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樹的確存在,是產於亞、美兩洲的喬木,其果肉厚實,像生麵糰,烤過之後的味道像烤麵包。
故事中的女主角程韻在經歷了數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之後,才發現始終心心念念的還是初戀情人林方文,但是,林方文卻在遙遠的麵包樹島國遇難,如今生死未卜……。
這段期間,程韻的兩個摯友也分別前往國外展開新的生活,而程韻自己也把房子賣了,在市區開了一家小書店,打算徹底拋開過往的一切,重新再出發……
【本書特色】
◆ 華文愛情天后 張小嫻長篇小說出道作「麵包樹」系列,感動百萬讀者!
◆ 永恆的都會愛情經典,經典就像初戀,承載第一次的心跳,也沉澱往後的悲傷。
◆ 特別收錄張小嫻新版序:「麵包樹三部小說也是我用文字譜成的一首長歌,歌唱著燦爛的青春,為世間的相聚而唱,也為那樣纏繞執拗的愛情而歌。」
◆ 雋永經典,新裝上市,以精緻書衣包覆,呵護永難忘懷的初戀。
作者簡介:
沒有人比她懂得愛情的好、愛情的壞。
沒有人像她,在你為愛苦惱時,給你一記左鉤拳,再給你一個大大的擁抱。
從今以後,在愛情中,你擁有一個永不離棄的守護者。
張小嫻
你一定聽過:「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這是張小嫻的暢銷作品《荷包裡的單人床》裡的金句。
你也一定讀過:「當你愛著一個人時,連折磨也是一種幸福」。這是引自用張小嫻〈Channel A〉系列中《那年的夢想》的名句。
爾後《那年的夢想》被改編成22集的都會時尚劇《如有月亮有眼睛》,成為她第一部搬上電視螢幕的作品。
大學畢業後,為《明報》撰寫專欄「嫻言嫻語」,94年因《明報》連載的《麵包樹上的女人》聲名大噪,成為繼瓊瑤、亦舒後,兩岸三地最受歡迎的愛情小說家。
近年除了持續創作外,98年創辦了香港第一本本土女性雜誌《AMY》,擔任總編輯,更設立了「Amy Blog」線上部落格,與讀者長期保持互動。
據統計,在香港700萬人口中,每60人手裡就有一本張小嫻的小說。在中國、台灣、新加坡、馬來西亞等華人世界更擁有無數讀者。
愛情,是她永遠的主題。在她筆下,愛,是人生永不落幕的演出。
章節試閱
杜衛平已經睡了。我站在魚缸前面,霓虹光管下,漂亮的藍魔鬼魚在吃飼料。牠們是我從水族館特別訂回來的。藍魔鬼魚原產地在太平洋一帶,那是我從未去過卻有太多故事的地方。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養魚。從小到大,我沒養過鳥獸蟲魚或一草一木。童年時,看到杜衛平養的一隻小黑狗,我甚至驕傲地說:
「我只會養我自己!」
然後,從某天開始,我養了魚。那是我和海的唯一連繫,我深深相信,我所愛的那個人,仍然躺在海裡。
杜衛平是我的室友。那個時候,我把跑馬地的房子賣了,那筆錢用來開書店。書店已經花去我所有的積蓄,本來以為自己要住在書店裡的,一天,我在街上碰到杜衛平。
「你是程韻嗎?」他叫住我的時候,手上拿著一塊木板。
杜衛平是我的小學同學,那時候我常常跟他打架。他發育得比我晚,四年級的時候,我比他高出半個頭,所以經常欺負他。誰知道過了一個暑假之後,他比我高出整整一個頭,但是我繼續欺負他。
小時候,我們住得很近。一天黃昏,我在附近碰到他拖著一隻胖胖的小黑狗散步。那條小狗剛好翹起一條腿,把尿撒在電線桿上。杜衛平充滿憐愛地告訴我:
「這是我的小狗渡渡。」
「將來,我只會養我自己!」我驕傲地說。
雖然我那樣可惡,他卻似乎很喜歡跟我在一起。
我們曾經在男廁裡打架,那一次,被訓導主任逮住了,罰我們在烈日當空的操場上站著。
「你將來要做什麼?」我問他。
