貫穿三界的意志——
偃月青龍,破空開眼!
那槍青光,此時早已穿過厚厚的遮天泥層,向下、再向下——
繼續向下。
然後開始向上。
穿過一層又一層雲,衝上南天門,
喀啦一聲——青龍咬碎禁錮巨門的重鎖。
陰間大富麗酒樓,
一場神祕會議悄悄舉行。
城隍、閻王、喜樂爺、摩羅⋯⋯
與會人士淨是地底呼風喚雨的魔頭,
幾日後,數間城隍府被檢舉,太子爺陽世管轄權遭拔除。
看似祥和的陽世暗潮洶湧,
被勒令停職的牛頭張曉武上來查案,
赫然發現與韓杰有關的人接連失蹤。
東風市場冤魂被帶下陰間、大批神明眼線離奇死亡、
太子爺的代理人七寶盡沒,只餘一套「試用版」尪仔標孤軍奮戰⋯⋯
本書特色
罪與罰,欠債與救贖,古老傳說與現代鄉愁,以十年前的《陰間》系列為基礎,星子創造了充滿現實感的在地魔幻風景。熟悉的神明、日常可見的角色,這是屬於臺灣特有善惡信仰的原創類型。
作者簡介:
星子
我是星子,我的日常世界單調平凡,日復一日、終年不變;但我的腦內世界壯闊離奇,有神有鬼、有戰鬥有愛情、有各式各樣的人和各式各樣的故事。歡迎光臨,星子的故事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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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大學名譽講座教授、臺灣第一位道士教授/李豐楙
「斬妖除魔」在星子書寫下的韓杰,就是哪吒的現代乩身。他所承擔的自我贖罪,被處理為拼搭的法器:尪仔標加混天綾火尖槍/茅山加南洋魔法,而神/魔鬥法則是新版的太子爺、乩身/第六天魔王、吳(無)天機,諷喻當代的宗教亂象,一個更扭曲人性的現代世界。如果不怕星子特好連篇的對話,就可讀出想像底下的當代喻義吧!
逗點文創總編輯/陳夏民
有血有肉,任性大膽,完全不遜於《驅魔神探:康士坦丁》的驚喜之作。
暢銷作家/醉琉璃
在揹負天罰、遇鬼揍鬼的不死乩身的帶領下,揭開現代奇幻和民俗信仰的全新篇章,一同踏進讓人熱血沸騰,欲罷不能的獨特世界!
知名作家、導演/九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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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壹
午後,鐵拳館冷冷清清。
三十來坪大的地下室健身房兼拳館,此時客人便只兩個退休大叔和一個大嬸,三人踩一會兒健身車、跑一會兒跑步機、搖兩下呼拉圈,大部分時間都在暢聊政治時事,不時向櫃台旁窩在躺椅用胳臂枕著頭發呆的韓杰徵詢意見。
韓杰隨口敷衍,懶得理睬他們。
他盯著天花板,總覺得這陣子有些心神不寧——
近來實在太平靜了。
他作為太子爺乩身,過往靠著籤鳥小文叼出來的籤紙四處揍人打鬼、處理大大小小的妖邪作祟案件,但小文已經兩、三週沒叼新籤紙給他了;起初他樂得輕鬆,漸漸地卻又有些不安,總覺得這異樣寧靜有些反常。
「最近天下太平,真好啊。」
這兩天他偶爾會抬頭望著天空或是天花板試探性地向上頭喊話,卻也得不到回應。
鐵拳館大股東老龜公倒是樂得替韓杰連續安排了十幾場沙包工作——韓杰這個在十多年前就被從生死簿上劃去名字的傢伙,全身骨肉內臟被太子爺用蓮藕補過,與惡鬼邪魔爭戰時斷手折腳是家常便飯,兩年前他被個地底魔王掏空內臟、血流乾了都死不了。他仗著這副不死身,用自己的身體當作沙包,讓一些大老闆、有錢人上台打幾拳過過格鬥癮,或是宣洩生意、生活上種種怒氣,賺點零花錢,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太子爺倒不反對韓杰用這種方式賺取生活花費,畢竟不偷不搶,總算是皮肉血汗錢。
