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化西南風,長逝入卿懷──
『我不爭天下。妳就是我的天下。』
阿圖之死使宛若卿痛不欲生,而殺害他的人卻是她孩子的父親!心痛與不敢置信讓她幾乎失去活著的意義,唯一支撐她的只有熊熊的復仇之火。而裴澧夜卻一如反常地保持沉默,甚至將國土拱手相讓……如此可疑之舉暗藏甚麼玄機?
情恨二字纏縛難解,愛與苦痛如影相隨。他們之間究竟為何會走到這一步?又該怎麼解開這越陷越深的情劫?
紅袖添香人氣作家‧二分之一A
☆嘴賤男vs.心機女‧高潮迭起的精采完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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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冤家易結不易解/卷五 不負天下不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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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節選】
只是幾步,宛若卿已經到了主殿的門口,只是良久良久,她都沒有前進一步。
「來了嗎?」房內傳出熟悉的聲音,依然那般動聽,卻多了幾分滄桑。宛若卿有些怔忪,只多久沒見,恍若隔世。
「……來了。」她很想有氣勢地吼一聲,卻不知怎地緩了下來。
殿內沒有點燈,宛若卿花了一些力氣才看清前方坐著的那個她再熟悉不過的男人。
他身上只是穿了一件普通的袍子,並沒有穿龍袍。他似乎一直在這裡等著,像是幾百年未曾動過。
「為什麼……不反抗?」宛若卿不解地看著他。
裴澧夜笑起來,「為什麼要反抗?動手吧,如果妳想殺了我。」
宛若卿冷笑,「你以為我不敢?我會綁你去我夫君靈前,用你的血祭奠他!」
裴澧夜看著她,「也好,我也該去見見他,和他喝杯酒。」
作者簡介:
作者
二分之一A
女,非典型性摩羯座大女子。
生於江南,長於水鄉,是生活在現代的古代女子。四歲隨父開始背誦詩詞歌賦,此後興趣日增,2007年投身到網路文學創作之中。尤愛創作古代女強文,行文天馬行空,汪洋恣肆。
自2009年加入紅袖添香,至今已創作數部作品,代表作《契約婚姻:總裁夫人是總裁》、《家有悍妻》系列文等。
繪者
長陽RIN
女,拽著處女尾巴的天秤,不幸繼承了前者的缺點。性格大條,神經比象腿還粗,最大的優點是想得開,喜歡畫畫,不喜歡睡覺。最近癡迷於古劍二。第一次接到商稿工作有點緊張,途中也犯了很多錯誤,很不好意思,希望大家能喜歡。
章節試閱
宛若卿騎馬入城,觀察起御世堡這個傳說中的關隘。
曾經,她可以大搖大擺地走進這裡,而如今,她卻以他國太后的身分攻入。想想真是好笑,歷史輪迴,好像命中註定要讓她到這御世堡來。
果然,一路都沒有遇到任何機關,宛若卿帶著一隊精衛就到了皇宮門口。可這時,她居然躊躇不前了。
「娘娘,咱們直接攻進去嗎?」有人來問。
宛若卿抿一下嘴,深吸口氣,「進,一定得進。」
她有很強烈的預感,裴澧夜一定在裡面,只是,為什麼她的腳步在這裡停了下來?
