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醫中至寶──天聖針灸銅人出現之後,流傳於眾醫門間的一個神祕傳說,無藥神方也在江湖上傳出,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大中醫」的故事後續發展精采可期…… ★輕武俠中醫小說第一部 ★奇人.奇藥.奇方.奇術 讓你驚嘆連連大呼過癮 ★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 散發出青春洋溢的閱讀魅力 自被上清觀的肖伯然收為徒弟後,為成宋浩醫道,肖伯然要宋浩遊學天下。首先,要鑽研學習的對象,便是精於脈法的林鳳義。但林鳳義這位不願收人為徒的高手,卻出了一道難題,就是要增強診脈三指的「指腹敏感度」。至於標準為何?就是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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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脫胎換骨(上)
診法常以平旦,陰氣未動,陽氣未散,飲食未進,經脈未盛,絡脈調勻,氣血未亂,故可診有過之脈。切脈動靜,而視精明,察五色,觀五臟有餘不足,六腑強弱,形之盛衰,以此參伍,決生死之分。——《內經•脈要精微論篇》
林鳳義脈法精絕,斷人生死。不多時便傳來那男子在急救室死亡的消息,候診病人聞之驚歎,敬畏油生。有膽小者竟悄然離去,不敢再斷生死之診。
林鳳義此時搖頭一歎道:「醫者救病不救命,此人適才面色黧黑,已怒近死。」
宋浩聞之恍悟,剛才那男子果是面罩黑氣,已顯危急之象了。適才暴質問,神態異常,當是迴光返照之舉。
林鳳義這時對那些已呈現出驚懼的候診病人們,寬慰地一笑道:「我們繼候,將亡在頃刻,所以激他暫去,否則死在這裡,說不清啊!」
「生死由命,非我能決,不過預先看出罷了。死脈呈現,不忍坐視,只好直言相告,免去做無謂的治療,增加家庭經濟負擔。我雖口冷,但也是據實相告,遇上這般情況,也無奈何!」
眾病人聽了,神色稍緩,各自點頭稱是。
林鳳義接著診病,一切又都恢復了平靜,繼續展示他脈法的神奇。直至下午四點鐘左右,林鳳義才將陸續而來的病人們診畢。宋浩粗略計算了一下,今天的接診量有二百人以上,那林鳳義忙而不亂,始終以一種平和的神態診斷著他的病人,且快速準確,似乎有那透視病家體內疾患之功,指下脈間,無不明瞭。宋浩看罷嘆服。
等到打發走了最後一名病人,林鳳義伸了下腰,長籲了一口氣,這才略顯輕鬆,望了還坐在那裡的宋浩一眼,意思是:看也看了,你怎麼還不走啊!
宋浩這時站起身來,恭敬地道:「林老師脈法神奇,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脈道!對了,這是師父讓我轉交林老師的兩冊書,闡釋陰陽本義的《陰解經》和《陽解經》,全部經文的複印本。」
宋浩說著,將報紙包裹著的那兩冊書展開來,放在了林鳳義的面前。
林鳳義見狀,眼中精光一閃,瞬間即逝,似乎冷笑了一下道:「那肖老道當年以這兩冊經書原本示我,我只翻閱了不足半個小時,正在興頭上,便被你那師父討要了回去,再借不與,看得寶貝一般。今天怎麼讓他的弟子主動獻上門來了?可是與我談什麼條件嗎?若是有這種打算,拿走就是。林某這輩子可沒有與任何人妥協過。這肖老道倒真是會與我玩心計,可惜現在我不稀罕了。」言語間冷笑連連。
宋浩被人家說中了心思,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道:「林老師不要誤會,來時師父特別交代過,當年是固執之故,才生那般無聊之舉,今日已是醒悟,書送與有用之人讀,才是先賢們著書立說的本意。所以令我送與林老師,是不附加任何條件的,還請林老師笑納。」
「真的?」林鳳義聽了,斜著眼睛望了宋浩一眼。
「不錯!師父說這是當年欠您的一份禮物,今日有機會償還,也了了一個心願。」宋浩應道。
「好!既然肖老道這麼說,我就收下了,誰叫當年他吊足了我的胃口呢。說起來你這個道家師父心機頗深,現在我才明白他當年之舉原是為了今天,為了他的弟子才送我的這份見面禮。只是可惜他的算盤打錯了。」林鳳義說著,倒也不客氣地將那兩冊書收了。
宋浩見了,暗裡一笑,果如師父所料,這兩冊《陰解經》和《陽解經》是敲門磚,已經敲開了林鳳義曾對自己緊關著的那扇拒人千里的冷面鐵門。
「林老師,您看忙了近一天了,能否賞個臉,我想請林老師吃頓飯。別無他意,只是想和林老師吃頓飯而已,也算是認識一回吧。」宋浩然後說道。
「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不過今天看你這個年輕人還算是懂事,表現不錯,就給你個面子吧,陪了我一天了。也是想一會兒告訴你,非我固執,我這脈法,你學不來的。」林鳳義倒是點了一下頭應道。
「謝謝林老師了!」宋浩聞之一喜。忙給唐雨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到臨近的飯店訂桌酒菜,要請林鳳義吃飯。
唐雨聽了,在電話那邊高興地道:「這老頭終於動心了,好!就在昨天我們吃飯的那家飯店吧,我現在就去訂個包間,半個小時後你們再過來。」
「宋浩!」林鳳義這時說道,「你師從肖老道沒有幾年吧?他倒是很看重你啊!」
宋浩應道:「也有半年了!」
「才半年?!」林鳳義聞之微訝,「半年時間你能從他那裡學到些什麼東西?」
宋浩道:「師父主要是令我領悟醫道本意,溯本求源。道之一通,術之易解。」
林鳳義聽了,點頭道:「你那師父對醫道的修悟尤深,是一個真正明白中醫醫道的高人,當年與他交流幾日,也是受益匪淺。是啊!現那些學中醫的都在術上求顯效,難在道上悟真髓啊!大醫難成,也就是這個道理了。」
「林老師,我想問個問題,不知可否?」宋浩問道。
「啥子問題?說來聽聽。」林鳳義道。
宋浩說道:「林老師診斷如神,卻為何不給病人處以方藥呢?昨晚偶與林老師幸遇,雖是聊了幾句,也是知道林老師是一位精通藥理之人。不知道為什麼叫病人們拿了您的診斷另尋醫家別覓方藥去治呢?」
