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最具爭議性問題!人性懸疑波瀾長卷
親生父親到底是誰呢?
殺人事件的背景是人工授精!
AID=非配偶間人工授精‥‥‥
對於手術衍生出的悲劇
十津川挺身面對!
日本推理作家協會大賞終生成就獎得主
西村京太郎
實業之日本社30週年紀念特別作
推理名家 藍霄 專業推薦
作者簡介:
西村京太郎,東京都立電機工業學校畢業。在擔任了十一年的國家公務員後離職開始了作家生涯。以《歪斜的早晨》獲「ALL」讀物第二屆推理小說新人獎,在文壇上嶄露頭角。後又以《天使的傷痕》獲江戶川亂步獎、《終點站殺人事件》獲得第三十四屆日本作家推理協會獎。作品擅於從平常生活中來挖掘重大題材,情節高潮迭起環環相扣,其中又以推理謹慎、老謀深算、識正義為職志的十津川警部為代表性人物。
創作豐富,至今出版作品已超過三百五十種,堪稱日本推理小說大家。2001年,「西村京太郎紀念館」在日本神奈川縣開館。
譯者簡介:
何里玉,熱愛推理、電影,尤其偏好日本及香港電影。因為喜愛日本文化而開始學習日文。目前正準備赴日進修,前往專職譯者的路前進。譯作有《愛與殺意之街》(新雨出版)。
章節試閱
第九章 同時發生
1
十津川和龜井感到有必要和田中醫療機器販賣的社長田中孝一見上一面。
十津川認為這次事件的主角就是田中。
自從上次澤木醫生在S島溺斃之後,這是第三次和他見面。
事務所中,除了社長田中孝一,只有一男一女兩名社員。
那兩位社員的名字,十津川也掌握到了。男人叫福島政夫,三十二歲,女人則叫川島裕子,二十七歲。這兩位社員當然也在十津川的注意範圍之中。
他們在社長室和田中孝一會面。
「生意進行得如何呢?」十津川一見到田中就問道。
「進行得很順利喔。」田中說。
「可是,雖然您這樣說,辦公室中卻很安靜呢?而且社員方面也好像只有兩人。」
「我們正和德國方面商談進口最新的醫療機器,現在還在互相協調的階段,如果這件事定案的話,就要開始忙了。現在正是忙碌之前的緩衝期呢。」田中說。
「我沒有見到那位叫山岸良三的社員,他今天休假嗎?」
「為什麼您會這麼擔心本公司社員的事情呢?」田中問。
「雖然上次我來拜訪時,看到了大家都很有精神地工作的模樣,但我卻有點擔心呢。因為我聽說了貴公司的經營並不順利的傳言呢。」十津川說。
「就如同我剛剛所說,我們正在協商要進口德國的最新醫療機器喔。所以說用不著您替我們緊張喔。我們總會有辦法的。」田中有點生氣地說道。
「事實上,我們正在調查山岸良三先生的恐嚇及詐欺罪嫌喔。雖然我們去過了山岸先生的公寓,他人卻不在。所以我們才來這裡打擾。請問田中先生您清楚山岸先生現在身在何處嗎?」十津川刻意以客氣的口吻問道。
「雖然他今天無故缺席了,但是他難道不是在初台的公寓嗎?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有任何聯絡。」田中說。
「不,他沒有在那棟公寓裡喔。所以我們才會想,說不定社長先生會知道山岸先生的消息呢。您真的完全不知情嗎?」
「我當然不知道囉。為什麼他會涉嫌詐欺和恐嚇罪嫌呢?」田中問。
「之前,札幌北方大學的三國教授遇害後,我們曾登門拜訪過吧。那時,您們也是情況悽慘呢。貴公司的社員飯田隆弘先生慘遭殺害,我們推測這兩起事件和山岸良三先生有著某種關係。」十津川說。
「本公司飯田隆弘命案的犯人,已經找到了嗎?」田中問。
「雖然還沒尋獲,不過我們已經大概想像到了犯人的身分,只要一掌握到確實證據,馬上就會申請逮捕狀。」十津川說。
「不管怎麼看,十津川先生都還是給我一種拐彎抹角的感覺呢,可以請您開門見山地把話說清楚嗎?難道說十津川先生認為我也有嫌疑嗎?」田中狐疑地盯著十津川的臉。
十津川笑道:「怎麼可能有這種事呢。我們只不過是認為這家公司,也許和三國名譽教授的命案有著某種關係。所以我們認為非得到田中先生的協助不可,才會像這樣來打擾您。」
「身為一個小市民,我當然也想協助警方囉。所以請您盡量問吧。我會知無不言的。」田中說。
「首先要問您的是,我們剛才也提過的,關於貴公司的社員山岸良三先生的行蹤。」十津川說。
「我剛才也說過了,他無故缺席了呢。我還以為他是感冒了,既然十津川先生都這麼說了,我馬上去查他現在身在何處,一知道馬上通知您。」
「那就拜託您了。」
「請問還有別的事要問我嗎?」田中說。
