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與欲望的中國︰從性事看見真正的中國

前言
從「性事」一窺真正的中國

情欲大國．中國
我們可以從很多層面來解析某一個社會的架構，探究那個社會未來的走向。而最主要的解析層面，不外乎經濟和政治，還有法律、思想、文學、環境問題、宗教、飲食文化等等。
問題是，用這些層面來解析為何有效？

說穿了，經濟代表財富的欲望，政治和法律代表權力和支配的欲望，思想和文學代表求知和表現的欲望，環境問題代表追求健康和舒適的欲望，宗教代表追求心靈安定和救贖的欲望，飲食文化代表的則是食欲……這些層面反映人類強烈的欲望，嚴格說來，「社會」本身就是個人和組織的種種欲望打造出來的。

不過，認真剖析社會架構的專家學者，多半不敢提及某個欲望，那就是情欲。對所有生物來說，性（生殖）是最重要的欲望之一，而人類會透過性愛獲得生理和精神的快感，因此性欲對人類又更加重要。本書就把這種欲望的泉源定義為「情欲」好了。

中國有十四億人口，高居世界之冠，國土面積更是日本的二十五倍。從政治和經濟等社會架構來看，中國無疑是「大國」。換句話說，中國也是各種欲望的大國。關於這一點，我想用一句話來形容。

──中國，是情欲大國。

本書將追蹤十四億人口最露骨的情欲現況，揭開中國隱藏已久的真面目。

劇變的中國性事
中華人民共和國自建國以來，一直到社會主義意識形態鼎盛的一九七○年代，對於性事一直是極端潔癖的國家。中國共產黨廢除了以往的一夫多妻制和買賣婚姻，一九五○年代建國初期，幾乎掃光了國內的性產業。一九六四年他們還宣稱，這些政策達到了杜絕性病的效果。

不可否認，這些政策大幅提升了女性被剝奪的人權，對社會有不少正面影響。但在文化大革命的時代，中國經歷了陳腐的意識形態洗禮，有關性的一切都被批為「走資派」餘毒，不但成人內容的刊物遭禁，就連戀愛小說都不准閱讀。根據邱海濤的著作《中國性愛文化大革命》記載，文革時期連《少年維特的煩惱》和《初戀》等文學作品都不准看。

一九七八年改革開放的政策推動後，極端的禁欲方針被廢除，男女婚前交往、養小三、買春賣春等行為也死灰復燃。然而，一般中國人對性事極為保守的狀況，還是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比方說，二○○五年英國保險套大廠杜蕾斯做過一個全球性生活調查，其名為〈2005 Durex Global Sex Survey〉。調查結果顯示，中國人的性生活滿意度只有二十二％，在四十一國當中敬陪末座。順帶一提，日本人的性生活滿意度才二十四％，是倒數第二名。日本主要不是性觀念保守，而是過勞之類的原因使然。

──不過，這已經是陳年舊聞了。

中國經濟成長一日千里，社會在短時間內有了明顯的變化。尤其二○一○年以後，中國的GDP超越日本，一躍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平民生活水準也從都市圈開始改善。IT技術和智慧型手機的普及，讓資訊的收集傳遞更為便利，民智開化程度和衛生觀念也隨之提升，扭轉了中國人的價值觀和生活方式，就連人類最隱私的性生活領域也不例外。

性愛滿意度從世界倒數第一大躍進
比方說，中國IT龍頭「網易」（NetEase）旗下的成人用品製造商「春風」（TryFun），在二○一八年八月公布了一份〈二○一八，中國八○九○性福報告〉。

調查對象為四千名已婚和未婚人士，統計期間是二○一七年十一月到二○一八年四月。八十五％的調查對象，都是一九八○年代到一九九○年代出生的年輕人。這一份資料透露了中國IT世代的性生活現狀，請容我向各位詳細介紹。

首先，調查對象的性生活頻率，平均每個禮拜有一到兩次。其中，每個禮拜兩次以上的比例最高，佔三十一％。其次是每個禮拜一次，也有二十三％，半個月一次的只有十一％。一個月以上都沒有性行為的比例，包含未婚人士在內也才七％。

