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農老獵人熊爺爺說:
山林是我們的家,祖靈的眼睛永遠存在,即便看不見……
糞便會告訴一個好獵人所有的真相。
承認自己害怕並不可恥。對付敵人最好的方法,是正視它。
大自然的生存法則不是廝殺,而是相互依賴。誰能尊敬這片土地給予的養分,就是優秀的獵人。
雖然爺爺也說:「沒有一隻鳥不會飛,沒有一條魚不會游,沒有獵人的孩子,學不會打獵。」但對我來說,蓋格永遠是贏家,是天生的獵人,而我只喜歡沉浸在數學的遊戲裡。「雞兔同籠」難不倒我,生活中真正的難題是:「我和蓋格同籠」──蓋格是我哥!
布農習俗12歲成年訓練這一天,槍聲響起!兩個個性南轅北轍的兄弟,是否能開啟他們的「獵人之眼」,攜手合作,以獨一無二的武器──數學,守護這片布農祖靈的「家」……
(50%布農族+50%漢人)×(傳統狩獵技能+數學思辨)
=No.1數學獵人
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是對的人,一種是需要被愛的人。
讀完這本書,再張開眼睛,世界變得不一樣了!
每個混蛋背後,都有一顆受傷的心。
每道難題的存在,都讓我們成為更好的人。
──許榮哲(小說家、編劇、導演)
作者簡介:
李儀婷
小說家、親子教養作家。
創作擅長刻畫人物的心理,藉此貼近真實的人生,擁有「最能撼動人心的魔術師」美譽,是當代最受期待的小說家之一。作品類型含括兒童文學、少年小說、文學小說、劇本、親子教養等。
現任走電人電影文化公司總監、耕莘青年寫作會駐會導師,「未來family」專欄作家。
曾任東湖國小駐校作家、童書出版公司副總編、紀錄片《一閃一閃亮晶晶》副導、音樂舞臺劇《媽祖不見了》總監製。目前經營「李儀婷的親子教養」部落格,善於以薩提爾模式處理親子溝通與人際溝通。受邀於各大親子團體演講授課,協助親子關係有更融洽的應對。
著有少年小說《數學獵人》、《九份地底有條龍》;親子教養《孩子永遠是對的》;小說集《走電人》、《流動的郵局》;電影劇本《風雨中的郵路》;名人傳記《生命的眼睛》等。
章節試閱
1三人同籠
我討厭蓋格。
蓋格是我哥。
討厭蓋格是因為他老是把我當作眼中釘。
「走開,討厭鬼,拿著你的飛鼠抹布滾一邊去。」蓋格說。
蓋格口中的「飛鼠抹布」是我的數學習作。在蓋格眼中,飛鼠只會破壞林木,是完全沒有建設性的動物,就跟數學一樣,是無用的東西,跟抹布同等級。
我一邊瞪著蓋格,一邊不甘心的把飛鼠抹布藏到身後。我喜歡數學,喜歡沉浸在數字的遊戲裡。蓋格總是故意挑釁。
「非得要我撕爛你的飛鼠抹布,你才肯帶著它離開是不是?」蓋格一伸手,把我的數學習作搶過去,朝天空一扔。灰色的數學習作,像一隻飛鼠展開翅膀,在天空搖搖晃晃滑行起來。
「你幹麼這樣,其實數學很好玩哪。」
「你再說一次試看看。」
「我……算了,當我沒說。」
「我是個獵人,數學這種東西是沒出息的人才玩的辦家家酒。」
「我如果是沒出息的人,那你就是半桶水的瞎眼獵人。」
「你說什麼!」蓋格抓起我的衣服。
「好,你贏了,懶得跟你爭,當我什麼也沒說。」我掙脫蓋格的手,抱著飛鼠抹布到廚房去。
蓋格討厭數學和討厭我的原因都一樣──一切都是我媽的緣故。
我爸是懷抱夢想從山上搬來平地居住的布農族,而我媽則是一個到山上教數學的聰明漢人。他們倆;一個想下山,一個想上山,最後在山腳下相遇而且相戀了。
而我和蓋格簡單來說,就是「山上」和「山下」特殊優良品種的混血。不過我這個優良混血,在蓋格眼裡,一切都是不合格的,因為我和媽媽一樣,不會打獵,但是數學卻出奇的厲害。
我和蓋格出生在平地,卻在山裡長大。
記得爺爺來接我和蓋格的那一天,我們都正沉浸在「雞兔同籠」的問題裡。
雞兔同籠,上有5個頭,下有12隻腳,請問雞兔各有幾隻?
