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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早安，山之城──尼泊爾
純樸強韌的溫暖山城，是我的第二個故鄉

最可愛的笑臉

在路上，最能強烈感受何謂「知足常樂」。
曾經的困苦或艱難，對少年人來說，難免引起憤世嫉俗，深覺世界、社會對自己不公平。從前，哪怕只有一點，都曾經歷過充滿埋怨的憤青時期。總有一種感覺：人在繁華盛世，只能體受擁擠過後的孤寂，熱鬧過後的淒涼。
縱使知道自己已比好多人幸福，有時還是禁不住要墮進最自憐、最悲痛的黑暗谷底。

現在由衷覺得，如沒有那些傷痛或悲憤的往事，也不會造就現在的我。人生就是一點一滴累積起來，最後沉澱成為特別的個體。所發生過的事和遇見的人，都成為我的一部分，難以分割。每一個回憶，或是發生過的事情，總有原因。回想起來，就像拼圖，只有一塊，看不出什麼；至少要有一部分拼好了，才看見那幅畫，正如登山尋寶一樣不可思議，美不勝收。逃逸過後，回望盡是釋懷和感恩。

別說有沒有豐富的物質生活，有機會接受教育，可以吃飽，長大成人，然後找到工作，有能力出來遊玩，有機會看看世界，已是何等幸福！

尼泊爾的確是景色如畫，森林、河流、雪山、深藍的天空、古老的文明；但這樣開闊的古國，卻不一定是人間樂土──至少對部份尼泊爾人言。登山客走在明媚雪山的雄偉背後，又可曾看到山巒下的貧苦？
通常說到尼泊爾，最常引用的資料是：她是全亞洲最貧窮的國家之一。國家發展非常依靠外國援助金，人民以農業和輕工業為主，當地一半人口的收入不超過每日一美元的貧窮線標準。

在博卡拉，路上遇到的友人告知，山上有一間孤兒院（Orphanage Children Home, Pokhara, Nepal），專門收容最低階級的小朋友（尼泊爾亦採取印度的種姓制度，人民分不同階級，而且終其一生都難以改變）；朋友去跟小朋友玩了幾天，教他們數學，問我們要不要一起去，順便買些食物上山給小朋友們。院長說他們只剩下幾天的存糧，還給了他一張購物清單。發現自己除了當苦力，一無是處，便拖了一位來實習的醫學生朋友同行，順便幫小朋友看病。

要買的東西太多：有三十公斤大米，雞和各樣素菜，加起來不輕。先租了兩台機車充當運輸工具。然後向當地朋友，問問各種資訊，也打聽物價行情。既然是給小朋友買食物的錢，不想浪費一分一毫。

大家分頭行事，一隊到文具店買紙筆各種遊戲和糖果；另一隊去買菜再會合。幸好真的夠機靈先問了價錢，菜販見我們是遊客，足足把價錢抬高了一倍。「先生，這些食物不是給我們自己，是給山上孤兒院的小朋友的，所以你不是在賣東西給遊客，而是賣給你無父無母的同胞。」賣米的男人停了一下，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把價錢減半，然後幫我們把30公斤米抬上車。

「你喜不喜歡我們這個地方？」「你喜歡我嗎？」「你來這裡，覺得開心嗎？」或許是因為需要別人的肯定和接納，孤兒院小朋友，一直捉住我的手，一次次重複的問著這些話；年輕的老師也是如此。眼前不時抓住我們又抱又摟，又跳又跑，活像小恐龍的孩子們，始終難逃被遺棄的孤寂和自卑的陰霾。我們所能做的，便是一直笑著，捉著他們的小手，肯定的回答：「非常喜歡你！來這邊很開心呢。謝謝你跟我們玩。」

其中有兩個小女孩特別黏人，一直抱住我不放手，讚我可愛漂亮；我說「你們也是呀，大家都一樣的可愛聰明。」她們卻忙耍手搖頭，「不是不是，我們一點都不可愛，也不聰明，所以才沒有人要。」
那刻聽到除了難過，人突然有點不服氣，「誰說你們不可愛？你知道嗎？我覺得你們是最可愛最聰明的，你們要記住，以後不可以再那樣想。真的，你們是最聰明最可愛的，我說了算。如果以後有誰對你說不好的話，要跟他們說，香港來的蚊蚊說你們是聰明最可愛的。」

