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同理心,精神分裂症就只是個人悲劇;沒有同理心,精神分裂症可能變成家庭悲劇,因為家人沒有膏藥塗抹心靈的傷口,無法凝聚與團結。本書正是為受到精神分裂症影響的家庭而寫,作者詳細解說精神分裂症的樣貌、症狀、成因和治療,並針對家庭如何接受及適應這個疾病提出建議,最重要的,是本書試圖破除坊間的各種迷思,將精神分裂症除罪化。了解精神分裂症,可以減少迷思,將疾病從邪惡邊緣拉回到理性的範疇。
作者托利醫師充滿同理心,不僅提供最新研究結果、最新治療方法,也解答常見的問題,為患者與照顧者提供實用對策。
◎ 胡海國、文榮光、葉宇記、李信謙 聯合推薦
◎ 本書不只以精神病理學基礎探討精神分裂症的理論、病程、治療、復健與療癒的過程,更以社會與社區精神醫學的觀點剖析了諸如醫療制度、倡議代言團體等主題,內容豐富而充實。
◎ 本書以提問的方式鋪陳與精神分裂症有關的問題,讓讀者閱讀時覺得更加可親、有條理。
◎ 本書邀請謝明憲醫師、許藝瀚醫師審閱,並用心補充台灣的本土資料,增加可讀性與實用性。
作者簡介:
福樂.托利(E. Fuller Torrey)
專攻精神分裂症和躁鬱症,史丹利醫學研究中心(Stanley Medical Research Institute)實驗室副主任、治療推廣中心主任,健康科學軍事大學(Uniformed Services University of the Health Sciences)心理學教授,喬治梅森大學(George Mason University)法學院兼任教授。著作有《精神分裂症完全手冊》、《躁鬱症完全手冊》(心靈工坊出版)、《精神分裂與躁鬱症》(Schizophrenia and Manic-Depressive Disorder)、 《走出陰影》(Out of the Shadows)、 《隱形瘟疫》(The Invisible Plague)。目前住在美國馬利蘭州。
譯者簡介:
丁凡
專業譯者,譯有《破牆而出》、《同志伴侣諮商》、《躁鬱症完全手冊》等二十多本書。喜歡旅行、戲劇與繪畫。部落格 http://balas.typepad.com
章節試閱
第一章 瘋狂的內在世界:從裡面看
當悲劇發生,讓我們還活得下去的因素之一就是親友的安慰。如果我們遇到自然災害,例如水災,以及重大病痛,例如癌症,親友會主動幫忙、表示同情、提供安慰與支持,讓我們有勇氣繼續活下去。哲學家愛默森(Emerson)說:「同情心是一種支持的氛圍,讓我們得以安然開放自己並得到痊癒。」同情心的前提就是我們能夠把自己放在對方的位置,為他人著想。我們必須能夠想像自己遇到水災或得到癌症。如果無法設身處地地想像,人們無法真正有同情心及同理心。
很少人能夠同理精神分裂症患者,因為很難設身處地地想像對方的處境。對多數人而言,整個病程極為神祕難解而可怕。正如羅伊.波特(Roy Porter)在《瘋狂簡史》(A Social History of Madness)裡說的:「『瘋狂』與『正常』之間,最主要的差異就是斷斷續續地談話或很奇怪地停頓。瘋狂是一個陌生的異鄉。」
精神分裂症不像水災,我們可以想像所有的財產被水沖走。精神分裂症也不像癌症,我們可以想像慢慢長出腫瘤,在器官與器官之間蔓延,榨取我們的生命。而罹患精神分裂症的人行為怪異、說奇怪的話、與社會抽離,甚至傷害別人。他們變了!我們不了解他們的言行,也不了解病程。精神分裂症不像慢慢長大的腫瘤,而是腦部失控。我們要如何同情一個被無名力量控制的人呢?
罹患精神分裂症本來就已經是個難以言喻的困境,但是因為大眾對精神分裂症患者缺乏同理心,患者的生活就更加困難了。捫心自問,如果我們的腦部開始失能、如果有個不存在的聲音對我們咆哮、如果我們失去感覺情緒的能力、無法理性思考,我們會感覺如何?正如一位患者說的:「我最怕的就是我的腦子……最糟糕的事情莫如害怕自己的腦子了。腦子是控制我們的核心,我們的自我、言行和感覺都從這裡來。」任何人都無法承受這麼沉重的負擔。非但如此,和我們最親近的人開始疏遠我們,假裝他們沒聽到我們說的話、沒有注意到我們在做什麼,這又是什麼感受呢?如果最愛的人以我們爲恥的話,又會是什麼感覺?