每個禮拜一次以上的男性佔五十七％，女性則佔四十％。二十六歲到四十歲的青年世代性生活最為活躍，每個禮拜兩次以上的佔四十％。撇開這是成人用品製造商做的調查不說，這也是相當驚人的數字。另外，雖然國情不同無法一概而論，但日本家族計畫協會家族計畫研究中心，在二○一四年六月公布了一份〈日本性愛調查〉報告，根據統計，日本已婚的二十多歲男女，無性比例分別為十九．五％以及三十五．八％。三十多歲的男女，分別是二十五．一％以及三十一．七％。

春風的調查報告最有趣的地方在於，他們分析了不同地區的性愛頻率。像北京、上海那一類的大都市，每個禮拜一次以上的佔四十五％；偏遠的小都市（三線都市）則為五十七％。除此之外，內陸的四川省重慶市的居民更高達六十七．三％。或許，娛樂較少的城市，年輕人的享受也特別有限吧。

再來看不同職業和社會地位的性愛頻率。七十％的企業家和高階主管，每個禮拜一次以上。藍領階級為五十九％，普通上班族為五十二％，家庭主婦為五十％，學生只有二十一％。顯然企業家和高階主管的頻率大幅超越其他階級。

中國人的性生活充實度，似乎和收入成正比。月收超過五萬塊人民幣（相當於八十萬日圓）的階級，每個禮拜一次以上的佔七十三％。月收兩千塊人民幣以下（相當於三萬兩千日圓）的階級，只有三十八％達到此一頻率，算是相對低的數字。富裕階級的人比較容易準備性交的場所和汽車，而且又有非勞動所得，時間上也更為寬裕。跟日本相比，中國的男女關係和財力牽連更深，有錢人可以輕易花錢買到性生活。換句話說，要有各種得天獨厚的條件才能達到這麼高的數字。

另外，購買保險套和其他成人用品的消費者，多半是有大學以上學歷的已婚男性。因此合理推斷，性愛的歡愉是有錢人和知識分子的專利。據說，中國一輩子單身的貧困階級男性超過三千萬人（這些人又稱「光棍」），夜生活也突顯了中國貧富不均的現象。

來看另一份調查報告，二○一三年中國性學會公布了〈全國網民性福調查〉，取樣自兩萬一千名以上的網路使用者。根據統計，有七十％的人每個禮拜做愛一次以上。這個數字或許跟抽樣方式有關，八十一％的調查對象是十八歲到三十五歲的年輕世代，但仍然是一個很驚人的數字。
中國性學會的調查報告還指出，有五十七％的人對性生活很滿意，更有多達九十四％的男性認為，自己有義務讓伴侶達到性高潮（不過，自認為有達成的男性只佔二十五％，更有多達六十五％的女性曾經假裝高潮）。

一九八○年代出生的新世代逐漸成為中流砥柱，才短短十三年，性愛滿意度敬陪末座的中國有了大幅度的轉變。現在中國人甚至可以用美食外送APP「美團點評」，訂購情趣用品送到自家或賓館。

外遇大國
性觀念開放的中國人與日俱增，近年來外遇也有增長的趨勢。

二○一七年九月，廣東省的楊錫鋒律師在「簡書」和「知乎」等網站上，公布了一份研究報告。報告指出，中國夫妻離婚的原因，有五十．一六％和外遇有關（順帶一提，日本二○一五年最多的離婚原因是「性格不合」，當年度的離婚申請數約六．六萬件，性格不合就佔了將近半數）。換言之，中國人外遇離婚的狀況，比日本人要來得嚴重。根據中國民政局的統計，二○一七年中國離婚的伴侶多達四百三十七萬四千對，比前一年多五．二％，數字連續七年攀高。

