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辦公室和卡夫卡之間的荒謬對決! ——尼克‧宏比
爆笑與哀傷的完美協奏! ——史蒂芬‧金
☆普立茲文學獎決選
☆美國國家書卷獎決選
萬萬沒想到,原來經濟蕭條時,我們正是公司庫存出清的對象,我們像出口過剩的電路板,被丟棄一旁。回家的路上,我們常常猜想,誰會是下一個被裁的……
21世紀剛開始,一個廣告公司面臨客源減少的壓力,於是開始裁員。裁員這件事有如頑固的一把火,持續煎熬著公司裡面的我們,許多人受不了壓力,職場怪現象也逐漸浮現,故事圍繞著我們陸續發生:有些人把公司的制服連穿一個月,有些人被裁了之後潛回公司印履歷表,有的人偷吃同事的抗憂鬱藥卻弄到中毒,有的疑似頭腦壞了,身上發出沒洗澡的味道。
光怪陸離的人性真相,悲歡離合的生命百態,都在辦公室的八卦、閒聊、假裝忙碌當中,像浮光掠影一樣不斷登場。但是我們有一個共通點:一方面慶幸能有工作,一方面也每天抱怨工作。辦公室就像一個每週住五天的家,當危機來臨時,我們別無選擇,只能彼此倚靠……
這是一個辦公室裡的人生故事,真實、逗趣、憤怒又悲傷,大膽採用「我們」當敘事者,從「內行人」的角度,反映職場與生命裡常見的集體恐慌和生存焦慮。
作者簡介:
約書雅‧費瑞斯(Joshua Ferris)),1974年出生於伊利諾州與印第安那州交界的丹維爾鎮,10歲時隨同繼父及家人遷居佛羅里達州,高中時又搬回伊利諾州。愛荷華大學畢業,主修英語及哲學,加州大學(爾灣分校)碩士。喜愛釣魚、泛舟、浮潛。
費瑞斯從小喜歡模仿希區考克的電影情節寫故事。就讀愛荷華大學時,他便進入芝加哥的「戴維斯—哈利森—迪翁」廣告公司,負責撰寫廣告文案作。後跳槽至著名的DraftFBC公司。
《然後,我們就Bye了》的背景知識,來自於他的廣告公司職場實務經驗。他在當中親身接觸了各式各樣的奇人軼事,這些芸芸眾生的珍稀人生故事令他非常著迷,覺得非常有趣。
幾年後他離開廣告公司,一面就讀研究所,一面開始寫作,而他發現文壇上很少出現以職場為主題的小說,很少作家用戲劇的手法來呈現為何人類需要工作、為何上班這件事讓人感到倦怠、為何有人能在職場上志得意滿、為何有人要加班累到垮。
於是他立志要用不同的手法來處理「職場」這個主題,經過3年多的思考與嘗試,終於選用特定的人稱為敘述者,並以如情境喜劇般的創新手法,完成《然後,我們就Bye了》。2007年出版後,受到尼克‧宏比與史蒂芬‧金等文壇著名作家高度讚賞,也成為登上英美各暢銷排行榜,獲得各項年度最佳圖書大獎,並入圍美國國家書卷獎,同時英國「Richard and Judy」 讀書會也列為年度選書。目前作者正在著手第二本小說的創作。
譯者簡介:
林曉芳,中興大學外文所碩士,曾任職出版社與雜誌編輯,譯有《最重要的事》等書。
各界推薦
得獎紀錄:
本書得獎記錄★2008英國RichardandJudyBookClub年度選書★2007美國國家書卷獎入圍★2007英國衛報「最佳首創小說」決選入圍★2007美國邦諾書店發現新人獎★2007時代雜誌年度最佳圖書★2007紐約時報書評年度最佳圖書★2007波士頓環球報年度最佳圖書★2007科學基督教箴言報年度最佳圖書★2007聖路易郵報年度最佳圖書媒體推薦☆梅爾維爾筆下的水手,海明威筆下的戰士,菲利普‧羅斯筆下的作家……當代最偉大的小說當中,主角人物都受到
名人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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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笑與哀傷的完美協奏!——史蒂芬.金
史蒂芬金和尼克宏比愛不釋手的小說
★太棒了!這是辦公室和卡夫卡之間的荒謬對決!這是經典小說家唐納.巴賽爾姆出手撰寫〈歡樂單身派對〉(Seifeld)的感覺!——尼克.宏比
★太好笑了!笑死人的幽默;但在荒謬的情境中,又對照出一股悲傷的暗流。——史蒂芬.金
媒體推薦:
★英美媒體關注,一致叫好:
肯定是年度最佳小說!紐約時報╱完全吸引人!Esquire君子雜誌╱非常有趣!今日美國報╱高度娛樂性!舊金山紀事報╱力道強大!華爾街日報╱偉大的作品!洛杉磯時報
☆梅爾維爾筆下的水手,海明威筆下的戰士,菲利普.羅斯筆下的作家……當代最偉大的小說當中,主角人物都受到「工作」這件事的驅動。《然後,我們就Bye了》承續這個偉大的文學傳統,敘述芝加哥一家廣告公司裡的辦公室百態。英國衛報
☆肯定是年度最佳小說!紐約時報
☆完全吸引人!Esquire君子雜誌
☆非常有趣!今日美國報
☆高度娛樂性!舊金山紀事報
☆力道強大!這是一部又病態又高貴、描述職場文化的小說,從「內行人」的眼光敘事。我們樂於從頭到尾,一口氣讀完。華爾街日報
☆乍看之下是一部諷刺職場文化的幽默小說,閱讀之後才知道,這是一部描述當代社會的嚴肅作品,是一部偉大的作品。洛杉磯時報
☆有了這本辦公室小說,今年不需要再讀任何商業書!GQ雜誌
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
這本小說:第一,講的是現在大家最害怕的事:裁員、放無薪假、經濟蕭條……第二,主題獨特,寫法與眾不同:作者使用第一人稱複數的敘事口吻(書中講故事的人是「我們」),將書中人物放在一個「隨時被裁員」的高度不確定環境中。於是,成功營造了八卦竄流、人心惶惶、奇人四出的今日辦公室場景。
得獎紀錄:本書得獎記錄★2008英國RichardandJudyBookClub年度選書★2007美國國家書卷獎入圍★2007英國衛報「最佳首創小說」決選入圍★2007美國邦諾書店發現新人獎★2007時代雜誌年度最佳圖書★2007紐約時報書評年度最佳圖書★2007波士頓環球報年度最佳圖書★2007科學基督教箴言報年度最佳圖書★2007聖路易郵報年度最佳圖書媒體推薦☆梅爾維爾筆下的水手,海明威筆下的戰士,菲利普‧羅斯筆下的作家……當代最偉大的小說當中,主角人物都受到名人推薦: 這是辦公室和卡夫卡之間的荒謬對決!——尼克.宏比
爆笑與哀傷的完美協奏!—...
章節試閱
人物
瑪西亞,美術總監,愛爾蘭後裔,有湛藍色的眼珠,哥哥在芝加哥南區混黑道。她的嘴巴非常刻薄,某次開會結束後,她傳了一封電子郵件給死黨說:「和那個討厭的人一起工作,真是討厭!」沒想到這封信卻誤發給全公司的每個人……
湯姆,被老婆拋棄後,他將公司發的T恤連穿三十天。被問到為什麼時,用右手在左胸口的公司徽章上連搥三下說:「你不懂我的心。我以公司為榮!」他被裁掉時,我們很多人害怕他會拿槍回來掃射報復。果然……
凱倫•吳,韓國人,大家都討厭她的態度,但她是消息靈通人士,也最愛到處吃東西。某次連續幾天吃不到麥香魚而很想死,於是中午提早去麥當勞排隊,卻發現了公司一個最大、最悲傷,讓人不斷流淚的祕密……
琳恩•美森,我們的上司,早已榮升公司合夥人,美麗冷豔,進餐如僧侶般嚴格,身上裝扮低調華貴。聽說,她得了乳癌,快要死了。她預計開刀的當天早上,卻出現在公司,有人看到她獨自坐在裁光了人的五十九樓辦公區……
班尼,芝加哥長大的猶太人,也是公司裡我們最喜歡的八卦王。他喜歡把我們叫到他辦公室裡,等我們急著要聽他講八卦時,他偏偏端著杯子出去倒咖啡,這樣會增長我們對他的期待。這天他強忍著興奮,告訴我們他是如何發明了「一整天不碰鍵盤、滑鼠而完成工作」的絕技……
克利斯•亞普,今年四十八歲,比我們都老。他被開除的時候當場拋下自尊,下跪流淚求饒,而且當天還留在公司開會。後來老闆禁止他進入公司,他卻躲過警衛溜回來影印自己的履歷表,這時他碰到了壞嘴巴的瑪西亞……
金姆•傑克斯,脾氣溫和,創意有限,每當絞盡腦汁想不出點子的時候,就會打電話給鄉下種田的伯父,看伯父能否幫他想出個靈感。他在沒人的五十九樓碰到了被開除的克利斯,而且克利斯叫他一起協助動手拆椅子……
賴瑞與安珀,是一對辦公室戀人。問題是,賴瑞已經結婚了。當公司發生難以想像的可怕事件時,兩人相偕躲進主機房避難。在那裡,安珀終於明白了賴瑞的決心……
喬•波普,琳恩的副手,一絲不苟執行上司的旨意,每天騎著腳踏車進辦公室,還當著大家的面把腳踏車上鎖,一副不信任其他人的樣子。有次他發現辦公室傳出異味,於是先偷偷聞自己的腋下,再哈氣到手上聞,最後是在最意外的情況下才揭開異味的來源……