大家不了解精神分裂症,因此缺乏同理心。如果你的親友罹患精神分裂症,你就應該盡量學習相關資訊,了解患者所經歷的一切。不只是理性學習或滿足好奇心,而是讓自己能夠同理對方。想要協助患者的親友們,需要了解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腦部機制。一位母親聽了兒子談到腦中幻覺後,寫信給我說:「我看到他經常有的視覺幻象,老實說,我都起雞皮疙瘩了。這也讓我得以跳脫出我的個人悲劇,明白患者面對的世界有多麼恐怖。感謝上帝賜給我這個痛苦的智慧。我現在比較能夠適應這一切了。」
有了同理心,精神分裂症就只是個人悲劇。沒有同理心,精神分裂症可能成為家庭悲劇,因為家人無法凝聚團結,沒有膏藥塗抹心靈的傷口。了解精神分裂症可以減少迷思,把疾病從邪惡邊緣拉回到理性的範疇。我們一旦了解,這個疾病的面貌就會逐漸改變,從恐怖變成哀傷。對於患者,這是很重要的改變。
了解精神分裂症經驗的最佳途徑就是傾聽患者自述。因此,描述症狀時,我會盡量採用患者的話。但如漢娜.格林(Hannah Green)寫的暢銷書《我不曾應允你有座玫瑰花園》(I Never Promised You a Rose Garden)則完全沒有幫助。根據某項分析,這本書的主角根本不應該被診斷爲精神分裂症,而是歇斯底里症(hysteria),現在稱為身體化症(somatization disorder)。
並不是每位患者都具有某種症狀,診斷需要依照整體症狀評估而定。有些人的某種症狀比較明顯,有的患者則可能是其他症狀比較明顯,有的患者則否。任何一種症狀都不會出現在所有的患者身上。所有的症狀都可能出現在其他腦部疾病症狀中,例如腦瘤和顳葉癲癇(temporal lobe epilepsy)。
傾聽精神分裂症患者描述他們的經驗,或是觀察他們的行為,會注意到某些異常現象:
1.知覺改變
2.無法整理或詮釋吸收資訊,無法做出合宜的回應
3.妄想與幻覺
4.自我認知改變
5.情緒改變
6.動作改變
7.行為改變
8.病識感降低
知覺改變
愛倫坡(Edgar Allan Poe)在1943年出版《洩密的心》(The Tell-Tale Heart),書中主角在快要精神分裂症發作時對讀者說:「我沒跟你說過嗎?你以為是瘋狂,其實只是感官的過度敏感。」愛倫坡深刻了解人類的黑暗面,直指瘋狂的核心。知覺改變在精神分裂症發作早期尤其明顯。根據研究,三分之二的患者都有這個現象。研究者認為:「知覺功能失常是最常見的精神分裂症早期跡象。」我們可以從復原患者口中獲知這個現象,但很難讓正在發病或長期發病的患者描述這種改變。
與愛倫坡同時代的精神醫學專家也注意到,知覺改變是精神分裂症最具代表性的特徵。1862年,伊利諾州立精神病院(Illinois State Hospital for the Insane)的主任寫到:「瘋狂就是腦子對接收刺激和認知的方式,與所謂的正常完全相反,或有重大改變。」改變可能是增強(較常見)或減弱,而所有的感官都可能受到影響。
和感官過度敏銳密切相關的症狀,就是感官受到過度刺激。感官不但變得更敏銳,而且患者會看到並聽到一切。一般來講,我們的大腦會篩除大部分的外在視覺和聽覺刺激,讓我們得以專心做事。某些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篩選機制不建全,讓許多感官刺激同時淹沒大腦。
除了聽覺和視覺,其他感官也可能受到精神分裂症影響。感官過度敏感的另一個現象就是腦子裡思緒太多。大腦同時塞滿了外在刺激(聲音和影像)和內在刺激(思緒和記憶)。或許正是因為有些患者會記起童年回憶,以前的精神分析師誤以為這些童年回憶和精神分裂有關。然而,沒有科學證據支持這個理論,反倒是顯示事實並非如此。
另一種是,患者覺得有人將一大堆思緒硬塞進他的腦海。這就是思考插入(thought insertion)。許多精神科醫師認為,如果患者具有思考插入的現象,就一定是精神分裂症了。
當所有的感官都過度敏銳時,腦中的雜音必然十分嚇人,大部分的患者都這麼說。在發病早期,過度敏銳還不那麼嚴重時,可能是個很愉快的經驗。許多患者描述發病早期時,都提到覺察力提昇,稱之爲「巔峰經驗」(peak experience)。這些經驗在躁鬱症患者或嗑藥者身上也很常見。
無法詮釋或回應