在中國，離婚率較高的多半是富裕的大都市，好比北京、上海、深圳、廣州等等，離婚率介於三十五％到三十九％。中國大都市每一戶家庭可購入的不動產數量有限，有些夫妻是假意離婚，以求保有更多的不動產。因此大都市離婚率高，也跟這一點有關。但先進的都市價值觀更為開放，真正離婚的夫妻也不在少數。像北京和上海，就稱得上中國外遇問題最嚴重的都市。
楊錫鋒公布的報告，還列出了各性別和職業的外遇離婚排行榜。首先，來看哪五種職業的男性最容易外遇。

一、IT業　 十．六％
二、金融業　 八．二％
三、教育業　 六．五％
四、醫師　　 四．六％
五、律師　　 三．八％

這一列看下來都是收入較高的職業，前面那一份〈二○一八，中國八○九○性福報告〉也有提到，富裕階層的性生活頻率較高，兩者不謀而合。

再來，來看哪五種職業的女性最容易外遇（同為教育領域，男女的表記方式不一，報告中並沒有提到原因。或許，「教育業」包含了大學教授和其他研究職缺吧）。

一、家庭主婦　十八．六％
二、教師　　　十三．八％
三、醫師　　　八．六％
四、祕書　　　七．二％
五、工程師　　六．一％

各位是不是也覺得……這結果有幾分道理？順帶一提，中國女性的社會參與度比日本要來得高，會當家庭主婦的多半是有錢人的妻子。而中國女性外遇最大的動機是追求刺激，佔六七％。
根據日本海外資訊誌《COURRiER Japon》（クーリエ・ジャポン），在二○一五年十月二十一日發布的網路報導，中國已婚男性的外遇比例為十三．六％，其他國家的平均為十三．二％，差異並沒有很大。已婚女性的外遇比例為四．二％，遠高於其他國家的平均○．八％。中國人民大學和美國芝加哥大學的學者在二○一二年共同研究中國人的外遇行為，上面提到的數據就是來自他們的研究報告。報告最後下了一個結論，中國女性相較於其他國家的女性，有更容易外遇的傾向。

近年來都市區域的智慧型手機普及率超過九成，可能也是外遇問題嚴重的因素之一。中國的人際關係較為親密（已婚人士上網找異性聊天沒太多顧忌），手機成癮的人也越來越多，甚至被戲稱為「現代版的鴉片中毒」，大家一有空閒就玩手機。像微信（WeChat）那種類似LINE的通訊軟體，還有交友軟體陌陌（MOMO），也成為中國男女尋找外遇對象的溫床，素有「婚姻殺手」的惡名。

政治影響「性事」
前面談到了中國年輕人正常的性生活現狀，以及夫妻外遇的問題。當然，中國人的性事和情欲話題，可不只如此。

為了帶大家深入了解情欲大國的真面目，本書還會談到中國的性產業，以及充氣娃娃（情趣娃娃）和成人用品的相關話題。連日本AV（成人影片）女優和中國的關聯，也有深入的剖析。除此之外，我還會從LGBT族群（尤其是同性戀和跨性別者）的角度，介紹中國近年來多元化的性別議題。

中國在共產黨一黨專制的統治下，「政治」對平民百姓的生活有很大的影響。所以很多時候表面上是在討論「性事」，其實卻牽涉到背後的「政治」。

性愛和情欲是人類的終極欲望，請大家跟我一起透過這層濾鏡，來深入了解中國現代社會的陰暗面。

前言
從「性事」一窺真正的中國

情欲大國．中國
我們可以從很多層面來解析某一個社會的架構，探究那個社會未來的走向。而最主要的解析層面，不外乎經濟和政治，還有法律、思想、文學、環境問題、宗教、飲食文化等等。
問題是，用這些層面來解析為何有效？

說穿了，經濟代表財富的欲望，政治和法律代表權力和支配的欲望，思想和文學代表求知和表現的欲望，環境問題代表追求健康和舒適的欲望，宗教代表追求心靈安定和救贖的欲望，飲食文化代表的則是食欲……這些層面反映人類強烈的欲望，嚴格說來，「社會」本身就是個人和組織的種種欲望...

