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和《輾轉紅蓮》、《負君千行淚》、《相逢一笑宮前町》,合稱為「老臺灣四部曲」。
★《月影》以日據時期台灣為背景,廖輝英透過小說,寫出大時代下女性為命運所束縛,人性的貪婪,與時代的變遷。
廖輝英以日據時期的臺灣為創作背景的「老臺灣四部曲」之一。她做田野調查深入考據,不論是中山女高的前身第三高女,還有矗立高高的煙囪的療養所是台灣最早治療結核病的松山療養所,寫台中大地主的家族史,看他們如何靠土地維持富裕生活,後代為土地紛爭,卻也因土地而貧窮,道盡臺灣大家族的興衰起落,透視人性的貪瞋恩怨,描繪不同世代的男女愛情與金錢遊戲,發人深省。
大正十五年,富家女七巧為了逃離視為眼中釘的後母,遠從台中到台北就讀女生最高學府的第三高女。一次結核菌素檢驗,七巧竟檢查出罹患肺癆,避免傳染給他人,只能休學,七巧選擇到台北的台灣總督府肺結核療養院療養。沒想到這個選擇竟然改變她的命運……
療養院封閉也了無生趣,是一群被他人甚至是家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病患,在寂寞、蒼白的日子裡,她與東京外語國語學校英文系學生飛雄結識相戀,珠胎暗結。命運撥弄,飛雄過世,七巧帶著一管洞簫、意想不到的孩子和一輩子的相思離開療養院。
七巧康復回到家中,因未婚懷孕,不只復學當老師的美夢破碎,也不可能嫁給兩相傾心的尪婿,父親千田只能逼迫七巧被迫嫁給在他們家亭仔腳上賣布、落魄的羅漢腳林本然,舉家搬遷到彰化。婚後七巧總是抑鬱寡歡,在父親過世後,卻變得不可理喻總是番番癲癲,而本然靠著千田遺留下來的田產,度過一次次危機,重建因地震損毀的房子、為兒子清波娶媳婦……,後代更為了這些祖產爭得你死我活,但隨著政府輪替,三七五減租、耕者有其田的政策推出,台灣經濟逐漸起飛,他們卻由富轉貧……
作者簡介:
廖輝英
國立臺灣大學中文系畢業,現專事寫作。曾獲《聯合報》、《中國時報》小說獎、吳三連文學獎、中國文藝協會文藝獎章及金馬獎改編劇本獎。為傳統女性發聲,作品篇篇與時代脈搏息息相關,擊中社會要害。寫兩性情懷,最能撫平現代人的傷口,公認是社會性最強、共鳴最大、最具現代感的小說家。
她觀察兩性,文走社會各階層,成為最受信賴的「廖老師」。現更專注於青少年問題,關懷社會層面更深廣。著有小說《今夜微雨》、《盲點》、《油蔴菜籽》、《女人香》、《焰火情挑》、《相逢一笑宮前町》、《不歸路》等;愛情散文集《先說愛的人,怎麼可以先放手》、《愛,不是單行道》、《戀愛,請設停損點》、《原諒,為什麼這麼痛?》、《雨,下在平原上》。作品多部被改拍為電影和電視劇。
章節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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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十二點剛過不久,整座校園的西部大半邊一片闃黑,教室及運動場沈睡已久。只有侷促東邊的ㄩ字形四幢學生宿舍:南寮、東寮、西寮及巽寮,廊下尚亮著寥寥可數的數盞燈光,在寒夜微弱孤寂的高懸著。
突然,校園南邊,和「壽」國民小學相隔的圍牆上,翻過來一條黑影!
落地之後,黑影迅快掃了四周一眼,隨即以俯伏上半身的半蹲踞狀態,向最近距離的選寮低竄而去。
約莫三五分鐘之後,巽寮宿舍中,突然傳出一陣尖銳拔高的女音驚恐叫聲:
「賊||有賊呀||賊||」
隨著叫聲,巽寮中先是一間,繼而兩間、三間……接著整幢巽寮,以及鄰近的西寮、東寮,陸陸續續都有人驚醒!
