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尋常的設定,只有東野圭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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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岡大毅領銜主演!
9/27 拉開帷幕
通過劇團甄試的七名男女齊聚在一棟高原上的民宿,他們將在這裡排練新的舞台劇。但七個人抵達之後才知道,他們要排練的竟然是一齣沒有劇本的推理劇,而且本來應該帶領大家排戲的導演也不會出現。
舞台劇的內容,就是整棟山莊被一場大雪封閉,而山莊內發生了連續殺人案。他們必須假想自己被困在山莊裡,與外界斷絕聯繫,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對外聯絡,也不可以離開。
為了爭取演出的機會,七個人都卯足了勁,但當他們發現,演員果真一個接著一個消失,他們不禁開始懷疑,這真的只是排練而已嗎?
角色都是演員,在「演戲」這個設定下,一切在「暴風雨山莊」小說中的典型行為,也變得合理而又不顯得重覆 當然,單單是後設小說的形式,也不能滿足現今的推理迷。東野圭吾的小說常常有一個特點:原本單純推進的情節,會突然急轉直下,走向讀者意想不到的方向。「當然不是那麼簡單!我已猜到了!」看到這裡,你腦中大概會這樣想吧。可是別忘了,你在讀的是東野圭吾。
──文善
作者簡介:
東野圭吾
1958年生於日本大阪市,大阪府立大學工學部電氣工學科畢業。曾在汽車零件供應商擔任工程師,1985年以處女作《放學後》獲得第31屆「江戶川亂步賞」後,隨即辭職,專心寫作。1999年以《秘密》一書獲得第52屆「日本推理作家協會賞」,2001年以《單戀》入圍第125屆「直木賞」,2006年則以《嫌疑犯X的獻身》榮獲第134屆「直木賞」和第6屆本格推理小說大賞,更憑此作入圍2012年由美國推理作家協會主辦的「愛倫坡獎」年度最佳小說,不僅成為史上第一位囊括日本文壇三大獎項的推理作家,更是第二位入圍「愛倫坡獎」年度最佳小說的日本作家。2012年,他又以《解憂雜貨店》榮獲第7屆「中央公論文藝賞」,該書並連續7年蟬連台灣各大書店排行榜,創下空前銷售佳績。
他早期的作品以校園青春推理為主,擅寫縝密精巧的謎團,獲得「寫實派本格」的美名。後期則逐漸突破典型本格,而能深入探討人心與社會議題,兼具娛樂、思考與文學價值。其驚人的創作質量與多元化的風格,使得東野圭吾成為日本推理小說界的超人氣天王。除了最具代表性的《偵探伽利略》系列以及為大疫年代而寫的《迷宮裡的魔術師》系列外,另著有《徬徨之刃》、《美麗的凶器》、《異變13秒》、《黎明破曉的街道》、《偵探俱樂部》、《天空之蜂》、《單戀》、《假面山莊殺人事件》、《在大雪封閉的山莊裡》、《學生街殺人》、《十字屋的小丑》、《同級生》、《操縱彩虹的少年》、《平行世界的愛情故事》、《人魚沉睡的家》、《白金數據》、《戀愛纜車》、《雪煙追逐》、《危險維納斯》、《天鵝與蝙蝠》、《白雪之劫》、《秘密》等書,其中多部作品並已被改編成電視劇、電影或漫畫。
譯者簡介:
王蘊潔
譯書二十載有餘,愛上探索世界,更鍾情語言世界的探索;熱衷手機遊戲,更酷愛文字遊戲。譯有《解憂雜貨店》、《空洞的十字架》、《哪啊哪啊神去村》、《流》。著有:《譯界天后親授!這樣做,案子永遠接不完》
臉書交流專頁:綿羊的譯心譯意
章節試閱
這裡是「四季」民宿內的交誼廳。
小田伸一調節了大型取暖器的火勢,把手罩在取暖器上,巡視著室內。他的眼神嚴厲,正在確認有沒有遺漏什麼。時間是下午兩點。如果沿路沒有發生重大的意外,客人應該快上門了。