「弟兄們,給我頂住,只要能頂過這一時,你們就都是御世國的功臣,老夫讓皇上給你們升官!」
聽見熟悉而蒼老的聲音傳來,宛若卿抬頭,果然看到了許久沒見到的人|常老先生,現任御世國太師。
這御世國果然是沒人了,會打仗、不會打仗的,都出來了。
宛若卿又好氣又好笑,這御世皇宮又不是什麼戰略高地,如果御世堡內的機關都沒有啟動,攻入皇宮簡直太簡單了。
她冷笑一聲,揮揮手,「攻進去!」
西涼軍本來就氣勢如虹,聽到這話,頓時一個個都往前頂門,很快,皇宮的門就開了。西涼軍衝了進去,很快活捉了常老先生。
「皇宮已經控制住了,請娘娘入宮。」很快有傳令兵來報。
宛若卿深吸一口氣,「帶路。」
「是。」
「娘娘,末將派人打探過了,前面就是皇宮主殿,他們御世國國主應該就在裡面。」聽副將來報,宛若卿笑了笑,「你們在門口守著,哀家自己進去就好了。」她翻身下馬,站到主殿之前。
「娘娘,讓末將派人保護您吧,或者先讓末將進去探探虛實?。」那副將不放心地道。
宛若卿笑著搖搖頭,「不用,你們在外面守著就是了。」
「娘娘……」
「這是懿旨。」
那副將退後一步,猶豫了一下才道:「是。」
宛若卿微微一笑,攏了一下髮絲,邁步走進主殿。
御世國雖然算是富甲一方,可多了不少土地,又要養兵又要強民,需要很多錢,所以即使裴澧夜當了皇帝,也並沒有大興土木。也因此,這裡雖然是御世皇宮的主殿,可並不大,至少比起東陵和西涼皇宮的主殿要小得多。
只是幾步,宛若卿已經到了主殿的門口,只見房門緊閉著。良久良久,她都沒有前進一步。
「來了嗎?」房內忽地傳出熟悉的聲音,依然那般動聽溫柔,只是多了幾分滄桑感。
宛若卿有些怔忪,只多久沒見,仿若隔世。
「……來了。」她很想有氣勢地吼一聲,但最終,竟然變得遲緩起來。
「為何不進來?」
是啊,為何不進去?宛若卿想到這裡,自己都笑了,索性也不答話,抬腳就上前,一把推開了門。
屋內沒有點燈,甚至連窗戶都沒開,宛若卿好久才能看清楚前方坐著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男人。
雖然只能看到模糊的臉,卻能分辨出他身上只是穿了一件普通的袍子,並沒有穿龍袍。他似乎一直在這裡等著,像是幾百年未曾動過。
「為什麼……不反抗?」宛若卿不解地看著他。
裴澧夜呵呵笑起來,「為什麼要反抗?」
宛若卿皺眉,「真的是你做的?」
裴澧夜似乎不想多說,「動手吧,如果妳想殺了我。」
宛若卿冷笑,「會有那一天的,不過不是現在,也不是在這裡,我會綁你去我夫君靈前,用你的血、你的頭,祭奠我的夫君!」
裴澧夜笑起來,「也好,我也該去見見他,祭奠他,和他喝杯酒。」
「你不配!」宛若卿怒意陡升,「我真沒想過,你居然會用投毒的方法來殺害阿圖,你是不是真的傻到以為阿圖死了,我就能跟你在一起?」
裴澧夜冷笑一聲,緩緩起身,「妳不是要帶我走,現在可以走了嗎?」
宛若卿一愣,「你就這麼想死?」
裴澧夜不語,只是走到她面前。
這一次,宛若卿看清楚了他的容顏。東陵和西涼一戰不過一年光景,他怎麼能憔悴如斯?即便憔悴,除卻聲音有些滄桑外,剛剃好鬍子的光潔下巴,看起來精神奕奕,似乎準備好了一般。
宛若卿有些發傻,他好似在見她之前,將自己好好地梳洗了一番,為什麼?
