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會來的,在對的時候……
我的心底,一直留下位置在等你
愛情永遠只有一種選擇,究竟哪個人會牽起貝莉的手?
《戀夏三部曲》完結篇,七月暖心上市
我閉上雙眼,努力要記住這一刻──
他觸動了我最不想被觸動的部分。我的心。
我想去追他,請他永遠不要離開我,
但我終於做出抉擇,他讓我走了。
也許我們永遠不是命中注定的一對……
初戀的期限不只在夏天,貝莉希望一整年都是愛情的季節,
但她不知道認識一輩子的他,竟然傷她最深。
震驚的真相,憤怒的崩潰──被背叛的滋味心痛到無法呼吸。
記憶像片無人踏足的沙灘,一個永遠無法抹去的姓名,
她以為她對康拉德的愛已經安全裝箱,已經漂流──
那個她牽掛了一輩子的男生。
但康拉德卻在這個時候坦承他愛她,一直以來都只有她。
「我沒辦法好好愛妳,所以我放妳走。」
貝莉無法放開康拉德,也無法離開傑瑞米亞。
不能再把任何人當成割捨的藉口,
貝莉會把她的心交給那個對的人……
系列特色:
1. 「一本夏日純情書」:記錄「50%少女,50%女人」這段微妙又糾結的心事、初戀的曖昧與悸動、幻想與心碎。
2. 純愛教主韓珍妮文字的輕甜微酸,溫柔每一顆想愛的少女心,也寫出所有女生在愛情裡都經歷過的心動與糾結,寂寞與失落。
3. 一個穿梭在懵懂與懂得之間,暖心又傷心的故事。交織了夏日海濱的種種回憶,哀嘆天真的逝去、人事的啟蒙,也見證了成長的酸甜苦辣。
作者簡介:
韓珍妮Jenny Han
戀夏三部曲的作者,同時也是《克拉拉李和蘋果派夢境》(Clara Lee and the Apple Pie Dream)的作者。擁有紐爾大學的兒童創作文學碩士學位,主修創意寫作。這是她第二本小說。
作者網站:dearjennyhan.com
相關著作
《戀夏三部曲之1:說我喜歡你》
《戀夏三部曲之2:剛好的寂寞》
譯者簡介:
丁世佳
以文字轉換糊口二十餘年。英、日文譯作散見各大書店。
英文譯作有《餡餅的祕密》系列、《倫敦塔秘密動物園》、《銀河便車指南》、《宇宙盡頭的餐廳》、《穿越時空救簡愛》等。日文譯作有《深夜食堂》系列、《境遇》、《夜行觀覽車》、《告白》、等。
部落格:tanzanite.pixnet.net/blog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這本書是每個女孩都想要的夏天。」── 作家莎拉‧戴森
「我變美的那年夏天給了讀者一個難以抗拒的組合──海濱小屋、夏日戀曲、不渝的友情──帶來一股可口甜美的閱讀感受。」──作家戴伯‧加內提
「如果我能夠生活在這本讓人耳目一新的書中,我一定、一定會大口呼吸海風,浸淫在陽光下,然後整天和那位親切、美好、有趣又古怪的貝莉,還有她那群認識了一輩子的好兄弟康拉德和傑瑞米亞混在一塊,然後看著他們三個人結束他們的童年,開始一段新的關係,而且我會很期待、很期待貝莉墜入愛河──你知道她會的──她會把她的心交給那個對的人。」──作家羅倫‧麥瑞卡
「這本寫給年輕讀者的傑作說的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女貝莉,夏天是她每年最重要的時光,作者逼真地平衡了貝莉的天真與年歲改變的自覺。這本小說呈現出大片的夏日夢境。」── 出版者周刊
「貝莉對自己長大了的自覺和對異性的感覺是這本書最大的主題,而『夏日』則反映了了時空的不同和隔離。讀者會瞥見書中海灘上的親吻、在夏日海灘相聚時的調情,和它們的初次約會。」──柯克斯書評
媒體推薦:
★美國女生都在瘋「戀夏三部曲」,完結篇上市未滿兩個月銷量突破 100,000 冊,勇奪出版者週刊第二名、紐約時報第三名,此外也登上今日美國報、獨立書商協會、加拿大環球郵報
★全球狂售英、德、法、荷等15 國版權
★獨立書商協會、今日美國報、出版者週刊、紐約時報、美國圖書館協會年度推薦
名人推薦:「這本書是每個女孩都想要的夏天。」── 作家莎拉‧戴森
「我變美的那年夏天給了讀者一個難以抗拒的組合──海濱小屋、夏日戀曲、不渝的友情──帶來一股可口甜美的閱讀感受。」──作家戴伯‧加內提
「如果我能夠生活在這本讓人耳目一新的書中,我一定、一定會大口呼吸海風,浸淫在陽光下,然後整天和那位親切、美好、有趣又古怪的貝莉,還有她那群認識了一輩子的好兄弟康拉德和傑瑞米亞混在一塊,然後看著他們三個人結束他們的童年,開始一段新的關係,而且我會很期待、很期待貝莉墜入愛河──你知道她會的──她會把她的...
