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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一章 規矩
越繡寧只看了看那繁複的看起來份量不輕的頭冠，便叫小豆收起來，她和林炤往回走。
回到了屋裡先幫著林炤將朝服脫了，髪冠鬆開了，她自己的也鬆開。
林炤換上家常的輕軟長衫，夫妻倆這才出來，去花園轉一轉。
越繡甯這才跟林炤說了今天吃午飯的事情。
林炤聽了淡淡的笑道：早料到了，這件事皇后比皇上看得更重，且更加的無所顧忌。即便是今天妳的地位定了，以後也不能掉以輕心，皇后必然是隨時會找妳的麻煩，她在後宮浸淫多年，手段多得是。
說這話的時候，林炤想起皇上的態度來。
皇上很不願意。
如果不是自己才來京城，如果不是今天自己說了那句話，皇上可能根本不會同意。如果不是顧及自己的態度，皇上甚至可能會直接指婚。
而皇后那些人，天天的揣摩皇上的態度，皇上的想法，所以，皇上對這件事的情緒很快就會被她們知道。
那麼，不但是皇后，只怕今後連皇妃們都會想辦法找越繡寧的岔，尋釁讓她做出什麼難以挽回的事情，讓自己這個皇長孫都沒有辦法承擔的事情。
然後，很自然的，自己扛不住了，只能貶了繡寧的位置。
不管是誰做成功了這件事，皇上都會非常高興的。
那麼這個人，就博得了皇上的青睞。
林炤心中有些沉重，眉頭輕蹙，怕越繡寧發現，又鬆開了。
他對越繡寧便心生了很多的愧疚，拿著她的手送到了嘴邊親了一下。
算了，先不說這個。越繡寧惦記著另一件事，對這件事根本沒想那麼多。
她忙道：穆寒今年多大了？
這話題轉得實在有點大，林炤愣了愣才道：問這個做什麼？他比我大四歲，今年二十四了。
越繡甯雖然知道穆寒已經二十多歲了，但也沒想到比鄧紫虞大十歲，微微的吃了一驚。
林炤看她又好笑道：怎麼了？不是妳問的？怎麼又這樣吃驚？
越繡寧忙道：他比鄧紫虞大十歲呢？
她說著忙將鄧紫虞今天跟自己說的話說了，然後道：叫我做主……我沒有聽岔意思吧？她的意思就是喜歡穆寒，想嫁給穆寒，讓我撮合的意思吧？
林炤聽了也微微的吃驚，道：聽著是這個意思。
他頓了頓道：不過她怎麼會這樣直接說出來了？
越繡寧道：這有什麼不該說的？穆寒成天冷冰冰的那副樣子，估計就算是心裡有意思也絕對不會主動說的，如果鄧紫虞也不說，都不知道要耽誤到什麼時候去了。
她說著不等林炤說話，又忙道：但是我今天發現，吳澤大人的女兒吳靜英，似乎對穆寒也有點意思。
鄧紫虞的事情林炤還沒有消化呢，突然又來了一個吳靜英。
他一時都反應不過來，吃驚的失笑道：妳在說什麼？是不是看錯了？
越繡甯就將吳靜英詢問自己穆寒受傷的事情的情況說了，然後問他道：你覺著我是不是理解錯了？不管是大戶人家還是鄉下人家，女孩兒這樣關心一個男子，肯定不那麼簡單吧？
這倒也是。
林炤想了想笑著搖頭道：這就要問穆寒他自己了，我可不知道他喜歡哪個。就像妳說的，那小子冰冷冷的，看不出來怎麼想的。另外，這件事沒那麼簡單，鄧紫虞還不到十四歲，她自己能做得了主？擅自的就請妳給她出頭了？鄧大人肯答應嗎？
越繡寧一頓，也是啊。
穆寒和鄧紫虞相差十歲多，這且不說了，鄧大人將穆寒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養大，他願意不願意讓穆寒成為女婿？
穆寒不肯說出來，是不是因為鄧大人不同意？
鄧大人對他有養育之恩，如果鄧大人反對這門親事，那麼可能想得會比較激烈。
會覺著穆寒辜負了自己，自己拿他當子侄，穆寒卻背地裡勾搭年紀那麼小的，不懂事的女兒。
這是很有可能的，越是青梅竹馬長大的，那一個屋簷下住著的長輩大人們反倒是越覺著不可能，越是將這樣的一對正經看成兄妹。
長輩們在這一點上真的是有些奇怪的。
穆寒比鄧紫虞大十歲，這是比較麻煩的一點。
對於鄧紫虞的父母親來說，比較難接受。
這麼一想，越繡寧便有點打退堂鼓，道：那怎麼辦？你問問比較合適。
林炤好笑的看她道：我問誰？
穆寒啊，問問他喜歡不喜歡鄧紫虞。我只知道，穆寒不讓鄧紫虞叫他哥哥，這麼想的話，似乎有那麼點意思。如果穆寒喜歡鄧紫虞，你再去問鄧大人，看看這門親事可行不可行啊。而且，穆寒如果也喜歡鄧紫虞，那可就是兩廂情願，你得想辦法促成了這樁婚事。
越繡寧睜大眼睛看著林炤。
