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向阿嘉莎‧克莉絲蒂、柯南‧道爾致敬和扮鬼臉的作品★
阿爾卑斯山區高級飯店中的變裝宴會居然鬧出了人命,
眾人被暴風雪困在飯店,凶手身分未明。可以解開謎團的,
是一名迷信又害怕屍體的探長,以及愛賣弄醫學和美食知識的家庭醫師。
有個男子躺在桌子之間的地板上,背後插著一把麵包刀,白襯衫被血染得豔紅。
扮成華生的家庭醫師朗哈默大喊:「找醫生來!Please!快去請醫生!」
扮成白羅探長的克魯夫亭格一臉莫名其妙:「你就是醫生啊!還有,你不認為現在應該停止那一口蹩腳的奇怪口音嗎?他奶奶的熊!」
朗哈默:「Well,先生,我說話原本便是如此。身為英國人,我講話就是有腔調!回到醫生這件事上:我只照顧我的朋友福爾摩斯。他人到哪兒去了?Well,無所謂,我們需要真正能救人的醫生!」
德國刑事警察局的探長克魯夫亭格應邀前往阿爾卑斯山區的豪華飯店度過聖誕假期,同行的是他的妻子以及家庭醫師朗哈默夫婦,飯店女主人為眾賓客精心準備了一場變裝偵探盛宴,眾人將穿上精緻戲服,扮成阿嘉莎.克莉絲蒂和柯南道爾等推理名家的筆下角色出席,準備進行一場精采的推理劇場,克魯夫亭格對這樣的活動興趣缺缺,但在妻子的威脅利誘下,還是乖乖換上奶油色西裝、貼上令他發癢的假鬍子、打扮成白羅探長赴宴,相較之下朗哈默躍躍欲試,甚至自行攜帶了變裝道具。豈知宴會進行到一半,賓客之一的銀行家白卡洛就被發現陳屍在自己的房間裡。阿爾卑斯山區竟在此時颳起暴風雪,中斷了飯店與外界的聯絡。
克魯夫亭格無法請求同事支援,他唯一的幫手只有臭屁的朗哈默;而唯一可以用來鑑識犯罪現場的工具,是朗哈默帶來的那組偵探玩具箱。首先克魯夫亭格得煩惱:如何不讓屍體在溫暖的室內腐敗,接著他得一一審訊來賓,卻發現多數人都和死者有過衝突或糾葛,似乎每個人都有可能是凶手,案情膠著。更令他煩惱的是,入戲太深自以為是華生的朗哈默老想搶他鋒頭,克魯夫亭格暗自決定,絕對不能讓這愛賣弄的傢伙發現自己害怕屍體,更不能讓朗哈默提前破案。
作者簡介:
米歇爾.柯柏(Michael Kobr)
一九七三年生於坎柏頓(Kempten),在此地以及杜拉赫(Durach)度過青春期,成長茁壯。正職為實用中學的德語與法語教師。雖然身為成功作家,但是他對教書始終滿懷熱沉。原籍為坎柏頓,不過他目前與妻子和女兒定居於梅明根(Memmingen)。傍晚處理改完學生作業後,即坐在電腦前投入第二項熱愛的工作。米歇爾.柯柏是位熱情洋溢的偵探小說家。他和摯友兼作家同事佛格.克魯佛栽進偵探舞台,樂不思蜀。兩人為自己的處女作命名為《牛奶錢》(Milchgeld),在此書中,克魯夫亭格探長初次登場追查凶殺案。第二本書名為《謝豐收》(Erntedank),登上了暢銷排行榜,兩人從此成為榜上常客。書中主角克魯夫亭格從第三本書《湖床》(Seegrund)開始,在「最受歡迎的小說探長」中始終名列前茅。這位柯柏老師長久以來對於偵探小說愛不釋手,尤其最喜歡法國作家喬治.西默農(Georges Simenon)的創作。儘管如此,他更享受夜晚時分與好友克魯佛一起為主角克魯夫亭格設計新的故事場景。柯柏與克魯佛在坎柏頓念書時便已結識。在一次漫長的開車途中,由於無事可做,倍感無聊之下,興起了寫書的念頭。如今他們躋身著名雙人作家之列,並應邀到各地演說。
