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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威(作家/精神科醫師) 溫暖推薦
邱珍琬(屏東教育大學心輔系教授),蘇絢慧(諮商心理師/悲傷療癒書籍作家)專文推薦
當我哭不出來時,我讓身體代替我哭
血紅色的淚滴,是我拯救自己的方法……
我爸媽死了。是我害死了他們。
我再也不是任何人的女兒了!
痛苦太沉重,我只有一種應付之道,
一個恐怖的盟友,它令我麻木,平靜,遺忘……
七個月前的一個雨夜,柳兒的父母因為多喝了幾杯酒,請年僅十七歲,還沒有正式駕照的女兒代為開車,但是他們卻沒能回到家──天雨路滑,車子失控,柳兒的雙親同時罹難,只有她僥倖存活。
事故發生後,柳兒搬去與大她十歲的哥哥大衛一家人住。大衛不知道如何與妹妹談及這場不幸的意外,於是選擇沉默,想盡量避免勾起柳兒可能的自責;面對昔日與自己非常親密的哥哥,柳兒將大衛的反應解讀為對自己的恨意,責備,她覺得自己不只殺了父母,也毀了哥哥原來應有的美好生活。
◎如果放任自己,我早就陷溺在痛苦的世界裡滅頂了。可是我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在新學校的柳兒每天在自我懲罰和悔恨中度日,她開始在刀片上尋找安慰,每當內心痛苦欲絕時,就用刀片劃破身上肌膚,借用身體的痛楚轉移心裡的悲傷,讓自己不必面對人生新現實。
這時,她認識了同校的男同學蓋伊,一個喜愛閱讀,心思細膩的男生。柳兒的自殘行為無意間被他撞破,蓋伊既驚訝又無法置之不理,於是要柳兒每當想傷害自己時,就打電話給他。
◎就算令人痛苦的現實依舊不會改變,我仍希望有個無論如何都還愛自己,不會放棄自己的人……
知道柳兒的遭遇和她的祕密之後,蓋伊逐漸被這個悲傷脆弱卻體貼善良的女生所吸引。而對柳兒來說,蓋伊是她可以放心相處,瞭解她的人,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甚至能稍微忘記刀片的誘惑。然而,失去父母的痛苦與歉疚感依然揮之不去,蓋伊是否能將柳兒拉出她為自己創造的孤獨世界?她和哥哥之間未說出口的心結能不能解開?她能否不再以肉體的痛取代心靈的痛,讓自己真切地感受生命中的傷痛與快樂?
茱莉亞.霍本創造了一個勇而無懼的故事,探索自殘,哀慟與重新出發。這不僅是一個令人永誌難忘的初戀故事,更重要的是,她告訴我們「不能為了迴避自己的傷痛,去做出讓所愛之人承受更多痛苦的事」。
作者簡介:
茱莉亞.霍本 Julia Hoban
多才多藝的女作家,自己設計服飾提包,在研究所修習物理學與哲學。目前與夫婿定居紐約市,正忙於下一部小說(以及她的服飾)。
她之所以會寫這本書,是想討論人們都會有的自我毀滅衝動,談談一個人從自我傷害走向療癒,希望藉此可以讓人們反省自己的自傷行為。她不選擇暴食症,濫用藥物,或甚至只是看太多電視這種較不具傷害性的行為,而讓柳兒用刀片割自己,是因為這是一種很戲劇化,極為明顯的自我傷害行為。而就像書中女主角柳兒所說,自傷不是為了自殺做演練。這樣做多半是為了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免得它們潰堤而出。
譯者簡介:
李靜宜
國立政治大學外交系畢業,外交研究所博士候選人,美國史丹福大學訪問學者,曾任職出版社與外交部。譯有《理查費曼》,《諾貝爾女科學家》,《牛頓打棒 球》,《現代方舟二十五年》,《古烏伏手卷》,《法律悲劇》,《古典音樂一○一》,《史邁利的人馬》,《完美的間諜》,《追風箏的孩子》,《燦爛千陽》, 《奇想之年》,《裏海之雨》,《天使飛走的夜晚》,《末日之旅The Passage》,《末日之旅2十二魔The Twelve》等。
