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特的是,《夜未央》越回想越覺其好。」──海明威
「這是一本胸懷很深的小說。」──村上春樹
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強的對手,兩大文豪海明威、費茲傑羅,恩仇情義一次了結。
午夜巴黎計劃最終章——「日夜對決」,沒有明天!
經典長篇《太陽依舊升起》VS《夜未央》
同場加映一次看懂!文豪的恩怨情仇懶人包:《危險的友誼:超譯費玆傑羅&海明威》
「他常想著要做個好人,要慈善、要勇敢、要睿智,不過這一切都相當困難。如果有機會的話,他也希望為人所愛。」
年輕貌美、正在影壇崛起的蘿絲瑪麗來到南法度假,結識了如神仙眷侶一般、魅力無窮的戴佛夫婦,並一見鍾情愛上了風度翩翩的迪克‧戴佛。不過這對夫妻表面光鮮亮麗,背後卻有難言之隱。迪克原是才華出眾、前程似錦的精神科醫師,卻愛上富家女病患妮可,抱著感情與憐憫娶了她,過起浮華閒散、相互依賴的生活。妮可不穩定的精神狀態讓迪克耗盡心神,蘿絲瑪麗的出現讓糾纏不清的情結更添複雜。時光荏苒,逐漸染上酒癮的迪克這才發覺,救贖與沉淪只有一線之隔,而一輩子的苦心到了最後卻什麼也留不下,只有夜色依舊溫柔。
《夜未央》是費茲傑羅完成的最後一部長篇小說,在妻子進出精神病院、個人酗酒問題纏身、債台日漸高築的八年間,嘔心瀝血著就。既是最貼近作者個人生命的告白之作,也是最具野心的微觀史詩。與璀璨耀眼如星光的《大亨小傳》相較,此書就有如廣闊黝暗的夜空,複雜的人物與敘事或許令人茫然,但細細體會可發覺其中包含著無限溫柔的胸懷,因此將永遠與《大亨小傳》並列為費茲傑羅的傳世之作。
作者簡介:
史考特.費茲傑羅
Francis Scott Key Fitzgerald(1896–1940)
費茲傑羅是不是美國最偉大的作家或許猶可爭論,但說他是最貼近「美國夢」本質的作家應無疑義。從一鳴驚人、揮霍度日到聲勢日下、精神與家庭崩解,從輝煌燦爛到沉淪黯淡,最後抱著未完成的遺稿與榮光再現的夢想猝逝,他的一生正映現了二十世紀初美國的發展及脆弱如浮世泡影的美國夢。沒有人比他更擅於以華麗的修辭來描繪浮華的空洞與夢想的虛幻,以及個人在其中的掙扎。其中《大亨小傳》也許是最能體現他技巧與風格、最精煉無瑕的傑作,而《夜未央》卻是最貼近他生命的告白之作,真誠訴說著終將失去的一切,以及洞悉這點卻仍堅持作夢的勇氣與溫柔。就算經歷了多少折磨與幻滅,浪漫的費茲傑羅始終沒有放棄對文學、對人世的愛,而也正是這種無悔的愛讓費茲傑羅的作品百年來能不斷打動無數人心、屹立不搖於經典之列。
譯者簡介:
劉霽
大學念中文系,研究所赴英研讀文學與電影,以讀小說看電影為本分。創立一人出版社,總是把創作、翻譯與出版混為一談。譯有《影迷》、《再見,柏林》、《柏林最後列車》、《冬之夢─費茲傑羅短篇傑作選》、《富家子─費茲傑羅短篇傑作選2》。
章節試閱
第一部
1.
