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恨鐵不成鐵 【推薦序-1】/朱延平(知名票房導演)
小說「刺殺陳水扁」是作者自身的遭遇及與大陸學者、軍官的訪談內容再加上曾經想幹過的刺殺行動所編寫的黑色喜劇故事。千萬別被書名嚇到了!
小說中對兩岸人民之渴望英明領袖有十分生動的描述及耐人尋味的橋段構思,對台灣現今政治人物多所著墨、非刻意羞辱,是恨鐵不成鐵,鐵亦非鐵的無奈。
故事似假還真,否定統一也否定獨立,作者認為,同為世人,該有更高的理想,否定現代化否定人類大搞建設,破壞自然的行為。作者擔心這類議題太過枯燥,小心翼翼巧妙的隱含在故事中,發人深省,真誠的用心值得鼓勵。
故事中男女主角,一為綠,一為藍,為了陳水扁、馬英九鬧的不可開交,是為現今許多家庭的寫照,作者希望所有人不要再被這些政治人物所騙,用心極為良苦。
故事中最為有趣的部份是否定了全天下成年男人(對女人來說)。作者希望全天下女人都能找到自己的天空,不再把依附男人當成是唯一!不過,作者又代男人向女人求情,希望多給一次原諒的機會,他說其實感情需要依附的是男人,若沒有人愛,男人比女人還容易衰老。
作者朱鳳崗曾經是我的製片,第一次寫小說就能如此突出,我給他A+。
作者簡介:
朱鳳崗,電影電視逃兵。
電影工作經歷包括:「亮不亮?關係」、「台灣英雄廖添丁」、「台灣鏢局」導演;電影「搭錯車」、「台上台下」、「遊俠兒」、「英雄本色」製片;「棋王」還有其他無數電影小武行、小配角、小演員。
電視工作經歷:中視「婆媳過招七十回」;台視「初戀30年」;華視「超級寶貝」導演。
嗜好:電影、小說、棒球、籃球、乒乓球、排球、網球、撞球、游泳、跑步等;養狗養貓也是他的嗜好,目前正養著四隻狗、十隻貓,每當跑步散步時,牠們是最忠誠的隨扈。
章節試閱
1 我要見江澤民!
時間:西元2006年10月10日上午9:00
地點:北京天安門廣場
初秋的早晨,廣場上遊客稀稀落落。
「跟十月一日電視播出的天安門盛況相差太遠了,武警也比預料的少很多,這算是好還是不好?」165公分高的李飛鵬一把雨傘、一個背包,頭戴心愛的棒球小帽,非常渺小的走在廣場上。
四週建築的壯濶一如他年輕時曾看過的中共宣傳刋物「人民畫報」上的報導。
他的祖籍是河北通縣,在那裡有個叫三家姓的地方,全村只有三個姓,而那個地方就是他的老家,他父親告訴他的。
「第一次來到所謂的故鄉不是去尋根,而是預備闖出一條血路……結局難測,禍福更是不知道……,唉!來都來了,怎能不進行?自己曾經對子女說:除非不計畫,否則就一定要去實行,這樣才算是對自己負責的態度。只可惜自己的子女雖然知道這個大道理,却仍然長成黃樹葉、爛蘋果,而自己後半生的計畫也全部以失敗收場。能不能不再被別人視為廢物,就看這一次出擊。」
李飛鵬心裡一面想著,一面脫掉小帽,微秃的額頭佈滿了汗珠。
「奇怪!這裡的天氣竟然並不比台北涼爽,還是……自己害怕了?」
擦掉額頭上的汗珠,戴回小帽,李飛鵬從背包中拿出一塊摺疊工整的布條,並把布條上的小繩子綁在傘尖,單手把雨傘舉高,同時放開布條,就像台灣的遊行示威般,長長的布條上面寫著「我是台灣人,求見江澤民。」布條的左下角還有三個歪歪斜斜的血書小字「李飛鵬」。
「顏色有點暗紅,不知道他們看不看得出來是用血寫的……。管他的,終於要開始了,現在要走回頭路恐怕來不及了,如果回頭……」他還没想完,就讓後面的聲音給打斷了。
