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嗜睡症的吸血鬼、眷戀人間的女惡魔,
以及豪門保母的三角糾葛——
超自然的浪漫戀情,是以什麼邏輯傳染的?
人前風光、人後暗自垂淚的凱西,正職工作是一對富家雙胞胎千金的貼身保母,她就像隨身攜帶兩個芭莉絲‧希爾頓一樣,24小時待命、隨傳隨到——凱西本來在大學當講師,可惜愛上了不該愛的有婦之夫;又因為兩個美麗多金又任性的雙胞胎只聽她這個老師的話,辭職之後,凱西就開始了她衣食無缺卻精神崩潰的生活……
直到那天在夜店,她無緣無故攻擊了一名警察——她完全不記得自己做了這件事——被帶進警局跟一堆凶惡的女性罪犯關在一起超過30個小時,她才終於低聲下氣地打電話給姊姊汪達,請姊姊保釋她。
近期才變身為不可思議生物(吸血狼人)的汪達,在發現妹妹情緒失控、會漂浮在半空中,甚至還會從指尖彈出火球之後,心中警鈴大作——親愛的妹妹一定也被捲入超自然生物的情況了!
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的汪達終於向妹妹坦承自己詭異的特殊身分,與此同時,另一名吸血鬼(當然還是帥得不得了)闖進凱西的家,告訴凱西:「那天在夜店,我把惡魔的血潑在妳身上了……」
拿著惡魔血液亂跑,還有嗜睡症的吸血鬼克萊頓突然發現,當他急著想逃離他的惡魔妻子時,也意外地,把他第一次感到動心的人類女子,變成了潛力強大的小惡魔。
作者簡介:
達柯塔‧凱瑟蒂(Dakota Cassidy)
達柯塔‧凱瑟蒂過個開懷大笑的創作生活,事實上她愛傻笑的程度就跟她愛那些頭髮產品一樣多。(妳就知道她的小說為何這麼有趣了)
在生活中,她的目標很簡單(不是謙虛):絕不使用黃色,透過髮捲和水上安全網創造和平安全的世界,最後,在美國小姐、環球小姐和小姐世界的選美中席捲每一頂后冠,然後用很多膠帶及凡士林將它們做成一個三連勝后冠——在一個星期內完成這些壯舉——哦,以及寫很好玩的書!
達柯塔與她的兩個兒子,她的母親,比當地動物收容所還多的貓跟狗住在德克薩斯州,還有一個能令她書中所有英雄羞愧地丈夫。
譯者簡介:
南櫻子
出生於上海, 自幼熱愛文學與閱讀。12歲開始寫作並發表作品,16歲留學美國。畢業於Carnegie Mellon大學,獲取金融學士學位。在金融界摸爬滾打8年之後,決定回歸文學。現居北京和香港兩地,專事翻譯與寫作。
博客:http://backfromthebeach.wordpress.com
歡迎讀者來信:southlanecherry@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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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非常爆笑!」—暢銷羅曼史作家Kate Douglas
「極品……要是你喜歡有喜劇元素的超自然小說,你一定會愛上這本書。」—Romance Junkies
「達柯塔‧凱瑟蒂已列在我的必讀名單上!」—Joyfully Reviewed
「如果妳需要火辣辣、又能逗得妳會心一笑的羅曼史,千萬不可錯過達柯塔‧凱瑟蒂。」—The Best Reviews
