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天八月繼《一品指婚》後,逆轉幸福再出擊
誰說二嫁繼妻沒行情?
看人人唱衰的和離庶女,如何精準操盤,不跌反漲?
別做淡而無味的含羞草,要成為不畏風霜的雪裡梅!
別企圖博取別人的同情,而是要努力讓人刮目相看!
別說周遭眾人都一臉的難以置信,
就連常潤之自己都無法相信,
她不僅穿越到了一個陌生的時代,
才剛剛睜開眼睛,都還沒來得及釐清狀況,
她竟就先做了一個重大決定──我要離婚!
理由很簡單,老天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
她還要為一個寵妾滅妻的渣男老公低聲下氣嗎?
她還要為一個只會算計打壓她的惡婆婆忍氣吞聲嗎?
她還要繼續過,成天跟後院那群鶯鶯燕燕勾心鬥角的日子嗎?
不!她出身名門,堂堂的安遠侯府千金,
有個可靠的侯爺老爸,有個護短的貴女嫡母,還有個精明的老太太,
她看得清自己的位置,懂得自己的優勢,
就算和離再嫁,要成為繼妻,
她也有把握讓自己的行情不跌反漲,
絕對能活得比原主更精彩!
作者簡介:
狐天八月
典型的處女座女子,潔癖程度深,輕度社交厭倦症,喜歡任何可以一個人做的事。閒暇時候愛好閱讀,適應邊聽音樂邊寫作,是一個能不出門就儘量宅在家中的二次元死宅。簡單的生活最健康,獨行俠也能很滿足。
章節試閱
第一章 正妻
常潤之剛醒來時,遠處金烏西垂,屋外落著小雪。
屋裡的丫鬟正輕手輕腳擺著飯,一旁大丫鬟姚黃聽到動靜,搓著手掀開床幃,見到常潤之坐了起來,忙輕聲道:「姑娘醒了?奴婢正想叫姑娘起身呢,該用飯了。」
姚黃扶著雲裡霧裡的常潤之下了床榻,給她披上外氅。
今年冬天格外冷,聽說燕北之地已經凍死了數十人了。
剛從溫暖被窩出來,常潤之凍得一個哆嗦。
姚黃心疼道:「姑娘身體不好,今年冬天已經病了好幾回。恕奴婢多嘴,姑娘以後別為這些事生氣了,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
常潤之腦袋正疼,感覺有一波波記憶正撞入她的腦海裡,聽了姚黃這話,頓時覺得胸腔裡湧入了一股悲憤,一個人的名字重重落入她心裡。
方朔彰。
另一個大丫鬟魏紫正從屋外進來,聽得常潤之起身,性情比姚黃急躁的魏紫頓時嚷道:「姑娘可算醒了,眉姨娘那邊說人不舒服,姑爺今兒去眉姨娘屋裡了。咱們姑娘也病著呢,今兒還是初一,姑爺本就該來姑娘這邊的。姑娘,要不要叫人請姑爺回來?」
「請什麼?爺們兒晚上要歇哪兒,是爺們兒的事。」
常潤之幾乎是反射性的將這話說了出來,頓時感到一陣怪異。
她這是怎麼了?
這是哪兒?怎麼瞧著四周像是古代的環境?
這些人是什麼人?古人?
為什麼她既覺得陌生,又覺得熟悉?