「站著做什麼,不是想帶我走嗎?」裴澧夜轉頭看著她,聲音溫柔如水。
宛若卿深吸口氣,指指門口,「走吧。」
「不用綁著我?」裴澧夜伸出手,遞給她,「妳放心嗎?」
宛若卿淡笑起來,「你要是想走,千軍萬馬也可以來去自如,普通的繩子根本綁不住你。」
「還是妳了解我。」裴澧夜笑笑,「請吧。」
那姿態就好像是她到他家裡作客,他帶著她參觀家裡各個院子,再出門陪她逛街一般。
「娘娘……」那副將見到宛若卿和裴澧夜走出來,愣了一下神,「這是……」
「御世國國主,裴澧夜。」宛若卿朗聲介紹。
「啊?」那副將叫一聲,趕緊跟身邊的人叫,「快,圍起來!」
宛若卿有些無奈地嘆口氣,下令道:「都讓開。」
「太后娘娘!」副將有些急。
「放心,哀家還不至於置自身的安危於不顧。」宛若卿驕傲地一笑,「再說,他如果要逃,就算你再調上幾萬士兵,他也能逃走。」
那副將愣了一下,這才退到一邊。
「等等!」身後忽地響起聲音,宛若卿緩緩轉頭,就見裴老夫人坐著輪椅,正在主殿的不遠處。
宛若卿笑一笑,看著她,「御世國太后?」
「妳不用假裝不認識我,其實我們比誰都熟!」裴老夫人冷冷地笑,「我早說過妳不是個好女人,可惜我就是說服不了澧兒殺了妳!」
「妳現在來,是想繼續說服妳兒子殺了我嗎?」宛若卿倒也不反駁,只是岔開話題。
「不,我是來告訴妳真相的。」
「娘,住嘴!」裴老夫人剛說完,裴澧夜就有些煩躁地打斷她的話,轉頭看著宛若卿,「怎麼還不走,磨蹭什麼?」
宛若卿歪著頭看著他,「你就那麼想死?」
裴澧夜嘴角勾起笑意,「死就死,沒什麼想不想的,我只是不喜歡磨蹭。」
「那為什麼不讓她說完?」宛若卿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聽裴老夫人說,是不是她潛意識裡面想聽到不同的答案?
裴澧夜笑起來,「她已經瘋了。」
「澧兒,你胡說八道什麼?」裴老夫人拍著扶手,「娘什麼時候瘋了?」
「西涼太后,我娘確實得了失心瘋,我們走吧。」裴澧夜忽地拉過宛若卿的手,「不用理她,看她年歲已大的分上,讓她留在這裡自生自滅吧。」
宛若卿忽地笑起來,「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說罷,她一揮手,「把這個老太婆帶走,我待會要和她單獨談談。」
「太后娘娘,我娘和此事無關,放過她吧。」裴澧夜的聲音似乎帶著哀求。
宛若卿冷笑一聲,「我就想看你難受。」說著,厲聲喝道:「帶走!」
裴老夫人也不反抗,只冷靜地道:「好,我等妳來找我。」
很快又有人來報,「太后娘娘,攻城的將士們生擒了御世國的常夫人,剛才在皇宮裡,大夥兒也抓了那個常太師。」
「哼,全家都到齊了。」宛若卿冷笑一聲:「都押回白水城!」
「是。」
景言跑了過來,見到宛若卿就問:「娘娘,接下來怎麼辦?」
宛若卿沉吟一陣,「傳令下去,御世國官員凡是願意投誠的,官復原職,在吏治上有貢獻的,嘉獎升級制度和之前一樣。若是願意離開的,給足俸銀,發放盤纏,若有頑抗者,殺無赦!」
「是。」景言趕緊點頭。
「還有,」宛若卿道,「你先駐守在這裡一陣子,防止殘餘舊部反撲,我會讓高勳和韓琦儘快擬定一份官員名單,補上那些離開或被殺的官員職位。」
景言有些佩服,宛若卿所有的策略恩威並施,有張有弛,確實是治國良方。
「還有,記得告訴御世國的百姓,他們的生活並不會因為統治者的改變而改變,一切還和以前一樣,只要安分守己,就不會有任何麻煩。」
宛若卿很清楚老百姓最怕的就是流離失所,誰可以給他們帶來安定的生活,他們就會喜歡誰。所以,不管打下了任何地方,安撫民心都是最重要的。
景言立刻明白宛若卿的意思,這時,幾名士兵押著常家父女走了過來。
「他們怎麼處置?」景言看著宛若卿。
「統統押回白水城。」宛若卿道:「一路上得有重兵保護,防止小股御世國殘餘勢力來救駕。御世國本來是個江湖組織,裴澧夜和他老娘的江湖朋友怕是不少。」
雖然她不知道裴澧夜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她也看的出來,他並不想逃走,不過裴老夫人和常家父女就很難說了,凡事還是小心的好。至於裴澧夜的好妹妹裴娟,根據情報,應在一個月前就被祕密送走了,還未查出下落,但這小妮子與此事無關,她也就沒讓卿一樓繼續調查了。