佛格.克魯佛(Volker Klüpfel)
一九七一年生於坎柏頓,在阿圖斯里德鎮(Altusried)居住了許多年。阿圖斯里德人對演戲擁有很大的熱情,全心全意投入戲劇活動中。克魯佛即參與過阿圖斯里德劇院許多露天演出與策劃。他另一項狂熱愛好則是撰寫偵探小說。在擔任《奧古斯堡文匯報》藝文版編輯一職之前,他在邦堡(Bamberg)的大學念政治、新聞與歷史,並在美國一家報社和巴伐利亞電台實習。克魯佛嗜讀題材神祕難解又黑暗的偵探小說,最愛賀寧.曼凱爾(Henning Mankell)之類的瑞典作家。即使出版了自己的著作,他一開始仍懷疑會不會只有親朋好友捧場買書。不過,自從克魯佛和柯柏這組雙人作家接連出版《牛奶錢》、《謝豐收》、《湖床》、《業餘表演》(Laienspiel)、《聖誕雪夜》(Rauhnacht)和《庇護人》(Schutzpatron)等作品,占據各大暢銷行榜後,他也開始對自己筆下主角的人格魅力深信不疑了:克魯夫亭格探長,大腹便便的坎柏頓中年男子,調查起疑雲重重的案件時總是脾氣暴躁不耐,但絕對是個令人喜愛的人物。
此外:克魯佛正和他的夥伴米歇爾.柯柏構思下一本克魯夫亭格新案件。
譯者簡介:
管中琪
輔仁大學德國語文研究所畢,現為自由譯者。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各方好評★
這本最新作品同樣又是一本暢銷保證。──《世界報》(Die Welt)
佛格.克魯佛與米歇爾.柯柏是德國最成功的作家雙人組。──《明鏡週刊》(Der Spiegel)
兩位作家創作了不合常規的出色作品,對話幽默風趣,人物刻劃栩栩如生,看得人神經緊繃卻又捧腹大笑。──《紐倫堡新聞報》(Nürnberger Nachrichten)
主角克魯夫亭格儼然是反時代精神的象徵人物:克魯夫亭格是偶像。──《萊茵郵報》(Rheinische Post)
兩位作家在語言上、文學上與犯罪情節設計上始終維持精采絕倫的水準。──《奧古斯堡文匯報》(Augsburger Allgemeine)
向阿嘉莎.克莉絲蒂的英式古典密室推理小說致敬。這不單僅是犯罪小說,還是一本充滿地方風采的偵探作品。──《明星週刊》(Stern)
怪誕乖辟,是這本詼諧有趣的阿皋伊(Allgäu)偵探小說最吸引人之處。作者們以讓人會心發笑又帶點辛辣嘲諷的幽默講述探長在面對現代日常生活時的怪異笨拙行徑。──《NDR藝文版》(NDR Kultur)
《雪夜裡的偵探盛宴》如同兩位創作者之前的作品一樣大放異彩,對話幽默、場景滑稽有趣,而且創意十足,犯罪情節設計機巧,讀來緊張刺激。──《萊茵─涅卡報》(Rhein-Neckar-Zeitung)
名人推薦:★各方好評★
這本最新作品同樣又是一本暢銷保證。──《世界報》(Die Welt)
佛格.克魯佛與米歇爾.柯柏是德國最成功的作家雙人組。──《明鏡週刊》(Der Spiegel)
兩位作家創作了不合常規的出色作品,對話幽默風趣,人物刻劃栩栩如生,看得人神經緊繃卻又捧腹大笑。──《紐倫堡新聞報》(Nürnberger Nachrichten)
主角克魯夫亭格儼然是反時代精神的象徵人物:克魯夫亭格是偶像。──《萊茵郵報》(Rheinische Post)
兩位作家在語言上、文學上與犯罪情節設計上始終維持精采絕倫的水準。──《奧古斯堡文...
