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跟你說說真正的有錢人,他們跟你我皆不同。」
本書收錄六篇費茲傑羅的短篇經典,選篇聚焦在糾纏費茲傑羅一生,並直接導致他瘁逝的酒精上,深入感受這位才華洋溢的偉大作家之脆弱與掙扎。其中包括深刻表現了有錢人心理上的優越與隨之而來的空虛,備受海明威讚譽的短篇小說傑作〈富家子〉;探討深陷酒癮,難以自拔的〈酗酒案例〉及〈新生〉;描繪戒酒清醒,重返現實之困頓的〈重返巴比倫〉及〈失落的十年〉;最後跟隨〈作家的午後〉一同體會所謂的靈感,是如何在失落與無措的夾縫間,在時光的淬煉濃縮下而生。
本書特色:
☆午夜巴黎計畫第二章,啟動!最好的朋友,最強的對手,海明威、費茲傑羅再度交鋒!
☆《我們的時代:海明威一鳴驚人短篇小說集》VS《富家子:費茲傑羅短篇傑作選2》
☆ 午夜巴黎計劃再添新血,「逗點文創」、「一人出版」外,同場加映「南方家園出版社」之《穿越世紀的情書:寫給巴黎藝術家的21封信》,完整呈現《午夜巴黎》電影中那才華匯聚、繽紛燦爛的藝術黃金年代。
☆2014年年底,萬勿錯過午夜巴黎計劃第三部曲完結篇:日與夜的對決。
作者簡介:
史考特‧費茲傑羅
Francis Scott Key Fitzgerald (1896–1940)
「你先是乾了一杯,接著一杯再乾一杯,最後杯中物乾了你」
費茲傑羅發跡於咆哮的二零年代(The Roaring Twenties),放眼盡是伴隨一次世界大戰戰勝及經濟繁榮而來的無盡狂歡,費茲傑羅稱之為不停搖擺的「爵士年代」。他華麗時髦的文筆正逢其時,成為當時文壇最出風頭的金童。但這時代對他或所有人來說都太短暫,夜夜笙歌的背後,他及整個社會的經濟情況都只是金玉其外。不久經濟大蕭條降臨,他的個人問題也浮上檯面:債台高築,妻子精神不穩定,嘔心瀝血、寄與厚望的小說,銷量也一本不如一本,手上的酒卻一杯接一杯停不下來。他一輩子在虛榮與幻滅之間苦苦掙扎,最終曾在筆記本為自己寫下如此墓誌銘:「我醉了許多年,然後死去。」
費茲傑羅如今已位列美國偉大作家,並代表了一個浮華與失落並存的時代。他的才華耀眼,而其沉淪令人惋惜。究竟躁鬱的妻子是消磨了他的才華,亦或加深了他對幻滅的體認;而酒精到底是刺激了靈感,還是折煞了寶貴的精力,這一切終難定論。但他的掙扎就跟美國許多偉大的文學心靈,如海明威、愛倫坡、福克納、錢德勒、凱魯亞克等人一樣,以手中的筆反映了整個時代與人性的掙扎。
譯者簡介:
劉霽
大學念中文系,研究所赴英研讀文學與電影,以讀小說看電影為本分。創立一人出版社,總是把創作、翻譯與出版混為一談。譯有《影迷》、《再見,柏林》、《柏林最後列車》、《冬之夢─費茲傑羅短篇傑作選》。
章節試閱
1.
