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她也無父無母,短短的一生渾渾噩噩,永遠在隨波逐流,
遺憾嗎?不,因為她都來不及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些什麼,
只是,這輩子她不要再那樣活了……
她一個建築學系畢業的現代人,一覺醒來莫名穿成個古代孤兒便罷,
沒想到她竟連個姓氏都沒有,只知名字叫允棠,母親留給她的遺產不少,
據從小照顧她長大的嬤嬤說,母親在生下她幾日便去世了,
自己承了人家的身,卻沒有原身的記憶,哪還有心思去管什麼身世來歷?
況且,她有一種直覺,自己的身世絕不簡單,否則嬤嬤不會緘口不言,
既然如此,說與不說,她也不強求了,反正前世自己也是無父無母。
本打算這輩子過好自個兒的小日子便好,偏偏有人不讓她順心如意,
隔壁開錢莊的勢利眼婦人帶著媒婆上門替家中兒子求娶她,
但這人根本侵門踏戶,說出來的話句句貶抑,她一時氣憤就懟了回去,
甚至,她還掰出亡母生前就幫她與魏國公的兒子訂了親的謊話威嚇對方!
小公爺這號人物她是聽別家小娘子說的,據說家世驚人、相貌俊朗,
反正,天高皇帝遠的,那不認識的小公爺可不會跳出來自清,不怕不怕!
作者簡介:
寄蠶月
晉江文學城簽約作者。85後,出生在東北,理科女,太陽上升金牛。
曾在某夕陽行業辛勤耕耘十餘年,後陷入無盡外耗內耗,生活熱情一度消失殆盡。
最終決定裸辭,給自己一段時間全職寫作,重拾少時創作夢想。
章節試閱
第一章
「姑娘,該起了!」
一聲輕柔的呼喚後,是兩道細碎的腳步聲。
一道腳步聲往窗邊去了,吱呀一聲,窗子被推開,連樹上的鳥叫聲都清晰了幾分。
另一道,則來到床邊。金屬脆聲,是銅盆被輕輕放下;布料摩擦,是床幔被緩緩掀開;珠串碰撞,想必是侍女小滿在繫床幔了。
其實打從門一響,允棠就醒了,只是這每日都要早起的規矩,真是太折磨人了,管她是裝睡還是耍賴,能拖一刻是一刻。
見她眼仍閉著,可眼皮下的眼珠子卻滴溜溜亂轉,小滿噗哧一下笑出聲來。「好啦,姑娘,別裝了,快起吧!」
「讓我再躺一會兒,就一會兒!」允棠也不睜眼,就只是高高舉起一根手指。
誰知探出去的手臂卻沒能順利收回,一雙纖細微涼的手覆上來,沒等她反應過來,那手用力一扯,她單薄的身體就整個被扯了起來。
「痛!痛!」允棠捂著手臂嚷。
小滿急了,趕忙到她身後扶住她。「白露姊,妳輕點兒,姑娘身子弱,哪禁得起妳這麼扯?」
白露可不吃這一套,聲音冷冽如常。「我看姑娘的身子好得很,昨日還能帶著妳翻牆偷溜出去呢,哪像妳說的那般孱弱了?」
是白露?允棠心中疑惑,可現下假寐的戲還沒演完,只得虛瞇著眼,仰著頭去辨認眼前人。
小滿自知理虧,心虛道:「起就起,好好說便是了,何苦要這樣硬扯……」
「妳性子軟,勸不住姑娘,淨跟著她一起胡鬧,也難怪翟嬤嬤不放心妳一個人伺候。」白露沒好氣地伸手。「帕子!」
這一聲,頗有翟嬤嬤平日裡訓人的氣勢,小滿一個激靈起身,將帕子在銅盆的溫水裡浸濕。
小滿這一抽身,允棠的身子沒了倚重,只得自己用手臂撐著。
白露見了,毫不留情地戳破。「姑娘還要繼續裝睡嗎?」
話都說到這分兒上,斷是沒辦法再裝下去了。
允棠只覺得無趣,心中輕嘆一聲命苦,接過小滿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把臉。
「等姑娘嫁人,到了婆家還這麼賴床,可是要被罰站規矩的。」白露板著臉,語氣跟翟嬤嬤如出一轍。
允棠撇撇嘴,嘟囔道:「我是有多想不開,非要嫁人啊……」又想到什麼似的,盯著白露那張冷若冰霜的俏臉出了神。
要知道,雖然白露只比她和小滿虛長幾歲,可性子謹慎穩重,做起事來條理清晰,很少出岔子。翟嬤嬤出門這些日子,都是指明要白露代為操持院中雜事的,怎麼今兒卻得空親自來叫她起床了?莫非……
「難不成,今日就要啟程去汴京了?」想到這裡,允棠喜出望外,反手抓住白露的手臂問道。
「是。」白露不動聲色地撥開她的手,拿下她手裡的帕子,又遞上牛角的刷牙子。「翟嬤嬤不提前告訴姑娘,也是怕姑娘惹出禍來。」
允棠接過刷牙子塞進嘴裡,含糊道:「我能惹什麼禍……」
「姑娘的心裡呀,怕是明鏡似的。」白露待她刷完牙,又伺候她漱口,和小滿一起給她穿衣裳。「今日要動身,自然趕早不趕晚。東西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只等姑娘用了早飯就走。」
聽到這兒,允棠與小滿對視一眼,難掩興奮的神色。
白露一邊幫她整理衣裳細節,一邊道:「翟嬤嬤說了,姑娘已經及笄,這次去汴京,除了要去幾個莊子和店鋪認認門,還要帶姑娘去大堯山祭拜亡母。」說完,悄悄打量姑娘的神色。
「這麼說,翟嬤嬤已經打點完事情回來了?那我去找她!」允棠樂道。