林鳳義見宋浩說的不是拜師學藝的事,暗裡一鬆,隨自歎息了一聲道:「非我不能處以方藥,而是這裡邊有個『醫運』的問題。」
「醫運?」宋浩聞之微訝。
「中醫在治療上講順從五運六氣,病氣合天,才能從根本上顯以奇效。行醫治病,也要講個『運氣』的問題。知道清代名醫葉天士吧,習醫經年,一朝有成,然而『醫運』未到,治病時每不獲顯效,故來求診的病家寥寥。一日張天師路經居所,拜求緣由。那張天師說,是他的『醫運』時氣未到之故。信者為醫,而後方能行之有效。也是葉天士遇到了張天師,他的醫運便到了。依張天師所言,第二天中午時分,葉天士乘船從一橋下經過,正好那張天師也信步走到了橋上。忽站在橋上朝那船中的葉天士施禮而拜。那張天師名聞天下,他拜之人定非凡人。有識得他的路人驚問其故。張天師說:『此乃天醫,焉能不拜!』結果張天師的一句話,將葉天士抬上了天,從此名聲大噪,成就了他一代名醫。」林鳳義認真地說道。
「呵呵!林老師也信這個?」宋浩聽了,不禁搖頭一笑。
「當然了,這不是主要問題。」林鳳義也自笑道,「也是我當年專研脈法之故,粗略方藥,施與病家,效果不是很理想。恐照此下去,對已成的脈法自己將會失去信心,要知道對脈法的精微細診,尤在於自家的心境,所以也就不再處以方藥,專事診斷了,以免相擾。」林鳳義說道。
「原來如此!」宋浩聽了,這才恍悟。
「雖然這幾年在方藥上有所精進,但意識到自己醫運未至,所以仍診不治。以免療效不顯,病家和自己會失去信心。影響脈法的發揮。這樣一來,便不能給醫院裡帶來什麼經濟效益了,於是院裡領導將我打發到這間小科室來充個中醫的門面。不像以前我研究脈法的時候,每每診過之後,便叫病人去做相應的檢查,以驗脈法的精確。那時檢查費不貴,所以病人們也都樂意配合。當時我帶來的效益是全院最好的,唉!此一時彼一時了!」林鳳義又感慨道。
宋浩道:「聽師父說起過,林老師的脈法是古今合修。」
林鳳義道:「借助醫療儀器來驗證脈法,只是在開始研究脈法時的一個輔助手段,以驗證脈症相應的一些病候。但是中醫脈法所顯示的病候,現代醫學儀器並不能全部檢查出來,脈理精微,還需要自己獨自去感悟。中醫脈法的神奇和重要性,並不亞於經絡的,對於現代醫學來說,也是一個謎一樣的不可知的東西,它是一種動態下的全息影像,折射全身疾患。尤其是兩手腕部三部九候之脈診,是古人去繁就簡的精華。脈法和經絡一樣,雖然神祕,還不能闡明其實質,可古人發現並證明了它的存在和功用,只要我們去加以利用就是了。」
宋浩道:「不知是何種原因促使林老師專研脈道的?」
林鳳義道:「雖說是偶然觸發,自然而成。但凡事也自有一個契機在裡頭。那是在三十年前吧,遇到一個游走江湖的遊醫,自稱精通傳說中的那種『太素神脈』,也自神奇,指下脈間,所言病症無不奇中,甚至能斷人生死。師從不與,飄然而去。那時我想,他能習成這種通神的脈道,我為何不能!於是全力研習,也自小成。開始遵循的也是古人傳世的那幾種脈法書,十年後便棄書另悟了。」
宋浩道:「可是除了《內經》、《難經》所記載的脈法外,還應有晉人王叔和的《脈經》,明朝李時珍的《瀕湖脈學》,清人周學霆的《三指彈》。」
林鳳義道:「不錯,這些都是顯世的脈法書。不過我所涉及的還有《傷寒論》張仲景的脈法,《中藏經》華佗的脈法,王叔和的另一部脈書《脈決》,張錫純脈法。凡是古人脈法之書,無不獵及。而後歸納合一,形成自己所感悟的脈法。」
說到這裡,林鳳義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忙不再提及脈法,顧左右而言他。
宋浩見了,暗裡一笑,見時間差不多了,便說道:「林老師,我們先去吃飯吧,我朋友那邊應該準備好了。」
「那我就去吃上你一頓!」林鳳義站起身來,好像還有些猶豫道。
「不要客氣!」宋浩上前拉了林鳳義走出。
二人出了醫院,轉到一家飯店門前,唐雨站在那裡候著,見到宋浩陪同林鳳義過來了,高興地上前迎了。進了飯店樓上一包間內,裡面早已備好了一桌子豐盛的酒菜。洛飛鶯正在和服務員佈置。
宋浩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那林鳳義朝洛飛鶯望了望,又看了看唐雨,而後朝宋浩詭祕地一笑道:「又來了一個!你行啊!」
宋浩未解其意,先自將林鳳義讓到裡面首位坐了。洛飛鶯則在林鳳義身後做了一個鬼臉。
大家坐下,宋浩給那林鳳義斟滿了酒。林鳳義見了,也自沒有推讓,說道:「今天就和你們幾個年輕人喝一杯吧,開診前三天我是不喝酒的。」
洛飛鶯說道:「喜歡酒喝就是了,何必給自家一個限制?」
林鳳義搖頭道:「開診前三天必須戒酒的,以平和氣血,否則會有失準確的。」
宋浩聞之驚訝,這才知道林鳳義診病,還有一套複雜的程式在裡面。
林鳳義接受了宋浩的一番敬酒,然後說道:「宋浩啊!我知道你是一個勤奮好學的有志青年,你師父肖老道又煞費苦心地將你介紹了來,可是我明白地告訴你,我這脈法你是學不來的。非我固執守舊不願教你,而是這脈法學起來,沒有十年工夫你是學不成的。並且先要靜心三年,三年裡不聞外事,以保持心境平和,在這一點上,你更是達不到了。」說著,朝唐雨、洛飛鶯二人望了望,意思是不言而喻。
宋浩聽了,先是一笑道:「這一點請林老師放心,心靜神安,旁雜無擾而能診脈的道理我是明白的。並且師父也曾授我道家的靜心功法,所以沒有什麼事能干擾我的。莫說三年,就是十年,我也會隨林老師學習脈法的。」
林鳳義搖頭道:「心靜與否不是隨便說說就算的,此事先放下不說,還有重要一點就是增強診脈三指的指腹敏感度,沒有兩三年的工夫也是不行的。否則是不能診於毫微之間,細察精妙變化的。」
唐雨說道:「這些都不是什麼難事,只要林老師肯教宋浩脈法,有再大的困難我們都會幫他解決的。只是不知這種增加指腹敏感度的方法怎麼來練習?」
林鳳義聽了,只好說道:「我可以告訴你們,一會兒我開個方子,依方抓服藥回來,煮開之後,待溫度適合之後泡手,每天至少要泡上一個小時,三天後雙手會脫層皮去,待脫去三層之後,指腹的敏感度也就有些了。然後取一小捏黃米,攤於指下,待能辨清得個數之後,也就是一個指頭下能辨出二十幾粒以上就可以了。然後上罩一層薄膜,以喻皮膚,如此再辨那下面的黃米個數。這般下來,順利的話也要兩年的時間。這是基礎,必須先要達到的,否則學習脈法永遠都是那種心中易了,指下難明。學了一輩子還不知脈為何物。」
林鳳義說完,舉起了他那雙白淨的手,果是細嫩潤澤,不知被那藥水浸泡多少次,脫落多少層皮才會這樣子的。