正常的大腦會篩選外來刺激,經過分類和思考之後選擇正確的回應輸出。大部分的回應經由學習得來,例如,收到禮物時要道謝。有的回應包括邏輯思考,例如,上班若遲到會有什麼後果。我們的大腦每天無數次地分析外來訊息,輸出回應。這個功能也是由邊緣系統負責。
精神分裂症的基本問題就是患者經常無法整理、詮釋和回應。教科書認為是思考障礙,但是其實不只認知出現問題,視覺刺激、聽覺刺激、情緒和某些行動也出錯了。這些異常腦部缺損機制可能極為相似。
我們對人類腦部如何運作的了解還不夠,但是我們可以想像邊緣系統裡有一個電話接線生坐在老式的總機前。他接收所有的感官刺激、思考、想法、記憶和情緒,分類整理,決定哪些訊息要放在一起。比如說,在正常狀況下,我們的腦子會自動將一句話轉換成思緒,不需要分別注意每一個字就可以直接思考整句話的意思。
如果接線生不再分類、整理或詮釋了呢?兩位患者如此描述他們如何理解聽覺刺激:「別人說話的時候,我必須思考他說的每一個字是什麼意思,因為我的反應會慢一拍。別人跟我說話的時候,我必須全神貫注,否則就聽不懂。」、「如果別人說簡單的話,我可以專心聽。如果他們說很長的句子,我就聽不懂了。好像我得先把這些字串起來才搞得懂。」
可能就是因為這種視覺理解上的缺陷,有些精神分裂症患者會將某人誤認爲另一個人。我的姊姊罹患精神分裂症,常常認錯人,說她遇見某些童年友伴,其實我知道那些人根本不在場。
無法看電視電影是很典型的症狀。在精神病院,精神分裂症患者很少看電視。有些患者會坐在電視前面,看著螢幕,但是無法告訴你他們在看什麼。各種不同智商和教育程度的患者都有這種現象。住院時能做的事情很少,受過大學教育的患者應該很愛看電視,但是他們寧可安靜地坐在角落,不看電視。如果你問他們為什麼,他們會說看不懂,或是假裝說他們太累了。有一位患者發病之前是球迷,住院時卻不願意看球賽,因為他看不懂了。如果精神分裂症患者能看電視,最愛看的是卡通和旅遊頻道——兩者都很簡單,只要看螢幕就好了,不需要同時聽內容。
我們腦子裡的接線生不只負責整理和詮釋外來刺激,還要將刺激轉化爲合適的回應。例如,如果有人問我:「你今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吃午飯?」我的腦子立刻會開始計算:「我有時間嗎?我想要去嗎?不想去的話,我有什麼藉口?我和他一起吃飯,別人看到會怎麼想?如果我拒絕了,這個人會怎樣?」正常的腦子會從這些計算得到合適的回應。同樣地,朋友的死訊會連結到哀傷、幽默電影的視聽刺激會連結到微笑、宇宙創始原理會連結到邏輯和相關知識。這是個有秩序的過程,每天都在進行,很少出錯。
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典型症狀就是無法整理詮釋外來刺激,也無法選擇合適的回應。瑞士心理醫師尤金.布魯勒(Eugen Bleuler)於1911年創了「精神分裂症」(schizophrenia)這個名詞,德文的字面意思就是「思考歷程各個部分的分裂」。布魯勒經常看到患者展現不合宜的回應。例如,告訴精神分裂症患者好友的死訊,他可能笑起來。就好像接線生覺得無聊,不肯整理或詮釋外來訊息,頑皮地隨意將外來刺激和不合適的回應接在一起。
無法詮釋、無法合適回應會造成患者社交困難,因此無法形成任何人際關係。一位患者如此描述這個困難:「見面的時候,我試著建立連結,感覺她的存在。但是沒用。雖然我盡力認出她來,她還是變成不真實世界的一部分。我知道她的名字,也知道她的一切,但是她看起來好陌生、好虛幻,像一座雕像。我看到她的眼睛、鼻子、嘴唇在動,聽到她的聲音,完全了解她在說什麼,但是我覺得是跟陌生人在一起。為了重建關係,我努力打破那層無形的隔閡。但是我愈努力就愈失敗。我愈來愈不自在。」
這就是為什麼許多精神分裂症患者寧可獨處,躲在角落,盡量不跟人溝通。溝通的過程太困難、太痛苦了,除非必要,寧可不要溝通。
妄想與幻覺
妄想和幻覺可能是精神分裂症最廣為人知的症狀了。文學和電影提到精神分裂症時,就喜歡特別描述這些具有戲劇性的現象。長久以來,大家心目中的精神分裂症患者一定會自言自語,或和沒有生命的東西說話。
