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大旱裡,誰回應她的祈禱?
《隔離島》、《神祕河流》作者丹尼斯.勒翰又一撼動人心力作
《紐約時報》年度矚目好書、亞馬遜網站選書
「她想死,肯錫先生。她想死想得不得了。」
「是想死,還是想被拯救?」
「不都是一樣的嗎?好脫離這個世界,不是嗎?那就像……就像祈雨,在沙漠中央祈求降雨。」
六個月前,她還是私家偵探派崔克.肯錫的客戶,是個熱愛生命的活潑女子。六個月後,她從波士頓著名的地標大樓一躍而下──那是一連串自我毀滅的最終收場。
她或許真的是自殺身亡,沒人在大樓上從她身後推了致命的一把,但在她生命結束前最後幾個月的時光裡,肯定有股恐怖的力量,推她走上生不如死的絕路。警方無心調查、法律無力制裁,可是派崔克可以,雖然他不清楚自己為何要這麼做──沒人委託、沒有酬勞,是罪惡感作祟或好奇心使然?
或許,這不過是回應一名女子,在荒漠人心中呼喚降雨的祈禱……
作者簡介:
丹尼斯.勒翰 Dennis Lehane
一九六五年八月四日出生於美國麻州多徹斯特,愛爾蘭裔,現居住在波士頓。八歲便立志成為專職作家,出道前為了磨練筆鋒、攥錢維生,曾當過心理諮商師、侍者、代客停車小弟、禮車司機、卡車司機、書店門市人員等,以支持他邁向作家之路的心願。
一九九四年以小說《戰前酒》出道,創造了冷硬男女私探搭檔「派崔克/安琪」系列,黑色幽默的對話與深入家庭、暴力、童年創傷的題材引起書市極大回響,五年內拿下美國推理界夏姆斯、安東尼、巴瑞、戴利斯獎等多項重要大獎,外銷二十多國版權,並以此系列寫下北美一百三十萬、全球兩百四十萬冊的銷售成績。
勒翰真正打入主流文學界,登上巔峰的經典之作,是非系列作品《神祕河流》。小說受好萊塢名導克林伊斯威特青睞改拍成同名電影,獲奧斯卡六項提名,拿下最佳男主角、男配角兩項大獎,小說也因此一舉突破全球兩百五十萬冊的銷售佳績。二○○七年,好萊塢男星班艾佛列克重返編劇行列,取材勒翰的派崔克/安琪系列第四作改拍成同名電影《Gone, Baby, Gone》(中文書名:再見寶貝,再見;中文片名:失蹤人口),首週便登上北美票房第六名。小班接受媒體訪問時表示,勒翰的作品氣氛懸疑、人物紮實,以寫實的筆法書寫城市犯罪與社會邊緣問題,是他將小說改編搬上大銀幕的主要原因,原著小說也隨之攻佔紐約時報暢銷小說榜第三名。
二○一○年二月,勒翰另一部暢銷小說《隔離島》也將被搬上大銀幕,由馬丁史柯西斯執導、李奧納多狄卡皮歐主演,兩人繼《神鬼無間》後再一次攜手合作,這也是馬丁史柯西斯首次嘗試驚悚懸疑風格的影劇作品。
勒翰目前正在撰寫派崔克/安琪系列第六作《Moonlight Mile》,預計二○一○年十一月出版(美國)。
譯者簡介:
尤傳莉
生於台中,東吳大學經濟系畢業。著有《台灣當代美術大系:政治.權力》,譯有《殺人排行榜》、《伺機下手的賊》、《繁花將盡》、《達文西密碼》、《圖書館的故事》、《逮捕耶穌》、《誰在看你的部落格》、《騙子的遊戲》等多種。現為專職譯者。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版權經紀人 譚光磊(灰鷹)
現在回想起來,就是丹尼斯.勒翰的小說讓我放棄學業,全職投入版權代理的工作。如果四年前的那個颱風夜裡,我沒有不經意翻開《雨的祈禱》,也許今天已經拿到了碩士學位,也許又為了別的原因離開學校,也許不會一直待在版權代理這行,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能錯過了這位偉大的美國作家。
名人推薦:版權經紀人 譚光磊(灰鷹)
現在回想起來,就是丹尼斯.勒翰的小說讓我放棄學業,全職投入版權代理的工作。如果四年前的那個颱風夜裡,我沒有不經意翻開《雨的祈禱》,也許今天已經拿到了碩士學位,也許又為了別的原因離開學校,也許不會一直待在版權代理這行,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能錯過了這位偉大的美國作家。
章節試閱
1.
