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的『答案』,永遠只是真相的冰山一角!
東野圭吾充滿懸疑動感的本格推理絕妙力作!
我的男友川津雅之被殺了!他先被毒死,接著後腦勺遭到重重一擊,最後被棄屍在港口。兇手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要這麼殘忍地殺害他呢?我想起不久前,他曾害怕地說自己『被人盯上了!』而且有人從他的遺物中偷走了某樣資料……身為推理小說家的我,決定自己來追查真相,沒想到我接觸過的人也一個接著一個被殺了!而他們死前,都收到了一張白紙,上面只有十一個字:『來自於無人島的滿滿殺意』……
窺探的身影、曖昧的回應、閃爍的眼神……
這些人之間,到底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雖然我寫過許多本推理小說,卻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筆下的懸疑情節竟然會真的發生在我自己身上!在轉角處偷偷摸摸窺伺著我家的奇怪老人、對川津雅之的遺物特別感興趣的女攝影師,以及笑得親切、卻眼神懾人的『山森運動廣場』老闆……甚至還有人在半夜闖進我家,留下要殺了我的威脅訊息!
難道是我在無意間查到了不該碰觸的秘密?!而這一切,和所有人避而不談的那件『無人島遊艇意外』之間,到底有什麼關聯?……
作者簡介:
東野圭吾 Keigo Higashino
1958年生於日本大阪市,大阪府立大學工學部電氣工學科畢業。曾在汽車零件供應商擔任工程師。1985年以處女作《放學後》獲得第31屆江戶川亂步獎,隨即辭職專心寫作。1999年以《秘密》一書獲得第52屆日本推理作家協會賞,2006年又以《嫌疑犯X的獻身》榮獲第134屆直木賞,成為史上第一位囊括日本文壇三大獎的推理作家。
早期作品以校園青春推理為主,擅寫縝密精巧的謎團,獲得『寫實派本格』的美名。後期則逐漸突破典型本格,而能深入探討人心與社會議題,兼具娛樂、思考與文學價值。其驚人的創作質量與多元化的風格,使得東野圭吾成為日本推理小說界超人氣的頂尖作家。另著有《十一字殺人》、《布魯特斯的心臟》、《迴廊亭殺人事件》、《美麗的凶器》、《白馬山莊殺人事件》(以上均暫名)、《白夜行》、《信》、《偵探伽利略》、《綁架遊戲》等等,多部作品並已被改拍成電視劇或電影。
譯者簡介:
羊恩媺
一九八一年生,淡江日文系畢業,目前從事編譯工作。譯有《口罩博士的免疫力革命》、《阿嬤,我要打棒球》、《佐賀阿嬤給我的人生禮物》、《十一字殺人》、《教室裡的惡魔》等書。
章節試閱
1
『我被盯上了。』
他將裝了波本酒的玻璃杯傾斜著,杯中的冰塊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音,在波本酒裡舞動著。
『被盯上?』
我懶洋洋地應聲道,只覺得他在開玩笑。
『被盯上……是指什麼?』
『命。』
他回答。
『好像有人想殺了我。』
我還是笑著。
『幹嘛要你的命呢?』
『唉……』
他稍微沉默了一下以後,再度開口說道: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他的聲音聽起來過分沉重,害我也跟著笑不出來了。我盯著他的側臉看了一會兒後,轉頭望向吧枱後酒保的臉,然後再將視線移回我的雙手。
『不知道,但是有這感覺是嗎?』
『不只是感覺,』他說:『是真的被盯上了。』
接著他又向酒保要了杯波本酒。
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人在注意我們倆後,我喊了他一聲:
『吶,能不能說詳細一點?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就是……』他一口喝乾波本酒,燃起一支菸,『被人盯上了呀!就只是這樣。』
然後他壓低聲音說了聲『這下糟糕了』。
『原本我是不想說的,不過還是忍不住講了出來。我想大概是早上那件事的關係吧!』
『早上那件事?』
『沒什麼啦!』他說完,搖了搖頭,『總之,這不是妳該知道的事。』
我盯著自己手裡的玻璃杯。