「純然超現實的樂趣!」—Romance Reviews To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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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1 失控的夜店趴
「汪達!」凱西‧路易絲‧施瓦茨把嘴巴貼在電話話筒上低聲叫道。她低頭望著手裡的話筒以及繫在話筒上那條生鏽的鐵鏈子。這條鏈子把話筒緊緊地固定在電話上。這真是令人無力……不對,說無力還不夠,應該說是「太侮辱人」。
老天,她得了「一急起來就無法好好講話」的病。
不過,容她解釋,除去她近乎病態的焦慮,現在的情況的確令人無力。
「凱西,是妳嗎?」汪達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來。
凱西悄悄咽下一口口水,努力冷靜下來,不讓汪達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如果汪達意識到她的情緒已經失控,一定也會歇斯底里起來。而兩姊妹相乘的力道幾乎可達百萬倍的歇斯底里。凱西清了清喉嚨,用手背抹了一下自己乾燥的嘴唇,竭力用平穩的聲音回答說:
「是的,汪達,我是凱西。妳還記得我吧?對不起我一直沒有和妳保持聯繫。」是,是這樣沒錯,直到她遇到了麻煩,才想到要向汪達求救。不管怎樣,她也不希望是用這種方式來做開場白。
這麼久以來,她很少主動給汪達打電話,平時她太專注於自己的生活以至於很少與汪達和父母聯繫。而現在,她感到萬分悔恨。
「喔,親愛的,不要這樣說嘛。」汪達的聲音很溫柔,可是語氣顯然充滿了責備,「我不是告訴過妳嗎,什麼時候都可以打電話給我。我知道妳很忙——每天都要繞著妳那個惡魔老闆團團轉實在不容易,所以沒時間和我聯繫——我完全可以理解。真的。不過實在抱歉,我現在沒辦法講電話。我正開車載瑪蒂和倪娜去美麗的康乃狄克州。我們要去一家非常舒適安逸的小民宿,幾個好姊妹要好好過一個悠閒的週末,享受姊妹淘時光。」
這時,凱西聽到電話裡傳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姊妹淘時光?汪達,少來了。妳所謂的悠閒的週末實在無聊透頂。不用妳說我也知道,妳打算拉著我們跟妳去逛一整天古董店,買下一大堆沒用的垃圾,然後坐在街邊的小咖啡館裡,點一些名字我根本不會唸的茶或飲料然後再找幾個名字怪、人也怪的傢伙來按摩,可是這些傢伙根本就只是為了看裸女,對不對?」
「倪娜!」凱西聽到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只不過這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比剛才那個要甜美得多,「妳好煩!一路上妳都在唉聲嘆氣。妳知不知道,沒有人逼妳和我們一起去康乃狄克州。妳知道我們為什麼邀妳一起來嗎?因為我們要妳來逼走那些想和我們當朋友的人。我和汪達一致同意,我們這個小圈子實在無法再接收新成員,因為妳已經讓我們吃不消了。還有,妳不要隨便插嘴好不好?汪達在跟她妹講電話耶!她妹妹住在曼哈頓市區,她們平時已經很少聯繫了,所以妳快點閉嘴,大嘴巴。」
凱西推開話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生怕自己的嘴唇碰到那髒兮兮的話筒。一陣悔意從她的心底湧起,就連汪達的朋友都知道她很少打電話回家。不過現在她沒有時間去琢磨這件事,她有更加緊急的事情要和汪達講。
