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銷作家莉・巴度格Leigh Bardugo代表作——
《紐約時報》排行榜冠軍
Netflix年度強檔奇幻影集「太陽召喚」原著小說
《瞞天過海》的偷拐搶騙 +《迷霧之子》的奇幻冒險
「如果沒有勝算,就改變遊戲規則。」
★USA Today暢銷榜
★美國青少年圖書館協會年度十大好書(Teens’ Top Ten)
★全系列英文版銷量超過250萬冊,翻譯成38種外語
★亞馬遜書店讀者4.6顆星、goodreads讀者4.3顆星好評推薦
格里沙,各類異能者的代稱。
在拉夫卡,他們是魔法精英、第二軍團成員,
而在其他國家,他們被視為受選者、工具、惡魔⋯⋯
貿易繁忙的萬惡港都克特丹,
流傳有種能強化並控制格里沙的藥物。
現在各國都來到這裡,意圖奪取祕方⋯⋯
克特丹的犯罪天才「髒手」凱茲接受富商范艾克委託,前往北國要塞劫出唯一知曉藥物祕方的科學家之子,卻在回程被黑吃黑,不僅沒獲得酬勞,幻影伊奈許更被對方擄走。
他們這一夥人決定要傾盡己力讓對方付出代價,取回自己的所有物。而同時,蜀邯的改造人鐵翼兵出現,四處攻擊格里沙。凱茲必須改變這裡的遊戲規則,騙過四周強權與黑心商人,面對這場格里沙世界的危機⋯⋯
作者以六個邊緣人作為主角,巧妙地將議題埋到故事中,性別、膚色、信仰和種族與他們的個人問題,完美示範了「多元」的真諦、加深了世界觀。再加上峰迴路轉的劇情與高超的說故事功力,更讓讀者為之瘋狂。
這是個精彩刺激有如《瞞天過海》的偷拐搶騙故事,也是場出色如《迷霧之子》般、充滿奇異能力與鮮明角色的奇幻冒險。
作者簡介:
莉・巴度格(Leigh Bardugo)
紐約時報暢銷奇幻小說作家,格里沙世界的創造者。
她生於耶路撒冷,在洛杉磯成長,畢業於耶魯大學,曾於廣告業、新聞業,甚至特效化妝產業工作。最近住在好萊塢從事寫作,時不時能在那裡聽到她和她的樂團一同演出。
她的格里沙世界在全世界賣出驚人佳績下,這個世界含括了《格里沙三部曲》、《烏鴉六人組二部曲》及《荊棘之語》(The Language of Thorns)。
而在《Tor網站精選節錄》、《美國最佳奇科幻選輯》等多本選輯中都能找到她的故事。其餘作品包含《神力女超人:戰爭使者》及《第九家族》。
巴度格在暢銷作「格里沙三部曲」後,有一些對於格里沙世界的構想,例如她一直很想從獵捕格里沙的獵巫人觀點看格里沙,但真正確定「烏鴉六人組」故事樣貌,來自一天開車經過喬治・克隆尼與麥特・戴蒙等人主演的電影《大尋寶家》看板時。
她靈光一閃,發現自己找尋的故事應該是個有如「瞞天過海」般的偷拐搶騙故事!她馬上靠邊停車,拿起手機開始記錄。這成了《烏鴉六人組》的開端,巴度格將故事背景移往了格里沙世界中的貿易國度克爾斥及北國斐優達,讓讀者看到這個世界的其他國家,也採用了多角色敘事的寫法。
