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席捲全國的中學生暴行風潮中,我體會到父母親教育力量之大。
被教師或周圍大人所放棄的孩子,若有可信任的父母親,一定能夠重新站起來。相反的,教師或周圍的大人都不願意伸手幫助一個孩子,如果這個孩子對自己的父母也絕望的話,那就無藥可救。我遇過太多太多這樣的實例。--船越準藏
本書作者船越準蔵透過幼時母親給的紅色外套的故事,訴說自己的母親為了讓孩子活得幸福,而拼命想在孩子長成前把他們教好的氣魄。藉此呈現及強調父母親在孩子成長過程中,所扮演的關鍵性角色與必須承擔的責任。全書文字平實、生動,是為人父母與教育工作者必讀的生活教育實例。
〈本書特色〉
1. 感動10,000,000日本讀者的真實故事。
2. 藉由實際的故事,說明父母與教師在孩子成長過程中扮演的關鍵性角色。
作者簡介:
船越準藏
1926年生於日本秋田縣明治村(今羽後町)。二次大戰末期到戰後,擔任小、中學教師。1987年退休後從事演講、寫作。1989年獲頒秋田縣教育功勞獎。
著有《寫給當了教師的可奈子的信》、《SOS校園裏的求救聲》、《教師這可怕的工作》、《我的父母是最棒的》、《紅色外套》等書。都是以給當了教師的可奈子的信的形式寫出,也是他四十年教育工作珍貴經驗的結晶。
譯者簡介:
楊守全
1931年出生於台灣桃園大溪。於大溪鎮員樹林國小、花蓮縣瑞美國小讀完小學,進入花蓮中學。高一時輟學,考上小學代用老師,在紅葉國小任教兩年後復學。高中畢業後就讀台灣師範大學、政治大學教育研究所後,返鄉服務於初、高中及專科學校擔任教師及校長,創辦及經營瑞穗初中、花崗國中、玉里高中、大漢工商專校;期間兩度留美,修得教育學博士學位。1987年進台灣國民學校教師研習會研究室從事研究工作。1994年退休。1989年創辦《東海岸評論》月刊。著有《青年期社會關係之發展及其指導》、《教育工作人員法律責任》、《當仁不讓》。
章節試閱
可奈子:
十一月已經過了一半;再過不久,就會下雪了。
在這個季節裡,我一定會想起一件事。今天,我就把這個藏在心裡很久的事情—「母親給我的紅色外套」,告訴你。 我讀小學的時候,到了寒冷的冬天,別的孩子們都穿上連帽外套上學。不管是從天上緩緩飄下白色雪花的日子,或是看不清楚前面的人背影的大風雪日子,男生一律套上黑色的外套,女生穿著紅色或綠色的外套,看著前面的人的腳印,很小心地走,以免跌倒。
我讀小學四年級時,哥哥給我的黑色外套已經很破舊了。哥哥的頑皮是村裡有名的;他常常穿著外套打架,或從學校的二樓披著外套跳到地面,所以他把外套讓給我的時候,那件外套已經傷痕累累,有好多補丁。肩上和下襬都有補丁的外套,穿起來倒是讓我覺得有點兒像大人,也覺得像哥哥那樣強壯。
但是,那件沾上好幾年戰塵的光榮外套,已經疲弱不堪,每當早上前來迎接我的同學拉著我的外套催我:「快一點嘛!」的時候,就又多破一條裂縫,這件已經守護我們兄弟好幾個星霜的外套,也到了該退休的時候了。
母親手裡捧著已經完全無法再補的外套,想了又想。我都看得出來,人人稱讚是針線能手的母親,似乎也束手無策。如果是這樣,我想母親一定會像魔術師般弄來耐穿而暖和的外套。說不定,她會跟父親商量買一件全新的外套,我心中暗自竊喜。
但是母親和往常一樣,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讓我猜透她的計策。再忍受一陣子吧,我這麼想著,披著傷痕累累的外套踏進家門口。母親表情嚴肅地迎面宣布:「明天開始,穿這個上學。」
捧出來的是姐姐的外套,我大吃一驚。
姐姐比我大七歲,所以老早就小學畢業,到街上的師父那裡學裁縫去了。姊姊小學時代,不但功課好,而且很乖巧,是有名的模範生,所以她的外套雖然已經穿了好幾年,但既沒有破,也沒髒。
但是,姐姐的外套是紅色的。要讓我穿紅色的外套,那是太過份了。那時候沒有男生是穿紅色外套的。與其穿這樣的東西,倒不如死掉。
我當然說:「不要。」
一向膽怯,從來沒有正面反駁過父母親的我,也覺得無法去做穿女生紅色外套那樣難為情的事情。
反抗母親是要相當勇氣的,但是輕易地接受這種屈辱,卻會丟盡男孩子的面子。我破天荒地強烈反抗母親。
「哥哥和弟弟都穿黑色外套的啊!」我說:「更何況學校裡沒有一個男生穿紅色外套啊!」但是,每一次彈回來的話不是「不必跟別人一樣」,就是「外套只要是夠暖和就好了。」