【導讀】
導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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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桐豪）

二○○二年到○五年，因為在上海讀書生活的緣故，有了許多在中國旅行的經驗。某個秋天，搭火車到北京訪友，買的是軟臥座位，四人車廂，上下鋪，下午三四點的火車，隔天上午抵達。對號找到了自己的車廂，只見下鋪依偎著一對中年男女，看報吃橘子，舉止親熱。因為事不關己，只是漠然地爬上自己的臥鋪，把背包當枕頭，戴上耳機，把書擋著自己的臉，在車廂裡在布置一個更小的結界。火車搖搖晃晃，一路到了南京，隱約聽聞下鋪傳來這樣的對話：「你媳婦是南京人吧。」「欸。」媳婦 聽到媳婦一詞，心中八卦雷達大響，立刻拔下了耳機偷聽。台灣的公公、婆婆稱兒子的老婆「媳婦」，但對岸北方人也管自己的老婆叫「媳婦」，由那男女的年紀研判，顯然不是前面那種，兩人窸窸窣窣講著家庭狀況，小孩學習狀況如何，過幾年媳婦會先帶小孩出國，夜色越來越深，兩個人話語越來越低，火車哐啷哐啷的聲音中，有女人喘息喊著：「悠著點。」那是大膽而無恥、公然的偷情了。

公領域和私領域之間界線總是很模糊。那幾年在中國，這些事總是叫我迷惑。

其時，東方明珠電視塔和金茂大樓比肩黃浦江畔，在浦東形成巍峨的天際線。機場到市區有了磁浮列車，徐家匯新天地時髦商場媲美香港中環，這城市已有摩登大都會的派頭，但街上仍可看到中年男人穿著睡衣與皮鞋上街買早點的畫面；高等學府的廁所依舊沒有門；搭公交從五角場到市區，台北香港或東京，搭大眾運輸工具，不管車廂再如何擁擠，乘客依舊會縮緊自己身體，在自己與他人之間留一點空隙，但在這個城市，陌生人與陌生人乘車，肉貼著肉，親密地挨著一起。

後來，待的日子久了，讀了一些書和一些老人們聊過天，自己解讀是文革期間，破四舊立四新，政治狂人那場瘋狂的人性實驗，公與私，個人與群體，所有的界線都被打破了（可其實中國人有兩張臉，一張臉是在公開場合做政治表態，諂媚的、愛國的，但假使真的可以找到一扇門，可以關起來，那他們還會有另外一張臉，清明的、激憤的、憂心忡忡的臉）。無道德、無節操、無信仰，故而當時序進入新世紀，沿海大城市一部分人真的富裕起來了，飽暖之後淫欲的夢總是特別凶猛。

其時，情欲作家「木子美」取代了「毛澤東」，成了搜狐上的熱門關鍵字，她的《遺情書》首刷十四萬冊，網站宣布連載她的情欲日記，文章一上線，伺服器立刻當機。網路有女作家的情欲日記可以意淫，男人們也流傳著一份買春指南，各大娛樂會所、養生會館，哪家有做黑的，價錢多少，明碼實價，古北區哪個小區已是二奶村是台商界公開的祕密⋯⋯後來，我記得有句順口溜是這樣流傳的：「婊子成群，處女難尋。轉大街走小巷，到處都有麻辣燙。啤酒肚小平頭，大金鍊子黃鶴樓。穿貂皮擠公交，四處掉毛往下飄。拿蘋果沒有兜，搖搖晃晃招小偷。聊微信，見網友，本人總比照片醜。」

一九四九年十月一號，毛澤東在北京天安門舉行開國大典，高喊：「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然而四十年間，新中國並非從封建社會走向各盡所能、按需分配的共產主義，一場飢餓、一場文革，這個國家在八○年代拐了個彎，從貧窮的社會主義走向腐敗而原始的資本主義。一九八九年六四一場動搖政權的屠殺，這個極權專政迎來的卻是二十年的經濟起飛。新舊世紀的交界，這國家鍍上了一層金，它成了地球上最大能源、電影、啤酒和白銀的消費國，興建的高速鐵路和機場加總比全球其他地方還要多。這國家的種種一切令人費解，學者們企圖想從經濟學、人類學、社會學去追問為什麼⋯⋯歐逸文《野心世代》、何偉《尋路中國》都在這張棘手的考卷寫出了漂亮的答案。

