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暢銷電玩《刺客教條》官方唯一授權繁體中文版
危險和機運共生,黃金與枯骨同眠,
他乘風破浪、奮戰劫掠,卻步步航向吞噬一切的風暴──
最無畏的靈魂,最磅礡的刺客傳奇!
守護光明,必先擁抱黑暗──
愛德華出身於英國的鄉村農莊,但從來不滿足於此。
他追逐著黃金財寶,以及無邊大海上的冒險犯難,
從私掠船員一躍成為聲名遠播的凶猛海盜。
然而,貪婪和野心往往伴隨著腥風血雨,
海上的權力動盪瞬息萬變,背叛及陰謀如影隨形,
威脅著毀滅愛德華珍視的一切。
他誓言要讓罪魁禍首付出代價,
卻因此捲入刺客與聖殿騎士跨越千百年的古老戰役──
兩大勢力無情交鋒,加勒比海即將掀起驚濤駭浪。
正義及自由的定義,只能由贏家書寫!
作者簡介:
奧利佛‧波登Oliver Bowden
奧利佛‧波登是英國作家安東‧吉爾(Anton Gill)的三個筆名之一,一九四八年出生,在倫敦長大,曾任舞臺劇演員和導演,撰寫並製作電視節目,從一九八四年起轉為全職作家,出版過各種古今歷史主題的三十幾本書。
譯者簡介:
曾倚華
國立台北教育大學語文與創作學系畢業。
喜歡看書,喜歡寫作,走上翻譯的路是最大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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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西元一七一九年(左右)
我割過一個男人的鼻子。
我不確定是什麼時候,大概是西元一七一九年左右吧。我也不確定地點,不過那時我們正在劫掠一艘西班牙帆船。當然,我們想要的是船上的補給品,因為我要求自己必須保證寒鴉號的存糧豐沛。但是那艘船上還有其他我們想要的東西。某個我們沒有、但需要的東西,說得更精確一點,是「某個人」。我們需要廚子。
我們船上的廚子和他的搭檔都死了。廚子的搭檔被人發現在沙袋裡便溺,而那是我不允許的事,所以我就用傳統的方式處罰了他,讓他喝下一杯船員的尿。我得承認,我從來沒有看過喝尿這個懲罰真的殺死過人,但廚子的搭檔就這樣死了。他喝下那杯尿,晚上睡著後就再也沒醒了。至於廚子本人則平安無事了好一陣子,但他確實喜歡沒事時淺嚐一口蘭姆酒,而喝過蘭姆酒之後,他就喜歡到桅樓甲板上呼吸新鮮空氣。我會聽見他在我的船艙上方砰砰作響的腳步聲,在上頭自得其樂地跳舞。有一天我聽見他的腳步聲在我頭上砰砰作響,自得其樂地跳舞——然後是一聲尖叫和一陣水花噴濺的聲響。
鈴響了,而船員衝上甲板,我們下錨、點亮燈籠和火炬,但是廚子已經不見蹤影。
廚子當然也有幫忙的作手,但是他們都只是孩子,烹飪技術僅限於攪湯鍋和剝番茄皮。所以在那之後,我們就只能靠生食過活了。我們這群人之中連個會燒水的都沒有。
不久前我們才劫了一艘軍艦,那場小小的旅行讓我們打包了一座側邊砲臺,還有一箱箱的武器:彎劍、長毛、步槍、手槍、火藥和砲彈。我們俘虜的其中一名船員成為了我的手下,他說西班牙軍官閣下們有一艘特別的補給船,上頭有位十分優秀的廚師。傳言他曾在宮廷裡任職,但因為得罪了皇后而遭開除。我一個字也不信,但我還是一字不漏地覆誦給船員聽,宣布一週內就要把那傢伙弄來給我們做飯。所以我們當然把這視為一項認真的差事,開始尋找那艘帆船,一找到就片刻不浪費地展開攻擊。
我們的新大砲立刻就派上用場了。我們趕到與對方平行的位置,砲火猛攻,直到敵船分崩離析,船帆破裂,船舵粉碎,落入水中。
當我的船員登船時,敵船已經在下沉了。我們像老鼠般翻過桅杆,空氣中滿是火藥味,步槍的炸響和彎劍揮舞的嗡鳴不絕於耳。我一如往常地站在船員之間,手中拿著一把彎劍,袖刃也彈出備戰,彎劍用來對付混戰,袖刃則是近身了結對手。兩個人朝我撲來,而我快速解決了第一個,彎劍砍進頭頂,幾乎把對方的腦袋劈成兩半,他的三角帽也從中間斷開。他跪倒在地,我的彎劍卡在他的兩眼之間,但問題是,我砍得太深了,我試著把劍拔出來時,他抽搐的身體也被我拉起來了。現在第二人已經撲到我身上,眼中帶著恐懼,我知道他不熟悉戰鬥。我一揮袖劍削下他的鼻子,如我意料中地將他嚇退,血汩汩從曾經是鼻子的洞口冒出。我用雙手拔出卡在頭顱中的彎劍,繼續迎戰。戰鬥很快就結束了,因為我事先下過特殊指示,要他們盡可能把死傷人數壓到最低——不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要活捉廚子!