或許對兩位小妹妹來說，我只是一位普通的過客。我到底是為什麼來到這方地方？我想是為了說一些話──微不足道的一句話。也忘了出自誰的口，在我最需要的時候，那句看似簡單的話，卻有著不為人所知的重量；那些鼓勵的話，一直烙在心底。我想，至少那天，我是小妹妹們看重的其中一位好友，被自己喜歡的人喜歡著，只希望這句小小的話，會有些力量。
我們離開時，小妹妹說會好好努力讀書。我們告訴他們：「是啊！因為你們很聰明很可愛，一定難不倒你們的」，這話我們不厭其煩說了好多遍，因為想聽他們多回應幾次：「是的！我知道。」

第一次如此接近山區貧窮的小朋友，卻完全沒有想哭的衝動。大抵他們的堅韌與樂觀，是我們這些發達國家的城市人所難以理解的，而我們在當中也被感染。我們有他們所沒有的物質；他們卻有我們所缺乏的，太多珍貴的特質：勇氣、承擔、樂天、笑容、純樸，以及一望無際的大自然。這世界自然是充滿著許多的不公平，但最醜惡的，其實是人類的自私與各自為政。在種種的不平等之中，自私被放得更巨大更清楚，它就是一切問題的根源。如人人願多走一步，多替人想一些，後果便會不同許多。

這間孤兒院選址是我到訪過最好的，在半山梯田之上，遠離煩囂，據說是澳洲籍創辦人故意挑選的。毅然佇立在盤石之上，與世無爭，卻又立於其上；小朋友將來，也是如此。

……

第三章：喝一口恆河水──印度
眩目的烈陽和髒混之後，意外找到天空之城

齊來穿印度裙

最早的紗麗，只在舉行宗教儀式時穿著，後來才逐漸演變為婦女的日常裝束。幾米長的一塊大紗布，有各種超鮮艷的顏色，青綠色、粉紅、鮮藍、大紅……上面繡滿了珠片金線。印度女人們，連阿婆也是這麼穿，很大膽前衛。就算亂撞顏色披上去，也很好看。

印度女人們會成群結隊一起到店裡量身，選擇自己喜愛的布料訂造一套紗麗。首先裁縫訂製穿在裡面的貼身打底露腰裝──光是這件小背心已大有學問。平民百姓穿的，就大概像我身穿的那件紅色的，全棉沒有花款或繡工。華麗的款式都是絲綢所做，兩袖有釘珠和繡花，透明袖，或胸口綁蝴蝶結，背後交叉繡珠……各式各樣，性感又好看。通常貼身打底跟紗麗都是同一色系，一套一起做。

外層紗麗的顏色和繡花材質，又是一場角力與細選。特別的款式，我在印度一路都很少見人穿，我想應該真的不便宜。印度女人很少用名牌（至少我所見），最能炫耀的算是一身紗麗：布料的價錢，就成了女人們炫耀老公財富的話題。

上好的布料，看多了，連我這外行人一摸都知道，又滑又細密，繡工精緻。稍差的，在身上試穿時已經很「磨肉」，既硬又不貼身。因此價格也有天淵之別，由幾百盧比到幾千盧比，甚至更貴的都有。漸變色、刺繡珠花、大金大閃……看得人目不轉晴。我買的當然是幾百盧比的貨色：但以價錢來說，已算是不錯的品質了。

五米長的大布，用一雙巧手捲呀捲，包呀包，再加幾個別針，就成了一條充滿細節的裙子：前面會疊成窗簾布或百褶裙一般的細褶。再配上那半截的衣服，露出腰部，若隱若現。真的，誰穿都好看死了。而捲法又有很多種，很好玩。有趣的是，紗麗店的伙計多是男人！身負幫女人們量身、摺裙的重任。在男女還是授受不親的印度，我覺得很新奇。

