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告訴我一次,葛楚,我們為什麼要救那個孩子?」
「因為有一天我們必須站出來,接受歷史的評價。因為有一天戰爭會結束,而那時的我們可以問心無愧地說,在這段恐怖的時期裡,我們一直保有人性。」
芮秋是個住在德國萊比錫的猶太裔女孩。生活幸福美好,每年她都和家人一起歡度逾越節,享受節日聚餐。
然而,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使得他們生活驟變,一家人被迫從舒適的家搬到擁擠不堪的猶太屋舍。最終,納粹軍人把全家人帶走,沒人知道接下來的命運將會如何。不過,一位名叫葛楚的老奶奶在芮秋家的櫥櫃裡發現她並將她收留,雖然躲在櫥櫃裡的芮秋很幸運的逃過一劫,但她卻不能說話了。
芮秋的家人究竟下落何方?她還有機會再見到他們嗎?
如今的芮秋很需要為自己發聲,但她不知道是不是能夠找回自己的聲音……
作者簡介:
莫雅‧賽門斯(Moya Simons )
已經寫了15年的兒童文學,曾多次入圍澳洲青少年最佳圖書獎,也得過西澳年輕讀者書籍獎項。她的書在美國、英國、德國、法國和馬來西雅等多個國家出版。
章節試閱
「我還是不敢相信我們窩藏了一個猶太人。」有天早上,佛瑞德出門前又向葛楚抱怨了一次。「上學的時候,大家都在說猶太人才是這次戰爭的始作俑者,而我們居然還養了一個在家裡,這是不對的,外婆,這讓我神經緊繃。」
「我已經告訴你幾百次了,你在學校學的都是無稽之談。在這些有的沒的發生之前,猶太人與我們和平共處,他們也都是德國的好公民。很多人也在一次大戰時為德國奮戰,還因此獲得勇氣勳章。」
「總之,他們一定有壞的地方,不然我們幹麼討厭他們。」佛瑞德答道。
「都是你參加的那個希特勒青年團害的,讓你這樣激動。你必須學著自己獨立思考,佛瑞德。」
佛瑞德出門上學了。我從臥房裡的窗戶角落看著他,他發現地上有顆石頭,於是用腳踢著玩,不知道他是不是要這樣一路踢到學校。他擁有某種我不敢奢望的自由。他沒有黃星星讓他和大家隔離。他可以跑,他可以跳,他可以在外面玩。
我看到一個男孩抓住他的領子,佛瑞德停止踢石頭,他們開始有說有笑。他們在說些什麼?戰爭進行到哪了?還有在轟炸嗎?普通的德國小孩都會聊些什麼?
有時候萊比錫會突然響起空襲警報,像是狼群嚎叫的聲音,代表德國遭受轟炸。海恩奇會抓住佛瑞德跑到樓下的地窖,整棟樓的人都會集中到那裡避難。當然,我不可能也跟著下去,葛楚不願意留我一個人在上面,海恩奇對此很不滿。
「妳不知道這有多危險嗎?」他問葛楚。「如果炸彈落在這棟公寓,妳會被炸死。」
「我知道。」葛楚說:「但是我不能把這孩子留在這,她需要我。」
她對我微笑,臉上的皮膚皺成一層一層的,尖銳的警鈴聲仍然鳴叫不已。
有一次,我們躲在她和海恩奇的床下,等著警鈴聲過去,葛楚和我說:「我想告訴妳我女兒的故事。她已經死了。從小她的身體就不好,醫生說沒辦法治好,後來她的心跳就這麼停了。她是個很甜美的女孩。」
耳邊傳來炸彈飛過的聲音,她把我抱緊,她說:「我幫不了我女兒,但我可以幫妳。」
我們等待炸彈掉落的聲音停止,等待炸彈找到攻擊的目標。有時候,葛楚會用她的身體罩著我,保護我的安全,雖然她聞起來不像媽媽,但她的體溫使我安心。在一片黑暗裡,我想著:媽媽,媽媽,妳在哪裡?不管妳在哪裡,我希望妳知道,我很安全。這位叫做葛楚的女士,她在照顧我。我讓她想起她死去的女兒。她人非常好。她的老公叫做海恩奇,脾氣比較暴躁,不過其實也滿善良的。他們的孫子不喜歡我。我有足夠的食物可以吃,比我們之前可以吃的還多,不過我還是很瘦。戰爭很快就會結束,遠方來的好軍人會來到這邊。現在幾乎每天晚上,空中都會閃爍著探照燈,就像利劍一樣,有炸彈轟炸時,就會警鈴大作。希特勒輸定了。我聽海恩奇說,有些沒比佛瑞德大多少的男孩也開始被徵召上戰場。
