讀者的鍾愛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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