章節試閱
地獄之行:第一部
渾身疲憊不堪的克魯夫亭格吸了一口悶溼的空氣到肺部,他的鼻翼翕動著,困倦的雙眼注視著窗外閃過的阿爾卑斯山區的景緻,感覺它們跟鐵路模型的布景道具一樣很不真實。為了抑制那股讓他額頭直冒冷汗的嘔吐感,他把頭靠在蒙上一層霧氣的車窗上。寒氣令他舒服許多。
「嗚哇……!」路上一個坑洞讓克魯夫亭格的胃遽然往上推擠。
「坐在廉價後座上的人沒事吧?」
克魯夫亭格看向後照鏡,朝司機點了一下頭。他所能看到的只是藏在一副超大眼鏡後面一雙炯亮有神的眼睛。和他四目相交的眼神看起來像是一種承諾。承諾他接下來幾天假期將會變成一趟地獄之行。他怎麼就同意了呢?他怎麼就接受了飯店女經理的邀請呢?然而他對自己軟化的原因一清二楚。能夠在阿爾卑斯山的阿皋伊山上一間飯店裡度週末,近距離置身於蔚藍的天空和白色尖峰下,這份嚮往收買了他。況且,這個女人可以說是找盡理由懇求他,譬如他可不能不去。
可是,這一切究竟把他帶到何方?他坐在他的家庭醫生那台過熱的吉普車裡,行李放在腿上,竭力與嘔吐的不適感奮戰著。倘若他不曾屈服於艾莉卡的苦苦哀求就好了!馬丁.朗哈默醫生想當然耳更是堅持一道前往,如今他正像個瘋子駕駛著他那台小不拉嘰的「冬季房車」在狹窄的彎道上急轉,並嚴正拒絕開窗。
「小心!」探長突然尖叫一聲,一條道路警示桿正疾速迎面襲來。
朗哈默以一記猛然繞道表示他看到了標誌。克魯夫亭格的胃像坐雲霄飛車般翻騰不已。「沒事,」醫生安撫道,「反正我們有這台越野車。你也知道,我必須經常到一些偏僻的農莊出診。在那些地方,車子的底盤高一點比較穩當。」
克魯夫亭格用手擦拭了一下車窗。雪從一刻鐘前便猛烈下著,道路已經覆蓋著一層高於一指的泥濘融雪。
「的確,這種天氣開越野車真的比較保險。對吧,你們也有好幾台四輪驅動的公務車不是嗎?」艾莉卡試著推動這個男人疑似會感興趣的話題。
「唔。」她的丈夫咕噥一聲,清楚表達了他對這份嘗試的看法。
「你的吉普車並沒有四輪驅動裝置,對不對,馬丁?」坐在副駕駛座的安格蕾特.朗哈默加入談話。
克魯夫亭格饒有興味地聆聽。他坐直身軀,盡可能往前傾,直到大腿上的行李擋住了他。「這麼說,你有一台不是四輪驅動的吉普車?那和一般汽車比起來又有何優勢?少了後車廂的配置,方便人可以把行李貼身擺在自己的身邊?還是開車時可以瞬間感受到路面的狀況?比方說阿爾卑斯山的山區道路?」他語帶詢問地看向艾莉卡,但她對兩個男人之間的唇槍舌劍不感興趣,正百無聊賴看著窗外。
「喔,你還沒聽過?」朗哈默接受他的挑釁。「這是日本人流行的新車種。車身重量輕巧,生命週期比較長。一般稱之為輕型越野車……」
克魯夫亭格重重吐出一口氣,嗤笑一聲。輕型越野車。他默不作聲細細品味了這個名詞片刻。一時之間,惡劣的空氣、行李、擁擠的空間、不適的座椅,甚至連正在播放的冥想音樂──一種混合了鳥叫聲和行人徒步區街頭演奏的笛聲的音樂──都干擾不了他。
突然間,醫生伸手把音樂關掉,看著後照鏡對大家宣布:「好,我親愛的朋友們,現在來點腦力激盪如何?畢竟在週末的推理遊戲中,我們必須用一顆靈敏的頭腦破解錯綜複雜的案情。特別是你啊,親愛的朋友,這可是涉及到你的一世英名呀!」
好極了,克魯夫亭格心想。光是被抓來和一個無所不知的醫生跑到這荒涼偏僻的地方跨年顯然還不夠,偏偏還得應邀參加一場飯店精心安排的推理遊戲,遊戲過程中,所有房客必須運用自己的機智破解案情。屆時勢必所有人都期待他能解開這個謎題,更別說還得即刻破解才行。這個擔憂適才已得到醫生的確認。