「什麼鬼東西嘛,為什麼我要受它的折磨?不,是屈辱!」蓋格邊抓頭,邊嚷嚷。
「因為學校會考。」
「該死的飛鼠抹布。」蓋格把數學簿撕爛,「獵人的世界裡,不需要數學。」
我問蓋格:「為什麼討厭數學?」
他反問我:「你為什麼討厭紅蘿蔔?」
「因為……因為……」我答不出來。
「因為這是天生的,所以你永遠說不出個道理來。」蓋格說。
蓋格的話還真是有那麼一點道理。不過左鄰右舍的玩伴卻不這麼認為。他們說:「這不是數學的問題,而是蓋格母親的問題。他的媽媽是國小數學老師,弟弟想念媽媽,所以努力學數學;而哥哥痛恨媽媽,所以……」
蓋格聽到,氣得衝上前,用拳頭和對方理論,邊打邊說:「這是天生的,天生的,和那個人無關。」
有時候,蓋格打贏,對方會摀著流血的鼻子,改口:「對、對,你說的對,是天生的,和那個人無關。」有時候,蓋格打輸,對方會強壓著蓋格的頭:「快承認,這跟你媽有關。」不過無論對方的拳頭多硬,蓋格的嘴永遠比拳頭更硬,他會咬著牙,緊緊的閉上嘴巴。
因為不怕打,所以蓋格永遠是贏家,但始終沒有改變旁人的看法:「一切都跟他母親有關,因為她是個數學老師。」
雞兔同籠,上有5個頭,下有12隻腳,請問雞兔各有幾隻?
對我而言,「雞兔同籠」從來不是難題:只要先假設籠子裡五隻全部都是雞,共有十隻腳。然而實際上,籠子裡有十二隻腳,比十隻多了兩隻。所以籠子裡必然有一隻是兔子……。
真正的難題是──我和蓋格同籠。
蓋格一看到我在算數,不是叫我滾一邊去,就是忍不住發表他的謬論:「太荒謬了,小雞和兔子怎麼可以關在一起?」
蓋格明知道這道數學題重點不在小雞和兔子,但他就是忍不住和我鬥嘴。而我明明知道蓋格真正的用意,卻管不住嘴巴,忍不住和他辯駁。
「為什麼不可以?」
唉,我說過了,真正的難題是「我和蓋格同籠」。只要我們同籠一天,這個家裡就不得安寧。
「請問你會把紅豆和綠豆混在一起嗎?」蓋格說。
「那不一樣。小雞和兔子不是敵人,牠們不會自相殘殺,所以關在一起沒問題。」
「請問紅豆和綠豆是敵人嗎?它們會自相殘殺嗎?」
「我說過了,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你倒說一個『一樣的』來聽看看。」
「嗯……嗯……如果你把人和野獸關在一起就不行了,因為他們會自相殘殺,不是人死,就是野獸亡。」
「哈哈,照你的說法,小雞和兔子更不能關在一起了,因為牠們一樣會互相殘殺。」
「怎麼可能?」
「因為牠們之中有一個會洩露祕密。」蓋格說。
「洩露祕密?什麼祕密?」
「因為小雞是養來吃的,而兔子是養來當寵物的。如果兔子不小心洩漏祕密,小雞一定會瘋掉,從此不敢吃飯,最後活活餓死。」
雖然蓋格一直在詭辯,而且越扯越離譜,但我真心喜歡這個說法:小雞和兔子不能關在一起,因為兔子會洩露小雞的祕密。
轟隆──就在我和蓋格爭辯不休的時候,外頭一道閃電劃過。滂沱大雨降了下來,打斷我和蓋格的對話。
蓋格走到窗邊,一臉憂愁:「好大的雨!爸爸不知道回不回得來?」
蓋格擔憂的眼神,讓我產生一種錯覺,好像他才是我們的爸爸:一個擔心天黑了,孩子卻還沒回家的好爸爸。
我之所以有這樣的錯覺,主要原因是──我們的爸爸真的是一個孩子。媽媽以前常說,爸爸長不大。後來爺爺也說,爸爸還沒長大。現在左右鄰居都說,爸爸是個越活越回去的小孩。
我也這麼認為。只有蓋格不以為然,他說:「那不是年齡大小的問題,而是爸爸的心裡苦。」
一直等到了半夜,爸爸還沒有回來。
「不能再等了,我得去把他找回來。」一連三次,雨勢一緩和,蓋格就穿上雨衣,準備出門去找爸爸。只是蓋格一打開門,雨勢就突然凶猛了起來,冥冥之中好像有什麼東西阻止蓋格出門。