你不懂我的心
我們脾氣暴躁,薪水領太多。每天才一大早,就覺得人生沒什麼希望。可是對於那些愛抽菸的人來說,十點十五分還是很讓人期待。公司裡大部分的人我們都很喜歡,只有特定幾個很惹人厭;我們當中只有少數一、兩人會覺得公司裡每個人、每件事看了都很順眼。那些覺得公司人人都很順眼的人,會被大家批得很慘。我們喜歡早上有免費的貝果可以吃,但是這種機會實在少之又少。我們的員工福利多到數不清,但控管得很嚴。有時我們不免懷疑,為了這種小事情而留在這裡繼續工作,是否值得?我們想過要移民印度或者回去唸護理學校,說不定這樣會比較好。我們也想過投入身障者的義工服務工作,要不然幹一點粗活。我們每天、甚至每小時都和這樣的念頭拉扯,不過沒有人會衝動到真的辭掉工作。最後,我們還是全部乖乖走進會議室,開會討論當天的議題。
我們每天都有工作要處理,我們的工作態度既專業又準時。雖說工作上偶爾會出差錯,像是列印錯誤,或數字前後放顛倒之類的。我們是作廣告的,因此必須非常留意小細節。如果不小心把客戶廣告的免付費電話號碼印錯了,例如原本第二個連字號後面的第三個數字應該是8,可是被我們弄成6,送印前又沒檢查出來,結果這個廣告登在《時代》雜誌上面,那麼,當天看到這則廣告的人,鐵定無法馬上打電話下訂單。雖然消費者可以上網查證,但我們終究還是得自行吸收這筆廣告費。你不覺得這種工作很煩嗎?每天做這種工作,我們快煩死了。這種厭倦感一直存在,還是集體式的,只要活著的一天,我們就永遠活在厭倦之中。
琳恩•美森快死了。她是我們廣告公司的合夥人。快死了?真的嗎?這個消息無法獲得證實。她年紀四十出頭,聽說得了乳癌。沒人知道這件事究竟怎麼傳開的。這是真的嗎?有人說只是謠言。世上沒有謠言,只有事實;問題是,事實不會出現在日常閒聊當中。乳癌如果早期發現,是可以控制的,琳恩說不定是拖太久了。琳恩的事情讓人想起法蘭克•布里卓列拉:記得那時看到法蘭克,大家都打賭說他頂多只能再活六個月。我們管他叫「老布」,他是個老菸槍,天氣再惡劣,身上永遠只穿著一件毛線背心,就這樣站在大樓外面抽奧古茲香菸。也只有在這時候,他才給人一種所向披靡的感覺。每當他轉身準備走回室內,人還沒進大廳,刺鼻的尼古丁味道已經搶先一步飄了進來;等他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濃濃的菸味還在大廳久久揮之不去。接著他開始咳嗽,從我們辦公室就可以聽到那種快把肺咳出來的激暴咳嗽聲。儘管他在公司裡還稱不上是大人物,但就因為這種驚天動地的狂咳,所以我們有些人年年將他列入「年度名人死亡觀察名單」。這事他也知道,知道自己上了死亡觀察名單,他還知道有人下注,打算利用他的死小撈一筆賭金。這些事他全知道,因為他也是我們的一份子,而我們什麼事都知道。
但是我們不知道究竟是誰喜歡從別人的辦公桌偷東西。這個人老是偷明信片、相框之類的小東西。我們懷疑是某人幹的,又沒有證據。我們認為這種人偷東西不是為了財物,而是為了滿足某種快感,可能是順手牽羊的癖好,也可能是需要別人關心的病態表現。漢克•尼瑞是寫文案的,是公司裡少數的黑人,有一回他叫著說:「唉!幫幫忙,怎麼連我的牙說都有人要偷呢?」
我們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把壽司放在喬•波普的書架後面。喬一開始還不知道壽司的存在,後來他偷偷聞自己的腋下,還把兩手掌心並排就口,呵出氣來聞。過了一個禮拜,他才確定那股怪味不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因為連我們也聞到了。這股怪味持續飄散在空氣中,最後變得比動物腐屍的氣味還可怕,喬每次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就想吐。接著那個禮拜,那股味道恐怖到連大樓的清潔工也被拖下水,開始在辦公室找尋怪味的來源,發現禍首原來是包著鮪魚、白鮭、鮭魚和球芽甘藍的壽司。發生這次事件後,保全部門的主管麥可•布羅森斯基便常常把領帶舉起來捂住自己的鼻子,擺出一副警探在兇殺現場查案的模樣。