「看見沒有,脈道是以手見病,與心相合,才能遍查人身諸疾。什麼時候你能達到我所規定的要求了,你再來和我談拜師學藝的事吧。」林鳳義擺弄了一下他的雙手,笑了一下道。顯是欲令宋浩知難而退。
宋浩感激地笑道:「既然林老師示以習脈的方法,我這邊就回去試一下吧。咱們說好了,我若是達到了林老師的要求,林老師就要收我為徒的。」
林鳳義笑道:「沒問題!其實我也希望你能儘早地達到我的要求。要知道,我這一身脈法成之不易,也自不想在自家身上自生自滅了去,只是這能領悟脈法真諦的人太難遇了。尤其是現在的年輕人,戀愛、婚姻、工作、房子等一系列人生必須面對的問題,哪一樣不能亂其心志,如何肯靜下心來習這枯燥的脈法?真徒難遇,大道難傳,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洛飛鶯那邊冷笑道:「林老師自家學來不易,就以為天下間無人能習得你的脈法了。我看還是林老師想擁奇自居吧?」
林鳳義搖頭道:「到了我這把年紀,名利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你們這兩位丫頭若想學也可以,與宋浩一同練習吧。達到了我的要求,我自會教你們。」
唐雨聞之喜道:「林老師,那就一言為定了。希望我們日後都能成為林老師真正的學生。」
宋浩聽了,心中也自高興,忽想起一事,說道:「林老師,現有一事與您商量一下,不知可否?」
林鳳義幾杯酒下肚,已是有了些興致,手一揮說道:「說吧,只要不強人所難就行。」
宋浩道:「是這樣的林老師,我們三人都是家傳中醫,略知方藥。您若不介意的話,我想在您下次開診的時候,我們三人暫且作為實習的學生同去,待林老師診斷之後,我們可以根據您的診斷辨證處以方藥,勿叫那些病人另投他處吧。我相信,有了林老師的精確診斷,我們處以的方藥也會有一定的效果的,免去病家四處奔走的一些麻煩吧。」
林鳳義聽了,笑了笑道:「你是想偷學脈法吧?記住了,便是我真心傳你你也未必能習會,一旁閒看更是行不通了。不過你們三人若真有處以方藥的能力,我倒是歡迎。你今天看到了,我這一天的接診量應該有二百人了,我這邊若是開出方子來,中藥房那邊可要吃緊了。醫院的領導求之不得呢。行啊!下個星期天你們三個人過去吧。」
宋浩聽了,與唐雨相視一笑。洛飛鶯不曾見過林鳳義的脈法,此時倒不以為意。見宋浩、唐雨同去,也自不甘落後,點頭表示同意。
唐雨隨後向林鳳義討來了那份泡手的增加指腹敏感度的藥方。
吃過了飯,洛飛鶯要開車送林鳳義回家,林鳳義擺手拒絕了,然後自家徑直去了。
「這個人的脈法有那麼絕嗎?」洛飛鶯說道。
宋浩望著林鳳義遠去的背影,感歎道:「待到下次你們見識到他的脈法的時候,自會明白什麼才叫真正的脈道。」
唐雨道:「今天我去他的家了,瞭解了一下。現在只有他夫妻兩個人生活,一個兒子在外地工作。居住著兩間平房,家境不算是寬裕。」
宋浩道:「我也看出一些來了,所以我要求我們三個人去幫他處以方藥,這樣會給他增加一部分收入的,同時,我們也可在脈法上進行實習。希望時間久了,我們便是達不到他特定的要求,他也會指點我們一些的。當然了,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那種強人所難的規定,進而習成真正的脈道。」
唐雨道:「你跟了他一天不算白跟,態度大有轉變呢!」
宋浩道:「林老師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固執,只是認為好弟子難遇,所以在一開始才不理會我們。不管怎麼樣,他既然已經答應了讓我們跟他見習,我們便算是成功一半了。」
洛飛鶯道:「宋浩,你不會真要按他的那個令手脫皮的藥方去泡手吧?我可是頭一次聽說這樣來學習脈法的。那要遭多大的罪啊!」
宋浩笑道:「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處,非常之術必有非常之法,試試吧。」
唐雨道:「我去那邊的藥房把林老師開出的藥方抓了,你們倆先回去吧。」
唐雨說完,轉身去了。宋浩和洛飛鶯便朝公寓走去。
「洛小姐,這個林老師脈法神奇,此種機會難遇,我希望你也能用心去學一學。當然了,你若有事,可以不必在這裡陪我的。」宋浩說道。
「你要趕我走嗎?」洛飛鶯不快地道。
「哪裡!我不是說了嗎?可以跟這個林老師學習脈法的。只是希望不要因為我,耽誤了你的事。我在這裡不學有所成,是不會走的,所以你在我這裡也是乾耗時間?!」宋浩一語雙關地笑道。
「哼!你現在還是信不過我。告訴你宋浩,我真的是聽了大伯父的話不再對你有所圖謀了,如果你再這般對我,小心我還會改了主意。」洛飛鶯冷笑道。
「別別!我怕了你了!你願意就留在這裡吧。」宋浩忙說道。
「你能讓那個唐雨保護你,為什麼就不能讓我也來保護你?現在你雖然沒有大的危險了,但是一旦有事,就是大事,所以我不放心你。」洛飛鶯低了頭道,顯是很委屈的樣子。
「我知道,你不會害我的。」宋浩說完,進了公寓。
「知道就好,否則你還會在這裡安心地學習脈法啊!」洛飛鶯嘟囔了一句,跟了進去。
唐雨買藥回來了,搖頭道:「這個林鳳義不知是從哪裡搞到的這種泡手的方子,其中幾種藥是有毒的,好似古代的一種『扒皮水』,雖能令人的皮膚改顏換貌,但刺激性頗大,我看還是慎用的好。」
洛飛鶯道:「莫不是那個林鳳義不想教你,故而想了個害人的法子,令你雙手廢去,知難而退?」
宋浩道:「能令雙手的表皮層脫落,沒有一定的藥力怎麼行?好在是外用藥,我試試吧。」
唐雨道:「晚上再試吧,我煮好了並且用一個生豬蹄子泡過再說。」
「咯咯……」洛飛鶯那邊顫笑不止。
「怎麼了?」宋浩訝道。
「這個藥方應該是屠戶間用以浸退豬蹄皮毛的,你卻拿來泡手,簡直是……」洛飛鶯大笑不止。
唐雨聽了,也自失笑道:「這裡面還要加醋呢!不但要將你的雙手脫去幾層皮,連骨頭也要泡軟了,怕是日後連針都拿不起來了。」
「若是如此,你們二人一家一個,拿去當豬手吃好了!」宋浩笑道。
洛飛鶯笑道:「我可不吃,怕中毒。」
唐雨道:「看那林鳳義的雙手,白嫩光滑,當是被這藥水泡過的。若是將其中幾種毒性大的藥去了,改制成一種護膚水塗臉,倒是有增白的效果。」
「還有,黃米我也買來了,只是不知如何能在指腹間辨識出幾十粒的個數來?」唐雨又拿出了一包黃米來,放在了桌子上。