「打電話給媽媽,請她幫忙。」我說。
「不行,她已經不是我們家的人了。」
蓋格會這麼說,是因為我媽生下我之後沒多久,就離家出走了。
不過,這不能怪我媽,如果有人老是噴著酒氣,對我動手動腳,偶爾還會拿東西砸我,而且還說是為了我好,我肯定也會選擇離家出走。
「媽媽只是沒有跟我們住在一起,她還是我們的媽媽。」我說。
「你懂什麼,她已經跟爸爸離婚了。你知道什麼叫離婚嗎?離婚就是斷絕關係。」蓋格說。
「就算離婚,那也只是代表她和爸爸斷絕關係,不代表和我們斷絕關係。」我說。
事實上,爸爸和媽媽根本沒離婚。因為照我爸的個性,他絕不可能在那種東西上簽字,那等於承認自己是個失敗的男人。而且,對我媽而言,我爸比閻羅王還恐怖,所以根本不可能拿離婚協議書給爸爸簽字。
「總之,不准你打電話,不然我就和你斷絕關係。」蓋格氣憤的說。
我望著蓋格,覺得有些悲傷。
「幹麼?」蓋格大聲的問,「你再用這種眼神看我,小心我扁你。」
「非洲象不會忘記兒時的救命恩人──我看根本就是你瞎掰出來的。」我說。
「你到底在說什麼?」蓋格皺著眉頭。
「沒血沒淚的傢伙,比大象還不如!」我撇過頭,不想再理蓋格了。
「什麼大象,我還黑熊咧!」蓋格也不想理我。
關於非洲象,那是一則大象阿朗的感人故事:
大象阿朗,已經是一頭很老很老的象爺爺了,牠不僅老,脾氣還很古怪,就連生病,也不讓人靠近。
有一天,大象阿朗又在發脾氣,原來牠的腳受傷了,傷口潰爛得非常嚴重,再這樣下去,可能得截肢。但是大象阿朗依然故我,不讓任何人靠近。
園區找來好幾個獸醫,都被阿朗又硬又長的黑鼻子攆了出來。
園方沒有辦法,只好找來已經退休,年齡比阿朗還要老的獸醫來。當老獸醫出現在大象阿朗面前時,奇蹟出現了,阿朗前腳屈膝,絲毫沒有防備的讓老獸醫靠近牠。
原來老獸醫年輕時,曾經在野戰叢林裡,救過當時還是小象的阿朗,而經過一甲子的歲月,大象阿朗始終沒忘記牠的救命恩人。
這個故事是媽媽還在家時,哄蓋格睡覺的床前故事。蓋格總是將頭枕在媽媽腿上,嚷著要媽媽講這則故事,一次、兩次、三次……直到睡著。
媽媽離家後,這個故事變成蓋格哄我睡覺時,對我說的故事。一開始,我學蓋格,聽故事時將頭枕在他腿上。然而隨著媽媽離家越久,蓋格開始不讓我枕在腿上了。再然後,蓋格再也不想說故事哄我睡覺。
不知從何時開始,蓋格不但不再提起非洲象的故事,就連提到媽媽都會讓他非常憤怒,彷彿有仇似的。我想,他完全忘了那些將頭枕在媽媽腿上,聽媽媽溫柔說故事的日子。真希望非洲象的記性,能分一點給蓋格!
鈴──電話鈴聲響了。
「喂?」蓋格搶先一步接起電話,沒多久,他的臉色從雀躍轉為鐵青,又從鐵青轉為慘白。掛上電話後,蓋格整個人癱坐在床上,一句話也不說。
「誰打來的?」我猜八成是爸爸出事了。
「沒事。」蓋格說。
「到底是誰打來的?」
「你很煩吔。」蓋格一個使勁,把我推倒在地上。
我沒有反抗,只是愣愣的仰臉看著蓋格,因為他的臉實在太可怕了。我從沒看過他這種表情,一種近乎絕望的神情。
最接近這表情,是半年前──那時爸爸喝醉酒,倒在馬路上,被路過的車子壓斷了一條腿。喝醉的人,什麼意外都可能發生。該不會爸爸又發生意外了?難道……被車子壓死了?
腦子裡,全是爸爸車禍意外的畫面:散落一地的碎玻璃,濺得到處都是的鮮血,空氣中難聞的酒精味道,爸爸的身體呈卍字形,正面朝下倒在大馬路上,被一輛接著一輛快速駛過的車子,熨得扁扁的,像薄薄一片春捲皮。
我抱著頭,不敢再想。
半小時後,敲門聲響起,我衝上前去開門。閃電伴隨暴雨劈下來,打在前廊。我倒抽一口氣,一隻「黑熊」站在門口!