「把東西收起來。」一個手上拿著幾本書、看起來像大學生的人,很不客氣走到他面前停了下來,來的之快,出乎意料之外。
「同志,我知道你是便衣公安,你們的裝扮比台灣的便衣高明許多!」
「我再說一遍,把東西收起來。」年輕人的音量明顯提高許多。
「同志,聽我說,我没有惡意,對你們共產黨來說還是善意,我希望……。」没等他說完,年輕人動手便搶雨傘上的布條。原本是手到擒來再簡單不過的事,没想到李飛鵬右手一撥,左腳借力橫掃,年輕人四腳朝天硬摔在地上。
「小伙子,很痛吧!建議你下次動手前先禮貌的表明身份……。」小伙子根本没聽進去,只想趕快爬起來,才爬到一半,李飛鵬上前對準小伙子腹部下方補上一腳,小伙子痛的臉色發青滿地打滾。
「我現在可算是亡命之徒,你最好按規矩來,人不懂規矩就不能成就方圓。」說這句話時他略顯得意,這一招叫「乘人不備」。心想年輕時從少年隊學來的招數還蠻管用的,屢屢在危急時能發揮出其不意的效果。但是他忘了他一直存在的弱點「顧此失彼」。一部計程車急停在他身後,這次來的是一個彪形大漢,一下車就用槍比著他「不准動!」他驚訝的轉身舉布條想讓對方看清來意,但對方誤會了並扣下槍機。
昏死前,李飛鵬聽到更多的人雜聲,看到的是提著攝影器材正向這邊聚攏的一些人……
「是媒體嗎?」、「如果是台灣的記者……」。
挨了槍子兒的李飛鵬,才想到這兒就暈了過去!
2 是情敵,就不共戴天!
時間:中華民國95年10月10日下午1:00
地點:台北市士林區福德街十九巷巷口
大姊大吳麗華在再一次堵她老公的初戀情人,一把抓住對方的皮包──
情人:(驚恐的)妳要幹什麼?
麗華:不要怕,我不會再打妳,我只是檢查妳包包有没有錄音機之頪的東西。
看著對方剎那間變的更渺小、更老、更不堪一撃,她覺得活該,真是老天有眼。
情人:錄音機?幹什麼用的?
麗華:我不像妳,敢做卻不敢當。明人不做暗事,接下來我要向妳勒索。我說的話不希望被妳錄下來當證據!
吳麗華看見對方眼神更加暗淡,神情更加惶恐,就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爽。
情人:我們夫妻都退休了,没有錢。
吳麗華不屑的打斷她:妳是最没資格談「夫妻」這兩個字,妳對得起妳老公嗎?要不要叫他出來評評理?
情人:上一次我就說過了,我是被騙……不得已、被下了藥……。
麗華:妳給我閉嘴,再說謊我就收回不打妳的承諾。李飛鵬雖然混蛋,但是絕不會幹那種下三濫的事情。妳比我認識他更早、更久,如果妳是真心愛他,不會說出這種屁話!……我没有那麼多美國時間跟妳窮耗,再給妳半個月,我來收四百九十萬元。
情人:錢真能挽回妳的傷痛嗎?
麗華:神經病才想挽回什麼,我現在是混不下去了,需要這筆錢來擺平後事。
情人:那我只好報警。
麗華:報警?容我再提醒妳一次,妳和我老公通姦的證據還在我手上,到現在我還没告妳就不錯了,報警?我看妳没那個膽,妳怕毀了妳的道德形象,妳怕妳老公知道後難以收拾,妳怕子女知道後不會原諒妳……,妳怕的東西可多了。送妳兩個字好不好?「活該」。
就像他時常說的,這兩個字最好用,送給任何一個人都恰當。
情人:妳跟我認識的妳完全不一樣了,我以為……。
麗華:廢話少說!我對妳已經用盡了善意,錢也從九百八十萬降為一半,十月二十五日光復節是我兒子的生日,到時候我要拿到這筆錢。聽清楚了嗎!