很好。他點了點頭,離開取暖器旁,坐在放在角落的木製長椅上,點了一支菸。他的左腳迅速地抖動著,這是他在等待時無意識的動作,但他立刻發現了自己的不良習慣,在大腿上輕輕拍了一下,停了下來。
正當他打算點第二支菸時,玄關傳來了動靜。
「午安。」
玄關響起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接著,好幾個男人和女人的聲音一起打招呼。小田伸一把嘴上的菸放回菸盒,穿越交誼廳,走向玄關。
「喔,歡迎歡迎。」
他向客人打招呼。
「呃,請問您是小田先生嗎?這幾天就麻煩您了。」
「外面很冷吧,請進,請進。」
小田伸一把客人帶進交誼廳。總共有七個人,四男三女,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哇噢,這裡好溫暖。」
「對啊,太棒了,明明已經四月了,天氣還這麼冷,我全身都凍僵了。」
年輕的客人很自在地聚集在取暖器周圍。
「呃,請問笠原溫子小姐是哪一位?」
小田伸一看著手上的紙問道,其中一人舉起了手,「是我。」
「好,那元村由梨江小姐呢?」
「是我。」另一個人回答。老闆點了點頭,又接著叫了其他人的名字。他對照著紙上的名字和本人,依次叫了七個人的名字,所有人都回答了。
「好,很好,參加者並沒有改變。現在容我為各位介紹一下這棟民宿的使用方法,其實很簡單,那裡是飯廳。」
他指著交誼廳旁稍微高一點的空間,「廚房在後面,請問你們由誰負責下廚?」
被他這麼一問,幾個年輕人都心虛地面面相覷。
「呃……三餐要我們自己煮嗎?」
笠原溫子代表其他人發問,這次輪到小田伸一露出驚訝的表情。
「三餐?什麼意思?」
「不是由民宿方面提供嗎?」
「不,我沒有聽說這件事。」
聽到老闆的回答,所有客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請問東鄉老師還沒來嗎?」
高個子的雨宮京介問道,小田伸一轉頭看著他,皺起了眉頭。
「東鄉老師不會來。」
「啊?為什麼?」
「沒為什麼,一開始就是這樣談妥的,只有各位會住在這裡。」
「什麼!」所有人都驚叫起來。
「老師是怎麼和你談的?」
笠原溫子問話的聲音中難掩焦慮,微微挑起兩道眉頭很漂亮的眉毛。
「內容很簡單,他只說劇團的團員要包下這棟民宿四天,三餐和雜務都由你們自行負責,無論民宿的員工還是老闆都不需要留在這裡──就是這樣。東鄉老師沒有直接和我聯絡,是透過中間人傳達了這些指示。」
「所以,接下來的四天,只有我們在這裡嗎?」
五官長得很粗獷的本多雄一問話時的語氣不是很客氣。
「沒錯。」小田回答。
「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師在想什麼啊?」
雨宮京介抱著雙臂問。
「反正,情況就是這樣,我必須教你們廚房、浴室和鍋爐室的使用方法。」
小田有點不耐煩地對他們說。幾個年輕人不發一語,露出難以接受的表情。
「好,那麻煩你帶我們參觀一下。」
笠原溫子冷冷地應道,然後,轉頭對其他人說,「反正無論怎麼想,都想不出結果。趕快先來聽小田先生介紹這裡的情況,不要造成他的困擾。」
其他人並沒有表示反對。
「我先介紹廚房。你們似乎還沒有分配各自的工作,所以,請所有人一起跟我來。」
小田走出交誼廳,七個年輕人紛紛跟在他身後。
大約三十分鐘後,所有人又回到交誼廳。小田說明完取暖器的使用方法後,巡視了所有人說:
「我的說明到此結束,各位有什麼疑問嗎?」
「我們睡的房間在哪裡?」
元村由梨江問,小田拍了一下手。
「我忘了說,房間都在二樓,有四間單人房,五間雙人房,你們可以隨意挑選。鑰匙都放在每個房間內,二樓還有遊戲室,歡迎各位使用。」
「有撞球嗎?」
田所義雄做出握著撞球桿的動作問。
「有啊。」
「不可以撞球啦,聲音太吵了。」
