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未來派（1）：都市偵探的東京觀察A to ...

A∣Art Space藝術空間

東京是藝術家的天堂

東京這座超級城市，從明治維新以來，就努力吸納世界各國多文化精華，但是在西化過程中，卻也沒有忘記自己的傳統文化；在維新過程中，幻化出自己的新世紀文明，所以在東京這座城市裡，雖然可以看到全然西方的事物，卻也可以感受到許多東方文化的精神，這也是為什麼，西方人第一次來到這座城市，感覺既熟悉、卻又陌生，覺得舒適、卻又難以習慣。

在這座各種文化匯集的城市裡，也成為培養國際級藝術家的溫床，知名的日本藝術家岡本太郎、草間彌生、奈良美智、村上隆等人都是從東京發跡的，也將日本特有的文化傳統精神發揚光大，讓世界藝壇刮目相看。


岡本太郎的太陽怪獸

BOX
岡本太郎紀念館
地址：東京都港區南青山6-1-19
電話：03-3406-0801
營業時間：10:00-18:00，每週二休
交通：從「表參道站」B3出口出來，步行約8分鐘


岡本太郎可說是日本戰後青春爆發時期的代表性藝術家，他的名言：「藝術也是一種爆發！」一直留給人一種強烈花火般的印象，他的作品與戰後前衛建築師丹下健三、磯崎新、黑川紀章等人的建築，同樣是屬於未知惑星般的世界，令當代人們迷惑與震驚。

岡本太郎最有名的作品就是一九七○年大阪萬國博覽會的「太陽之塔」，這座奇特的巨型雕塑，有如怪物蟲體，又具有人臉與伸出的觸手，巨大詭異的造型，讓許多人覺得根本是來自異星球的怪物，甚至有小朋友來到大阪太陽塔前，看見這座巨大的怪物，竟然放聲大哭！

岡本太郎的太陽塔在世界博覽會上，與丹下健三、黑川紀章的前衛建築，共同組構成一個科幻般的異世界，讓人驚奇不已！這次的博覽會因此被視為日本戰後重新朝未來邁進的里程碑。不過世界博覽會結束之後，那些前衛科幻的建築作品先後被拆除，大阪世博會場也改建成廣闊的世博公園，成為市民假日活動的好去處，唯獨巨大的太陽塔依然聳立在公園入口處，成為世博公園重要的地標物。

東京南青山的岡本太郎紀念館，是他生前的住家及工作室，在這個地方可以看見許多充滿創意與驚奇的事物，大大小小的怪物雕塑，想必在戰後當年嚇壞不少鄰居民眾，即便是現在去參觀，我們還是會為他的奇幻想像感到驚奇！觀察岡本太郎的作品，我們可以感覺到他受到藝術大師畢卡索的影響，事實上，太陽塔上的臉孔就是畢卡索立體派面孔的手法。

不過岡本太郎終究是具有日本精神，他的作品經常是與太陽有關，可說是日本太陽帝國的一種變形。他的另一座大型作品是一九六九年的「明日的神話」壁畫，位於澀谷車站地下連絡道，這件作品創作動機是源於日本漁船「第五福竜丸事件」，美國在南太平洋核能試爆，造成日本捕鮪魚船的受害。他原本是為墨西哥的一家飯店繪製的，但是後來這家飯店關閉後，岡本太郎的壁畫就不知下落，直到三十多年後才奇蹟式地被人在墨西哥一個倉庫中發現，日本人想盡辦法將壁畫弄回日本，修復後安置在澀谷車站地下連絡道上，每天有三百萬人經過看見。不過這幅大型壁畫「明日的神話」，紅色的爆炸主體被黑暗的背景所包圍，令人有一種詭異恐怖、不寒而慄的感覺。

在東京市區青山學院大學前的兒童樹（Tree of Children），以及銀座街頭敷寄屋公園的時計台（Young Clock Tower），都有岡本太郎太陽怪物的身影，他的奇特作品已經變成日本現代藝術大爆發的具體象徵。


奈良美智A to Z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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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to Z café
地址：東京都港區南青山5-8-3 equbo大樓5F
電話：03-5464-0281
營業時間：平日11:30-23:30，假日11:00-23:30
交通：從「表參道站」B1出口出來，步行約1分鐘


日本知名藝術家奈良美智畫筆下的小女孩，成功擄獲了全球藝術愛好者的心，因為這樣的小女孩，帶著無辜又有點邪惡的表情，似乎反映出許多人內心隱藏的情緒；事實上，這個小女孩也是奈良美智成長過程中的某些心情寫照。