在這一片混亂開始之前,那黑影老早就飛快自闖入的宿舍中奪門而出,遁入黑暗的校園之中。
驚惶中傾巢而出的學生,在廊下議論紛紛。有的人披上和室睡袍才跑出宿舍,有些卻連睡袍也來不及穿就奪門而出。大家餘悸猶存的以日語議論紛紛。
「真的是小偷嗎?」
「在巽寮東美樣她們那一間……」
「偷走了什麼?」
「誰發現的?」
「今田舍監長在不在學校裡?有沒有人去報警?」
這時,位於東寮與西寮間的舍監室,大門打開,走出了一位年約四十餘的女老師模樣,向聚集在旁的學生群低聲而焦急的喝問:
「小偷是嗎?有沒有什麼損失?人員和財物方面……」
「上篠先生,是巽寮方面發生事故,被發現之後,小偷跑入黑暗的校園之中。」
「有人去叫守衛的木村先生嗎?」被喚做上篠先生的中年女士,指了指不遠處站立著面向這邊的高年級女生說:「小林,妳去通知木村先生,我,我打電話報警||對了,叫木村先生打開燈火,也許小偷藏匿在某處也說不定。大家不要慌,不要離開寢室走廊。」
上篠言罷,翻身進舍監室去了。
這時,整個宿舍區的人仍一簇一簇的站立在房間外,止不住的討論、問詢和驚惶不定。
年紀已經不小的守衛木村先生,帶著他的木劍匆匆自門房處,跟著被喚做小林的女生跑向舍監室這邊來。所有的住宿生全知道,木村先生雖已年邁,卻是此時此地台北州立台北第三高等女學校寄宿生宿舍中,眾多女流間唯一的男性!
木村先生站在舍監室門外,和今日輪值的女舍監上篠先生簡單的對話了幾句,便握著木棍,開始繞著東寮往南寮的宿舍廊外「巡視」去了。
此時騷動的學生群並未安靜下來,大家目視著依舊漆黑的運動場和背影有些龍鍾的木村先生,止不住憂心忡忡的更加竊竊私語。
「如果真的遭遇上了,木村先生……木村先生和他的木劍管用嗎?」
「或許外面的人知道我們學寮內只有老弱婦孺,才會敢侵入吧?」
「……既是如此,以後不是會繼續發生這種事故?」
「瑞美樣,請不要再講這種可怕的話!妳看,七巧樣已經嚇得快暈倒了。」
說話的是橫棟宿舍中一群和其他女學生一般,站在廊外觀看與交談的幾位女生。其中一位修長苗條、膚色特白的女生,倚在宿舍門邊,一副弱不禁風、搖搖欲墜的樣子,顯然她就是室友口中的名喚七巧的女孩了。
那叫瑞美的女孩,不服氣的反駁室友的指摘:
「這是事實嘛。不過,七巧樣不用太憂心,我們住在中間,小偷進來,會從壽國民小學或校門那邊的圍牆翻進,首當其衝的是巽寮和南寮,我們可以放心啦。」
「楓樣說得不錯,我們後面雖然也毗連外面馬路,但守衛室設在那裡,小偷不會冒險啦,除非是個笨蛋。」
「警察來了!沒問題啦!」
兩名警員來到校園之後,和上篠舍監做了必要的交談,旋即分頭由上篠先生及守衛木村先生帶頭,分從兩邊對校園做地毯式的搜索。
而在此之前,住在四幢兩層木造宿舍中的寄宿生,被要求全數進入寢室休息。
學生們餘悸猶存,不十分放心的魚貫進入自己的寢室,一時之間,雜沓的腳步聲響徹校園。
進入東寮七室的八個女生,摸黑回到床舖。只聽其中一個先前發話指責「瑞美」、形似那群女生的頭頭的,開口催促大家:
「快睡吧,這一鬧都半夜一點了,明早五點半又得起床做早操,大家都會打瞌睡。」
「不曉得學寮管理這麼嚴格,下學年一開始,我還是通勤好了,橫豎也差不多是五點半起床。」冒失的瑞美嘀咕抱怨著。