「我想當廚師。」他說。
他家裡是開糧油雜貨店的,自小已經接觸過很多食材,他爸爸的廚藝也非常出色,耳濡目染,他對食物有一種特別的感情。
然後,他問我:「你呢?」
「我要當廚師的老闆。」我笑笑說。
「我會自己當老闆。」他揚了揚眉毛說。
我望著他,覺得他的樣子愈來愈模糊,然後,我便昏了過去。不是因為不能當他的老闆,而是熱昏了頭。聽說,我昏倒之後,是杜衛平把我抱到廁所的,他被我嚇壞了。
那天碰到杜衛平的時候,我們已經許多年沒見了,卻沒有一點陌生的感覺。童年的日子,遙遙呼喚,重演如昨。年少時候的感情,好像是一輩子的。
「你要不要搬來跟我住?」知道了我的情況之後,他說。
杜衛平的公寓座落在灣仔海邊,朝向西方。這幢公寓已經有三十多年的歷史了,外表有些破舊,然而因為可以看到日落,所有的破舊都變成一種品味。從他家走路到我的書店,只需要二十分鐘。我碰到他的那天,他正在買材料裝潢房子。
杜衛平的女朋友是個舞者。他買房子,原本打算跟她一起住的。可是,她突然決定去荷蘭念書。有兩個房間的公寓,只剩下杜衛平一個人。
「她下星期便走了,到時候我來幫你搬家。」杜衛平說。
從前常常被我欺負的小男孩,沒想到現在變成了我的大哥哥。
搬家的那天,一個女孩子開一輛小貨車載著杜衛平來。
「我就是要去荷蘭念書的那個人。」韓漾山爽朗地自我介紹。
韓漾山束起一根馬尾,穿著一件橫條紋背心和緊身牛仔褲,外套綁在腰際,褲子上別了幾枚徽章,有點不修邊幅。這種不修邊幅,似乎又是花了一番心思的。這樣的女孩子,在中學時代,該會是個千方百計在制服上動手腳犯校規,上聖經課時偷偷聽瑪丹娜,跟同學躲在女廁抽菸的少女,任性而不甘於平凡。
「他一定要我來,說是要我看看他跟什麼女孩子一起住。」韓漾山說。
杜衛平尷尬地笑笑。他是要證明自己絕對不會對我有任何幻想嗎?
「他大概希望我放心。」開車的時候,韓漾山說。
放心?是指我的人格還是說我沒有吸引力?
「其實有什麼關係呢?」韓漾山說,「假如你們愛上了對方,也沒有人可以阻止。」
我瞅了杜衛平一眼,說:「我才不會愛上他。」
「我也不會。」杜衛平朝我扮了個鬼臉。
車子停在公寓外面,杜衛平下車,替我拿行李。
「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他嗎?」韓漾山一邊關掉引擎一邊問我,然後,她悄悄在我耳邊說:「因為他做的菜太好吃了!我最容易愛上三種男人:廚師、攝影師、舞者。攝影師是最好的情人,舞者是最好的性伴侶,廚師是最好的男朋友。」
我大概猜到杜衛平在那方面的表現了。
「你為什麼會去荷蘭念書?」我問韓漾山。
「我喜歡荷蘭,這個國家夠坦誠嘛!阿姆斯特丹市內,紅燈區和色情商店林立,風化案在犯罪案的比率中卻很低。而且,我覺得自己的學問太少了,我哥可是神童呢!他十四歲已經上大學,我卻不是神童,真不公平。」
我詫異地望著她:「你哥不會是韓星宇吧?」
「你認識他嗎?」
「嗯。」我點點頭。
「是老朋友?」她問
「是的。」
「你剛才的神色看起來不像啊!是情人吧?」她甩甩那根馬尾辮說。
「我們已經分手了。」
「為什麼?」
「是我不好吧。」我抱歉地說。
「那麼,是你拋棄他的吧?」她聳聳肩膀,說:「沒想到哥哥這麼好也會失戀呢!你還有見到他嗎?」
我搖了搖頭。
或許有一天吧。
韓漾山終於走了。
杜衛平一直悶悶不樂,一天,他買了一堆豬腳、香腸、臘肉、馬鈴薯、芹菜、蔥和荷蘭豆回來,做了一大鍋荷蘭豆湯,心情才好起來。這個湯,是荷蘭水手最愛喝的,從十七世紀起,便成為荷蘭的招牌菜。
「現在好像和在荷蘭的她有了一點連繫,彷彿是在某個時空生活在一起。」
他一邊喝湯一邊說。
「我可以在這裡養一缸熱帶魚嗎?」我問。
「你喜歡養魚嗎?」
「也跟你一樣,在天涯某處跟一個人連繫。」我說。
「嗯,我明白。」他說。
這兩年來,我常常在想,世上有沒有幸福的離別?