「輪到你了,親愛的克魯夫亭格!」朗哈默打斷探長的思緒。「我在行李箱裡放了一把聽診器……」醫生以充滿期待的目光重複一遍。「然後呢?」
克魯夫亭格沒有聽懂。「啊,當然,聽診器。放在你的行李箱中。畢竟你也是個醫生。」
「不是、不是,我們正在玩『我正在打包行李』的接龍遊戲。我說出我打包的東西,你必須把我的話重複一遍,然後再加東西進去……懂了嗎?」
克魯夫亭格搖了搖頭。這個江湖郎中還真有本事,連玩個兒童遊戲也能把自己搞得像白癡一樣。「我不懂這個遊戲!」他煩躁地扯了個謊。
「咦?」朗哈默蹙起眉頭,「怎麼可能?每個小孩子都知道這個遊戲!好吧,我再說一遍,遊戲是這樣玩的:每一個人說出他要打包的東西……」
「聽診器和一片肉餅!好了,到此為止,我的記性不好!」
「唉呀,拜託,別那麼掃興嘛!」
車內的女士們興致勃勃地跟著起鬨,不過三十秒的時間再度輪到醫生上場。「我在行李箱裡放了一把聽診器、一片肉餅、一個黃瓜面膜、兩件睡衣和一顆健身球!」他示威性地一口氣說完,「輪到你了,親愛的朋友!」
「我的老天!別把我算進去,我記不住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克魯夫亭格嘟噥道。
「我老公有點偏頭痛,想必是因為天氣突然轉變的關係,對吧,寶貝?」艾莉卡低聲說道。
克魯夫亭格心中竄起一把火。偏頭痛。還寶貝咧。好極了。等一下到了飯店之後,他十分樂意馬上打電話叫輛計程車回家。只不過,高昂的車資讓他不得不打消了念頭。
「噢,我的好友,原來你有偏頭痛。一般情況,我會說是壓力導致的關係,不過對你這種公務員來說,想來應該是別的原因造成的。」
醫生的公務員笑話明顯降低了克魯夫亭格對計程車費的克制力。
「不過,我的醫生包裡有一些藥,你儘管放心。只要你身上沒有感覺到什麼氣場的話,就沒什麼好煩惱的。還是說,你有這麼一個氣場?」
「反正比你還多就對了!」克魯夫亭格咆哮說,只不過聲音低到被引擎聲掩蓋過去。
「有這樣一個氣場的話,你的身體會浮現一層肉眼看得見的立體光環。我不騙你,滿奇異的感覺。」
「嗯。這麼說來,我的身上沒有這種東西。好了,我需要休息一下,說不定待會兒……」他停頓了一下,苦著臉看向他的老婆,「……頭就不痛了。」
「那好,現在輪到我說了。」艾莉卡聞言連忙刻意歡快地說,「我在行李箱裡放了一把聽診器、一片……」
一陣冷冽的寒風撲鼻而來。看來他剛剛打了個盹。車子已經停在飯店門口,門口的上方大大標示著「王朝大飯店」五個字。朗哈默已經下車了。
「嘿,我們到了。」艾莉卡朝他微微一笑,克魯夫亭格心中的煩悶不由得淡了許多。算了,反正他也走不了,跟計程車費無關,而是內心的一股情感逼得他不得不容忍諸如此類令人嫌惡的情況。只要一想到這麼做能讓艾莉卡開心,容忍某些事情就變得輕易多了。
克魯夫亭格提起擱在腿上的旅行袋開門下車。原本輕飄的細雪已經轉為刺骨的暴風雪了。探長縮了縮脖子,轉頭避開迎面襲來的冷風,把身上的羅登呢大衣衣領高高豎起。他走到後車廂,打算把艾莉卡的行李箱拖出來。朗哈默已經站在那裡把自己的隨身家當一一放到飯店服務生的手中,後車箱裡兩只大的硬殼行李箱旁邊確確實實躺著兩只化妝箱、一只職業滑雪選手慣用的運動提袋、兩雙厚實蓬鬆的雪靴、幾把登山杖和兩台塑膠製的「奇福樂雪橇」,一個亮粉紅色,一個明黃色。艾莉卡的小旅行箱放在最上面,正當醫生想要把它交到服務生手中的時候,探長猛然出聲制止。
「不用了,這個我自己拿。這怎麼能交給別人,它幾乎是全新的!」他大喊著,無視於在場的飯店工作人員,伸手把旅行箱奪了過去。