我第一次見到凱倫•尼寇斯時,覺得她是那種會燙襪子的女人。
她是個嬌小的金髮女郎,從一輛鮮綠色的一九九八年款福斯金龜車下來,此時巴巴和我穿過馬路,手裡拿著我們早晨的咖啡,朝聖巴托洛穆教堂走去。那是二月,不過那年的冬天忘了亮相。除了一場暴風雪和幾天低過攝氏零下十度以外,這個冬天簡直近乎暖和。今天氣溫有個八、九度,而現在還只是上午十點。隨你怎麼說全球暖化有多糟,只要讓我不必鏟門口的雪,我就歡迎。
儘管上午的太陽沒那麼大,凱倫•尼寇斯還是一手遮在眉毛上方,猶豫地朝我微笑。
「肯錫先生嗎?」
我秀給她一個吃素乖兒子的純良微笑,伸出一隻手。「尼寇斯小姐嗎?」
她不知怎地笑起來。「沒錯,叫我凱倫吧。我早到了。」
她的手握住我的,感覺好滑好嫩,簡直像戴著手套似的。「叫我派崔克吧。這位是羅格斯基先生。」
巴巴喉嚨裡咕噥一聲,喝了一大口咖啡。
凱倫•尼寇斯的手抽回,輕輕往後縮了一下,好像害怕必須跟巴巴握手。怕如果握手的話,手可能就抽不回來了。
她穿了一件褐色的麂皮夾克,長度到大腿的一半,罩著裡頭的水手領粗線針織炭灰色毛衣,俐落的藍色牛仔褲,亮白的銳跑運動鞋。從她全身上下來看,彷彿方圓十哩內都沒有一絲皺紋、沒有一點汙漬,或一縷塵埃。
她纖細的手指放在光滑的頸項上。「兩個真正的私家偵探,哇。」她溫柔的藍色眼睛隨著小巧的鼻子皺起來,又笑了。
「我是私家偵探,」我說,「他只是幫忙打雜的。」
巴巴喉嚨裡又咕噥了一聲,作勢要踹我。
「別激動,小子,」我說,「乖一點。」
巴巴又喝了口咖啡。
凱倫•尼寇斯的表情好像覺得自己赴約是個錯誤,於是我決定不帶她去我位於鐘樓上頭的辦公室了。如果有人對於雇用我有疑慮,帶他們去鐘樓通常不是高明的公關手腕。
今天星期六,學校不上課,空氣潮溼,沒有一絲寒意,於是凱倫•尼寇斯、巴巴和我就走向鐘樓對面校園裡的一張長椅。我坐下,凱倫•尼寇斯用一條乾淨無瑕的白手帕撢了撢長椅表面的灰塵,然後也坐下。巴巴看著空間有限的長椅皺眉頭,又朝我皺眉頭,然後坐在我們面前的地上,兩腿盤起,期待地朝上看著我。
「乖狗狗。」我說。
巴巴狠狠看了我一眼,意思是等這個社交會面結束以後,他就要找我算帳。
「尼寇斯小姐,」我說,「你從哪裡打聽到我的?」
她的目光從巴巴身上移開,轉而看著我的眼睛,一時之間完全不知所措。她的金髮剪得很短,像個小男孩,讓我想到以前看過那些一九二○年代柏林女人的照片。儘管塑形髮膠讓她的一頭短髮緊貼著頭皮,除非靠近運作中的噴射引擎才可能弄亂,但她左耳後頭還是夾了髮夾,就在頭髮分邊處的下方,一根黑色的女用髮夾,上頭有個金龜蟲圖樣。
她睜著大而清澈的藍色眼珠,又緊張地短促一笑。「我男朋友。」
「那他的名字是⋯⋯」我說,猜想叫什麼塔德或泰伊或杭特之類的。
「大衛•威特若。」
我的通靈能力還真遜。
「恐怕我沒聽說過他。」
「他認識一個以前跟你工作過的。好像是個女人?」
巴巴抬起頭瞪著我。巴巴把一切都怪罪到我頭上,因為安琪終止我們的合夥關係,搬離這一帶,買了一輛本田汽車,穿起名牌的安•克萊恩(Anne Klein)套裝,基本上就是不再跟我們混一道了。
「安琪•珍納洛?」我問凱倫•尼寇斯。
她笑了。「對。她就叫這個名字。」
巴巴又從喉嚨裡咕噥了一聲。我看很快地,他就會開始對著月亮嚎叫了。
「那為什麼你需要找個私家偵探,尼寇斯小姐?」
「叫我凱倫。」她在長椅上轉過身子來面對著我,把一綹不存在的頭髮塞到耳後。
「凱倫,為什麼你需要找個私家偵探?」
她緊閉的嘴唇微彎,掠過一抹哀傷的微笑。她低頭看著膝蓋一會兒。「我平常去的健身房,那裡有個傢伙?」
我點點頭。