景言聞言忙去辦了,準備了囚車,讓常家父女坐一輛、裴家母子坐一輛。
「宛若卿,妳這個賤人,我不要坐這個東西!」
剛要上路,就聽著那邊喧鬧起來,宛若卿忙上前看,「怎麼回事?」
拉囚車的小兵道:「太后娘娘,這個女人不肯上車。」
宛若卿一看是常非晚,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們高貴的常夫人怎麼會坐木頭做的囚車,去,砍些竹子來。」
「是。」那些小兵恭敬應下,不一會砍了一大捆竹子來。
「把這些木頭縫裡都給我塞上竹子,記得,要塞得密不透風。」宛若卿笑吟吟地看著常非晚,一字一頓地吩咐。
「宛若卿,妳這個惡毒的女人是想悶死我嗎?」常非晚大叫起來。
宛若卿回頭看著常非晚,早先那所謂才女的架勢早就不見了,就剩下潑婦罵街的樣子。她笑盈盈地道:「常夫人,我知道妳酷愛竹子,我們西涼一向善待俘虜,就算是個瘋婆子,我們也會盡力滿足。」
「妳才是瘋子!妳這個瘋子連自己的丈夫也抓,一定會遭報應的!」
宛若卿大笑起來,忽地上前給了她一個耳光,「再胡言亂語,小心我割了妳的舌頭。我的丈夫如今葬在西涼皇陵之中。常夫人讀慣了聖賢書,我想肯定知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夫人好自為之!」說罷,她轉頭看著那幾個小兵,「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那些縫隙堵上?」
「是。」
「還有,常夫人是竹仙子,以後三餐都不需要飯菜,可以做竹葉湯、炒竹葉、蒸竹葉之類的給她。」
「妳會遭報應的,一定會遭報應的!」常非晚跺腳。
宛若卿不理她,只對拉囚車的士兵道:「要是她再吵,就割了她的舌頭,如果她不肯上車,就打昏了扔進去,若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提頭來見。」
「是,太后娘娘。」那幾個小兵嚇了一跳,見囚車塞得差不多了,架起常非晚就往裡面塞。
常非晚聽了宛若卿的話,倒也不敢再大吼大叫,她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也就乖乖讓那些士兵拉她上了囚車。
見另一邊的裴家母子安安分分,宛若卿滿意地點點頭,但看到他們面無表情的樣子,心中卻有些來氣。殺了她的阿圖,為什麼竟可以如此坦然?
「這個男人每天日出的時候抽他幾鞭,不許打死。」宛若卿伸手一指裴澧夜,「每天都要打,打到白水城為止。」
「是。」拉囚車的小兵趕緊點頭。
裴老夫人抓著囚車的欄杆道:「妳這個惡毒的女人肯定會後悔的!毒是我下的,不是他下的……唔!」她沒說完,嘴已經被裴澧夜捂住。
「一丘之貉!」宛若卿冷笑一聲,「既然這麼想幫妳兒子認罪,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放心,我很公平的。」
「要打打我吧,我娘年事已高,受不起這樣的鞭刑。」裴澧夜緩緩抬頭看著宛若卿,一雙眼美若天上的星子,語氣卻好似在講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
宛若卿笑起來,嫵媚動人,「要當孝子?我成全你!」今日的她換了輕便的女裝,嬌柔之態盡顯。她迅即回頭,看著身邊的小兵們,「以後,早晚兩次,打到進皇陵為止。」
「是。」
轉身上了馬,宛若卿一揚手,叫道:「啟程!」
阿圖,我為你報仇了,你高興嗎?可為什麼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宛若卿看著早晨初升的太陽,微微瞇起了眼睛。
也是,如果裴澧夜真要替一個人頂罪的話,恐怕就只有他娘了吧?可裴老夫人殺阿圖做什麼?上次一戰,御世國的傷亡其實並不厲害,不然在沒有裴澧夜的指揮下,又如何能抵擋百萬西涼軍近二月之久?
只是,御兒的事情裴老夫人知道嗎?可若是裴老夫人知道了,以她想孫子想瘋的性格,會不立刻派人來把御兒抓回去?