「姑娘要是這樣去,怕是先挨罵!」白露一把將她扯住,轉頭道:「小滿,還不快給姑娘梳頭?」
「欸!」小滿急忙應聲。
允棠乖乖在銅鏡前坐好,催促道:「快點、快點!」
小滿手腳麻利,很快就把頭髮梳好,剛想選枚絹花來搭配衣裳,允棠卻已經等不及了。
「行了行了,就這樣吧!」
「我還沒選好呢!哎,姑娘──」小滿左手桃花,右手木香,躊躇間,允棠已不見了蹤影。
正在鋪床的白露聞聲起身,輕嘆一聲。「小滿,妳有沒有覺得,姑娘自一年前那次重症緩過來之後,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有嗎?」小滿歪頭想了好一會兒。「姑娘開朗活潑些不好嗎?」
「可姑娘即便是小時候,每每聽人提起父親、母親也總是傷懷,什麼果子都哄不好的,如今竟充耳不聞,心腸像是鐵打的一般……」白露喃喃說著。
小滿不高興了。「怎就是鐵打的了?我不愛聽!姑娘從小就沒受過父母疼愛,只有翟嬤嬤一人對她好,所謂父親、母親,不過就是一個稱呼罷了,跟張三、李四、王二麻子一樣,沒什麼特殊的!像我,從小就陪著姑娘,什麼舐犢情深、感人肺腑,我也是不懂的!」說完,還賭氣似的一跺腳,出門去了。
白露怔了怔,隨即無奈地搖搖頭。
其實並非允棠冷血,而是她根本就不是白露口中那個可憐的姑娘。
她本名也叫允棠,姓蕭,是二十一世紀一名建築學系畢業後剛工作兩、三年的社畜。
她只是通宵加班之後回家睡了一覺,醒來就莫名其妙穿越到這裡了,還成了無父無母、連姓氏都沒有的古代姑娘。
不,不是沒有姓氏,用翟嬤嬤的話來說,是父親跟母親的姓氏都要避諱些什麼,才不能輕易講,如果有人非要問起不可,就說是姓翟好了。
她承了人家的身,卻沒有之前的記憶,都不知自己身處何地,哪還有心思去管姓什麼?
所以她咬著牙,硬是拖著病軀,在這本就不大的院子裡外轉了三圈,又強打著精神聽整日繞在身邊的幾個人對話,這才敢喝下她們遞過來的湯藥。
母親在生下她幾日便去世了,翟嬤嬤作為乳娘,從襁褓中把她養大。
至於白露和小滿,都是在她幼時便買來陪她的。
沒錯,這宅子裡主要人物就這麼幾個,沒有妻妾之爭,沒有嫡庶之分,父母及兄弟姊妹也都沒有,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
剛來時還覺得脫離現代科技,每日無聊得緊,待得久了卻發現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樣的生活十分健康,長久累積下來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加上每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逍遙自在,允棠便開始專注於開發自己的內心。
說得好聽,其實就是做了些上輩子想做卻沒敢、或者沒好意思做的事。
比如,上樹掏鳥蛋。
實在把翟嬤嬤逼急了,也就哭一場,只要她瘋夠了,肯低頭認錯、說兩句軟話,翟嬤嬤也就被哄好了。
允棠提著襦裙跑過遊廊,剛進了後院,正廳裡就傳出響如洪鐘的笑聲──
「哈哈哈哈,翟嬤嬤可真會開玩笑!」
這中氣十足的聲音她可是再熟悉不過了,是隔壁院子開錢莊的王江氏。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你們家姑娘命苦,無父無母的,但我帶著媒婆正式來提親,翟嬤嬤好歹也要請個親族長輩來駁我吧,哪有乳娘給姑娘作主的道理?」王江氏語氣聽著是客氣,可內容卻盡是嘲諷。
翟嬤嬤倒是不惱,輕言慢語道:「給姑娘作主自是不敢,只是我家大娘子在世時,曾交代過姑娘的擇婿標準。既有生母遺願,就算親族長輩來了,姑娘也是要守的。」
媒婆陳氏追問道:「請問大娘子的遺願,是想安排姑娘嫁去什麼樣的人家?這王家在揚州也算是──」
「翟嬤嬤!」王江氏面色不悅,開口打斷媒婆的話。「妳休拿這話糊弄我!聽說妳家大娘子生了姑娘就撒手人寰,怕是難產血崩而亡吧?這血崩我也曾親眼見過,氣都沒力喘了,哪還有心思交代十幾年後的事?」
此言一出,翟嬤嬤的臉瞬間冷下來。
陳氏尷尬不已,還想打圓場。「王家大娘子心直口快,並不是那個意思,翟嬤嬤別往心裡去。」
允棠再也聽不下去,抬腿進入正廳,厲聲道:「這哪是心直口快,分明是口無遮攔!打著提親的旗號,言語上處處衝撞我亡母和乳母,怕是看我們好欺負才上門的吧?」
王江氏膘肥體壯,擠進那高背椅子實屬勉強,聽到這話,她將兩隻粗壯手臂環抱胸前,一副沒在怕的神色。
陳氏忙擺手否認。「姑娘這是哪兒的話呀,我們真是來提親的!」
允棠冷哼。「您見多識廣,那您說說,上門提親卻如此跋扈、處處貶低,您在別家可曾見過?」
「這……」此時陳氏都快後悔死了,實在不該貪圖王家媒人錢給得多,接了這趟差事。
王家一向秉承「廣撒網,多斂魚」的作派,附近所有閨中待嫁的姑娘,他王家怕是都提過親了!