各界推薦
媒體推薦:
好評推薦
柳兒了解自己憂愁的原因是,她不再是任何人的女兒了,這是一個尖銳的洞察。霍本以適切的複雜敘述,展現自殘者的面貌,讓這部小說成為了解此一重要主題的佳作。──《科克斯評論》(Kirkus Reviews)
這部小說部分是愛情故事,霍本帶領讀者進入一場深層之旅,讓他們看見自殘者痛苦的現實。──《學校圖書館期刊》(School Library Journal)
霍本的故事不只在事實表面打轉,她寫出令人震撼的生動畫面,那些描繪坦白,真實,一點也沒有怪異的意味。……《沒有眼淚的女孩》說的不只是自殘,而是一篇關於愛的故事;那不光只是初戀,而是唯有愛才具備的救贖力量。──The Story Siren
《沒有眼淚的女孩》是一部真實,誠懇,富有感情的作品……這個故事不光是討論憂傷與罪惡感,更要闡釋愛與絕不放棄。非常棒……我原本擔心,這本書讀來會讓我太過悲傷無法承受,或是其中的自殘情節會嚇到我,實際閱讀時這些狀況都不存在。我以為,一部作品擁有深沉的情感元素,會讓人更享受閱讀,也讓閱讀更具意義。──Mint910
《沒有眼淚的女孩》是本驚人,具有魅力的作品。其中最突出的部分是,霍本集中描寫人物的情感歷程,而不只是把自殘行為當作唯一的主題,讓這本書有一種非常真誠,迷人的特質。自殘的主題處理的很平順,小說家由正反兩面來看這項行為,可以撫慰各層面讀者的感受。──The Compulsive Reader
這個故事非常感人,讓你不禁思考生命是如此脆弱。我想起自己像柳兒一樣年輕的時候,也曾試著尋找安身立命之道。人們不免認為自己與別人非常不同,最後發現其實並沒有多大差異。有時候一件悲劇性事件的發生,會迫使我們清醒過來面對現實。──Daniel Berry Jr.
我讀過好幾本以情緒沮喪與朋友自殺為主題的青少年小說,但沒有一本比得上《沒有眼淚的女孩》。這本書很適合青少年與他們的父母閱讀。
茱莉亞成功地捕捉了青少女的真實情緒與面臨的衝突,並讓故事女主角柳兒走過一段悲劇性的路程後,抵達令人驚喜的誠實與充滿希望的結局。──Linda Abels
媒體推薦:好評推薦
柳兒了解自己憂愁的原因是,她不再是任何人的女兒了,這是一個尖銳的洞察。霍本以適切的複雜敘述,展現自殘者的面貌,讓這部小說成為了解此一重要主題的佳作。──《科克斯評論》(Kirkus Reviews)
這部小說部分是愛情故事,霍本帶領讀者進入一場深層之旅,讓他們看見自殘者痛苦的現實。──《學校圖書館期刊》(School Library Journal)
霍本的故事不只在事實表面打轉,她寫出令人震撼的生動畫面,那些描繪坦白,真實,一點也沒有怪異的意味。……《沒有眼淚的女孩》說的不只是自殘,而是一篇關於愛的故事;那...
章節試閱
或許只是抓傷。
柳兒.藍道爾盯著對面的女孩。有人會注意到這個女孩,或許是因為她很漂亮。也或許是因為她那頭火紅的頭髮。要是班上的男生看她,那是因為她T恤底下明顯可見的胸罩輪廓。但是柳兒目不轉睛看的是其他的東西:一道有點發炎的紅色傷痕,長約三吋,從那女孩的手肘延伸到手腕。要是柳兒用力瞇著眼看,還勉強可以看出幾點乾涸的血跡。
她是怎麼弄來的?她看起來不像那一型的人。
說不定她有隻貓。一大群小貓咪。
沒錯,一定是。和貓咪玩耍。八成就是這麼回事。
柳兒癱在座位裡。但是她觀察的目光並未鬆懈。那個女生轉身開始和一個朋友咬耳朵。
窸窣窸窣……
她們在說什麼?