洛飛鶯道:「病脈成象,浮沉遲數,一脈了然,指下間又如何去辨那紛雜之亂象,又如何生出這般紛雜之亂象的?」
宋浩道:「這可能就是如何診察出一個人是否做過闌尾手術了。有些不是病脈的脈象也會呈現在脈裡或是主脈的旁邊。這種暗伏的脈象,是不易覺察到的。林鳳義脈法的玄絕精妙,不僅僅是在指下辨識出幾十粒黃米那麼簡單的,更是在一種動態下的感應,進而掌控全身的疾患。技精通神,也不過如此了!」
洛飛鶯道:「那林鳳義說,就算你能靜下心來,這指下的敏感度也要兩年的時間才能練得成,你真要在這裡待上兩年嗎?」
宋浩道:「能得其脈法真傳,五年也值得。」說著,取了些黃米攤在桌子上,三指伸出,每一指腹下壓了數粒,細辨其個數。
唐雨一旁捏起幾粒,說道:「三五粒倒也能辨得了,要辨出幾十粒來可不是短時間能達到的。開始要少些,逐漸增加吧。」
宋浩那裡則已是凝神定志,辨那指腹下的黃米個數。幾分鐘之後,忽眉頭一展,笑道:「也不是很難的。食指下應該有七粒,中指下應該有六粒,無名指下應該有八粒。」
唐雨、洛飛鶯二人聞之愕然。
洛飛鶯訝道:「不會這麼神吧?!你這麼快就練成一半了?!我來查查看。」
待洛飛鶯將已粘在宋浩三指下的黃米數過,雖然在無名指下查得是九粒,比宋浩感覺差了一粒,但這種神奇的效果已是令二女目瞪口呆了。
唐雨驚訝道:「宋浩,莫不是你天生就有習這林鳳義脈法的潛質,否則怎能在一開始就有這種效果呢?」
宋浩沉思片刻,隨即恍然大悟道:「是了,我慣於用針,指下針間每感覺於經絡氣血的微妙變化,指腹間的敏感度無意中也自練就了。一通百通,自可應於診脈之上。一定是這個道理了!看來用不了多久,我就能達到林鳳義的要求了,真是天助我也!」
唐雨興奮道:「不錯,施針診脈,皆在心神的靈妙感應,方能運指自如。林鳳義脈法當是為你而成,為你而備。」
宋浩欣然笑道:「我這弟子是當定了,他難不走我了。對了,洛小姐,你洛家的人也是用針的高手,指下的敏感度也當是與眾不同的,你也試下吧。」
洛飛鶯白了宋浩一眼道:「你若是叫不慣我的名字,就喚我的小名鶯鶯好了,洛小姐三字我覺得生分,不愛聽,以後不許再叫。」
宋浩笑道:「隨你便了,快試試吧。」
洛飛鶯聽了,這才一喜,伸了三指粘了些許黃米粒一旁感覺去了。
幾分鐘後,洛飛鶯念出數字來再行查驗,每指下卻是相差了三四粒以上,立時便無了興致,推卻道:「姓林的想出這古怪的法子來整人,我練不來的,你自己去玩好了。」
宋浩笑道:「要有信心啊!還未泡過手呢!」
洛飛鶯搖頭道:「去他姓林的,我可不按他的法子玩。洛家有針術足夠了,診斷能應付過去也就可以了。」
宋浩惋惜道:「放著大好的機會你不學,滿足於現狀,我也就不強人所難了。唐雨,煮藥泡手!」
待唐雨將藥煮好後,涼過端來,宋浩伸手入那藥水中,感覺也自無異樣。時間稍長,隱感有刺手的感覺。
唐雨旁邊提醒道:「林鳳義說泡上一小時左右就可以了,不可過長,三天後脫皮。」
宋浩道:「不妨,多泡一會兒也好!」
於是宋浩一邊泡著手,一邊與唐雨、洛飛鶯二人說著話。結果足足泡了三個小時,唐雨恐宋浩泡久傷手,便強行令他止住,將藥水撤去。又取了盆清水洗了手。
「也沒什麼!只是有些麻脹。」宋浩舉起雙手擺了擺。
唐雨望著宋浩被那藥水浸泡得泛白的雙手,憂慮道:「這藥水毒性很大,一時間還不能呈現出來,只怕今晚你不好過了。」
洛飛鶯幸災樂禍道:「活該!誰叫他逞能泡了這麼長時間?豬蹄都泡軟化了!」
「沒事!」宋浩不以為意道,「很晚了,你們先去睡吧。」
待唐雨、洛飛鶯各回房間休息去了,宋浩也自躺在了床上。此時方感雙手開始火燎燎地疼痛起來,並且麻癢難耐。這時才知道自己過於急於求成了。
半夜裡,宋浩已感到雙手失去了知覺,並且腫脹延於臂。
「這般下去,我雙手豈不要廢了!」宋浩心中懊悔不已,也自無可奈何。
唐雨心中惦記著宋浩的雙手,天色未亮便過來查看。見宋浩躺在那裡冷汗直冒,兩手掌腫脹似饅頭,疼痛難觸,已是不敢動一下了。
唐雨驚慌之餘,忙叫來了洛飛鶯,令她開車將林鳳義火速接來救治,解鈴還需繫鈴人。
「這老頭害人不淺!」洛飛鶯驚呼了一聲,忙自去了。
「叫你不要泡那麼長的時間,你偏不聽,要是有什麼意外,如何是好!」唐雨責怪道。
宋浩苦笑了一下,未言語。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洛飛鶯引了林鳳義進來了。
見到眼前的情形,林鳳義倒是不甚急,站在那裡搖頭道:「你這孩子,怎麼不聽話啊!叫你一天只泡一個小時就行了,若是泡上幾個小時,也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救治不得法,你的雙手十指也就廢了。現在兩個選擇,一是用清水泡上一天,其藥力自然可解,五六日後可復正常,不過再沾不得那藥水了,否則指掌間的肌肉有潰爛之險,也就是再練不得指腹的敏感度了。診脈的手指達不到一定的敏感程度,是不能應那萬般複雜之脈象的。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繼續在那藥水中泡下去,令指掌的表皮全部脫落,不過這其間的痛苦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得了的。」
「你這老頭,居心何在!再泡下去,豈不是在生扒活人皮!」洛飛鶯一旁怒道。
「我也沒有辦法,就看宋浩自己如何選擇了。」林鳳義聳了聳肩膀道。
「把我扶起來,接著泡手。」宋浩朝唐雨說道。
唐雨為難地搖了搖頭,眼淚已是在眶內打轉。
「哪裡有這種自殘的法子來學習脈法的,這不是在要人命嗎?!」洛飛鶯已是惱了道。
看到宋浩堅強的態度,林鳳義暗裡點了點頭,站在那裡淡淡地道:「要想學成非常之術,必須要有非常之法。我以前研究脈法二十年,對那些模糊的脈象,始終是心中易了,指下難明。直至我發明了這種藥水之後,才令手指增強了敏感度,再行撫脈,自有那通體透徹之感。指下脈間,任何絲毫的變化都能感知,自此脈道突飛猛進。此為速成之法,不加以這種特殊的訓練,只能達到常人之脈,斷以平常之疾罷了。習成醫道之難,並不是你能用心苦讀就能成功的。除了天分悟性之外,還要有吃苦受難的準備。你要不是肖老道的弟子,我也不會示你這種方法的。何去何從,你自己選擇吧。」
說完,林鳳義轉身去了。