書中這場破天荒劫獄行動更包含了詐騙、魔術、格里沙的能力與各種瘋狂元素,過程就像是拼圖一樣。她也藉著不同角色視點,帶領讀者認識了各個角色的特色與他們所面臨的問題,藉由這六個角色與他們身旁的瘋狂世界,帶入了「格里沙世界」中的多元價值觀。
《烏鴉六人組》二部曲皆在紐約時報排行榜取得了好成績,也在goodreads等書評網站上獲得讀者好評。Netflix更相中「格里沙世界」的可能性,改編了「格里沙三部曲」與「烏鴉六人組」的故事,打造出強檔影集「太陽召喚」。
譯者簡介:
林零
淡江大學英文系畢。
偽台北人,浮沉出版業。
喜歡黑貓。無方向感,但擅長一人旅行。
各界推薦
媒體推薦:
「阿芳來說書」版主 阿芳|奇幻小說、旅遊小說作者 陳郁如|奇幻文學評論者 譚光磊|暢銷作家 護玄 好評推薦(依筆畫排列)
「《烏鴉六人組》融合《瞞天過海》般的精密劇情、豐富的魔法世界,以及讓人渴望成為其中一員的六人組。翻開第一頁,就如同置身這個世界一般,跟著渣滓幫一起展開冒險。絕不誇飾,《烏鴉六人組》是這幾年來最精彩的青少年奇幻小說之一!」
——「阿芳來說書」版主 阿芳
「這是一本特殊寫法的奇幻小說,讓人忍不住翻下去,角色各個鮮明有特色,非常引人注目。」
——奇幻小說、旅遊小說作者 陳郁如
「《烏鴉六人組》在青少年和成人之間抓到了一個完美的平衡點。但是在設定夠紮實、故事夠黑暗之外,飽滿立體的人物、峰迴路轉的劇情,以及高超的說故事功力,才是讓這本書讓讀者為之瘋狂的主因。」
——奇幻文學評論者 譚光磊
「每個故事都令人期待與回味,彷彿與角色們一起行走了一趟身與心靈的奇特冒險。」
——暢銷作家 護玄
「(這部作品)包含令讀者著迷的所有元素——詭計多端的領導者、應對各種狀況的計畫,再加上幾乎不可能的賠率,以及充滿娛樂性與特殊技能的團隊、出乎意料的轉折,還有最後令人心跳加速的懸念。」
——《出版人週刊》星級書評(Publishers Weekly)
「融合各種巧妙執行元素的美味特調⋯⋯巴度格用這部動人的續集超越了自己,系列讀者鐵定無法將視線從書頁上移開。」
——《書單》雜誌星級書評(Booklist)
「從頭到尾都精彩刺激,無法放下這本書。」
——《科克斯書評》星級書評(Kirkus Review)
「巴度格再次完整展現《烏鴉》的長處,巧妙的情節架構,以及背景故事、忠誠、缺憾加上浪漫的夥伴關係⋯⋯層次豐富。」
——《兒童圖書中心會刊》(The Bulletin of the Center for Children's Books, BCCB)星級評論
媒體推薦:「阿芳來說書」版主 阿芳|奇幻小說、旅遊小說作者 陳郁如|奇幻文學評論者 譚光磊|暢銷作家 護玄 好評推薦(依筆畫排列)
「《烏鴉六人組》融合《瞞天過海》般的精密劇情、豐富的魔法世界,以及讓人渴望成為其中一員的六人組。翻開第一頁,就如同置身這個世界一般,跟著渣滓幫一起展開冒險。絕不誇飾,《烏鴉六人組》是這幾年來最精彩的青少年奇幻小說之一!」
——「阿芳來說書」版主 阿芳
「這是一本特殊寫法的奇幻小說,讓人忍不住翻下去,角色各個鮮明有特色,非常引人注目。」
——奇幻小說、旅遊小說作者 ...