我們常常跟大家說謝謝。互相表示感謝已成了慣例。我們的道謝絕不含矯情或諷刺的成分。我們道謝,是因為事情可以迅速處理完畢;我們道謝,是因為大家非常努力把事情辦好。我們常常開會,每次會議結束,我們照例向會議主席道謝,謝謝他們主持會議。我們很少對會議提出負面或惡意的批評。我們知道會議幾乎毫無重點可言,每三、四場會議當中往往就有一場根本沒有任何結論、沒有任何目的。可是很多會議看起來又很重要,所以我們全參加了,結束後再跟彼此說謝謝。
凱倫•吳老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她怎麼敢說出來,真討厭。每次她一說話,我們每個人就擺出一副茫然的眼神。我們之所以會這樣,難道是因為我們冷漠、麻木不仁、沒有同情心,單純因為身旁的人太靠近你或和你太熟了,就開始莫名地憎惡起他們來?下班回家的路上,有時想到這裡,還真的會覺得害怕:難道我們真的是這種人?我們偶爾驚覺,這種每日朝九晚五的生活,是不是讓我們距離理想中的自我愈來愈遠?我們應該辭職嗎?這麼做有用嗎?說不定那些負面特質是與生俱來的?說不定我們的靈魂天生就這麼污穢、貧瘠?希望不是。
瑪西亞•杜爾在辦公室很有名,因為她常寫電子郵件給姬妮薇•賴克托•迪凡。信,都是在會議結束後寫的。有次她寫道:「和那個討人厭的人一起工作,真是討厭。」那封信只寫這麼多,接著等姬妮薇回應。瑪西亞是美術總監,不是寫文案的,所以只要收到姬妮薇的回信,她大都不會回覆,因為寫信太浪費時間了,她會直接走到姬妮薇的辦公室,關上門,進行兩個女人的會談。寫信的那次,瑪西亞正覺得很煩,某個人實在太討人厭了,但只要想到可以向姬妮薇訴苦,感覺就不會那麼難受。因為整件事姬妮薇比誰都清楚,不然,瑪西亞大可打電話跟她媽訴苦,因為她媽肯聽她說話。再不然的話,瑪西亞的四個哥哥當中,有一個在芝加哥黑人區混黑道,她也可以打電話給老哥,叫他找手下把這個討人厭的傢伙痛扁一頓,那幫黑道一定樂意之至。但問題在於,這件事他們根本不懂;他們雖會同情她,但他們不懂她的用心。相形之下,姬妮薇幾乎連頭都不用點,瑪西亞就知道她懂,她懂自己的處境有多難熬。我們都知道,人類有個基本的需求,就是渴望有人瞭解自己的心事。可是這次回信給瑪西亞的人不是姬妮薇,是金姆•傑克斯,他問:「妳信中說的那個人是我嗎?」安珀•路得威克也回信了:「我不是姬妮薇。」班尼•沙斯伯格回信說:「妳慘了!」湯姆•莫塔也回信了,寫了個「哈!」這件事讓瑪西亞很難堪,她在兩分鐘內收到六十五封電子郵件,其中一封還是公關部門的人寄的,提醒她傳送私人信件要謹慎。金姆甚至寫了第二封信問她:「瑪西亞,拜託妳告訴我,妳說的那個人是不是我?我是不是就是妳信中說的那個討人厭的人?」
瑪西亞真想把金姆的心挖出來吃掉,因為金姆早上有時會拖著腳步走到電梯旁跟大家打招呼:「還好吧,黑鬼們!」他努力想把嘲諷的語氣裝得很逗趣,但他實在沒這個本事,到頭來只惹得我們反感──尤其是瑪西亞,要是漢克也在場,她更是特別生氣。
那一陣子,常常有人把別的同事連人帶旋轉椅使勁推向走道另一頭,這是常見的辦公室消遣。此外,我們大部分時間都各自在桌前埋頭專心工作,久久沒人開口說話,直到悶得發慌的班尼走近來,站在門口問:「你們在忙什麼啊?」
「在工作啊,」我們會這樣回答,任誰都會這樣回答。
於是班尼在門邊輕敲手上的黃寶石畢業戒指,接著就離開了。
我們看到自己的馬克杯就討厭!還有滑鼠墊、桌上時鐘、行事曆、抽屜裡的雜物,這一切看了就煩。我們在電腦螢幕旁貼上摯愛的人的照片,本想幫自己打氣和振作,現在看起來卻令人生厭,因為看到照片,就想起自己在這裡工作多久了。等我們搬到一間比較大的新辦公室,把東西全搬了過去,舊有的一切又變得討人喜歡。在這嶄新、設備完善的辦公室工作,讓人覺得自己備受重視;我們費心安排東西的擺放位置,到了晚上,等原有的東西全就定位了,我們看著這一切,心滿意足。只有在那一刻,我們的內心才停止質疑,才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完全正確的,但是在其他日子裡,我們只不過是內心充滿矛盾的世間男女。公司放眼望去,無論是走道還是洗手間,無論是咖啡櫃檯還是自助餐室,無論是大廳還是列印室,到處都是心懷矛盾的男男女女。
這什麼爛地方!居然只有一部電動削鉛筆機!