笠原溫子語氣嚴厲地說,田所義雄露出沮喪的表情,把頭轉到一旁。小田及時為他解圍。
「遊戲室有隔音牆,所以不會有問題,當然,原本並不是為了撞球,而是為了可以彈鋼琴,才特地做了隔音牆。」
「啊,有鋼琴耶,太棒了。」
中西貴子興奮地在胸前握著手。
「還有其他問題嗎?」
小田看著所有人,七個年輕人紛紛搖著頭。
「那我就先告辭了,如果有任何問題,請隨時打電話給我。我就住在離這裡十分鐘車程的地方。電話號碼貼在電話旁。」
說完,民宿主人拿起放在交誼廳角落的皮包,「請各位好好休息,小心火燭。」
「謝謝。」年輕人送民宿主人離開,但每個人都露出沮喪的表情。
小田離開後,七個人頓時放鬆下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師到底想要我們做什麼?」
雨宮京介站在交誼廳正中央問。
「該不會希望藉由團體生活,讓我們學習團隊精神?」
本多雄一跌坐在長椅角落說道,田所義雄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
「又不是小學的夏令營。」
「我不認為東鄉老師會有這麼幼稚的想法,其中一定有什麼意義。」
笠原溫子雙手扠腰,環視著房子。
「我可以去二樓嗎?我想換衣服。」
大家在思考時,中西貴子若無其事地說,笠原溫子忍不住皺起眉頭。
「好啊,但還沒有分配房間。」
「二樓有九個房間,大家可以挑選自己喜歡的房間。我要選單人房。」
說完,中西貴子拿起一個LV的大行李袋,沿著交誼廳角落的樓梯上了樓,打開最角落的房間,對著樓下說:「房間很漂亮,你們也上來吧。」
「那我也去看一下。由梨江,妳要不要上去?」
聽到田所義雄的相邀,元村由梨江也跟著上了樓。於是,雨宮京介和本雄一也紛紛上樓。
笠原溫子正準備跟著他們上樓,但發現交誼廳裡還有另一個人。
「你在幹什麼?」
她回頭問道,留在交誼廳的是久我和幸,他抱著雙臂,正看著牆邊書架的方向。
「妳看到了,我正在看書架。」
他回答時的聲音沒有起伏。
「有什麼好看的書嗎?」
「好不好看我就不知道了,只是覺得這些奇怪的書,用很奇怪的方式陳列在書架上。」
「……什麼意思?」
笠原溫子走到他旁邊。久我和幸抱著雙臂,對著書架最上面那一排努了努下巴。
「妳看這裡,有五本不同的書,各有七本。」
溫子看著他示意的方向,忍不住吸了一口氣,然後,戰戰兢兢地伸出手,抽出其中一本。
「這是阿嘉莎‧克莉絲蒂的《一個都不留》。」
「除此之外,還有范‧達因的《格林家殺人事件》、艾勒里‧昆恩的《Y的悲劇》。」
「每本書各有七本,是希望我們每個人都看嗎?」
「也許吧。」
久我和幸微微撇著嘴角,「至少絕非偶然,每本書都是全新的,可見是特地各買了七本。」
「老師放在這裡的嗎?」
「應該是姓小田的老闆放在這裡的,但八成是奉了老師的指示這麼做。雖然我不知道代表什麼意義,如果只是惡作劇,似乎並不好笑。因為這幾本書都是寫其中的角色一個接著一個被殺的故事。」
「為什麼要我們看這種書?」
笠原溫子一臉訝異,把書放回了書架。
不一會兒,其他人換好衣服,從二樓走了下來。等全員到齊後,溫子說了書的事。
「一個都不留嗎?太可怕了。」
田所義雄雖然這麼說,但他臉上笑嘻嘻的。
「什麼意思?是怎樣的故事?」
中西貴子似乎沒有看過這本書,忍不住問其他人。
「是寫十個人在無人島上的房子內,一個接著一個被殺的故事,」雨宮京介向她解釋,「而且,殺人的方法完全按照英國童謠的歌詞內容。《Y的悲劇》則是描寫一個古老家族的成員依次被殺的故事,至於《格林家殺人事件》,我就不知道了。」
「《格林家殺人事件》好像也是寫幾個人住在一棟房子內,接二連三被殺的故事,」本多雄一看著書架說,「其他幾本也很類似,都是很經典的推理小說。」
「喔,我不知道你對這方面這麼有研究,我還以為你喜歡冷硬派推理小說呢。」
田所義雄語帶諷刺地說。