「是有關AID的事。三國名譽教授被殺害之後,AID的名單,也就是距今二十年前捐精者的名單就從研究室中消失了。而且我們推測有提供過精子的人士,名字大概都被登記在上面。有人為了要奪取那份名單,而把三國名譽教授殺害了。到了這裡之後,我又更加確信了這件事。」十津川說。
「但是本公司和AID完全扯不上邊喔。」田中說。
「關於這裡的社員飯田隆弘被殺害的事件,那件命案也和這份AID名單有所牽扯,這樣的推測八成不會錯。接下來呢,這次又變成同公司的社員山岸良三先生行蹤不明。我們警方推測這件事也和AID的名單有所牽扯。」十津川直視著田中說道。
「我怎麼也想像不到本公司的社員會和這麼嚇人的事件有關呢。因為不管怎麼說,本公司都是腳踏實地的進口國外的醫療機器,再將機器賣出。雖然並不是多賺錢的生意,但卻對日本的醫療或多或少有所貢獻,正是憑著這麼點自傲,我們才以這麼少社員支撐到現在喔。」田中說。
「容我問個失禮的問題,最近貴公司的營收,提升到什麼程度了呢?」十津川問。
「為什麼我連這種事也得告訴警方呢?」田中不滿地噘起了嘴。
「我知道這樣說很失禮,但是這兩個月,貴公司的營收幾乎沒有提升不是嗎?」十津川說。
「您是從哪裡得知這樣的企業情報的呢?」
「我是從專門跑這個業界新聞的記者那裡聽來的。但我並不是刻意想調查田中先生的事才問他的喔。只是碰巧和業界新聞的記者聊了一下。當時剛好貴公司的事成為了我們的話題呢。我只有聽他提到:『那家公司啊,雖然做的是良心事業,但是這兩個月以來,好像因為醫療機器的進口販賣經營不利而困擾著呢。』如此而已喔。」十津川說。
這當然是謊言。其實是十津川打電話問業界新聞的記者的。
「本公司的事不勞警方來多費心喔。我總會有辦法解決的。」田中說。
「當時我也順便問到了,這家公司持續遲發員工薪水這件事,也單純只是謠言吧?」十津川不懷好意地問道。
他說是順便問到的,當然也是謊話。是他太想知道,而纏著業界記者問到的。
他想清楚了解田中醫療機器販賣的狀況。
「這種事完全是造謠中傷喔。如果遲發薪水的話,社員也不會來公司上班吧?請您瞧瞧,這兩個社員不是安安份份地來上班嗎?算我拜託您,不要散播無聊的謠言。因為像我們這種小公司,謠言可是會成為致命傷的呢。千萬拜託您了。」田中當真動起肝火,說道。
「這真是對不住了。」十津川說完,站了起來。
「接下來,說好的那件事,也千萬拜託您了呢。」
「說好的那件事,您說什麼呢?」
「您忘記了嗎?就是山岸良三先生的消息啊。請您一有消息,馬上和我們聯絡。因為我有事一定要當面向山岸先生請教呢。」十津川說。
十津川在回程的警車中,指示部下的刑警持續監視田中醫療機構所在的大樓。
一回到搜查本部,西本就說:
「水口徹來了,他說想要見警部。」
水口單獨一人坐在接待室中。
坐著的水口,一見到十津川的臉,馬上起身說道:
「今天我來是有事想要請求警部先生。能請警部聽我說,並且達成我的心願嗎?」
「這個心願是有關您父親的事嗎?」十津川問道。
「他不肯見我喔。」水口說。
「您為了見父親,已經去過他的公司了嗎?」十津川問。
「是的,我去過了。我去了TN電子的總公司,跟櫃檯說我想見社長,因為社長是我親生父親,我一定要和他見一面,我明明都跟他們說得這麼明白了,他們卻冷淡回絶,我就這樣被趕了回來。難道我理當受這種氣嗎?」水口氣憤地說。
十津川先請水口坐下,讓他冷靜下來後說:
「這樣啊。但就算你這樣貿然去見他,對方說不定也不能就這樣輕易見你呢。」
「為什麼呢?警部先生不也說過,那家公司的社長是我的親生父親嗎?」水口說。
他語氣激動地說,也許是被自己這樣的口氣感染,他的淚水湧出眼框。
2
確實,十津川確定了TN電子的社長富永誠在二十年前,是北方大學的學生。而且,富永在當時還是個優秀的大學生。
如此一來,二十年前,富永在三國教授的勸說之下,做了提供精子的打工這件事,就非常有可能。
所以就生物學來看,富永就是眼前的水口徹的父親的機率,可以說非常高。
「我確實曾對您這麼說過。但是,就算那是事實,這個社會能否將這事實照單全收,也還是個問題喔。富永社長也大概將二十年前的事都忘得一乾二淨了。當然也包括二十年前他曾提供過精子這件事。所以,二十年後的今天,就算告訴他冒出了個孩子,他會感到一頭霧水也是理所當然的啊。所以說,就算您突然跑去要求和他見面,會被對方拒絕也不奇怪喔。稍微等一段時間,再去和他見面如何呢?」十津川說。
「我做過功課了喔。」水口突然說道。
「做什麼功課呢?」