我們不太喜歡憤世嫉俗的人。每個人骨子裡多少都有憤世嫉俗的基因,但老是抱怨命運變化無常,對自己沒什麼好處。國家的發展整體來說對我們算是有利,企業資金取得也容易。那種體積大到車道幾乎容納不下的轎車,國內也買得到;這種戰車等級的轎車有一股魔力,好像只要坐上這種車,全家安全有保障。今天一家公司股票首次上市,明天又一家公司股票首次上市。這年頭每個人都認識銀行家。五月的某個星期天,背著水壺,頭戴安全帽,騎登山車繞行森林保留區,這種感覺多美妙啊。犯罪率創新低,聽說以前只能領福利津貼過活的人,現在已經找到穩定的工作。每天都有新款美髮產品上市,滿滿地整齊排排站在玻璃架上,我們和造型師一邊閒聊,一邊從鏡子裡直盯著架上這些產品,每個人都很肯定:「那一瓶一定很適合我。」但是,我們有些人就是找不到適合的男朋友;有些人和妻子做愛時也顯得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們有時會在六十樓的備膳室一起吃午餐。這裡只有一個小房間,裡面有張八人座的餐桌。如果沒有座位,金姆•傑克斯只好遠遠站在流理台旁吃三明治,一邊想辦法加入我們這一邊的談話。這樣很好啊,如果我們需要湯匙或一小包鹽,可以拜託他遞給我們。
湯姆•莫塔望著餐桌另一頭說:「和那個討厭的人一起工作,真是討厭。」
「湯姆!去你媽的!」瑪西亞對他說。
獵人頭公司曾找上我們。他們跟我們打包票會找到比較好的職缺,薪水也會比較高。我們有的人因此離開了,但是大多數都留了下來,因為我們覺得待在原本的公司繼續發展比較好,一點也不想浪費力氣認識新同事。要完全融入新環境,需要不少時間。第一天上班,同事的名字是左耳進、右耳出。前一分鐘,別人正為你介紹一位滿頭赤焰紅髮、皮膚白皙、一臉雀斑的男同事,你還來不及認識他,另一個新臉孔緊接著出現,一個接一個。幾個禮拜過去了,慢慢地,你看到臉孔也叫得出名字了,最後終於成為裡面的一份子,一輩子也無法離開。對了,那個熱心的赤焰紅髮男就是金姆•傑克斯。不要再把他和班尼•沙斯伯格弄錯了,班尼的名字常常出現在電子郵件和文宣上,但他本尊到底長什麼模樣?他是猶太人,有一點矮矮胖胖,臉圓嘟嘟,頭髮捲捲的,笑起來哈哈哈。公司什麼人都有!各種體型、各種髮色、各種流行裝扮的人,一個也不少。
瑪西亞•杜爾的髮型停留在一九八○年代。她的音樂品味很差,老是聽一些我們高中畢業後就沒再聽的音樂和樂團。她聽的音樂我們有人根本沒聽過,這種噪音她居然這麼喜歡,太不可思議了。我們有人根本不喜歡聽音樂,有人只喜歡聽廣播,尤其最愛經典老歌頻道。到了晚上,當大夥回家睡覺了,都市的燈光逐漸暗去,走道上落下一道四方形光影,無人的辦公室裡依舊傳來老歌的音樂。深夜兩、三點,漆黑的辦公室傳來「流浪者合唱團」輕快的音樂,同一時間,其他地方卻發生了謀殺案,或正在進行毒品交易,駭人聽聞的兇殺案正在上演。犯罪率是下降了,但是還沒絕跡。到了早上,我們最愛的電台DJ又開始播放我們最愛的老歌。吃瑪芬時,我們大多先吃掉上面那層脆脆的餅乾碎片,然後再整個吃完。如果核子寒冬真的來臨了,那些老歌還是會持續播放下去。
枯燥冗長的上班時間是如何打發的?這些我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有時候,我們的企劃案進行得非常順利,和家人、同事相處得非常融洽,沒想到這樣也有薪水可拿,於是我們決定晚上去喝酒慶祝。我們有些人喜歡到特定的餐廳吃飯,有些人喜歡到處蒐集情報,嘗試不同的餐廳。打探這種事情,我們最在行。凱倫•吳是那種只要沒過去的餐廳,一定要第一個嘗鮮的人。如果哪天有人提到她沒聽過的餐廳,跟你打包票,凱倫當晚一定會殺到那家餐廳蒐集情報。隔天早上進公司之後,她會跟我們(也就是我們這些「還沒有從其他人那邊知道有些人去過那家餐廳」的人)報告最新戰果,說那家餐廳有多棒,還說大家一定要去一趟。我們有人聽了建議真的前往,回來再跟那些「還沒聽凱倫講過那家餐廳」的人說了同樣的話。於是沒多久,我們常常不約而同出現在同一家餐廳用餐,可是自此以後,那地方再也看不到凱倫的蹤影。