沒有苦澀的淚水,也沒有遺憾,離去的人根本不知道那即將是一場告別。
帶著微笑遠離,是最幸福的一種離別。所有的不捨,留給等待的那個人。
一天將盡,離別之後,明日我們還會相見嗎?
明日,也許是天涯之遙。
杜衛平用肚子回答了想念。我乘著藍魔鬼魚,游向思憶的最深處。 從來沒有養過魚的我,並沒有想到養魚是那麼困難的。
第一次買回來的兩條藍魔鬼魚,三天之後便死了。
「可能是魚缸裡的鹽分調得不好。」杜衛平說。
再買回來的兩條魔鬼魚,也相繼死去。
「不如買一些比較容易養的金魚吧。」杜衛平勸我。
「不,我就要養這個。」我說。
後來買的藍魔鬼魚,也總是活不長。每個夜裡,我戰戰兢兢地待在魚缸前面,久久地凝望著缸裡的魚,確定牠們是活生生的,才敢上床睡覺。
可是,昨夜活生生的魚,第二天早上卻沉睡了。
我啃了很多關於養熱帶魚的書,到水族館去觀摩,向養過藍魔鬼魚的人討教,自以為已經有些把握了,可是,正如杜衛平說,有些人有本事養死任何生物。
我有很多理由放棄,只是,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很容易放棄的人。
後來,我又買了兩條藍魔鬼魚。他們身上的藍色,漂亮得像天朗氣清的晚空。我夜夜守候直至疲倦,每天早上起來看見牠們依然活著,便是最大的快樂。
「這一次應該沒問題了。」杜衛平說。
然而,一天晚上,其中一條藍魔鬼魚翻了肚,我拿魚網去碰牠,也沒法再把牠喚醒。
我爬上床,把自己緊緊裹在被子裡,沮喪地呆望著天花板。杜衛平說得對,也許我該養別的魚。
第二天早上,當我走到魚缸前面,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昨天那條翻了肚的藍魔鬼魚竟然活潑地在魚缸裡游來游去。
「是不是你換了我的魚?」我問杜衛平。
「我怎可能一夜之間找一條魔鬼魚回來?聽說有些魚翻了肚之後又會奇蹟地活過來。」杜衛平說。
我怔怔地看著那條死而復活的藍魔鬼魚,牠讓我知道不該絕望。
這一缸魚,我養到如今。去水族館的時候,反而有人向我討教養藍魔鬼魚的心得。我終於明白,所有的心得,都是戰戰兢兢的歷程。當時忐忑,後來談笑用兵,就像曾經深愛過的人,才明白孤單是一種領悟。
初夏的某一天,我收到朱迪之寄來的信。
程韻:
書店的生意好嗎?
你的室友有沒有性騷擾你?嘻嘻!收到你寄來的照片,你們很匹配呢。
這陣子倫敦的天氣不太好,常常下雨。雖然看到烏雲的時候比看到陽光的日子要多,但是,我好喜歡這裡,一個人拿著一本書便可以在咖啡店裡消磨一個下午。跟朋友泡酒館又可以度過一個愉快的週末。 我最近搬家了,以前是跟一個同學住,這一次是跟另外三個同學一起住,房子大了許多,租金卻便宜了。現在是全職的窮學生,當然要省吃儉用。
我的室友是兩女一男。兩個女孩子分別來自埃及和印度,男的是伊朗人,我們加起來,便是四大文明古國了。來自伊朗的男生跟伊朗王室有點遠房親戚關係,我們叫他末代王孫。假如嫁給他,我不就像戴安娜一樣,成為王妃嗎?那天在哈洛斯百貨(Harrods)看見戴安娜,真的很高貴呢!