柳兒不太有把握地看著其他女生。她有種很不好的感覺,覺得她們一定是在講她,而且她還很確信自己知道她們在說什麼。
她是那個沒有爸媽的女生。
不對,她是那個害死她爸媽的女生。
她們的輕聲低語讓她想起颯颯的枯葉。柳兒向來痛恨這種聲音。她拚命壓抑伸手掩住耳朵的衝動,不願引來任何人的注意。可是她無法讓那條從她們嘴巴裡流出來的噪音之河停止奔淌。窸窣窸窣……
那聲音吞沒她。威脅著要打垮她。
只有一個東西能讓這一切消失。
柳兒猛然起身,但是鞋帶被椅腳絆住,身體往前一傾,書本重重摔到地上。她雙手抓住課桌,差點就站不穩了。
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盯著她看。
她感覺到自己的臉紅了起來,眼睛直瞪著那兩個咬耳朵的女生。
「柳兒?」班森太太好像嚇了一跳。她顯然真的很關心,而不只是裝出關心的樣子。她是個好老師。
她對胖孩子很好,對滿臉青春痘的孩子很好,怎麼會對孤兒不好呢?怎麼會對殺人的孩子不好呢?
「我只是……」柳兒慢慢挺直身子。「只是──洗手間。」她的臉紅得更厲害,也很難堪。她為自己的笨拙感到羞愧,為她看其他女生的樣子而羞愧……她難道就不能編個不同的藉口嗎?
班森太太點點頭,但是一臉懷疑,彷彿不太相信。
柳兒管不了了。她唯一的念頭就是快快逃走,拋開這些嘲諷的面孔。她撿起書,抓起書包,一踏出門口,就開始在走廊上跑起來。等等。走廊上不准跑。她放慢腳步,開始走。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因為在走廊上跑動這種蠢事而被逮。
洗手間裡有煙味。裡面沒有人。很好。有一間廁所的門敞開。柳兒伸腳一踢,讓門在背後摔上,然後放下馬桶坐墊,坐了下來。
她在書包裡翻找。此時非要不可的東西卻遍尋不著,讓她開始慌亂起來。她忘了要多準備嗎?終於,就在要放棄希望之際,就在要開始像條狗那樣嗚咽哀嚎之時,她的手碰上光滑的金屬。她的手指試著那銳利的邊緣。太棒了。這是全新的刀片。
那些女生的聲音在她腦袋裡颯颯作響。她們的聒噪喧嘩趕走了她所有的理性想法。她捲起袖子。
刀片一割,消滅了所有的噪音,抹去了記憶中那些瞪著她看的臉孔。柳兒看著自己的手臂,看著生命從她身上流淌而出。小小的紅色血珠綻放成碩大的牡丹。
牡丹,就像我媽媽以前種的牡丹。
柳兒緊閉雙眼,酣飲靜寂。刀片一次一次劃下,她的呼吸一次比一次沉重。靜寂主宰一切,不像她剛才絆倒時那樣,但是完美,完美而純淨。
說痛得這麼厲害的東西感覺很棒,其實並不太對。更貼切的說法應該是感覺很對勁。能感覺這麼對勁的不可能是壞東西。一定得是好東西。
是好東西。比好還要更好的東西。
比任何人所曾擁有過的東西都更好。
比媽媽的母乳更好。
* * *
殺了他們的就是我。
在未來的歲月裡,她會不由自主地說出這句話幾次呢?