還不等她明白過來,腦子裡一陣劇痛,常潤之又暈了過去。
周圍頓時一片驚呼。
昏睡中的常潤之總算是理清楚了自己現在的「身份」。
她是安遠侯府的庶出三姑娘,嫁與戶部給事中方朔彰。
方朔彰雖出身寒門,卻相貌堂堂,才識過人。元武十六年科考,方朔彰進士及第,常潤之的父親安遠侯榜下捉婿,嫡母小韓氏請了媒人,向方朔彰之母沈氏提親。
沈氏欣然應允,兩家交換婚書。
那一年常潤之十五歲,風風光光嫁進了方家。
天真無邪的少女以為嫁得了如意郎君,卻不知方朔彰本有個青梅竹馬蘇芫眉。
常潤之性情乖巧靦腆,起初也的確和方朔彰琴瑟和諧了一段時間。
可隨著蘇芫眉來京,她的美好生活,頓時到頭了。
沈氏以她過門半年還未有孕為由,張羅著為方朔彰納了妾。
方朔彰到職後,上司也送了兩個美人兒。方朔彰為表重視,也給了妾的身份。
常潤之本就不是愛招惹事的性子,每每回娘家,都未曾與生母、嫡母提及方家後院之事。
可就是她這樣,沈氏便更覺好拿捏她。再加上方朔彰在戶部得上司賞識,越發如魚得水,眼瞧著高升有望,沈氏在方家便越發不把她當一回事。
而方朔彰,或許是因為鯉魚躍龍門,思想上也有了些變化。
起初對常潤之倒還不錯,漸漸的受了沈氏和蘇芫眉的影響,也有些冷落了這個「沒啥趣味」的原配嫡妻。
常潤之心裡壓的事越來越多,生生把自己氣病了,三不五時的就請郎中大夫開方子抓藥。
她的屋子裡常常縈繞著藥味,導致方朔彰更加不怎麼來她房裡了。
今年夏天,常潤之在太陽下多待了一會兒,便有些中暑。沈氏見了,嗤笑道:「看妳這身子,簡直就是個病秧子,本來還指望著妳給彰兒開枝散葉呢?我看是沒希望了。還是等眉兒以後生了兒子,把孩子記在妳名下。」
就因為這句話,常潤之又氣得暈倒了。
她本就是庶女,家中還有一個嫡姐,一個庶姐,兩個姐姐都是才貌極好的姑娘,她自知比不過,從小便自卑。
本以為嫁了人,以後生有自己的兒女,都是嫡出的,也算是一個欣慰,可沈氏這話似乎是篤定了她生不了似的。
常潤之自然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所以她病得越發重了。
從那件事之後,直到現在,近半年的時間,方朔彰都只是在每月初一、十五象徵性的來她這裡,就跟他去戶部點卯一樣,圖個交代。
常潤之心思越來越重,活活把自己逼死了。
「這姑娘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
接收了這些記憶後,新生的常潤之在心裡不由得感嘆。
她坐了起來,一時只覺得饑腸轆轆。正要叫人,姚黃已經掀開床幃,臉色不大好看。
她一邊招呼著魏紫去端溫著的茶,一邊輕聲道:「姑娘可算醒了,剛請了大夫瞧過了,說姑娘這是憂思難解,脾胃虛弱。大夫開了藥方,讓奴婢勸解姑娘,還望姑娘放寬心思才是。」
魏紫遞過密瓷茶盞,欲言又止的看著常潤之。
常潤之抿了一口潤潤唇,直覺在她昏過去這段時間,又有事情發生了。
「說吧,什麼事?」
常潤之看向兩個丫鬟。
姚黃和魏紫都是她出嫁時,嫡母給的陪嫁,都是安遠侯府上家生子。姚黃心細,助她打理嫁妝;魏紫略知醫理,性格有些潑辣,嫡母知道她性格有些懦弱,所以讓魏紫隨她入方家,以防她被欺負。
姚黃從不多嘴,魏紫卻是個藏不住話的,聽得常潤之發問,頓時就氣鼓鼓道:「燕歸院那邊傳來消息,說是眉姨娘診出了喜脈。」
常潤之微挑了挑眉。
方朔彰如今不過二十有二,兩年前娶妻,隔半年納妾蘇氏,又在半年之內納了上司所賞的兩個姨娘,後院一共有一妻三妾。
要說子嗣,也合該有了。
蘇芫眉最得寵,她頭一個懷上倒也理所當然。
「哦。」常潤之點點頭,「老太太估計要高興壞了。」
「不過是個庶……」魏紫心直口快,頓時又想到常潤之也是庶出,便識趣的閉了嘴。