「就是關於像我這樣因為AID而誕生的小孩的問題啊。根據書上所說,在日本像我這樣誕生的小孩就有一萬人左右。還有,我也查過了身為AID先進國的美國,藉由AID誕生的小孩和親生父親,現在是什麼樣的情形。調查之後得知,雖然以前都是將親子關係隱瞞,但是現在已經朝『小孩有知道親生父親是誰的權利』這樣的方向進行。所以,我有要求和親生父親富永社長見面的權利喔。」水口說。
「說不定就像您所說的,但是富永先生那邊也有自己的情況吧?這一點您也明白吧?因為他也是有家室的人。」十津川說。
「這種事我很清楚喔。但是,我有和親生父親見面的權利,難道錯了嗎?」
「當然,我也了解您的心情,但是我們警方也有無論如何也辦不到的事啊。而且因為這次的問題牽扯到殺人事件,所以是以殺人案件來作為首要考量,是身為刑警的我必須盡的義務呢。如果案件解決的話,我也樂於助您一臂之力,讓您和富永社長見面喔。所以我希望您不要操之過急,而引發問題。拜託您了。」十津川說。
「總之,我希望能和富永社長見面,越快越好。接著,我希望他能認我。」水口說。
水口怒氣沖沖地離開後,十津川輕輕地嘆了口氣。
龜井搭腔道:「您看起來好像很困擾呢。」
「我最不擅長應付這種問題了。」十津川說。
「水口非常著急呢。」
「他有必須著急的理由啊。他也是被逼急了。不但本來的父親去世了,母親又因病住院。不只如此,水口還被欠債窮追不捨喔。所以他才希望能盡快見到富永社長。他堅信著富永社長一定會幫助自己喔。」十津川說。
「這樣一來,富永社長更加不想和他見面了吧。因為見了面就等於扛下了這份重擔。」龜井說。
「大概是吧。雖然水口要求的僅僅只是和父親見一面。和他的親生父親,也就是生物學上的父親見一面,但目的卻不是這麼簡單呢。就像剛剛說過的,是希望能得到父親在精神上、經濟上對自己的幫助。」十津川說。
「我見到了剛剛水口離開時的表情,有點不尋常呢。如果他在這種狀態之下,為了要和富永社長見面,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呢。」龜井說。
「他那樣子的確很異常呢。所以我也在擔心。」十津川說。
「接下來要怎麼做呢?要限制水口徹的行動嗎?」
「不,我們沒有這樣的權利喔。因為他只是喊著要和親生父親見面而已。不可能只因為這樣就限制他的行動。」十津川說。
「那麼,您認為該怎麼辦才好呢?」龜井問。
「第一要務就是要解決這次的一連串事件。如果事件解決的話,就算水口徹因為一心想要見父親而引發問題,也不會影響大局。但是,如果牽扯到殺人事件就變得很棘手了喔。」十津川說。
「您認為有和富永社長見面的必要嗎?」
「我想是有這個必要。因為和他談過話之後,就能確定山岸良三的犯罪嫌疑了呢。」十津川說。
「那麼,我們就去見他吧。在那之前,我會先調查有關富永社長的事。」龜井說。
第二天,十津川和龜井出發去見富永。
一進入TN電子總公司大樓,有個櫃檯。在那裡有兩位穿著制服的女性社員。
水口徹就是在這裡喊著讓他見父親的吧。
十津川他們出示了警察手冊後,馬上被帶領到七樓的社長室。
TN電子被稱為IT產業的新勢力,而在二部(譯者注:東京證券交易所依上市基準,將企業股票分為市場一部及市場二部)上市的股價也節節上漲。而出任這家公司社長一職的富永,聽說才四十歲,所以有張很年輕的臉。
十津川對富永說:
「我們現在正在進行殺人事件的搜查。我們認為您的意見能作為搜查的參考,今天才會冒昧打擾。」
富永疑惑地問:「您的意思是我和這起殺人事件有關嗎?」
「不,並沒有直接關係喔。只不過,富永先生和這起殺人事件的外緣有些關聯,才來打擾您。」
「真讓人不舒服呢。是怎麼樣和我扯上關係的呢?」
「您認識一個叫山岸良三的男子嗎?就是這個男人。」十津川讓富永看了山岸的照片。
富永還沒仔細端詳過那張照片就冷冷地說:「不,我不認識喔。」
「您是真的不認識他嗎?」十津川再次向他確認。
「當然不認識囉。是完全沒見過的男人呢。」富永再次說道。
「昨天,貴公司是不是發生了點小騷動呢?」十津川換了個話題。
「您說什麼騷動呢?」
「有個二十歲的青年到了這棟大樓,說富永社長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要和他見面,造成了騷動不是嗎?」十津川說。
富永的表情突然警戒起來。或許也可以說他是露出了迷惘的神情。
「富永先生,您二十年前是北方大學的大學生吧?在那所大學的經濟部努力用功,是成績優秀的學生。我說的沒錯吧?」十津川說。
富永的表情蒙上了一層陰影。