「我姑且當作你在稱讚我。」
本多雄一伸出粗壯的食指,指著田所義雄回答。
「那我各借一本來看。」元村由梨江走向書架,各拿了一本不同的書,「我想,應該是叫我們統統看的意思。」
「我也有同感。」
田所義雄也模仿她,其他人也都拿了書。
「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看得完,看那麼多字會頭痛啦。」
中西貴子慘叫著說。
「不想看的話就別看啊,但如果下次見到東鄉老師,他問妳有什麼感想時,妳答不出來,我們也不會幫妳。」
田所義雄抱著五本書,走回長椅時說。不知道是否聽到東鄉的名字後無法反駁,中西貴子很不甘願地站了起來,和元村由梨江他們一樣,從書架上拿了五本書。
「唉,不知道老師在想什麼。」
貴子蹲在取暖器旁,誇張地嘆了一口氣。
正當所有人分頭看書時,玄關的門被人打開了,接著,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限時信。請問有人在家嗎?」
笠原溫子立刻站了起來。她走去玄關後,快步走了回來。
「各位,是老師的信。」
聽到溫子的話,所有人都把書丟在一旁站了起來,聚集在她身邊。
「這下終於放心了。如果沒有任何指示,我們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雨宮京介說著,和一旁的由梨江相互點著頭。
「但為什麼用書信的方式?為什麼不打電話?」貴子問。
「安靜點。溫子,妳可不可以趕快唸一下?」
不需要田所義雄提醒,溫子已經從信封中拿出了信紙,準備唸給其他人聽。
「可以嗎?那我唸囉。前略。因為我不想接受你們的提問,所以不打電話,而是用寫信的方式聯絡。我相信你們現在很困惑,但是,這種困惑很重要。因為,這是你們的舞台劇排練──」
「舞台劇排練?」田所驚叫起來,「到底是在排練什麼?」
「田所先生,剛才不是你叫大家安靜嗎?」
久我和幸低聲說道,田所義雄生氣地閉了嘴。
笠原溫子繼續唸了下去。
「那天在試鏡後曾經告訴各位,這次作品的劇本還沒有完成,目前已經決定是一齣推理劇,舞台設定、角色和大致的故事架構都已完成,細節將由你們負責創作。你們每一個人都是劇本作家、導演,當然還是演員。至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相信你們在接下來的幾天會逐漸瞭解。」
溫子停頓了一下。
「接下來,向各位說明一下目前設定的狀況。你們身處偏僻的山莊,雖然不遠處就有一個公車站,但暫且忘了這件事。你們七個人來到這棟山莊作客,彼此之間的關係和現實生活中相同,都是即將在同一齣舞台劇中演出的年輕演員。來到山莊的理由不拘,可以當作來散心,也可以說是為了揣摩角色的合宿,每個人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設定。──七個客人在山莊內遭遇了意想不到的狀況。外面下起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雪,因此,完全無法離開山莊半步。因為積雪的重量,導致電話線被壓斷,電話也無法使用。更糟糕的是,去鎮上買菜的老闆也沒有回來。無奈之下,你們只能自己下廚,自己燒洗澡水,度過了第一晚。雪仍然下個不停,沒有人來救你們。──這就是你們目前所處的情況。我希望你們思考在這種狀況下,要如何處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同時,必須盡可能牢記自己內心的想法,以及每個人的應對,因為這些情況都將成為作品的一部分,反映在劇本和表演上。為了使這次的作品獲得成功,希望各位全心全力投入。祝各位一切順利。東鄉陣平。──補充:電話其實可以使用,如有任何狀況,小田先生會隨時和我聯絡,但一旦使用電話,或是和外界的其他人接觸,這次實驗就立刻中止,同時取消日前試鏡合格的資格。」