3 絕望到底
時間:西元2006年10月11日上午10:00
地點:北京某特勤密訓基地的囚室、(穿插著台北地方法院、台灣XX電視公司、新竹某公園旁的巷道、律師事務所、銀行和諸多令人心灰意冷的場所)
從法院到犯罪現場的路上,大批媒體追著他跑……。「你有什麼感想?」、「你認罪嗎?」、「你會放棄上訴嗎?」、「聽說背後有長期受賄的警方集團,可以說明一下嗎?」
…………………
法庭上法官嚴峻的問道:「你的作品不多,有些我看過,作品中隱藏的思想,我也很欣賞,你應該是一個人道關懷者,你應該去做國民的表率……,結果你卻選擇犯罪……」。
…………………
電視台的出入口,他被擋了下來,門禁卡也被收回,「對不起,從今天起,你被列為本台不受歡迎的人物,這是上面交待的,抱歉!」
…………………
街道上寒風中,一輛警用摩托車急駛而至。「抱歉,讓你久等了,現在春風專案風聲很緊,上面抓的兇,我建議你收一收,還是回你的老本行比較好一點,再見!」
…………………
律師事務所律師們一派輕鬆的說著:「你的案子有點麻煩,透過協商以求緩刑或易科罰金機會不大,可能反而喪失詰問證人、保持緘默和上訴的權利。我的建議是打到最高法院,到時候說不定法律還有增修,你看如何?」
…………………
銀行經理表面和善,實際上漠不關心。「我房子不要了,前面繳的兩百多萬我也認了,難道這樣也不行?」,經理搖搖頭說:「對不起,……我先接個電話。」
…………………
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表現也很冷:「我比你還慘,那有錢借你!」
…………………
表弟說:「我有的只是股票,現在全被套牢,出脫就虧大了。」
…………………
阿姨、舅舅、其他朋友、其他親戚,全都不見了!
女兒說:「你没有權干涉我交朋友。」
兒子說:「你怎麼知道我想活很久?」
老婆說:「你去死好了!」
…………………
…………………
李飛鵬從惡夢中醒來,往事一幕幕掠過快要爆炸的腦袋,割裂寸寸的柔腸。
頂上的日光燈令他幾乎張不開眼睛,一根沾水的棉花棒輕輕滾過他乾枯的嘴唇……
「這是什麼地方?」他問身邊看起來像是護士的女人。
「嗯!我也說不上來,待會兒您問咱們領導好了!」女人没再理會他,從口袋拿出對講機:「報告,李飛鵬醒了,生命指數穩定……。」
趁女人報告的同時,他環顧周遭的環境,這間房子看起來像牢房──牆壁加裝海棉的牢房,除一扇門之外,就只有一個窗戶,高高在上而且還用紙板封了起來,剩下的就是一堆醫學儀器和一張床,以及他和那個女人。
「妳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上級告訴我的。」
「這是精神病病房嗎?」
「嗯!在這裡通常不允許我這個階級知道太多事,您的槍傷没擊中要害,不礙事,明天就可下床走動了,其餘的我幫不上忙。」
好流利的一口京片子,讓李飛鵬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父親,雖然他們之間仍存在很多的恨,但是他選擇了原諒,或者說是他的父親原諒了他,但是這一切都不再重要,因為父親早已經從人生的舞台上退休了。只有一點,對父親滿嘴的「北京腔」至今還是没有好感,總是聽起來假假的。
「我走了,您請好好歇著。」
女人走了,除了點滴架之外,其餘都撤走了,空盪盪的屋子似乎告訴李飛鵬他的晚年除了孤獨之外,還是孤獨。
4 紅色No.1
時間:西元2006年10月11日上午10:10
地點:特勤密訓基地的紅一辦
這原本是一個國務院的小單位,位於北京郊外。平時的工作大都跟貓熊有關,飼養、繁殖、送禮給各友好國……,再簡單不過。近來不知何故,人員快換光了,貓熊也愈來愈少,連最先進的儀器也一一露了臉,更讓人奇怪的是這個小單位原來直屬胡錦濤辦公室,現在居然也取消了。