兩年前韓杰與太子爺「續約」之後,已非負罪之身,而是正式受僱的神靈使者,平時行事規矩寬鬆許多,他除了繼續擔任沙包,也能夠光明正大地入股鐵拳館,正當經營自己的事業和交友圈。
老龜公本來慫恿他扛著鐵拳館的名義打公開拳賽,一口氣把鐵拳館招牌炒上天,但馬上被韓杰拒絕——用天賜藕身來和凡人肉身打比賽賺名氣獎金,顯然是不公平的競爭,放寬限制不等於讓人藉異能舞弊圖利。
老龜公莫可奈何,只好盡量多安排點沙包生意,還打算推出不限次數「打到飽」的沙包季票,想替這小小的鐵拳館多增加點營業額。
「阿杰、阿杰,你在不在?」老龜公的聲音從樓梯方向傳來。
韓杰還沒搭腔,就見對方急匆匆、喜孜孜地下樓,背後還跟著一串腳步聲。
三個年紀二十出頭的年輕小伙子跟著下樓。
「就在這裡?」「地方好小!」「這些器材像是我爺爺用的。」小伙子們說話洪亮帶著濃濃洋腔,用都市人深入祕境探險般的神情,打量著鐵拳館裡各種設施。「沙包在哪?」
他們的目光很快地來到緩緩站起的韓杰身上,都指著他說:「他就是你說的沙包?」
「啊?」韓杰盯向搓著手快步朝他走來的老龜公。
「阿杰阿杰,我跟你說,這三個是張老闆介紹的,在美國創業,年輕有為;喜歡運動、喜歡打拳。」老龜公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線。「他們聽說你能打,開心得不得了,迫不及待想見你,拜你為師。」
「拜我為師?」韓杰皺了皺眉,瞥了三個小伙子幾眼,望回老龜公。「可是我剛剛聽到『沙包』兩個字;是有人拜沙包當老師,還是把老師當沙包?」
「沙包是試用。」老龜公瞇瞇笑眼飄過心虛。「沒用過怎麼知道老師有沒有本事啊。」
「現在館裡還有客人。」韓杰瞅了瞅幾個大叔大嬸。「你不怕嚇跑人家?」
「不怕不怕!」一個大叔嚷嚷說:「之前就聽老龜說過阿杰這工作,早想見識一下,你們儘管上去打,別管我們。」
「是呀是呀。」老龜公搓著手,捧著拳套轉去招呼三個小伙子。
「……」韓杰望著三人不等老龜公幫忙便自行纏起繃帶、虛空揮拳,倒是揮得有模有樣。
「我還沒答應啊。」韓杰扠著手,不悅地說:「你真當我是你旗下紅牌,連問都不用問了?」
「哦?」小伙子們互視一眼,用手肘頂了頂彼此,神情流露幾分輕視。
「阿杰你別這樣說,讓人家誤會我們在挑客人,只敢欺負老男人。」老龜公這麼說。
「啥?」韓杰瞪大眼睛。「欺負老男人?當沙包還叫欺負人?」
「當沙包怎麼不能欺負人!」老龜公理直氣壯說:「你不是常用臉和胸肌腹肌欺負人家拳頭嗎?有時候跳來跳去不給人打,累得人家氣喘吁吁才假捱一、兩拳,說點場面話,但心裡卻瞧不起人家,這樣還說不是欺負人?」
韓杰愕然,說:「那你想我怎樣做?」
「幹嘛?」一個小伙子已經跳上擂台,攬著繩圈見韓杰意見不少,便對老龜公說:「你不是說季票隨時打都行?」
「季票……」韓杰瞪向老龜公。「我不是說我要再考慮?」
「邊打邊考慮嘛。」老龜公見韓杰像是要發怒,連忙上前安撫。「三張季票五十萬耶,大賺他一筆。」
「五十萬讓三個年輕人不限次數打三個月叫大賺一筆?」韓杰扠手抱胸,見老龜公要替他綁繃帶,也不願伸出手。「這麼好賺你怎麼不自己賺?」
「這生意只有你有本事賺,我沒這本事呀。」老龜公笑著搖手,硬將韓杰手拉來綁繃帶,低聲說:「他們下個月要回美國,偶爾才回來,實際上打不了那麼久,而且我跟他們說好一個人一週最多打兩天,沒有不限次數……」
「他們三個人,一週加起來六天。」韓杰冷冷地說:「禮拜天讓我休息是吧。」
「禮拜天?禮拜天跟周先生有約喔,沒有休息。」老龜公呵呵笑著說:「他們三個應該同一天來,三個人輪流打,兩天就解決了。」
「媽的!」韓杰臭著臉。「三個人輪流打我一整天?一週才兩天是吧!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有沒有把我當人看啊?」