『因為就算我知道了,事情還是無法解決?』
『不只是那樣,』他說:『這只會造成妳無謂的擔心啊!而且就我而言,也不會因為跟妳說了這些事,心中的不安就因而減少。』
對於他的話,我沒有作任何反應,只是交叉了吧枱下的雙腳。
『嗯,總而言之就是你被某個人盯上了嘛?』
『沒錯。』
『但是不知道對方是誰嗎?』
『真是奇妙的問題呀!』
這是今天他進酒吧以來,第一次露出微笑。白色的煙霧從他齒間飄出來。
『一條小命被人盯上了,但是對方是誰,自己心裡完全沒有底,真有人能這麼斷言嗎?要是妳的話呢?』
『我的話,』我頓了頓,『可以說沒有,也可以說有。因為我覺得殺意和價值觀是相同的。』
『我跟妳有同感。』
他慢慢地點頭。
『所以其實你心裡有底吧?』
『不是我在自誇,不過大致上的來龍去脈,我是知道。』
『可是不能說出來。』
『總覺得如果從自己的嘴巴裡說出來的話,好像會讓這件事變成真的一樣。』他接著說道:『我是很膽小的。』
然後,我們便沉默地喝著酒。喝累了之後就放下玻璃杯走出酒吧,然後漫步在細雨濛濛的路上。
我是很膽小的──這是在我記憶中,他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2
他──川津雅之,是透過朋友介紹而認識的。
這個朋友其實就是我的責任編輯,名叫萩尾冬子。冬子是個在某出版社工作將近十年的職業婦女。她像個英國婦人一樣,總是穿著光鮮亮麗的套裝,帥氣地挺著胸膛走路。我從跨入這行起就和她結識,算算也差不多要三年了。她和我同年。
這個冬子在我面前沒說稿子的事、反而先提起男人,是在大概兩個月前的事了。我記得是宣佈奄美大島進入梅雨季節的那一天。
『我認識了一個很棒的男人呢!』她一臉認真地說:『自由作家川津雅之。妳知道嗎?』
不知道,我這麼回答。連大部分同行的人,我都叫不出名字來,更不可能曉得自由作家。
據冬子所言,好像是因為那個川津雅之準備出書,他在商談細節的時候正巧和冬子同桌,兩個人就這麼認識了。
『不但個子很高,還是個美男子呢!』
『是哦!』
這個冬子會說起男人的事,是非常罕見的。
『冬子推薦的男人啊,我還滿想看看的呢!』
當我說完,冬子就笑了出來。
『嗯,下次吧!』
我沒真的把這些話當一回事,她好像也是如此。就像是個隨意提起的話題,很快就忘掉了。
不過在幾個禮拜之後,我終究還是見到了川津雅之。他剛好也在我和冬子去的那間酒吧裡面,跟一個在銀座開個人畫展的胖畫家一起。
川津雅之的確是個好看的男人。身高大概有一百八十多公分,配上曬得很均勻的膚色,十分引人注目。身上穿著的白色夾克,也非常適合他。在注意到冬子之後,他從吧枱向我們微微招了手。
冬子輕鬆地和他閒聊,接著把我介紹給他。跟我原先想的一樣,他並不知道我的名字。在聽說我是推理作家後,也只是疑惑地點點頭。大部分人的反應都是這樣。
在那之後,我們在那間店裡聊了很長一段時間。現在回想起來,甚至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怎麼會有那麼多話題可以聊呢?而且當時到底說了些什麼,我也想不起來了。唯一知道的,就是聊天聊到最後,我和川津雅之兩個人單獨步出那間酒吧。兩人接著踏入另外一家店,然後大約在一個小時之內離開。雖然我已經有點醉意了,還是沒讓他送我回家。而他也沒有堅持。
三天後,他打了通電話來約我出去吃飯。反正沒有拒絕的理由,他是個不錯的男人也是事實,我沒什麼猶豫就答應了。
『推理小說的魅力是什麼呢?』
進了飯店的餐廳,點完餐,用桌上的白酒潤了潤喉之後,他問道。我想都沒想,就機械性地搖了搖頭。
『意思是妳「不知道」嗎?』
他問。
『要是知道的話,書就會賣得更好了。』我回答道:『你覺得呢?』
他一邊搔著鼻翼一邊說:『造假的魅力吧。發生在現實生活的事件中,有很多都沒辦法辨清黑白,好和壞的分界很模糊。所以就算我們可以提出疑問,也無法期待一個精準的結論,永遠只能得到真相的冰山一角。而就這方面來說,小說卻能全面完成。小說本身就是一個建築物,而推理小說則是這個建築物當中凝聚最多功力的部分。』
『或許真的是這樣吧!』我說:『你也曾經為了善與惡的分界而煩惱過嗎?』
『這個啊,有哦!』
他微微揚起嘴角。看來真的有,我這麼想。
『那有把它們寫進文章裡嗎?』
『是有寫過,』他回答道:『不過,沒辦法寫進文章裡的事情也很多。』