「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照林老師說的法子走下去了,否則是不能成就那種真正的脈法的。不要再猶豫了,拿藥水來繼續泡手。」宋浩吩咐道。
唐雨站在那裡未動,洛飛鶯不情願地將藥水盆端了過來,說道:「你自己想泡就泡好了,真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我饒不過那個姓林的老頭。」
宋浩艱難地抬起雙手,伸進藥水裡,苦笑著安慰她二人道:「遭些罪罷了,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又浸泡了一個小時,洛飛鶯取清水為宋浩沖了手,此時他的雙手已不能持物,唐雨買來的早點已不能自用。唐雨只好站在一旁用勺子餵宋浩粥飯,洛飛鶯站在另一邊餵他點心。見了宋浩的樣子,她二人心疼得眼淚直掉。宋浩也自熱淚盈眶。
「你哭什麼?」洛飛鶯哽咽道。
「感動的唄!還沒有人對我這樣好呢!」宋浩苦笑道。
「缺爹少娘的孩子都這樣!」唐雨破涕為笑。
第二章脫胎換骨(下)
脈者,乃氣血之先也,氣血盛則脈盛,氣血衰則脈衰。氣血熱則脈數,氣血寒則脈遲。氣血微則脈弱,氣血平則脈緩。——《中藏經》
中午時分,宋浩的雙手表皮已經開始裂紋,有了脫皮的跡象。唐雨恐受感染,用紗布輕輕地裹了。
宋浩這時四下裡張望,似乎在找什麼東西,表情很是難受的樣子。
「你怎麼了?莫不是被那藥水弄得毒火攻心了?」唐雨上前問道。
「我……我想上衛生間!」宋浩面紅耳赤,難為情地說道。
唐雨聽了,心中一鬆,暗裡自是一笑。然後犯難地望了望洛飛鶯。
「唐雨姐姐,你該不會讓我扶著宋浩去解手吧?」洛飛鶯臉色緋紅道。
「那怎麼辦啊!一會兒他要是弄……弄在了褲子裡,更不好辦!」唐雨站在那裡,也計無可施。
宋浩坐在床上,低下頭去,不敢看她二人。
「有了!宋浩,你先忍一會兒。」洛飛鶯忽地一笑,跑出了房間。
隨即洛飛鶯找來了一名公寓裡的男服務生,遞給了他一張百元的鈔票,說道:「我這位朋友手有點傷,不方便行動,你扶他到衛生間方便一下,一次一百元怎麼樣?」
「好說好說!」那服務生連忙點頭,高興地接過錢鈔,上前扶了宋浩去了。
「謝謝你了,否則我們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只是貴了些。」唐雨感激地道。
「不貴,給你五百元你不是也不願意去嗎?」洛飛鶯笑道。
「貧嘴,找打啊!」唐雨揮了揮拳頭。
「呵呵!和你開玩笑呢!也是你在場,如果你不在這裡,我會逼著宋浩就範的。」洛飛鶯得意地說道。
「逼他就什麼範?」唐雨聞之,機警地道。
「讓他喊我小名!」洛飛鶯笑道。
唐雨聽了,心中一鬆,也自泛起了一種別樣的滋味。
這天晚上,唐雨從外面買了些東西回來,忽然發現有一個身穿風衣眼戴墨鏡的男子先她一步進了公寓,並徑直上了二樓。唐雨見狀一驚,知道來者不善,忙跟了上去。
那男子走到了宋浩的房間門前,左右望了望,從懷中掏出了一支手槍,並安裝上了一隻消音器。
就在這男子將要破門而入的時候,忽覺耳側風動,當是有物襲來,下意識地仰頭避去。一聲微響,一支牙刷釘進了他面前的門框內,幾沒全身。那男子見狀驚駭,知有高手在側,轉頭看時,見有一女子朝他衝來,忙抬手一槍,在女子躲避之時,乘機撞破了過道端的窗戶,跳樓逃去。
唐雨一支牙刷將那男子驚走,臨窗下望時,已不見了其蹤跡。恐宋浩那邊有失,沒有追趕,回身進了宋浩的房間查看。
此時宋浩正和洛飛鶯坐在那裡說話,唐雨一臉嚴肅地進了來,洛飛鶯未能察覺,問道:「唐雨姐姐,外面什麼聲音啊?」
「沒事!」唐雨冷冷地道,「你出來,我有話問你。」說完,先行走出。
洛飛鶯一怔,努了努嘴道:「幹嘛啊!這麼嚴肅!」起身跟了出去。
在門外的過道裡,唐雨盯著洛飛鶯道:「宋浩來這裡只有你我知道,為何還將魔針門的人引來?」
「你什麼意思?除了我以外,我們魔針門的人何時來了這裡?」洛飛鶯怨怒道。
「不是你們洛家的人最好。剛才有一殺手被我驚走了,看其樣子是想置宋浩於死地的。」唐雨說道。她從洛飛鶯的眼神中看出了對方還不知道此事。
「殺手?!」洛飛鶯聞之一驚。她望了望走廊端破碎的窗戶,明白了一切。
「這個時候什麼人還敢要宋浩的命?」洛飛鶯驚訝道。
「當然是那些不要命的人!現在開始,你我晚上值勤,輪流保護宋浩,他現在雙手不能動,更加危險了。」唐雨憂慮地道。
由於那藥力過猛,又浸泡超時,還未到三天,宋浩的手指掌間便開始脫皮了。在舊的表皮剝離,新皮未生之際,尤是感覺到刀割般的疼痛。好在有洛飛鶯施以針術,將那疼痛止住了多半,令宋浩尚能忍受。
又過了一天,疼痛方止。那藥水雖有脫皮之功,卻也有生肌長肉之能,新的表皮迅速長出。又複將藥水泡過,更是鑽心般的疼痛。宋浩全然不顧,咬牙硬受。好在林鳳義及時趕來制止,說道:「忘告訴你了,你第一次將手泡得狠了,脫一次皮足以抵三次了,也只能再泡一天,以和藥勁。現在不要再泡下去了,否則會導致皮肉脫骨的,一雙手可就真的廢了。」
宋浩聽了,嚇得全身直冒冷汗。唐雨和洛飛鶯則氣得對林鳳義直翻白眼。
在天醫集團的那棟歐式別墅內,顧曉峰正在向齊延年彙報著事情。
「有一個殺手找到了宋浩,從其行為上看,此次行刺是要置宋浩於死地的。我的人還未出手制止,那個殺手便被唐家的那個唐雨驚走了。我的人跟蹤殺手一路下去,最後看到他進了一家企業內便不見了蹤影。我剛剛查過……」顧曉峰頓了一下道,「這家企業竟然是天醫集團下屬的一家制藥工廠,也就是說,殺手來自天醫集團!」
「什麼?!」齊延年一驚而起。
「齊兄,看來事情有些複雜了,宋浩剛剛擺脫了江湖上的麻煩,卻有人此時想要他的命,已經不是要從他那裡得到那尊針灸銅人那麼簡單了。還有,天醫集團內部的事,我們生死門不方便直接去查的。」顧曉峰說道。
「天醫集團內部怎麼會有人想要浩兒的命呢?」齊延年眉頭緊皺道。
「顧兄,事已至此,有件事我也不再隱瞞了,宋浩是我的親生骨肉,真正的名字叫齊浩,我唯一的兒子,所以請務必保護他的安全。至於那個殺手為什麼來自天醫集團,我也不明白,但我現在可以授權給你,在天醫集團內外進行全面的調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齊延年說道。
「宋浩果然是齊兄的公子!以前我倒是猜出一些來了。現在既然有了齊兄的話,我會將一切事情的緣由查個明白的。」顧曉峰點了一下頭,說道。