「沒有啊。」老龜公搖搖頭。「你上次被一個大妖怪一巴掌搧斷手,沒兩天骨頭就接上了,更早之前還被那魔王開腸剖肚血流乾了都死不了——你捫心自問,這還算是人嗎?還是你覺得這三個小伙子比那大妖怪還凶?比那魔王還狠?」
「……」韓杰靜默幾秒,終於緩緩伸出手讓老龜公纏繃帶,但語氣仍然不悅:「這次算了,下次你再不經過我同意隨便替我賣季票,我上台保證還手,人家找你退費別怪我。」
「我沒說你不能還手啊。」台上的小伙子打了個哈欠,說:「認真打才過癮。」
「聽到沒有、聽到沒有……」老龜公替韓杰戴上拳套,推著他上擂台。「你本來就喜歡打架,陪小伙子玩玩,人家付錢、你賺錢,摸蛤仔兼洗褲,怎麼看都你賺。」
韓杰不再接話,翻上擂台,盯著台上那小伙子直上直下熱身蹦跳,另外兩個則擠在繩圈旁,像排隊等電玩搖桿輪到手上的孩子。
「別出手過重,還沒收錢,這是試玩。」老龜公同時身兼裁判和防護員,湊在韓杰耳邊低聲囑咐——
他還想講些什麼,但見韓杰瞪他,這才閉嘴。
「幫個忙啦阿杰……上次我把車借你,被你搞得像是從戰場回來一樣,到現在都沒錢修,快過年囉,我想包個大紅包給我兒子女兒……過年剛好也差不多是他們生日,這你也知道囉。」老龜公說著,朝韓杰攤開手,掌心上有張他與前妻生的一對兒女。
照片上兩個孩子一男一女,是對龍鳳雙胞胎,擠在插著三根蠟燭的大蛋糕前,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等著拍完照吹蠟燭。
「好幾年前我不是跟你說過,這招別再用了?」韓杰露出一副想將照片撕爛的神情。「照片都黃了。」
「照片擺久了本來就會黃啊……」老龜公聳聳肩——照片是二十幾年前拍的,一對雙胞胎兒女只比韓杰小幾歲,二十年前他和老婆離異後,便沒再見過兒女。最初幾年他時常翻看他們的照片下酒,儘管難過卻也莫可奈何,他外遇害老婆患了憂鬱症,孩子不原諒他,連他的電話也不接,更不收他的紅包。
「算算年紀,他們都該成家了吧。」老龜公說:「我紅包是要包給我孫子孫女的。」
「你乾脆自己再生一個比較快。」韓杰沒好氣地推開他,往擂台中央的小伙子走去。
老龜公笑咪咪地跟上,抓著兩人拳頭,簡單講了規則。
喊了聲開始。
兩個人碰拳示意。
小伙子下巴瞬間捱了一記刺拳,腿軟倒地。
遠遠看熱鬧的大叔大嬸不約而同哇了一聲。
「喝!」老龜公愕然大喊一聲,連讀秒都忘了,用責備的眼神望向韓杰。
「幹嘛?」韓杰聳聳肩,說:「他自己要我認真打啊,現在到底想我怎樣打,說清楚啊……」
「是呀是呀……」老龜公見小伙子掙扎想站起,連忙一把拉起他,替他揉肩捏臉,彷彿成了他的教練兼防護員,說:「要不要重新選難度?」
「選……難度?」小伙子臉色鐵青,回頭瞧瞧笑倒的兩個同伴一眼,一把推開老龜公,不服輸地盯著韓杰。「Fuck,我還沒準備好……」
「像是打電動一樣,可以選難度呀。」老龜公說明:「沙包級、休閒級、普通級、進階級、惡夢級、第六天魔王級……你想怎麼玩,他都可以配合。」
「什麼啊?」小伙子一時還聽不懂,見韓杰擺好架勢瞅著他笑,立時推開老龜公,一記鞭腿往韓杰腰間甩去。
「出腳?」韓杰抬腿擋下。「要玩MMA?我還以為打拳擊……」
「是啊……」小伙子連掃幾腳,都被韓杰擋下——他本以為韓杰只會拳擊,幾腳下來卻發現韓杰的格鬥架勢精熟,一雙腿比他在美國健身拳館裡的猛壯洋教練還硬,正覺得不妙,韓杰鞭腿已經鞭在他大腿上。
小伙子再次倒地,摀著大腿嚷嚷地問:「現在……現在是什麼級啊?」
「普通級吧。」韓杰不等老龜公讀秒,人已跨上小伙子身,先作勢往他臉上虛出幾拳,跟著扣住他手腕橫坐躺倒,對他使出一記腕部逆十字固定——
此時他雖戴著拳擊手套,無法鎖死對手胳臂,但他實戰經驗勝過小伙子太多,小伙子一時也難以掙脫。
「你幹什麼,讓我讀秒啊!」老龜公怪叫,扯著韓杰胳臂。