奈良美智之所以受全球粉絲的喜愛，是因為他一直保有赤子純真的心，即便是已經名聞全球，他還是經常一副靦腆害羞的樣子，從不會為名利雙收而展現出暴發戶的霸氣凌人。他成名後也沒有因此變成富豪打扮，仍舊是樸素的牛仔褲裝扮，甚至依舊在鐵皮屋的工作室奮力創作。

他每次在世界各地展出時，都會在展場建造一座小木屋，用來陳設他的插畫與物件。這一棟棟小木屋是他與graf設計團隊共同合作，利用當地撿拾來的廢棄木材，打造出的簡陋小木屋。每次展出搭建的小木屋都不一樣，也有許多當地的義工參與協助建造，每次展覽結束後，大家就一起喝啤酒慶功，然後放一把火把小木屋燒掉！

二○○四年奈良美智在台北當代藝術館展出時，也蓋了一座小木屋，當時也有許多國內義工參與建造，小木屋被布置成奈良美智的工作室，簡陋卻又溫馨；他曾經表示，只有在他小小的工作室內，才會讓他感到最自在愉快！而且這樣的小木屋讓他沒有忘記自己的初衷。

二○○六年奈良美智與graf設計團隊在東京南青山，特別開設了一家「A to Z cafe」，店內依照展覽方式，建造了一座小木屋，讓奈良美智的粉絲們常常可以一睹小木屋的真面目。「A to Z cafe」供應簡餐、咖啡飲料，天天吸引全世界藝術人士聚集此地，在這裡特別能感受到一種純真的心情，讓人可以卸下城市文明的虛偽與防衛。

在「A to Z cafe」中四處張望，看見壓克力作的PEACE圖案中，裝著許多人親手作的布娃娃，奈良美智的小娃娃圖像也出現在小木屋中，粗糙的廢棄建材呈現出樸質的美感，帶著親切與溫潤的觸覺，也讓人想起兒時記憶的某些片段。

我在小木屋牆上發現了一句塗鴉文字，寫著：「Never forget your beginner’s spirit !」或許這就是奈良美智一直提醒自己，也提醒大家的話：「永遠不要忘記你的初衷！」


在澡堂欣賞李禹煥的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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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AI澡堂美術館
地址：東京都台東區谷中 6-1-23 柏湯跡
電話：03-3821-1144
營業時間：12:00-18:00，每週日、週一休
交通：從JR「日暮里站」西口出口出來，步行约9分鐘


東京早年的日本房子其實並沒有浴室的設備，因此所有人都是到街上的「錢湯」去洗澡，所謂的「錢湯」就是公共澡堂，因為要收費才能進入沐浴泡澡，因此被稱為「錢湯」。在電影《送行者——禮儀師的樂章》中，主角為了不讓妻子知道他從事禮儀師的工作，每天下工之後，都特別到公共澡堂去全身清洗乾淨，以免處理屍體的臭味被妻子聞到。

事實上，東京早期的公共澡堂也是充滿各式各樣的怪事，因為澡堂內蒸汽煙霧瀰漫，加上照明不佳、陰暗漆黑，有人在澡堂內小便，居然沒有人發現；更誇張的是，竟然有人帶小狗到澡堂洗澡，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錢湯內分為「男湯」與「女湯」，老闆就坐在入口處正中央，一座高起的木台上，後方貼有錢湯的價格，以昭和二十八年（一九五三年）為例，大人是十五元，中人（小學生）是十二元，小人（未上學幼兒）則是六元，另外販賣洗髮精十元，顧客進門繳交費用之後，隨即進入老闆身後的「男湯」或「女湯」。

「男湯」與「女湯」之間隔著一道牆，木牆並未封閉到頂，在天花板下仍留有一道空間讓空氣流通。因此泡澡時雖然男女彼此看不見對方，卻可以聽見談話嬉鬧的聲音，充滿了想像空間，同時也是八卦流言的交換製造中心。台北地區目前僅存新北投的瀧乃湯，依舊擁有傳統錢湯的氛圍。

今天的東京市區，西式建築大部分都設置有浴室，因此昔日的澡堂也逐漸式微，不過傳統的澡堂雖然消失，但是仍舊有許多現代澡堂繼續服務著社區居民。我的學生到日本東京念書，在新宿地區租了一間房子，進駐之後才發現房子只有廁所，並沒有浴室，想要洗澡就必須像偶像劇裡的情節一般，端著臉盆、穿著木屐，到街角的澡堂洗澡。