「是沙夏吧?」黑熊竟然開口說話。
仔細一瞧,「爺爺!」我驚呼。
自從媽媽離家出走,我只見過爺爺一次,那次是為了上山弔祭奶奶。之後,就再也沒見過爺爺了。爺爺身形魁梧,就像一隻熊,因此我和蓋格都暗地裡叫他「熊爺爺」。但其實不止我們,部落的每個人都這麼叫他,原因和他左手少了一根手指有關。
傳說爺爺年輕時,曾經和黑熊搏鬥,那天正好也是大雨滂沱,黑熊迷失方向,剛好碰到上山採藥的爺爺。沒有任何武器在身上,爺爺徒手和黑熊拚命,最後雖然失去了一根手指,卻贏得了「熊爺爺」的稱號。
「把東西收拾一下,你們不能再待在這裡了。」
「要去哪裡?」我問。
「去一個有柴燒,能讓身體暖和的地方。」爺爺說。
我不知道爺爺口中那個「能讓身體暖和」的地方在哪裡,我只知道他的出現一定和剛剛那通電話有關。
蓋格瞪著爺爺,一動也不動的站在爺爺面前。
「你怎麼像隻傻蜥蜴,愣在這兒?」爺爺問。
「我哪兒也不去。」
「這可由不得你。」
「我不去,死也不去。」蓋格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
蓋格激烈的反應嚇了我一大跳。
「除非你想讓你們的爸爸失望,不然就得跟我走。」爺爺說。
「你沒有資格管我們。」蓋格說。
「你們的爸爸不在了,我就是你們的法定代理人。」爺爺說。
「爸爸不在了?」不會吧,真的被我猜中了!
我眼淚簌簌的不停滑落,「蓋格,怎麼辦,我們變成孤兒了……。」一想到再也見不到爸爸,我傷心得像隻離水的海豚。
「哭完了,我們就上路!」爺爺一邊拍我的肩,一邊手指著蓋格,「你也是。」
「我又不是沙夏,就只知道哭。」蓋格瞪著我。
「我等你們收拾行李,整理好我們就出發。」爺爺說。
「我們不需要什麼代理人,我們哪兒也不去,這裡才是我們的家。」蓋格堅持的說。
不管爺爺說什麼,蓋格都有話可以反駁。但最後顯然是爺爺贏了,因為隔天,我們就跟著爺爺來到位於南投信義山區,坐落在東谷沙飛(玉山)的西北方,海拔近一千公尺高的古老部落。那裡到處開滿了卡里布(楊梅),因此布農族人稱它為──卡里布彎。
如今,對於山下平地家裡的印象,我仍停留在大雨滂沱的那一晚。
那一晚,一通神祕的電話改變了我和蓋格的命運。
那一晚,爸爸始終沒有回來。
那一晚,蓋格一直站在雨中死也不肯走。
那一晚,「雞兔同籠」像隻五頭十二腳的連體怪物,盤據了我的腦袋。
而現在的我已經十二歲了。
我、蓋格,以及爺爺「三人同籠」,已經足足有兩年了。
1三人同籠
我討厭蓋格。
蓋格是我哥。
討厭蓋格是因為他老是把我當作眼中釘。
「走開,討厭鬼,拿著你的飛鼠抹布滾一邊去。」蓋格說。
蓋格口中的「飛鼠抹布」是我的數學習作。在蓋格眼中,飛鼠只會破壞林木,是完全沒有建設性的動物,就跟數學一樣,是無用的東西,跟抹布同等級。
我一邊瞪著蓋格,一邊不甘心的把飛鼠抹布藏到身後。我喜歡數學,喜歡沉浸在數字的遊戲裡。蓋格總是故意挑釁。
「非得要我撕爛你的飛鼠抹布,你才肯帶著它離開是不是?」蓋格一伸手,把我的數學習作搶過去,朝天空一扔。灰色的數學習作,像一隻飛鼠展...