代號紅一的韓志高是這裡的最高領導,對於最近上級領導突然重視這個單位,他並不領情。「早該如此,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最大的傷害。」
韓志高性格剛烈,民族意識血濃,第一討厭英國人,第二討厭日本人,第三討厭俄羅斯;能讓他不討厭的國家没有幾個。不過目前他的注意力幾乎全放在台灣,他無法理解一個政府怎能如此容忍這麼多的街頭運動。不過,又從心底期盼這次動亂能擴大,最好能死一拖拉庫的人。台灣的動亂是出兵統一最好的時機,能封死外國人的嘴,能不留情一次搞定。
然而上級就是無動於衷。「既然給了我這麼多的預算和人力,為什麼打聽不到可能行動的任何蛛絲馬跡?」今天清晨看著動亂的人一個個被抬走,台灣當局没有出動坦克,只靠警察就能把人群打散,而且没有一個人死亡,「看來自己的期盼又要再一次落空,這些人怎麼了?缺乏勇氣嗎?是玩假的嗎?」「台灣電視政論節目常常聽到一些形容,說台灣人愛錢、怕死、想做官,看來這些話不假,但是為什麼他們能亂而不亂呢?美麗的福爾摩沙,哼!狗屁。」提到狗,一瞥眼看到身邊那隻狗。
阿扁正在咬一隻拖鞋,「阿扁!滾過來坐好。」阿扁是韓志高養的一條北京狗,也是他的出氣筒。每每台灣當局出怪招的時候,他就把阿扁叫過來駡一駡,過癮得很。阿扁垂頭喪氣的來到他的腳下。「不能怪我,我也知道這裡很無趣,如果没有那個阿扁,我們現在應該是在老家『梯頭加米粉』。」一聽到米粉這兩個字,阿扁突出的兩顆眼珠子閃動著興奮,尾巴也跟著搖個不停。「北京狗喜歡吃米粉,還要是新竹米粉,真是一隻怪狗。」
想著、想著,另一隻怪狗闖了進來,他妹妹的小孩向雲飛。
「大舅,妮妮不肯吃也不肯交配,我看八成是病了。」妮妮是一隻成年的母貓熊,計畫是待牠生產後,大小兩隻同時送給台灣以示善意。「嘿嘿嘿!善意的背後就是『乎你死』。」每想到計畫,韓志高的野心就會掩蓋了一切!就像現在,阿扁正齜牙裂嘴的把向雲飛逼到牆邊。
「狗仗人勢的東西,没有你的主人在,我一腳把你踩扁。」向雲飛心裡想著,卻不敢說出來,對於這一位親戚兼長官的舅舅,自己是又敬又畏,話從來不敢正面多談。
對於這一條勢利眼的惡狗,他早就想要做掉牠,問題只在於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
「不知道貓熊會不會咬狗?貓熊若不小心壓到狗會如何?」有的時候,他真想餵牠一大堆米粉,再灌牠整整一大杯可口可樂,撐死牠算了!想到這裡……他笑了。(這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點子!)
「向雲飛」他舅舅比他先醒:「不要像你的名字一樣,老是想做些不切實際的事。」
「是!我父母的錯,人不可能像雲一樣的飛,你說過。」向雲飛恭敬的回答不敢有半點頂撞的意思,即使心中有百般的不認同。
「貓熊上不上床是你的事,你要去想辦法。」韓志高以一副長輩和領導的口吻不耐煩的交代著。
「我有什麼辦法?牠又不是我的愛人。」他心裡很想這樣回答,但始終說不出口。內心也埋怨著:「我也有射擊天分、語言天分,你怎麼没提到,我又不想升官發財」;「母親同志,您把我害死了。」他心裡想著,但是仍然保持沈默,不敢頂撞,一如往常肅立一旁,以求自保。
「我講了那麼多,你聽到了没有?」舅舅突然提高的音量把他嚇了一跳。
「是!大舅,我不會餵牠吃米粉的。」
「什麼?」韓志高一頭霧水。
「是,我是說我聽到了。」向雲飛始終不明白,在舅舅面前為什麼老是失態。
「還有,聽清楚了,我不想再說第二遍。第一、我討厭你的北京腔,以後多講閩南語,這有助於你到台灣出任務。第二、李飛鵬醒了,你去搞清楚他這次來北京的真正動機,並且研判他是否有利用價值。還有,我要你24小時監控他的一舉一動,不能讓他跑了,也不能讓他死了,知道嗎?」
對於這樣一個來自台灣的老頭子,實在看不出有什麼重要?他提出質疑:「有那麼嚴重嗎?」向雲飛不知道這句問話又觸及舅舅的大條神經。
「你是在模仿他說話嗎?」任何出自台灣阿扁的經典名言,韓志高都恨透了!