笠原溫子抬起頭,「以上就是老師信中所寫的內容。」
有好一陣子,誰都沒有說話,就連中西貴子也露出沉痛的表情。
「呼,」雨宮京介吐了一口氣,「真有老師的風格,居然提出這麼大膽的想法。」
「所以,老師希望我們透過實踐進入角色。」
笠原溫子把信紙放回信封時說。久我和幸從她手中接過信,再次看了來信的內容,然後對其他人說:
「不光是讓我們進入角色而已,這個指示是要求我們自己創造角色。」
「唉,為什麼東鄉老師老是這樣,他從來沒有按照正常的方式排演過舞台劇。」
中西貴子抓著頭。
「但不得不承認,他也是靠這種奇特的方式出名。」
本多雄一直言不諱。
「但這次也太異常了,」田所義雄說,「居然還特地租借了這棟民宿,其實在劇團的排練室也可以啊。」
「不,不,在排練室就沒那種氛圍了,我倒覺得這個實驗很有意思。」
「我也有同感,覺得好興奮喔。」
雨宮京介和笠原溫子已經躍躍欲試。
「啊喲,我也沒說不想試啊,只是覺得有點累人而已。」
中西貴子說完,挺起豐滿的胸部。
「換一個角度思考,搞不好很有趣,因為在現實中真的無法體會這種經驗。」由梨江小聲嘀咕著,看著窗外,「在大雪封閉的山莊裡……嗎?」
其他人也跟著她看向窗外。窗外晴空萬里,和他們東鄉老師給他們的設定完全相反。
*
──交誼廳。
在笠原溫子的提議下,決定用抽籤決定廚房值日生,今晚由元村由梨江、久我和幸,以及本多雄一負責下廚。他們在廚房準備時,其他人圍在取暖器旁看那五本書。
「雖然目前只知道是一齣推理劇,但從狀況設定來看,我們之中應該有人被殺吧?」
雨宮京介闔上書,雙手抱在腦後,伸出一雙長腿。
「這幾本書都是類似的情節,」笠原溫子回答,「像是《一個都不留》中,十個人統統被殺了。」
「是這樣喔,統統被殺了嗎?所以,這代表還有另一個人躲在這棟房子裡囉。」
中西貴子快速翻著書頁,並沒有仔細看內容,露出一副了然於心的表情點著頭說。
「並不是這樣,那裡除了那十個人以外,並沒有第十一個人。」
「是嗎?不是所有人都死了嗎?凶手也在其中嗎?」
「是啊。」
「為什麼為什麼?快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中西貴子雙眼發亮,拉著溫子毛衣的袖子說。
「在央求別人告訴妳之前,妳偶爾也該看點書吧。除了個性以外,沒有內涵的人就無法成為名演員。」
田所義雄語帶挖苦地說,貴子用力抿著嘴,狠狠瞪著他。田所若無其事地低頭看書。
「等一下我再告訴妳。」
笠原溫子立刻為雙方解圍,但中西貴子氣鼓鼓地說:
「不用了,我自己看。」
說完,她拿起書,離開其他人,在長椅上坐了下來,把書舉到眼睛的高度看了起來,但這種姿勢不可能持續太久,她立刻把書放在腿上,問其他三個人:
「如果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會是誰幹的呢?因為除了我們以外,並沒有其他人在這棟民宿。」
「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雨宮京介說,「如果所有人都不瞭解情況,不要說殺人,甚至不可能引發任何事件。所以,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除了我們以外,還會有其他人出現。」
「除了我們以外,還有其他人參與表演嗎?」
田所問,笠原溫子也張大眼睛問:
「老師在試鏡時也說了,只有我們這幾個人參加表演。」
「我也記得他曾經這麼說,但如果不這麼想,根本無法合理解釋啊。」
其他三個人似乎也認為雨宮京介的意見有道理,所以都沒有說話。
這時,本多雄一走了進來。
「晚餐煮好了,各位要馬上吃嗎?」
「我要吃,」中西貴子說:「今晚吃什麼?」
「咖哩。」