作者序
我的女孩獵人
那天,女孩就這樣出現在我面前。
女孩拿著我的《數學獵人》,跑到我面前,用非常生氣的眼睛看著我。
我被她看得渾身不對勁,不得已問她:「怎麼了嗎?」
女孩說:「為什麼是男的?女的難道不行嗎?」
我被她問得一頭霧水,露出困惑的神情看著她。
女孩說:「就是這本書哇!只有男生能打獵嗎?女孩難道就不能去打獵嗎?」
我恍然,解釋道:「因為這是布農族的傳統,傳統上就是只有男性才能進入獵場,女性必須要留在家裡織布,不能進入獵場,所以……。」
女孩截斷我的話:「所以咧?女孩到底能不能當獵人?」
我:「我剛剛說啦!女孩是不能進獵場的,因為怕會觸犯祖靈……。」
女孩又道:「我又沒叫你觸犯祖靈!」
我:「不觸犯祖靈的話,女孩要怎麼當獵人?」
女孩:「難道就不能有符合傳統又符合現代的女獵人嗎?」
「啊?」我被她問得啞口無言。
「你自己不也是女生嗎?幫女生想想辦法嘛!布農族裡應該會有不一樣想法的人,支持女生成為一個優秀的獵人吧?就算不能進入到獵場去打獵,但是還是可以用不同的方法打獵吧?真的不能打獵,打壞蛋總行吧?」
女孩的這番話,讓我有了深刻的省思──是啊!打獵的定義究竟是什麼呢?非得是面對樹林裡的那些獵物才叫打獵?其實我們生活的環境,想生存下來,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打獵?
其實在書寫這本書最早開始時,我還沒生養孩子,一切靠著想像來為孩子說故事。故事寫完時,我才剛生養了一個孩子,以為從此能了解孩子的所需,因此覺得故事裡需要有好人、壞人,連故事裡的父親、母親,也有著好、壞的鮮明對比。
然而,這本少年小說決定重新出版時,我已然從一個孩子晉升為三個孩子的母親。我對孩子有了更近距離的接觸,也對孩子的教養有了更不一樣的想法,理解每一個人都渴望被愛、渴望被理解、渴望有著正向的鼓勵。只是無奈生活壓迫,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為了保護自己,只好將自己武裝成一個壞人。
但事實上,他們的內在都藏著不得已的苦楚,因為沒有人願意天生當一個壞人,每個人都渴望自己是個良善的人哪!
為此,我將故事的內容做了有幅度的增修。因為我想給孩子更多思考的可能性:酒鬼爸爸不是天生生下來就註定是個酒鬼,他是歷經了許多磨難,在最艱苦的時候,不得已才變成如今的樣子。但即使如此,他內心對妻子的愛,卻從來沒有改變過。
我把這本書裡父親人性良善的一面襯托的更立體些,也藉由這個想法獨特且與眾不同的父親,讓母親成為現代的另類女獵人──一個身手矯健,懂得保護自己的聰慧女子。
故事寫完後,女孩又來找我,她眼角泛著淚光,前來告訴我:「我自始至終都相信:爸爸是愛媽媽的,只是他們的愛被卡住了!謝謝你在故事裡完成了我想做個獵人的夢想,讓我知道──我有可能成為不一樣的人!」想當獵人的女孩說完,給了我一個擁抱,離開了。
我不知道她口中說的爸爸和媽媽,究竟指的是誰?我只知道她眼角的淚水是我看過這世上最珍貴的珍珠了。
我的女孩獵人
那天,女孩就這樣出現在我面前。
女孩拿著我的《數學獵人》,跑到我面前,用非常生氣的眼睛看著我。
我被她看得渾身不對勁,不得已問她:「怎麼了嗎?」
女孩說:「為什麼是男的?女的難道不行嗎?」
我被她問得一頭霧水,露出困惑的神情看著她。
女孩說:「就是這本書哇!只有男生能打獵嗎?女孩難道就不能去打獵嗎?」
我恍然,解釋道:「因為這是布農族的傳統,傳統上就是只有男性才能進入獵場,女性必須要留在家裡織布,不能進入獵場,所以……。」
女孩截斷我的話:「所以咧?女孩到底能不能當獵人?」
我:「...
目錄
【作者序】我的女孩獵人
1. 三人同籠
2. 洩密的兔子
3. 兔子的復仇
4. 獵人的水壺
5. 陌生的獵地
6. 沒有永遠的獵人
7. 有人惹了大麻煩
8. 烏鴉‧保麗龍‧濃湯
9. 發瘋的猴子
10. 小兔子的謎語
11. 練習當個出題人
12. 笛卡兒的情書
【後記】永遠的卡里布彎
【作者序】我的女孩獵人
1. 三人同籠
2. 洩密的兔子
3. 兔子的復仇
4. 獵人的水壺
5. 陌生的獵地
6. 沒有永遠的獵人
7. 有人惹了大麻煩
8. 烏鴉‧保麗龍‧濃湯
9. 發瘋的猴子
10. 小兔子的謎語
11. 練習當個出題人
12. 笛卡兒的情書
【後記】永遠的卡里布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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