「什麼?模仿誰?」
「算了!算了!趕快去做你自己的事。」台灣的阿扁固然令人頭痛,但是妹妹的這個寶貝兒子,更讓他不知如何是好?「現在的年輕人到底怎麼了?有没有理想?有没有目標?」
5 “反恐”只是說給美國人聽的!
時間:西元2006年10月11日上午10:20
地點:特勤密訓基地的紅十三辦
陳偉國,這名字讓他一輩子想著「偉大的國家」。
說來諷刺,這個國家可不是他希望的國家。曾經有一段時間,他也想加入民運組織,不過最後總是讓理智壓了下來。
陳偉國,連名帶姓都是黨的恩情,他的本名早就忘了!他是一個孤兒,也是一個樣板。在保謢維吾爾少數民族的政策下,他一路平步青雲,獲得歷任黨主席的支持與賞識。但是他的長像、黃髮、棕藍眼珠,一副老外的樣子,也始終讓他受到相當大的排擠。能有今天,說穿了還有更重要的因素──努力!他現在的職務是敵情分析室一級主管,代號紅十三。
從北京大學畢業後,有三年的時間,他一直默默地在做一項研究──「華人世界的希望與未來」,並預備以此論文拿下博士學位。但研究結果令他大為驚訝,他決定把所有成果束之高閣,以免被貶回新疆去種葡萄。
「礙於資料收集困難及社會變遷太過快速,所以論文還没完成。」這是他對各級領導的期許所做的統一說詞。
華人世界的希望分兩個等級,但都不切實際。知識份子希望的華人世界是有美國的實力、新加坡的法治、北歐國家的自由民主。而水平差的根本就希望當個美國人-這一部份可悲的佔大多數。
華人世界的未來更不堪聞問,各項數據顯示在西元2020年可能成真的百分比大約佔八成。到時候中國共產黨垮台,最先分離出去的不是台灣,也不是西藏,更不是新疆,而是以上海為中心的集團,第二個是香港。
愈是接近權利的核心,愈是讓他感到害怕。他發現他的領導只是要他想要的,其餘的都不重要,一旦不合他的意,他就會命令你拿回去重新研究。
就像他最近分析的兩份報告,結論很明顯,但下場迥異。第一份報告:陳水扁不會搞台獨。「『勿影?』我看這可能有錯誤,拿回去重新研究。」紅一韓志高果斷的下令。
第二份報告:如果要攻打台灣,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損害評估:人命一百萬(含台灣當局);經濟倒退二十年(不含台灣當局)。」
「很好,儘快上呈,死亡人數,經濟倒退這些次要的問題與數字可以省略。」
「陳偉國啊,陳偉國!當初你研究的要是華人吃食世界,就不會有現在的痛苦了!」
想到這裡,陳偉國覺得他快搞不下去了。看著他的組員有的在忙著校正衛星定位系統,有的在把假的謠言輸進電子佈告欄,還有更多的組員上全球資訊網摘取有用的情報資料。
外面傳來的槍聲與爆炸聲,則是另一群不屬於他掌管的行動小組正在反覆的演練。為了保密,他們全都只有代號,執行海外滲透、突襲等等特殊任務。
「中國不是世界反恐小組的成員嗎?」,「將來會不會用這些對付自己的同胞?」,「……我應該有所行動,這樣搞下去,不用到2020年中國就報銷了。」
額頭冒著冷汗,陳偉國不但肚子痛、眼壓也讓他的視力模糊。他把桌上的計畫書重重的摔進碎紙機。那是攻台的初步計畫及時間表,時間訂在西元2007年農曆新年前後。
6 最愛的還是“牽手”的那個女人
時間:西元2006年10月11日上午10:30
地點:特勤密訓基地的囚室、(穿插著高雄的地標大樓、國軍戰訓演練基地、讓人一進屋就想上床做愛〔不管對象是不是自己老婆〕的廉價小旅館)
「很確定,這裡不是一個槍斃人的地方,這應該是一個訓練基地。」
李飛鵬在台灣拍過不少軍教片,去過無數的軍事基地,那裡各式火炮聲的種類、遠近、效果他都很清楚,是黑火藥還是TNT也分辨得出來,但是他想的不是這些。