常潤之扶了姚黃的手,笑了笑道:「妳們不是勸我放寬心嗎?這事我知道了。先用飯吧,我餓了。」
姚黃、魏紫對視一眼,眼裡都有些欣喜,立刻招呼了小丫鬟去廚房傳晚膳。
等了比尋常時候更久些的時間,廚房的人才匆忙的上了晚膳。
「怎麼等了那麼久?」魏紫不滿的問小丫鬟。
小丫鬟垂頭喪氣的道:「廚房的榮嬸說,眉姨娘診出有孕,一會兒想吃這個,一會兒想吃那個,廚房裡的人都忙著做眉姨娘的吃食……」
魏紫氣得差點砸了手裡給常潤之布菜的筷子。
常潤之輕嘆一聲,「行了,別嚇著這小丫頭。」
「姑娘……」姚黃心憂的望著她。
「我明兒回侯府,待會兒妳派人去前面說一聲。」常潤之一邊用飯,一邊吩咐,算是給兩個丫鬟一個回應。
魏紫頓時驚喜道:「姑娘總算想明白,要去向太太告狀了?」
「告狀?我何必找這樣的罪受,吃力不討好。」常潤之笑了笑,「回去和太太商量,和方家和離。」
姚黃、魏紫愣了一下,有些糾結的對望了一眼。
大魏開國百年,傳到現在的元武帝,正好是第五代。
開國的那些老貴族們經過百年的對峙、互助,用聯姻的方式,形成了一張盤根錯節的大網,在朝堂上幾乎能掣肘皇帝。
元武帝雖然心性仁厚,卻仍想要改變這樣的局面。
所以他幾次三番開恩科,選取民間寒門子弟,委以重用。
這也是方朔彰為什麼才得中進士,還沒有歷練一二,便能在戶部任要職的原因。
當然,他的岳丈安遠侯在其中出的力氣,已被他忽略不計。
這些靠著皇恩,官袍加身的「新貴」,都是天子門生。
元武帝希望在朝廷上,這些自己提拔的人,能夠在某些政見上,幫助他對抗世族大家出身的官員們。
拋開世族與寒族,世族與皇家之間的爭鬥不說,大魏如今的氣象卻是蒸蒸日上,繁榮無比的。加上西域各族紛紛來朝,整個大魏民風開放,對女子的束縛並不重,甚至女子也能在宮中任職。
所以在常潤之提到「和離」時,兩人並沒有太驚訝,只是愣了愣。
畢竟依著常潤之的性子,能提出「和離」兩個字,還是讓她們有些意外。
用過晚膳,常潤之打算休息了。
今日接收到的訊息太多,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剛洗漱好,散了頭髮躺下,便聽到屋外一陣嘈雜。
常潤之皺了眉頭,撩起床幃,正要開口,卻見姚黃急匆匆行來,「姑娘,姑爺來了!」
常潤之頓覺詫異。
蘇芫眉有了身孕,方朔彰怎麼可能還過來?
難道他還記得今兒是初一?
心中雖有疑惑,反應上卻不慢。常潤之快速起身披了衣裳攏住自己,趿了鞋到門口迎人。
她微微低著頭,耳朵裡清楚的聽到了男人走路強有力的聲音。
隨著腳步聲越近,首先入目的是一雙男子皂靴,靴底沾著些許雪泥,靴跟往上是月白色的長袍下襬。
男子停在了她面前,一股室外的冷香氣撲鼻而來。
大魏男子喜熏香,以「香品」品級高低來顯露身份。方朔彰在科舉前並不熏香,入職之後漸漸學會了這些「上流禮儀」。
常潤之微微翕鼻閉氣,往後略退了一步行禮,「老爺。」
「起來吧!」方朔彰回了一句,徑自走了進去。
男子的聲音很是醇厚好聽,但其中漫不經心的態度卻讓人不大好受。
常潤之隨在他後面,看他坐定,接過魏紫遞來的茶盞。
「眉兒有孕的事,妳聽說了吧?」方朔彰端茶飲了一口便放下,口氣很是理所應當,「妳是主母,府中中饋等事本該是妳的職責所在,只是母親仍在,孝道在前,不好越過她去。如今眉兒有了身子,母親更是上心,畢竟是我方家頭一個子嗣。往後眉兒的衣食……」
方朔彰侃侃而談,常潤之的思緒卻飄遠了。
她站著,微微低頭就能看見方朔彰的模樣。
大魏人眼中的美男子,主「陰柔」這種類型。方朔彰可謂是其中翹楚。
可能用「眉目如畫」這樣的詞來形容男人,會讓人覺得這男人多半是個娘炮,但不可否認的是,方朔彰長得真的有些雌雄難辨。
若不是突出的喉結和鶴立雞群的身高,恐怕真的會被人認作是女人。
這是個美人兒啊!