是攸關性命的事。
唔,還有她的羊毛襪。這還滿怪的,這襪子讓她即使在這種地方也覺得暖呼呼,但即使如此也不值得讓她用指甲剪把腳鋸掉。
她拉扯了一下緊緊裹在腰間的橙色毛衣,她忽然覺得有些想吐,不安地用手按了按自己的肚子。
一陣沙沙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來。接著,凱西聽到了汪達的吼叫聲。
「倪娜、瑪蒂,妳們不要再鬧了!我警告妳們,如果把我惹毛了,妳們也不會有好下場。我可沒有時間開玩笑!」
汪達在大吼?真的是汪達在大吼嗎?天要下紅雨了。凱西驚訝得瞪大了眼睛。這完全不像她的姊姊,汪達從來不會大吵大叫,她向來都是細聲細氣,也從來都不說髒話,她一向跟大吼大叫扯不上一點關係。凱西歪著頭,不敢置信地聽著電話裡汪達歇斯底里的聲音。
「凱西?妳還在嗎?」
「嗯,還在。」當然還在啊。
「妳聽見我的話了嗎?我現在實在沒辦法跟妳說話。我車裡有兩頭野獸在吵架。我萬萬沒想到和倪娜與瑪蒂出去旅行簡直比下地獄還痛苦!我星期一從康州回來後再打電話給妳好嗎?我們可以出來見面,慢慢地聊——到時候妳不會又沒有時間了吧?」
凱西的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她轉過頭,發現身後已經排了一條長龍。那些人都不耐煩地盯著她,好像恨不得把電話從她的手裡搶走。
「汪達,妳沒有聽懂……」
「哎,我當然懂,我只是開開玩笑,畢竟妳跟家人一向是沒什麼在溝通、也不覺得要溝通的。我知道妳的工作更重要,連按個快播鍵打給我都沒空,我們下週再談吧,不然明年也可以啦——」
「汪達!」
「嗯?」
「求求妳,認真聽我說好嗎?」
「當然可以。不過先等一下。」
等一下?她哪有這麼多時間?她已經可以感覺到身後那群人向她投來的犀利目光,刺痛了她的後腦勺。這時,一個身材魁梧、渾身散發壓迫感的胖女人不知從哪裡跑了過來,壓低聲音湊到凱西的耳邊說:
「嘿!四眼小妹,我警告妳,如果妳不快點掛電話,我就把妳打到要去上盲人學校。」
聽到這種威脅,凱西下意識地摸了摸鼻梁上的眼鏡。剛才她不小心把眼鏡掉在地上,一個穿著紅色高跟鞋、腿超粗的女人看都沒看一腳就踩了下去,把她的眼鏡踩碎。幸好當時有位好心的警衛在場,他拿來了幾個OK繃,幫凱西把眼鏡的碎片貼好。現在凱西用手緊緊地按住鼻梁上的鏡框,生怕這個可怕的女人再次踩碎她的眼鏡。
「汪達?」她焦急地叫道。
「凱西,再等一下。」汪達刺耳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倪娜!快點把地圖給瑪蒂。妳明明知道自己不會看地圖,為什麼還要逞強?就算妳的智商突然增加五十分也看不懂。所以快點把地圖還給瑪蒂!我早就說過我們應該開瑪蒂的車,她車上有衛星導航。」聽筒裡又傳來一陣沙沙聲。接著凱西變聽到了汪達無可奈何的嘆息。
「小妹,妳現在應該明白為什麼我不能和妳講話了吧?當我們三個想像一般的姊妹淘那樣相處時,總是吵得不可開交。這趟旅行簡直——」
「汪達!」凱西低聲吼著汪達的名字,希望可以引起姊姊的注意。說真的,她不認為有人處在跟她一樣的處境還能不哭出來。
「凱西,我真的不懂妳,為什麼妳突然這麼想跟我聊聊?妳從來都不和我談心,對我總是愛理不理。不過我再次聲明,我不是在責怪妳喔。我是在陳述事實,而妳的電話來得真不是時候。如果有時間,我一定會至少花三秒聽妳說『我沒事』。可是我現在真的沒辦法,我們三個在紐約市區裡迷路了。我告訴妳,不會有人想跟倪娜和瑪蒂一起迷路。我可以很篤定地告訴妳,樓上那傢伙寧可重新經歷一次二次大戰也不想跟這兩個女人一起迷路。」