※ ※ ※ ※ ※
很久很久以前,他和她把兩個小孩丟給他妹妹,跑去高雄接一個過年秀。那一年高雄還在蓋那棟最高的大樓,就在那個高樓旁邊空地搭起一圈表演場,門票超貴,演起電影特技秀,從初一到十五。
開場是武俠高手從建造中那棟大樓凌空飛進表演場。而他和她的表演是壓軸,故事很簡單,十個勇敢的國軍躲過槍林彈雨,炸掉萬惡共匪的碉堡。
「連娛樂也要愛國一下,是警匪槍戰不好嗎?」
「那當然,這是主辦單位的決定,我只負責射擊、中彈、爆破、噴血、死亡等效果,愈血腥愈好,滿足各方,拿錢走人。」
不過這些回憶也只是閃過而已。
他真正最懷念的是她。懷念大會場上播放的兩首歌,「讀你」與「愛的過火」,那個時候他第一次覺得對不起她。「她留在家裡太久了,我不該把她隔絕在我的另一面生活之外,我太自私了。」
他最記得她說過的一句話:「那十五天是我一生中最最快樂的時光。」那時候,他和她早上睡大覺,下午「殺人放火」,晚上夜市大快朵頤,深夜瘋狂做愛,每天乾乾淨淨出門,髒兮兮回小旅館。
那間旅館小得就和後來他和她合開的小旅館一模一樣,裡面有放Α片。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的姿勢就不斷翻新在她的要求之下。
「你不要想歪了,我是愛你才會這樣。」
「那樣?」
「有愛才有那樣!」
「妳是說有愛才會做愛。」
「別說那麼難聽嘛!」
「這樣也叫難聽,那好,妳說說看!」
「女人因為愛你才會和你正面、側面、後面……。」
說不下去了,她側身睡覺,但是嘴角還洋溢著微笑,那個時候她就像一張白紙,起碼他是這麼認為。
※ ※ ※ ※ ※
「先生,我奉命搬一些器材進來!……您還好嗎?……有没有放屁?……我建議您早一點下床,對您的槍傷有益。」
先前的女人進來弄亂了他的甜蜜回憶。
這個女人,30多歲,一身黑色勁裝,曲線玲瓏,凸起的胸部有一個小小的貓熊標誌。態度顯然比上一次有進步,而上一次就該問問她的姓名。
「在這裡姓名不重要,您叫我紅三八就可以了。」這個女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姓紅,名三八?」他故意這樣問。
「不,是代號紅三八。」女人並没有笑,繼續指揮著和她穿著一樣服裝的男男女女忙進忙出。
「妳是護士嗎?」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我們被訓練成什麼都是。」李飛鵬聽得霧煞煞,但是他明白這個女人也是某種教條或原則雕刻出來的!活得不快樂,而且對他没興趣。
「喂!喂!電腦就不必了,我不會用。」李飛鵬還搞不清楚狀況。
「那不是給您用的。」
7 紅二十的第一次偵訊
時間:西元2006年10月11日上午10:40
地點:特勤密訓基地的囚室
會用的人進來了!他把其他人都趕了出去,然後把電腦桌推到李飛鵬的床前。
「這是初步偵訊,請您儘量配合。」這個年輕人與剛才的那些人服裝上没有什麼不同,只是腰間多了一把四五手槍。
「我成了罪犯?」
「還不確定?這就是偵訊的目的,是不是罪犯,您自己決定!」
又是一個北京人,而且一副便宜行事的模樣,想要速戰速決。
這種人好對付,李飛鵬心裡想著,嘴裡卻說:「外面的槍聲是在處決人犯嗎?」
年輕人並没有理會他,直接坐在電腦桌前,並打開旁邊的錄音機。
「還有錄音哦!」
「對不起!這是必要程序,同時紀錄文字與聲音,避免將來不必要的爭議。」
「我要抗議!」
「請說!」
「第一、你們不應該向一個手無寸鐵的台灣友善人士開槍。第二、要有合格的護士執照才能處理我的傷口。」