厲害的是，女人們穿了這條裙子還可以幹粗活。我隨便穿出去玩，裙子都包不緊往下滑，一邊走，一邊粗魯地把裙子用力往上拉，有時走樓梯又會不小心踩到裙腳，中看不中用。但印度女人穿這紗麗，卻能頭上頂包米，左右抱兩個小孩也不是問題。這種靈活，不是民族智慧是什麼？就像以前中國女人穿窄旗袍，一樣可以騎單車一樣吧！紗麗真的很適合在印度穿，布料防水又快乾。風沙大時，可以把臉檔起來；太陽大，又可以把頭包起來。

初到尼泊爾時已經對紗麗很著迷，心動買了一條深藍色，妄想為穿了就能像印度女人一樣，神秘迷人又古典，但一直苦無機會穿。到了印度以為順理成章，所以就算明知以後穿的機會很少，在市集逛得一高興，也忍不住再買了兩條紗麗布。興高采烈的穿了出去玩，誰知走在路上還是有點怪！

一來是遊客很少那樣高調的穿紗裙（遊印差不多兩個月，發現真的沒有遊客那樣穿），又加上印度人特別喜歡跟外國遊客合照，我成了他們的拍照景點。穿紗裙惹來一大堆要求合照的印度遊客，一停下來就發現已有十多人在排隊，搞得我這個遊客不太敢再標新立異了。二來是因為我都穿不好，一走到街上就被女人們圍住，告訴我穿錯了，便脫掉重來，在眾目睽睽下解開我的紗裙，再重新包裹。

印度女人們都非常熱心來教我正確的穿法。而我因為只是玩玩，也為了省錢，沒有因應紗麗布的顏色，各做一件同色的半截內衣：只做一件紅棉布走天下，自己搭配黃綠藍的紗麗。她們覺得奇怪極了，都跑來跟我說這樣不行。雖然我覺得紅撞藍很好看，但遊客胡亂配搭人家的「國裙」，所以她們不得不來教育我這遊客一絲不苟的裙子文化，提醒我裡面一定要穿長褲！但天氣實在太熱了，我裡面穿了短褲：穿長褲要熱死人的。
因各家家傳包法不一，每十分鐘便有人走來說我穿錯了，每次出門起碼被穿脫十次。她們還隨身帶著別針，實在太專業了！在45度的炎熱天氣下被脫衣穿衣，有趣好玩中卻也有點無奈。

我很佩服印度人對自己文化傳統的執著。在香港住的印度人，一樣是穿她們在老家傳統的服裝而不是便服，沒有因為被香港人包圍而失真。我也想穿穿我的印度裝，跟她們一起湊熱鬧。

不得不知三金句

1. No problem!
來印度聽得最多的一句話：「No problem！沒問題！」原應是令人心安的一句話，但在這裡，一聽到，其實才代表真的有問題。明明跟司機說好了一百盧比車費，「No problem, no problem！」一下車立刻變臉，獅子大開口要五百。「麻煩你，雞肉咖哩」，「No problem, no problem！」一上桌，老闆，我的雞呢？怎麼只一盤橙黃色汁液？說好在這個巴士總站下車、轉車就對了，「Yes！No problem！No problem！」怎知凌晨被遺棄在荒廢無人的車站……清晨坐小艇，看恆河清晨的祭河典，船家手一滑，手上的一支槳被水沖走了。「No problem！我還有一支新的！」他拿出船邊的一支後備船槳，才一划，就立即斷開了兩半。那刻感覺就是滑稽，眾人都忍不住大笑。「No problem, no problem！」說時遲，那時快，船家急得將我們幾個乘客，隨便停在正在進在燒屍的碼頭前，便自己衝上岸，回頭去追那支槳。那燒屍體的白煙吹來，燻得要命，也很嗆鼻。過了20分鐘，他拿著槳興高采烈地跑回來。還是那句，「我都說了No problem嘛！」