章節試閱
一抵達巴瑞爾市郊,韋蘭和凱茲就扔了斗篷和天空藍的外套,往東朝銀之區前進。
馬泰亞斯在漢德運河上一道黑暗的門下等他們。「安全了?」凱茲問。
「安全了。」那名大個子斐優達人說。「超過一小時前,斯密特家最頂樓的燈就關了,但我不知道僕人是不是醒著。」
「他只有白天請女僕和廚子,」凱茲說:「太小氣,不想請全天僕役。」
「其他人——」
「妮娜很好,賈斯柏很好,除了我每個人都很好——因為我和一幫憂心忡忡的保母困在一起。繼續監視。」
韋蘭滿心歉意地對馬泰亞斯聳聳肩——他好像在考慮要拿凱茲的頭去撞牆——然後才急忙隨凱茲跑上鵝卵石地。斯密特的家兼辦公室,位於人煙稀少的昏暗街道。運河沿岸點亮了掛燈,蠟燭在幾扇窗中燃燒,但在十點鐘響後,這附近大多的體面人家早已歇下。
「我們就這樣從前門進去嗎?」
「多看少講。」凱茲說,撬鎖工具早在戴了手套的手中發亮。
我有啊。韋蘭想。不過那並非完全為真。他觀察房子的大小面積、建了三角牆的屋頂傾斜度、窗台花箱中綻放的玫瑰。不過,他並不認為這房子是多大的難題。韋蘭承認這裡很好解決,不免有點失望。銀之區十分繁榮,但不是真那麼富有——這裡是給成功的工匠、簿記員和律師住的地方。雖然房子都建得很好,又井然有序,能觀賞廣闊運河景致,但也緊密地塞在一塊兒,沒有漂亮的花園,也沒有私人碼頭。如果要進入上層樓層的窗戶,他和凱茲就得闖入隔壁,經過兩道鎖——而非一道。因此,最好還是冒險走前門,裝出本來就該在那裡出現的模樣——即便凱茲拿的是撬鎖工具,而不是鑰匙。
多看。但韋蘭不喜歡用凱茲看世界的方式去看。只要他們拿到錢,他就再也不用這樣了。
毫秒之間,凱茲就按下了門把,門一晃打開。韋蘭立刻聽到腳掌的輕拍聲,爪子踩上硬木地,外加低吠。斯密特那群獵犬朝門衝來,齜出白牙,胸口響著隆隆低嗥。牠們還來不及搞清楚回應的並非主人,凱茲已將斯密特的哨子塞進唇間吹響。妮娜成功將哨子從那名律師一直戴在頸上的鍊子解下,藏進一個空牡蠣殼,讓韋蘭迅速帶進廚房。
哨子沒傳出任何聲音——至少韋蘭聽不見。不會有用的。他想像著那幾副巨大下頷咬向自己的喉嚨。可是,飛奔的狗兒卻突然停下,滿心困惑地撞成一團。
凱茲又吹一次,及時噘起嘴唇,吹出新指令的調子。狗兒安靜下來,不開心地唉唉嗚嗚,噗咚倒地,有一隻甚至翻身仰躺。
「我說,為什麼人不能這樣簡簡單單被訓練好呢?」凱茲俯身,施恩般地去揉狗的肚子,一面低聲說。他戴了黑色手套的手指撫順那些短毛。「把門帶上。」韋蘭照做,背貼著門站在那兒,以戒慎恐懼的眼神盯著那堆淌著口水的獵犬。整個屋裡都有狗味——潮濕的毛、油膩的獸皮、飽含肉臭的濕熱吐息。
「不喜歡動物?」凱茲問。
「我喜歡狗,」韋蘭說:「只是不喜歡牠們大得和熊一樣。」
韋蘭知道,斯密特家真正的難題對凱茲而言很是棘手。凱茲幾乎能撬開任何鎖,智慧也勝過一切警報系統,但他想不出能輕易並不暴露計畫地繞過斯密特家嗜殺獵犬的方式。白天時,那些狗會關在狗舍;晚上,當斯密特的家人平靜地沉睡在裝飾華美的三樓房間,樓梯井會用鐵格柵隔起來,牠們則會在屋裡自由亂跑。斯密特親自遛狗,在漢德運河來來回回,像個戴了昂貴帽子的矮胖雪橇那樣被牠們拖在身後。