她甚至不太記得事發經過了。那天下雨,她只記得這樣。他們出去吃飯,她爸媽想喝第二瓶酒,所以決定由柳兒開車。她記得爸爸把鑰匙丟給她,記得滑不溜丟的路面,還有擋風玻璃上雨刷的聲音。
偶爾,在夢中,她聽見那雨的聲音。
她無精打采地轉頭望向窗外。隱隱一絲微風拂動蕾絲窗簾。逐漸淡去的陽光透過鏤空花邊射進來,在地板上映出美麗的圖案。
她窗外的風景格外漂亮,要是她能讓自己打起精神來對任何東西感興趣的話,那麼能吸引她注意的必定就是這幅窗景了。早晨和傍晚,公園裡滿是慢跑的人。午後,年輕的媽媽取而代之,而且不管什麼時候,總有許多戀人在落葉繽紛的小徑上漫步。窗景宛如一幅有生命的圖畫。在意外發生之前,她還在乎外在事物的時候,柳兒常花很多時間畫水彩畫。當時,她最愛的莫過於在這個窗邊一坐幾個鐘頭,試著捕捉窗外變幻不休的景色。
柳兒陡然起身,打開窗戶,探出頭去。好柔和的氣息,一絲微風拂動她臉龐周圍的頭髮。這是她一天裡最愛的時刻,就在黃昏轉為黑夜之前的時刻。
如果是在老家,這個時間她八成抱著電話和朋友聊天。她以前都是這樣的:放學後和朋友到處晃,然後回家,做完功課,在晚飯前打電話八卦,要是功課不多的話,她還會騎腳踏車在屋後的小徑上轉一圈。
如今她的作息改變了。她整天夢遊似的在學校混過一天,沒有朋友可以講話,然後到圖書館去,回家想做卻又沒做功課,吃凱西叫進家裡來吃的隨便什麼東西──而一整天,刀片如影隨形。
她拋開老朋友,就像拋開她的舊生活一樣。她們屬於另一個世界,一個她不打算再次造訪的世界。她不接她們的電話,刪掉她們的電子郵件,而她們也一個接一個地不再和她聯絡了。唯一還努力想和她聯絡的是瑪琪,她最好的朋友,柳兒知道,再多留幾次沒有回覆的留言之後,她也會停止嘗試。
她嘆口氣,關上窗戶。就算她別的事都不想做,起碼也該在功課上加把勁吧。
柳兒拿起正在看的那本書。《布芬奇神話》。她明天上課之前應該讀完五十頁,然後再為這門課寫一份報告。應該很簡單的。這本書她讀過幾千遍了。她翻著手上這本平裝本,想起爸爸書桌上那本初版書,蝴蝶頁上有爸爸的題字,用的是他最愛的深藍色墨水。
那本書八成還擺在那裡。房子還在,甚至還沒推上銷售市場。
起初柳兒以為自己可以留在家裡,大衛,凱西和伊莎貝兒可以搬來和她一起住。從某個角度來說,這是很合理的作法。畢竟,這間舒適的小公寓住兩個大人和一個小寶寶恰恰好,有她搬進來就顯得有點擁擠了。可是大衛一開始就否決這個想法,說通勤太麻煩了。二十幾年來,柳兒爸媽都搭火車往返,但是他們一個星期才到學校兩天。大衛的授課時數和爸媽一樣,可是凱西的工作就讓她得每天搭火車了。
事情總是不能盡如人意的,柳兒不得不同意哥哥的安排。雖然家裡很大,房間很多,但就算撇開交通的問題不談,住在那裡也絕對不可能輕鬆的。那幢房子塞滿回憶,處處是讓人回想起往事的東西。而且也塞滿了鬼魂。
意外發生之後,她只回去過幾次。第一次是大衛想把爸媽的書打包,送到公寓去。結果證明這是個糟糕透頂的主意,他們才做不到一半就放棄了。事實上,這趟歷程讓大衛餘悸猶存,根本不願再踏進房子一步。所以下一次去的時候,他和凱西坐在車上等,讓柳兒──感覺像個難民,像個流離失所,逃離自己國家到未知國度的柳兒──在屋裡隨手抓起任何可以塞進背包裡的衣服。此刻,她真希望自己當時好好思索該帶什麼東西。她的袋子裝進的東西不多,老是找凱西借東西。要是帶幾本她真正在意的書,不是要比帶三條牛仔褲,幾件T恤和一條裙子好得多了嗎?比起在城裡的連鎖書店買的這本單薄的平裝本,她應該會更喜歡讀爸爸那本《布芬奇》吧。
柳兒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喉嚨痛。她不明白自己的眼睛為什麼突然一陣刺痛。
不過就是一本書嘛!