「此事要在祕密中調查,尤其是不要讓內子知道這件事,否則她衝動之下會先行去認宋浩的,這將令我有負對一位恩人的諾言。」齊延年交代道。
「齊兄令我有權調查一切,是否包括嫂夫人?」顧曉峰說道。
齊延年聞之一怔,隨即鄭重地道:「是的,甚至於包括我本人,只要對宋浩有不利之舉,任何人你都可以進行擊殺。因為宋浩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哪怕是用整個天醫集團去換取他的安全,我也在所不惜!」
「齊兄言重了!這件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顧曉峰說道。
「對了,宋浩怎麼會和醫門唐家的人在一起?」齊延年問道。
「不僅是唐家的人,還有魔針門洛北明的女兒洛飛鶯。」顧曉峰無奈地笑了一下道。
「洛北明的女兒?!難道說是洛北明這條老狐狸的陰謀?」齊延年驚訝道。
「應該是吧。那洛飛鶯幾次對公子施計不成,仍舊不放棄。不過令我現在感到奇怪的是,那兩個女孩子和公子的關係處得好像很要好。公子甚至知道洛飛鶯以前的事,現在卻仍舊與她來往。還有那個唐雨,當時就是她將公子從蓬萊劫走的,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又都走到了一起。」顧曉峰搖頭道。
「估計是那個肖老道引來的麻煩,自以為施了一次瞞天過海,將什麼人都瞞過了,卻不料宋浩的身邊仍是麻煩不斷。宋浩意外地認下的這位道家師父,倒是有些複雜背景的。」齊延年說道。
「肖伯然此人頗為神祕,現有的相關資料還不足以證明他的一切。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他收公子為徒是有誠意的,並非別有企圖。」顧曉峰說道。
齊延年說道:「這個肖伯然的真實背景我這方面還在調查,我要查明白在宋浩身邊的每一個人,要知道他們想做什麼,是否對宋浩這孩子不利。一旦發現對他產生危險,立即除掉,不管是何人。」
「齊兄如此疼愛公子,果是父子情深。恕我冒昧,齊兄當年掌管天醫門,力量已波及國內,為何捨了公子十五年不見,而到今天生出這些麻煩事來?此事有關那個殺手幕後真相的調查,如若方便,還請相告。因為我感覺此事與公子當年被齊兄寄養於宋子和那裡有關。」顧曉峰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
齊延年聞之,閉目長歎了一聲,說道:「顧兄,非我不告,而是確有難言之隱,還請見諒。日後調查真要是涉及了此事,到那時我再和你說明真相吧。」
顧曉峰聽了,呈現出了一種失望之色,點了下頭道:「也好!」
又過了一晚上的時間,宋浩的雙手十指和掌上的已被藥水浸泡起的一層厚厚的表皮逐漸地脫落下來,露出了細嫩的肌肉,血色緋紅。新皮甫生,疼痛已是大減,別有一種輕鬆之感,是如脫胎換骨一般。此時還不敢觸物,但將雙手輕舉平伸,閉目微察,十指間竟感覺到了房間內少許氣流的波動。一灣靜水,細風撫過,漣漪蕩漾。以手感之,以心明之,神意合應,端的是美妙至極。
「這種厲害的藥水果然是有奇效!日後以手觸脈,豈止是能察氣血運行微毫之間的變化,肺朝百脈,諸般經絡也自在指下明瞭了。原來這便是脈法的精妙,但持寸口,而知全身。」宋浩興奮地想道。
心神一動之際,恍惚間,那尊天聖針灸銅人又呈現在了眼前,已是如水晶般的通明人體,可見五臟六腑之形狀,經絡氣血之運行……
「原來如此!」宋浩隨即恍悟道,那銅人竟然還有許多妙處未被感應出來,看來只有自身的修為提高到一定的層次,才能對那針灸銅人有相應的感應。
「還有,指腹間的這種敏感,不僅僅是用於診脈,更能靈活施針了,指下針間,尤其是對經脈氣血的變化,果是有通體透徹之感,無形中倒將針法又提高了一個層次,真是一舉多得!」
宋浩神意一蕩,如醉如癡。十指擺動,擾動氣流,如攪水中。診「氣」之脈,察有異動,睜眼看時,原是窗側有蚊蟲飛過。
忽又大悟,古人有「懸絲診脈」法,借絲線導傳脈之波動,而能診病家諸症,尚屬有形之診,而我這微察空氣的波動,「憑空診脈」之法,可又勝似一籌!古之名醫中,不是也有未診而知脈象的嗎?
此時的宋浩並不知道,他此時的境感,非全是那藥水之功,而是借手指的敏感,加以先前的感悟,才有此奇妙的境感,已是有根基在裡面了。
望著自己這雙已變得白皙滑嫩、細軟輕柔,而又敏感無比的雙手,足以診治天下之疾,宋浩暢然一笑:「非手也!乃神器也!」
清晨,唐雨和洛飛鶯過來了,見宋浩坐在床上自己在那裡呆笑。洛飛鶯訝道:「莫不是被那藥水的毒性攻上了腦子壞了神經,變得癡了?」
宋浩笑道:「不要胡說。要不是經歷了這番苦難,還不曉得這其中有許多妙處呢!你們倆也泡手試試吧。」
「不試!」二女異口同聲道。
「泡手而已,又不是泡臉,毀不了容,怕什麼!」宋浩搖頭道。
「你這手……」唐雨上前查看,驚訝道,「果然變得細嫩了,如女孩子的手一樣了,真是脫胎換骨了啊!」
「遭了多少罪了!」洛飛鶯一旁歎息道。
「值得!」宋浩點頭道。
又過了兩天,宋浩雙手的新表皮已經長成,但仍舊不敢觸物,唐雨只好買了副手套給他戴了,進出方便些。不知是十指已生新表皮的緣故,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宋浩在偶然間領略到的那種「憑空診脈」的神奇感覺竟然慢慢淡化消失了去。
這天是星期天,又到了林鳳義在醫院開診的時間了。一大早,宋浩、唐雨、洛飛鶯三人便來到了醫院,已是有病人在診室外等候了。
到了上班時間,林鳳義過來了,見了三人,點頭招呼了一聲,開了門,讓三人進去了。又自轉身到了別的科室借了三件白大褂,回來令三人換上了。然後宋浩、唐雨、洛飛鶯三人圍桌而坐,果似那來實習的學生一般。
林鳳義先是診斷出了一位腹有積水的病人,是那脾失健運,肝木克土所致的病候。他這邊診斷一出,唐雨那邊已是開出了利水方藥「五皮飲」,辨證加減了幾味。林鳳義拿來看過,見那君、臣、佐、使配伍得當,甚得用藥之法,心中暗訝,始知面前這三位年輕人果然皆是家學淵源,醫學造詣不淺,且早已有了臨床經驗。不是那般醫學院校來實習的學生,一問三不知,二問兩茫然,課堂上記下的幾張方藥,用時便不知選哪個了。
林鳳義放心地拿出了自己的主治醫師的印章遞與唐雨,讓她以自己的名義遣方處藥。她三人是沒有處方權的。
「林大夫今天也開處方了!我們用不著找別人了!」候診的病人們見之皆喜。