敵船沉沒,我們則揚長而去,留下煙硝與滿海面的破碎船殼。我們把俘虜的船員聚集在主甲板上,開始尋找廚子。我們這邊幾乎人人面黃肌瘦、肚子咕嚕叫個不停,而對方一個個油光滿面的樣子可逃不過我們的眼睛。想都別想。
是卡洛琳教會我如何欣賞美食的。卡洛琳,我唯一的摯愛。在我們短暫的共處時光,她重塑了我對食物的鑑賞力,而我認為她會贊同我對於餐飲的堅持,以及我是如何將對高級事物的熱愛傳授給我的船員──我總是喜歡這麼想。因為那是她教會我的,一個填飽肚子的人就是個快樂的人,而一個快樂的人就比較不會質疑船隻的所有權,這也是為什麼討海這麼多年來,我從沒有遇過一次叛變。一次也沒有。
「就是我。」有個人踏上前說。只是這句話聽起來更像是「既似吾」,因為他的臉上纏著繃帶。剛剛有某個傻瓜砍掉了他的鼻子。
2
西元一七一一年
但,總而言之,我說到哪了?對,卡洛琳,妳想知道我是怎麼和她相遇的。
這個嘛,故事就是從這裡開始的。我得讓時間回到更早之前,當我還只是個牧羊人,還不懂任何刺客和聖殿騎士的恩怨、或是黑鬍子、或是班傑明.荷尼戈德、或是拿索 或觀測所。我只知道在一七一一年夏季的某個炎熱的日子,我在奧爾德希萊拉酒館遇見了她。
不過當時的我,就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喜歡喝酒,也不介意惹上一些小麻煩。我該說,我確實惹出不少⋯⋯意外,而且並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部分。但如果有誰嗜酒如命,這就是他得背負的原罪,要找到良心無礙的酒鬼實在太難了。我們之中當然也有人會偶爾良心發現,試著重新振作,或者尋找上帝的幫助,或者試著做點正經事。但等到日正當中,會發現能讓頭腦清醒的還是只有酒精,所以又會回到酒館去。
我所說的那間酒館位於布里斯托,座落在親愛的老英格蘭的西南角,我們這些當地人都習慣了冬季的冷冽與夏季的陽光燦爛。而那一年,命中註定的一年,我第一次遇見她的那個一七一一年,我才只有十七歲。
沒錯——沒錯,當下我其實已經喝醉了。那段日子裡,我得承認大部分的時候自己都處於酒醉的狀態。或許⋯⋯嗯,還是別說得太誇張吧,我不需要扯自己的後腿。但或許有一半的時間吧,又或許再多一點。
我家位於一座名叫海瑟頓的小鎮外緣,距離布里斯托七里遠,我們家是一座小農莊,養了一些羊。我父親只對畜牧有興趣,所以我的存在讓他得以擺脫他最痛恨的交易買賣工作,也就是帶著貨品進城,和小販攤商討價還價。等我年紀到了——我的意思是,等到我的身高高得足以和我們的合作伙伴面對面、並被當作平等的交易對象之後,嗯,這就變成我的工作了。而我的父親巴不得越早把這件事交接給我越好。
我父親名叫伯納德,母親名叫琳內特。他們來自斯旺西 ,不過在我十歲時,我們便舉家搬到西部鄉村來了。我們還是有威爾斯口音,但我猜我並不介意這種和其他人之間的小差異。畢竟我是一名牧羊人,而不是其中一隻羊。
父母以前總說我的口才太好,而母親也特別喜歡說我長得有多麼好看,說我能夠把鳥兒迷得摔下枝頭。這是真的,我得承認,我確實了解要怎麼應付女性。不如這麼說吧,和商人的妻子打交道,比和她們的丈夫進行口舌之爭要有用多了。
我的每日例行公事通常照季節而定。一月到五月是羊群的產季,也是我們最忙碌的日子,我總會在天亮前到達畜棚,也不管自己清醒了沒,就先檢查有沒有母羊在夜間生產。如果有,小羊羔就會被帶到另一間小畜棚,關進我們稱為育嬰室的羊圈,然後讓我父親接手。我負責清理飼料槽、重新添滿飼料、換乾草和水,母親則會鉅細靡遺地將新生羊羔的細節記錄在手札裡。
當時的我還不認得幾個字,但現在我會了,是卡洛琳教我的。除此之外,她還教會了許多讓我蛻變成男人的事。不過當時我還不認識她,而這工作就落在我母親身上;她自己的拼字也不算是頂好,但用來做生產紀錄已經足夠了。
我的父母熱愛並肩工作。這給了我父親更多讓我進城跑腿的原因。他和我母親——他們簡直就像連體嬰。我從沒見過任何人像他們這麼相愛、或是像他們這麼不需要證明給別人看。他們是彼此的支柱,看著他們就像經歷某種心靈上的洗滌。