妮娜提議在狗食中下藥。斯密特每天早晨都會去肉店為狗挑選肉塊,要調換肉包再容易不過。可是斯密特總會讓狗在夜晚挨餓,早晨才餵牠們。如果當成寶貝的寵物整天懶洋洋,他一定會注意到,而他們不能冒險讓斯密特待在家裡照料獵犬。得讓他整晚都耗在東埠,而當他回到家,渾然無覺家中有什麼不對勁也非常重要。伊奈許的命就賭在這上頭了。
凱茲安排好積雲一間私人賭博室,妮娜從斯密特衣服底下摸走哨子,接著——計畫一片接一片逐漸成形。韋蘭不願回想他們為了得到哨子的指令做了什麼。當他想起斯密特說的話,不禁顫抖:我的一個職員休了假就沒再回來。他不會回來了。當凱茲抓著那名職員的腳踝懸在漢拉岬燈塔最頂層,那人的尖叫仍在韋蘭耳中迴盪。我是個好人。他大喊著,我是個好人。那是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如果他話少一點,搞不好能活下來。
而今,韋蘭看著凱茲搔搔口水流滿地的狗兒耳後,接著站了起來。「走吧,小心腳下。」
他們側身經過廳中那群狗兒,安靜朝樓梯走去。韋蘭十分熟悉斯密特的家中配置。城市裡大多商辦都採用同樣設計:地面層有一間廚房,加上用來和客戶開會的公用房間;二樓是辦公室和儲藏室,家人臥室則在三樓。如果是非常有錢的人家,會有四樓當僕人的住宿。還小的時候,韋蘭花了許多時間藏在家中的上層房間,躲自己的父親。
「連鎖也沒鎖。」進入斯密特辦公室時,凱茲低聲說道:「這些獵犬讓他變懶了。」
凱茲關上門,點亮提燈,將火焰亮度轉低。
辦公室裡有三張小桌安排在窗邊,好利用自然光照明。一張是斯密特的,另兩張給他的職員。我是個好人。
韋蘭甩掉那個記憶,專注於從地面直達天花板的書架。書架列放著帳簿與一個個裝滿文件的箱子,每個都小心地貼上標籤,韋蘭推測那應該是客戶和公司名稱。
「真多肥羊。」凱茲低聲說,雙眼掃描著箱子。「納特.波瑞克,那可悲的小混帳卡爾.卓登。斯密特代表了商會半數的人。」
其中也包括韋蘭的父親。自韋蘭有記憶起,斯密特一直是楊.范艾克的律師兼物業管理人。
「我們從哪裡開始?」韋蘭小聲地說。
凱茲從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帳簿。「首先,我們確認你父親名下沒有新增財產,然後搜尋你繼母名下,接著是你的名下。」
「不要這樣叫她,阿麗斯沒有比我大多少。我父親也不會在我名下放任何財產。」
「要是你知道人為了避稅能做出什麼事,一定會非常驚訝。」
接下來的一小時,他們大多在翻找斯密特的檔案。他們很清楚范艾克的所有公開財產——工廠、飯店、製造廠、造船廠、鄉間別墅和南克爾斥的農地,但凱茲深信韋蘭的父親一定有些不做公共登記的私人土地,用來藏他不想要別人找到的東西——或人。
凱茲大聲唸出名字和帳簿條目,詢問韋蘭,試著找出他們還不曉得、但可能有關的財產或公司。韋蘭知道自己什麼也不欠父親,仍覺得背叛了他。
「金紡?」凱茲問。
「棉花紡織廠,我想是在澤佛特。」
「太遠,他不會把她藏在那裡。至佳公司呢?」