聽到本多的回答,田所義雄忍不住笑了起來。
「簡直就像是運動隊的合宿或是童子軍,為什麼不煮點像樣的晚餐?」
「什麼是像樣的晚餐?」
「像是牛排啦,奶油燉肉之類的。」
「那明天你做就好啦。」
雄一微微漲紅了臉,面露慍色。
「喂,你們不要為這種無聊事吵架。」
笠原溫子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站了起來,「田所,是你不對。咖哩很好啊,我相信你應該知道,目前設定的狀況是,這裡是被大雪封閉的山莊,哪有資格挑三揀四?如果你仍然感到不滿,那就請你自己出去吃法國全餐,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沒人會攔你,但你要知道,你一旦這麼做,就失去了資格。」
笠原溫子像開機關槍一樣說完後,田所義雄把臉轉到一旁,本多雄一得意地輕輕笑了起來。
久我和幸和元村由梨江從廚房推著餐車走了出來。
「各位,晚餐準備好了,請各位入座吧。」
聽到由梨江的聲音,所有人紛紛走向飯廳,坐在把兩張四人坐桌子併在一起後,變成八人坐的餐桌旁。確認所有人都坐下後,久我和幸把飯裝進盤子,遞給由梨江。她淋上咖哩,本多雄一附上湯匙,放在每個人面前。
「好香,真是令人食指大動。」
坐在最角落的雨宮京介用力吸著鼻子。
「已經拿到的人可以先吃啊。」
元村由梨江看到大家都沒有開動,忍不住說,最後大家還是等負責煮晚餐的人入座後,才伸手拿湯匙。有幾個人低聲地說:「開動了。」
大家都沒有說話,只聽到湯匙碰到盤底,和水倒進水杯的聲音。
田所義雄最先開了口。
「接下來的四天,廚房值日生的分組都不會改變嗎?」
「對啊,」笠原溫子回答,「否則,每個人輪到的次數不一樣,不是很不公平嗎?」
「你對目前的分組有什麼意見嗎?」中西貴子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果人數一直不變,現在這樣當然沒問題,但接下來可能會有改變啊。」
「為什麼會改變?」溫子問。
田所義雄撇著嘴角笑了笑。
「妳這麼快就忘了剛才說的話嗎?因為接下來,我們之中可能有人被殺啊,到時候,人數不是會改變嗎?」
「有人被殺?什麼意思?」
久我和幸不是問田所,而是問笠原溫子。她把剛才和雨宮京介他們之間討論的事告訴了幾位值日生。
「對喔,接下來有可能會發生殺人命案。」
本多雄一注視著很快就吃得精光的盤子,「但並不是真的死了,不需要考慮廚房值日生的問題吧。」
「這就太奇怪了,東鄉老師指示我們要完全融入角色,所以,演被殺的那個人不能出現在我們面前,當然也不可以和我們一起吃飯。」
「其他人也要把那個人當成不存在,」中西貴子巡視著所有人,「演那個角色的人真倒楣。」
「但現在考慮這個問題不是很奇怪嗎?」
元村由梨江開了口,「因為我們現在應該已經融入各自的角色了,所以,應該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一無所知。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是什麼時候能夠離開這裡,會不會有救助隊來營救我們?」
雖然她的語氣很平靜,但反而發揮了說服的效果,所有人都閉了嘴。她又補充說:
「這頓晚餐也一樣,因為我們根本不可能帶著優雅的心情吃飯,搞不好也沒什麼食慾,但又必須攝取營養,所以才決定做咖哩。」
這和笠原溫子剛才對田所義雄說的話大同小異,中西貴子似乎想到了這一點,看向田所的方向噗哧一聲笑了起來。田所一臉不悅。
「那我要再來一碗咖哩飯。」
本多雄一突然開了口,然後站了起來,「因為誰都不知道我們會被關在這裡多久,所以要多儲存一點能量。」
中西貴子也跟著添了飯。
*
──吃完飯後,中西貴子和笠原溫子在遊戲室,笠原溫子在彈電子琴。中西貴子說:「我差不多該去睡覺了。」