章節試閱
那是當天晚上稍後的事。
我們在跳舞。我摟著傑瑞米亞的脖子,音樂在我們周圍悸動。跳舞和酒精讓我覺得發熱又暈陶陶的。房裡全是人,但當傑爾看著我的時候,其他人都不存在了。他伸手把一綹髮絲順到我的耳後。他說了一句話,我沒聽到。
「什麼?」我叫道。
他也叫道,「永遠不要剪頭髮,OK?」
「不能不剪啊,我會看起來像──巫婆。」
傑瑞米亞指指耳朵說,「我聽不見!」
「巫婆!」我亂甩頭髮強調,做出在攪拌鍋子的樣子。
「我喜歡妳像巫婆,」他在我耳邊說。「那就修修就好?」
我大叫,「要是你放棄留鬍子,我就答應你不把頭髮剪短!」
感恩節的時候他的高中朋友比賽誰能留得最長,從那時開始他就一直說要留鬍子。我跟他說絕對不行,那會讓我想起我爸。
「我會考慮,」他說著吻我。
他嚐起來有啤酒的味道,我八成也是。
接著傑瑞米亞的兄弟會朋友湯姆(同時也叫做理查,天曉得為什麼)看到他了,便像一頭公牛一樣衝向傑瑞米亞。他穿著內褲,帶著一個水瓶。而且那還不是四角褲,而是緊身的三角褲。「少來了!少來了!」他吼道。
他們開始扭打,傑瑞米亞勒住湯姆的脖子,他的水瓶打翻在我身上,弄濕了安妮卡的洋裝。
「對不起,對不起,」湯姆真的喝醉了的時候,每一句話都要說兩遍。
「沒關係,」我說,把裙子扭乾,試著不看他的下半身。
我到洗手間去清理衣服,但有一堆人在排隊,於是我轉向廚房。很多人在廚房桌上喝人肉酒。傑瑞米亞的兄弟會朋友路克正在舔一個紅髮女生肚臍上的鹽巴。
「哈囉,依莎貝爾,」他抬起頭說。
「呃,嗨,路克。」我說。然後我看見某個女生在水槽那裡嘔吐,我立刻退場。
我朝樓上的洗手間走去。在樓梯頂端我從一對正在親熱的男女旁邊擠過,不小心踩到一個男生的手。「真是對不起,」我說,但他似乎完全沒注意到,因為他另外一隻手正在女生裙子底下忙著。
我終於到了洗手間,走進去鎖上門,鬆了一口氣。這場趴比平常更亂。我猜是因為期末考考完,學年要結束了,大家都盡情狂歡。我有點高興安妮卡沒辦法來,她不會喜歡這種場合的──我也不喜歡。
我用洗手乳塗在衣服的濕印子上,祈禱乾了以後不會留下痕跡。有人想開洗手間的門,我叫道,「等一下。」
我站在那裡清衣服,聽到外面的女生在聊天。我並沒真的在聽。但接著蕾西的聲音響起。我聽到她說,「他今天看起來帥得要命,對不對?」
另外一個聲音說,「他一直都帥得要命。」
她含糊不清地說,「媽的一點也沒錯。」
另外一個女生說,「我超嫉妒妳跟他做過了。」
蕾西像唱歌一樣說,「在卡波發生的事就留在卡波吧。」
我突然覺得頭昏。我靠在洗手間門上穩住自己。她不可能是在說傑瑞米亞。不會的。
有人用力敲門,我跳了起來。
我想也不想就打開門。蕾西看到我,用手掩住嘴。她臉上的表情像是有人揍了她的肚子。我覺得難受得要命。我聽到其他女生吸氣的聲音,但一切似乎都很遙遠。我走過她和其他女孩身邊,像夢遊一樣沿著走廊往前。
我不敢相信。這不是真的,我的傑爾不會這樣。
我到他房間去把門鎖上。我坐在他床上,膝蓋抵在胸口,在腦中一再反覆剛才的一幕。在卡波發生的事就留在卡波吧。蕾西臉上的表情。其他女生驚呼的樣子。這就像是一場不斷在我腦海裡重播的電影。他們兩個今天晚上講話的樣子。我說她人很好時他聳肩的樣子。
我非得確定不可。我得聽傑瑞米亞告訴我。