當然了，性也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譬如這本安田峰俊的《性與欲望的中國》。

中國流亡學者蘇曉康《鬼推磨》寫八九年天安門事件後的魔幻三十年，幽史穢聞，魑魅魍魎，安田峰俊的新書所描述的時空跨度與蘇曉康相仿，但他不寫魔幻中國的白骨骷髏，而是翻到風月寶鑑的另外一面，從紅粉胭脂男歡女愛去描述三十年目睹之怪現狀。

安田桑是日本社會記者，碩士論文研究中國近現代史的他，在該書記錄了情欲之都東莞的興亡，也走訪廣東台山下川島，描述台灣男人如何組炮兵團，如何在床上「反攻大陸」。他訪問中國LGBT族群的困境，也觀察AV產業和成人玩具在中國的現況。這些題目當年台灣《壹週刊》也有非常香豔的報導，如今看來並不新鮮，然而大抵安田桑外邦人的身分，能對一切習焉不察的現象大驚小怪，兼以但凡日本人做學問，對數據和情報有斤斤計較的偏執，故而這本書讀來也得到驚人的效果。

譬如他寫日本AV浪潮在中國的明暗面，明著寫蒼井空在中國掀起的AV女優浪潮，暗著是寫人稱「蒼老師」的蒼井空利用推特和中國粉絲博感情，其實是反體制的知識分子之間流行的網路文化。

書中交代，中國在二○一○年，GDP躍升世界第二，中國人民手中有了錢，也有做人的底氣，網路普及和經濟發展帶來了自由。手機一滑，交友軟體可以認識各式各樣的人，淘寶上可以買到各式各樣的成人玩具，甚至也可組團去日本買春了。安田桑不厭精細地寫極樂中國的刺激與香豔，但褲子一脫，才發現一切都是黨的意志。原來色情下川島畸形發展，背後有解放軍當後盾；極樂東莞是公安把持，身後影影綽綽有太子黨周永康的身影。以為嫖與被嫖皆出於自由意志，背後還是黨的意思。歌舞昇平之下，政治獨裁的高壓無所不在，個人主義在資本主義與獨裁專政的雙重輾壓之下無處藏身，個人只能在性得到一丁點虛妄的、短暫的安慰。

《性與欲望的中國》寫到尾聲，習近平的名字冒出來了。二○一二年，他接任總書記，意識形態日趨保守，對民間的管控愈來愈嚴格，該書完成於二○一九年，安田桑最後一個章節的名稱拋出一個大哉問：「共產黨連人類最原始的本能都要控管？」身處二○二二年的我們，比誰都知道那答案是什麼。十年間，獨裁者為剷除異己，高舉打黃打貪腐的大旗，順便把腐女也抓起來，中國審查機器繼續轉，「腐、基、耽美、本子」都要封殺，微博再無同性戀。二十大剛過，獨裁者繼續獨裁，欲望中國裡，多得是HTTP404，欲望找不到網頁。

【導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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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桐豪）

二○○二年到○五年，因為在上海讀書生活的緣故，有了許多在中國旅行的經驗。某個秋天，搭火車到北京訪友，買的是軟臥座位，四人車廂，上下鋪，下午三四點的火車，隔天上午抵達。對號找到了自己的車廂，只見下鋪依偎著一對中年男女，看報吃橘子，舉止親熱。因為事不關己，只是漠然地爬上自己的臥鋪，把背包當枕頭，戴上耳機，把書擋著自己的臉，在車廂裡在布置一個更小的結界。火車搖搖晃晃，一路到了南京，隱約聽聞下鋪傳來這樣的對話：「你媳婦是南京人吧。」「欸。」媳婦 聽到媳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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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從「性事」一窺真正的中國
情欲大國．中國／劇變的中國性事／性愛滿意度從世界倒數第一大躍進／外遇大國／政治影響「性事」