妄想和幻覺確實是精神分裂症的重要症狀,但不必然存在。事實上,沒有任何一個症狀是精神分裂症的必要症狀。大部分的妄想和幻覺,以及身體界限扭曲都是感官過度敏銳、大腦無法詮釋或回應外來刺激的結果。也就是說,大部分的妄想和幻覺是患者大腦經驗的合理延伸。這些言行在外人眼中是「瘋狂」,對於患者而言,卻具有邏輯和一致性。1994年諾貝爾經濟奬得主約翰.納許(John Nash)患有精神分裂症,喬治.麥凱(George Mackey)問到他的妄想:
麥凱說:「你是一位數學家,相信邏輯辯證……你怎麼會相信外星人在傳訊息給你?你怎麼能相信外星人找你來拯救地球?你怎麼能……?」
納許終於抬起頭,直視著麥凱,面無表情,好像在跟自己說話似地慢慢輕聲說:「因為對我而言,關於超自然的想法和關於數學的想法用同樣的方式出現,所以我就相信了。」
妄想就是患者相信,但是社會其他人不相信,也無法有合理解釋的錯誤信念,通常建立在患者錯誤詮釋的某種感官經驗。患者可能將收音機裡偶然出現的短暫雜音或電視機螢幕上的雜訊當成某種有意義的訊息。家人往往覺得奇怪,不理解患者的妄想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一種簡單的妄想是患者相信身邊發生的事件都跟他有直接關係。如果你走在街上,對街有人咳嗽,你不會特別注意,甚至根本沒聽見咳嗽聲。精神分裂症患者不但會聽到咳嗽聲,還可能立刻認定咳嗽是某種訊號,或許是在警告別人說他快要過來了。患者如此堅信,正常人很難體會。如果你試圖說服他這只是妄想,他大概會完全聽不進去。即使你過街去問咳嗽的人,患者可能乾脆相信你也參與了這個陰謀。跟有妄想的人辯論,就像用水桶清空大海似的不可能。咳嗽事件之後不久,如果正好有直升機飛過去,患者的妄想可能放大。很顯然,直升機是在監督這個人,進一步證實了咳嗽是一個訊號。如果接下來患者錯過要坐的公車,妄想會再次得到證實。很顯然地,咳嗽的人或直升機(p.27)駕駛打電話給公車司機,告訴他趕快開走。這些前後事件完全合理一致。
一般人遇到這些事情只會覺得自己錯過公車很倒楣而已。精神分裂症患者體驗到的感覺不同,於是有不同的詮釋。對他們而言,咳嗽和直升機的聲音可能非常大聲,公車開走的聲音可能非常奇怪。正常人會知道這些經驗互不相關,和日常生活的一般刺激沒兩樣,患者卻會看到其中的關聯。患者感官過度敏銳,又無法合理詮釋外來刺激,因此造成許多的妄想。他們會覺得自己沒有發瘋,無法看到這些事件之間的關聯性的人才瘋了。
許多妄想變得非常複雜,互相牽扯在一起。患者覺得自己不只被監視,而是被別人控制了,甚至是被催眠了。這些患者隨時在注意證據,以證明自己的妄想屬實,支持他的信念。很自然地,我們絲毫不放在心上的日常生活萬象,他們都會拿來當作證據。一位善良的老太太相信外國間諜趁她在睡眠時裝了竊聽器,以便控制她的思想和行動。她指著天花板說那就是控制中心。有一天早上,我走進病房,很驚訝地發現工人正在裝新的煙霧警報器,天花板上垂掛著各種顏色的電線。老太太看著我,指指天花板,微笑起來。她的妄想得到證實了。
遭到監聽控制的妄想很常見。對象通常是美國聯邦調查局或中央情報局。近幾年也看到愈來愈多關於網路的妄想。一位患者相信他頭部受傷縫合的時候,有人在他腦子裡裝了晶片,因此多次試圖控告聯邦調查局。另一位患者曾經是事業很成功的校長,他相信有人在他的鼻子裡裝了晶片。他去過十幾家大型醫院,甚至跑到歐洲去找外科醫師把晶片切除。他有一張自己鼻子的X光片,上面有個小白點,他認為那就是微形晶片。
患者親友往往努力卻徒勞無功地試圖說服患者,那只是他的妄想。你可以問他為什麼聯邦調查局要控制他?他會忽視這個問題,他認為重點是調查局在控制他。患者甚至接收到感官訊息(例如奇怪的聲音)證實此事不假。和精神分裂症患者說道理會受到患者感官扭曲、思考缺乏邏輯或連貫性的現象干擾。另一個問題就是妄想往往具有心理暗示與預言的特質。如果患者相信有人在偵測他,他會想要躲藏起來,躲在角落,焦慮地看著路人。這種行為自然會引起注意,讓患者進一步證實了大家都在看他。正如某人說的:「我以前總覺得人家在看我,現在大家真的一直在看我了。」
覺得遭人監督、迫害、攻擊的妄想,稱為偏執妄想(paranoid delusion)。偏執是一種相對性的概念,每個人都曾經或多或少地體驗過。有時候,偏執可以幫助我們生存:走廊對面的那個傢伙或許真的在偷看你的筆記,因為他想要搶你的工作。偏執思考本身並非精神分裂症症狀,只有當偏執思考變成妄想(無可理喻)時,才可能是精神分裂症的症狀。即使如此,我們還是要記得,除了精神分裂症之外,其他腦部病變也可能導致偏執妄想。