在明媚的法國蔚藍海岸,約略位於馬賽和義大利邊境的中間,矗立著一座宏偉、堂皇、玫瑰色的旅館。畢恭畢敬的棕櫚葉庇蔭著旅館泛紅的門面,短短一塊晃亮的沙灘伸展於前。最近這間旅館成了名流顯要的避暑勝地;十年前,每逢四月英國客人北上後,這裡可就幾乎杳無人煙了。而現在,附近則是小屋叢生。不過,這故事開始時,就只有十幾間老式的別墅,其腐朽的圓頂有如睡蓮散佈在古斯國際酒店和五哩外的坎城之間那茂密的松林中。
旅館和那塊黃褐色禮拜毯般的明亮沙灘渾然一體。清晨時分,坎城的遠影、粉乳色的老舊碉堡,及橫亙義大利邊界的紫紅色阿爾卑斯山,全都倒映在水面上,隨著清澈淺灘中水草送上的波波漣漪而震顫。不到八點,一名身著藍色浴袍的男子來到海灘,邊往自己身上潑著沁涼的海水,邊打著哆嗦喘著氣,在水中胡亂折騰了一會兒。他離去後,接下來一個小時沙灘和海灣都寂靜無聲。商船在海平面上悄悄西行,雜役在旅館庭院中叫嚷,露水在松葉上漸漸乾涸。一小時後,就可開始聽見汽車喇叭聲,從分隔濱海地區和真正法國普羅旺斯的摩爾山脈那蜿蜒於山腳的公路上傳來。
離海一哩遠處,灰僕僕的白楊取代了松樹,一座孤伶伶的火車站座落於此。一九二五年六月的一個早晨,一輛維多利亞轎車就從此處載著一名婦女和其女兒來到古斯國際酒店。作母親的那張臉龐貌美猶存,只是斷續細紋很快就將蔓生;她的表情既沉著又精明,卻不會令人感到不快。不過,人們的目光很快就會轉移到她女兒身上,她粉紅色的雙掌若有魔力,雙頰綻放著美麗的光采,就像孩童晚上洗完冷水澡後泛起的動人紅潤。她細緻的額頭緩緩斜上髮際,秀髮如盾形徽章鑲在額上,一頭髮絲迸發出淡黃與金色的曲垂、波浪與捲飾。她的眼睛明亮、碩大、清澈、水靈、光芒萬丈;她臉蛋上的色澤自然真實,心臟年輕有勁的鼓動讓血色幾乎要湧上表皮。她的體態巧妙徘徊在脫離童稚的邊緣──她快滿十八歲了,幾近發育成熟,但身上那份純真仍在。
當海天連成一條炎熱細線浮現在她們腳下,那母親開口說:
「我有預感我們不會喜歡這地方。」
「反正我想回家。」女孩回答。
她們兩人皆語氣輕快,但顯然漫無目標,並為此感到厭倦──況且,也不是隨便一個目標就行。她們要的是極度強烈的刺激,這並非為了喚醒疲乏的神經,而是像得了獎準備放假學童一般,身上懷著一種渴望。
「我們待個三天,然後就回家。我馬上發電報去訂船票。」
到了旅館,女孩辦理入住,法語道地但略顯平板,像在背書一樣。她們在一樓房間安頓後,女孩踏進落地窗前的耀眼陽光,幾步來到盤據酒店門面的石砌陽台。她步行的時候就像個芭蕾舞者,臀部一點也不放鬆,在窄小的背後緊緊繃起。戶外炙熱的光線幾乎連她的影子都要削去,於是她退卻了──陽光亮得叫人睜不開眼。五十碼外的地中海在毒辣的陽光下,漸漸褪去了色彩;欄杆下方,一輛破舊的別克轎車在酒店車道上受煎熬。
確實,整片區域只有海灘上有動靜。三個英國保母坐在那兒編織毛衣和襪子,樣式皆是耗時費工的維多利亞時期風格,包括四零年代、六零年代和八零年代的圖樣;她們邊織邊說長道短,一本正經的語氣有如在念咒。較近海處,有十幾個人躲在條紋傘下,任由他們的十多名孩子在淺灘追逐不怕人的魚群,或光溜溜地躺在大太陽下,一身椰子油閃閃發亮。