又診了一位腰疼病人,洛飛鶯那邊自告奮勇,施以針法,立時止痛。諸病人驚服,也自信了林鳳義帶來的這幾名「弟子」出手不凡。林鳳義見了,也不免高興得有些眉開眼笑。宋浩雙手不便,幫不上什麼忙,只好坐在那裡當觀眾。
林鳳義一路診斷下來,所言無不奇中病家諸症,更有那般能察出特殊隱疾的神奇效果,已是令唐雨、洛飛鶯二人看得目瞪口呆,方知世間果是有如此神脈。洛飛鶯心中驚訝之餘,已是有了別樣打算。
於是林鳳義診病,唐雨處以方藥,洛飛鶯擇緩急施針法調理,診室內一派忙碌的景象。宋浩則是坐在旁邊高興地閒看。
臨近中午時分,聽得門外有人說道:「讓一下,院長來了。」
兩名醫院的工作人員分開候診的人群,讓進了一位紅光滿面的領導。
那人一進來便笑呵呵地道:「老林啊!聽中藥房那邊說你今天有處方過去了,數量還不少呢!藥房的存藥已經應付不過來了,我已叫人緊急調配去了。好啊!早就應該這樣了。」
「王院長!」林鳳義朝那人點了一下頭,仍在診他的病人,未作理會。
「呵呵!收了三個俊俏的徒弟!早就應該收個傳人了嘛,否則你的一身絕學可就失傳了。這樣好!這樣好!想開了就好!」那個王院長望了望旁邊坐著的宋浩、唐雨、洛飛鶯三人,笑嘻嘻地道。
「他們三個是跟我實習的學生。」林鳳義應付了一下道。
「你的事你做主,院裡不會干涉的。另外你這裡太窄了,我已叫人將樓下的那間最大的診室給你騰出來了,以後搬到那裡去吧。呵呵!還有什麼困難就和我說,院裡一定全力配合,醫院中醫這塊就靠你了。好了!不打擾你看病了,你忙吧!」那王院長說完,轉身去了。
「早就應該這樣了!林大夫這麼好的醫生抵得上醫院裡的全部醫療設備,不重視這樣的人才,早幹嘛去了?」病人中有人小聲嘀咕道。
「你本事再大,不給醫院裡帶來經濟效益,領導自然不會看重你了。」有明白人應道。
「以林大夫一天的門診量,能將中藥房的存藥抓空。怪不得院長都來過問了,還要換診室啥的,也真他媽的勢利!」另一人低聲道。
林鳳義充耳不聞,只是搖頭笑了一下。
直到下午三點多鐘,來診的病人才漸少至無。洛飛鶯鬆了一口氣,敬佩地道:「老林,你要是自己開家醫院,早就大發了!不至於在這裡受氣,看人眼色行事。」
林鳳義對洛飛鶯的這種稱呼也不甚介意,笑道:「一沒那個能力,二沒那個精力,還是這樣自在好。」
唐雨興奮地道:「林老師脈法高絕,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忙了一天了,我們請您吃飯。」
「今天的功勞可都是你們的,還是由我來請吧。院裡又開始重視我了!」林鳳義感慨地道。
「行了老林,別和我們客氣了,只要日後教宋浩脈法就行了。」洛飛鶯說道。
「那也要看宋浩手指間的敏感度能達到什麼程度,若是不理想,我教了也是白教,他感覺不來的。」林鳳義說道。
宋浩笑道:「請林老師放心,我不會令您失望的。」
四個人隨後坐到了一家飯店裡,點了一桌子飯菜。
宋浩雙手不便,仍由唐雨和洛飛鶯二人餵了。
林鳳義見了,笑了一下道:「宋浩,診脈之時雖是以手見病,卻是要以心辨之,這個心境可不能亂的。」
宋浩笑道:「我現在是心如止水!」
洛飛鶯白了林鳳義一眼,說道:「老林,你胡想些什麼,宋浩的手不是不方便嘛,我看是你的心先亂了。」
林鳳義笑了笑道:「其實我所要求的心境並非是不染塵事,枯心獨靜的,只是要求在診脈之時將全部心思收回來就行了。你能臨美不亂,這方面的修為已是不淺了。呵呵!」
「對了,今天見到你們這兩個丫頭出手不凡,便是那些專家教授們的水準也是不及你們的。我想問一下唐雨,你可是那醫門唐家的人?」林鳳義問道。
唐雨笑著點了一下頭道:「林老師猜得不錯,我正是醫門唐家的人。」
「失敬失敬!果是名門之後!洛飛鶯呢?你的針法出奇,不是家傳之學,不能有此造詣。」林鳳義又問道。
「魔針門!」洛飛鶯應道。
「魔針門?!」林鳳義搖了搖頭道,「沒聽說過!」
「那是江湖上的稱謂,洛氏魔針應該聽說過吧?」洛飛鶯道。
「你是針灸博士洛北明的什麼人?」林鳳義驚訝道。
「我是他的女兒啊!」洛飛鶯得意地道。
「原來如此!」林鳳義雙手朝那二女一拱道,「以後我叫你們倆師父得了,學些針藥上的本事。」
唐雨笑道:「只要林老師教好了宋浩脈法,想從我們這裡學到什麼,我們都會毫不保留地教您。」
洛飛鶯笑道:「老林,你心眼倒是夠多的。」
林鳳義笑道:「盡我所能,互相交流。」
「對了,老林,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洛飛鶯說著,望了唐雨一眼。
「你說,我聽。」林鳳義道。
「日後可願意到我洛家開辦的中醫院裡任職?那幾所大醫院任你挑,並且全由你負責說了算,年薪先定在一百萬吧,以後再加。」洛飛鶯說道。
唐雨一旁聽了,心中道:「好鬼的丫頭!此人我還想為宋浩日後創辦的天醫堂請去呢!你卻要搶了先了!」
「這個……」林鳳義猶豫了一下,然後道,「謝謝你的好意,此事日後再議吧。」
宋浩聽了,知道林鳳義還是在乎那種「醫運」的事,時機未到,他還沒有信心去診治病人的。目前雖是診斷神奇,卻不能帶來相應的效益。此時佩服洛飛鶯的精明,被她搶行一步。然見林鳳義未應,自己日後還是有機會的,已是與唐雨一個心思了。
「也好,只要老林日後想離開這家醫院,我就親自來接你。」洛飛鶯說道。
在以後的幾天裡,宋浩雙手十指漸漸地恢復過來,已能持物了。於是辨摸那黃米粒加強練習。開始時每指之下竟能辨別出十粒以上的個數,超乎尋常,令唐雨、洛飛鶯驚訝不已。半個月後幾十粒黃米攤於指腹下,並罩以薄膜,仍能辨得清個數,誤差在兩三粒之間。驚喜之餘,示於那林鳳義看。
林鳳義驗過,大驚道:「別人要兩年工夫才能達到的效果,你竟然在一個月內就做到了,簡直是不可思議!」
宋浩說道:「這也是得益於以前我在針法上的修為,運針久了,指下針間,也自能生出那種對氣血敏感的反應。如今手指又被那藥水泡得脫胎換骨,靈敏度不知增加了多少,所以在短時間內達到了林老師的要求。」
「天意也!那肖老道果然送了我一個好徒弟!」林鳳義感慨之餘,驚喜道,「如此我可以傳你脈法了。但這種脈法只有在實際診病時才能相傳,同診一脈,察其細微的變化,否則在特殊的脈象上是說不清楚的。現在開始,每星期加診一天。記住,真正的脈法是在病人手腕上摸索感覺出來的。但以我現成的心得傳你罷了,數十年之功,一朝傾授,你算得了大便宜。這便是得現成師父的好處,也是你有這個能力接受。」