她吞嚥了一口。我想她是希望我能從她那個句子,就猜出所有的故事。我很確定她接下來就會告訴我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更確定那頂多不過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他在追我,跟蹤我到停車場。一開始只不過是,你知道,有點煩?」她抬起頭搜尋我的眼睛,希望我聽懂了。「接下來就更離譜了。他開始打電話到我家。我在健身房開始躲著他,但有兩次我看到他把車停在我家外頭。最後大衛受夠了,出去找他談。他一概否認,然後還威脅大衛。」她眨眨眼,左手手指扭絞著,攢在右手的拳頭裡。「大衛不是那種體型很⋯⋯有威嚇性的?這個字眼對嗎?」
我點點頭。
「所以,科迪—那是他的名字,科迪•佛克—他嘲笑大衛,當天晚上照樣打電話到我家來。」
科迪。就一般基本的原則來說,我已經開始討厭他了。
「他打電話來,說他知道我有多想要,說我這輩子大概從來沒有好好,呃,好—」
「打炮。」巴巴說。
她瑟縮了一下,瞥了他一眼,然後目光迅速回到我身上。「沒錯,說我這輩子從沒有好好⋯⋯那個過。又說他知道我暗自希望他給我一次。於是我在他車上放了一張字條。我知道這樣很蠢,但我⋯⋯反正我放了字條就是了。」
她手伸進皮包裡,掏出一張縐巴巴的紫色便條紙。以完美無瑕的草寫體寫著:
佛克先生,
請不要打攪我。
凱倫•尼寇斯
「下一回我去健身房,」她說,「離開時去開車,發現他把這張字條夾在我的擋風玻璃上,就跟我留給他字條是同樣的位置。肯錫先生,你把字條翻面,就可以看到他寫的。」她指著我手裡的那張紙。
不。
我真的開始討厭這個混帳了。
「然後到了昨天。」她雙眼含淚,吞嚥了好幾次,柔軟的白色喉頭顫抖得好厲害。
我一手放在她手上,她手指緊緊蜷縮著。
「他做了什麼?」我說。
她嘴巴吸了口氣,我聽得到她喉頭一聲哽咽。「他惡意破壞我的車。」
巴巴和我都朝停在校園入口的那輛鮮綠色福斯金龜車看了一眼。那車看起來像是才剛出廠的,車裡頭大概還有那種新車的氣味。
「那輛車?」我說。
「什麼?」她隨著我的目光看過去。「啊,不,不是。那是大衛的車。」
「大男人?」巴巴說。「大男人開那種車?」
我朝他搖搖頭。
巴巴沉下臉,低頭看著腳上的戰鬥靴,然後盤坐起來。
凱倫搖搖頭,好像要澄清。「我開的是一輛豐田Corolla。我原先想要Camry,但是我們買不起。大衛的新事業才剛開始,我們都還有學生貸款沒繳清,於是我買了Corolla。結果現在車子毀了。他在整輛車上頭倒了強酸,戳破了水箱。技工說他在引擎裡面倒了糖漿。」
「你報警了嗎?」
她點點頭,小小的身子顫抖著。「沒有證據能證明是他做的。他告訴警察,他那天晚上去看電影了,有證人看到他進去電影院又出來。他⋯⋯」她的臉整個漲紅又垮掉。「他們動不了他,保險公司也不肯理賠。」
巴巴抬起頭,朝我看著。
「為什麼?」
「因為他們沒收到我上次繳的保險費。但我⋯⋯我寄了。我三個星期前就寄出去了。他們說他們寄了繳費通知,但我從來沒收到過。然後,然後⋯⋯」她低下頭,淚水落在膝上。
她一定有不少絨毛玩具,我很確定。她被破壞的Corolla保險桿上一定貼了笑臉貼紙,或代表基督徒的耶穌魚標誌。她愛看約翰•葛里遜的小說,喜歡聽抒情搖滾樂,喜歡參加朋友婚前的告別單身派對,而且從來沒看過史派克•李的電影。
她從沒想過,這類事情會發生在她身上。
「凱倫,」我輕聲說,「你的保險公司是哪家?」
她抬起頭,用手背擦掉淚水。「國家保險公司。」
「那你寄保險費支票,是哪個郵局處理的?」