那些人總滿嘴的no problem，然後頭一搖（印度以搖頭代表yes）。看在眼裡，真是百感交雜啊……

2. One minute!
印度一分鐘，不是你我所知的一分鐘那麼短。到底是多少分鐘？這個神祕的問題，我去了印度三個月，還是不知道答案。看來他們自己有一套計時的模式與方法。其實離開了香港，便已脫離急速的步伐。旅活長久，慢生活我也過得很習慣，在尼泊爾也是，吃頓飯，至少要等45分鐘才上菜。到了印度，當然也不會要求什麼準時快捷了。只是每當你問還有多久？心想說不定可以先出去轉個圈再回來，好過在這乾等。他們卻總說：「One minute! One minute!」一分鐘之後又是更多數不完的一分鐘……

一次和朋友，十多人一起吃飯。點完餐過了差不多一小時，桌面還是沒動靜。我們問，請問還要多久？「One mintute!」在座的一名英國女人立刻說：「Indian minute!」大家會心大笑，是啊，這就是印度的一分鐘！不耐煩又有什麼用呢？我們正在印度啊！

3. My friend
這通常是商販愛說的口頭禪。我的朋友！希望拉近些距離找生意。但若我是你的朋友，你又何必要騙我騙得這麼苦呢？人力車、嘟嘟車及巴士一類是重災區，他們「My friend! My friend!」的，又笑又張開臂，幫你把行李拉上車。下車卻立刻變臉，要求好幾倍的車資。還拿我的行李作要脅。起初說好是一百多盧比，一下子突然變成了二十美金，那也太誇張了吧！

「My friend! 這幾天的火車票都賣完了，先再繼續住吧！」幫忙買票的手續費當然及不上幾天的房錢，我便自己去火車站排隊──反正什麼都靠自己就對了。別人幫你是情分，不幫你是本分。只是每次在爭論之際，聽著那句my friend聽得特別刺耳。誠實真心的人，不用油嘴滑舌。我的印度朋友們，一句my friend都沒說過。滿嘴朋友、朋友的人，我，才不是你的朋友！

走在顛簸的路上吳蚊蚊

天空漸亮的霞光，從窗外，山邊，光線一直慢慢向前伸延，一路推開那道黑色的邊線；最後，灑滿我的書桌。此刻的小序後，這小書終於算是告一段落了。

在路上的日子，很是懷念。時日快轉，回來也有一段日子，但旅程的種種，卻都記得清楚。連整理照片遊記，都一樣快活。這一切的驚險好玩，每每說起讓人眉飛色舞，又叫人旅癢難耐。

215個日與夜，八千里路雲和月。西藏的純淨，尼泊爾的親切，印度的驚險。最奇趣的遊歷，無數的危險或是狼狽時刻。還有最光亮的人心，都一一被紀錄下來了。

此次旅程之外，我的背包旅行路，其實始於09年末。我在電視台過著台忙碌而滿足的主播生涯，對工作的狂熱和對不公義的激烈，也許是造成身體嚴重不適的原因。我便辭職去了趟長旅行。想著若是再回來，便要重新投入為社會發聲的職業與熱情內。

哪知第一次的出走之，藉由這分岔路口，一轉身，將我從人頭湧湧魚貫前進的大路，如宿命般推上了前方無幾人的陌生路途之上。旅行只是人生長河中的一段小路程，但就如蝴蝶效應般，牽一髮而動全身；也好像編網，只要一個小結，之後的走向便全然不同。

我這些年花光積蕃，一直在路上。以前已在日夜顛倒的事業中垮下，所以在地圖國界之上不停的移動，80日環遊世界、眼睛急速流轉的旅行對我來說都是太累。我去過的地方不多，只是每次都以數月計，才有時間凝視，思考觀看，順便裝一下當地居民。想要過千種萬種生活，說的就是如此。

旅行，就是我的生活。便是我此本小書名的由來：《旅活》。對於心儀的地方，我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跑回去小住，賴著不肯走。四川兩次，雲南三次，西藏兩次，尼泊爾三次，台灣兩次……裡面都有我租下的小房子，我暫時的家。

這215天的旅程，已是我人生的旅行里數最多又最長的一次。它其實亦是一場場在他處生活的場景。西藏甜茶，尼泊爾奶茶，印度拉茶：千山萬水我來找一杯茶，找到的又多於一杯茶。生活不就是這些細碎的小事情所組成麼？吃飯睡覺喝茶，能好好完成這些事，已算不錯。旅行也總不能天天登山涉水吧？能從最簡單的東西中品味觀摩，找到平凡的樂趣，就是最大的滿足。