雖然從記憶中知道方朔彰的模樣,但親眼所見,還是讓常潤之有些感嘆。
原主這姑娘得了這麼個比她還美的夫婿,豈不更加自卑了?
怪不得夫婿納妾,她連個屁都不敢放。
甩了甩頭,正好聽到方朔彰最後一句,「不管男女,就記在妳的名下吧!」
常潤之不由得皺起眉頭。
室內突然一陣沉默。
方朔彰說完話,本以為自己這妻子會一如往常的應一聲「好」,可等了片刻,她卻仍舊不說話。
方朔彰不悅的抬頭,見她一副傻呆呆模樣,更加不喜。
「做什麼愣著?」
常潤之也不應,只自顧自的道:「老爺既來了,也省得我讓人再多跑一趟。我這些日子病著,也好久沒回侯府了。明日得了空,我想回去一趟。」
方朔彰頓時擰眉。
他印象裡,妻子可從來不會這樣顧左右而言他,甚至不答他的話。
她要回侯府是何意?知道眉兒有孕,想要跟侯府夫人討主意?
「既不年也不節的,回侯府做什麼?」
常潤之平淡的回道:「老爺孝順,我也該仿效才對。我雖已出嫁,但總歸出自侯府,做人不可忘本。我昨夜夢見母親憂心哭泣,所以決定回去探望一二。」
這話一說,方朔彰也不好反駁了。
畢竟他一向自詡「大孝子」,舉朝無人不知。
那是他得中進士後,參加瓊林宴,因心中著實高興,只覺一身抱負終有施展之地,於是多喝了幾杯,不勝酒力。
他沒想到元武帝會注意到他,召他御前回話。
當元武帝問及他家中境況時,方朔彰回了,藉著酒力多嘴說了一句,「學生由寡母養大,此生除效忠聖上,最大心願便是贍養寡母,為她老人家求個誥命。」
元武帝誇他「仁心孝順」,讓他在百官之前大大露了臉。
畢竟長得好,又得聖上青眼,這樣的年輕人,顯然前途無量。
當時皇親國戚也有人在場,難保這不是安遠侯榜下捉婿的原因。
方朔彰張了幾次嘴,終究覺得常潤之這話說得在理,找不到別的話來反駁,只好冷哼了聲,道:「往常倒不見妳多孝順。」
常潤之在侯府裡向來自卑,若是嫁得順心順意,回侯府倒也無事。可她如今這境地,自是覺得沒臉,哪兒還願意回去?怪不得往常不見她「孝順」了。
常潤之也不惱,蹲身福了福,「多謝老爺。」
方朔彰只覺得被她堵得話都說不出來。
眉兒有身孕,他將做父親,今日他本十分高興。雖然知道這對正妻來說算不上什麼好事,可想著常氏向來溫順不爭的,他也沒什麼心思勸解。
沒想到常氏今日卻這般反常!
難道是心中對眉兒有孕不滿?方朔彰心中一凜。
在燕歸院時,眉兒就擔憂她此番有孕,會令常氏忌憚,言語間多有惴惴。母親也言道,常氏身為世家貴女,恐怕容不得妾室先有身孕,必定有什麼手段。
常氏平常看著頗為柔弱,焉知不是她刻意表現出來,好讓人放鬆心防?
世家之女,最是口蜜腹劍,信不得。
「這段時間妳身體多病,回侯府娘家瞧瞧也好,我讓何嬤嬤跟妳一道回去。」
這一晚雖是初一,方朔彰卻沒有留在正院。
當然,他即便想留下,常潤之也會想辦法把他送走。
都是要和離的人了,何必還要做一對貌合神離的夫妻?