故意裝出可憐的樣子,或故意大聲嘆氣,也都毫無用處。假裝吃不下飯的樣子,飯桌馬上就被收拾得乾乾淨淨。看樣子只有訴諸更強烈的行動了,我特地選擇下大雪的早上,頭上不披任何東西就跑去學校,放學時看得不忍心的哥哥和朋友們,一路上就讓我把頭鑽進他們的外套裡一起回家。
但是,山村的風雪可真是不得了。沒有外套,實在無法熬過刺骨寒氣,和要把人都吹飛起來的烈風。最後我不得不向母親投降,去穿那件紅色的外套。
第一天,母親把外套套在我身上,鄭重其事地把灰塵彈拂掉,扣上全部的鈕扣,然後,才把我送出門:「好了,打起精神走吧!」母親當然也很想讓我跟別人一樣,穿著黑色的外套。但是她雖然想這麼做,卻有做不到的內情,我那時候還很小,一心只想穿上黑色的外套,萬萬想不到那些內情。
不出我所料,所有碰到的人都在注意我。不用說那些高年級的,連同班的女生和低年級的都在笑我。走廊掛男生雨具的架子上,一排黑色的外套中間,我那紅色外套顯得非常突兀。大家都叫我「紅外套」,「紅外套」;於是「紅外套」終於成為我的外號。
每當別人取笑我的時候,我就想起母親的話,忍了下來:「不必和別人一樣」,「外套只要暖和就行」。四年級、五年級我就這樣子穿了紅外套上完學。
升上了六年級,開學典禮的時候,校長發給我一張紙,上面寫著「指派為副班長」等字。我的哥哥們個個都各有一套本事:比方功課或運動不錯,或會打架,或會照顧別人等,都表現不錯;我卻沒有一樣可取。但是當我把那一張紙拿回家的時候,父母親都欣喜若狂,把那張紙貼到橫樑上的牆壁。
我很不喜歡站到別人前面,所以被派做副班長,令我心情沈重;但是我還是期待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下我該可以有黑色外套穿了吧。我暗地裡想:六年級的副班長穿著紅色外套可太不像話了吧。
但是,接近六年級冬天,壓根兒沒有聽說黑色外套這一回事。第二學期過了一半時,開始飄雪,那幾天我在焦慮中過日子。
到了十二月第一個星期天,母親很早就到工作房裡忙著,我覺得那背後一定有事,果不其然,母親把我叫住了。手裡拿著紅色外套,然後她嚴肅地宣布: 「要把這件外套染成黑色。」
母親沒有理會我吃驚得目瞪口呆,立刻開始作業,她想用工作房的大鍋燒開水,放進染料來染那件外套。把紅色外套染成黑色;那簡直就像魔術師做的事,真能成功嗎?我只是茫然地站在那裡,看著母親工作。
大鍋下的柴火燒得很旺。在那火焰飛揚中,母親用根棒粗的筷子,把外套浸入鍋裡,再用手把它翻轉過來,手都變成黑黑的,我屏著氣看著,外套是羊毛織的厚布料做的,所以不容易染透。
那一件紅色外套,姐姐穿的時候一定是很優雅的,但現在在那滾燙的大鍋裡,看起來卻像顏色怪異的一堆東西。母親用力把它撈起來又翻轉過去,拼命地想把它染好。母親的眼睛都漲紅了。
那也許是給柴火燻到的。但是,小學六年級的我小小心靈裡,這時候才感受母親重新染那件外套的心情,話雖然說得很硬,其實一心想著要把我穿在身上的那件四、五年級的紅色外套染黑,來彌補未能買新的黑色外套給我之憾。我只想著自己高興,不去想母親的難過;這時我才瞭解,給我穿上紅色外套的母親,其實比我難過好幾倍。
染了很長的時間,那件外套竟變成很奇怪的顏色。它沒有像烏鴉的羽毛那樣烏黑,卻像理髮店的混色狗,變成混合著土色和黑色的外套。那簡直不能穿著讓人看見。這倒不如穿原來的紅色外套。費盡心力的母親失望極了。
但是,我決定穿著這一件外套上學,「那是什麼啊!」同學們看了這件怪異的外套嚇了一跳。「今天起我是班級怪人!」我向同學們這麼宣布,而且天天挺胸上學。
母親因感冒引起併發症過世很久了。
但是每當下雪的時候,我就想起這段往事。
可奈子:
我從小時候起,從來就沒有接到過用漂亮的包裝紙包好,或用緞帶花裝飾好的禮物。但是現在回想起來,我卻獲得了多到數不清的生活必需、一輩子有用的珍貴禮物。
小時候的我,比任何一個兄弟都虛弱膽怯,老是躲在別人後面。我的父母一定看到了我可能遭遇到的困難,在忙碌的生活中,強烈滲透身心的禮物,都是那麼毫無矯飾甚至粗暴,有時候令我忍受不了而掉下眼淚。
四個兄弟都穿著黑色外套,我不像其他兄弟那樣會交朋友或勇敢,但是卻和其他兄弟一樣幫忙家事,一樣用功、一樣聽父母親的話,也和兄弟們和睦相處,但是,為什麼只有我沒穿上黑色外套呢?