有一陣子公司業績收支平衡,加上那斯達克指數大漲,我們每人都拿到一件品質不錯的棉質休閒衫,衣服的左胸繡上公司標誌。這件休閒衫是為了某次團體活動設計的,穿上這件衣服,表示我們以公司為榮。可是活動結束後,很少看到大家再穿上那件休閒衫。並不是因為我們不再以公司為榮,而是因為穿上一件人人都知道是免錢的衣服,多少有點尷尬。畢竟,我們的公事包早已塞滿那斯達克的股票,況且,我們的父母當初只能買得起平價的西爾斯百貨公司衣服給我們穿,而我們現在早就有能力買「布魯克兄弟」這種名牌來穿了,哪裡需要免費休閒衫呢?我們通常會把這些休閒衫送給慈善團體,否則的話,這些免費衣服不是躺在我們的衣櫥裡等著褪色,就是等著我們剪草時穿出來透透氣。幾年後,湯姆•莫塔從他床底下一箱衣服裡面,挖出那件印著公司標誌的休閒衫。這件衣服之所以會在他家重新出土,應該是當時法官裁定他要把財產和妻子均分,在分家產的過程中找到的。他找出那件休閒衫後,就穿著它去上班。以前他和大家一樣,在公司規定穿休閒衫的那天,會穿上那件衣服。自從財產分家那天起,湯姆的生活起了重大轉變,我們都猜想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這緣故,他的腦袋變得有點不太正常,穿著那件衣服去上班也不以為意,而我們大部分人早就拿那件衣服去洗車了。那件衣服的棉質不錯,真的很好用。湯姆第一天穿上公司發的衣服,隔天還是穿著同一件休閒衫上班,於是我們忍不住猜測他昨晚到底在哪裡過夜。第三天也是如此,這次我們關心他到底洗澡了沒。等到湯姆連續整個禮拜都穿同一件休閒衫上班,我們肯定那件衣服一定會發出臭味,結果並沒有。衣服他一定洗過了。我們開始想像他光著上半身站在自助洗衣店裡的模樣,望著自己唯一的一件休閒衫在烘乾機裡打轉,一切都是因為他老婆不讓他回去位在納波維爾的家。
到了月底,我們總算才弄清楚:原來湯姆天天穿休閒衫上班,和他離婚並沒有關係。湯姆連續整整三十天穿著同一件印有公司標誌的休閒衫來上班,預示著他焦躁不安的情緒才正要爆發。
「你真的不打算把這件衣服換下來嗎?」班尼問他。
「我愛死了這件休閒衫,死都要穿在身上。」
「你要不要把我這件也拿去?至少可以替換。」
「好極了!」湯姆回答。
於是班尼把他的休閒衫給了湯姆,但是湯姆不但沒拿來替換,反而把班尼那件直接套在身上,同時穿兩件休閒衫,一件在上,一件在下。湯姆接著走向我們,拜託我們把休閒衫也給他。金姆•傑克斯只要逮到機會可以討好別人,絕不放過,所以湯姆馬上多了第三件休閒衫穿著到處走。
「琳恩•美森在問,你怎麼了?」班尼說。
「我以公司為榮。」湯姆回答。
「也用不著一次穿三件吧?」
「你不懂我的心,」湯姆一邊說,一邊用拳頭連續搥了胸前的公司標誌三下,然後說:「我以公司為榮。」
有時湯姆把綠色的那件休閒衫穿在最外面,有時是紅色那件,有時藍色。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把壽司放在喬•波普書架後面的人,就是湯姆。除了這樁,好多事情也是他搞的鬼,例如:把每個人常聽的廣播節目換頻、擅自把人家的電腦加上色情螢幕保護程式,或在六十與六十一樓男用洗手間的地板上射精,把精液留在那裡。而我們之所以會知道原來是他搞鬼,是因為等到他被解雇後,就再也沒有人對廣播頻道動手腳了,管理員再也不用向上級投訴怪事件頻頻發生。
這個時代充斥著各種華而不實的廣告。這個世界的電子現金多到數不完,賺錢機會人人均等。產品功能和產品通路固然重要,但是品牌設計也很重要。我們覺得我們公司設計出來的品牌logo絕對一級棒,其他廣告同業的品牌設計只能算二流。有時偶爾會看到別人家的產品logo設計得超猛、超出色,讓我們看一眼就想跪下來膜拜,就像瑪雅人膜拜他們的異端神祇一般虔誠。
那時,我們以為這一切永遠不會改變。
第一章