常潤之也懶得去想方朔彰心裡在想什麼,送走他後,回了被窩睡大覺。
倒是讓姚黃、魏紫好一陣擔心。
這兩個丫鬟雖然都是常潤之嫡母,安遠侯夫人特意挑選了給常潤之的陪嫁,但她們二人對常潤之這個主子倒也上心。
以前常潤之對方朔彰後院的事,泰半都隱忍時,她們怕她吃虧難受;現在常潤之說要和方朔彰和離,兩個丫鬟又擔心她不過是心灰意冷。
見她睡著了,都不敢離了太遠,畢竟主子性情柔弱,萬一想不開……
兩個丫鬟擔憂心疼的熬了一夜,第二日起來時臉色都不怎麼好。
一大清早就過來的何嬤嬤,居高臨下的看著兩個丫鬟,沒好氣道:「太太老是病著,妳們兩個貼身伺候的丫頭也沒見身子骨好到哪兒去啊!」
姚黃朝何嬤嬤福了福禮,轉身去裡屋伺候常潤之了。
魏紫則是忍得牙癢癢,暗地裡翻了個白眼。
何嬤嬤是原本就在方家伺候老太太沈氏的僕婦,一直陪伴著方家孤兒寡母,自然是沈氏的心腹。
方朔彰遣何嬤嬤陪她回侯府打的是什麼主意,常潤之用腳趾頭想也想得明白。
當然,她也不在意。
等回了侯府,會不會再回方家來還說不一定呢,怕她什麼?
常潤之起了身,何嬤嬤來給她見禮。
往常要是何嬤嬤給常潤之行禮,常潤之不等她蹲身下去就要親手扶她起來。
可今天,何嬤嬤慢悠悠往下蹲,等著常潤之伸手來扶,常潤之卻連手都沒伸一下。
沒人說話,何嬤嬤硬著頭皮敷衍的福了福禮,迅速又站直了。
常潤之便是一笑,「看來方家的規矩的確是不怎麼嚴謹,倒也怪不得何嬤嬤,畢竟是半道出家,需要學的地方,還多得很。」
何嬤嬤的臉色不怎麼好看,凸出的顴骨顯露著她的刻薄。
「太太說的是,太太既起了,是不是該去老太太那兒給老太太請安了?」何嬤嬤斜睨著常潤之,「咱們老爺可是最講孝道的。」
拿孝道來壓她?
常潤之又是一笑,「請安就不必了,老太太冬日最喜歡睡到日頭掛上去,我這會兒要是去了,說不定還擾了老太太晨睡。」
常潤之擺擺手,示意姚黃擺飯,不再理會何嬤嬤。
一個下人,藉著沈氏狐假虎威,在方家作威作福的,理她做什麼。
常潤之用了早膳,姚黃那邊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馬車。
常潤之當前出了方家,朝著安遠侯府而去。
安遠侯府之前並沒有接到三姑奶奶要回來的消息,乍一見方家的馬車,忙不迭的通知了侯府夫人。
大魏開國時,一共封賞了「四公七侯」,這四位國公爺,七位侯爺,都是協助大魏開朝帝王建立不世之功的開國功臣,史稱「十一君」。魏高祖封賞爵位,承諾世襲罔替,在當時是一段佳話。
只是,開國功臣多半「狡兔死,走狗烹」的詛咒,這十一家也沒能逃脫得了。魏高祖之後,經過三代皇帝的皇位更迭,十一家老權貴漸漸式微,新的權貴不斷崛起。
到現在魏朝第五位皇帝元武皇帝,原來的「四公」還剩下「三公」,「七侯」還剩下「四侯」,另外「一公三侯」已經不復擁有原本世襲罔替的爵位,爵位承襲一代降一代,已不算頂級權貴了。
而安遠侯府,便是開國四公七侯中的一侯。不過在先帝晚年時,已經頒布明旨,自現任安遠侯常景山之後,開始降等襲爵。
安遠侯倒也樂天知命,時常說,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安遠侯侯爵之位傳承百年,家族興旺,已是對得起祖宗了。
不過他本人雖然這般想,其他人到底有些瞧輕安遠侯常家。
方家少不得也是其中一員。
侯夫人小韓氏姍姍來遲,常潤之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
安遠侯府裡現在還有一位老太太韓氏坐鎮,小韓氏是老太太遠房姪女,常、韓兩家親上加親。
常景山和小韓氏夫妻和美,兩人共育有三子一女。
常景山還有兩房妾室,錢氏生有一兒一女,岳氏生有一女。
常潤之便是岳氏的女兒。
比起其他權貴世家來說,常景山的後院可謂是清清靜靜。
在常潤之的記憶裡,父親常景山面相嚴肅,卻是個很好說話之人,心腸很軟,還有些俠士風範;嫡母小韓氏出身世家,為人仁善,對待庶出子女一視同仁,盡心盡責,比起其他慣愛刁難欺壓妾室、庶子女的主母,不知道好哪兒去了。
其實常潤之也覺得匪夷所思。
原主雖是庶女,卻是這個家裡最小的女兒,從小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怎麼長大後性子變成這樣?