「您的通話時間還剩一分鐘。」電話裡傳來自動語音的聲音。
「還剩一分鐘?」汪達不解地皺起眉頭,「凱西,妳是用公用電話嗎?現在還有公用電話嗎?妳的手機呢?剛才我忘了看來電顯示就接起電話,沒想到——」
「汪達!不要再說了!」凱西忍無可忍地大叫,接著,她說出了她這輩子說過的最令人羞恥的話:「我在曼哈頓下東區警察局第七分局。過來保我出去!拜託拜託拜託妳來保我出去!」她知道自己正歇斯底里地吼叫,但現在這個時候她完全無法保持冷靜。
「保妳出去?」
咔嚓一聲,電話被切斷了,聽筒裡傳來一陣嘟嘟聲。但是凱西似乎什麼都沒有聽見,她只聽見汪達不敢置信的驚嘆。
是的。
她需要汪達來保釋她。
因為她被關了起來。
被關在警局裡。
在一棟好大的建築裡。
在拘留所裡。
會這樣都是因為她毆打了一名沒有在值勤的警官。
□
半個小時後,汪達和她的兩個朋友來到警局,正好趕上探訪時間。
「喔,凱西!」汪達一邊尖叫一邊衝上前來,緊緊地抱住凱西。凱西摟住汪達嬌小纖瘦的身體,驚訝地發現汪達比以前變得更漂亮了。自從汪達和希斯結婚以後,她的氣色好了許多,臉頰變得紅潤透亮,眼神也充滿了光芒。一想到希斯,凱西忽然想起她連汪達的婚禮都沒有參加,心中突然充滿罪惡感。她太忙了,忙著應付她的惡魔老闆,差不多算是像帶小孩那樣成天顧著這明明已經成年的女人。
「妳沒事吧?」汪達撥開凱西額頭上的那縷棕黒色的頭髮,關心地問道。
「汪達,別問這種傻問題。她怎麼可能沒事?」站在汪達左邊的女人不滿地責怪道。凱西好奇地望著那個女人,她留著金黃色的齊肩短髮,圓圓的大眼睛是漂亮的寶藍色。她穿了一件緊身毛衣連衣裙,中間繫了一根金色的鏈子腰帶,寬鬆地垂落在她纖細的腰上。這個女人滔滔不絕地開口:
「妳看看,她穿了一身橘。我敢打賭這個顏色不在她的色彩轉輪內。橙色讓她的臉色看起來黯淡無光,甚至有些病態。還有,難道妳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嗎?這可是監獄呀,汪達。進了監獄的人怎麼可能沒事?」
這時,站在汪達右邊的女人湊了過來。她的頭髮烏黑亮麗,穿著一條褪色牛仔褲和一件寫著「我討厭黃色」的襯衫。
「瑪蒂,妳快點閉嘴!」黑髮女郎伸出手,毫不客氣地推了一下金髮女郎,不厭其煩地說:「現在已經沒有人知道色彩轉輪是什麼東西了。難道妳忘了嗎?妳的市場營銷總監希斯已經把這個名詞改為『氣場弧線』了。還有,妳說話不要這麼直接好不好?妳看不出來這位小妹已經很難受了嗎?竟然還在提什麼色彩轉輪、對人家品頭論足的。有時候妳還真是不會看狀況。」
那位名叫瑪蒂的金髮女郎不服氣地哼了一聲,雙手緊緊地抓住大衣的領子,好像在努力地隱忍著想要動手打人的衝動。
「妳的腦袋進水了嗎?不記得我否決希斯的提議了嗎?色彩轉輪絕對不會改成其他任何名字。妳說我不會看狀況?倪娜,妳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妳才是最不懂得看狀況的人呢。前幾天妳還——」
「倪娜、瑪蒂,妳們統統都給我閉嘴!」汪達轉過頭惡狠狠地瞪了她們一眼,把手臂放到兩人中間,阻止她們的爭吵。「我妹妹遇到了麻煩,現在不是討論轉輪和弧線的時候。如果妳們再沒完沒了地吵,我就以擾民的罪名叫警察也逮捕妳們。有看到那邊那個被柵欄圍起來的地方嗎?那叫做監獄。在那裡頭,妳得跟別人共用盥洗室,搞不好還有某個叫英格(Inga)的女人會對妳毛手毛腳。現在不准再吵,給我乖一點。」