「打綜合格鬥讀個屁秒!」韓杰仍扣著小伙子胳臂,卻留了段空間沒將他手臂拗到底,笑著對他說:「要是進階級,剛剛我拳頭會真打下去,現在你的手也斷了,怎麼樣,要不要改幼幼級?或是奶嘴級?你還有機會重選。」
「哇……」小伙子感到韓杰扣著他的胳臂真開始出力,連忙輕拍韓杰小腿——
這動作在允許關節技的格鬥比賽裡,代表投降的意思。
韓杰放手起身,拉起小伙子,拍拍他的肩,望向擂台外兩個看傻了眼的小伙子,問:「另外兩個誰上台,選哪級啊?」
兩個小伙子面面相覷,驚覺這款遊戲好像比想像中困難太多。
「你幹嘛這樣!」老龜公焦急地將韓杰推回角落,攙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小伙子退到另一端,才笑嘻嘻地對三人說:「大家第一次見面,默契不夠好,難度可以調整,別介意,嘿嘿……」
「你不打啦?」場外兩人望著台上拆起拳套的同伴。
「我認輸啦……」台上小伙子臭著臉左右看看同伴。「你們哪個要上?」
「呃……」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說:「剛吃飽,下次再打好了。」
「啊——剛吃飽正好運動一下幫助消化啊。」老龜公見三人萌生退意,連忙陪笑遊說:「我跟他說說,要他用『親友級』招待各位,還是直接改沙包級,他不會還手,他很敬業的……」
「幹你老師咧龜龜毛毛!你們不打換我打行不行啊?」
又有一個陌生小伙子不知何時來到鐵拳館,在旁觀戰了一會兒,此時吆喝著拉繩圈翻身躍入擂台,挑釁地望著韓杰。
這無端闖上台的小伙子約莫二十幾歲,有雙銳利如刀的眼睛。
「呃!等等,你……你誰啊?」老龜公愕然望著翻上台的人,「你想打拳,也要排隊啊……」
「他們不是不打?」那人指了指先來的三人。
「讓他先打沒關係……」三人之中還沒上場那兩個,不但不介意被插隊,反倒露出鬆了口氣的神情,笑嘻嘻地說:「我們先看他打。」
「那季票……」老龜公不得已,只得替投降那個拆下拳套。
「我們再考慮一下。」三個小伙子退開老遠,望著那闖上台的人,說:「嘿老兄,你選哪一級啊?」
「幹選個屁!」台上那人哈哈一笑,扳起手指發出喀啦啦的聲響,瞪著韓杰冷笑,對老龜公說:「叫他把吃奶的力都使出來就對了啦!」
「這麼閒?」韓杰揚揚眉,扭扭脖子,也開始熱身。「底下放長假?」
新闖上台的小伙子,是陰間牛頭張曉武。
韓杰沒見過張曉武摘下牛頭面具的真面目,但聽他開口講話立刻認出他;韓杰往前走了幾步,吸吸鼻子,神情有些疑惑。
張曉武身上竟沒有一絲鬼味。
跟著韓杰發現擂台邊還佇著另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約莫十歲,頭戴鴨舌帽,一手炸雞排一手珍珠奶茶,胸前還掛著一張陽世許可證,顯然也是陰間鬼魂,但不知何故,他身上同樣沒有散發一絲鬼味。
「哈哈,別緊張!」張曉武見到韓杰如此神情,大笑說:「你鼻子沒壞,我這是底下最新的『擬人針』,很逼真的,連痛的感覺都跟真人肉身一樣。我不佔你便宜,你剛剛那招拗手腕也有效,你別怕啊。」
「我沒說我怕。」韓杰哼哼地說:「我是問你怎麼那麼閒?」
「幹我不能放假喔?」張曉武冷笑說:「你不也很閒,多久沒開工啦你!」張曉武說到這裡,回頭朝老龜公喊:「還不過來幫我戴拳套?」他回頭,見韓杰自個兒咬開一邊拳套,又摘下另一隻,說:「不戴拳套打?你不怕我打歪你鼻子?」
「我鼻子好久沒歪了。」韓杰扔下拳套,笑說:「都快忘記什麼感覺了。」
「等等等等!」老龜公氣急敗壞擋在兩人中間,對張曉武說:「臭小子你當這裡什麼地方?你想打就打?要給錢的!」
「我幹你老師咧,你收錢捱打?」張曉武瞪著韓杰。「有沒有這麼賤?」
「我賤關你屁事。」韓杰說:「這次就當免費招待,你到底打不打?」
「不行免費!怎麼能免費?」老龜公嚷嚷阻止。
「少囉嗦,滾一旁看戲。」韓杰抬腳踢開老龜公。
