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山恭一對於創作並不拘泥於類別與銷售成績,曾表示「我不是純愛作家,未來希望能不拘創作形式,一年完成一本書。」
《如果,我在那裡......》
是轉瞬間的一生,還是像一生那麼久的瞬間?
就在那一個禮拜內,所有的事情都發生了。
該發生的,一件也沒漏。
我的一生,彷彿只為了那一個禮拜而存在。
……三十年後,夏天總算結束了。
片山恭一繼《在世界的中心呼喊愛情》之後,三篇動人的愛情物語。
二○○六年秋天,感.動.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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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片中的,是我不知道的媽媽。」
成為植物人的母親聽見那名陌生男子的呼喚時,居然落下淚來,此情此景,使小?忍不住挖掘母親不為己所知的過去……?
--〈如果,我在那裡......〉
「如果自己只能是自己,那就只是絕望的狀況了。」
肝癌末期的時枝,在病痛中仍深深想念著的,是年經時的初戀女友,以及兩人功敗垂成的殉情 ……
--〈鳥不言死〉
「那孩子,或許是你的天使。」
熱愛攀岩的中學教師周作,一直無法面對小兒子的天生殘疾,一日得知自己拉拔過的學生遭刺殺身亡後,獨自前往攀岩,卻……
--〈在九月的海裡游泳〉
三部沉靜短篇,關於無法實現的思念,
無法釋懷的情感,以及……無法逃避的牽絆。
片山恭一以內斂而誠懇的文字,
細膩刻劃出真實人生中許多無以名之但長梗胸口的淚與痛,動人非常。
作者簡介:
片山恭一(Katayama Kyoichi)1959 年生於日本愛媛縣。現居福岡市。 九州大學農學部畢業後,於 1986 年以《跡象》一書榮獲「文學界」新人獎,正式步入文壇。2004年因其《在世界的中心呼喊愛情》改編的電視劇及電影熱映效應,點燃純愛小說熱潮,創下321萬本的銷售佳績。主要作品有《在世界的中心呼喊愛情》、《滿月之夜,白鯨出沒》、《雨天的海豚》、《最後開的花》(時報出版),以及《世界在你所不知道的地方轉動著》(新潮社出版)、《別相信約翰藍儂》(角川書店出版)。
譯者簡介:
陳寶蓮,輔仁大學日文系畢業、文化大學日文研究所碩士。曾任教於東吳大學日文系及《中國時報》編譯。譯作有《失樂園》、《川端康成.三島由紀夫往返書簡》、《日本的風土與文化》、《身體都知道》、《當下的戀人》、《王國》、《虹》、《編輯力》、《佐賀的超級阿嬤》、《最後開的花》等。
各界推薦
媒體推薦:
《在世界的中心呼喊愛情》 片山恭一◎著 楊嵐◎譯 定價◎200 元
「我在沒有小朔的世界裡,一個人等待著。」
金石堂2004年度TOP300文學類暢銷好書,日本史上最暢銷小說,銷售突破321萬冊。
《滿月之夜,白鯨出沒》 片山恭一◎著 林翠儀◎譯 定價◎180 元
「這個女孩的孤獨,形狀就像一個小小的心,這顆心剛好和我內心中的某個缺口吻合,簡直像拼圖一樣……」
繼《在世界的中心呼喊愛情》之後,片山恭一專為沉靜的讀者所著,觸及你我內心深處的戀愛小說。
《雨天的海豚》 片山恭一◎著 曹姮◎譯 定價◎220 元
「失去了原本深信不移的某種東西時,那失落、無依、空虛和不安的情緒,在各篇主角身上展露無疑。我想藉著寫下他們的故事,為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自己留下少許的證明。」--片山恭一
片山恭一幽微而誠實深刻的描寫出現代人喪失信念時的無依徬徨,充分展現他認真而嚴肅的文學面向。
《最後開的花》 片山恭一◎著 陳寶蓮◎譯 定價◎230 元
「我想用這個身體活到最後。」關於愛與死,還有這之外的其他……
片山恭一動人長篇,開拓寫作新地平線。
媒體推薦:《在世界的中心呼喊愛情》 片山恭一◎著 楊嵐◎譯 定價◎200 元
「我在沒有小朔的世界裡,一個人等待著。」
金石堂2004年度TOP300文學類暢銷好書,日本史上最暢銷小說,銷售突破321萬冊。
《滿月之夜,白鯨出沒》 片山恭一◎著 林翠儀◎譯 定價◎180 元
「這個女孩的孤獨,形狀就像一個小小的心,這顆心剛好和我內心中的某個缺口吻合,簡直像拼圖一樣……」
繼《在世界的中心呼喊愛情》之後,片山恭一專為沉靜的讀者所著,觸及你我內心深處的戀愛小說。
《雨天的海豚》 片山恭一◎著 曹姮◎譯 定價◎220 元
「失去了原本深信不...