她把那本平裝書丟到房間另一頭,撞上牆,跌落在地板上,書頁全撞歪了。
「莫卡……托卡……哈許托卡……」
柳兒嚇呆了。她臉色慘白,緊緊抓住凸花床單的一角,因為她聽見媽媽的聲音飄上樓梯。花了好一會功夫,她才意會到那是凱西在唱歌給伊莎貝兒聽。一定是大衛教會她這首歌的,是媽媽常唱給他們聽的一首俄國搖籃曲。
她從床上起來,到浴室去,在臉上潑一點冷水。她瞪了鏡子幾秒鐘,盯著自己看,彷彿看見一個陌生人。
這是誰?
她想,在其他人眼中,她和過去應該沒有兩樣,除了頭髮,這就對了。她提不起勁也沒有興緻再像以前那樣費心整理頭髮,所以就只是隨便打條辮子,垂在背後。
可是她不認得自己。或許她的臉並沒有不同,可是她眼睛裡的神情卻不一樣了。死氣沉沉還不足以形容,那雙眼睛茫然無神。她伸手遮住鏡裡的眼睛。她還記得以前鏡裡的影子總是回望著她。那雙眼睛從來不會死氣沉沉。
柳兒以前一直不知道自己很快樂。她只是從來沒想過,她的生活裡擁有她所需要所希望的一切。
近來唯一能讓柳兒發笑的是,她過去竟然將一切視為理所當然。過去,小小的傷痛,比方說在學校裡表現不好,或者被男生甩了,就會讓她大受打擊。她怎麼會知道還有什麼在等著她?她搖搖頭,自己以前竟然這麼蠢,為了最喜歡的洋裝在洗衣店搞丟或其他同樣愚蠢的事就心情大壞。
真蠢!
她有股衝動,想對著鏡子把頭撞爛。抹去她臉上那傻氣的表情。但是她知道她不行。在這裡不行,眼下不行。凱西在樓下,大衛剛進門的此時不行。
她只是靜靜地打量自己,然後噘起嘴,卯足怨氣地對著鏡裡的自己吐口水。
柳兒知道自己的行為實在太戲劇化了,可是又怎樣?口水沿著鏡面淌下,然後,她又再次面對那雙了無生氣的眼睛。
妳是誰?
這不是過去十七年來住在她身體裡的柳兒。這是別人。
殺人凶手。
自殘的人。
或許只是抓傷。
柳兒.藍道爾盯著對面的女孩。有人會注意到這個女孩,或許是因為她很漂亮。也或許是因為她那頭火紅的頭髮。要是班上的男生看她,那是因為她T恤底下明顯可見的胸罩輪廓。但是柳兒目不轉睛看的是其他的東西:一道有點發炎的紅色傷痕,長約三吋,從那女孩的手肘延伸到手腕。要是柳兒用力瞇著眼看,還勉強可以看出幾點乾涸的血跡。
她是怎麼弄來的?她看起來不像那一型的人。
說不定她有隻貓。一大群小貓咪。
沒錯,一定是。和貓咪玩耍。八成就是這麼回事。
柳兒癱在座位裡。但是她觀察的目光並未鬆懈。那個女生轉身開始...