我離開他房間去找他。我一面找他,一面感覺到自己的震驚轉化為憤怒。我推開人群。我踩到一個喝醉女生的腳,她含糊不清地說「喂」,但我沒有停下來說「對不起」。
我終於在屋子外面找到他,他正和兄弟會的朋友一起喝啤酒。我站在門口說,「我有話要跟你說。」
「等一下,貝兒。」他說。
「不行。現在。」
男生都轟然大笑,叫道,「喔……有人有麻煩了。」「費雪完蛋了。」
我等著。
傑瑞米亞一定看到了我的眼神,他跟我進去,上樓到他的房間。我關上門。
「怎麼啦?」他關切地望著我。
我幾乎是啐著說,「你在放春假的時候跟蕾西‧巴隆做了嗎?」
傑瑞米亞臉色蒼白。「什麼?」
「你跟她做了嗎?」
「貝莉──」
「我就知道,」我低語,「我就知道。」
其實我並不真的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等一等,等一下。」
「等一下?」我尖叫。「老天爺,傑爾。老天啊!」
我跌坐在地板上。我的腿撐不住了。
傑瑞米亞在我旁邊跪下,試著把我扶起來,但我打掉他的手。「不要碰我!」
他在我旁邊坐下,他的頭垂在膝蓋之間。「貝莉,那是在我們分手的時候。」我瞪著他。
我們所謂的分手只維持了一個星期。那根本不是真的分手,對我來說不是。我總是認為我們會和好的。我哭了整整一星期,而他卻在卡波跟蕾西‧巴隆接吻。
「你知道我們沒有真的分手!你知道那不是真的!」
他悲慘地說,「我怎麼會知道?」
「既然我知道,你就應該知道!」
他吞嚥了一下,他的喉結上下移動。「蕾西一整個星期都跟著我。她不肯放過我。我發誓,我並不想跟她做。事情就是發生了。」他的聲音低沉下去。
聽到他這麼說我感覺好骯髒,好噁心。我不情願想到他們兩個人,不情願想像。「不要說了,」我說,「我不想聽。」
「我錯了。」
「錯了?你說那是錯誤?你把我的鞋子留在淋浴間裡,鞋子發霉了害我不得不丟掉,那才叫錯誤。你這個混蛋。」我哭出聲來。
他什麼也沒說,只坐著聽我發洩,他的頭垂得低低的。
「我不認識你了。」我的胃部翻攪。「我想吐。」
傑瑞米亞把床邊的垃圾桶拿來,我吐了。一面吐一面哭。他試著撫摸我的背,但我避開他。「不要碰我,」我含混地說,用手臂擦嘴。
這完全說不通。完全沒意義。這不是我認識的傑瑞米亞。我的傑瑞米亞絕對不會這樣傷害我。他絕對不會看別的女孩一眼。我的傑瑞米亞誠實、強壯又可靠。我不認識現在這個人。
「對不起,」他說,「真的對不起。」
現在傑瑞米亞也哭了。很好,我心想。像你傷害我一樣覺得難過吧。
「我要跟妳說實話,貝莉。我不要再有秘密了。」他真的崩潰了,哭得很厲害。
我動也不動。
「我們上床了。」
我想也不想就甩了他一巴掌。我使盡吃奶的力氣打他。我完全沒有思考,只有動作。我的手在他右頰上留下一個紅印。
我們瞪著對方。我不敢相信我打了他,他也不敢相信。他臉上浮現震驚的表情,我八成也有同樣的表情。我從來沒打過任何人。
他摸著臉頰說,「我非常抱歉。」
我哭得更厲害了。我想像他們在一起親熱,但完全沒想到性。我真是太蠢了。
他說,「那完全不代表什麼。我跟妳發誓。」
他試圖摸我的手臂,但我退縮了。我擦著臉頰說,「或許對你而言性不算什麼,但那對我而言是有意義的,你也知道。一切都被你毀了。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他想把我拉向他,但我推開他。他情急地說,「我是在說我跟蕾西之間的事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那對我有意義。顯然也對她有意義。」