「是這樣沒錯,但這件事有什麼問題嗎?雖然我學生時代時,也不是如你所說的那麼用功,但也沒做過什麼壞事喔。」
「可是,您曾是優秀的學生。」
「是優秀的學生不行嗎?」
「沒有這種事喔。對了,有一位叫岡田博之的議員,和您一樣是北方大學的畢業生,您應該知道這個人吧,因為他是您的學長。」十津川說。
「這名字我是知道,但我沒有和他密切往來過喔。」
「關於這位岡田議員啊,前幾天在京都被殺害了呢。」
「這又怎麼樣呢?北方大學的畢業生每年都有好幾千人喔。就算碰巧我的一個學長被殺了,和我有什麼關係呢?他只是和我畢業於同一所大學,就這麼簡單不是嗎?」富永語氣激動地說。
「這位岡田議員,和AID有所關聯,而被人以此要脅了。而到最後落得被殺害的下場。京都府警和我們警視廳都是這麼推測的。」十津川說。
「AID是什麼呢?」富永問。
「您應該知道關於AID的事才對喔。AID就是健全男子提供精子給不孕夫妻施行手術,進而成功受孕的。這位岡田議員就讀北方大學時,和AID有所牽扯,他那時從事提供精子的打工。結果他的小孩被生下來了。他就是因為這件事被威脅的喔。雖然不清楚他被要脅的實際金額,但我們推測大概是一千萬或是更高的金額。」十津川說。
「為什麼您要跟我說這些呢?」富永一臉不開心地問。
「我們找過好幾個富永先生在北方大學的同學,調查了您就讀北方大學時,從事什麼樣的打工喔。」十津川說。
富永沉默起來。
「當時,您從事提供精子的打工。這點我們已經確認過了。建議您做這份打工的,是當時任教於北方大學醫學部的三國助教授。您在這份打工中,一次就能賺取到四萬到五萬的工資,沒錯吧?我並沒有針對這件事責怪您的意思喔。因為這樣的打工無論是以當時或是現在看來,都是份正經工作。」十津川說。
「這已經是二十年前的往事了,我都忘了。」富永囁嚅道。
「確實是往事沒錯,但是現在已經演變成殺人事件了。」十津川說。
富永的臉漲得通紅。
「可是,我不可能會犯下殺人案。」
「這點也如您所言,您並沒有做惡。可是,卻有想要以此事獲利的犯人。為了這個目的,殺人事件已經演變成目前的情況,而且還會繼續下去。我們為了解決這一連串命案,一定要將犯人揪出來喔。如果不盡快解決的話,恐怕還會出現犧牲者。這就是我們的想法。所以請富永先生一定要協助我們。」
「我該提供怎麼樣的協助呢?」
「只要您肯說出事實,這樣就可以了。」
「事實是指什麼呢?」
「剛才我們出示的那張男人的照片,您說不知道這個人。可是,您沒說實話吧?那個男人的事,您應該知道才對喔。」十津川說。
富永再度陷入沉默。
「那個男人叫做山岸良三呢。他調查過您大學時代的事蹟,並以此作為要脅,這點肯定沒錯喔。站在您的角度來看,這都已經是二十年前的往事了,您當時也是認定自己所做是正確的吧。當然,現在看來也並不是壞事。說不定該說是正確的事才對。可是,對有心人士來說,這件事卻能拿來作為要脅的籌碼喔。那男人跟您聯絡過了吧?您二十年前的打工,造成一個小孩生下來的結果。那個小孩很想見您一面。他就是這樣要脅您的,不是嗎?我並不是在指責您喔。我也說過好幾次,二十年前您所做的事是正確的喔,這也是份正當的打工,所以我們才更加想要逮捕這個卑劣的犯人。如果不盡快逮捕他,這個犯人還會來脅迫您好幾次喔。不,不只您一個人,還有其他好幾個和您同樣立場的人,一定也被威脅了。所以想請您協助我們。這男人有和您聯絡過嗎?」十津川再次問道。
「這個叫山岸良三的男人,我以前沒見過。是他貿然打電話給我的喔。所以關於這個男人的事,我完全不清楚。但是,他確實有打過電話來威脅我,這點我承認。」富永說。
3
「對方是怎麼樣威脅您的呢?」十津川問。
「他突然打電話過來,跟我說他知道我在北方大學做過什麼打工。」
富永接著說:
「我提供精子的事他也知道。結果生下來的小孩,現在已經二十歲了,想要見我一面。突然跟我這麼說,讓我很困擾。的確,我學生時代在三國教授的建議之下,提供自己的精子換取打工工資。可是,都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突然告訴我生下來的孩子,現在二十歲了。而且,雖然他想和我見面,對我來說也只不過是無窮的麻煩。因為如果處理不好,恐怕我的家庭都會被破壞呢。」
「所以呢,您給了那男人多少錢?」十津川說。
「他對我說因為對方無論如何都想和您見面,為了安撫他的心情,要花上時間和金錢。對我來說,現在正是事業進行順利,公司股票也才剛成功在二部上市的時候,無論如何都要妥善地解決這件事,所以我付了一千萬圓。」
