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六公主為了將軍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害的是相思病……」這是真的嗎?艾剎難以置信一個金枝玉葉、身分尊貴的公主會如此戀慕著他,他和公主之間根本算不上交談過,從頭到尾都是公主在耍威風,把他耍得團團轉罷了,而且娶尊貴的公主進門只是折磨自己,但一想起她那雙含怨多情的眼眸他卻又心生不捨……她知道害了相思病是深入膏肓,藥石難醫,也知道這樣會壞了皇室尊嚴和自己的名聲,但怎麼辦?愛上就是愛上了,她也管不了羞或不羞了,她愛艾剎、就要艾剎!唉~沒見過哪個公主像她這麼窩囊,連個心愛的人都得不到,得想個法子把自己嫁給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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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柔柔的微風拂面而過,不知名的花香,淡淡的惆悵,是那處兒曾相見,相看儼然……
艾剎站在甬道的這一頭,怔望著另一頭側身佇立在月華門前清雅絕俗的宮裝少女。
彎彎柳眉好似籠著輕愁,一雙含情帶愁的水眸無限溫柔地瞅著他,朱唇微啟,似有話說卻欲言又止。
她是誰?好面熟,在什麼地方見過?艾剎疑惑地辨識她的身分,見她穿著藕荷色的旗袍,外罩蜜合色的寧綢褂,看這身服色絕不是宮婢,皇上的后妃他曾經見過,知道她不是嬪妃,那麼就是公主了?
公主他心一動,三年前的某個片段記憶驀地澄明清晰了起來──
初次入宮,朝見過天慶皇帝以後,宮中侍衛將艾剎領到御花園天一門前,告訴他出宮的路徑,然而他卻在轉過假山、穿過拱門之後就迷路了。
他在御花園內繞來繞去,繞到了一座萬春亭前時,突然迎面衝來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沒看清楚就一頭撞上來,他人高馬大,沒有被她撞倒,但是小姑娘卻踉蹌了幾步,摔倒在地上。
「哎,好痛!」小姑娘撫著摔疼的膝蓋,氣呼呼地大嚷。「是誰這麼無禮!竟敢在這裡擋本公主的路!」
艾剎一聽她自稱「本公主」,嚇了一跳,急忙伸手將她扶起來。
「恕臣無禮,公主沒事吧?」他緊張地額上冒汗,忘形地替她輕拍掉衣裙上的灰塵。
「你是不想活了嗎?竟敢在本公主身上亂摸亂碰!你到底是誰?竟敢如此膽大無禮,不怕本公主砍了你的手嗎?」她氣急敗壞地嗔視著他。
「臣是正白旗舒穆祿氏艾剎,如有得罪之處,還請公主降罪。」他垂眸視地,恭謹地說道。
小公主一邊揉著膝蓋,一邊打量著他,只覺這人與其他人不太一樣,聽見她要砍他的手,他竟然沒有苦苦哀求饒命,還從容不迫地「請她降罪」,冷靜平穩的態度令她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不過由於他的個子太高,她必須把臉仰得很高才能看見他的臉。
「你姓舒穆祿?叫艾剎?」這人居然不知道不能讓公主抬頭問話的規矩,讓她覺得挺有趣。
「是。」艾剎瞥見公主靈動的水眸,猛然想起自己必須接受公主「垂詢」,匆匆地單腿跪下,凝視地面。
「我從來沒見過你,把臉抬起來。」她對著連跪下來都不比她矮到哪裡去的艾剎說。
艾剎猶豫了一下,旋即把頭抬起來,與她對視。
小公主徹底呆住了,她沒想到他竟會是個如此絕俊出色的男子,雙眸銳利深邃,器宇非凡,比起她的七哥和九哥一點也不遜色。
而在艾剎眼中的公主,是個嬌小纖瘦、肌膚似雪,稚氣未脫的小女孩,透著一股惹人憐愛的嬌貴之氣。
「你在這裡做什麼?」她雖然還是那股公主問話的聲氣,但身子不由自主地偏了一偏,視線羞羞怯怯地移開,轉到了一旁的盆景上。
「臣在御花園裡迷了路,一時找不到從哪裡出宮。」
「迷路?」她呆了呆,忍不住抱著肚子格格地笑起來,就在低下頭來的一瞬間,不經意地瞥見艾剎腿邊躺著斷成了兩截的玉簪,她大吃一驚,指著玉簪激動地大叫起來。
「我的玉簪斷了!都是你害的,賠我的玉簪來!」她氣急得連連頓足。
艾剎瞠目結舌地看著斷成兩截的玉簪,全然不知所措,能佩戴在皇室公主身上的必然是稀罕之物,他如何賠得起?
