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
嚮往,從尾說起
文/蕭錦綿
莎士比亞說,結局好,萬事好(All’s well that ends well.)。找尋台灣地理上的結局,屏東上演的就是「結局好」的那齣戲。
如果福爾摩沙是海上的一隻鯨魚,屏東就是鯨魚搖曳多姿的尾巴,道地的台灣尾。
帶著熱情,走進熱帶。屏東款款行,陽光比熱情更熱,風土比南部更南。
Down to the earth,最接地氣,down to the south,最接南方氣;沒有走過台灣「南極端」,不算立足台灣。
國境最南,墾丁醉藍──每次看到墾丁的十萬人春吶,都覺得有股氣,從鵝鑾鼻脈衝中央山脈,直竄到鼻頭角出海!
七月末、黃昏後,繞過春日來到獅子鄉的H會館,沒趕上晚霞,晚風習習中、但見新月如勾,海角天涯、永恆的一天,就在眼前。
相信魅力就是經濟力,不斷描繪台九線轉一九九縣道,獅子鄉內文村筆筒樹林、野牡丹「仙境」,縣長曹啟鴻訪談中,重新定義屏東是:心情轉換的好所在。
很多人說:改變難,但只要到台一線屏東海岸走一趟,看山轉彎、海轉彎,你會發現改變不難,轉彎很美,新風景不斷。北大武山海拔三○九二公尺,同時坐擁東海岸太平洋、西海岸台灣海峽,最南端的尾巴還漂流在巴士海峽上,是台灣地形最多變、物種最豐富的地方。大彎彎、小彎轉,半島的美麗,不可思議。
陳冠學在新埤寫出《田園之秋》,成就台灣自然文學經典;陳達吟唱思想起,為半世紀台灣的喜怒哀樂定調;挪威醫生畢嘉士在屏東成立勝利之家,引進疫苗,救助一萬五千個小兒麻痺患者;山上有八百年前跟隨雲豹越過中央山脈的魯凱族人、脫鞋子的好茶部落在霧台;海底有黑潮湧生流、海上有北方鮪魚黑甕串、陸上有蓮霧黑珍珠;社頂有奔逐的梅花鹿,每年入秋,乘著第一道落山風南下的是赤腹鷹。
在講究根經濟與環境財的年代,屏東擁有人文與自然的雙重盛宴。
頂著盛夏陽光,款款行屏東六十天,每一趟不約而同的總是吃冰、吃冰、吃冰。
消暑的印記加上南國奔放的生命力,深刻無敵。
採訪屏科大與農業生技,周慧菁看見屏東青壯農民有能力又努力,台灣尾將會是以農業翻轉台灣經濟的領頭羊。林保寶的屏東滋味是甜的,那怕是天涯海角阿塱壹古道或小漁村的角落都一樣。採訪台灣農民登上《富比士》雜誌第一人侯兆百,陳世斌感受「不輸人也不輸陣」的志氣,笑傲南方!走進部落,看見棕紅色髮絲飄逸禮刀尾端,三百年歷史在眼前攤開,阿達震撼燦爛的生命力始終在山林間流轉。張惠萱發現屏東人一講話,就無間斷分享,說到有趣點,就露出大笑臉,簡單滿足一笑,氣場就不一樣。開車台一線往南,李佩書感覺自己在島上的座標好像自動定位,左山右海,朝台灣尾端前進,心情無端神聖了起來。
從前聽說,世上的尾巴只有一個定義,就是窮追不捨;用屏東人自己的說法,就是「站尾包衰」。深入屏東,才知道台灣尾的快樂,不窮、不追、不捨。南方不是沒有難題,但屏東要走自己的路。
想要「過陽光和春分生命力的簡樸生活」,阿芸、阿郃、阿玲,三個女生理出一個空間,為一個空間命名「小陽。春日子」,安立自己的生命。
也是來自屏東,設計師李男說的更草根、更直接──關於屏東,土地要去走過,人要去親近,其它都是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