我所得到的，除了在他處的悠閒生活，最珍貴的收穫，是看到旅途中那些發光的人們。「旅行最美的風景是人」，藉由我無期的停留，不只與他們驚鴻一瞥擦身而過；而幸運地能切切地走進這風景之內，再化為其中的小小部分。

他方有我記憶，不只因我的腳步曾停留；而更因那裡有人記得我。旅居，故客原來亦是歸人。本來素昧平生的那片土地，因為曾經踏足，我們相知相交成了故人。些地方不再只是一個地名，而是回憶和曾經的家，是別人都闖不進去的心頭的一塊淨土。有了這個聯繫，旅行才是活的。而人又靠什麼存活呢？也許恰恰是這些回憶和碎片。

一如常人，我由出發時的好玩、躁動，到途中尋獲、認定，卻又有時迷惘、懷疑。走過山水與那些顛簸的路，還有在路上給我點過小燈的人們的溫暖，風霜刻在身上得來的安靜與篤定，自知與滿足，又何嘗不是一趟難得的旅程？「生活都是自己的，而與他人無關。」有些人眼裡我是落魄潦倒，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小書內，除了有趣的經歷，找吸血鬼，打色老頭，有趣的歷程。成就自己的理想，追夢之外，還裝載著地平線那頭，那些可愛人們的小故事。途中所遇一切，不單為修成自己的路，找自己的理想。既有機會去看世界，那麼，便以微小之力，將遠方的故事紀錄下來。他們的熱情，堅韌，純樸，善良，才是激勵和感動人心的最大力量。我只是個載體，以手中一支筆桿，寫下這些緣份。

此刻序後，便是終於看到路的目的地了，一如旅程當中，既期待又不捨得下車。但人生便是一次又一次的旅程與修行。感謝這一路上陪我走過一段的人們，還有，手中正在拿著這書的你。它雖微小，但於我卻很重要，以後我都將一一放於心中穩存；而你們這次，都被寫在我的書裡了。

旅活──女主播西藏、尼泊爾、印度六千公里的奇幻之旅
啟程：回憶，再出發—四川

第一章：札西德勒──西藏
佛光閃閃的高原，三兩步便是天堂
 在路上，越野轉山
 最近天堂之處
 往天路的鐵皮車
 日光之城
 西藏．迷思
 五千米的聖潔．納木錯
 一個人的理想下午
 最近天堂的修行．青樸
 那些旅行的人們
 背包女生救命法寶
 一個人的旅行．羊湖

第二章：早安，山之城──尼泊爾
純樸強韌的溫暖山城，是我的第二個故鄉
 山城記
 尼泊爾，我來了
 浮遊路
 萬水千山走遍
 蚊以食為天
 停電記
 我在尼泊爾跳崖
 窮遊．賭場隨想
 靜謐的湖邊生活
 相約在天堂
 我是小店長
 最可愛的笑臉
 你們所擁抱的
 天地一沙鷗
 在森林和原野
 尋找吸血鬼
 生病記
 喜瑪拉雅登山小隊長

第三章：喝一口恆河水──印度
眩目的烈陽和髒混之後，意外找到天空之城
 天竺取經的日子
 關關難過關關過
 瓦拉納西
 喝一口恆河水
 一念地堂，一念地獄
 印度三寶
 齊來穿印度裙
 不得不知三金句
 印度的女兒
 Hello India
 來洗罪孽去
 懶蛇換皮記
 巧克力夢想
 情迷喀什米爾
 天空之城
 列城第一個香港人
 那淡淡的薄荷香
 延續不可能的印簽
 邊境朝聖
 走在顛簸的路上
 神之右手，惡魔之左手──旅印生存術
 印度之後

最終章
你被寫在我的書裡
 流浪記
 沒有終點的旅程：寫於29歲
 你被寫在我的書裡
 給親愛的未知旅人
 你的大家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