「臣實在賠不起,請公主給臣幾天的時間,臣立刻打造一支一模一樣的還給公主。」他此刻已是一身冷汗了。
「再打造的怎麼可能跟這支一模一樣,你哄我呀!」其實這支玉簪也不是珍奇到什麼地步,只是嬌生慣養的公主使起性子來,想為難為難艾剎罷了。
艾剎是個習武帶兵的軍人,聰明睿智,膽識過人,遇事冷靜理智,要他論行軍佈陣,他能毫無滯礙地說個滔滔不絕,但是現在初次與天家小龍女交手,就被堵得一句話都答不上來。
「算了,諒你也賠不起,不過本公主賞罰分明,你做錯事了我就得罰你。」她從腰間繡袋裡取出一個胭脂盒來,打開蓋子用小指頭在胭脂膏上蘸了蘸。
艾剎狐疑地看著她奇怪的舉動,不知道這個小公主想怎麼罰他?
「我手邊沒墨,只有胭脂,反正畫在臉上都一樣。」她白玉般的小指上浸染著朱紅色的胭脂,微偏著頭審視他的臉,皺眉苦思,喃喃自語地說:「烏龜要用墨汁畫才有趣,用胭脂得畫什麼好呢?」
艾剎一聽,渾身都僵住了,這個小公主竟然準備將他的臉當成畫布鬼畫!
「公主,臣身為二品武顯將軍,又任八旗副都統之職,公主若用這個方法罰臣,臣必會成為同僚屬下的笑柄了。」饒是在沙場上出生入死過的他,也被小公主如此孩子氣重的懲罰嚇得驚愕不已。
「噢,你的官還不小嘛,那就算了,我要是在你臉上亂畫,可就該皇阿瑪罰我了。」她聳聳肩,將小指頭上的胭脂隨手在艾剎的肩頭上擦得乾乾淨淨。
淡淡的胭脂幽香竄入了他的鼻尖,他錯愕地看了公主一眼,望著她白裡泛紅,嫩若凝脂的小臉蛋,心神不禁蕩了一蕩。
公主雖然年紀尚稚,卻已有了少女的靦腆和羞澀,不過她仍不明白為何一看見這個武顯將軍的眼睛,就會莫名其妙的心慌起來,她的目光侷促地從他胸前游移到了他的腰間,忽然眼睛一亮。
「那是什麼東西?借我瞧瞧行嗎?」她看上了佩掛在他腰間的一只皮套。
「這是一把由象牙雕刻的鳥銃,純粹賞玩用的。」艾剎解下皮套,取出雕成鳥銃形狀的象牙雕捧在手心。
「好可愛──」她拿起來把玩了一陣,愈看愈別致,愈看愈喜歡。
「這東西我要了,就當是你賠我那支玉簪吧!」她不由分說,拿著象牙雕鳥銃轉身便走。
「公主!」艾剎愕然驚呼。「那是皇上賞賜之物!」
小公主徐徐地轉身,天真嬌憨地一笑。
「那支玉簪也是皇阿瑪賞給我的東西,現在我就把它賞給你,你也不吃虧了呀!」說完,轉身蹦蹦跳跳地走了。
艾剎驚訝地呆住,又見小公主翩然回過身來,遠遠地朝他喊著。
「皇阿瑪要是向你問起,你就說賠給六公主了,他不會怪罪於你的,我是六公主霽媛,你可要記清楚嘍!」
艾剎徹底傻住,望著六公主翩翩飛去的身影,再看一眼地上通體碧綠的兩截玉簪,木然得不知該如何反應,有種奇怪的感覺,彷彿迷路在這座御花園裡,永遠出不去了。
是她!艾剎突然從回憶中醒悟過來。
這位宮裝少女就是六公主──霽媛。
三年前的她還是個含苞未放的女娃兒,如今紅撲撲的蘋果臉瘦削了不少,身段成熟嬝娜了,活潑充滿童真的那雙眼睛變得柔情似水,除了她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嬌貴氣息,她整個人蛻變得幾乎讓他認不出來。
「公主,站在這兒招風,回頭可別又嚷頭疼了,快回宮去吧!」霽媛身後閃出了一個老嬤嬤來,拿著披風給她披上,口中不冷不熱地叨唸。
「知道了。」霽媛垂眸低應,纖指扯緊了披風,轉身欲走。
艾剎驚訝之餘,忘了身為臣子在見到公主時應該上前請安的規矩,他正躊躇猶豫時,忽然見她止步回眸,幽幽輕瞥他一眼。
他震住,一瞬間失了神。
待回過神來,月華門內已沒有了霽媛纖柔窈窕的身影,只有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依然若有似無地飄動在長長的青石甬道間。
艾剎知道他將永遠忘不了她回眸投注的那一瞥。
為什麼?青春正盛的公主,眼中卻鎖著不肯消散的哀愁?