宋浩聞之大喜,一拜而倒道:「多謝師父!」
「好好!今天我就收了你這個弟子!」林鳳義高興地道。
唐雨、洛飛鶯二人在一旁相視而笑。一切自是那水到渠成。
在洛飛鶯的建議下,也是為了宋浩的安全和方便學習脈法,宋浩、唐雨、洛飛鶯三人從公寓搬出,住進了洛飛鶯從朋友那裡借來的別墅裡。並將林鳳義接來,早晚指教。
正式傳授脈法的第一天,林鳳義說道:「作為一名中醫醫生,你首先要診斷出人家患了什麼病,人家才能信你。你以前的脈法雖也有所成,但還不能應世。醫理無窮,脈學難曉。古人獨取寸口,以決臟腑吉凶,斷人生死。寸口為手太陰肺脈處,此乃脈之大會,百脈流會之所,診脈當以陰陽為綱,萬變不離其宗了。脈診是古人早已驗證過的東西,拿來用了便是,用不好便是自家水準問題了,勿怪古人的。
「當然了,三個名醫三種脈,每個人的修為境感不同,對脈道的領悟也自不同,但要先明主脈,而後方能漸悟其他雜脈,形成自己的脈道。浮、沉、遲、數、滑、澀、虛、實、長、短、洪、微、緊、緩、芤、弦、革、牢、濡、弱、散、細、伏、動、促、結、伏,凡二十七種主脈。世間脈法,也多拘於此了。由於自然環境、季節和人體質的不同,一些脈象也多呈現在常人之脈上,每有應時之脈和應人之脈,但貴在一個『緩』字,便是無病。
「主脈內外,另有雜脈暗伏,這是許多人忽略了的也是不能感知的,所以真正的脈道,世傳的那些脈書上也僅僅呈現三分,另七分還需自家去感悟。以手去感覺,用心去領悟。這就要求手指的觸覺要敏銳,心靜神安。三指之下,人身的資訊全在裡面了,這是我為什麼要你辨清指下難分個數的黃米粒的緣故,人之脈象紛雜,不是辨得清幾種主脈就能診斷了的。日後在病人脈上,你自會有新的感覺,這是和以前不同的,到時再臨病指導你吧。」
林鳳義的中醫科診室已被換到了樓下一處寬敞的房間裡,並分出了診斷室和治療室,開診的時間每星期又多加了個星期四,這是為了宋浩學習脈法的需要,更多地接觸各種病脈。林鳳義每診過一脈,宋浩復診。開始時二人差距甚大,時間久了便逐漸接近。有些脈象上,林鳳義指點一兩句,宋浩便能心領神會,全不費口舌。林鳳義心中愈喜,傳授得愈來愈順暢起來。
到了此時,宋浩才知,這脈法原是別有天地,已是超乎了自家想像,原先習熟的二十七種主脈不過是個框架罷了。「林氏脈法」則是詳細入微,精妙得令人歎為觀止。譬如斷血壓之高低,最大的誤差竟然不過十個毫米汞柱。有一高血壓病人,林鳳義診為低壓一百毫米汞柱,高壓一百六十毫米汞柱。然後唐雨複以血壓計測過驗證,實際為低壓一百毫米汞柱,絲毫不差,高壓一百六十五毫米汞柱,僅誤五個。脈道若此,已近神通了。
洛飛鶯、唐雨二人也在旁邊跟著習練,林鳳義也自細心講解,但她二人在脈位上的感覺多是心中了了,指下難明,不及宋浩先行感覺了去,一點即通。不過有此高人調教,她二人的脈法也自精進,與原來的脈力相比,自有天壤之別了。令她二人每每興奮不已。
讓林鳳義感到驚訝的是,宋浩不僅在處方遣藥上與唐雨一般的老到嫻熟,在針法上尤是精絕,纖細毫針在他指下運用得出神入化。真可謂針入痛止,頑疾立癒,每引得診室內病人們驚呼聲一片。始知肖伯然薦過來的弟子原是醫道中各方全能的高手,來此地僅是習他脈法而已,暗生敬意。
如此三月有餘,宋浩盡得林鳳義脈法真傳,剩下的只是臨床熟練了。於是林鳳義與宋浩易位而坐,由宋浩開始全面接診,他坐在旁邊遇以疑難時給予指導。宋浩脈法進步之快,超出林鳳義的預期。原是宋浩根基已築就,更為主要的是求奔林鳳義診斷的這些病人們成全了宋浩。每星期五六百人的接診量,令宋浩接觸到了各式各樣的複雜脈象,指下明白,胸中了然,不進步神速才怪呢。林鳳義所言,別人幾十年之功,被宋浩一朝接受,也不為過。
這期間,宋浩、唐雨、洛飛鶯三人已是名聲大震,成了這家醫院的明星人物。主要是三人的針灸術和開出的方藥,效果卓著,令遠近的病人蜂擁而至。於是這家醫院借勢水漲船高,原來三元錢一張的掛號費,竟然上漲到了二十元,美其名曰:專家組掛號費。並且是按順序排號的,前五十號尤為搶手,以至於出現了倒賣「掛號單」的號販子。前五十號黑市價已超過百元了,且供不應求。對這些情況,林鳳義、宋浩等人還一無所知。面對日益增多的病人,宋浩和唐雨每每相視而笑,他們看到了日後天醫堂的遠大前景。
對宋浩、唐雨、洛飛鶯這三個不知從哪裡來的年輕的中醫高手,早就引起了那個王院長的注意,並通過觀察發現,這三個年輕人中,宋浩是重要的人物,唐雨、洛飛鶯二女則是「陪讀」。於是那王院長尋機私下裡找到了宋浩,希望日後能高薪聘請他留在這家醫院裡。自被宋浩一笑拒絕。於是王院長又找到了林鳳義,希望他能以師父的名義日後將宋浩留在此醫院工作。林鳳義便說了一句:「此子非池中物!沒人能留得下他。」
那王院長見強聘不成,便想狠狠抓住這個良機,又要求林鳳義隔天開診,以增加接診量。自被林鳳義一口拒絕。除了想在空餘時間教授宋浩脈法理論外,更為主要的是不能過於疲勞,否則便會誤診。這自然是那個一心想增加醫院效益的王院長所不能理解的。
與此同時,宋浩、唐雨、洛飛鶯三人也引起了另一夥人的注意,那就是各大藥廠的銷售員們,甚至包括了天醫集團駐此城市的醫藥代表。他們想盡一切辦法接近三人,希望在開方時多開出一些自己藥廠生產的中成藥。並承諾給予豐厚的分成和回報。只是他三人哪有閒心理會這些,自然是擺手拒絕。於是宋浩、唐雨、洛飛鶯這三個「刀槍不入」的年輕人,不由令人紛紛猜測起來。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啊?突然冒出來,施以高明的醫術,卻又不接受任何利益,實在是匪夷所思。
第一章脫胎換骨(上)診法常以平旦,陰氣未動,陽氣未散,飲食未進,經脈未盛,絡脈調勻,氣血未亂,故可診有過之脈。切脈動靜,而視精明,察五色,觀五臟有餘不足,六腑強弱,形之盛衰,以此參伍,決生死之分。——《內經•脈要精微論篇》林鳳義脈法精絕,斷人生死。不多時便傳來那男子在急救室死亡的消息,候診病人聞之驚歎,敬畏油生。有膽小者竟悄然離去,不敢再斷生死之診。林鳳義此時搖頭一歎道:「醫者救病不救命,此人適才面色黧黑,已怒近死。」宋浩聞之恍悟,剛才那男子果是面罩黑氣,已顯危急之象了。適才暴質問,神態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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