「只付了這些嗎?」十津川問。
「他說還有其他林林總總的開銷,所以我記得後來總共好像付了兩千萬圓。」富永說。
「還有件事想請教您,昨天那個年輕人到這裡來,引起了一些紛爭。這也是事實嗎?」
「這件事我也是事後才聽說的。而且我還交代宣傳部的負責人,像這樣的謠言被散播出去就麻煩了,如果再發生這種事的話,絶對要妥善處理。」富永說。
「這麼說來,您付的二千萬圓好像不怎麼見效呢?您要針對這點對對方抗議嗎?」十津川問。
「因為我有問到對方的手機號碼,我認為跟說好的不一樣,也打過了電話,但不管我怎麼打,對方都沒有接。」
富永說完,又接著反問十津川:
「我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呢?」
「這就要看您的覺悟了呢。那位現在已經長成二十歲的青年,您有和他見面的打算嗎?」十津川試探地問。
「不見他不行嗎?二十年前,我打工的時候,已經說好了名字會保密的喔。此外,接受我所提供精子的夫婦的名字,也絶對會保密。所以我那時才能安心,但為什麼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呢?真讓人生氣呢。」富永說。
「我也知道,說好絶對會保守秘密的。可是,建議您接下那份打工的北方大學醫學部的三國名譽教授,已經被殺害了呢。我們推測上面寫著精子提供者,和接受捐精的夫婦名字的名單,被搶走了喔。犯人利用那份名單,拿您第一個開刀,孩陸續要脅了好幾個人。大概之後也會繼續要脅被害者吧。」
「為什麼那個三國教授不把如此重要的名單處理掉,反而緊抓不放呢?」
「實際的理由我也不知道,但我們推測因為三國教授事名譽教授,也在作AID的研究。可能他保管著那份名單作為研究參考。結果卻成為了歹徒的目標。」十津川說。
之後,十津川又說:
「其實,關於藉由您提供的精子出生,現在二十歲的那位青年,他也有和我見過面。所以我才想問您這個問題,富永先生,您覺得跟那位青年見一面如何呢?抱歉我一再重複這問題。」
「應該沒有我非去和他見面不行的法律吧?」富永口氣變得嚴峻,問道。
「當然沒有這樣的法律。可是藉由AID出生的小孩,現在,在日本已經到達一萬人以上。雖然在美國也是如此,但是那些小孩長大後,有沒有知道他們親生父親,也就是生物學上的父親的權利,如果他們想知道的話,必須要告訴他們嗎,都形成了爭議呢。當然,我認為往後的日本,這些問題也會引起爭議。所以,您的案例會成為這種問題的先驅,因此我再請問您一次,您可以見那位青年一面嗎?」
「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您想聽事實嗎?」
「當然想聽真話啊。見了面的話,對方會帶給我困擾嗎?」
「我認為先說清楚會比較好,所以我就老實告訴您囉。那位青年很小的時候,養育他的父親就因病去世。而且,母親現在也在住院。他在經濟上非常匱乏,不只如此,他大學入學考也落榜,現在十分消沉。」十津川代替水口,將他的心情告訴富永。
富永明顯地露出不快的表情:「因為如此他才打算接近我吧?所以我才覺得,他雖然只說想見我,但恐怕沒這麼簡單吧?」
「這點也不可否認。他確實想要請求您伸出援手沒錯。但我認為他要見您不只這個目的。他小時候父親就去世了,所以他對父親有著憧憬。接著,知道了自己親生父親的存在,所以想和您見面,這也是事實。我認為對他來說有這兩個理由。」
「我對那個男人,有義務在經濟上支助他嗎?」富永問。
「這倒是沒有。法律上沒有這種義務是常識吧。」十津川說。
「可是,跟他見面的話,他應該會要求我這樣做吧?」
「是這樣呢。我想他應該會請您幫忙。不過,當然他在情感上還是抱著想見親生父親的心情的吧。」
「這樣的話,我不想見他。因為見了他沒半點好處,盡是些壞處呢。我絕對不會見他的喔。」富永用力地說。
「就如同我們剛才所說,這個青年在經濟上有困難。您也沒有幫助他的打算嗎?」龜井問。
「為什麼我必須去幫助見都沒見過的青年呢?」
「這當然是因為您是那位青年的父親啦。當然,在法律上您沒有任何義務。可是,既然知道了自己是他父親,現在又事業成功而經濟能力充足,這樣的話,難道不能幫助一下那位青年嗎?」
「我的答案是NO。那種年輕人,只要幫過他一次,一定會沒完沒了。答應他的要求之後,如果他要我認他這個兒子怎麼辦呢?我可是已經有小孩的人喔,如果因為這種事引起家庭紛爭怎麼辦呢?警部先生願意負這個責任嗎?」