「開玩笑!從桃仔園通學,不得走一夜?」玉楓家住新竹,每次回家,紅線普通車都會經過桃園。「下了火車,還得走很長一段路吧?瑞美!」
「所以我才需要五點半起床呀。」
「好了,好了,別再說話,不然明天大家都起不來。」室長百合大聲下了禁令,緊接著打了個大哈欠。
正當大家都靜下來的時候,一個怯怯的聲音遲疑的自靠門處響起:
「百合姐,我……我不敢睡門口這邊,是不是可以讓我……和妳對換一下?我,我真的……害怕極了!」
「七巧樣真是沒膽子,我和妳換好了。」瑞美大方的回答,而且劍及履及,抱了自己的被褥坐了起來:「我的位置在中間,這下妳可以放心了,比百合姐的位置更安全。」
「瑞美樣,真是謝謝妳。」
名喚七巧的女孩,有張蒼白小巧的臉,配上纖瘦修長的身子,看來有點弱不禁風。她現在是第三高女三年級的學生。
換了位置的七巧和瑞美剛剛安置好,後者又說話了:
「其實,學校應該發給每間寢室兩三根木棍或木劍才對,既然都女孩,就只有拿木劍自衛了,不能指望別人來幫忙。」
室長百合一聽,即刻輕斥道:
「瑞美,妳不說話,人家不會誤認妳是啞巴!妳明知七巧已嚇得那樣,妳還不停的說、說、說!」
「可我說的是實情呀!上個月小偷也光顧一次,學校裡只靠木村那老先生是不行的,我們一定要有自衛的力量。」瑞美不服氣的抬聲說著。
此時睡在瑞美旁邊的玉楓也出言聲援瑞美:
「百合前輩,瑞美說得有理,我覺得應該向校方建議。」
百合沈默了一下,這才勉為其難的回答:
「好吧,我會向上篠先生建議。不過,此時此刻,大家還是該以睡覺為第一優先吧。」
次日一早,照例是五時三十分起床。
盥洗刷牙時,大眾不知不覺又議論起昨夜的驚魂經驗。
「這樣的守衛是不行的,要嘛該養幾隻警犬。」
「一個月之內光顧兩次,這小偷也真是笨,學校宿舍有什麼好偷的?」
玉楓在洗完臉後進寢室時,看到正在梳頭的七巧,她有點訝然的說道:
「七巧樣,妳臉色真難看,不要緊吧?」
七巧無奈的笑笑,說:
「昨晚那一鬧,我下半夜全沒睡……不要緊的,全因失眠,我這人就是神經質。」
「也不能請假……」
「今天辛苦一點,熬過去就算了。」
說話間,室友們陸陸續續回來,大家著手換上深黑藍色的圓領上衣和同色褶裙的冬天制服,便開始做晨間掃除的工作。
這是寄宿生每日例行的日課表。
早餐前,固定要誦念反省感謝的歌詞,然後才能進餐。食物無論如何難以下嚥,或身體縱有不適,亦不能將飯菜剩下。
餐畢才是朝會。
學生們聚集在校園的東隅砂石地上,唱頌由師長題詞的曉天念願詩,而後再面向東京帝都所在,向天皇遙拜,這才揭開一天上課的序幕。
幾天後,校方果然購置了若干木棍,每間寢室派給數支,以做防衛宵小之用。
但發給木棍,非僅未曾安定翁七巧的精神狀態,反倒令其更加惴惴不安。若不是家中後母滿枝視她如眼中釘,她不會一氣之下,遠自台中跑到台北來就讀第三高女,也就不必寄宿在學校宿舍了。台中許多女孩子,都是就近報考彰化高女的,很少人像她一樣,隻身跑到台北,而她就為了和父親賭一口氣,也不願聽她後母天天攛掇父親,就這樣孤獨的上了台北。
七巧的書讀得原就不錯,公學校五年級時後母進門,她就更發憤躲在書堆中,而於次年考上第三高女。
