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百轉千回的愛情故事,有關暗戀、有關青澀的少年、有關愛情、有關纏綿……
兩個十七歲的女孩,她們是密友,一個叫章小蒲,漂亮妖嬈;一個叫歐陽夕夏,善良平凡。章小蒲在校發表了作品,收到很多讀者來信,讀者中有一個叫沈家白的男孩,他非常喜歡章小蒲。而此時的章小蒲卻喜歡上了兩個大學生,並不在意還青澀的沈家白。
歐陽夕夏替章小蒲回了沈家白的信,結果一錯再錯。夕夏一直以章小蒲的身份與沈家白聯繫著,並且深深地愛上了這個男孩……
夕夏就好像一條美人魚,當太陽出來時,她就變成了薔薇泡沫,最終她只能把出色的沈家白讓給章小蒲,愛情好像是一輛錯過的車,過去了就永遠過去了,夕夏是一隻蝴蝶,錯過了自己的春天,沈家白成了她心底的刺青,永遠那麼疼,那麼疼……
假如這世上有一百個人愛你
我會是其中一個
假如這世上有十個人愛你
我也會是其中一個
假如這世上只有一個人愛你
那肯定會是我
假如這世上沒有人愛你
那說明我已不在了......
「暗戀」是愛的第一課,青春的第一課……
暗戀是一種會令人窒息的孤單,但也是一種只屬於自己不容別人侵犯的甜蜜,或許得不到的愛情,才能成為心中永遠的刺青,一輩子,放不掉,忘不了……
在夜深人靜,讓你隱隱刺痛……
作者簡介:
雪小禪
原名王虹蓮,筆名雪小禪、曉荷、綠荷。中國作協會員、專欄作家。
生於70年代,河北文學院簽約作家,《讀者》百名簽約作家之一。
青春文學當紅領軍人物,文字妖嬈曼妙,其短篇小說多次被《青年文摘》轉載,並且多次被評為前三名。其作品被翻譯到日本和越南。散文多次入選各類書籍,短篇小說曾被評為「2005全國小說十佳」。
發表在《讀者》、《青年文摘》上的文章多次被評為全國讀者最喜歡的作品。至今已經發表作品五百萬字。曾經在《婚姻與家庭》、《愛人》、《知音女孩》、《百合》、《今晚報》、《北京晨報》、《北京晚報》、《東方早報》、《武漢晚報》、《燕趙都市報》、《三晉都市報》等多家雜誌與報紙開闢個人專欄,有大陸的瓊瑤之稱。
雪小禪blog:blog.sina.com.cn/xuexiaochanblog
章節試閱
第一部
【十七歲.歐陽夕夏】
我是夕夏,歐陽夕夏。
十七歲的歐陽夕夏,瘦瘦高高的歐陽夕夏,不愛說話的歐陽夕夏,更多的時候,我會一個人發呆。十七歲的歐陽夕夏,在遇到沈家白之前,一直是一朵緊緊閉著的含羞草。
一個人,揹著長長的書包,常常跑到法國人留下來的那個教堂去聽聖經,破舊的單車,很長的牛仔褲,沒有人知道我在想什麼,常常在夜幕四合時,跑上高高的舊城牆,獨上高樓,望盡天涯。
我瘋狂地迷戀著三毛,除去白襯衣和牛仔褲,我不穿任何別的衣服。我有十雙白球鞋,輪換著穿。我知道自己是個偏執狂,所以,章小蒲說,如果歐陽夕夏喜歡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死定了。
章小蒲是我的閨中密友,這傢伙剛過完十七歲生日,但她對男孩子喜新厭舊朝三暮四,她說,因為,她有吸引他們的本錢。
不可否認,章小蒲很媚,一笑就花枝亂顫。後來我看到章子怡的時候,就感覺這世界上有些人是十分相像的。
我說你這種媚是浮光掠影,一個女人要媚到骨子裡才有味道。在十六歲的時候,我總說女人女人的,其實我們充其量是一個個小女生,當我們真正成為女人時,我盼望有人叫我女生,儘管我永遠不可能再是女生。
每個女子在長成女人之前,她的閨中密友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我隆重出場之前,我必須介紹一下章小蒲,從那棵花樹下遇上她之後,我的一切就改變了。
是誰說過,改變人一生的,也許只有一個瞬間?對這種說法,我無比地肯定。
十七歲時,我不是一隻蝴蝶,我是一隻醜陋的毛毛蟲,跟在蝴蝶章小蒲後邊,看著她美麗地飛來飛去。她是豔麗的,一直是。
但凡平凡如草的女生,大多是這類女子的陪襯吧?