「我負不起這個責任喔。除了您誰都無法負責。」
「真沒責任感。」
「我明白了。下次見到那位青年,我就轉達我們剛才的談話吧。然後盡力說服他,結束這件事。」
步出TN電子的大樓時,龜井嘆了口氣說:
「真是棘手呢。」
「龜老對那位社長評價不高吧?」
「當然囉。只因為他經營了那樣一家很成功的大公司,所以就不能對那個叫水口的青年伸出援手嗎?真搞不懂那些有錢人為什麼一定要像那樣小氣呢。而且,根據我的調查,富永應該已經離婚了,所以應該不會引起家庭紛爭喔。」
「我認為那位富永社長所說的是理所當然的喔。因為想要保護自己現在的生活和地位的心情,也是理所當然的。」十津川說。
「您所說的確實沒錯,但是,那位社長不是受到山岸良三威脅,付了兩千萬圓的鉅款嗎?如果那樣的話,他也給水口差不多的金額不就好了嗎?為什麼他不能這樣想呢?」
「那位社長不是說過嗎。因為不知道對方會做什麼樣的要求所以感到不安。的確,這樣的心情我也了解喔。也許水口會要求他這個父親承認自己。如果,接受這個要求的話,富永家的財產也要分給水口了。當然會和富永社長的兩個小孩發生紛爭呢。就是考慮了這些事,他才會害怕。總之這樣我們就確定了山岸良三要脅過他,以恐嚇罪嫌申請逮捕狀吧。」十津川對龜井說。
回到搜查本部,西本刑警對十津川說:
「剛才田中醫療機器販賣的社員福島政夫,從東京車站搭上了往新大阪的新幹線。三田村和北條早苗兩名刑警現在正在跟蹤他。」
「他去新大阪做什麼呢?」龜井問。
「這個我也不清楚,但如果質問他的話,一定會說是去工作吧。」西本說。
「工作啊。」十津川苦笑道。
確實,恐嚇取財對犯人們來說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吧。
「還有呢,社長田中有什麼行動嗎?」
「現階段還沒有行動。」西本說。
(現在,那份名單肯定在那家田中醫療機器販賣的社長,田中孝一手上)十津川想。
他幾乎確信是這樣。
田中指使部下飯田隆弘,從北海道三國名譽教授的手中奪得名單。當時遭受到抵抗的飯田,就殺害了三國名譽教授吧。
之後,飯田卻反而被自己恐嚇的對手殺了。
然後,田中孝一肯定自己或是指使社員,繼續利用名單進行恐嚇。
那份名單上應該有登記著幾百人的名字。二十年前,受到三國教授勸邀,提供精子的百名學生,還有接受捐精的百組夫妻的名字。
也有當時生下來的小孩之中,現在已經長大的人。當然,他也不認為上面的人全都是遭恐嚇的被害者。
如果精子提供者或是接受捐精的夫婦現在很貧窮,就不會成為恐嚇的目標吧。
會成為恐嚇對象的人,應該有二十到三十人,還有對應這些人的二、三十組夫婦,十津川這麼解讀。
以二十人來說,就絕對是筆龐大的數目。就算一人只被要脅一千萬,也有兩億圓。如果兩千萬就是四億圓,五千萬就是十億。
據西本說,現在田中醫療機器販賣的社員福島政夫,正搭乘新幹線前往大阪。如果十津川的推測正確的話,那個福島一定是被社長田中命令去恐嚇新的目標。
「想要逮捕他,看起來很簡單卻很困難呢。」龜井說。
「這點我也清楚。因為這不是單純的恐嚇呢。不只牽涉到人情,還牽涉到人的生命呢。
兩小時後,三田村刑警再度打電話來。
「我現在在京都。福島在京都下車了。」
「他在京都打算和誰見面嗎?」
「這我不清楚,但是他搭的計程車現在到了南座。」
「南座是劇場吧。」
「正是如此。」三田村說。過了一會,他說:「福島現在在南座觀賞歌舞伎。」
「福島為了觀賞歌舞伎,特地跑到京都來嗎?」
「我也不清楚,但是現在南座正在舉行關東和關西的聯合歌舞伎。據說這很難得一見,所以是近乎滿座的盛況喔。」
福島不可能為了觀賞歌舞伎,特地從東京去京都吧。這樣的話,是為了打發時間才觀賞歌舞伎的嗎?」
過了六點,三田村又打電話來。
「關於福島政夫,他在南座拜訪了市川小助的休息室。也就是所謂的探班喔。」
「你說的市川小助,是怎麼樣的演員呢?」
十津川一問,電話換成北條早苗接聽:
「他是東京歌舞伎名門市川巳之助的獨生子喔。在年輕一代算是潛力股,當然,我認為他將來會繼承父親巳之助。大家對他的評價是美男子演員,因為也常出現在電視和電影裡,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他。」
「那個市川小助今年幾歲呢?」
「現在二十一歲。大概就快要繼承市川巳之助了吧?恐怕到那時,人氣又會變得更高了。」
難道福島政夫去探班,不,去京都的目的,就是去見那個市川小助嗎?