後母滿枝原不贊成七巧再去讀什麼高女,但公學校畢業的女孩子畢竟仍然太小,無法攆她出去嫁人。與其每天在家和七巧「犀牛照角」眼對眼,不如放她去台北,每個月十三元的學校住宿費,是比她在家的生活花費要高些,但是,滿枝另有想法。
七巧的父親翁千田,雖是先後娶了兩任妻子,卻獨獨只出一女,滿枝嫁來亦無所出,所以七巧自然成了千田的命根子,有機會將他父女分隔開來,未始不是一件好事。何況,真要反對千田讓七巧讀書,也不一定反對得成。
千田人如其名,名下真有不少田產。既是有錢,又只得一女,將來自然只得將財產田業留給七巧,因此,七巧就不能是個軟腳蝦,受教育見見世面,不管招婿、嫁夫或掌理家業,只有好沒有壞。因此,滿枝即使囉嗦,千田也不會在這點上讓步,滿枝因之而樂得做個不討厭的人不出言反對。
何況,七巧讀的是台北州立第三高等女學校,一年只有三個學期中的三次放假日:七月十一至八月底、十二月二十八日到次年的元月五日,以及三月二十日到三月三十一日可以回家小住而已。比起彰化高女每週都可返家,的確好太多了,滿枝也就因此沒有太多這方面可以煩心的事。
學校屢遭小偷,七巧打心底就不安,然而她也知自己沒有退路,台北又無親無戚可以依靠,自然只有忍耐。
好不容易唸到高女三年級,再過一年就可畢業。日本社會中,高年級生享盡優勢的傳統,的確讓她這幾年吃足苦頭。然而,終於也熬到三年級了。唯一比她優勢的上級生只有高女四年級而已。七巧慢慢也適應了這種日子,當然,如果沒有小偷侵入這種事就更理想了。
這一日,學校一年一度大規模的為學生做結核菌素(Tuberculin)檢驗。每位學生都必須接受手臂注射,以測驗結核菌素反應(Tuberculin reaction),在三、四天後觀察皮膚的反應顏色和大小,初步篩檢出疑似結核病患的學生。一般而言,十至十九毫米大的即為陽性反應。
第三高女與台北病院雖都同在西門町,但走起來卻有一段距離。只是這是中等學校以上每年必需的檢查,所以學校往往不厭其煩。
幾天之後,注射過後的手臂出現相當明顯的暗紅色凸斑。
由於和同班及同寢室的同學,反應顯有不同,因之翁七巧不知不覺便憂心忡忡。
手臂上同樣有著相當程度大小的黑紅斑塊反應的玉楓,安慰七巧說:
「放心,雖是陽性反應,不過並不表示就有肺結核,不信妳去看看妳們班上同學,起碼有四分之一以上的人都有紅斑。」
「是有一些人有反應,不過,人數並不太多,會不會……」七巧憂心的說著。
「反正還要做X光片檢查,要煩惱等到那時才煩惱吧。」玉楓麻利痛快的答著:「現在煩惱,不等於白白煩惱?多不值得!」
沒五、六天工夫,七巧、玉楓及為數大約為全校同學的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左右的同學,一起又到台北病院做了X光片檢查。
在等待之中,七巧收到父親翁千田來信。信是寄到學校宿舍「誠之齋」的,照例都經過檢查。
信只是一般報平安和問訊的內容,一月五日放假結束回到學校時,七巧寫過一封報平安的信回家,千田這封信大約也有回信的意思吧。
這封很平常的信,卻意外在七巧心中引起某種程度的騷動。如果真的罹患肺病,父親會不顧後母反對,讓自己回到家鄉調養嗎?如果不,自己又將如何是好?只剩一年多的學業,是不是可以繼續完成?