從某一個體開始,不知不覺間,你發現自己建構出一種類型;從一種類型開始,你發覺自己建構了──什麼也沒建構。那是因為我們全都是怪胎,在面孔與語音之後,我們遠比呈現在他人眼前的自己,或自己所知的自己更為古怪。每當我聽到有人自稱是「平凡、誠實、坦率的人」,就很肯定他必然有些明確、甚或極端反常之處,被悄悄掩藏了起來──而堅稱自己平凡、誠實、坦率正是提醒自己犯了窩藏罪的一種方式。
這裡沒有什麼類型,沒有什麼複數群體,就只有一個富家子弟,這是他而非他同類人的故事。我一輩子都生活在他的同類之間,但這位一直是我的朋友。況且,若我是要寫他那類人,開篇就該抨擊所有窮人扯富人、富人扯自己的那些謊言──他們建立了一個如此荒誕的結構,讓我們每拿起關於有錢人的書,就反射性地準備走入虛幻世界。即便是聰明而熱情的生活新聞記者也將富人的世界描繪得有如仙境般不真實。
讓我跟你說說真正的有錢人,他們跟你我皆不同。他們擁有且享受得早,這對他們造成了一些影響,使得他們在我們強硬之處柔軟,在我們不疑有他之處置疑。其言行處事,除非天生富有,否則是很難理解的。在內心深處,他們自認比我們優越,因為我們得要自行尋求生命中的庇護與慰藉。即便當他們深陷進我們的世界或沉淪於我們之下,依然自認遠優於我們。他們是不同的。我能描述安森‧杭特的唯一方式,就是把他當作一個外國人來處理,並執拗地固守我個人的觀點。若一時接受了他的觀點,我就會迷失──徒留一齣荒誕不經的電影可以呈現。
2.
安森是六個孩子中的老大,有天將能在一千五百萬美金的遺產中分得一杯羹。世紀之初他剛好到了明理的年紀(是七歲嗎?),當時無畏的年輕女性已駕著電動車沿第五大道飛馳了。那時候他和他的弟弟有一位英國女家教,說得一口字正腔圓的英語,所以這兩個男孩說起話來也像她一樣──他們的咬字和斷句皆清晰分明,不像我們這樣含糊不清。他們說話並不完全跟英國小孩一樣,但具備一種紐約上流人士特有的口音。
每到夏天,六個孩子會從七十一街的住處遷到康乃狄克州北部的一個大莊園中。該區域並不時髦──安森的父親想要盡可能延後孩子對那種生活的認識。他多少超越了所屬階層(紐約的社交圈就是由這階層所構成)及所屬時代(也就是勢利膚淺、庸俗當道的鍍金年代 ),希望他的兒子養成專心致志的習性,擁有強健的體格,長大成為正派且成功的人士。他和妻子竭盡所能照看著兩個年長的男孩,直到他們離家就學為止,但在深宅大院中這並非易事──在我自己度過青春歲月的那種小型或中型房屋社區中就簡單得多。我從不會遠離母親的呼喚聲,無時無刻不感覺到她的存在、她的許可或反對。
當安森在康乃狄克的村莊中發現人們半情不願地向他表達美式敬意時,首次領會到自己的高人一等。玩伴們的父母總不忘問候他的雙親,孩子受邀上杭特家時他們也隱約洋洋得意。他將這視作天經地義,也對所有不以他為中心的群體感到些許不耐──不論是金錢、地位或權威的中心──這種感覺伴隨了他一生。他不屑跟其他人爭先恐後──而是指望別人無條件禮讓他,若不然他便退回家中。家中樣樣不缺,畢竟在東岸,財富多少還帶有一點封建色彩,是一種凝聚宗族的東西。不像在勢利的西岸,財富只會讓家族分崩離析,各自「結黨營私」。
十八歲前往紐黑文 時,安森已長得高大結實,過去在學校有條不紊的生活讓他膚色白淨、氣色健康。他一頭黃髮,且以可笑的方式在頂上生長,再加上鳥喙般的勾鼻,讓他稱不上英俊,但他有種自信的魅力和簡慢的派頭。上層階級男士在街上與他錯身而過時,不用問也知道他是個富家子弟,上過最好的學校。然而,正是他的優越感讓他在大學裡算不上成功──獨立自主被誤認為自我中心,而拒絕帶著當有的敬畏接受耶魯的規範也似乎在貶低所有接受的人。因此,早在畢業前,他便開始將生活重心往紐約移轉。