「嘿!」張曉武趁機衝上去一拳打在韓杰臉上,將他擊退幾步後,得意洋洋地攤手訕笑說:「這機台難度就這樣?能不能調整啊?已經調到頂啦?現在是幾分難啊?」
「……」韓杰揉揉臉,上前往張曉武臉上大揮一拳。
「哈!」張曉武見韓杰這記拳頭不僅動作大、破綻也大,輕鬆閃過,朝他腰肋勾去一拳。
但韓杰立時放下胳臂擋住勾拳,然後一記快拳正中張曉武鼻子。
原來第一記醜拳只是誘餌,第二記快拳才是真功夫。
接下來幾十秒,兩人都捱了五、六拳,也打了對方五、六拳。
嘴巴也都沒閒著,出拳踢腳之際還不停叫陣對罵各種垃圾話。
「等等、等等!」老龜公嚷著,試圖分開兩人,對著張曉武罵道:「你不戴拳套打,想弄傷我拳館紅牌呀。」
「紅你媽!」韓杰再次推開老龜公,又被張曉武偷打一拳,搖搖晃晃退開幾步,惱火大罵:「我操你個老龜公,你跟他串通打我?」
「冤枉啊……」老龜公氣罵:「原來這臭小子是來踢館呀……啊!小心!」
不等老龜公提醒,韓杰已經閃開張曉武飛膝追擊,也還去兩腳,對老龜公說:「閉嘴!乖乖看戲就好。」
「是啊,看戲吧。」鴨舌帽小男孩津津有味地吃著炸雞排,不時吸口珍珠奶茶。
貳
韓杰呈大字形躺在擂台上,望著天花板日光燈,回想剛剛和張曉武的互毆和對話——
「喂!你怎麼知道我最近沒開工?」
「最近陽世死了不少眼線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幹你老師你還配當乩身嗎?」
老龜公急急提著小水桶翻上台,從水桶裡抓出一袋冰,扯破包裝用毛巾裹好,摀在韓杰血流不止、歪向一邊的鼻梁。
三個小伙子和兩個大叔一個大嬸,目瞪口呆地站在擂台旁,像是嚇傻般。
「是誰幹的?」
「幹我要是知道的話,還上來調查啥小?」
「你上來查案?你不是放假嗎?」
「幹誰規定放假不能查案?王仔也常放假查案啊。」
「你最好有王仔那麼認真。」
「幹我不能認真嗎?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好吃懶做?」
「媽的誰好吃懶做,我按籤紙辦案,上頭沒發案子下來我做什麼?」
「沒發案子給你就不做事,那沒發衛生紙給你是不是不大便啦……哇!幹我還沒講完你打什麼打?」
「你是來打拳還是來講廢話?」
「幹你老師,吃我這招,哈哈哈!」
韓杰被張曉武用胳臂挾著腦袋後仰坐倒、腦門撞地,這是摔角招式中的「DDT」——在摔角擂台上,這招的傷害程度會視施技者下手分寸和對對手的保護程度而有所不同——張曉武使在韓杰身上時,沒有半點保護他的意思,反而一副想將他腦袋撞爛、頸椎折斷的態勢。
十餘秒後,腦袋痛到火大的韓杰,回報張曉武的是記腕十字固定,扣得俐落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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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午後,鐵拳館冷冷清清。
三十來坪大的地下室健身房兼拳館,此時客人便只兩個退休大叔和一個大嬸,三人踩一會兒健身車、跑一會兒跑步機、搖兩下呼拉圈,大部分時間都在暢聊政治時事,不時向櫃台旁窩在躺椅用胳臂枕著頭發呆的韓杰徵詢意見。
韓杰隨口敷衍,懶得理睬他們。
他盯著天花板,總覺得這陣子有些心神不寧——
近來實在太平靜了。
他作為太子爺乩身,過往靠著籤鳥小文叼出來的籤紙四處揍人打鬼、處理大大小小的妖邪作祟案件,但小文已經兩、三週沒叼新籤紙給他了;起初他樂得輕鬆,漸漸地卻又有些不安,總覺得這異樣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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