章節試閱
那人突然來到醫院。除了我和爸爸外,只有親戚可以探視躺在加護病房床上的媽媽。但在候診室接過他的名片時,為什麼無法拒絕?是因為他已經和主治醫生談過、獲准探視了?讓這來歷不明、自稱是老朋友的男人探視昏睡中的媽媽,真是!
他給人的印象很不舒服。事前也沒聯絡,就這麼突然跑來要求會客,不合常理。名片上印的頭銜是英語補習班經營者,樣子有點可疑。家人話題中從來不曾談到、也從沒聽媽媽提過這名字。在這種情況下,讓他探視原則上謝絕會客的病患,實在很不妥當。但即便我這樣婉拒,他也不為所動。
意外造成的衝擊確實存在。媽媽陷入植物人狀態,對爸爸和我來說,打擊都很嚴重。而且我又與這樁意外有很深的關係,那人似乎感受到我的不安。不管他知不知道意外的詳細情形,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裡含著指責和怨恨。但另一面,他要求探視的語氣,又透露出其他親戚口中沒有的悲痛。他年齡和爸爸差不多。白髮明顯,兩頰的肌肉有些鬆弛,不是很有魅力的男人。不知道他和媽媽是什麼關係?只是他的態度有著鑽牛角尖般的執著,撼動了我的意志。
我們走過昏暗的長廊。在進加護病房前,我把蓋有主治醫生印鑑的會客證交給收發處的護士。厚重的大門後是前廳,在那裡脫掉鞋子,換上備用的拖鞋,用消毒液洗手,穿戴隔離衣帽和口罩。他表情凝重地仿效我的動作。換裝完畢,推開第二道門進去。寬敞的病房充滿日光燈的熾亮白光。病房是非常人工化的空間。沒有窗戶,光線只仰賴人工照明,無法分辨晝夜。我們走到一張病床旁。病床與病床間,層層架著監控螢幕等醫療器材,看不見隔床病患的臉。
我鄭重其事地說:「這是家母。」
他像接受難以理解之事般點點頭。媽媽眼皮半闔,只看到一點點瞳孔的下端。臉色蒼白,和棕黑的髮色呈鮮明對比,使得那張臉看起來美得莊嚴神聖。只是嘴唇乾裂,嘴裡含著塑膠護齒套。口中延伸出來的管子連到床旁的方形人工呼吸器,發出咻、咻的規律聲響。身上蓋著白被單,只有靜脈浮凸的手臂以四十五度的角度伸出。點滴的管子插入左手,另一根管子插入右手腕的靜脈。天花板上的小聚光燈,把帶著橘色的光線集中在她臉部和上半身。
那人雖有點遲疑,但簡直像無視我的存在般,緊緊握住媽媽的小手。關切地探身向前,臉靠近她耳朵。我不知道該看哪裡,只好看著點滴瓶的標籤。腳邊的示波器螢幕上跑著鮮綠色的光點。這時候,他呼喚了媽媽的名字。我不覺回頭看他的臉。我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那樣喊媽媽。這個男人究竟是誰?我再望向媽媽,微微睜開的眼睛裡含著淚光。淚水從眼皮下溢出,在眼尾積成一顆閃亮的大水滴。映著聚光燈,我看見它微微顫動。
「媽。」這回換我出聲呼喚媽媽。
那一瞬間,累積的淚水沿著臉頰滑落。淚痕清晰地印在眼尾直到耳際。我趕忙用隔離衣袖擦拭媽媽的臉頰。我不能讓任何人看見。醫生、護士、尤其是這個男人。我轉頭看他,他像做了無法挽回的錯事的小孩般,站到離病床稍遠的地方,呆呆地俯視媽媽。
我喜歡水壓在潛水防寒衣上形成的擁抱感。每當我被海捕捉、被海擁抱時,就感到不可思議的舒暢。這種舒暢絕對無法從人類的擁抱中得到。像是不在任何地方、又像是無處不在整個身體配合著絕佳支配者的脈動而脈動。與海水的擁抱相比,人類的擁抱並不完全。因此,彷彿要填補這個不完全般,人們喃喃低語種種親暱話題。可惜語言什麼也填補不了。我喜歡海,想永遠被擁抱在那具有確實存在感的冷水裡。置身海裡,我感覺自己是錯被人類生下來的魚。
高中時和爸媽去南島,學會潛游的基本技術,從白色沙灘游到海裡,隔著蛙鏡觀賞海底茂密的珊瑚、悠游其間的鮮豔色彩魚兒,在那之後我就迷上潛水的魅力。靜止不動時迎面游來的魚群,圖鑑中不曾看過的奇妙海中生物,還有水面上搖晃的陽光。而最令我著迷的是,那深藍色的海水本身。
大學的第一個暑假,我到專門店接受講習,拿到浮潛的執照。我用盡存款,買了潛水防寒衣、防滑靴、手套和潛水包。之後,約一年的時間,數度潛入沖繩和奄美的海裡。大抵都是導遊或教練駕船,把我們送到浮潛點,這時就有問題了。潛水時基於安全,必須維持兩人一組潛入海裡的兩人同行制。剛開始時,除了朋友和情侶自行配對外,其他人是考量技術的水平而即席配對。人數不夠的時候,導遊也會加入。問題是那些和我臨時配對的人,有幾個上岸以後,還是不肯瓦解兩人同行制。他們的個性也是問題。有人在海裡會特別親暱,有人則是想採取保護者的態度。我討厭過度自信的人。