可惜,我跟末代王孫只是談得來,沒有戀愛的感覺。從前覺得女人太久沒有被男人抱,肚皮都會長出苔蘚,如今卻很享受一個人的清風明月。
沈光蕙有沒有寫信給你?溫哥華太靜了,不適合我,只有她可以忍受。
從來沒有想過,我們三個人會像現在這樣:一個在歐洲,一個在美洲,一個在亞洲。小時候,我們通常會撿一個中間點見面。假如今天要相見,該在地球上的哪一點呢?
心愛的藍魔鬼魚安好嗎?
想念你,珍重。
迪之
九七年
黃昏
杜衛平已經睡了。我站在魚缸前面,霓虹光管下,漂亮的藍魔鬼魚在吃飼料。牠們是我從水族館特別訂回來的。藍魔鬼魚原產地在太平洋一帶,那是我從未去過卻有太多故事的地方。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養魚。從小到大,我沒養過鳥獸蟲魚或一草一木。童年時,看到杜衛平養的一隻小黑狗,我甚至驕傲地說: 「我只會養我自己!」 然後,從某天開始,我養了魚。那是我和海的唯一連繫,我深深相信,我所愛的那個人,仍然躺在海裡。 杜衛平是我的室友。那個時候,我把跑馬地的房子賣了,那筆錢用來開書店。書店已經花去我所有的積蓄,本來以為自己要住在...
作者序
【作者自序】
《麵包樹上的女人》是我第一部小說,十六年了,往事如昨,卻也是遙遙遠遠的昨日,許多感想,真的不知道從何說起。這個小說一九九四年在香港《明報》每天連載,一九九五年出版成書。六年後,我先後寫了《麵包樹出走了》和《流浪的麵包樹》兩個續篇。這些年來,常常有讀者問我,麵包樹的故事會不會繼續寫下去?我心中沒有答案。
所有的故事,是不是也會有一個終結?一本書最好的結局,往往是在讀者心中,而不是在創造它的人那裡。寫書的時候,我是這部小說的上帝,我創造它,盡我所能賦予它美麗的生命;故事寫完了,我便再也不是上帝,我只是個母親,時候到了就該放手,讓這孩子自由飛翔。
麵包樹是我寫於青春的故事,當時的技巧或許比不上現在,心思卻是單純的,就像每個人最早的愛情,雖然青澀,甚至稚拙,卻也是最真切的。它是我第一部小說,或多或少有許多我自己的故事,我無可避免把我認識的人寫進書裡,不懂得怎樣去掩飾和保護他們,也不懂得隱藏些什麼。結果,明明是虛構的故事,一旦下筆,卻寫了很多的自白,既是程韻和林方文的愛恨成長,也是我的成長愛恨。「本事文化」把麵包樹系列三部小說重新修訂,陸續出版,讓它再一次面對喜愛它的讀者,我也再一次重溫林方文和程韻之間那段從青澀走到心痛的愛情,再一次經歷程韻對林方文的執迷。她為什麼如此愛他?為什麼情願流著淚愛這個人也不能夠微笑去接受一個永遠守候著她的人?這樣的愛情難道不苦嗎?可是,愛情豈是可以理喻的?
