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藏：今藝術&投資 9月號/2023 第372期

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

有關「多元」的多元學習
Plural Learning of the Plurality

文 ︳嚴瀟瀟


「多元」這個詞可見度愈來愈高；其觀念和應用，都愈來愈多元。近期「多元宇宙」概念，也在唐鳳與Vitalik Buterin於八月「Plurality Taipei」活動上的共同加持下掀起新一波討論熱潮。這次的「多元」與隨著網路興起至今數十年一路而來的種種「多元」有何不同？有哪些可以馬上從觀念落實到實踐的方案？

然而與此同時，我們的世界一方面正承受著過去在某種具有統一性的發展觀發揮到極致後、所累積而來的結果（三年疫情稍稍阻斷了這樣的高速發展），另一方面，也繼續向不同方向示現更多實驗性（因而前景模糊的）新作為。從希臘、夏威夷到加拿大，肆虐的山火直接標示著極端氣候加劇的巨大影響。日本開始將福島第一核電廠含氚廢水向太平洋排放，雖說理論上符合國際核能電廠正常運轉期廢水排放的安全規定，但仍需有效評估。而八月初碳權交易所在台灣揭牌、預計明年可正式開始交易，「碳權交易」近年來在國際間蔚為風潮，其中細節眾多，當如何規範、取捨乃至理解、評價？未來的多元宇宙，是否也會納入與傳統形態社會價值的更多互動？

而在為本期專題撰寫歐洲SHIFT計畫調研報告的摘要時，我也同時發現其中一個子計畫中，有關「文化領導力」的概念與研究頗具啟發性。（註1）非權威、共同領導、開放和韌性、鼓勵參與、善於尋求支持與協作、共創、包容而民主……，「文化領導」或稱「文化領袖」的理想輪廓愈發清晰，但具體的範例似乎還有待確認。儘管如此，SHIFT計畫仍在調研後公佈一套「文化領導力」養成的工具包（toolkit），供組織與個人具體評估和靈活運用。

這些都以不盡相同、卻共享有類似價值的提案形式出現，在關心新形態數位民主的社群和個體間流動，頗有燎原之勢，儘管這個世界的固有運作邏輯依舊牢固，這些有關「多元」的觀念愈來愈強烈地呼喚著多元的學習與理解。某種開始蒸騰著的未來，似乎有了雛形，同時也存在許多複雜而開放的疑惑與希望。如同《激進市場》一書的作者之一格倫·韋爾（Glen Weyl）所撰寫的長文〈為何我是多元宇宙人〉（註2）中感性倡議的那樣：

「何不把知識想像為『非』單一的、終極的和普遍的真理的追尋，以生態學的精神，來想像它作為逐步演變的、穩定共存的，隨着發展而具體化、複雜化的多樣性？」

註1 參見：SHIFT計畫的子計畫之一「文化領導力」（cultural leadership）https://shift-culture.eu/training-on-cultural-leadership/（檢索日期：2023.08.23）

註2 E. Glen Weyl, 〈為何我是多元宇宙人〉，https://reurl.cc/mDEx8A（檢索日期：2023.08.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