『為什麼沒辦法寫進文章裡呢?』
『很多原因呀!』
他似乎有點不太高興,不過很快地又恢復了溫柔的表情,然後開始談起繪畫的事。
這天晚上,他來到我的房間。由於我的房間裡還到處留著前夫的味道,連他都似乎有點嚇了一跳。只是沒過多久,他好像就習慣了。
『他是新聞記者,』我說起前夫的事,『他是個幾乎不待在家裡的人。到了最後呢,他也就找不到繼續回到這個屋子來的意義了。』
『所以就沒再回來了嗎?』
『就是這樣。』
川津雅之在前夫曾經擁抱過我的床上,比前夫更溫柔地和我做愛。結束了之後,他用雙手環繞著我的肩頭,對我說:『下次要不要來我家呢?』
我們倆平均一個禮拜見一到兩次面。大部分都是他來我家,我偶爾也會到他家去。他雖然單身而且沒有結婚經驗,但是他的房間卻整潔到看不出來。我甚至還曾經想像過,是不是有人專門在替他打掃房間。
我們兩個人的關係很快就被冬子知道了。她來找我拿稿子的時候,他正好也在,所以我也沒什麼好解釋的。其實,本來就沒有什麼辯解的必要。
『妳愛他嗎?』
冬子在和我獨處的時候主動問我。
『我很喜歡他哦!』
我回答。
『結婚呢?』
『怎麼可能!』
『是哦?』
冬子有點放心地吐了口氣,外型完美的嘴唇浮出一絲笑意。
『把他介紹給妳的人是我,看到你們感情很好,我當然也很高興,不過我還是希望妳不要太投入。維持現在這個樣子的交往形式,才是最正確的。』
『別擔心,我至少也有過一次婚姻的教訓呀!』
我說道。
然後又過了兩個月,我和川津雅之的關係依舊保持在和冬子約定好的那個程度。六月的時候,我們兩個人單獨去旅行,我很慶幸他沒有提到任何關於結婚的隻字片語。要是他真的說了,我不煩惱也就說不過去了。
不過回頭想想,就算他提出結婚的要求也不奇怪。他三十四歲,正處於考慮到婚姻大事也理所當然的年齡。也就是說,他在和我交往的時候,也默默地希望我們的關係維持在一定的程度吧?
然而,現在思考這些事情,已經失去任何意義了。
在我們相識兩個月之後,川津雅之在大海裡斷送了他的生命。
3
七月的某一天,刑警來到家裡,告知我他的死訊。刑警比我平常在小說中所描寫的更為普通,但是很有感覺──也可以說是更有說服力。
『他的屍體今早在東京灣漂浮時被人發現。拉上岸後,從身上的東西證明他就是川津雅之。』
一個年紀不到四十歲,感覺起來很強壯的矮個子刑警說道。還有一個年輕的刑警站在他旁邊,不過這個刑警只是安靜地站著而已。
我沉默了幾秒鐘,然後吞了一口口水。
『已經確認過身分了嗎?』
『是的。』刑警點點頭,『他的老家在靜岡吧?我們從那裡請了他妹妹來認屍,齒模和X光片也都對過了。』
接著刑警十分謹慎地說:就是川津雅之先生。
我還是無法說話。
『我們想要請教您一些問題。』刑警又開口說道。他們站在玄關,大門還開著。
我麻煩他們先到附近的咖啡廳稍等,於是刑警們點點頭,靜靜離開了。我在他們走了之後,依舊待在玄關,呆呆地望著門外。沒過多久,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後把門關上,回到寢室更換外出服。當我站在穿衣鏡前,想要擦點口紅的時候,嚇了一跳。
鏡子反映著我疲倦異常的面容,似乎連做出一點表情都覺得吃力。
我將目光從鏡子裡的自己臉上移開,調整呼吸之後,再重新和鏡子裡的我四目交接。這次的我就變得有點不太一樣了,我認同地點點頭。喜歡他是千真萬確的事實,而自己喜歡的人如果死掉了,會感到悲傷也是理所當然。
幾分鐘之後,我到了咖啡廳,和刑警面對面坐著。這是我時常光顧的店,有賣蛋糕。蛋糕很爽口,一點都不會過分甜膩。
『他是被殺害的。』
刑警像是在宣布什麼一般說道。不過,我並沒有為此感到驚訝。這是預想中的答案。
『請問他是怎麼被殺死的呢?』我問。
『用十分殘忍的方式。』刑警皺起眉頭。
『後腦勺被鈍器重擊後,被丟棄在港口邊。簡直像是隨手亂扔的垃圾一樣。』
我的男朋友,像垃圾一樣被人隨手丟棄了。
刑警輕輕咳了一聲後,我抬起頭。
『那致死原因就是顱內出血之類的嗎?』
『不。』他說完,重新端詳我的臉之後,再度開口說道:『現階段還無法作出任何結論。後腦的地方是有被重擊的痕跡,不過在解剖結果出來之前,沒辦法說什麼。』
『這樣嗎?』
也就是說,兇手有可能是用別的方法先把他殺死,再重擊他的後腦勺一記之後才棄屍的吧!倘若真是如此,為什麼兇手需要做到這種程度呢?