這幾年,宛若卿在御世國的眼線都說裴澧夜不肯納妃,常非晚又一直沒有身孕,老太太快急瘋了,幾次聯合大臣們上書選秀,都被裴澧夜一次次地退了回去。最近一次就在幾個月前,老太太急得跪在朝堂外的階梯上足足半天,裴澧夜還是沒有答應,最後是以她暈倒收場。
宛若卿想到這裡,嘆口氣,想當初聽到這件事,她的心還為之震動了一下。
◎
「啪!」清晨,皮鞭響過一聲,又響過一聲。
緊接著,傳來裴老夫人的哭聲:「澧兒,你就服個軟,跟她說幾句好話哄哄她罷,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
宛若卿冷笑一聲,這老太婆居然還在做夢,以為她是普通的小女人,男人哄哄就能回心轉意。何況裴澧夜也並非她的丈夫,她為什麼要回心轉意?
隊伍已經行了五日,因為帶著囚車,行走的速度不是很快,才剛剛走到御世國和西涼的邊界。
「娘娘,明日日落之前我們就要進入西涼地界了。」有先鋒來報。
宛若卿點點頭,「以後可沒有西涼和御世國的地界之分了。」
「多謝娘娘教誨。」那先鋒兵趕緊點頭,重新道:「明日日落之前我們就要離開西陲,進入大漠了。」
「嗯。」宛若卿看著先鋒兵問:「你叫什麼名字?」
那小兵道:「屬下萬榮。」
「多大了?當兵幾年了?」
「回娘娘的話,屬下今年二十,當兵三年。」
宛若卿揮揮手,「是個聰明的孩子,等到了白水城,就到哀家身邊吧。」
萬榮大喜,「多謝娘娘。」
「下去吧。」
天色已晚,宛若卿傳令大夥紮營休息。
她這次回國只帶了兩萬親兵,其餘則交給景言治理御世國,並要求他多多帶兵幫助百姓、維持治安,而且收復剩餘的城鎮也需要大量兵力。以兩萬士兵看押四名囚犯已是綽綽有餘,畢竟,裴澧夜要是想逃,別說兩萬,二十萬也未必能擋得住。
將士們安營紮寨一陣,篝火燒了起來,開始搭灶煮飯。
「娘娘,請用膳。」送飯的是剛才那個小兵萬榮。
「怎麼是你?」宛若卿這次讓鸚哥留在京城,原是不想她經歷勞燕分飛之苦,這時身邊倒少了個使喚的人。
萬榮道:「是屬下跟火頭兵搶來的活,想將來若去太后娘娘身邊,應該提前練習一下。」
宛若卿忍不住笑起來,看看菜色道:「今天飯菜似乎不錯,一起吃吧。」
萬榮嚇了一跳:「哪有屬下與娘娘同席的道理?」
「讓你坐你就坐,要跟著哀家,就不能跟哀家分彼此,以後經常要坐在一起吃飯的。」宛若卿揮揮手,「把你的飯菜都搬進來,這是命令。」
「是。」萬榮趕緊跑出去,很快端了飯菜回帳,遠遠地放在宛若卿對面,小心翼翼地將半個屁股靠在椅子上。
「別緊張,哀家又不會吃了你。」宛若卿忍住笑,看著他,「哀家看看你有什麼菜,這盤青菜分哀家一半好不好?」
「是,是……」萬榮忙起身把菜搬了過去,然後愣住了,「太后娘娘,您吃的飯菜跟將士們都是一樣的,青菜不是也有嗎?」
宛若卿笑起來,「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實在,剛才的機靈勁到哪裡去了?」話剛說完,她忽然沉了臉,「誰?」
「有刺客!」聽外面的士兵叫了起來,宛若卿一下站起,飛身出了帳外。
那動作一氣呵成,惹得萬榮愣了一下神,也趕緊跟了出去。
見外面的士兵已經亂作一團,幾個黑衣人在囚車附近翻飛,宛若卿剛想上前,卻聽得背後傳來破空聲,接著是萬榮的喊聲,「娘娘小心!」她感覺背後一暖,猛地轉頭,看到萬榮的身子一點點往下滑,忙大叫,「萬榮!」
宛若卿一抬頭,就見後面的至高點上站了一排弓弩手。看來這次來的不是什麼普通的江湖人士,她一出來,就對著她這邊集中火力,應該是很清楚她的實力。
可惡!