艾莉卡和安格蕾特已經走到飯店入口處躲避風雪。雙手提滿行李的克魯夫亭格正欲提步朝她們走過去,卻聽到有人悶哼一聲。他轉過身去。飯店的行李員正賣力把朗哈默夫婦的一只巨大行李箱拖出後車廂。
「他奶奶的!」那個人用方言爆了句粗話,「這箱東西還真重!」
克魯夫亭格嗤笑一聲,對著他喊:「不重才怪,那裡頭可是裝了一把聽診器、一片肉餅、一個黃瓜面膜、兩件睡衣、一顆健身球、一只小豬存錢筒、一支香氛蠟燭、一本阿皋伊犯罪小說、一罐蜂蜜、四條全麥麵包、一條駱駝毛毯子、一把瑞士小刀、一雙羊毛襪、一台DVD放影機、一台筆電、一個枕頭、一盒骰子遊戲、兩片DVD、一把指甲刀、一瓶按摩油以及一尊守護天使哩。」說完,他笑盈盈望向一旁目瞪口呆盯著他看的醫生,正準備拎著沉重的行李走過雪地,卻被行李員及時叫住。
「您至少也給我個行李拿吧,您到底是我們的客人!」那個人語氣不悅地說,伸手將克魯夫亭格的旅行袋一把搶了過去。後者微弱的一句「不用了,我自己拿就行了!」隱沒在疾風暴雪中。
好極了。現在怎麼辦?並非是探長當真放心不下他的行李。他煩惱的是究竟該付這個人多少小費的問題。克魯夫亭格很少和他的妻子一起去度假,縱使有,也多是帶她到一個絕對沒有人幫忙提行李的地方,他的妻子早就對此感到很不滿。而現在呢?他曾在一部電影裡看過美國人是按件付費的。這裡也是如此嗎?還是說歐洲大部分是依照路程長短計價的?阿爾卑斯山需要額外加錢嗎?如果要的話,那要怎麼給才不至於給少了丟臉,給多了又過於浪費?
克魯夫亭格惴惴不安地尾隨其後,一隻手甚至牢牢握住袋子一角,試圖減輕行李員的負擔。這樣他待會兒萬一少給了,就不會於心不安了。
遊戲開始
踏進飯店大廳之後,克魯夫亭格的心情好轉起來。這間飯店的風格非常符合他的胃口:大型的落地觀景窗讓庭園的雪景一覽無遺,大廳的地面鋪設了一層光可鑑人的石質地板,整體給人一種親切、舒適與整潔的感覺。而且貴──這才是令他最高興的地方──他必須承認,像這類的豪華飯店他是住不起的。或是說根本不會想花這個錢可能還比較貼近事實。
接待大廳的空間相當寬敞,屋頂的玻璃天窗讓人自動注意到下方四個迴廊式樓層。精雕細刻製成的木質欄杆後面可以看到一扇扇鑲嵌著金色門牌號碼的房門。此時,屋頂上方的天空大雪紛飛,看起來異常凶猛,大片大片的雪花一碰到玻璃,立即融為無數道涓滴細流,順勢流淌下來。景象令人嘆為觀止,不過應該很快就看不到了,探長臆測,這場雪要是再不停止,玻璃屋頂上很快就會積上一層厚厚的白雪。
「很漂亮不是嗎?」艾莉卡依偎在克魯夫亭格的身旁,他轉頭看她,發現她也正一臉陶醉地抬頭仰望著。
「是啊,非常漂亮。」他誠實地回答。他喜歡這種結合了大量木質元素營造出來的鄉村舒適感以及現代明亮採光設計的建築風格。克魯夫亭格環顧四周,看到朗哈默夫婦似乎也被這個景象深深吸引。「怎麼樣,還不賴吧?」克魯夫亭格略顯得意地說,畢竟他們是托他的福才能夠免費到這裡來享受週末假期。好吧,老實說,醫生也盡了點心力。不過只有一點點而已。
「對呀,好極了,我的好友。這都得感謝你才是。」朗哈默答道,克魯夫亭格一聽頓覺有點愧意,剛剛他還在暗自貶低他對此事的貢獻。
「克魯夫亭格!」一個尖銳高亢的女聲在大廳中回響,引起其他旅客的側目。「哈囉!」站在實心木製作的接待櫃台後面的一名女子正興高采烈地對他揮手打招呼。
艾莉卡用手肘頂了他一下說:「看,是尤莉亞.科尼希。」
「嗯,我看到了。」克魯夫亭格說,眾人齊聚的目光讓他感到很難為情。於是他倉卒地朝她揮了揮手,兩人快步穿過大廳朝服務台走去。然而,在他們抵達櫃台之前,這名女子已經笑容滿面地走出來迎向他們。「終於,」她邊說邊張開雙臂,「我的貴賓們!」