佛瑞德還是一直和我說希特勒有多偉大。他也和我說他對我的憎恨比對戰爭還要多。不過,他的話裡沒多少情緒,好像他覺得,一定要每天羞辱我一頓,才不愧身為德國的好公民。
我也討厭你,我心裡想,不過沒有像我討厭戰爭一樣強烈。
他的學校現在常常停課,不過有一天他才剛去上學,幾個小時就回家了。他把書包放進臥房,然後看著我,又看向他的外婆。他的雙眼佈滿血絲。
葛楚衝向他問:「小佛,發生什麼事了?」
「他們今天來學校,蓋世太保。我從來不曉得。我最好的朋友,法蘭克,我們每天都在街尾碰面一起去上學的那個同學,妳還記得吧?在§她§來我們家之前,他有時候會來玩。我之前也會去他家,我從來沒察覺有異。」
「發生什麼事了?你蒼白得像鬼一樣。」
「外婆,蓋世太保今天到學校帶走他了。他爸爸是猶太人,他一直假裝是我們的一份子,也沒人懷疑過。之前在學校寫作文,題目是猶太人摧毀世界的罪狀,他還是全班寫得最好的。法蘭克走了,他們家人也全被捉了。他從頭到尾都在撒謊。我還在他們家吃飯,他們是猶太人耶。」
他的外婆嘆了口氣。「小佛,告訴我,現在既然你知道法蘭克有一半的猶太血統,你討厭他了嗎?他有傷害過你嗎¬?他的爸媽對你不好嗎?你怎麼會沒注意到他爸爸是猶太人?有一次你不是說,一眼就可以看出誰是猶太人。」
葛楚用手托住佛瑞德的下巴說:「小佛,在你發現這個事實前,法蘭克也沒做錯任何事。他還是那個來我們家玩的法蘭克。我見過他父親,他是個好人。小佛,你必須想想,德國現在究竟怎麼了。街頭巷尾有在謠傳說,猶太人被帶走,然後……」
葛楚停下來。我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地聽著。她看向我然後又轉回小佛。他掙脫葛楚,然後走回房間,用力地甩上門。
葛楚在圍裙上擦擦手,咬了一下下唇說:「當然啦,戰爭結束以後,妳會找到妳家人的,芮秋。」
對,一定是這樣的。
我打開臥房的門,小佛朝向窗戶地躺在床上,窗簾是拉上的。
我進房時,他轉過來說:「我永遠不要再出門了。我最好的朋友是猶太人,應該說他父親是猶太人,不過根據希特勒的說法,那是一樣的。只要祖父母中有一個猶太人,你就不是純種亞利安人了。還有,法蘭克也被指控參與反德國運動,所以他還是個叛徒。法蘭克之後會怎麼樣?我不在乎。他欺騙了我。」然後佛瑞德哭了起來,他打著自己的枕頭。「我痛恨這場戰爭。」
我為他感到難過。這是我住進葛楚和海恩奇的家以後,第一次對佛瑞德有除了討厭以外的感覺。我看著他的拳頭捶進枕頭,他拒絕承認,自己會想念他的朋友。
「我還是不敢相信我們窩藏了一個猶太人。」有天早上,佛瑞德出門前又向葛楚抱怨了一次。「上學的時候,大家都在說猶太人才是這次戰爭的始作俑者,而我們居然還養了一個在家裡,這是不對的,外婆,這讓我神經緊繃。」
「我已經告訴你幾百次了,你在學校學的都是無稽之談。在這些有的沒的發生之前,猶太人與我們和平共處,他們也都是德國的好公民。很多人也在一次大戰時為德國奮戰,還因此獲得勇氣勳章。」
「總之,他們一定有壞的地方,不然我們幹麼討厭他們。」佛瑞德答道。
「都是你參加的那個希特勒青年團害的,讓你這樣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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