「之後,福島做了什麼?」十津川問。
「他人在京都市內一家飯店的咖啡廳。」
「市川小助在做什麼呢?」
「這個我不清楚。」
「他們在南座的表演到什麼時候?」十津川問。
「還有十二天。」
「你們仔細聽了。搞不好福島是為了脅迫那個市川小助,或是他父親才去京都的。所以,雖然監視福島也很重要,市川小助和他父親,那位演員的跟監也不能輕忽。」十津川說。
「這次的目標是歌舞伎演員嗎?」龜井問。
「可能性非常高呢。」十津川說。
這時,他們接到了來自新宿警署的緊急聯絡。
通知他們水口持刀闖入TN電子的總公司,還挾持了人質。搜查本部瀰漫緊張氣氛。
「去新宿囉!」十津川大聲地對部下的刑警們說。
第九章 同時發生1十津川和龜井感到有必要和田中醫療機器販賣的社長田中孝一見上一面。十津川認為這次事件的主角就是田中。自從上次澤木醫生在S島溺斃之後,這是第三次和他見面。事務所中,除了社長田中孝一,只有一男一女兩名社員。那兩位社員的名字,十津川也掌握到了。男人叫福島政夫,三十二歲,女人則叫川島裕子,二十七歲。這兩位社員當然也在十津川的注意範圍之中。他們在社長室和田中孝一會面。「生意進行得如何呢?」十津川一見到田中就問道。「進行得很順利喔。」田中說。「可是,雖然您這樣說,辦公室中卻很安靜呢?而且社員方...
推薦序
關於十津川警部「生命」/藍霄
一九六三年以《歪斜的早晨》獲得第二屆全部讀物推理小說新人獎的西村京太郎,隔年出版刊行了第一本《四個終止符》,雖然花了十幾年的時光,西村京太郎才摸索出自己的創作風格,成為八〇年代的主流作家,之後仍創作不輟,至二〇〇八年五月為止,約莫出版了四百三十六本推理小說。
這位推理老牌作家的「健筆快手」與「大腦迴路」,仔細想來真是令人驚奇。即便運筆如飛,但是江戶川亂步獎與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在西村京太郎輝煌的創作歷程中,依然沒有漏失。二〇〇五年肯定推理作家終身成就的第八回日本推理文學大獎也頒給了他。
這位讀者長期擁護的暢銷推理作家,在名利雙收的同時,回顧其少見的得獎履歷,意味著他是寫作底子實力雄厚的作家,如山的作品中,依然有著推理密度質感經得起考驗的傑作。
西村京太郎的推理小說,在新雨出版社有計畫地翻譯出版他的作品,並附予導讀與解說,所以他的生平經歷與作品風格,台灣讀者並不陌生,我實在不需要再一一贅述。
不過在《十津川警部跨海緝兇──春香傳物語》(新雨出版)一書推薦文,我曾經透露了我始終是忙碌的十津川警部系列的忠實讀者。
我也曾在《謎詭》雜誌提及了二〇〇六年三月望見西村先生的背影所回憶的一段話「……從過去西村京太郎訪談記錄中,也曾看過他搭乘各型交通工具取材以及充滿作家能量的照片,如今行動不方便,我想推理小說寫作方式也可能得修正了,真是風霜歲月不饒人,所以就像閱讀土屋隆夫先生以八十多歲高齡依然創作出新作品所渲染讀者的感佩,我往後會以更恭謹的態度來期待與閱讀西村京太郎先生的新作品。」
但是,事隔兩年,西村京太郎又出版了四十多本多半是十津川警部的懸疑小說。
我所謂的驚奇在此!