克魯夫亭格備感榮幸,卻也有些靦腆,部分原因是飯店女老闆本身是個相當有魅力的女人。至少在克魯夫亭格看來,她身上一襲薄荷綠的傳統服飾與淡金色的瀏海以及古銅色肌膚極為相襯。不過,大部分男人可能會先把目光鎖定在她豐滿的胸口上,對此克魯夫亭格的妻子捅捅他的腰,安格蕾特則對朗哈默投以一記譴責的眼神。
「真是高興你們來了。我本來不奢望你們會接受我的邀請,想說你們肯定忙得分不開身。」科尼希滔滔不絕地說著。
「哎呀,也沒有這麼嚴重啦。」朗哈默從克魯夫亭格的身旁撲過去,搶先與飯店女老闆打招呼,和她互親了兩下臉頰。克魯夫亭格對這種打招呼的禮儀抱持懷疑,因此只是和她握了握手。
「這是我太太。」他指著艾莉卡說道,「而那位是……他太太。」在看到朗哈默沒有做出介紹自己另一半的意思之後,他指著安格蕾特補充說。
「我真的很高興可以認識您這樣一位優秀的運動選手。」艾莉卡以幾近恭敬的語氣邊說邊和科尼希女士握手。
科尼希連忙反駁:「哎,什麼啊,是退役運動選手。況且我當時也沒那麼有名啦。」
「也不過才五年前的事而已。」朗哈默插話,他諂媚的口吻惹得飯店女老闆咯咯笑。
「您真是會說話!對我來說倒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記得當時是在塞拉耶佛,我才二十歲,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嬰兒。」她朗聲笑道。
「我自己也很喜歡滑雪。」朗哈默繼續說道,似乎沒有注意到安格蕾特這會兒正百無聊賴地斜倚在櫃台邊等著他們。「也許我們可以互相交流一下。我還想請教一些有關滑雪蠟的事。」
「我看還是多請教如何正確掌握犁式的轉彎技巧比較要緊。」曾和他滑過一次雪的克魯夫亭格一邊嘟噥著,一邊拉著艾莉卡同樣朝櫃台走去。
「你們想吃點什麼東西嗎?」飯店女老闆問,同時把櫃台上的住宿登記表推到他們面前。
「不用了,謝謝。我的胃……還有點不舒服。」克魯夫亭格答道。
「山路讓探長先生的胃有點吃不消對吧?」朗哈默插嘴,並且哥兒們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你啊,倒比較像是個不折不扣的平地人?」
「總比當混帳王八蛋的好。」克魯夫亭格邊嘀咕邊填寫表格。
醫生也跟著照做,當克魯夫亭格瞥見他用大寫字母填上「醫生」的頭銜的時候,也順手用大寫字母把他的頭銜「刑事警察局探長」填上去。
「我為您們預定的是兩間相鄰的漂亮雙人房,希望您們滿意這個安排?」
只要中間的牆夠厚就可以,探長話到了嘴邊卻無法說出口,只能咬牙擠出「當然」二字。
「好,您們的房間在二樓,樓梯上去沿著走廊直走。我們會把諸位的行李送上去。」
「希望您們已經為我們預備了一張美麗的雙人床。」朗哈默衝著飯店女老闆咧嘴一笑,同時捏了一把妻子的屁股。
地獄之行:第一部
渾身疲憊不堪的克魯夫亭格吸了一口悶溼的空氣到肺部,他的鼻翼翕動著,困倦的雙眼注視著窗外閃過的阿爾卑斯山區的景緻,感覺它們跟鐵路模型的布景道具一樣很不真實。為了抑制那股讓他額頭直冒冷汗的嘔吐感,他把頭靠在蒙上一層霧氣的車窗上。寒氣令他舒服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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