除了偏執之外,還有很多其他妄想。誇大妄想(grandiose delusion)就很常見:「我覺得可以根據我的情緒決定當時的天氣,甚至控制太陽的運轉。」誇大妄想常常導致患者認為自己就是耶穌基督、聖母瑪利亞、總統,或其他重要人物。誇大妄想有時很危險。有些人相信自己能夠飛行,或用胸膛擋住子彈,因此讓自己身陷危險,以證明自己的偉大,結果造成悲劇收場。
另一個常見的妄想是患者以為自己可以控制別人的思想。一位年輕女人在家裡五年足不出戶,她相信一旦出門,她的腦子會讓大家都轉頭看她。她描述自己的腦子「像磁鐵一樣——他們沒辦法不轉頭看我。」另一位患者相信自己可以用「心電感應」的力量改變別人的情緒:「我可以走進擁擠的餐廳,只要靜靜坐在那裡,就可以讓每個人高興起來、笑起來。」
另一種妄想是認為自己的想法從腦子裡播放出來,經過收音機或電視播放給所有人聽。這種現象稱為思考傳播(thought broadcasting)。如果患者有思考傳播的症狀,就幾乎可以確定是精神分裂症了。一位患者如此描述:「我相信有一條電報線從我一邊耳朵連到另一邊耳朵,我所有的思考都寫在上面了。」
評估妄想時,必須記得:妄想的內容總是與文化有關。信念本身並不算是妄想,只有當信念背離社會大眾的共同信念時,才算是妄想。假設某個人相信自己遭人下了巫咒,生活受到影響。如果他住在南卡羅來納州(South Carolina),他可能完全正常,因為在那裡,巫術是廣爲大眾接受的文化信仰。如果這個人住在富有的紐約社區,還相信自己遭人下了巫咒,就可能代表他有精神分裂症了。少數民族特別可能具有與傳統文化相關的高度偏執思考,這些偏執思考可能建構在真實世界的歧視和迫害上。在其他次文化族群中,可能很難評估妄想是否病態,例如在宗教性非常強的團體中的誇大妄想、情報人員的偏執妄想等等。我們可以想像,如果修道院新來的實習修女宣稱她和聖母瑪利亞有特殊關係的話,修道院院長實在很難判斷這個人是否有病。或是如果一位中央情報局幹員說他總是在遭人監視的話,他的同事也很難評估他是否有病。評估一個人的思考模式是否是精神分裂症症狀時,一定要考慮到他的文化背景,並且將之視為所有症狀的部分參考。
妄想還有一個值得注意的重要特質。有些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妄想固著不變,但是其他患者的妄想可能不那麼固著。曾經有一位患者相信另一位患者想殺掉他。有時候他會完全躲開那個人,第二天又和那個人愉快地說話,第三天又躲開他。1890年,厄爾醫師(Pliny Earle)首先注意到這個不一致性,一位患者相信自己有「幾百萬個孩子……別人一直想謀殺她的孩子們……但是這個女人一直很安靜溫和,完全看不出她很傷心或不快樂,她從來不試圖現身在她的孩子們眼前。」患者親友往往很難理解這些缺乏一致性的妄想。
幻覺是精神分裂症的常見症狀,是感官過度敏感的最終結果。以視覺為例:一開始是視覺過度敏感、光線太強、色彩變得更生動。漸漸地,視覺刺激開始變形,稱為假象或錯覺(illusion),狗可能看起來像老虎。最後,精神分裂症患者可能看到不存在的影像,就成為真正的幻覺了。患者描述的景象通常包含了幻覺光譜上的各種組合。
視聽刺激的嚴重變形在精神分裂症裡很常見:「這個現象可以用我第一次的體驗描述。我和三個人在打橋牌。有一次,我的夥伴叫三個梅花。我看著手上的牌:我只有一張小的梅花。雖然我的牌很弱,我還是必須跟。結果我的叫牌贏了。我的夥伴攤牌時,他只有兩張小的梅花。我立刻問他為什麼叫三張梅花。他否認自己叫了三張梅花。另外兩個人也支持他的說法,沒有任何理由叫三張梅花,叫三張梅花根本贏不了。可是我明明聽到他這麼叫牌。這個幻覺不但包括空間安排、這個人的位置,也包括這個人的聲音。事實上,我以為自己聽到他叫三張梅花的時候,他叫的牌完全不一樣。我沒聽到他真正叫的牌。我的神經系統排除了他的叫牌,用幻覺取代了。」
在這個例子裡,確實有某種刺激發生了,但是患者接收到的是嚴重扭曲的訊息。好像他的大腦在跟他惡作劇似的。
還有更糟糕的惡作劇。真正的幻覺根本不需要外來刺激,腦子會自動形成各種聲音、影像、味道。患者的感受非常真實。有幻聽現象的人聽到的聲音可能就像真正的人跟他說話一樣的清楚,甚至更清楚。精神分裂症患者經常跟這些聲音對話。患者的親友對這些「想像」的聲音往往嗤之以鼻,不相信患者聽到了。但是他們真的聽到了。在他們的腦子裡,這些聲音是真的。這些聲音是患者感官認知失能的產物。