我總是在想,小說跟人生有什麼不同?有些小說比作者短命;另一些小說,卻活得比作者長久,甚至活到千百年後,也將會活到永遠。人生從來就沒有小說那麼傳奇,那麼繾綣悠長。《麵包樹出走了》是二○○○年出版的,故事裡,紅歌手葛米兒患上了無藥可治的腦癌,她坦然接受事實,堅持要辦一場告別演唱會,用歌聲告別塵世。那天晚上,唱完最後一首歌,這個虛弱的女孩獨個兒回到後台,幽幽地死在化妝室裡。這本書出版三年後,香港歌后梅豔芳證實患上了子宮頸癌,她同樣舉辦了一場告別演唱會。演唱會結束沒多久,她走了,留下了最後也最使人傷感的歌聲。後來才讀到這部小說的許多讀者紛紛問我,葛米兒的故事是不是就是梅豔芳的故事?怎麼可能呢?我不是先知,不會知道幾年後發生的事。
若說人生跟小說不一樣,小說與人生的巧合有時卻會讓人吃驚。麵包樹終歸是個虛構的故事,讀者卻早就把它看成了真實的人生,多少年來,無數讀者都問我同一個問題,他們想知道,林方文是不是就是林夕?這幾年,又有許多新一輩的讀者問我,林方文是不是就是方文山?也許,再過十年或是五十年,當我已經很老了,讀者們也許會猜測林方文就是某個他們喜歡的寫詞人。終於我明白,小說與人生的不同,是人會逐漸老去,小說裡的人物卻永遠還是那個年紀,永遠不會老去。這多好啊!都說小說是為人生而寫的,它填補了我們每個人的遺憾,圓滿了我們的想像。
在麵包樹的故事裡,林方文為程韻寫了許多美麗的歌,麵包樹三部小說也是我用文字譜成的一首長歌,歌唱著燦爛的青春,為世間的相聚而唱,也為那樣纏繞執拗的愛情而歌。就請你把這一篇序當成一首短歌,我不是葛米兒,我沒有一個動人的嗓子,這首歌,是為了新知舊雨而唱,惟願這一曲永不落幕,就像我們擁有過的所有刻骨銘心的愛情,時日漸遠,始終與記憶相伴,不曾老去;每一次回首,還是會心痛。
【編者的話】
左鉤拳與擁抱—華文世界暢銷都會愛情經典【麵包樹三部曲】全新上市
每一個故事總會有一首主旋律,在故事的底層隱隱流動著。青峰唱著:「我們只能在愛時候悲傷,在愛時候如絲般迷惘」。
程韻愛上林方文時,並非林方文愛上了她。程韻是怎麼愛上林方文呢?可能是那頂鴨舌帽,可能是裹在涼鞋裡乾淨好看的腳趾,可能是他寫的一首首動人的情歌。誰知道呢?
愛上了誰,都是一個謎。
程韻第一次深深被一個人吸引,程韻第一次面對自己被別人深深吸引的手足無措和軟弱,如同卸了甲的士兵,但又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該受降。因為還沒有完全確定自己的心和對方的心。
到底是確定自己的心困難呢?還是確定別人的心。
如此被強烈曳引著航向的小舟,竟也懷著深切的想望奮不顧身地,投入愛情的湖面,徜徉在綺麗的風光中;儘管一波波隱然的不安激起了漣漪,終究在層層的試探、壓抑和對方的背叛後掀起巨浪。
於是,那小舟便四處打轉、遍體鱗傷了。
要愛,還是不愛呢?哪個選擇會比較容易些?
程韻懷疑起林方文、懷疑起自己、懷疑起愛情。
「快別讓我,快別讓我,快別讓我顫抖,快對我說,快對我說,快對我說愛」,然而,林方文說得如此微弱。
程韻掉頭走了,林方文卻不放,程韻祈求這一次的回頭會換來林方文永遠的忠誠。她細心地維護著回歸到日常生活的感情,在平淡中她是滿足的,但林方文不。他再次叛離了。
程韻的心支離破碎。她只能黯然走開,快速投入另一個愛她的人的懷抱。她以為從此將擺脫對舊愛的執迷,她以為心頭的那個人影淡了,不料一樁意外清晰地告訴她:她從來沒有忘了他。
走了這麼長一段愛情路,青春都老了。要怎樣安放自己的心呢?要怎樣再相信愛情?
程韻變成了一個人。
愛情似乎遠了,對林方文的回憶在月的陰晴圓缺中噬咬著她的靈魂。
如何放掉過去的一切?如何釋放禁錮在過去之中的自己?
命運總是會給人一個重擊,而那重擊,通常也是出口。
青峰唱著:「直到自由像海岸線一樣,隨潮汐衝散,什麼都自然。」
呵,當我們問,到底是愛自己?還是愛你?