第一章　拜金的性都——東莞興亡記
鏡面裝潢的商務旅館／迅速轉向拜金主義的廣東省／整條路上都是「粉味髮廊」／東莞繼承了性都之名／雷曼風暴造成性工作者激增／打手槍就有三萬日圓小費／KTV／「螢火蟲」和「高爾夫」，瘋狂的中國式餘興節目／比《金瓶梅》更變態的情色服務／最底層的尋歡場所／金色炮房榮景不再／改用「微信」賣淫／掃黃與周永康失勢的關聯

【專欄一】中年外遇的對話記錄不斷外流
一貫制中小學明星學校的五十五歲副校長／陳鎮長線上把妹歷險記／打探女大學生性經驗而被處分的共產黨員／老不修罔顧資安疑慮的末路

第二章　人民解放軍掌控的「世界最大賣春島」
荒淫島／改革開放政策的黑暗面／好色台灣人的天堂／台灣老人找少女採陰補陽／日本人來襲／學術論文探討「台灣社會的魯蛇」／人民解放軍也在性產業分一杯羹

【專欄二】中國網路可怕的黑暗面．色狼同好會和販賣人口
色狼同好會「頂族」的猥褻日常／買賣嬰兒／援交少年和正太控大叔

第三章　AI和成人用品的奇妙融合
男女比例失衡帶動成人用品商機／中國留學生創立情趣娃娃公司／效法日本的生產技術／苦心孤詣造人偶／情趣娃娃的藍海策略／情趣娃娃在中國被視為時尚的收藏品／情趣娃娃和次文化的親和度／開發機器人才是主要目的／中國第一的AI來自情趣娃娃製造商

第四章　貴州的情趣娃娃仙人
拜訪情趣娃娃仙人／農村的連網人偶收藏館／八尊「美女軍團」／COSPLAY一試成癮／情趣娃娃的胯下玄機／娃娃的療癒效果／三千萬男性一輩子光棍／潛入上海成人展／狂熱者的性癖也能獲得滿足／市場規模成長到兩兆日圓

【專欄三】盜版AV開頭的奇怪中文廣告
在台灣成為一種網路文化／抓到線上賭場的經營者了！

第五章　LGBT族群的糾葛與受難
LGBT性少數族群高居世界之冠／中國的同性戀史和迫害經歷／連生殖行為都要管的共產黨／某位中國同性戀的自白／「給我回歸正常」／跨性別者面臨的家庭問題／同性戀有錢就能買到幸福／一千六百萬「同性戀的妻子」／同妻只是延續血脈的工具／迫害性少數族群的傳統價值觀和共產主義

【專欄四】連共產黨幹部也抵抗不了的黃與毒
左鄰右舍全都吸毒／便宜又容易取得的毒品

第六章　日本AV女優浪潮下的明暗面
日本AV在中國市場大紅／先驅是飯島愛／用社群平台抓住粉絲的心／菁英階級的反體制象徵／學習中文使用微博／受邀前往中國的日本AV女優／情婦、陪睡⋯⋯用各種假新聞炒話題的中國商業手法／中國人組團到日本買春的現況／人紅是非多／中國人對日本的扭曲印象

【專欄五】現代中國的情色術語基礎知識

結語　　共產黨連人類最原始的本能都要控管？

台灣版附錄　　越南新娘村

導讀　　HTTP404，欲望找不到網頁 （李桐豪）

前言　　從「性事」一窺真正的中國
情欲大國．中國／劇變的中國性事／性愛滿意度從世界倒數第一大躍進／外遇大國／政治影響「性事」

第一章　拜金的性都——東莞興亡記
鏡面裝潢的商務旅館／迅速轉向拜金主義的廣東省／整條路上都是「粉味髮廊」／東莞繼承了性都之名／雷曼風暴造成性工作者激增／打手槍就有三萬日圓小費／KTV／「螢火蟲」和「高爾夫」，瘋狂的中國式餘興節目／比《金瓶梅》更變態的情色服務／最底層的尋歡場所／金色炮房榮景不再／改用「微信」賣淫／掃黃與周永康失勢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