幻聽是精神分裂症最常見的幻覺。幻聽如此典型,以至於一旦有幻聽現象,我們就需要假設患者罹患了精神分裂症,除非進一步證據顯示有其他原因。幻聽有很多種形式,可能只是某種撞擊聲, 此外,也可能是一個人的聲音:「很多年了,我每天一直聽到重複幾百遍的單字,像是『何不』、『如果呢』、『為什麼?因為我』、『去啊』、『為了他』……」
正如妄想一樣,我們也需要從文化背景的角度檢視幻覺。中古世紀及現代的某些宗教團體中,幻視很普遍,不見得是精神疾病。阿瑞亞提醫師(Silvano Arieti)提供以下要素來區分宗教狂熱分子和精神分裂症患者:(1)宗教幻覺往往是幻視,精神分裂症的幻覺通常是幻聽;(2)宗教幻覺裡往往有充滿善意的智者發出命令;(3)宗教幻覺往往很愉快。
自我認知改變
還有另一組典型精神分裂症的複雜症狀和妄想與幻覺密切相關。正常人有清楚的自我認知,知道身體界限在哪裡。他們看著自己的手時,知道這隻手屬於自己。光是討論這件事,很多人就會覺得很奇怪,因為他們從未想過有其他可能。
然而,許多精神分裂症患者可以想像這個情況,因為自我認知改變是很常見的現象。一位患者說:「我和自己失聯了。我覺得好像行屍走肉……我幾乎是不存在的。」這種自我認知改變通常和身體感官改變一起出現,如果患者有觸覺的幻覺或關於身體的妄想,他的自我認知改變可能變得更糟。一個例子就是卡夫卡(Kafka)的著名故事《變形記》(The Metamorphosis)。男主角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一隻巨大的金龜子。某些學者根據這些生動描述,認為卡夫卡或許有精神分裂症。
精神分裂症患者自我認知改變的原因不明。一般人的自我認知建立在一套複雜的觸覺和視覺刺激上,我們經由這些刺激感覺並看到身體的界限,因此能將身體和身邊物品分開來。自我認知改變的病源可能和知覺改變及思考改變的病源相同。
情緒改變
情緒——專業人士比較常用情感一詞——改變是精神分裂症最常見、最典型的症狀。發病早期可能有憂鬱、罪惡感、恐懼、情緒快速轉換的現象。之後,比較常見的是情緒平板,患者好像完全無法感覺任何情緒。這個現象使得我們更難和患者建立關係,於是容易排斥患者。
發病初期,憂鬱是非常普遍的症狀,但是常常被忽視。1994年的一項研究顯示「81%的患者……清楚呈現憂鬱症狀。」半數患者的憂鬱症狀比妄想或幻覺更早出現。大部分精神分裂症患者的憂鬱是生理現象,由腦部神經化學改變引起,也有些患者的憂鬱是心理性的,因為他知道自己病了。憂鬱的常見悲劇後果就是自殺,第十章會進一步討論。
精神分裂症發病早期,患者可能感覺到非常不同、快速擺盪的各種情緒。各種誇張的情緒都很常見,尤其是和極端經驗相關的情緒,過了發病早期,誇張的情緒就很少出現了。如果這時候還有誇張的情緒,就要質疑是否真的是精神分裂症。精神分裂症和躁鬱症的最重要差別之一就是,誇張的情緒是否一直存在(請參考第二章)。如果發病一陣子之後,患者還是一直有誇張的情緒,就可能是躁鬱症。
除了誇張的情緒之外,有些精神分裂症患者也無法判斷別人的情緒。一項研究指出,「有愈來愈多的文獻顯示,精神分裂症患者在處理情緒溝通上和對照組有極大差異」。一個研究方式就是拿照片給患者看,請他描述照片中人物的情緒,患者通常都有困難。例如,在一項研究中,「精神分裂症患者在指認輕微和明顯的情緒表現,以及沒有表情的照片時,表現比對照組差」。無法有效判斷別人的情緒,是許多精神分裂症患者無法與人溝通、建立友誼的關鍵。
精神分裂症患者最典型的情緒改變,就是不合宜的情緒或情緒平板。絕大多數的患者完全發病之後會如此。
不合宜的情緒可以用我們之前提過的大腦接線生的概念解釋。接線生將外來刺激接錯思考線路,也接錯情緒線路。外來刺激可能是很令人傷心的消息,但是接線生把訊息接到開心去了,患者就笑了起來。有時候,患者不合宜的笑聲來自他腦子裡正在進行的其他事情。
這些不合宜的情緒導致精神分裂症最具戲劇性的特徵——患者毫無來由地笑起來。照顧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家人和醫護人員都有這種經驗。在發病早期,情緒平板可能很輕微。查普曼認為「精神分裂症最早期的改變之一就是失去同理心」。患者失去設身處地思考的能力,無法感覺別人的情緒。病情愈來愈嚴重時,情緒平板可能更為明顯:「第一次發病時,我無法像平常那樣感到憤怒或不屑。主要就是不喜歡、疏遠和恐懼的情緒。」