我們都是愛情當中的程韻與林方文。
當我們為愛情中的嫉妒、猜疑、渴盼而宛如被燙灼一樣地團團轉時,張小嫻總會在那兒。她對你的愚痴充滿理解,但她不同於別人的是,她先給你一記左鉤拳,打中你的死穴,在你大聲呼痛,或大叫自己有多傻多蠢時;她又給你一個大大的擁抱,讓你知道你不是孤獨的,你的愛如此珍貴。
張小嫻的「麵包樹三部曲」,華文世界重量級暢銷都會愛情經典,那樣真實直樸地寫出了一個女人最早的愛情,她在愛當中的快樂、痛苦與孤單。作者細膩如珍珠般的文字,碰觸了我們心裡最最柔軟的部分、讓我們明白我們熾烈的愛可以這般光燦奪目,而那份愛的心情,如此值得我們珍視疼惜。
因著這份守護,我們或許能面對命運予以愛情的種種重擊,繼續憧憬愛情,甚至在愛之中得到自由。
註:文中歌詞,引用自蘇打綠《愛人動物》。
【作者自序】
《麵包樹上的女人》是我第一部小說,十六年了,往事如昨,卻也是遙遙遠遠的昨日,許多感想,真的不知道從何說起。這個小說一九九四年在香港《明報》每天連載,一九九五年出版成書。六年後,我先後寫了《麵包樹出走了》和《流浪的麵包樹》兩個續篇。這些年來,常常有讀者問我,麵包樹的故事會不會繼續寫下去?我心中沒有答案。
所有的故事,是不是也會有一個終結?一本書最好的結局,往往是在讀者心中,而不是在創造它的人那裡。寫書的時候,我是這部小說的上帝,我創造它,盡我所能賦予它美麗的生命;故事寫完了,我便再也...
目錄
第1章 除夕不要來
程韻在獲知舊愛林方文遇難之後,傷心之餘發現自己依舊深愛著他,於是決定與韓星宇分手,並賣掉之前買的小屋,用那筆錢開了一家小書店,店名就叫「麵包樹」。就在程韻正苦惱於居無定所之際,她又巧遇了以前的小學同學杜衛平,對方熱情邀她入住自己的新屋,並與她展開「純友誼」的同居生活……
第2章 愛情的瑣碎
杜衛平在離家不遠處開了一家餐廳「渡渡廚房」,他熱愛烹飪的興趣使他成為一位廚藝精湛的廚師,原本的新居是要買來跟女友一起住的,但他的舞者女友想去荷蘭深造,於是他便收留了程韻。這段期間,程韻與葛米兒重修舊好,畢竟這兩個女人因林方文而認識,而葛米兒早就與林方文分手了,現在林方文走了,兩人也就盡釋前嫌,葛米兒繼續發展她如日中天的事業,歌而優則演,竟拍起電影來了;程韻經營自己的小書店,生活看似平淡其實也很充實……
第3章 幸福的離別
直到葛米兒在某個偶然的情況下發現自己身體不適,進而就醫,醫生檢查的結果竟然是罹患腦癌,醫生宣告她的生命將盡,生性樂觀的她,決定在臨死之前辦一場告別演唱會,並且趁還有行動力的時候,返回故鄉斐濟與家人團聚。這一次,她帶著程韻一起回到斐濟,程韻終於踏上了這塊讓林方文魂斷的土地……
第4章 最美好的愛
程韻帶著哀傷與弔念的心情在斐濟度過了數日,卻在臨走前看到了林方文的「幻影」,返國後葛米兒終於如願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演唱會,並且在結束後不久隨即離開人世。而杜衛平在與女友的遠距離戀愛中遭到背叛,幸而有程韻的鼓勵再度振作起來,他們之間的純友誼似乎有了變質的契機,怎知,林方文的「幻影」卻步步迫近,程韻的未來何去何從……
第1章 除夕不要來
程韻在獲知舊愛林方文遇難之後,傷心之餘發現自己依舊深愛著他,於是決定與韓星宇分手,並賣掉之前買的小屋,用那筆錢開了一家小書店,店名就叫「麵包樹」。就在程韻正苦惱於居無定所之際,她又巧遇了以前的小學同學杜衛平,對方熱情邀她入住自己的新屋,並與她展開「純友誼」的同居生活……
第2章 愛情的瑣碎
杜衛平在離家不遠處開了一家餐廳「渡渡廚房」,他熱愛烹飪的興趣使他成為一位廚藝精湛的廚師,原本的新居是要買來跟女友一起住的,但他的舞者女友想去荷蘭深造,於是他便收留了程韻。這段期間,程韻與葛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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