「我也覺得這樣比較好,妳好像有點醉了。」
她們兩個人已經喝完一瓶從房間裡帶來的葡萄酒。
「好吧,妳還要繼續彈嗎?」
「嗯,我再彈一個小時左右。」
「妳好認真喔。」貴子說完,伸了一個懶腰,「那就晚安囉。」
「晚安。啊,對了,可不可以麻煩妳去把交誼廳和飯廳的燈關一下?」
「好,好。」
中西貴子頭也不回,把手伸到頭頂上搖了搖回答。
遊戲室內只剩下笠原溫子一個人時,她把耳機戴在頭上,把插頭插進了電子鋼琴的插孔內,然後彈了起來。
她默默彈了大約一個小時,不時按摩雙手,轉動肩膀,挑選樂譜,除此以外,幾乎沒有休息,一直在練習。電子鋼琴上放了一個小時鐘,已經指向十二點多了。
正當她準備重新彈不知道第幾首曲子時,遊戲室的門緩緩打開了。
但是,溫子並沒有察覺。電子鋼琴放在和門口相反方向的牆邊,所以,她一直背對著門彈鋼琴,況且,她戴著耳機,正專心地彈奏著。
入侵者彎著身體,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以免發出任何聲音。那個人的身體壓得比撞球桌更低,走向她背後。
當入侵者站在笠原溫子背後時,她仍然專心地彈著琴。只有她自己能夠聽到琴聲,寂靜中,只能隱約聽到敲鋼琴鍵盤的聲音。
入侵者突然站了起來,笠原溫子可能察覺到動靜,或是看到了電子鋼琴表面反射的人影,停下了手,但是,她還來不及轉身,入侵者已經毫不猶豫地用耳機的線,從她的背後勒緊她的脖子。
只有那個剎那,笠原溫子發出了聲音。她應該一時之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身體用力向後仰,然後開始掙扎,試圖扯掉卡進喉嚨的耳機線。椅子倒在地上,她也倒在地上。
但是,入侵者並沒有鬆手,繼續用力勒緊耳機線。
不一會兒,笠原溫子手腳不再用力,全身也軟了下來。但是,入侵者仍然沒有放鬆手上的力道。
確信她終於停止呼吸之後,入侵者才鬆開耳機線,然後,走到入口,關上了遊戲室的燈。
入侵者解開纏在溫子脖子上的耳機線,拖著屍體。黑暗中,只聽到屍體和木板地摩擦的聲音。
這裡是「四季」民宿內的交誼廳。
小田伸一調節了大型取暖器的火勢,把手罩在取暖器上,巡視著室內。他的眼神嚴厲,正在確認有沒有遺漏什麼。時間是下午兩點。如果沿路沒有發生重大的意外,客人應該快上門了。
很好。他點了點頭,離開取暖器旁,坐在放在角落的木製長椅上,點了一支菸。他的左腳迅速地抖動著,這是他在等待時無意識的動作,但他立刻發現了自己的不良習慣,在大腿上輕輕拍了一下,停了下來。
正當他打算點第二支菸時,玄關傳來了動靜。
「午安。」
玄關響起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接著,好幾個男人和女人的聲音一起打招呼...
推薦序
當你以為自己已經猜到謎底,
別忘了,你在讀的是東野圭吾!
文◎文善
通過劇團甄選的七名男女來到一棟民宿,即將在這裡為一齣舞台劇進行四天的排練……
看到這樣的簡介,如果你對推理小說有點認識的話,你也許會說:「我知道!這是『暴風雨山莊』的戲碼!」
所謂「暴風雨山莊」,是推理小說中其中一種經典的類型,代表作有克莉絲蒂的《一個都不留》、艾勒里・昆恩的《Y的悲劇》等。這類推理小說的模式,一般是一群人因為某種原因——最常見的有突如其來的暴風雪——被困在一個封閉的空間中——最常見的是一棟山莊或別墅,並且完全斷絕了和外間的聯繫,而在那段時間中,被困的眾人卻一個接一個的被殺,由於外面的人無法進來,兇手就只能是在一同被困的眾人當中。而且由於被困的眾人沒法離開山莊,又不能向外求救,面對一宗又一宗的命案,緊張的氣氛就這樣凝聚起來:一方面害怕自己正是兇手下一個目標,另一方面又懷疑自己以外的每一個人,究竟身邊的人當中,誰是那個冷血兇手?誰又會是兇手的下一個目標?