宛若卿躲過一排箭,很快就有另外一排箭射了過來。
他們分兩排人攻擊,雖然傷不了她,但這樣攻擊讓她無法去囚車那邊。
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宛若卿瞇起眼睛,躲過一波又一波的攻擊,皺起了眉頭。在這麼密集的箭雨下離開這裡實在很難,卻並非沒辦法。她冷笑一聲,抓起地上散落的利箭,不推反進,手中利箭飛出,立刻有三個弓弩手倒下。
她不會太花俏的招式,但殺人,她比誰都在行,而現在只有一個辦法,殺光這些弓弩手。
宛若卿往前一滾,撿起利箭再次出手。跟著,她越滾越前,每次躲過射擊都可以殺死幾個弓弩手,不過一刻,十幾個弓弩手已悉數倒下。
見差不多了,宛若卿飛身就往囚車而去,只見那邊打得如火如荼,來的人都是高手,雖然只有幾十人,但在兩萬兵士之中可以來去自如,不見任何吃力。
果然,裴澧夜身邊有不少能人異士。
宛若卿冷哼一聲,先觀察了一下形勢,見不遠處有個黑衣人拿著火把不停揮動,頓時就明瞭這是個陣法,而那個人就是指揮者。
擒賊自然先擒王,宛若卿長鞭一揮,直往指揮的人。那人似乎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好幾步,那些黑衣人的陣法便有些亂了。
宛若卿冷笑一聲,幾個翻身到了指揮的黑衣人面前,沒有多餘的廢話,上手就是幾鞭,鞭鞭直打要害。那黑衣人倉促應戰,連退數步才穩下,忽地手中火炬沖著她的臉就掃了過來。
「好!」宛若卿一看那架勢,就知道是個不錯的對手,避開火炬,後退了一步。覺得他的招式有點眼熟,只是一時間她也沒空想到底在哪裡見過,當門就是一鞭,直衝那人的額頭,對方自然躲過,緊接著又對那人的脖子一捲,對方一仰頭,卻發現鞭勢一矮,已被捲住了脖子。
宛若卿忙手腕一用力,往前一拉,大喝一聲,「住手!」
那些黑衣人正亂著,此刻聽到身後一聲河東獅吼,一下就停了手。
「如果不想我殺了他,都給我退後。」宛若卿點了那黑衣人的穴道,「把兵器都丟了。」
那些黑衣人面面相覷。
「我殺了他,一樣可以殺了你們!」宛若卿再扣緊手中長鞭,卻聽得囚車內傳出一聲,「西涼太后,請放了他。」
宛若卿轉頭一看,居然是裴澧夜,不由冷笑一聲,「你也配跟我求情?」
「是的,就憑我。」裴澧夜笑起來,「妳也知道,我不會跟他們走,但如果妳殺了他,絕對無法把我押到赫連圖的墳前。」
宛若卿一鞭甩在囚車上,冷笑一聲道:「我可以在這裡就殺了你,我們兩個功夫相當,但我還有兩萬兵士,你覺得有幾分勝算?」
「但妳沒有把握,不是嗎?」裴澧夜微笑地看著她,似乎很有信心能聽到他想要的答案。
裴澧夜,你到底做了些什麼?
宛若卿騎馬入城,觀察起御世堡這個傳說中的關隘。
曾經,她可以大搖大擺地走進這裡,而如今,她卻以他國太后的身分攻入。想想真是好笑,歷史輪迴,好像命中註定要讓她到這御世堡來。
果然,一路都沒有遇到任何機關,宛若卿帶著一隊精衛就到了皇宮門口。可這時,她居然躊躇不前了。
「娘娘,咱們直接攻進去嗎?」有人來問。
宛若卿抿一下嘴,深吸口氣,「進,一定得進。」
她有很強烈的預感,裴澧夜一定在裡面,只是,為什麼她的腳步在這裡停了下來?
「弟兄們,給我頂住,只要能頂過這一時,你們就都是御世國的功臣,老夫讓皇上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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