我們第一次相遇是在進教室的剎那,她果斷地選擇坐在我身邊,那天她穿了一件泡泡紗的裙子,對於一個天天穿牛仔褲的女生來說,泡泡紗是種小資本主義情調的東西。
她身上有種迷離的東西,並不是因為她太漂亮,而是因為有些女孩與生俱來的氣質。我們相視一笑,然後彼此介紹。
她誇獎我的名字好,說喜歡高個子瘦瘦的女生,我們成了同桌,幾天之後,就成了無話不談的死黨。十六歲的花季中,什麼都是美得蝕骨,美得心碎的東西。
我們在黃昏裡散步時她說,小學五年級,她收到第一封情書。
我知道她在和我炫耀。
夕夏,你有嗎?我微笑著,說,沒有的。
初二,她被男生攔截,並不驚慌,那時,她穿著紅格子裙子,白襯衣,泡泡袖帶花邊,是學校裡跳四小天鵝的領舞。倒是我,看到男生分外驚慌,我的臉紅得似蘋果,然後快速跑開,她說我,夕夏,你沒有見過世面。
章小蒲聰明漂亮優秀,到高三,已經是明星級人物,學校晚會的主持一向沒有換過別人。高明豔,大波浪的捲髮,還有超過同齡人的成熟,我看到她跑步時豐滿的胸,而我扁平如初,根本是春天的小桃,她卻已經到了秋天的豐潤,男生喜歡她,是這樣的自然。
章小蒲如此美麗,卻又如此聰明,她的學習成績並不輸給我,我們倆在班裡,一個第一,一個第二。不是她,就是我。
漂亮女生功課好是個奇蹟,胡思亂想的漂亮女生加上功課好就更是奇蹟,可章小蒲就是一個奇蹟。她不僅功課好,還寫得一手漂亮文章,常常在學校的校刊發表,那些朦朧的詩句,讓一些青澀的男生蠢蠢欲動,他們於是也寫來詩,一時間,校刊成了情詩大全,章小蒲卻又不玩了,她又喜歡了攀岩,週日總是約了我去。
章小蒲的父母,不過是普通工人,但章小蒲總是說,她母親是畫家,父親是工程師,除了我,沒有人揭露她的祕密。雖然是普通的工人家庭,可是她卻被嬌慣,簡陋的家中,居然有鋼琴。
所以,當她說起彈鋼琴時,是沒有人懷疑她的母親是畫家、父親是工程師的。
章小蒲是整個一中的焦點。我是焦點的陪襯,我的木訥更顯得她的靈動,我的平凡更顯得她的美麗,當我們走在一起時,是鮮花與綠葉,我未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我喜歡她。有時,一個女孩子的虛榮是讓人討厭的,可有時候,她會顯得很可愛。
在穿上一條新裙子之後,她總是會第一個問我,夕夏,好看嗎?
每次我都堅定地說,好看。因為,我從來不穿裙子,我喜歡穿褲子,不是因為個子高,而是因為我喜歡牛仔褲。穿褲子的女孩子有一種極致的特立獨行和美麗,後來,看超級女生,我發現李宇春也是穿褲子的女生,而且,她有一米七四,而我一米七二!