只要一想到這些事,七巧心中便無法平靜。而這想法,隨著等待天數的累積,一天強過一天,幾乎是所有閒下來的時間,現在甚至連上課時,這些害怕的念頭,都會意外竄入腦際,令人措手不及。
由於內向的個性,不太向他人提及,因之七巧不知不覺就有點流於自傷。
但是,像肺結核應有的症狀,如發燒、咯血、胸痛、有痰等現象,她一點兒也不曾出現過,所以理該不會那麼倒楣吧?
七巧不時又回頭來安慰自己。
十多天中,她的心境就如此來來回回起伏著。
咳嗽偶然難免,不過,感冒時,或會咳嗽,如果將咳嗽驟爾認定就是肺結核,那也未免杯弓蛇影太過緊張。
每當這種心情不定的時候,七巧就特別懷念起她已逝的生母。
雖然記憶中,她母親一直纏綿病榻,但生身母親畢竟是生身母親,娘親在不在,直接關係到家是否成家的關鍵。
母親過世後,她又北上讀書,每年只有三次短暫的假期,回到後母當家的「家」,家,真的也不成家了。
如果真要回家休養,她後母會答應嗎?
七巧煩惱的想著。
大正十五年,一位十七歲的在學少女,正為著未可知的或可能有的事情獨自煩憂著。
這種煩憂,既非關係著身家性命的嚴重,但也並非如傷春悲秋一般無關緊要。
正如她此時此刻的身分,十七歲,卻在學,不像當時許多及笄少
女,在家庭的做主下,也走入自己當家的家庭。然而,她也並非全然
無憂無慮的過著純潔的學子生涯,特殊的家庭因素,使她比別人多愁
善感了一些。
幾日之後,X光片拍攝結果出來,全校五百多名學生中,罹染肺結核而有傳染之虞,必須強制休學的共有六名,翁七巧正是其中之一。
校方為了慎重起見,特別又安排了這六名學生讓醫師做最後的聽診,這才確定了休學的安排。
七巧淚眼漣漣的在宿舍內收拾行李。同室室友紛紛好心的安慰著她。
「暫時休學,等病養好再復學,最多就慢個一兩年,根本無傷。」
「是啊,肺病是富貴病,只要吃好、休息夠、抵抗力增強,病就相對的會減輕。妳家境不錯,生這個病不用操心,若是窮人家就慘了。」
七巧並未將後母的事跟大家講,如今箭在弦上,似乎也不用講這些五四三的事了。
因為心情太沈黯的關係,所以七巧買了綠線二等車,希望儘快回家探探事情的真相。如果後母太反對,她自有打算,反正學校曾給她指點了一個休養的地方,她總還不致走投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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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十二點剛過不久,整座校園的西部大半邊一片闃黑,教室及運動場沈睡已久。只有侷促東邊的ㄩ字形四幢學生宿舍:南寮、東寮、西寮及巽寮,廊下尚亮著寥寥可數的數盞燈光,在寒夜微弱孤寂的高懸著。
突然,校園南邊,和「壽」國民小學相隔的圍牆上,翻過來一條黑影!
落地之後,黑影迅快掃了四周一眼,隨即以俯伏上半身的半蹲踞狀態,向最近距離的選寮低竄而去。
約莫三五分鐘之後,巽寮宿舍中,突然傳出一陣尖銳拔高的女音驚恐叫聲:
「賊||有賊呀||賊||」
隨著叫聲,巽寮中先是一間,繼而兩間、三間……接著整幢巽寮,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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