說完,汪達轉過頭望著凱西,對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可是這個笑容無法掩飾她眼神中流露出的不安。凱西從汪達緊緊抿起的嘴角和皺起的鼻頭可以看出來,她對於這種地方感到十分厭惡。
「好,現在我要問妳:妳還好嗎?」
凱西抬起頭,望著在這個被柵欄包圍、塗成制式化灰色探訪區裡的犯人——天啊!天啊!天啊!她在監獄裡!她居然進了監獄!凱西努力地保持她一貫冷靜的表情(她稱之為「工作用表情」);這是她最拿手的本領,每當她老闆的女兒闖了禍,需要她來出面解決問題時,她經常要換上這副表情。
可是現在她被關在這個可怕的地方,被一群長相猙獰的囚犯包圍,她怎麼有辦法保持冷靜?她盡力維持她所剩無幾的理智,竭盡全力地不讓自己的聲音發抖,她回答汪達:
「在這種地方,我還能好到哪裡去?妳付保釋金了嗎?我知道那不是一筆小錢。我發誓我會分毫不差地還給妳。我用積蓄可以還清一部分,剩下的我會從每月的工資裡扣除還給妳。我保證!」
汪達無所謂地揮了揮手,一副錢是小事的模樣。
「別傻了,錢不是問題。交給我處理,妳值得我這麼做。重點是,今天妳在酒吧裡攻擊了一位警官——到底是怎麼回事?妳看看妳,一臉若無其事,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妳到底是怎麼了?我簡直不認識妳了!從小到大,妳不但愛讀書、深思熟慮又文靜,從來不去光顧酒吧這種嘈雜的地方;妳不記得了嗎?我們總說『凱西又在看書了,她真的很文靜。』我們不過一陣子沒妳的消息,妳是什麼時候變成這種小太妹了?」
好問題。如果有人能告訴她答案,她很樂意遵命。
「我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一點也不記得之前的事。她記不起來。結束。一股巨大的恐懼從她的心底像啤酒泡一樣不斷湧上。「汪達,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話一出口,她馬上又後悔了。為什麼她想也沒想就說出這種沒有人會相信的話呢? 凱西無奈地低下頭,藏起自己的目光,也藏起她的羞愧。
正如凱西所料,汪達完全不相信她。她伸出手托起凱西的下巴,強迫凱西注視她那雙與她全然不同的湛藍色眼睛。
「不記得?可是妳的記性向來很好,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等一下,妳不會是……喝醉了吧?」汪達皺起眉頭,把聲音壓得很低,生怕別人聽到,好像喝醉酒是一件十分丟臉的事情。她湊到凱西身邊用力吸了吸鼻子,想要嗅出凱西身上的酒味。凱西覺得汪達的反應很好笑,在監獄這種地方,喝醉酒算什麼?
最好是喝醉。
平時她忙於工作,忙於伺候她比魔鬼還可怕的老闆,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怎麼會有時間去喝酒?她老闆的雙胞胎寶貝女兒蘿拉和麗塔,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們是嬌生慣養的豪門千金,平時除了化妝打扮、排醫美療程之外,什麼都不會做。喝酒並非她心之所屬,若要說誰是真的癮君子,除了那兩個女孩外別無他人。
凱西看著汪達一本正經地回說:
「沒有,我根本沒有喝酒,也沒有吸毒。我真的不知道我怎麼會毆打一名……警官。」說著,她痛苦地閉上眼睛,雙手緊握在一起。她,凱西‧路易絲‧施瓦茨,竟然打傷了一名警官!