「第一、是您先動手的。第二、紅三八受過一整年的外科訓練。」
「但是你們還是不能把向你們靠攏的台灣人送到這種不明不白的地方,有台灣的記者知道了嗎?」李飛鵬仍然不放棄的說著。
「記者是跑不過我們特勤小組的。」
「還好!若是記者知道了,我的可利用度恐怕要歸零了。」李飛鵬心想這是今天醒來之後唯一的好消息。其次這個年輕人畢竟還年輕,訊問反被訊問,他鬥不過我的,好欺負。
年輕人還算蠻有耐心,兩隻手停在鍵盤上,定定的看著李飛鵬。
「幹嘛?」
「看您還有没有問題?」
「當然有,這是什麼單位?你是什麼人?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
李飛鵬訝異對方打字的速度極快,幾乎說到那裡就可以打到那裡。這一點比台灣的條子高明許多,他不由得暗自佩服。電腦他也會,會開機,然後就由他兒子或女兒抓著他的手完成進入遊戲軟體的程序。
「您電腦打字真行。」他模仿北京口音,試圖拉近與敵人的距離。
「這裡每一個人的電腦水平都比我屌……。」
“屌”這個字似乎不宜打進報告,向雲飛開始苦惱。如果不在一小時內完成偵訊,可能就要錯過姚明NBA的熱身賽。
「同志,基本上我對您没有成見。現在我來問,您回答就好。」
「我可以請律師嗎?」
向雲飛手離開鍵盤並關掉錄音機,有一點發火了。
「因為您是台灣來的人,領導特別交待對您要禮遇一點,所以希望您合作,大家趕快結束。」
「你們會刑求嗎?」
「根本不需要,我們有最先進的儀器,給您吃顆藥再通上電,您就什麼都說了,包括您祖宗八代的醜聞,而且是笑著說。」
「那好,我倒想看看這個儀器是什麼長相。」
向雲飛其實也還没看到,不過他認為冰塊加皮帶就夠了,以往辦案,用這招屢建奇功。不過目前這個台灣人似乎不是省油的燈,不加把勁,恐怕會被他反咬一口。
「其實我們對您的身份背景已經知道很多,目前只差您來此的動機。」說的同時,他把指關節撇的咯吱作響,希望收到恐嚇的效果。但顯然無效!
「我是來盡一己之力,希望為祖國的統一做出若干貢獻。」李飛鵬振振有詞的說著。
「很好,但是不稀奇,從台灣來的許多人明的暗的都表示過,如果真是如此,您應該求見胡錦鑄主席,而不是江澤民同志,我們的領導人換了,您知道嗎?」
「啊!對哦!我一時糊塗,忘了這一點,抱歉!真的搞錯了,你們的江澤民同志會唱、會表演、還會作詩,總是比較令人印象深刻。」李飛鵬的故意捲舌音讓向雲飛十分厭惡。
「可不可以把您準備的貢獻說的具體一點?……不必用北京話,說閩南語也可以。」
「你是紅多少?」李飛鵬卻答非所問。
「什麼?」
「我是問你的代號?」李飛鵬笑了,很得意自己常有扭轉劣勢的能力。
「紅二十。」向雲飛楞了半响才吐出這三個字。
「所以說囉!不要再浪費時間了,你的層級不夠高,我不會說的,去叫你們紅一、紅二或紅三來。」
談到這裡,向雲飛忽然想到他剛才忘了錄音,他滿懐期待的重新按下錄音機。「拜託一下!把您最後說的再請講一遍,然後你我都可以暫時解脫。」
「什麼?」這一次換成李飛鵬楞住了。
「您認為我不夠資格偵訊您的說法,再請講一遍。」
「可以,但是有一個條件。」李飛鵬一時還無法瞭解他的語意,但有人說“請”,那機會就來了。
「太過份了!」向雲飛心想。不過有任何能結束這場對話的機會,他都不想放棄。電視轉播NBA熱身賽就快開打了。可惜姚明受傷不能上場。
「什麼條件?」向雲飛急著反問。
「你要解決我在這裡大小便的問題。」向雲飛聽儍了,心想:上帝!阿拉!釋迦牟尼!這個台灣來的老頭子,恐怕比貓熊還難侍候。
他像隻鬥敗的公雞,但非常肯定的點點頭。