東京市區目前只有極少數的傳統錢湯建築，有些已經改成藝文中心，他們在澡堂中舉辦研討會或演講活動，甚至舉行小型的演唱會，參加群眾則一面泡澡、一面欣賞演唱會，十分有趣！

位於東京谷中地區的SCAI澡堂美術館，是一棟由傳統錢湯／柏湯改造而成的美術館。整座美術館保留澡堂的空間，入口處還有一格一格的置物櫃，門前的大水塔依舊保留。有趣的是，這座澡堂美術館不僅不收費，還經常舉辦世界級的藝術大師展覽。我前去參觀當天，正舉辦著韓國藝術家李禹煥的作品展。李禹煥是當今藝壇聲望極高的藝術家，其作品在紐約拍賣市場數度創下高價，安藤忠雄在直島還特別為他設計了一棟李禹煥美術館，那是安藤忠雄首次為單一藝術家所設計的美術館。澡堂美術館正門口可以看見一座花籃，是日本藝術家村上隆所送的，花籃十分特殊，是由奇特的花材松樹、蔥花、海生植物所組構成的，果然是現代藝術家的風格。

日本文學家經常在泡湯中得到靈感，《噗通——從溫泉出發的近代日本文學史》一書作者嵐山光三郎曾經有這樣的描述：「連續趕了幾天稿子，全身連骨頭縫隙都塞滿如螞蟻般的文字，而這些文字因為熱水全都化開，溶解在血肉之中。」這樣的感覺，相信許多文字工作者都會有相同的經驗。

其實對於疲憊的旅人而言，錢湯也是一座重新得力的休息站。有一回來到東京近郊的古都鎌倉，在街上看見一座古老的錢湯，屋瓦上佈滿了青綠色的苔蘚，充滿了古意與詩情；興沖沖地推門而入，放下沉重的相機與背包，投入熱氣迷濛的浴池，讓自己躺在浴池中，享受熱水環抱的感覺，頓時所有旅途疲憊與沮喪都會一掃而空，感覺重新有了力量與勇氣，去面對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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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ook 書的空間
愛書人的天堂
松浦彌太郎的乳牛書店
只賣一本書的書店
世界上最美的書店
神祕的書店旅館
追求幸福感的書店

C∣Cafe東京咖啡館
東京市民的第三場所
築地魚市場裡的咖啡香
銀座職人咖啡
澀谷名曲喫茶店
池袋大正風咖啡館
目黑川的櫻花與咖啡
清澄白河的第三波咖啡革命
三軒茶屋的混雜趣味
藏前老區的再生
表參道、青山地區的咖啡激戰

D∣Death Space死亡空間
東京的影子城市
隈研吾的梅窗院
早稻田旁的觀音寺
通往靈界的外星太空船

E∣Eki 駅
東京車站人生
英國田園風格的原宿車站
等不到電車的車站
田園調布車站
東京車站大飯店

F∣Fuji Mt. 富士山
看山不是山
富士山世界遺產中心
富士山下的雲朵
兩國的北齋美術館
富士見

G∣Glasshouse東京玻璃屋
玻璃屋的迷思
東京玻璃方舟
名牌玻璃屋
森林中的POLA美術館

G∣Godzilla哥吉拉
東京，一座有怪獸的城市
哥吉拉反映的集體恐懼
東京另類象徵物／哥吉拉
哥吉拉的「丹下健三情結」
大恐龍熱潮不退

H∣Housing住居
東京住居的未來想像
高崎正治的大地建築
天命反轉住宅
怪異生活森山宅
宛若水族箱的玻璃屋
藤本壯介的公寓疊疊樂
神泉的未來怪屋
蟻鱒鳶的建築舞蹈

I∣Irony嘲諷
隈研吾的自我嘲諷
隈研吾的死亡建築
北川原溫的死亡跳板

J∣Joke戲謔
史塔克的玩笑
NANI NANI？
河邊的巨大火把

K∣Koban警察魔術箱
東京派出所的新形象
「親民型」的派出所
「監控型」的派出所
「戲謔型」的派出所

L∣Light東京光影
建築師的光影魔術
東京天堂異境
粉紅色的城市浪漫
充滿洞洞的鋼鐵帳棚

M∣Metabolism代謝論
代謝派，前衛建築的末日
代謝派建築的崛起
宇宙戰艦公寓
聖誕樹旅館
丹下健三的東京計畫
9 hours膠囊旅館

M∣Museum美術館
東京天堂美術館
建築大師柯比意的遺作
極簡主義的傑作
美學經濟的烏托邦
東京的高山博物館
超現實的HOKI美術館
低調神秘的松濤美術館

後記∣漫步在屬於自己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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