難道真的是兩個姐姐光芒四射,讓她一直處在光明下的陰影裡,所以使得人也日漸枯萎了不成?
追根究柢,還是心態問題。
心態要是好,手上這麼一把好牌,隨便亂打,也不至於打成把自己活生生氣死這樣的結局啊!
常潤之暗暗搖了搖頭,臉上揚起笑朝著小韓氏迎了上去。
「母親。」
見了禮後,常潤之扶了小韓氏,一邊替她擦了擦鬢角的汗。
小韓氏有些發福,整個人看上去珠圓玉潤,臉色紅彤彤的,瞧著就知道日子過得舒心。
見庶女孝順,小韓氏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尋常也不見妳回來,還道妳是捨不得妳夫君呢!今兒怎麼有空回來了?連個帖子也沒遞來,我還尋思著妳是不是出了事,瞧我這趕的。」
邊說著,小韓氏邊喘了兩口氣,又安慰常潤之道:「妳姨娘那邊離得有些遠,已經讓人去請她過來了。」
常潤之道了聲謝,乖巧的端茶給小韓氏潤喉解渴。
小韓氏正渴了,笑了聲接過抿了口,打量常潤之幾眼,「今兒瞧著倒是氣色挺好的。」
換了個魂兒,可不得好嘛。
常潤之心下嘆了口氣,接過小韓氏手裡的茶盞放下,方才理衣、肅容,果斷的走到小韓氏跟前,鄭重其事的跪了下去,先磕了個頭。
「潤之,妳這是……」
小韓氏頓時驚得俯身要去扶她,常潤之攔住,示意姚黃、魏紫也跪下來,才堅定的道:「母親,今日回來,是想求母親替女兒出面,與方家商議女兒與方朔彰和離之事,還請母親成全!」
常潤之這話一出口,小韓氏的臉就白了。
一旁何嬤嬤更是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兩眼發黑的呆怔著。
太太要和離!?
怎麼可能!
第一章 正妻
常潤之剛醒來時,遠處金烏西垂,屋外落著小雪。
屋裡的丫鬟正輕手輕腳擺著飯,一旁大丫鬟姚黃聽到動靜,搓著手掀開床幃,見到常潤之坐了起來,忙輕聲道:「姑娘醒了?奴婢正想叫姑娘起身呢,該用飯了。」
姚黃扶著雲裡霧裡的常潤之下了床榻,給她披上外氅。
今年冬天格外冷,聽說燕北之地已經凍死了數十人了。
剛從溫暖被窩出來,常潤之凍得一個哆嗦。
姚黃心疼道:「姑娘身體不好,今年冬天已經病了好幾回。恕奴婢多嘴,姑娘以後別為這些事生氣了,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
常潤之腦袋正疼,感覺有一波波記憶正...
目錄
第一章 正妻
第二章 和離
第三章 交鋒
第四章 成了
第五章 祖孫
第六章 人選
第七章 辯論
第八章 口風
第九章 顯擺
第十章 遇見
第十一章 事平
第十二章 妾室
第十三章 破鏡
第十四章 殷勤
第十五章 揠苗
第十六章 情愫
第十七章 三角
第十八章 隱憂
第十九章 激將
第二十章 撕破
第二十一章 神離
第二十二章 疑香
第一章 正妻
第二章 和離
第三章 交鋒
第四章 成了
第五章 祖孫
第六章 人選
第七章 辯論
第八章 口風
第九章 顯擺
第十章 遇見
第十一章 事平
第十二章 妾室
第十三章 破鏡
第十四章 殷勤
第十五章 揠苗
第十六章 情愫
第十七章 三角
第十八章 隱憂
第十九章 激將
第二十章 撕破
第二十一章 神離
第二十二章 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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