「我並不愛她!」他大叫。「我愛妳!」
傑瑞米亞爬到我身邊,用手抱住我的膝蓋。「不要走,」他哀求,「拜託妳不要走。」
我試著推開他,但他很強壯。他好像要溺水的人抓住救生艇一樣死抓著我。
「我好愛好愛妳,」他渾身顫抖。「我一直都愛妳,貝莉。」
我想一直尖叫大哭,設法逃離這一切。但我看不出有什麼辦法。我望著他,覺得自己好像是石頭做的。他以前從來沒讓我失望過。現在讓我失望只讓我更難承受,因為這完全在意料之外。我不相信幾個小時前他才背著我招搖走過校園,而我愛他愛得不得了。
「我們不能跟從前一樣了,」我說,我要傷害他。「我們擁有的東西已經消失了。今天晚上消失了。」
他焦急地說,「不會的,我們還是可以的。我知道我們可以。」
我搖頭。眼淚又浮現了,但我不想哭,尤其不想在他面前哭,或跟他一起哭。我不想覺得悲傷,我什麼感覺都不想有。我再度擦臉,站起來說,「我要走了。」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等一下!」
我推開他,從床上抄起我的包包,衝出房間下樓到外面去。我一路跑到校內公車站,包包在肩膀上晃動,高跟鞋敲在地上。我幾乎絆倒,但我還是成功了。我趕上了校內公車。我並沒有回頭去看傑瑞米亞有沒有追上來。
我的室友吉莉安今天稍早已經放暑假回家了。所以我可以自己一個人待著,自己一個人痛哭。傑瑞米亞一直打電話和傳簡訊來,於是我把手機關了。但我上床前再度開機,看他寫了些什麼。
我太慚愧了。
拜託,跟我說話。
我愛妳,永遠都愛妳。
我哭得更厲害了。
第五章
我們四月分手真的是突如其來。沒錯,我們時不時就會小吵小鬧,但那幾乎連吵架都算不上。
像是有一次雪依在她教母的鄉間別墅開趴,她邀請了一堆人,還說我可以帶傑瑞米亞去。我們要盛裝打扮,在外面跳一整夜的舞。我們可以全都在那邊度週末,雪依說──一定很好玩。我很高興她邀請我。我跟傑瑞米亞說了,他說他有一場校內足球賽,但我還是可以去。我說,「你不能不參加嗎?反正又不是什麼重要的比賽。」這麼說很惡劣,但我還是說了,而且我是認真的。
那是我們第一次吵架。不是真的吵架,沒有大吼大叫什麼的,但他很生氣,我也是。
我們總是跟他的朋友一起玩。這也不是沒道理的,他已經有很多朋友了,而我才剛開始交朋友。交朋友是要花時間的,我成天都泡在兄弟會那裡,我宿舍的女生都跟我不熟。我覺得我好像放棄了某種我甚至還不瞭解的東西。雪依邀請我對我意義重大,我也希望傑爾覺得這很重要。
還有其他事情讓我不滿。傑瑞米亞有些事情以前我從不瞭解,一些我們只在夏日別墅碰面所以沒辦法瞭解的事。像是他跟宿舍的朋友一起抽大麻時有多討人厭,他們一起吃鳳梨火腿披薩,聽酷力歐的〈黑幫天堂〉,以及笑上大概一整個小時。
還有他會季節性過敏。因為我從沒在春天看到過他,所以不知道他會過敏。
他打電話給我,拼命打噴嚏,鼻塞得一塌糊塗。「妳能過來陪我嗎?」他問,一面擤鼻涕。「順便帶面紙和柳橙汁來?」
我咬住嘴脣,以免說出「你是過敏,又不是得了豬流感」這種話。