韋蘭搜尋記憶。「我想那是罐頭工廠。」
「這些基本上都是印鈔機,也都在阿麗斯名下。但范艾克會把最能賺錢的留給自己——造船廠、美沙洲的筒倉。」
「我告訴過你了,」韋蘭說,在其中一本記事簿上撥弄著筆。「我父親第一個相信自己,目前頂多加上阿麗斯。他不會在我的名下放任何東西。」
凱茲只是說:「下一本。我們來看看商業地產。」
韋蘭不再玩筆。「有任何東西在我名下嗎?」
凱茲往後靠。當他開口,表情近乎挑釁。「一間印刷廠。」
老哏了——既然是老哏,為什麼還是這麼痛?韋蘭放下筆。「我懂了。」
「我不認為他有多難以捉摸;寇米第島也在你名下。」
「當然了,」韋蘭回答,希望自己的語氣沒那麼苦澀。又一個專屬他父親的私人笑話——一座棄島,上頭除了一座頹倒的遊樂園外什麼也沒有,毫無價值的地方,給他毫無價值的文盲兒子。他根本不該問的。
時間分秒流逝,凱茲繼續大聲唸,韋蘭則越來越焦慮。如果他自己能讀,就能以兩倍速度看過那些檔案。事實上,那樣的話韋蘭老早能從裡到外熟悉他父親的事業。「我拖慢了你的速度。」他說。
凱茲翻開另一綑文件。「我很清楚這會花多少時間。你母親的姓氏是?」
「她名下什麼也沒有。」
「說來聽聽。」
「漢卓克斯。」
凱茲走到架子旁邊,挑了另一本帳簿。「她什麼時候過世的?」
「我八歲的時候。」韋蘭再次拿起了筆。「她不在後,我父親變本加厲。」至少在韋蘭印象中是這樣。母親亡故後幾個月的時光十分模糊,只有悲傷與靜謐。「他不讓我參加她的葬禮,我甚至不曉得她埋在什麼地方。是說你們到底為什麼要那樣講?無人送葬又無須喪禮的?為什麼不說祝你好運或小心安全就好?」
「我們喜歡降低期待,」凱茲戴著手套的手順著一列數字往下滑,然後停住,眼神在兩本帳簿之間來回,再啪地閤起皮革封面。「走吧。」
「你找到什麼了嗎?」
凱茲點了一下頭。「我知道她在哪裡了。」
韋蘭不認為凱茲粗濁聲調中的緊繃感是自己的想像。凱茲從不會像韋蘭父親那樣亂吼,可是韋蘭學會如何聆聽那低沉的嗓音,亦即當情況變得危險時竄入凱茲語氣的一縷暗黑和弦。碼頭一戰後,伊奈許因巫門那刀而流血倒下,那時他曾聽過;接著是凱茲得知試圖伏擊他們的是佩卡.羅林斯;又一次,則是他們被韋蘭的父親黑吃黑。燈塔上頭,那名職員尖叫著饒命時,那聲音更是大而清晰。
韋蘭看著凱茲將房間整理回原樣。他將一枚信封稍微往左移一點,最大檔案櫃的一個抽屜多打開一些,再把椅子推回原位。當他做完,掃視房中,再從韋蘭手中把筆抽走,小心放在桌上該放的位置。
「小商人,一名好賊就像上好的毒藥,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凱茲將燈吹熄。「你父親樂善好施嗎?」
「不。他會捐款給格森神,但他說慈善事業等於是搶走勤懇工作的人的機會。」
「好吧,過去八年他都捐獻給聖赫德教堂。如果你想憑弔母親,也許能從那裡開始著手。」
韋蘭一語不發地在陰暗的房中望著凱茲。他從沒聽過聖赫德教堂,也不知道髒手竟願意分享任何於他無益的資訊。「什麼——」
「如果妮娜和賈斯柏有好好執行他們的任務,斯密特很快就會到家。他回來的時候我們不能在這兒,否則整個計畫就會完蛋。走吧。」