可這王家婆娘在十里八街是有名的潑婦,所以即便家底再豐厚,獨子王謙二十有五了,也沒有姑娘肯嫁給他。
「嘖!這陳婆子還說姑娘是高門大戶出身,如今雖落魄卻家訓如山,甚是恭順,如今看來,都是虛言!」王江氏陰陽怪氣地說。
說媒婆說的是虛言,這可是要砸招牌的!陳氏當即坐不住了。「王家大娘子,這話可不要亂講!姑娘仙姿玉色,人就站在您面前,這模樣可是作不了假的;家中沒長輩在外打拚,自然家產都是祖上傳下來的,從一進門您還誇讚這院子是下了本錢的,怎的現在都變成虛言了?您倒是說說,我哪句是虛言?」
「妳衝我嚷什麼?」王江氏眼睛一瞪。「我是找妳來說媒的,不是找妳來質問我!」
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翟嬤嬤拍案而起。「兩位要吵出去吵吧,不送!」
「翟嬤嬤,今天實在對不起!」陳氏頷首,轉身又從袖口裡掏出銀錢塞到王江氏手裡。「這是妳給我的媒人錢,現在退還給妳,妳另請高明吧!」
眼見陳氏離去,王江氏呸了一聲,咒罵道:「沒用的東西!」
翟嬤嬤眉頭緊鎖,朗聲道:「您也請吧!」
「怎麼著?這是要趕人了?」王江氏費力起身,不屑道:「要不是我家謙兒被妳家這狐媚子迷了眼,以為我願意進妳家門呢?」
允棠不疾不徐道:「怎麼著?惱羞成怒了?」
「妳信口雌黃!我家姑娘的名聲豈是妳這妖婦能糟踐的?」翟嬤嬤氣得直發抖。
正劍拔弩張之時,小滿恰好進門。
允棠雲淡風輕道:「小滿,去把前幾日新打的銅鏡抱來,送給王夫人,讓她一併帶回去!」
小滿心中正納悶何時打過銅鏡,可抬眼見允棠悄悄使了個眼色,便心中有數,應了聲轉身出去。
王江氏一時摸不著頭腦。「妳、妳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允棠倒了杯溫茶遞給翟嬤嬤,讓她消消氣,轉頭又道:「能說出我去狐媚王謙這種話,想必是妳府上沒有銅鏡。我家雖非富甲一方,但銅鏡還是送得起的。王家大娘子,這銅鏡可是好東西,人呢,貴在自知,每天照一照吧,免得貽笑大方!」
話音剛落,兩名站在後方伺候茶水的婢女不禁悶笑起來。
翟嬤嬤卻怔在原地,看著允棠的背影出神。
*欲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7/2上市的【文創風】1271《小公爺別慌張》1。
第一章
「姑娘,該起了!」
一聲輕柔的呼喚後,是兩道細碎的腳步聲。
一道腳步聲往窗邊去了,吱呀一聲,窗子被推開,連樹上的鳥叫聲都清晰了幾分。
另一道,則來到床邊。金屬脆聲,是銅盆被輕輕放下;布料摩擦,是床幔被緩緩掀開;珠串碰撞,想必是侍女小滿在繫床幔了。
其實打從門一響,允棠就醒了,只是這每日都要早起的規矩,真是太折磨人了,管她是裝睡還是耍賴,能拖一刻是一刻。
見她眼仍閉著,可眼皮下的眼珠子卻滴溜溜亂轉,小滿噗哧一下笑出聲來。「好啦,姑娘,別裝了,快起吧!」
「讓我再躺一會兒,就一會兒!」允棠也...
目錄
序文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序文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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