「唔,我住在牛頓市的上瀑村,」她說,「不過我不確定是在那邊寄的。我男朋友呢?」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潔白無瑕的運動鞋,好像很羞愧。「他住在後灣區,我常常待在那邊。」
她講得好像那是一種罪,我不禁好奇,是什麼地方會生養出她這樣的人,不曉得有沒有種子,可以讓我生養出這種女兒,而我又該怎麼去弄到這類種子。
「你之前遲繳過保險費嗎?」
她搖搖頭。「從來沒有。」
「你在那家公司保險有多久了?」
「從我大學畢業以後,七年了。」
「科迪•佛克住在哪裡?」
她兩手的手腕背部輕按眼睛,好確定把淚水擦乾了。她沒化妝,所以也不會掉妝。她那種溫和的美,就像樂爽美(Noxzema)滋潤洗面乳的廣告女郎一樣。
「不曉得。不過他每天晚上七點都在健身房。」
「哪個健身房?」
「水城的奧本山俱樂部。」她咬著下唇,想擠出類似香皂廣告女郎的微笑。「我覺得好荒謬。」
「尼寇斯小姐,」我說,「你不懂得怎麼對付科迪•佛克這種人,這本來就是應該的。你明白嗎?沒有人應該懂得。他只不過是個壞人,這不是你做錯什麼而造成的。是他的錯。」
「是嗎?」她總算設法露出微笑,但眼裡仍泛著困惑的淚光。
「沒錯。他是壞人。他喜歡逼得別人害怕。」
「是啊。」她點點頭。「從他眼裡就看得出來。只要他哪天晚上在停車場搞得我愈不安,他好像就會愈開心。」
巴巴低笑著說。「要比不安?等著我去見見這個科迪就知道了。」
凱倫•尼寇斯看著巴巴,一時之間似乎憐憫起科迪了。
回到辦公室,我撥個電話找我的律師查斯維克•哈特曼。
凱倫•尼寇斯開著他男朋友的福斯車離開了。我叫她直接開到她的保險公司,補開一張保險費支票。她說他們不會理賠,我保證等她人到那裡的時候,他們就會了。她說她不曉得是不是付得出我的費用,我說只要能付一天就行了,因為這個案子只要花我一天時間。
「一天?」
「沒錯,一天。」我說。
「那科迪怎麼辦?」
「你絕對不會再聽到科迪的消息。」我替她關上車門,她開車走了,碰到第一個紅綠燈時,她停下來朝我揮手道別。
「去字典裡查查『可愛』這個詞,」我們坐在辦公室裡,我對巴巴說,「看看解說旁邊是不是附了凱倫•尼寇斯的照片。」
巴巴看著我窗台上的那一小堆書。「我怎麼曉得哪本是字典?」
查斯維克接了電話,我告訴他凱倫•尼寇斯的保險理賠問題。
「沒有遲繳過?」
「從來沒有。」
「沒問題。你剛剛說那是豐田Corolla?」
「沒錯。」
「這什麼車?值兩萬五千元?」
「比較可能是一萬四。」
查斯維克低聲笑了起來。「這麼便宜的車真能跑?」據我所知,查斯維克有一輛賓利(Bentley)、一輛賓士V10,還有兩輛Range Rover。平常他跟一般人見面時,就開一輛凌志(Lexus)。
「他們會付理賠金的。」他說。
「他們原先說不會。」我故意激他。
「那不是要跟我作對嗎?我如果不高興的話,他們就得花五萬元擺平我。他們會付的。」他重複道。
我掛了電話之後,巴巴說,「他說了什麼?」
「他說他們會付的。」
他點點頭。「科迪也會付出代價的,老哥。科迪也會。」
□
巴巴回他倉庫一下,處理一些雜事;我則打電話給凶殺組的戴文•安龍克林,他是全波士頓少數還肯跟我講話的警察之一。
「凶殺組。」
「講得真誠一點嘛,寶貝。」
「嘿嘿。誰叫你是波士頓警局天字第一號不受歡迎的人物。最近有沒有被攔車臨檢哪?」
「沒耶。」
「千萬小心別被攔下來。你不會曉得,我們這裡有人想從你後行李廂翻出什麼來。」
我閉上眼睛一會兒。登上警局不爽名單的第一名,可不是我計畫中要達到的人生成就。
「你也不可能太受歡迎,」我說,「你替一個警察同事戴上了手銬。」