裁員→湯姆的最後時刻→珍妮•葛貞的悲劇→經濟衰退→重大措施→湯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恐怖的照片→克利斯與湯姆的椅子→走向行刑台→山德森也走了→兩封電子郵件→克利斯與湯姆的椅子•續篇→幫某基金會做公益廣告→滯留酸→琳恩•美森
我們要被裁員了。這個消息事先流傳了好幾個月,但公司現在真的開始實行了。如果你運氣夠好,還可以提出訴訟。如果你是因為膚色、年紀太大,或身為女性、天主教徒、同性戀、太肥或者肢體殘障等因素被裁,至少還可以有正當理由提出訴訟。我們早有心理準備,工作早晚會不保;我們相信這一天遲早會來,我們相信湯姆被裁掉後一定會跑到法院起訴。只可惜湯姆沒有正當理由來據理力爭──除非「我是渾蛋」也可以當成訴訟的理由。不是只有我們這樣說湯姆,連他的前妻也恨他到了極點:她申請了禁制令,限制他必須在有第三人監督的情況之下,才能接近自己的兩名幼子。她甚至把家搬到鳳凰城,只為了躲湯姆遠遠的。並不是每個人都同意叫他渾蛋,例如安珀•路得威克就很反對,她討厭用不雅的字眼罵人,尤其在她懷孕之後更是如此。可是真的沒有別的字眼可以形容湯姆了。既然她不願意這麼叫他,只好不理這件事了。
湯姆知道自己被資遣的那一刻,很想拿電腦猛砸辦公室的窗戶。班尼•沙斯伯格當時正在湯姆的辦公室陪他。班尼算不上是湯姆的好友,他偶爾和湯姆一起吃午餐,只是為了回來說跟大夥說他的八卦。湯姆被裁的消息迅速傳開,班尼理所當然被派去探聽。班尼說,湯姆那天在自己的辦公室來回踱步,活像剛入籠的囚犯。班尼還說,他不難想像湯姆有天晚上手持鋁棒到前妻的住處,警方獲報前往制止的模樣。這段八卦我們怎麼沒聽過?不打斷班尼的話不行了,我們要先聽鋁棒的故事,等一下再讓他說湯姆在辦公室的最後一段時光是怎麼過的。班尼很驚訝,不相信我們居然還不知道這件事,他說我們一定早知道了。沒,我們從沒聽過。「少來了!你們早聽過了,」班尼說。沒,我們還沒聽過。每次說八卦之前,總會上演這麼一段。於是湯姆和鋁棒的故事先開講,之後再說湯姆在辦公室的最後一段時光是怎麼過的。兩個故事都很好聽,加起來足足消磨了一小時。我們有人很喜歡這樣消磨上班時間,但是有些人會有點罪惡感。儘管每個人對這件事的觀感不同,還是得把聽八卦的這一小時,做個費用的交代,這部分只好請客戶代為買單了。到了會計年度結帳日,客戶等於支付了一筆可觀的費用,讓我們可以沒事閒扯淡,不過這筆費用最後還是會轉回自己身上,因為我們也是消費者呀。做買賣總要付出代價,可是我們有人擔心這樣浪費時間、浪費金錢,是世界末日的徵兆,因為這樣讓人聯想起羅馬帝國淪亡前,人們不正是這般恣意揮霍?但也不用這麼嚴肅吧!反正每天這麼多錢進進出出,流入我們口袋的不過其中一滴滴,只要這麼多錢當中的一點點,就足以讓我們名列世界前一百大富豪。我們就這樣一直嘻鬧度日,直到公司裁員,才知大事不妙。
湯姆真想拿電腦砸玻璃,但是他必須有把握砸破玻璃才行,這樣電腦才會一路落到樓下的馬路上。他鑽到桌子底下,解開電腦週邊線路。「湯姆,這裡是六十二樓。」班尼提醒他。湯姆後來也覺得不妥:萬一玻璃砸不破怎麼辦?如果玻璃砸不破,那些人又有閒話可說了:湯姆連砸東西都笨手笨腳!他才不要讓那夥人稱心如意──那群混帳。我們當中有人正是湯姆口中所說的那群混帳之一。「說實在的,我覺得玻璃是砸不破的,」班尼說。於是湯姆不再拆線路,而是蹲在原地說:「可是我不能就這樣什麼都不做!」
我們不像湯姆那樣有一種「非要做點什麼事」的迫切衝動。公司大樓位在芝加哥市中心最精華的「壯麗大道」某處街角,幾條街之外就是密西根湖。這棟大樓有數不清的藝術裝飾品以及兩扇鍍金的旋轉門。我們拖著沉重的步伐,慢吞吞走上前廳樓梯,緩緩接近旋轉門,擔心下一刻進了大門之後,不曉得會面臨什麼命運。剛開始,公司採用大量裁員的方式,我們一下就走了很多人,後來公司修正作法,一次挑一個人來裁。我們很怕自己最後會落得身在「韋克街下層」的下場:失業了,就沒有收入;①沒了收入,連家都保不住;家保不住了,最後只能棲身在韋克街下層討生活,想法子睡在購物推車旁邊,腳底漸漸長出厚繭,又黑又髒。昔日坐在辦公室努力爭取升遷機會的日子已成過去式,現在我們只能穿梭小巷弄間,撿拾勉強可抽的菸蒂。想像自己陷入絕境的模樣,挺有趣,也挺絕望的。我們相信自己還不至於流落街頭,然後遇到以前的同事開著凌志轎車經過我們身旁,準備回到他們市郊的豪宅,我們還會被按喇叭趕人。我們覺得自己還不至淪落到只能站在路邊燃燒取暖的油桶旁,跟以前的同事揮揮手。最可能發生的情形應該是,我們必須在網路上填寫失業表格,想辦法付房租和償還房貸。想到未來可能的下場,真讓人害怕。