十津川系列一向節奏明快,是充滿幻想性與現代感的懸疑故事,最重要的,這系列「上山下海,無所不包」的旅遊、鐵道推理,西村京太郎究竟寫過了多少的題材?抑或換個說法,西村京太郎有什麼樣的題材沒有寫過呢?
出版社編輯希望我來談談這本西村京太郎二〇〇五年三月出版的小說《十津川警部「生命」》。無論篇名開始還是小說內容,其實很清楚的是,西村京太郎這本小說花了相當的篇幅寫了人工生殖領域的老話題:「使用捐贈精子的人工受孕行為」。因為是個人執業的科目所涵蓋的範圍,所以在不破壞讀者閱讀樂趣的考量之下,我只針對這樣的方針來提。
推理小說反映社會現象,日本推理小說針對這類題材著墨的也不少。既然西村京太郎寫的是現代感十足的小說,這部《十津川警部「生命」》無疑是透過懸疑小說的筆法(後頭甚至有些冒險小說的味道),來包裝牽涉人權與倫理爭議的現代社會關注的議題。
台灣正好在民國九十六年三月二十一日公布施行了人工生殖法,一般人是不會有興趣去細讀裡頭的法律條文,不過從綱目來看:「第一章、總則第二章、醫療機構施行人工生殖之管理 第三章、人工生殖之施行 第四章、生殖細胞及胚胎之保護 第五章、人工生殖子女之地位 第六章、資料之保存、管理及利用 第七章、罰則 第八章、附則 」台灣與日本雖然法令規章不同,但民情與社會型態類似,使用捐贈精子的人工受孕行為,也只是人工生殖醫療行為的一小部分,當然依然得受人工生殖法所規範,從法規綱目隱喻的意涵剛好回應了西村京太郎這部《十津川警部「生命」》所描述的問題。
我簡單提一下與這本小說有關的醫學歷史層面知識,或許可以當作讀者閱讀這本小說之前可以有的準備。
人工生殖科技的處理的確是有個精卵捐贈的領域,針對的病人,無非是已婚婦女由於結婚時年紀較大、卵巢早發性衰竭、或其他內外科因素而面臨無卵巢或卵巢無卵子可用,及部分已婚男性因精子製造嚴重缺失、或其他原因導致無法孕育子女者。
本文講的AID講的即是後者所言的男性不孕症適應症。歷史上,最早不是用丈夫的精子為婦女進行人工授精的人是羅伯特.迪金森,他在十九世紀美國進行了這項後來可想而知引起軒然大波的試驗。儘管存在爭議和遭受譴責,但是迪金森所進行的這項突破性試驗的確是為生育技術的發展奠定了基礎。
這類的技術以現代醫學觀點來看,是十分簡易的,但是長久以來伴隨的爭議無非是人工生殖科技的基本醫學倫理問題、捐獻精子是牽涉到酬勞一類的商業活動爭議,與捐贈精子者之身分限制、對於精液的贈與者的雙方保密問題、醫師的職業倫理問題……也不曾因為時間的遞嬗而可以忽略。
使用捐贈精子的人工生殖行為,不能迴避的特殊點,在於施術之後的未來,捐贈者突然想要去探望自己人工生殖的子女,或主張權利時,就可能會產生法律糾紛或倫理問題,到底捐贈者是否有探視的權利?
根據理伯瑞恩在一九八六年的報告,美國法院有捐贈者有權探視由自己精子而出生的子女的判例。不過,我國的人工生殖法皆列有經由此一技術而生之子女,應視同婚生子女,以及捐贈者與孕育出生之子女不發生任何權利義務關係之規定。因此,捐贈者應沒有權利提出任何要求的,而現實法律性的規定也闡明捐贈者的施與受雙方均不得指定固定人選,其考量即是在此。但是,當孩子長大之後,如果從親戚口中獲悉自已特殊的出生方式,想知道自己的父母身世,而到醫院查詢時,醫院當局是否有義務讓其查閱當時的記錄?像這種情形,台灣的人工生殖法也開始有明確的規定,人工生殖子女,或其法定代理人,簡而言之,有亂倫之虞者,得透過一定的程序才得以向主管機關申請查詢。
這部分一一去探討是乏味與枯燥的,如同小說內容人物所提的話語,推理小說不是醫學報導,西村京太郎也沒有意思去這麼寫,不過透過情節的描述,《十津川警部「生命」》剛好一一反映了這類爭議的環節。
我記得渡邊淳一也以文學小說的筆法寫過類似的題材《紫丁香冷的街道》,有興趣的讀者可以找來閱讀。
關於十津川警部「生命」/藍霄
一九六三年以《歪斜的早晨》獲得第二屆全部讀物推理小說新人獎的西村京太郎,隔年出版刊行了第一本《四個終止符》,雖然花了十幾年的時光,西村京太郎才摸索出自己的創作風格,成為八〇年代的主流作家,之後仍創作不輟,至二〇〇八年五月為止,約莫出版了四百三十六本推理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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