韋蘭覺得自己彷彿被帳本狠搧了腦袋一下,然後得到一句:「別太在意。」
凱茲稍微把門打開一條縫,兩人頓時暫停。
越過凱茲肩膀,韋蘭看到一個小女孩站在樓梯平台,靠在其中一頭大灰狗的脖子上。她應該約莫五歲,那件法蘭絨睡衣邊緣底下幾乎看不見腳趾。
「格森神啊。」韋蘭低喃著。
凱茲走上走道,在身後把門拉到幾乎關上。韋蘭在黑漆漆的辦公室中猶疑不定,不曉得該怎麼做,也擔心不曉得凱茲會幹出什麼事。
那女孩用大大的眼睛抬頭看著凱茲,然後把拇指從嘴裡拔出。「你是幫爹地工作的人嗎?」
「不是。」
那記憶再次浮上韋蘭心頭。我是個好人。他們伏擊了從艷之園出來的那名職員,拖著他到燈塔頂上。凱茲抓著對方腳踝,職員濕了褲子,在吐露斯密特的哨令之前又是尖叫又是求饒。凱茲本來要將他重新拉上來,直到職員吐出更多事情:錢、斯密特客戶的銀行帳戶,然後——這些是我從艷之園的女孩那裡知道的,一個贊米人。
凱茲暫停動作。你有她什麼把柄?
然後韋蘭就聽到了,那低沉且危險的警告語調。但是那職員不認識凱茲,辨識不出他粗糙、刺耳嗓音中的變化。他以為自己找到了切入點,找到了凱茲想要的東西。
她的一個客人給了她一堆昂貴的禮物,她偷偷存錢。前一個被抓到沒交出錢的女孩,你知道孔雀對她做了什麼嗎?
我知道,凱茲說,雙眼閃著精光,有如剃刀邊緣。希琳姨把她打死了。
凱茲——韋蘭試圖說話,但那個職員講個沒完。
就在接待室裡面。這個女孩曉得要是我講出去她就完了。為了不讓我說出去,她免費見我,偷偷讓我進去。她也可以對你這樣,和你的朋友。你想怎樣就怎樣。
如果希琳姨發現,她會殺了你這位贊米小姐,凱茲說,她會被拿來殺雞儆猴。
對,那職員企盼地喘著氣。你想怎樣她都會願意,什麼都行。
凱茲慢慢讓男人的雙腿從手中滑下。感覺不怎麼好吧?發現自己的命運掌握在他人手中?
當職員發現自己犯下錯誤,聲音拉高到另一個八度。她只是個討生活的女孩,他尖叫著,她很瞭解實際狀況是怎樣!我是個好人!我是個好人!
克特丹沒有好人,凱茲說,這裡的風氣和好人合不來。接著,他就這樣放開手。
韋蘭一陣顫抖。透過門縫,他看見凱茲蹲了下來,才能注視小女孩的雙眼。「這個大傢伙叫什麼名字?」凱茲說,一手放上狗兒滿是皺紋的頸子。
「這是斑斑大師。」
「是嗎?」
「牠很會叫喔,爹地讓我幫每隻狗狗取名。」
「斑斑大師是妳的最愛嗎?」凱茲問。
她好好想了想,然後搖搖頭。「我最喜歡銀背公爵亞當,再來毛毛嘴,然後才是斑斑大師。」
「很高興妳告訴我,漢娜。」
她的嘴巴張成一個小小的O。「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每個小孩的名字我都知道。」
「真的嗎?」
「真的。住在隔壁的亞伯特、琥珀街的葛楚,我住在他們的床底下和更衣間深處。」
「我就知道,」女孩用氣音說,聲音中帶著恐懼,也有得意。「媽咪說那裡什麼也沒有——我就知道。」她頭歪一邊。「可是你看起來不像怪物。」
「漢娜,我告訴妳個祕密。真的很壞的怪物,看起來都不像怪物。」
現在小女孩的嘴唇開始顫抖了。「你是來吃掉我的嗎?爹地說怪物會吃不乖乖聽話上床睡覺的小孩。」