作者序
唯有愛,可以療癒悲傷 蘇絢慧(諮商心理師╱悲傷療癒書籍作家)
這是一個寫著喪慟,罪惡感,受苦與轉化,以愛克服生命重創,重獲生命勇氣的故事。故事的起頭,便讓我們看見一個因為喪慟而失魂落魄的女孩――柳兒,如何必須透過刀片劃開自己的身體肌膚讓鮮血滲出的疼痛感,舒緩內心沈重無以化解的痛苦與罪惡感。
真實經歷過重創而痛至親摯愛的人都會瞭解,內心所承受的喪慟之苦,還有撕裂靈魂的分離之痛,是任何言語都無法完盡描述的。而無法言說者,即使改以身體自殘來做表達心中的痛楚的途徑,也同樣不足以表達出極度的哀傷,自責,恐懼與不安等等複雜難受的情緒折磨。
特別是柳兒自事件發生以來,她始終認定自己是殺死父母的罪魁禍首。若不是自己駕車,父母不會喪生在車禍事故中。這種道德良知的罪惡感,是比現實的罪行判定更難以面對與承受。罪行判定是有刑期的,道德良知的罪惡感所帶來的自我懲罰往往是沒有刑期的。像無期徒刑般必須不斷歷經罪咎的痛苦,是無法獲得終結的;究竟懲罰自己到什麼程度才夠?究竟將自己的生命弄傷到什麼程度才能彌補所造成的錯誤?
這些盤旋心頭糾纏身心的自我譴責,對兒童與青少年,甚至大人,都是生命的黑色漩渦,吸捲與吞噬人的生命能量,更枉論要珍愛自己的生命。
而在故事的發展中,我們看見柳兒在慢性的自我懲罰與自我傷害中,其實很渴望救贖,很渴望一份原諒。但因為太難原諒自己,以致於她也認定他人難以原諒她。身邊的人越難直接接觸她,越多的迂迴或避免談及事實,都讓柳兒心中有更多負面的猜測與認為,像是認定哥哥是怪罪她害死父母的,也憤怒因為她而導致生活負擔的。或是認定其他的同儕都認為她是怪物,在背後談論她的罪行與怪異。
這本小說足以啟發我們的社會,在協助青少年的失落悲傷的調適歷程,必須以真誠懇切的態度,與之對話,進行關係中的真實接觸。迂迴的繞話,可憐與同情的態度,都不是與青少年一同承認與承擔他的處境與遭遇,反而讓他們感受到周圍環境的拒絕接近與忽略。
人,終究是希冀解苦的,也終究是需要愛與情感關係的連結。所以托爾斯泰說過:「唯有愛,能療癒悲傷;唯有有愛的人,能承接悲傷。」柳兒正是因為再度的感受到愛,再度接收到信任,再度的明白自己是如何被珍視,而讓她願意重新與環境與他人建立關係,不需再孤立與無助的將自己的痛苦依戀在刀片與自殘行為所提供的慰藉。
最後,有一點是希望提醒讀者的。在故事中,柳兒是幸運的,以七個月的時間讓所受的罪咎痛苦,有了對話與釋懷的機會,因為愛進入生命,而願意擁抱愛再度給予自己重生機會。但現實中,往往像故事中的相似的失落創傷事件,第一年當事人多處於震驚凍結期,還未能鬆動因為創傷而造成的認知錯亂或僵化。感受的體認更是封鎖與壓抑,因為防衛機制會啟動保護個體避免接觸過於痛苦的情緒干擾。所以在關於人歷經創傷後反應的研究,一年後常是痛苦感反撲的時刻,而痛苦感的更可能延宕長達24年以上。對於以七個月來重獲生命意義,釋放創傷失落痛苦,這或許不是人人可以經驗到的。對於創傷與悲傷療癒歷程所需的時間方面,我們要能給予當事人更大的耐心與接納。
正視傷痛,重拾希望 邱珍琬(屏東教育大學心輔系教授)