情緒平板的現象嚴重時,患者可能完全沒有任何情緒。曾經有兩位患者,我用盡各種方法完全無法引發他們任何情緒。他們很有禮貌,有時很固執,但是從不表示開心或傷心。我好像在跟機器人相處。其中一位在家裡放火,然後坐下來平靜地看電視。當他注意到房子著火了,就鎮靜地站起來,走出門去。很顯然,這些患者大腦受損,嚴重影響情緒反應中樞。還好,大部分的精神分裂症患者不會有這麼極端的腦部損傷。
不過,我們必須謹慎判斷,看似沒有情緒的精神病患者是否真的沒有情緒。1993年一項研究讓精神分裂症患者觀賞充滿情緒的影片,發現患者「表示有正面或負面情緒」,雖然他們並未表現出來。 精神醫護人員認為一位年輕患者情緒平板,他的母親珍.波利西斯(Jean Bouricius)發表了他的文字創作,顯示他雖然沒有表達出來,卻有極強烈的情緒。他寫「寂寞需要一首歌,一首愛與痛苦的歌,甜蜜的釋放,未來的希望」,以及「我輕輕閉上眼睛,成為子夜微風的一部分,情緒壓抑,無法呼喊」。我們現在知道某些精神分裂症患者看起來沒有情緒,其實內在充滿情緒。
第一章 瘋狂的內在世界:從裡面看
當悲劇發生,讓我們還活得下去的因素之一就是親友的安慰。如果我們遇到自然災害,例如水災,以及重大病痛,例如癌症,親友會主動幫忙、表示同情、提供安慰與支持,讓我們有勇氣繼續活下去。哲學家愛默森(Emerson)說:「同情心是一種支持的氛圍,讓我們得以安然開放自己並得到痊癒。」同情心的前提就是我們能夠把自己放在對方的位置,為他人著想。我們必須能夠想像自己遇到水災或得到癌症。如果無法設身處地地想像,人們無法真正有同情心及同理心。
很少人能夠同理精神分裂症患者,因為很難設身處...
推薦序
本書不只以精神病理學基礎探討精神分裂症的理論、病程、治療、復健與療癒的過程,作者更以社會與社區精神醫學的觀點剖析了諸如醫療制度、倡議代言團體等主題,內容豐富而充實。
──胡海國(台大醫學院精神科教授,台灣精神分裂症研究學會理事長)
當我們面對「思覺障礙」(原名精神分裂症),努力接受這種「腦病」的考驗並尋求如何療癒的良方時,本書正是我們(病友及其照護者)可靠、貼心且易懂的全方位必讀手冊。
──文榮光(火鳳凰文教基金會董事長,高雄仁愛之家附設慈惠醫院顧問醫師)
本書不僅從閱讀者的角度出發,以提問的方式鋪陳與精神分裂症有關的問題,審定者用心補充的台灣本土資料更增加可讀性,誠摯推薦給您。
──葉宇記(國泰綜合醫院精神科主任)
本書協助許多西方的病患與家屬正面迎戰精神分裂症,透過流暢的中譯及專家的審定補充,相信也將成為國人病友、家屬及關心者,面對精神分裂症必備的教戰守則。
──李信謙(雙和醫院精神科主任)
本書不只以精神病理學基礎探討精神分裂症的理論、病程、治療、復健與療癒的過程,作者更以社會與社區精神醫學的觀點剖析了諸如醫療制度、倡議代言團體等主題,內容豐富而充實。
──胡海國(台大醫學院精神科教授,台灣精神分裂症研究學會理事長)
當我們面對「思覺障礙」(原名精神分裂症),努力接受這種「腦病」的考驗並尋求如何療癒的良方時,本書正是我們(病友及其照護者)可靠、貼心且易懂的全方位必讀手冊。
──文榮光(火鳳凰文教基金會董事長,高雄仁愛之家附設慈惠醫院顧問醫師)
本書不僅從閱讀者的角度出發,以提問...
作者序
第五版自序
我覺得很幸運,能夠寫這本書的第五版。這本書持續受到讀者的歡迎與重視,並出版了俄文、中文、日文、西班牙文和義大利文的譯本,讓我感到非常高興。
重新修訂這本書的時候,我試著將近年大家關心的議題也放進去,於是有了新的章節,例如「復原模型」(Recovery Model)、「草藥治療」和「藥廠對處方模式的影響」。為了容納新的內容,我不得不縮短或刪掉一些原有內容,例如大家現在比較不感興趣的「情緒的表露」(expressed emotion)。
精神分裂症的研究進展一直都是我們對未來最大的希望。我們開始接觸腦部神經化學、傳染和遺傳的祕密,有時候,答案似乎就要出現了。大眾也比十年前更能理解精神分裂症是一種腦部疾病。我最近教了一群法學院學生,二十個人裡頭,沒有一個聽過羅納爾德.賴因(Ronald Laing,在七○年代很受學術界歡迎,他主張精神分裂只是一個發育的過度階段),社會確實在進步之中!