她不僅僅打傷了這名警官。根據她從別人口中聽到的隻字片語,當時她只不過輕輕地推了一下那位名叫阿爾文‧普闌思基的警官,他卻像被一股無比巨大的力量推動一般騰空而起、飛過酒吧,撞上對面的牆壁。
接著,她跑了過去,用一隻手就把警官舉起——離地三呎——嘴裡還嘀咕著一大堆胡言亂語,說要把他的心挖出來獻祭給魔鬼。
喔對,還有綿羊。
然後她還說了一大堆跟綿羊有關的事,她搞不懂也不想搞懂自己為什麼要說那些話。
那兩名逮捕她的警察說她有可能會被關進精神病院。
凱西從來沒有打過任何人。但她初次動手就發現自己的力量是如此驚人,像猛獸一般野蠻凶猛。其實這也不錯。以後如果讓她遇到壞人——殺人狂、或是隨便人什麼都一樣——就非常派得上用場。
後來發生的事情她也記不清楚了。她只記得警察把她的手拉到背後,為她戴上手銬,然後不由分說地把她推進警車。就在那一剎那,她看到了站在超擁擠人群裡的蘿拉和麗塔(人多到像是演唱會現場一樣),她們的眼睛裡充滿了惶恐。
「凱西?妳要不要解釋一下?」汪達咄咄逼人地追問道。她抬頭環顧四周,然後用鼻子哼了一聲:「妳被關進監獄裡,卻完全不知道是怎麼進來的?這也太荒謬了!」
「是的,我被關進了監獄。」凱西茫然地附和汪達。她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怎麼解釋都是徒勞。很明顯,當時她昏厥過去了,因而導致了片刻的失憶。現在最令她不解的就是:她為什麼會無緣無故襲擊那名警官呢?
「凱西,妳到底有沒有喝酒?」瑪蒂開口詢問,眼神充滿了同情與關懷。「我在報上讀過一篇文章,裡面說最近酒吧裡經常有人給女孩的酒裡下迷幻藥。在酒吧這種地方,女孩子一定要非常小心——」
「我一滴酒都沒沾。」凱西不耐煩地打斷瑪蒂。整個晚上,她都在伺候蘿拉和麗塔那兩位千金大小姐,為她們尋找最昂貴最香醇的香檳,哪裡有時間去喝酒?
汪達伸手摸了摸凱西的額頭,然後用手指撐開她的眼皮檢查她的瞳孔。
「妳是不是腦袋被什麼東西撞到了?或是得了什麼神經疾病沒告訴我?」
「沒有。」凱西推開姊姊的手。
「沒有?」汪達重複凱西的話,「妳就沒別的話可說嗎?」
「沒有。」凱西像一個倔強的小孩噘起了嘴。
「喂!我說我們能不能先出去再慢慢說呀?」這時,那個叫倪娜的女人擠進凱西和汪達的中間,打斷了她們的對話,「妳究竟想在這個鬼地方待多久?這裡可是監獄呀。而且,牆角那邊的老男人一直色瞇瞇地盯著我,再下去我就要過去打他一巴掌了。我知道我說過這個週末我根本不想去康州的小民宿,可是現在我寧願去康州也不想在這裡多待上一分鐘。汪達,妳還是先把凱西送回家,再盤問她到底發生什麼事吧。」
汪達望著凱西,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倪娜,真沒想到妳能說出這麼有道理的話。凱西,警官先生告訴我,妳還需要填寫一些表格才能離開。我們會在監獄『外面』的停車場等妳。」
凱西望著姊姊將手拿包放到腋下,轉過身快步和她的朋友走出了警察局。倪娜路過牆角那個老色鬼時,好像一點都不害怕,還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喉嚨發出一聲嚇人又詭異的低吼。
那聲音令凱西不禁渾身一顫。
這個叫倪娜的女人好恐怖。
汪達,她溫柔膽怯,說話細聲細氣的姊姊,怎麼會和這兩個兇女人成為好朋友的?