我最喜歡的三毛的一張照片是她梳著麻花辮子穿著一條牛仔褲和白襯衣,然後戴著一頂牛仔帽子的照片,插兜站著,萬種的風情。有時,我真感謝美國的西部牛仔們發明了這種經穿而耐磨的褲子,可以把一個人的精神發揮到極致,那裡面只有兩個字——流浪。
沒有人知道我的心思,我是一朵孤獨的棉花,靜靜地開著,父母不理解我,哥哥不理解我,甚至,章小蒲也不知道我。
章小蒲把我當成朋友,一是我功課好,我們之間可以相互交流,二是我能靜下心來聽她傾訴,確切點說,是聽她炫耀。
她把情書給我看,她給我看,無非有炫耀的成分,而我並不嫉妒。
因為,我是她的朋友。
她只有我一個好朋友,那些與她長相有一拼的女生,根本吃她的醋,或者說,根本不屑於理她。只有我,只有我在她身邊。
我喜歡看她明媚地笑,喜歡看她彈鋼琴時貴族的樣子,手指細長,雪白的頸子,還有,她性感的鎖骨。我的一切,與她這樣的相反,青澀而局促,是一朵小小的雛菊——永遠的牛仔褲白襯衣,短髮,白襯衣灰了,上面有暗黃的顏色,可是,我不能穿別的衣服,穿上另外的衣服,就不再是我了。
章小蒲說過我是偏執狂。
是的,也許是。
我喜歡英語老師,便瘋了似的學英語,我不喜歡數學老師,就蹺課到教堂裡聽聖經。
我與章小蒲,一切恰恰相反。她喜歡熱鬧我喜歡清靜,但並不妨礙我和她成為朋友。她炫耀那些男生的情書時,我平靜地看著她,然後扭過臉去,看外面的春天,整個春天,我就是這樣度過的,內心波瀾不驚、不動聲色。
是的,不動聲色。
我喜歡這樣,就像我的母親。
媽媽常常是呆坐在窗前,一坐半天,圍著一條蘇格蘭的大披肩,黑色的長裙子,素白著臉。我的媽媽,多麼像一幅油畫,她總讓我想起《雷雨》中的繁漪來,孤獨而寂寞,是的,自從父親有了外遇以來,母親就這樣了。
介紹一下我的家:父親是一個商人,四十多歲的英俊男人,長相類似周潤發,只不過,比周個子矮一些,還有,看上去非常圓滑。
我的母親,她曾是一個最美麗的戲子。在劇團裡演青衣,程派青衣。在所有的旦角中,程派是最具有憂怨氣質的青衣角色,那時的她,享有城裡「第一程旦」的美譽。
她的表演總是特別到位,因其扮相冷豔,演閨房戲特別令人著迷,似乎天生就具備「怨女」的氣質,那種哀怨是發自內心的,行腔中別有一種惆悵難解的意味,眼神裡蘊涵著一股藏不住的悲涼。
那時的她,真是美麗,隨便一舉手一回眸就讓人心動得很,她穿什麼衣服,劇團裡的姑娘就會立刻追風而至。那時,她是小縣城裡的名人,比那時最紅的劉曉慶還要紅。當年,父親是一個票友,母親演的每一場戲,他都要去捧場。後來,他們結婚,母親生下我和哥哥,胖了老了,母親不再唱戲,只在家裡唱過。她唱得很投入,我知道,她是唱給父親的,父親在家她才唱,父親如果不在家,她從來沉默。
我的哥哥歐陽加禾,正在讀大三,人民大學,父親讓他學經濟管理,可他學了中文。父親想讓哥哥幫他打理生意,可是哥哥說,他不喜歡做生意,他喜歡和文字打交道。
在我十七歲之前,生活是這樣有條不紊地前進著。
但十七歲這一年,一切都改變了。
【漂亮風情.章小蒲】
先是家庭變故。
母親發現了父親的外遇。
父親迷上一個女畫家,母親發現了他的蛛絲馬跡,母親沒有鬧,而是每天守在門口,等待父親回來。
我發現母親「一夜之間」老了許多。
她不再是那個風情萬種的女人,我見過母親扮上相唱戲,又旖旎又美麗,可是,沒有了父親的欣賞,她顯得孤單而落寞。
我去找那個叫雲錦的女子。是她迷走了我的父親。
第一次看到雲錦,我便發現她真的很迷人。
雲錦是這樣一個迷人的女子。所有見過她的男人都覺得難忘,有人管她叫毒藥,有人管她叫鴉片,總之,她是讓男人欲罷不能的那種女人。
也不是說她好看,談不上驚豔,我見她第一次的時候,她是那樣寂寞著,坐在角落裡抽菸,看著別人折騰,好像與她無關。
大概畫畫的女人都會這樣吧,大家談著梵谷、畢卡索,作為美院進修班的男男女女,什麼樣的行為都不過分,男人為女人跳樓,女人為男人割腕,這種事情在美院時有發生,但也未必真死得了人,因為他們天性就是這樣「浪漫」。