林炤真真是好氣又好笑，頓了頓聲音很小的道：這不是人家找的妳，怎麼轉眼成我的事兒了……
你說什麼？越繡寧一瞪眼。
林炤馬上慫了道：好吧，我去問問……
越繡寧好笑，伸手在他胸前拍了拍道：我知道，你擔心惹禍上身，什麼鄧大人、吳大人家裡頭都有年紀相當的姑娘，即便是不像廖大人、皇后等等那些人一樣，拼著惹怒了你也想搶去了皇長孫妃的位置，但安知這些人沒想過皇長孫側妃的位置？更何況皇上如此器重你，你入主金鑾殿，後宮那麼多的宮殿，位置多了去了。你跑去問人家鄧大人，願不願意把女兒嫁給穆寒……怕鄧大人對你有意見？
林炤忙道：我可沒有這個想法。
越繡寧哼了一聲道：真的沒有？
林炤想了想，才笑道：妳說得不對，我並不是怕跑去問鄧大人，鄧大人對我有意見了——我並不怕這一點，鄧大人也不會因為這個對我有意見，到底是兒女情長的事情，且我已經成親，鄧大人怎麼會將這件事看得比儲位更重？估計，鄧紫虞才十三歲，鄧大人並不著急倒是真的，等過一兩年，情況穩定了，他有什麼想法便可以認真的想一想了。
說白了，官員們緊張的是，皇長孫能不能登基。
雖然二皇子死了，但聖心難料，這依然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所以皇上和皇后能操心皇長孫的婚事，他們這些人根本操心不到這一點。
越繡寧道：所以呢？你倒是去問啊，還是不問啊？
問，當然問，娘子大人吩咐了，我敢不問嗎？林炤笑，又道：不過慢慢來，找到合適的機會才行。
越繡甯無所謂的，林炤將這件事記在心裡，找機會肯詢問就行了。
橫豎鄧紫虞那姑娘年紀還小。
至於穆寒，倒是真不急，誰替他著急啊，他自己都慢悠悠的不上心。
至於吳靜英……
林炤好笑的搖她的手道：好了好了，妳要是操心那麼多人，我可忙不過來了。
越繡寧也笑，點頭道：如果穆寒對她無意，那自然就不牽扯她了。
夫妻倆轉了一會兒，便回到了屋裡。
六月的天氣，晚上只要吹風就還算涼快，越繡寧去跪在榻上伸手夠窗戶，想將窗戶推開。
林炤看見了便過來幫忙，一伸手便推開了，順便還攬住了使勁伸著手差點要趴下的越繡寧。
這個姿勢有點曖昧，他低低的笑。
越繡寧嗔他道：笑什麼？然後就覺著一陣風撲面的出過來，卻夾著一些濕氣。
哎呀，下雨了。就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聽見雨滴的聲音，一滴一滴落在了芭蕉葉上。
林炤順手便將窗戶又給關上了。
倒不是怕雨滴進來，屋簷很寬，便是風吹著，想刮進屋裡還是不容易。
主要是這個姿勢有點叫人想入非非，而他已經想入非非了……
砰的一聲，門也關上了。
還準備端水進屋子的丫鬟們就在外面愣神，菱花、蓮花她們幾個，經過了這兩天也算是看明白了，皇長孫和皇長孫妃才成親呢，新婚燕爾蜜裡調油，目前看是不合適多去打攪的……
幾個人心裡都在這樣想。
只有小豆年幼，懵懂無知，且並沒有這個心思，所以過得更加輕鬆愉快一點。
這會兒她已經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關上了窗戶躺上床，美滋滋的聽著外面的雨聲準備睡了。
※※※
翌日。
越繡甯在雨聲中醒來，愣了一會兒神才反應過來，雨竟然下了一夜。
林炤也難得沒有早早起身，仰躺著閉著眼睛，等感覺到她呼吸和睡著的時候不一樣了，才問道：醒了？
他說著湊過來親她。
越繡寧抿嘴笑，嗯了一聲張開眼睛道：下了一夜雨？今天我還想去小姑那邊看看呢。我陪妳。林炤道：我也沒事……
剛說沒事，大約是聽見屋裡的動靜了，丫鬟雨花的聲音在窗戶外面響起道：皇長孫您醒了？宮裡來人了，皇上讓您辰時進宮，從今天開始上朝。
林炤和越繡寧互相看了一眼頓了頓，然後兩人就像是商量好一般，全都是一骨碌就爬了起來，急急忙忙的穿衣裳。
越繡寧著急的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怎麼也不叫我們起來？
雨花的聲音急忙地回答道：現在卯時正，還有一個時辰呢，皇長孫妃。
儘管還有一個時辰，不過兩人也不敢磨蹭了，穿衣裳收拾很費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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