缺乏進步的是我們提供給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精神醫療服務。事實上,在美國許多州裡,這些醫療服務還越來越差。一六九○年,約翰.洛克(John Locke)在《政府論》(Two Treatises of Government)裡就已經寫到我們對「暫時失去理性的瘋子」的公民責任。然而在三百多年後的今天,我們還在把惡意忽視當成公民自由。崔佛特(Darold Treffert)醫師很精確的描述如下:
所謂的「自由」讓這些人身無分文、無助、生病、被逮捕、坐監。這不是自由,而是放棄(abandonment)。讓患者陷入瘋狂、痛苦和恐懼中,無法強迫患者就醫的「病患權利」,並不是權利,而是一種新型的監禁。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這些接觸過精神分裂症的人更要努力,我們必須盡力為患者代言,因為他們無法為自己代言。唯有如此,醫療服務才會有所改善。
第一版自序(1983)
「你的女兒罹患了精神分裂症。」我跟一位女士説。
她的回答是:「天啊,偏偏是這個。為什麼她得的不是血癌或其他的病?」
我説:「可是如果她得了血癌,可能會死掉。精神分裂症比較容易治療。」
這位女士哀傷的看著我,然後看著地板説:「我還是寧可她得的是血癌。」
類似的對話發生了上千次,因此我寫了這本書。在絕望的黑暗中,這本書誕生了,它的父親是教育,它的母親是希望。這本書是為了受到精神分裂症影響的家庭而寫。我姊姊罹患了精神分裂症,或許你的弟弟、阿姨或兒子也罹患了精神分裂症。這本書提供一個科學的結構讓讀者了解其症狀、成因和治療,並針對家庭如何接受及適應這個疾病提出建議。最重要的是,這本書試圖讓大家破除各種迷思,將疾病除罪化。許多家庭被精神科專業人員灌輸了很多罪惡感。精神分裂症已經成為精神醫學領域的原罪。
精神分裂症是一個殘酷的疾病。受到影響的人往往過著非常有限的一生,無法表達情緒、失去機會、無法達成理想。患者的人生像是活在現代地窖裡,不見天日。我們總是誤解他們、無法提供適合的治療和復健、相關研究少得可憐,使得患者的命運更為可悲。因為我們的無知和忽視,精神分裂症有如詩人艾略特(T.S. Eliot)所說的「寒冷的煉獄之火」,讓患者的人生成為人間煉獄。
或許時候到了。我們開始看到了一線希望──研究、治療、親友代言組織。希望這本書也能做出一點貢獻,讓精神分裂症脫離絕望的泥沼,進入美國醫療主流。
第五版自序
我覺得很幸運,能夠寫這本書的第五版。這本書持續受到讀者的歡迎與重視,並出版了俄文、中文、日文、西班牙文和義大利文的譯本,讓我感到非常高興。
重新修訂這本書的時候,我試著將近年大家關心的議題也放進去,於是有了新的章節,例如「復原模型」(Recovery Model)、「草藥治療」和「藥廠對處方模式的影響」。為了容納新的內容,我不得不縮短或刪掉一些原有內容,例如大家現在比較不感興趣的「情緒的表露」(expressed emotion)。
精神分裂症的研究進展一直都是我們對未來最大的希望。我們開始接觸腦部神經化學、傳...
目錄
〔目錄〕
第五版自序
第一版自序(1983)
第1章 瘋狂的內在世界:從裡面看
第2章 精神分裂症的定義:從外面看
第3章 容易和精神分裂症混淆的狀況
第4章 發作、病程和預後發展
第5章 精神分裂症成因的研究結果
第6章 關於精神分裂症成因的理論
第7章 非藥物治療
第8章 藥物治療
第9章 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復健之路
第10章 十大問題
第11章 患者和家屬如何與精神分裂症共存?
第12章 常見問題
第13章 大眾眼中的精神分裂症
第14章 災難的種種層面
第15章 倡議代言
附錄一 審閱者後記
附錄二 精神衛生法
附錄三 中文索引
〔目錄〕
第五版自序
第一版自序(1983)
第1章 瘋狂的內在世界:從裡面看
第2章 精神分裂症的定義:從外面看
第3章 容易和精神分裂症混淆的狀況
第4章 發作、病程和預後發展
第5章 精神分裂症成因的研究結果
第6章 關於精神分裂症成因的理論
第7章 非藥物治療
第8章 藥物治療
第9章 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復健之路
第10章 十大問題
第11章 患者和家屬如何與精神分裂症共存?
第12章 常見問題
第13章 大眾眼中的精神分裂症
第14章 災難的種種層面
第15章 倡議代言
附錄一 審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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