我前一天才去過他們兄弟會宿舍。他和他室友打電動,我做作業。然後我們看了一部功夫電影,叫印度菜外賣來吃。我不喜歡印度菜,因為我吃了胃會不舒服。但是傑瑞米亞說他過敏嚴重的時候,只有吃印度菜會讓他覺得好過一點。我吃了印度烤餅和米飯,覺得不爽得要命,傑瑞米亞則一面看電影一面大吃印度咖哩雞。他有時候真的很討人厭,我想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很想去,但我明天要交報告,」我說,試著露出為難的樣子。「所以我八成還是不要去比較好。抱歉啦。」
「那我可以去妳那裡,」他說,「我會吃一堆過敏藥睡覺,妳就寫報告。然後我們或許可以再叫印度菜外賣。」
「好啊,」我不悅地說,「也是可以。」至少這樣我就不用搭校內公車了。但我得去宿舍的廁所A一卷衛生紙,因為要是傑瑞米亞再把吉莉安的面紙用光了,她會生氣的。
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們第一次真正吵架的伏筆。我們又哭又叫地吵架,我曾經跟自己保證我們絕對不會這樣的。我聽吉莉安在電話上這樣吵過,我們宿舍裡的女生和泰勒也都會這樣。我以為我絕對不會淪落到這種境地。
我以為我和傑瑞米亞夠瞭解彼此,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不會那樣吵架。
吵架就像火災,妳以為已經控制住了,妳以為妳隨時可以停止,但不知不覺間它就有了自己的生命,完全不受控制,妳要是以為可以控制住,那妳就是個傻子。
傑瑞米亞和他的兄弟會朋友在最後一刻決定春假時要去卡波。他們在網路上找到了超便宜的假期。我媽和我要進城去看芭蕾舞,史蒂芬也會在家,所以我想待在家裡。但我看著傑瑞米亞訂票,覺得越來越不爽。現在康拉德在加州,費雪先生大部分時間都自己一個人。傑瑞米亞本來說他要回家陪他爸的。我們本來打算要去克森斯海灘待個幾天。傑瑞米亞知道我有多想去克森斯海灘。他知道這對我有多重要。我在夏日別墅的重大成長經歷遠超過在自己家裡的。既然蘇珊娜不在了,我覺得我們更應該回去。
但現在他要去卡波。留下我一人。
「你真的覺得你應該去卡波嗎?」我問他。他坐在書桌前打電腦。我坐在他床上。
他驚訝地抬起頭來。「這特價太讚了,錯過太可惜了。此外我們兄弟會的人都要去,我不能不去。」
「是喔,我以為你要回家陪你爸。」
「我可以暑假的時候回去。」
「夏天還有好幾個月。」我把雙手交抱在胸前,然後又放下手。
傑瑞米亞皺起眉頭。「這是怎麼回事?妳是擔心我不帶妳,自己一個人去過春假嗎?」
我感到臉頰發燙。「不是!你什麼時候想去都可以,我不在乎。我只是覺得你該花點時間陪你爸。他們還要幫你媽立墓碑。我以為你想去看。」
「我是想,但那些全部都可以等學期結束以後,妳可以跟我一起去。」他望著我。「妳是在吃醋嗎?」
「不是!」
他露齒而笑。「擔心那些濕T恤比賽嗎?」
「才不是!」我討厭他把這當成笑話,只有我一個人在生氣,簡直讓我氣死了。
「要是妳這麼擔心,就跟我們一起去啊,一定很好玩的。」
他沒有說,如果妳是在擔心,那根本沒必要。
他說,要是妳這麼擔心,就跟我們一起去啊。我知道他沒那個意思,但我還是覺得很不安。