媽媽年輕時喜歡游泳,中學時是游泳選手。高中和大學時曾經中斷一時,結婚後又開始游泳,這是她育兒和操持家務之外,毫不間斷的每日功課。因此她的泳技和體力都沒問題。起初,她排斥穿戴蛙鏡和蛙鞋游泳,但在我極力推崇透射陽光的南海之美後,她漸漸產生興趣。於是我趁著放假回家時為她講習。媽媽那時雖然已經四十多歲,因為有游泳的基礎,比十幾、二十多歲的女孩領悟得還快。我們成為理想的潛水夥伴。學校一放假,母女倆就結伴同游各地的海。
在海裡,我不知道媽媽想著什麼。一進入海裡,我們不再是母女。雖然有著夥伴就在身邊的安心感,但似乎沒有更多的人類感情。我猜媽媽一定也是這樣。在海裡,我們非常孤獨。就像處在原始的世界裡。在那裡,沉默勝過言語,存在重於運動。在海裡,有著某種神聖的氣氛。
我重覆做幾個捏緊鼻腔用耳朵排出空氣的動作後,漸漸潛入深處。意識只集中在與海同化、與海合而為一。幾乎忘了呼吸似的把自己全部交付與海。於是,海佈滿體內,感覺自己變成了海本身。海變成我的一切,我成為海的一部份。我溶入海中,在海裡找到新的自己。那有如藍藍海水中閃亮小片的自己……
猛然轉頭一看,應該和我在一起的媽媽不見了。我沒想到潛水夥伴不在身邊,會這樣讓人心驚不安。其實冷靜地想想,在幾無障礙的開放水域裡,被東西纏住或被結構物壓在底下的可能性很小。距離上一次確認彼此身影的時間,並沒有經過多久,只要鎮靜地在附近找找看就好。但我光是看不見媽媽的身影就陷入驚慌,胡亂拍打海水。呼吸管因此脫落,必須緊急浮上水面。我在水面上鎮靜心情後再潛入水中。等到發現蹲在海底的媽媽時,我的氣瓶中幾乎已沒有多餘的空氣可以分給她。
潛水意外多半是不該發生而發生,這一次也是幾個因素重疊所致。先是作為潛水夥伴的我不夠熟練,未能採取適當的對應。媽媽因為呼吸器不順,下水前另外租用了一個,因為不習慣,很可能操作順序錯誤。進而,浮潛點附近的海流太快。相對於潛水客的人數,導遊和教練人數過少。或者還有,媽媽欠缺設法求救、努力延續生命的意志。媽媽或許是那種在水中比在陸地上容易找到自我的人。
手術室亮著紅燈,大概在進行緊急手術。往前走向右轉,經過狹窄的長廊,就是電梯間。按鍵等候電梯時,我環顧四周,地板和牆壁的顏色都是黯淡的綠色。醫院裡的綠色比植物還容易讓人聯想到手術。所有事物都帶著微髒陰鬱的感覺。
我讓病床先出來,再走進毒氣室般的箱子裡。我靠著牆壁,想起那天的意外。我不認為那是單純的意外。把降臨在媽媽身上的事情稱為﹁意外﹂,是把事情單純化。因為變質的不只是媽媽的肉體。包圍在她身邊的人際關係也微妙地變質了。我們想要逃避麻煩的人際關係而潛到海中,海卻引來新的關係,真是諷刺。
我也知道,那天媽媽眼中溢出淚水,只是一種生理現象,當然不可能是感情的反應。只是單純的偶然,看起來卻像是回應那男人的呼喚。媽媽已經不剩任何感情,現代醫學這麼認為。逐漸還原為物的肉體、在麻痺無力的狀態下延續的微弱生命、靠人工手段勉強保持的無防備人格..本來,這只是純粹悲傷的事態,但因為那個男人的出現,微妙地改變了悲傷的色調。他的存在,使我們對媽媽的悲傷蒙上一點點的謎。
那人突然來到醫院。除了我和爸爸外,只有親戚可以探視躺在加護病房床上的媽媽。但在候診室接過他的名片時,為什麼無法拒絕?是因為他已經和主治醫生談過、獲准探視了?讓這來歷不明、自稱是老朋友的男人探視昏睡中的媽媽,真是!他給人的印象很不舒服。事前也沒聯絡,就這麼突然跑來要求會客,不合常理。名片上印的頭銜是英語補習班經營者,樣子有點可疑。家人話題中從來不曾談到、也從沒聽媽媽提過這名字。在這種情況下,讓他探視原則上謝絕會客的病患,實在很不妥當。但即便我這樣婉拒,他也不為所動。意外造成的衝擊確實存在。媽媽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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