『接著想請問一下,』我大概一臉恍神的模樣吧,所以刑警才會開口叫我,『您好像和川津先生相當親近嗎?』
我點點頭,其實沒有什麼否認的理由。
『是情侶嗎?』
『至少我是這麼覺得。』
刑警問了我們相識的經過,我也照實回答。雖然怕造成冬子的困擾,但我最終還是說出了她的名字。
『您最後一次和川津先生交談是什麼時候呢?』
我想了一下,回答:『是前天晚上,他約我出去的。』
在餐廳吃飯,然後到酒吧喝酒。
『你們聊了些什麼呢?』
『很多……其中,』我低下頭,將視線焦點放在玻璃製的煙灰缸附近,『他曾經提到自己被盯上了。』
『被盯上?』
『嗯。』
我把前天晚上他跟我說的話告訴刑警。很明顯的,刑警在聽完之後,眼睛散發出熱切的光輝。
『這麼說來,川津先生自己心裡其實有底了嗎?』
『可是沒有辦法斷定。』
他也沒斷言過自己真的知道什麼。
『那麼,您對這件事有什麼頭緒嗎?』
我頷首說:『不清楚。』
之後,刑警開始向我詢問他的交友關係和工作等等的事情。我幾乎可以說是完全不知道。
『那麼請問您昨天的行蹤是?』
最後一個問題是我的不在場證明。對方之所以沒有提到詳細的時間點,大概是因為正確的死亡時間還沒有判定出來吧!不過就算有了精確的時間點,我的不在場證明對於釐清案情還是一點幫助也沒有。
『昨天我整天都待在家裡工作。』我回答道。
『如果您可以提出證明的話,我們在處理上來說會方便很多。』
刑警盯著我看。
『對不起,』我搖搖頭,『可能沒有辦法。家裡只有我一個人,而且在這段時間之內,也沒有人來訪。』
『真是可惜。令人覺得可惜的事情還真是多呢!百忙之中佔用您的時間,真是不好意思。』
刑警說完便站了起來。
當天傍晚,冬子如我預期一般出現了。她的呼吸很急促,甚至讓我以為她是狂奔過來的。我開著文字處理機,在一個字都還沒鍵入之前,拿了一罐啤酒想要喝。在喝啤酒之前我先哭了一陣子,等到哭累了才開始喝酒。
『妳聽說了嗎?』
冬子看著我的臉說。
『刑警來過了。』
我回答。她剛聽到的時候好像有些驚訝,不過很快的又像是覺得理所當然一般默默地接受我的答案。
『妳有什麼線索嗎?』
『線索是沒有,不過我知道他被人盯上了。』
接著我告訴張口結舌的冬子前天我和川津雅之的對話內容。她聽完以後,像之前的刑警一樣遺憾萬千地搖搖頭。
『有什麼妳可以做的事嗎?比方說跟警察討論什麼的。』
『我不知道。不過,既然他沒有跑去告訴警察,想必一定也是有原因的吧!』
冬子又搖搖頭。
『那妳也沒有頭緒嗎?』
『是呀。因為……』我停頓一下,繼續說:『因為關於他的事,我幾乎什麼都不知道。』
『是嗎?』
冬子看起來似乎很失望,和早上的刑警露出了一樣的表情。
『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想著他的事,』我說:『但是還是什麼都不知道。他和我兩個人在交往的時候,都在自己身邊劃了一條界線,以不互相侵犯彼此的領域為原則。而這次的事件,剛好發生在他的領域裡面。』
妳要喝嗎?我問冬子,她點點頭,我便走到廚房幫她拿啤酒。接著她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在他和妳聊天的時候,有沒有其他什麼事是讓妳覺得印象深刻的呢?』
『最近我們幾乎沒聊到什麼啊!』
『應該還是會說些什麼吧?難不成你們都是一見面就馬上上床嗎?』
『差不多是那樣哦!』
我這麼說的同時,感覺自己的臉頰好像稍微抽動了一下。
4
兩天後,他的家人替他舉辦了葬禮。我搭乘冬子駕駛的奧迪車,前往他位於靜岡的老家。很意外的,高速公路的路況十分順暢,所以從東京到他靜岡的老家只花了兩小時左右的時間。
他的老家是棟兩層樓的木造建築物。四周是圍著竹籬笆的寬廣庭院,主要用途是家庭菜園。
大門邊有兩位女性靜靜地站著。其中一個是年過六十的銀髮老婦人,另外一個是身材高挑纖細的年輕女性。我想那應該是他的母親和妹妹吧。
來參加葬禮的人當中,有一半是他的親戚,另一半則是他在工作上的夥伴。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從事出版工作的人和其他一般人的差異性。冬子在那些人之中發現了自己認識的人,於是走過去和他攀談。那是個皮膚黝黑、小腹稍微突出的男人,聽說是川津雅之的責任編輯。透過冬子的介紹,我才知道他姓田村。