凱西在心底認真告誡自己,出去以後,一定要和那個叫倪娜的女人好好相處,千萬不能把她惹毛。
‧‧‧‧‧‧‧‧
「不好意思,警官?」
「是來報案的嗎?去那邊。」警官沒有抬頭,指向左邊的辦公室,並操著一口濃厚的布魯克林口音說道,「如果你是來保釋某人,就去右邊的那間辦公室。」
「我不是來報案的。」克萊頓‧岡納森露出了一個明朗的微笑。
「老兄,那就去右手邊的辦公室。」警官漠然回答。
「警官,其實我是專程趕來探望那個校園爆炸案的疑犯,能告訴我他的探望時間是幾點嗎?我特別為他做了一個巧克力蛋糕。他最喜歡吃巧克力蛋糕了。」
聽到這話,警官抬起頭,仔細地打量起克萊頓。
「你還挺會開玩笑的。」
「過獎了。我只是希望你抬頭看我一眼。我不確定我該往哪邊走,在我隨便選個方向之前,我希望你幫我——」
「老兄,你聽我說——」警官說到一半便被克萊頓犀利的眼神嚇到,聲音漸漸變得微弱。
「我只想占用你一會兒時間,我保證。」克萊頓立刻露出笑臉,湊到警官跟前,「我要找在紅唇酒吧裡被逮捕的那個女孩。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那天晚上只有一個人被逮捕,所以你應該很快就可以查出她的資訊。」
警官堅決地搖了搖頭,可是克萊頓的眼睛再次捕捉到他。
「在我面前就不要提那些規章制度了。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人,幫我一下可以嗎?」克萊頓上下移動著手指頭,警官順服地點了點頭。「嗯,這就對了。告訴我,那個在紅唇酒吧裡被逮捕女孩現在在哪裡?」
「她……有人來保釋她。我看到她姊姊帶她離開了。」警官的眼神呆滯,聲音緩慢。
「謝謝你。」克萊頓笑著說,「告訴我這女孩的名字和住址。」
「我不能透露這些——」
克萊頓不悅地噘起了嘴。
「哎呀,基爾帕特里警官,你應該知道,抵抗我是沒有用的,對吧?」
基爾帕特里警官點了點頭,完全被克萊頓的眼神所蠱惑。
「這就對了。現在你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從你的電腦裡查出那個女孩的資料,然後寫在一張便條上。最近我的記性不太好。」克萊頓指了指桌子上那疊便條,完全沒把目光從警官臉上移開。「請用黃色的便條,謝謝。」
基爾帕特里警官沒有再反抗。他在電腦鍵盤上打了幾個字,然後在一張黃色便條上抄寫下電腦上的訊息。克萊頓接過便條,貼在胸前,對警官說:
「這樣子我就不會忘記了。」
警官木訥、僵硬地點了點頭。
「基爾帕特里警官,你真是個大好人。」克萊頓拍了拍警官的肩,然後低頭瞥了一眼胸前的便條,默默唸了一遍上面的名字,然後緊緊地抿起了嘴唇。
他做了一件可怕的事。非常非常可怕的事。
他皺了一下臉,在腦中想著這名叫凱西‧路易絲‧施瓦茨的女孩。
她的介入算是某種意外驚喜。
雖說如此,但也不是那種會令人高興到要丟碎紙花的驚喜。
1 失控的夜店趴
「汪達!」凱西‧路易絲‧施瓦茨把嘴巴貼在電話話筒上低聲叫道。她低頭望著手裡的話筒以及繫在話筒上那條生鏽的鐵鏈子。這條鏈子把話筒緊緊地固定在電話上。這真是令人無力……不對,說無力還不夠,應該說是「太侮辱人」。
老天,她得了「一急起來就無法好好講話」的病。
不過,容她解釋,除去她近乎病態的焦慮,現在的情況的確令人無力。
「凱西,是妳嗎?」汪達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來。
凱西悄悄咽下一口口水,努力冷靜下來,不讓汪達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如果汪達意識到她的情緒已經失控,一定也會歇斯底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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