「你知道我沒錢去。而且我也不想跟你和你的『兄弟們』去卡波,當唯一一個累贅的女朋友。」
「妳不是唯一一個。喬許的女朋友愛麗森也會去,」傑瑞米亞說。
所以愛麗森有被邀請,但他不邀請我?我坐直起來。「愛麗森要跟你們一起去?」
「不是那樣的,愛麗森是跟她的姊妹會一起去。她們在同一家度假酒店訂了一堆房間,所以我們才知道有特價。我們也不會一直跟她們一起混,我們要做些男生的事,去沙漠越野賽車。我們要租車、攀岩之類的。」
我瞪著他。「那你在沙漠裡跟你的朋友們賽車的時候,你要我跟一堆我不認識的女生在一起?」
他翻翻白眼。「妳認識愛麗森啊。我們兄弟會的啤酒遊戲大賽時妳不是跟她一組嗎?」
「隨便啦。我不要去卡波,我要回家。我媽想我。」我沒說的是,你爸也想你。
傑瑞米亞只聳聳肩,好像是說,隨便妳啦。我心想,管他的,我要說出來。「你爸也想你。」
「喔,老天,貝莉,這跟我爸沒關係,妳就承認好嗎?妳在緊張我去過春假不帶妳去而已。」
「你為什麼不承認你不想讓我去?」
他遲疑了。我看見他遲疑。「好吧。對,如果這不是我們男生的旅行的話,我不會介意的。」
我站起來說,「聽起來那裡會有很多女生,跟聯誼會的人好好玩吧。」
他的頸子開始泛出暗紅。「如果妳到現在還不信任我,我就不知道要跟妳說什麼了。我從來沒做過任何讓妳質疑的事。還有,我不需要妳一直拿我爸來讓我內疚,貝莉。」
我開始穿鞋子,我氣得連繫鞋帶的手都在發抖。「我不相信你有這麼自私。」
「我?自私的是我?」他抿緊了嘴脣搖頭。他張嘴好像要說話,然後又閉上了。
「對,我們兩人之中自私的是你。一切都是以你為主,你的朋友,你的蠢兄弟會。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的兄弟會很蠢?」
他低聲說,「哪裡蠢了?」
「一群自以為是的富家少爺花爸媽的錢,考試作弊,選些好過的爛課。」
他帶著受傷的表情說,「不是每個人都那樣的。」
「我不是說你。」
「妳就是。因為我不是在唸醫學院預科,我就成了兄弟會的爛人了?」
「別把你的自卑情結怪到我頭上,」我不假思索地說。我以前就曾經這麼想過,但從來沒有說出口。康拉德在唸醫學院預科。康拉德在史丹佛大學的研究室打工。傑瑞米亞跟大家說他主修啤酒學。
他瞪著我說,「妳說『自卑情結』是什麼意思?」
「沒事。」我說。但是已經太遲了。我看得出事情已經發展到我沒料想到的地步。我想收回我說的所有話。
「如果妳覺得我這麼自私這麼蠢又這麼爛,那幹嘛要跟我在一起?」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我還沒來得及說你不自私不蠢不爛,我還沒來得及說我們不要吵架,傑瑞米亞就說,「去他的,我不會再浪費妳的時間了。我們現在就分手。」
我說,「好啊。」
我拿起書包,但我沒有立刻離開。我在等他阻止我,但他並沒有。
我一路哭回家。我不相信我們分手了,感覺起來不像真的。我以為傑瑞米亞那天晚上會打電話給我。當天是星期五。他星期天早上出發去卡波,但他一直沒打電話來。
我的春假就是在家裡鬱悶、吃洋芋片、痛哭。史蒂芬說,「安啦,他沒打電話來只是因為從墨西哥打長途太貴了。下星期你們就和好了。我保證。」
我確定他說得對。傑瑞米亞只是需要一點空間。好吧,那沒問題。他回來以後,我會去找他,跟他道歉,我會跟他和好,就像我們從沒吵過架一樣。