他在紐約如魚得水。有屬於他的房子,及「當今再也找不到的那種僕役」;有他的家人,在他的好脾氣和某種能讓事情順利運作的能力下,迅速開始以他為中心打轉;有為社交新媛辦的晚會,也有貨真價實屬於雄性世界的男士俱樂部;還有跟在紐黑文只可遙望的那種豔情女子偶一為之的狂歡作樂。他的抱負也夠傳統了──其中甚至包括「總有一天會步入婚姻」這無可厚非的陰鬱前景。但這些抱負不同於大多數年輕男士,其中不罩有任何曖昧模糊的外衣,不具備各種所謂「理想」或「幻象」的特質。安森毫不保留地接受這高度聚歛和高度揮霍、離婚和放蕩、勢利和特權的世界。我們多數人的人生以妥協作結──他的人生卻以妥協揭開序幕。
他和我相識於一九一七年夏末,當時他剛離開耶魯,同我們其他人一樣,捲進了戰爭這系統化的歇斯底里之中。他穿著一身藍綠色的海軍航空員制服,南來佛羅里達的彭薩科拉。那兒旅館的樂隊演奏著〈對不住,親愛的〉,而我們這些年輕軍官則跟女孩子翩翩起舞。每個人都喜歡他,而且就算他跟酒徒為伍又並非特別優秀的飛行員,教官們仍待他以某種程度的尊敬。他總是用那自信滿滿又條理分明的嗓音同他們促膝長談──長談的結果總是讓他自己,或更多情況是讓其他軍官擺脫了某些臨頭之禍。他飲酒作樂、放蕩下流,不知饜足地貪慕享樂,於是當他跟一個保守又頗為循規蹈矩的女孩墜入情網時,我們全都吃了一驚。
女孩的名字是寶拉‧勒讓德,一名來自加州某處,深色肌膚,表情嚴肅的美女。她家有間避冬宅邸就在城外,而她儘管不苟言笑,卻廣受歡迎;有一大批自我中心的男人是無法忍受女人有幽默感的。但安森不是那種人,我也不明白她「真誠」的魅力何在──那是她最受稱道之處──竟能吸引他那敏銳甚至有點玩世不恭的心靈。
無論如何,他們相愛了──還是依她的條件。他不再參加黃昏時分於德索托酒吧的聚會,而不論何時見到他們,兩人都在進行冗長、嚴肅的對談,這情況想必已持續好幾週了。許久之後,他告訴我那些談話沒有特定的議題,而是充滿了雙方不成熟、甚且無意義的陳述──逐漸充盈其間的實質情感並非滋生於言詞,而是來自那巨大的嚴肅性。那是一種催眠,經常受我們所謂玩笑那種軟弱無力的情緒干擾而中斷;當他們倆獨處時,那又會繼續,莊嚴肅穆、低調克制,聲音彷彿要給彼此一種在情感與思想上都合而為一的感覺。他們變得對任何干擾感到憤慨,開始對諧謔生活的言談,甚至同輩人溫和的譏諷皆毫無反應。他們只有在對談持續進行時才感到快樂,其莊嚴就像營火琥珀色的光芒般洗浴著他們。到了後來,一種他們並不拒斥的干擾生成──情慾開始介入了。
說也奇怪,安森跟她同樣沉溺於對話中,並深受感動,但同時卻又意識到他多半言不由衷,而她的言詞又多半簡單得乏味。起初,他也瞧不起她情感上的單純,但有了他的愛,她的秉性也越加濃烈和富麗起來,讓他再也無法鄙視。他感覺若能進入寶拉溫暖安全的生活中,自己是會幸福的。漫長的對話準備排除了所有拘束──他將一些從更性好冒險的女人身上學到的教給她,而她回報以全心全意的虔誠激情。某天晚上舞會後,他們互許終身,他給母親寫了封長信介紹她。隔天寶拉告訴他自己很富有,有將近一百萬的私人資產。
1.
從某一個體開始,不知不覺間,你發現自己建構出一種類型;從一種類型開始,你發覺自己建構了──什麼也沒建構。那是因為我們全都是怪胎,在面孔與語音之後,我們遠比呈現在他人眼前的自己,或自己所知的自己更為古怪。每當我聽到有人自稱是「平凡、誠實、坦率的人」,就很肯定他必然有些明確、甚或極端反常之處,被悄悄掩藏了起來──而堅稱自己平凡、誠實、坦率正是提醒自己犯了窩藏罪的一種方式。
這裡沒有什麼類型,沒有什麼複數群體,就只有一個富家子弟,這是他而非他同類人的故事。我一輩子都生活在他的同類之間,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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