「從來沒人喜歡過我。」戴文說,「不過他們大部分都怕我,所以這樣也很好。至於你呢,你可就是個有名望的娘炮了。」
「有名望,嗯?」
「找我有什麼事?」
「我得查一個科迪•佛克的底,看他以前有沒有跟蹤狂的紀錄。」
「那我能得到什麼回報呢?」
「永恆的友誼?」
「我有個姪女,」他說,「想要整套豆豆公仔當生日禮物。」
「可是你不想去玩具店。」
「另外我有個小孩不肯跟我講話,不過撫養費我還照付,還多得很。」
「所以你也想給這小孩買一套豆豆公仔。」
「一萬應該夠了。」
「一萬?」我說。「你一定是—」
「佛克(Falk),F開頭的嗎?」
「跟騙人(flimflam)的字首一樣。」我說,然後掛了電話。
一個小時後,戴文回電給我,叫我明天晚上把豆豆公仔送到他公寓。
「科迪•佛克,三十三歲。沒有定罪過。」
「不過呢⋯⋯」
「不過呢,」戴文說,「曾因為違反禁制令接近一位布拉雯•布萊思而遭到逮捕,起訴撤銷了。曾因為攻擊莎拉•利托遭到逮捕,然後因為利托小姐拒絕作證又搬到別州,起訴撤銷。曾列為一位安•伯恩斯坦強暴案的嫌犯,找來警局訊問過,但沒有起訴,因為伯恩斯坦小姐拒絕對起訴書的口供宣誓屬實,拒絕提出強暴驗傷報告,也不願意指認攻擊她的人。」
「真是個大好人哪。」我說。
「聽起來是個小甜甜,沒錯。」
「就這些了嗎?」
「另外他還有未成年犯罪紀錄,不過不能查閱。」
「那當然。」
「他又去騷擾人了嗎?」
「也許吧。」我謹慎地說。
「你小心點。」戴文說,然後掛了電話。
1. 我第一次見到凱倫•尼寇斯時,覺得她是那種會燙襪子的女人。 她是個嬌小的金髮女郎,從一輛鮮綠色的一九九八年款福斯金龜車下來,此時巴巴和我穿過馬路,手裡拿著我們早晨的咖啡,朝聖巴托洛穆教堂走去。那是二月,不過那年的冬天忘了亮相。除了一場暴風雪和幾天低過攝氏零下十度以外,這個冬天簡直近乎暖和。今天氣溫有個八、九度,而現在還只是上午十點。隨你怎麼說全球暖化有多糟,只要讓我不必鏟門口的雪,我就歡迎。 儘管上午的太陽沒那麼大,凱倫•尼寇斯還是一手遮在眉毛上方,猶豫地朝我微笑。 「肯錫先生...
推薦序
作家 臥斧(摘自本書導讀)
從達許.漢密特、雷蒙.錢德勒、羅斯.麥唐諾、勞倫斯.卜洛克、詹姆士.艾洛伊到丹尼斯.勒翰,這些作家筆下被劃歸為「冷硬(Hard-Boiled)」派的故事,幾乎都有這樣的特質:揭開不同階層不同人物的種種表象,移來光源,將不堪的人性亮晃晃地照映出來,讓讀者們清楚地認知:所謂怪物,其實正是人類自己某些特質的聚合。
或許有人要問:世界很糟,人性很爛,這些在現實世界天天上演,何需再花筆墨闡述?
因為這些作者利用故事將世界裡子的髒污翻轉出來的時候,總還會在裡頭安置幾個疲憊、頹唐、不全然符合社會標準、嘴上不說但心裡一直有所堅持的角色,不自覺地撐起全世界的不仁不義,鍥而不捨地前進想要證明一些什麼;他們對人性大多沒什麼信心,但他們的所作所為,卻是人性當中,某種良善的現世證明。這些故事雖然昭顯了殘酷的現實,卻會在情節行進的時候,開始與之抗爭;閱讀這些故事,重點並不在聽作者訴說人性當中的種種黯影,而在期待闇黑之境裡,他們燃起的小小光亮──彷彿在大旱之際,某種即將飄雨的微渺徵兆,那是一種慰藉,也是一種希望。
只要落下第一滴雨點,世界,就有可能變得不再一樣。
作家 臥斧(摘自本書導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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