「這麼快就放棄了,你今年幾歲?」
憤怒的公雞把脖子一伸:「您不要高興得太早,這裡可以整您的人多的是。」
看著這隻公雞落跑,李飛鵬下了結論,「天下的年輕人没有什麼不同,他們進不了大人的世界,不希望或根本不想插足其中。他們自私、貪玩,自負又不進取,視責任與榮譽為無物。領袖、國家更是什麼“碗糕”?!」
8 “刺扁”念頭的萌芽還是因他而起
時間:中華民國95年10月11日深夜11:30
地點:小旅館的神經中樞
「一個人到底快不快樂?在夜深人靜、月黑風高的晚上,問自己是最清楚不過了。」
「那些珠光寶氣的人,那些位高權重的人,那些金控的負責人,那些名滿兩岸的人……,千萬別羨慕他們,說真的,台灣現在許多人窮的只剩下錢,而且是錢愈多,人愈窮。」
這是他常常分析快不快樂的一種說法。
對於快不快樂,他有很多的說法,也有很多的詮釋,他的一些舉例也常常令人莞爾,他們兩個向來不看重錢,有一次他拍的連續劇收視率長達兩個月高居第一名,製作人年底分紅時,他說:「我不要支票,也不要匯進戶頭,我要現金。」
於是那天晚上,他們兩個人把兩百萬現金攤在床上,結結實實、笑笑鬧鬧一個晚上,然後他說:「妳去把熨斗拿來好不好?」
「幹什麼?」
「聽說有人每天晚上會把放在床底下的現金、美鈔拿出來熨一熨,每一張熨得平平的,再疊成一落放回床底,快樂的不得了!」
她說:「好!」
於是兩個人把小孩趕上床,真的開始熨,熨到兩萬元的時候,他說:「那個人有病。」
她說:「不行,你說過凡事說到做到,最起碼你要熨到一佰萬,剩下的快樂,我來做。」
「我把快樂都給妳,我去和兒子、女兒睡覺,不好嗎?」
她說:「請你不要忘記!這兩個小鬼頭用了可不止兩佰萬,你不是常說要把他們賣掉?難道說我比不上他們。」
「妳把那些錢塞進抽屜,我就陪妳。」
真的以後那些錢就放在抽屜裡,誰用誰拿,直到用光,没有人在意。
吳麗華想著以往的樂事,無法想像二十年後的今天是如此這般的痛苦,簡直就是無底深淵。「上帝到底跑到那裡去了?」
「上帝是瀕臨失敗的人叫的。」他曾經說過:「任何的痛苦都是自己造成的,不要怪到上帝的頭上。」
仔細想想,吳麗華認為没錯,許多人都說她最近變了,變得有點絶情,變得不講理,變得奇奇怪怪。
「所有的痛苦要從多方面去看,能把自己的痛苦轉化成一種力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或許能減輕痛苦,人人不妨一試!」他說的像宗教家般的噁心,不過……真的不妨一試,而且已經做了第一件,向一個破壞她夫妻感情的女人敲詐490萬,這些錢處理她的後事,應該夠了吧!第二件是為父親及許多的紅衫軍報仇,幹掉陳水扁;第三件是自己死定了,她要他因而悔恨一輩子。
1 我要見江澤民!時間:西元2006年10月10日上午9:00地點:北京天安門廣場初秋的早晨,廣場上遊客稀稀落落。「跟十月一日電視播出的天安門盛況相差太遠了,武警也比預料的少很多,這算是好還是不好?」165公分高的李飛鵬一把雨傘、一個背包,頭戴心愛的棒球小帽,非常渺小的走在廣場上。四週建築的壯濶一如他年輕時曾看過的中共宣傳刋物「人民畫報」上的報導。他的祖籍是河北通縣,在那裡有個叫三家姓的地方,全村只有三個姓,而那個地方就是他的老家,他父親告訴他的。「第一次來到所謂的故鄉不是去尋根,而是預備闖出一條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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