史蒂芬說得對。我們一星期後就和好了。我的確有去找他,跟他道歉,他也跟我道歉。我從來沒問過他在卡波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我連想都沒想過。這是我愛了一輩子的男孩,我相信這份愛。我相信他。
傑爾帶回來一條貝殼手鍊送我。小小的白色普卡貝殼。我好高興。因為我知道他有想著我,他跟我想念他一樣想念我。他也跟我一樣,知道我們之間並沒有結束。春假結束之後,他在我房間裡窩了一星期,沒有跟他的兄弟們混,而是跟我在一起。這快把我的室友吉莉安逼瘋了,但我不在乎。我從來沒有覺得跟他這麼親近過。他去上課我都想念他。
但現在我知道真相了。他買那條便宜的蠢手鍊是因為他覺得內疚。我一心只想跟他和好,完全沒看出來。
第六章
我閉上眼睛,看見他們倆在一起,在按摩浴缸裡接吻。在沙灘上。在夜店裡。蕾西‧巴隆很可能知道我連聽都沒聽過的花招和小技巧。她當然知道。
我還是處女。
我從來沒有做過愛,跟傑瑞米亞沒有,跟任何人都沒有。我以前曾經想像過跟康拉德的初夜。我並不是還在等他。完全不是那樣。我只是在等完美的那一刻。我要那是自然而特別的一刻。
我想像我們在夏日別墅做愛,把燈都關掉,到處點著蠟燭,這樣我才不會害羞。我想像傑瑞米亞會多麼溫柔甜蜜。最近我越來越覺得自己準備好了。我本來以為今年夏天,我們倆回克森斯海灘──我以為就會在那個時候。
現在想起來讓我覺得非常羞愧,我真是太天真了。我以為他會一直等到我準備好為止。我真的這麼相信。
但現在我們要怎麼在一起?我想到他跟蕾西在一起,她比我大、比我性感、比我世故得多──至少我心裡這麼認為──我心痛得無法呼吸。她知道我一無所知的他,這像是最大的背叛。
一個月以前,在他母親忌日的時候,我們躺在傑瑞米亞的床上。他翻身望著我,他的眼睛好像蘇珊娜。我伸手蓋住他的眼睛。
「看著你有時候讓我好難過,」我說。我不管說什麼他都知道我的意思,我愛死這樣了。
「閉上眼睛,」他跟我說。
我照做了。他靠近我,我們面對面,我的臉上感覺到他帶著牙膏氣息的溫暖呼吸。我們雙腿交纏,我突然非常想就這樣讓他永遠在我身邊。
「你覺得我們會一直像這樣嗎?」我問他。
「要不然會怎樣?」他問。
我們就這樣睡著了。跟小孩一樣。完全天真無邪。
我們永遠不可能再回到當時了。怎麼能呢?一切都已經蒙上了污點。從三月開始到現在,一切都被玷污了。
那是當天晚上稍後的事。
我們在跳舞。我摟著傑瑞米亞的脖子,音樂在我們周圍悸動。跳舞和酒精讓我覺得發熱又暈陶陶的。房裡全是人,但當傑爾看著我的時候,其他人都不存在了。他伸手把一綹髮絲順到我的耳後。他說了一句話,我沒聽到。
「什麼?」我叫道。
他也叫道,「永遠不要剪頭髮,OK?」
「不能不剪啊,我會看起來像──巫婆。」
傑瑞米亞指指耳朵說,「我聽不見!」
「巫婆!」我亂甩頭髮強調,做出在攪拌鍋子的樣子。
「我喜歡妳像巫婆,」他在我耳邊說。「那就修修就好?」
我大叫,「要是你放棄留鬍子,我就答應你不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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