★★★
「噯,下雪了!」
「今年這頭場雪還真反常,往年都是先下一陣冷雨,接著下細絨似的雪絲兒,隨下隨化,怎麼今年一開頭就下起蝴蝶雪來了!」
躺在床上的霽媛,隱約聽見寢宮外傳來秋菊和夏蘭的低語聲,抬手撩開床幔一看,只見門窗上光輝奪目,便起身披衣下床。
「嘩!真是美,咱們公主最愛看雪了,秋菊姊,要不要叫公主起身賞賞雪?說不定心情會好些。」
「也好哇,公主病了好些日子了,真不知是跟誰動了氣,這麼冷的天被也不蓋,衣也不添,像是存心要糟蹋自個兒的身子。」
「也就是心病罷咧,這心病呀,是無藥可醫的……」
霽媛坐在妝龕前對鏡理鬢,聽到這兒,不禁又勾起了愁思,她拉開妝臺上的小抽屜,取出套著皮套的象牙雕鳥銃輕輕撫摸著,怔怔地看著它出神。
三年前見過艾剎以後,每把玩一回這柄象牙雕,就會想起一次艾剎的臉,隨著年齡漸長,他高大威武、氣勢不凡的形貌,已經深深印在她的心裡,一日比一日烙得深了。
五公主霽如出嫁以後,她知道接下來就要輪到她出嫁了,情竇初開的一顆芳心早已緊緊繫在艾剎身上,寄望有一天皇兄能將她指婚給艾剎。
但是她太天真了,以為只要暗示皇兄她的心意,她便能如願下嫁,卻萬沒想到艾剎的父母早已替他訂好了婚事,讓她的夢想一夕幻滅。
她不願也無法相信,這世上還會有她堂堂皇室六公主得不到的東西,她被高傲的自尊折磨得很痛苦,她開始食不知味,開始夜不能眠,開始動不動就哭,開始無法控制情緒,開始著邪了……
「妳們兩個死丫頭躲在這兒幹什麼!公主的藥煎好了沒?盥漱的熱水呢?沒瞧見院子裡積的雪嗎?還不快掃了乾淨!」
趙嬤嬤尖銳的斥喝聲唬醒了心緒恍惚的霽媛,她匆匆把象牙雕放進小抽屜裡,抿了抿蓬鬆的鬢角,捏了捏蒼白的臉頰,見鏡中雪白的臉色泛起了微紅,這才勉強打起精神,起身朝屋外走去。
「公主愛雪,素來就不許把雪掃開,也不許在雪上踩出腳印子,公主要留下來做雪雕,這嬤嬤都是知道的呀……」
霽媛聽見秋菊分辯著,而趙嬤嬤卻不等她說完,語氣囂張地斥罵回去。
「我怎麼會不知道,公主也老大不小了,不能還老是這麼孩子氣重,妳們幾個丫頭不好好勸解公主,還跟著公主一塊兒胡鬧,我說把雪掃了開去,公主當真要怪罪,有我呢,我就不信公主吃我的奶長大,我掃了這雪,公主就會惱我了!」
霽媛慢慢跨出門檻,淡淡地望著站在滴水簷下訓斥秋菊和夏蘭的趙嬤嬤。
「嬤嬤,這雪……礙事了嗎?」她心灰意懶地出聲。
「公主,妳怎麼出來了,外邊冷得緊呢!」趙嬤嬤忙叫秋菊去取來毛氈大氅給霽媛穿上,又叫夏蘭去拿暖手爐來給霽媛抱在懷裡。
「秋菊,化些雪水來煎茶,天井院子裡的積雪不許踩壞了,九哥今天會來替我做雪雕。」她漠然仰著臉,欣賞滿天輕盈飛舞的億萬隻雪白的蝴蝶。
「是。」秋菊和夏蘭一聽見九爺要來,興高采烈地奔去搬甕來裝雪。
「公主,這雪每年都會下個幾回,有什麼好看好留的。」趙嬤嬤臉上帶笑地問,心中頗不以為然。
「雪每一年都會下,但是今年這一場雪又怎麼會是去年的那一場雪呢?」她淡淡瞥她一眼。「嬤嬤,妳是不會明白的。」
「公主,奴才是不明白,不過奴才有些話得提醒提醒公主。」趙嬤嬤嚥了口唾沬,帶著訓示的口吻,低低說道:「公主的心病奴才知道,可這心病是萬萬不能犯的,公主要聽清了,相思是種深入膏肓的病,藥石難醫,病灶難除,好人家的女孩兒斷不可有此心病,更何況是皇室公主,公主要謹記在心,不可壞了皇室尊嚴,也不可敗壞了公主的名聲。」
霽媛咬緊了牙,垂眸凝視著青石磚地,這位花為腸肚,雪作肌膚的嬌嬌公主,怎禁得起這番言語刺激,很長一段日子的抑鬱,再加上此時氣急攻心,她十指輕輕發顫,猛然急抽幾口氣,遽喘不止,眼前突然一黑,暈厥了過去。
第一章
柔柔的微風拂面而過,不知名的花香,淡淡的惆悵,是那處兒曾相見,相看儼然……
艾剎站在甬道的這一頭,怔望著另一頭側身佇立在月華門前清雅絕俗的宮裝少女。
彎彎柳眉好似籠著輕愁,一雙含情帶愁的水眸無限溫柔地瞅著他,朱唇微啟,似有話說卻欲言又止。
她是誰?好面熟,在什麼地方見過?艾剎疑惑地辨識她的身分,見她穿著藕荷色的旗袍,外罩蜜合色的寧綢褂,看這身服色絕不是宮婢,皇上的后妃他曾經見過,知道她不是嬪妃,那麼就是公主了?
公主他心一動,三年前的某個片段記憶驀地澄明清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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