「他們會,但我不會,今晚不會——如果妳幫我做兩件事,」他的語調平靜,恍若催眠,又如塗上過多松香的琴弓那樣沙啞。「首先,妳一定要爬上床鋪。第二,妳一定不可以告訴任何人妳看到我們,尤其是妳爹地。」他往前傾,嬉鬧似地扯了一下漢娜的辮子。「因為呀,如果妳說了,我就先割妳媽媽的喉嚨,再割妳爸爸的,然後把這些流著口水的可愛獵犬心臟都挖出來。我會把銀背公爵留到最後,這樣妳就會知道這全是妳的錯。」小女孩的臉刷白,白如她睡袍領口上的蕾絲,雙眼睜得好大,明亮有如新月。「妳明白了嗎?」她狂亂地點頭,下巴抖顫。「好囉好囉,不可以哭。看到眼淚只會刺激怪物的食欲喔。快上床去吧,把沒用的斑斑大師也一起帶走。」
她轉身奔過樓梯平台,上了樓梯。當她走到一半,恐懼地回頭望了凱茲一眼。他在嘴前舉起一根戴了手套的手指。
等她消失,韋蘭從門後溜出,隨凱茲下樓。「你怎麼可以對她說那種話?她只是個孩子。」
「我們都曾是孩子。」
「但是——」
「不這樣,就是扭斷她脖子,弄成她好像是從樓梯摔下去。韋蘭,我想我可是展現了驚人的自制力。快走。」
他們謹慎地穿過仍躺在走道上的剩餘狗群。「了不起。」凱茲說:「牠們很可能會整晚都這樣待著。」他吹了哨子,狗兒躍起身,豎起耳朵,準備守護屋子。斯密特回家時,一切都會是該有的模樣——獵犬在地面層走來走去,二樓辦公室完好無缺,老婆舒舒服服在三樓酣睡,而女兒也會假裝睡得很好。
凱茲檢查街上,揮手叫韋蘭出來,因為要鎖門而稍停一下。
他們快步走在鋪石地上,韋蘭回頭偷看,有點不敢相信他們竟然成功了。
「不要再東張西望,一副有人跟著你的模樣。」凱茲說:「還有,不要這樣匆匆忙忙,你簡直比在東埠警匪劇裡演三號小偷還有罪惡感。下次正常走路,讓自己看起來自在點。」
「不會有下一次了。」
「當然不會。領子立起來。」
韋蘭沒多作爭辯。在伊奈許平安之前、在他們拿到承諾的錢之前,他都無法說出什麼正氣凜然的收場白。但這一切終會走到結束,一定會的,對吧?
馬泰亞斯從這條街另一頭吹出高頻鳥囀,凱茲瞥瞥手錶,一手耙過頭髮,亂七八糟抓了一陣。「一秒不差。」
他們繞過轉角,當頭撞上康尼利斯.斯密特。
——更多精彩內容請見《騙子王國(烏鴉六人組II)》
一抵達巴瑞爾市郊,韋蘭和凱茲就扔了斗篷和天空藍的外套,往東朝銀之區前進。
馬泰亞斯在漢德運河上一道黑暗的門下等他們。「安全了?」凱茲問。
「安全了。」那名大個子斐優達人說。「超過一小時前,斯密特家最頂樓的燈就關了,但我不知道僕人是不是醒著。」
「他只有白天請女僕和廚子,」凱茲說:「太小氣,不想請全天僕役。」
「其他人——」
「妮娜很好,賈斯柏很好,除了我每個人都很好——因為我和一幫憂心忡忡的保母困在一起。繼續監視。」
韋蘭滿心歉意地對馬泰亞斯聳聳肩——他好像在考慮要拿凱茲的頭去撞牆——然後才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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