不過,穿著紅色外套的我,終於能不去想:「非得跟別人一樣不可」,我不再害怕自己跟別人有不同的意見。這就是母親給我的禮物,我是長成大人之後,才發覺這事情。
我在當了學校老師之後,被同事視作有「奇怪的想法」,而能毫無怯意地追求自己要走的道路。在退休之前遇到「教育荒廢的風暴」時,教育的書籍和手冊都派不上用場,只能靠自己判斷過日子,我也從來沒有失去自己的信念。
當別人都順利平安,而我身上卻發生不幸時,我也能不頹廢喪氣,也沒死掉,而好好活下來。現在仍然在心裡面穿著紅色的外套。「不和別人一樣也可以!」母親給我的這件外套,一直使我覺得溫暖而幸福。
可奈子:
老實說,我在開頭寫「男生都穿著黑色的外套」,那是太誇張了一點。同班同學中也有人披著父母用舊的毛氈上學的。
吹風雪的日子,為了提防被風吹走,就把脖子和腰部綑起來,看起來像不倒翁那樣。
孩子們穿著的黑色外套的顏色,有些布料和顏色跟一般的黑色外套不太一樣,有的像是母親自己親手做的特別設計,有補丁的是很常見的;有的是在烤箱烤焦了背,補上圓圓的一塊紅布,活像揹著國旗︵日本國旗︶上學來的。
有好多孩子曾經為了要新黑色外套而做了抗拒,頂嘴、罷吃、罷上學、離家出走,甚至裝死。但是當時的父母親們,一方面是因為窮困,一方面也很懂得自己的孩子要活下去,真正需要的是什麼,所以即使心中淌著淚,也絕不屈服於小孩子的要求。
「因為外套就要想死的孩子,下一次就會因為帽子,再下一次就會因為鞋子,每天都會想死,很難活到長大成人。即使長大成人,一定也會常常麻煩周圍的人。這樣的孩子,死了雖然可憐,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有的父母親會這麼說。說真的,沒有一個孩子能夠抗衡父母親這樣拼命的氣勢,都會乖乖地回來,慢慢地會喜歡上父母給的外套;在同學們的鬧笑中,驕傲地穿著上學。
我們之所以屈服於父母,並不是因為怕父母的腕力強和體罰;也不是怕因為古老家族制度,嚴格的長幼之序而被驅逐家門。
在那個沒有托兒所和幼稚園的時代,不管有多忙,父母親都把小孩綁在背上或綁在木桿上,從生下之後就一直放在身邊養大。一個小學六年級的小孩子,不管怎麼裝腔作勢,他心中在作什麼打算,父母親可是一眼就看穿。
雖然不知道孩子們在學校學了什麼,但是父母親卻知道為了小孩子活得幸福,該做什麼,而拼命地想在小孩子長成之前把他教好。我們是屈服於那「以滿溢的愛把孩子推出去」的氣魄。
當時的父母親不會勉強去設法給孩子們「跟別人一樣的東西」,而卻狠著心給孩子最適合的外套。
可奈子:
你的兒子—卓君,今年剛要上四年級,不久就要開始下雪了,那麼,這個冬天你會送給卓君什麼呢?
可奈子: 十一月已經過了一半;再過不久,就會下雪了。 在這個季節裡,我一定會想起一件事。今天,我就把這個藏在心裡很久的事情—「母親給我的紅色外套」,告訴你。 我讀小學的時候,到了寒冷的冬天,別的孩子們都穿上連帽外套上學。不管是從天上緩緩飄下白色雪花的日子,或是看不清楚前面的人背影的大風雪日子,男生一律套上黑色的外套,女生穿著紅色或綠色的外套,看著前面的人的腳印,很小心地走,以免跌倒。 我讀小學四年級時,哥哥給我的黑色外套已經很破舊了。哥哥的頑皮是村裡有名的;他常常穿著外套打架,或從學校的二樓披著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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