這是一本屬於青少年的小說,劇情是以一位高中女生柳兒為主在發展。柳兒雙親因為車禍意外過世,與哥哥大衛一家相依為命,但是柳兒卻認為是自己讓父母雙亡,而哥哥大衛也從未與她談過這件往事。兄妹倆都是創傷後的存活者,但是卻沒有讓自己有機會哀悼失落的經驗,因此哥哥所承受的壓力與傷痛,以及他為了不讓親人擔心而掩飾自己的真正情緒,讓柳兒覺得哥哥似乎在怪罪她(認為是她殺死了父母)。柳兒沒有正確的管道發洩自己的情緒,因此採用自傷的方式因應,但是卻在一個機緣下,認識了「蓋伊」,跟她是同一所學校的高中生,因為蓋伊的諒解與愛,讓柳兒願意去正視自己的傷痛,重新拾回屬於青春期的熱力與生命希望。
編輯要我寫這本書的推薦序,我原本以為是因為書中「柳兒」的「自傷」行為,但是後來有機會讀完整本書,我發現本書要傳達的不只是一位自傷青少女的故事,還有許多值得教育者與父母親去了解的訊息。情緒上的痛苦與生理上的痛苦更讓人無法忍受,「自傷」是一種管控情緒的策略,用來「喚醒」自己的感覺或是「抵擋」如潮水般不能控制的情緒,通常是在遭遇重大創傷的人(如受暴者,被性侵者)身上可以發現,因為這些當事人害怕自己有感受是很痛苦的,因此藉由「流血」的方式讓自己可以「掌控」情緒,另一方面又擔心自己太麻木,於是以自傷方式讓自己「感受」痛,表示自己還活著。「自傷」的目的不是要自殺,但是也可能因為使用方式不當,意外成為自殺事件!
不明白自傷的人會認為自傷者是為了引起注意,事實上絕大部分的自傷者是不會讓別人看見自己的傷痕的。自傷的情況有許多,不只是像書中的柳兒那樣以刀片切割自己的手臂或是腹部,舉凡像是用不同方式傷害自己(如以菸蒂燙傷),酗酒,嗑藥,從事危險活動等,也都可以視為自傷。
自傷需要有精神醫師與諮商師的通力合作,也要重要他人的了解與協助,才會有療癒的可能性。許多自傷者本身有情緒上的困擾,需要藉由精神醫師的開藥協助,舒緩其情緒上的張力,同時因為當事人是因為心裡的其他事務(如本書中柳兒對自己的責怪)而煩擾,因而需要有經驗的諮商師協助其釐清問題,找到其他有效的解決情緒之道,這就像是對於憂鬱症的處遇一樣。柳兒因為雙親死亡的重大失落而怪罪自己,加上哥哥大衛本身未解的哀傷情緒,疏離了原本關係親密的妹妹,更讓柳兒誤以為自己是罪魁禍首,更堅信自己的不受喜愛與無價值感,讓她的自傷情況更形嚴重。蓋伊的出現,的確讓柳兒的生命有了新的發展與轉圜,雖然蓋伊也不了解要如何協助柳兒,但是他的陪伴,以及願意與柳兒分享與柳兒父母親接觸的經驗,重新讓柳兒看見自己,定義自己,甚至有勇氣不再自傷。當柳兒鼓起勇氣與哥哥面質時,她才知道原來大衛很害怕:萬一當時柳兒也跟著父母親死亡時,他該怎麼辦?大衛的恐懼以及他對「愛」的負責任,讓柳兒更了解哥哥的愛。
這是一本適合家長與青少年閱讀的輕小說,篇幅不多,劇情也簡單,但是卻可以讓人了解青少年與自傷者的許多心理歷程,推薦給大家!
唯有愛,可以療癒悲傷 蘇絢慧(諮商心理師╱悲傷療癒書籍作家)
這是一個寫著喪慟,罪惡感,受苦與轉化,以愛克服生命重創,重獲生命勇氣的故事。故事的起頭,便讓我們看見一個因為喪慟而失魂落魄的女孩――柳兒,如何必須透過刀片劃開自己的身體肌膚讓鮮血滲出的疼痛感,舒緩內心沈重無以化解的痛苦與罪惡感。
真實經歷過重創而痛至親摯愛的人都會瞭解,內心所承受的喪慟之苦,還有撕裂靈魂的分離之痛,是任何言語都無法完盡描述的。而無法言說者,即使改以身體自殘來做表達心中的痛楚的途徑,也同樣不足以表達出極度的哀傷,自責,恐懼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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