雲錦和他們不一樣,她總是淡定的,讓人看著那麼冷豔,那天她穿著一件蠟染的衣服,紅色的披肩,更顯得人白,有一種突兀的美麗。
她淡淡的體香,有薄荷的清冽。她像法國大畫家勃納爾筆下的瑪特,有一種淡淡的慵懶表情。
是的,慵懶而頹。頹是美的。我不覺得頹是個壞詞。
我想,她是個有情調的女子。
她有一種冷香的氣質,即使你離得遠,也能感覺出淡然的芬芳。
可她是父親的情人。所以,即使再好,也是我不能忍受的。
找到她時,她正吸一支菸,我走過去,舉起手,然後,有力地搧了她一個耳光。
婊子!我罵她。
其實,我很討厭「婊子」這個詞,其實,如果雲錦不是和父親這樣勾搭在一起,我是會喜歡這樣的女子的。是的,我喜歡寂寞的妖嬈的女子,那種悠然自歡無視別人存在的女子,她們是一隻隻蝴蝶,在暗夜裡閃著靈異的光彩。
她的畫冷,不太好賣,但她如何支撐那畫室?當然是父親出錢。
她的畫室在第八大街的好地段,很大的三間房子,五樓,下面是一條酒吧街。白天很靜,晚上很鬧,她是白天睡覺晚上畫畫,她說喜歡晚上,因為那種鬧讓她覺得開心。
屋裡有很多乾燥花,一枝又一枝,還有她畫的畫,一幅幅逼仄著人的眼珠子。
我以為她會哭會鬧,但那個耳光之後,她只是靜靜地走開,在走開五步之後,她回過頭來說,你長得和你媽一樣,不好看,還有,你穿的白襯衣早應該洗了。
我愣在那裡,呆了好久,忽然捂住臉,哭了。
媽是不太好看的女子,中等姿色,遠遠不如父親好看,哥是像父親的,英俊而挺拔,嘴唇薄涼,是誰說過,男人的嘴唇太薄了就容易薄倖?
去和父親鬧,我把刀子放在自己的腕上,讓他回到母親身邊,父親緊緊地從後面抱住我,搶過了我的刀,我沉默著,用憤怒的雙眼看著他,我不喜歡用情不專的男人!
夕夏,你不了解愛情的,愛來的時候,是件無可奈何的事情……
這是「這個男人」給我的解釋。我轉過身就跑,從此,我不用他的錢了,我不管他叫爸爸了,我一邊跑一邊哭,不知不覺,我來到章小蒲的家。
十七歲,我孤單而寂寞清涼的十七歲。
她出來,我抱住她,哭了。
我哭了好久,把她的衣服都打濕了,她一直沒有問我怎麼了,這就是章小蒲的好處,她永遠這麼聰明:哭,總有哭的理由。
章小蒲把我領進她自己的小房間。
很浪漫的小房間,粉紅的色調,到處都是芭比娃娃,還有布袋熊。她喜歡的這些,我全都不喜歡,我喜歡屋裡清靜空幽,甚至,都是白,一白到底,就像我喜歡素面朝天,而她喜歡化妝,沒事的時候,總愛把口紅塗到嘴上,然後問我,美不美?
那個下午的日光一點點沉下去,她遞給我一本亦舒的小說,我說,我不喜歡亦舒,總寫些才子佳人,要不就是名表名車,現實的社會,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你喜歡誰?她正看《玫瑰的故事》,亦舒的。
我說,李碧華,我喜歡李碧華。
李碧華太冷了,你看,《青蛇》、《胭脂扣》……都太冷了。
冷裡面有豔啊。我和章小蒲爭論起來,我甚至忘記了我找她來的真正目的,我想告訴她我多麼可憐,我爸爸和一個妖媚的女畫家勾搭在一起了,我媽一個人在家裡當王寶釧呢,但最後我什麼也沒有說,時間滴滴答答地過去,我翻了翻她的相冊,然後聽她說誰又給她寫情書了。
最後的主題總是會落到情書上。
第一部【十七歲.歐陽夕夏】我是夕夏,歐陽夕夏。十七歲的歐陽夕夏,瘦瘦高高的歐陽夕夏,不愛說話的歐陽夕夏,更多的時候,我會一個人發呆。十七歲的歐陽夕夏,在遇到沈家白之前,一直是一朵緊緊閉著的含羞草。一個人,揹著長長的書包,常常跑到法國人留下來的那個教堂去聽聖經,破舊的單車,很長的牛仔褲,沒有人知道我在想什麼,常常在夜幕四合時,跑上高高的舊城牆,獨上高樓,望盡天涯。我瘋狂地迷戀著三毛,除去白襯衣和牛仔褲,我不穿任何別的衣服。我有十雙白球鞋,輪換著穿。我知道自己是個偏執狂,所以,章小蒲說,如果歐陽夕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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