本來這是很吸引人的設定,可是經過了這麼多年各小說家的「開墾」,這種模式的推理小說漸陷入了形式化的悶局。
就小說的開首看來,《在大雪封閉的山莊裡》的確像典型的「暴風雨山莊」推理小說。
可是不要忘記,你在讀的是東野圭吾。
東野圭吾一九八五年憑《放學後》拿下江戶川亂步獎,之後他便辭去工程師的工作成為專職作家。可是他的作家生涯並沒有因為得獎而一帆風順,一直到一九九九年,他才憑《秘密》獲得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並開始走上人氣作家之路。當中的十四年,雖然作品常常入圍各大小說獎,可是總是和獎項擦身而過。而為了生活,東野圭吾也只有繼續寫作、讓自己持續有作品出版來維持收入。也正是那段不斷創作的日子,讓東野圭吾不單成為多產作家,也成為一名風格多變的作者。雖然他是工科出身,可是他的作品並不侷限在機械性詭計;雖然他憑青春校園推理出道,但是他並沒有把自己定位為校園推理作家。甚至最近有關東野圭吾的介紹,都只是介紹他是「暢銷作家」而不是「推理作家」。像他這種跨類型而又獲得空前成功的作者,實在難得一見。
本作於一九九二年發表,也就是東野出道的七年後,這時他繼《放學後》已出版了十四本長篇和五本短篇集。這時他的作品除了非常工整的《迴廊亭殺人事件》、《假面山莊殺人事件》等解謎為主的本格推理,還有帶點社會性議題、探討運動員生命和運動科學的《鳥人計劃》,而後來被稱為「東野圭吾醫學三部曲」其中的兩本《宿命》和《變身》也已經發表。除了推理的層面,在故事的題材上,東野的作品也已經很多樣化,除了之前提到的運動科學和新世代醫學外,還有以芭蕾舞者為主軸的《沉睡的森林》、以科研人員為背景的《布魯特斯的心臟》,當然還有這本環繞舞台劇演員的《在大雪封閉的山莊裡》。
這本小說的靈感,是在東野圭吾迷上舞台劇和音樂劇的初期靈光乍現。小說講述七名舞台劇演員來到一棟民宿,準備為了一套新的舞台劇進行排練,可是他們不僅對這套新劇一無所知,甚至連本來應該帶領排練的導演東鄉陣平也沒有出現,卻只是送來一封信,指示演員他們要排演的竟然是一齣沒有劇本的推理劇,而背景設定更是古典推理小說中的「暴風雨山莊」,劇中的角色,將會一個接一個的「被殺」。
問題是,在四月風和日麗的乘鞍高原,又何來暴風雨山莊?東野在這裡做了個巧妙的設定:如果在四天內和外界有任何聯繫,就會被取消參演的資格。野心勃勃的眾演員,也只好遵守規定,開始演起這齣「暴風雪山莊」戲碼。這部後設味濃的小說,也就這樣推演下去。而因為角色都是演員,在「演戲」這個設定下,一切在「暴風雨山莊」小說中的典型行為,也變得合理而又不顯得重覆。
當然,單單是後設小說的形式,也不能滿足現今的推理迷。東野圭吾的小說常常有一個特點:原本很單純推進的情節,會突然急轉直下,走向讀者意想不到的方向。情況就如正在乘坐向下衝的雲霄飛車,但安全帶突然鬆脫一樣。在本小說中,「被殺」的演員一個一個消失,而剩下來的人,漸漸發現一些不合理的狀況,使他們不禁懷疑,這真是一場新穎的舞台劇排練方式,還是背後有人在操控著另一個劇本?
小說採用了雙視點的敘述方式,一方面是第三人的全知視點,帶給讀者客觀的證據,另一方面是以其中一名演員久我和幸第一人的視點,他是七名通過試鏡演員中唯一不屬於同一劇團的,也就是一個外人。在小說中他擔起(或他自以為擔起) 偵探的角色,分析著眼下的情況,並進行調查。
「當然不是那麼簡單!我已猜到了!」看到這裡,你腦中大概會這樣想吧,冷血兇手在執行著恐怖的計劃,不明就裡的舞台劇演員,傻頭傻腦地一個接一個墮入圈套……
可是別忘了,你在讀的是東野圭吾。
當你以為自己已經猜到謎底,
別忘了,你在讀的是東野圭吾!
文◎文善
通過劇團甄選的七名男女來到一棟民宿,即將在這裡為一齣舞台劇進行四天的排練……
看到這樣的簡介,如果你對推理小說有點認識的話,你也許會說:「我知道!這是『暴風雨山莊』的戲碼!」
所謂「暴風雨山莊」,是推理小說中其中一種經典的類型,代表作有克莉絲蒂的《一個都不留》、艾勒里・昆恩的《Y的悲劇》等。這類推理小說的模式,一般是一群人因為某種原因——最常見的有突如其來的暴風雪——被困在一個封閉的空間中——最常見的是一棟山莊或別墅,並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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