『不過真是除了驚訝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感覺了啊!』
田村一邊搖著他肥胖的臉,一邊這麼說道。
『根據驗屍結果,他是在屍體被發現的前一天晚上被殺害的。好像是毒殺哦!』
『毒?』
我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
『聽說是農藥的一種。被毒死了以後,好像還被榔頭之類的東西重擊了腦袋呢!』
『……』
一種莫名的感覺浮上我的胸口。
『他那天晚上似乎去了一家平日經常光臨的店裡吃東西的樣子,由當時吃的東西的消化狀態看來似乎可以作出正確的推測,所以這個推測好像可信度非常高。啊!這些事情您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我不置可否,但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接著問道:
『那推測的死亡時間大概是幾點鐘呢?』
『大約是十點到十二點左右,警方是這麼說啦!不過其實啊,我那天有問他哦,說如果有時間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之類的。結果他拒絕了我,說是已經和別人先約好了。』
『這麼說來,就是川津雅之和某個人約好要見面囉?』冬子說。
『好像是啊!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我就應該窮追猛打地問出他要去赴誰的約了。』
田村非常後悔地說道。
『這件事情,警察知道嗎?』
我問。
『當然囉!所以,他們現在好像也很積極地在尋找當時和川津雅之見面的人,不過聽說現在還是毫無線索啊!』
他說完以後,緊緊咬住下嘴唇。
當上香儀式結束,我正打算回去的時候,一個約莫超過二十五歲的女子走到田村身邊和他打招呼。這個女人的肩膀比一般女性要來得寬闊,感覺十分男性化,髮型也是男孩子氣的短髮。
田村對那個女人點點頭之後,開口問道:
『最近妳沒和川津先生碰面嗎?』
『沒錯,因為從那次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一起合作了。川津先生應該也覺得自己跟我不太合吧!』
這個十分男性化的女人像個男人似的說道。不過,她和田村可能沒有那麼熟稔。在交換了這麼兩句話之後,她就對我們稍微點頭示意,從我們面前走掉了。
『她是攝影師新里美由紀。』
在她走遠了之後,田村小聲地告訴我。
『以前曾經和川津一起工作過呢!兩人的足跡遍及日本各地,川津先生寫紀行文,她則負責照相。應該在雜誌上有連載哦!不過聽說好像很快就停止了。』
這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呢!他再補上這一句。
這讓我又再次發現自己對於川津工作方面的事一無所知這個事實。搞不好從現在開始,我會漸漸知道有關他的一切也說不定,只是這又有什麼用呢?
1『我被盯上了。』他將裝了波本酒的玻璃杯傾斜著,杯中的冰塊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音,在波本酒裡舞動著。『被盯上?』我懶洋洋地應聲道,只覺得他在開玩笑。『被盯上……是指什麼?』『命。』他回答。『好像有人想殺了我。』我還是笑著。『幹嘛要你的命呢?』『唉……』他稍微沉默了一下以後,再度開口說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呢?』他的聲音聽起來過分沉重,害我也跟著笑不出來了。我盯著他的側臉看了一會兒後,轉頭望向吧枱後酒保的臉,然後再將視線移回我的雙手。『不知道,但是有這感覺是嗎?』『不只是感覺,』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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