幸好,我們這些人還沒被公司點名。我們坐在辦公桌前往窗外望去,陽光依舊耀眼。有時候光是仰望天上雲朵和其他大樓的頂層,我們的精神至少暫時為之一振,覺得快樂。我們甚至會一反往常,表現出高度的人情味。比方說,我們曾經偷偷把奧古牌香菸帶進法蘭克•布里卓里拉的病房。還有,我們參加了珍妮•葛貞的小女兒的喪禮。珍妮的女兒被勒斃,屍體在一處空地被人發現。真不敢相信我們認識的人會遇上這種事。如果你沒親眼目睹母親在喪禮上為了死於非命的女兒哭斷腸這一幕,你就不懂得什麼叫流淚。小女孩才九歲,她的屍體在晚上從敞開的窗口卸了下來,所有的報紙都登了這件慘事。一開始報導她失蹤的消息,接著是屍體被找到了。喪禮中,珍妮的四周圍繞潔西卡的照片,珍妮的家人攙扶著她,這個畫面論誰看了都會心碎,連湯姆也不例外。儀式結束後,我們步出殯儀館,站在停車場交談,氣氛很凝重,此時湯姆突然不斷捶打他一九九四年出廠的馬自達。大家馬上就注意到他了。他一邊用拳頭捶打車窗,一邊大罵「幹!」甚至還用腳踹門和輪胎,最後整個人癱坐在汽車行李箱旁,不停啜泣,哭狀淒慘。湯姆在那種場合會出現這種行為,雖是說得過去,只不過他表現得比任何人都激動,我們多少有些意外。湯姆穿套裝打領帶,四肢攤開坐在殯儀館停車場的地上,像個孩子不停啜泣,引得幾人前去安慰。湯姆會這麼激動,多少和他前妻帶走小孩移居鳳凰城有關,但這只是臆測。至少有件事是肯定的:想猜中別人的心事,非常不容易。
我們以為經濟革新促成科技進展之後,蕭條的景象不會再現。結果,愛荷華州和內布拉斯加州有工廠倒閉了,這些地處偏遠的美國鄉下人住在破舊的房子裡,背負信用卡債的壓力努力求生存。我們相信這種事情絕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電視新聞專訪失業勞工,看到他們為了自己和家人的未來悲傷、擔憂,我們不免也感染到他們的情緒,但不會持續太久。只要新聞畫面轉換到氣象和體育報導,我們的注意力也被轉走了;等我們再度想起這些人,新聞畫面的場景已經換到另一個都市的另一座工廠,報導中提到政府正著手推動失業勞工計畫,準備開辦職場再適應與再訓練機構,還有職能工作坊等等。這群勞工不會有事的。還好,我們不用擔心這種不幸會落在自己頭上。我們是坐辦公桌的,高等學歷是我們的靠山,優渥的薪水讓我們高枕無憂。我們堅信,生產過剩和庫存過多造成就業市場極度不穩定的情形,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
萬萬沒想到,原來經濟蕭條時,我們正是公司庫存出清的對象。我們像進口過剩的電路板,被丟棄一旁……
人物瑪西亞,美術總監,愛爾蘭後裔,有湛藍色的眼珠,哥哥在芝加哥南區混黑道。她的嘴巴非常刻薄,某次開會結束後,她傳了一封電子郵件給死黨說:「和那個討厭的人一起工作,真是討厭!」沒想到這封信卻誤發給全公司的每個人……湯姆,被老婆拋棄後,他將公司發的T恤連穿三十天。被問到為什麼時,用右手在左胸口的公司徽章上連搥三下說:「你不懂我的心。我以公司為榮!」他被裁掉時,我們很多人害怕他會拿槍回來掃射報復。果然……凱倫•吳,韓國人,大家都討厭她的態度,但她是消息靈通人士,也最愛到處吃東西。某次連續幾天吃不到麥香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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