秋季時,我們會帶著公羊進入牧場,和母羊接觸,讓牠們為明年春天製造更多小羊。田地需要整理,籬笆和圍牆也需要建造維修。
到了冬天,如果天氣太差,我們就會把羊帶進畜棚,讓牠們安全待著、保持溫暖,等著一月的產季到來。
但夏季才是真正屬於我的時間。那是剪毛的季節。母親和父親會剪出大量的羊毛,我則會更頻繁地進城,帶的不是一車車的羊肉,而是羊毛。也是在夏季,由於機會大幅增加,我光顧當地小酒館的次數就越來越多了。事實上,妳大概可以說我已經成了酒館的常客,穿著我的鈕扣背心、及膝短褲和白長襪,還有我喜歡當作註冊商標的棕色舊三角帽。我母親說那頂帽子和我的頭髮很搭(長得很快,隨時都需要修剪,但如果妳問我,我會說我的髮色是讓人眼睛為之一亮的金黃)。
在小酒館的午間幾杯黃湯之間,我發現我的口才更加進步了。酒精就是有這種功效,對吧?讓我的舌頭、思緒和道德觀都更加放鬆⋯⋯就算沒喝酒,我也不算是害羞或內斂的類型,但是酒精總有錦上添花的效果。反正我透過酒精鼓起的三寸不爛之舌所達到的業績,也早夠彌補我的酒錢了。至少那是我當時說服自己的說詞。
我總是愚蠢地認為貪杯的愛德華比清醒的愛德華會做生意,除此之外,我的心態也是個重點。
因為事實是,我覺得我和別人不一樣。不,我知道我和別人不一樣。好幾次在夜裡獨坐時,我知道我看待這世界的角度不同於任何人。當時我只知道我覺得自己與眾不同,現在我才知道那不同之處究竟是什麼。
不論如何我都確定,我不想一輩子都只當一名牧羊人。當我第一次以員工、而不是孩子的身分踏上牧場的時候,我看了看自己、又看向我父親,我便知道我不再是來這裡玩耍的了,卻只能回家做遠洋航行的美夢。不,這才是我的未來,我會永遠都是一名牧羊人,為我父親工作,娶一個當地的女孩,生出幾個男孩,然後再教他們成為牧羊人,就像他們的父親這樣、就像他們的祖父這樣。我看見未來的人生在眼前展開,像是一套熨燙整齊的工作服攤在床上,而我感覺到的不是溫暖的滿足感與幸福,而是恐慌。
所以這就是事實,我沒辦法用更溫和的話來說──抱歉了,父親,願上帝賜你安息,但我恨透了我的工作。不過喝了幾杯酒之後,嗯,我就沒有這麼討厭它了。我是在用酒精稀釋這些無法達成的夢想嗎?也許吧,但當時我從來沒有認真想過。我只知道,那時我對人生未來走向的厭惡感,就像隻髒兮兮的貓蹲在我的肩頭——或許更糟,那不只是可能的未來,而是成定局的事實。
或許我對於某些內心的真正感覺有點太不內斂了。也許,只是也許,有時候我給我酒友的印象是,我總認為自己的人生應該要再更好一點。我能說什麼呢?我當時年輕、驕傲又混帳。那是在最好的時機中也十分致命的特質,而此時顯然不是什麼最好的時機。
「你覺得你比我們都優秀,是不是?」
這句話我聽過太多次了,或是類似的說法。
如果要為自己留點餘地,我或許該否認,但我沒有,所以我最後總是惹出拳腳相向的鬧劇。或許我是想要證明自己確實比他們優秀,包括鬥毆。或許我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捍衛我的家族名聲。我這樣的一個酒徒、一個騙子,驕傲自大,又無法信任,但可不是個懦夫。噢,不。我從來不會逃避戰鬥。
我的狂妄總在夏季來到高峰,那是我最爛醉如泥、最肆無忌憚,又最惹人厭的時候。但與此同時,那也是最可能出手拯救落難的年輕女子的時候。
西元一七一九年(左右)
我割過一個男人的鼻子。
我不確定是什麼時候,大概是西元一七一九年左右吧。我也不確定地點,不過那時我們正在劫掠一艘西班牙帆船。當然,我們想要的是船上的補給品,因為我要求自己必須保證寒鴉號的存糧豐沛。但是那艘船上還有其他我們想要的東西。某個我們沒有、但需要的東西,說得更精確一點,是「某個人」。我們需要廚子。
我們船上的廚子和他的搭檔都死了。廚子的搭檔被人發現在沙袋裡便溺,而那是我不允許的事,所以我就用傳統的方式處罰了他,讓他喝下一杯船員的尿。我得承認,我從來沒有看過喝尿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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