蘿絲瑪麗來到海灘上時,一個十二歲的男孩跑過她身邊,歡欣鼓舞地叫嚷著,一頭扎進海裡。她感受到陌生面孔逼人的審視,於是脫去浴袍跟著跳進海中。她悶著頭漂浮了幾碼,發現水很淺,便搖搖晃晃站起身,拖著千斤重似的兩條纖腿,迎著海水阻力,奮力前行。到水深齊胸時,她回望岸上:一個戴單片鏡,穿緊身褲,挺著毛茸茸胸脯,噁心肚臍眼深陷的禿頭男子,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發現蘿絲瑪麗回瞪,男子便摘下單片鏡,往那滑稽的胸毛裡一塞,抬起手中不知名的瓶子替自己倒了一杯。
蘿絲瑪麗臉貼著水,游起細碎的四拍自由式,朝外海浮台而去。海水湧向她,溫柔地將她從炎熱空氣中拉進自己的懷抱,滲入她的髮絲,鑽進她身體的角落。她在其中一再翻轉、擁抱、打滾。抵達浮台時她已上氣不接下氣,一個渾身曬得深色卻一口白牙的女子俯瞰著她。蘿絲瑪麗突然意識到自己裸露的肌膚如此蒼白,於是仰身回游向岸。一離水,拿著酒瓶的多毛男子就朝她開口:
「我說呀……那個浮台外面有鯊魚喔。」難以確認他的國籍,但說的英語帶有慢吞吞的牛津腔調。「牠們昨天吞了兩個來自胡安灣艦隊的英國水手。」
「天哪!」蘿絲瑪麗驚呼。
「牠們是被艦隊的垃圾引來的。」
他呆滯的目光表明純粹是想警告她一下,接著又扭扭捏捏地退了兩步,給自己再倒了一杯。
談話間,週遭的注意力微微轉向了她,蘿絲瑪麗有自覺,但並不反感,只忙著找地方坐。顯而易見,每個家庭皆將陽傘前緊連的一小塊沙灘據為己有。不過各領地間還是往來拜訪,言語交換頻繁,有種群體的氛圍,讓人不敢貿然擅闖。再遠一點,散布著碎石和海草遺骸的沙灘上,坐了膚色和她同樣白皙的一群人。他們撐的不是大型海灘傘,而是小的攜帶式陽傘,且他們明顯跟這裡更加格格不入。蘿絲瑪麗在深淺膚色兩群人間找了塊空地,將浴袍鋪在沙地上。
她就這麼躺下,先是聽到他人的說話聲,接著感覺到他們的腳步繞過她的身軀,身影掠過她和烈日之間。一條好奇的狗朝她脖子噴著溫暖有勁的鼻息;她可以感覺到皮膚在高溫下微微發燙,聽見退浪細小無力的嘩嘩聲。不一會兒,她開始分辨出不同人的說話聲,並聽明白有個被戲稱為「那北方佬」的人昨晚在坎城綁架了一個咖啡店的服務生,揚言要將他鋸成兩段。提起這故事的是位穿著全套晚禮服的白髮女子,那身裝扮顯然是前晚的遺跡,那冠狀頭飾還嵌在頂上,還有一朵垂頭喪氣的蘭花在肩頭奄奄一息。蘿絲瑪麗對她和其同伴隱隱生出一股嫌惡,於是轉過身去。
另一面離她最近處,有名年輕女子躺在傘蔭下,正在一本平攤於沙地的簿子上列清單。她的泳衣已從肩上退去,紅潤、橘褐色的背部,襯著一串乳白色的珍珠,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她的面目嚴峻、美麗又楚楚可憐。她跟蘿絲瑪麗四目相接,但沒有定焦。在她身後是個頭戴騎師帽,身穿紅條紋泳褲的英俊男子;再過去是那個蘿絲瑪麗在浮台上見過的女子,此時也回望、注意到了她;然後是位有張長臉,一頭雄獅般金髮的男子,他穿著藍色泳褲,沒戴帽子,正非常嚴肅地跟一位明顯是拉丁人,身穿黑色泳褲的年輕男性說著話;兩人邊聊邊撥弄著沙地上的細碎海草。她心想他們多半是美國人,但有些地方又不像她最近結識的美國人。
過了一陣子,她察覺那個戴騎師帽的男子正給那群人上演一齣無聲的小戲:他煞有介事地撥弄著一根耙子,表面上在清除碎石,那張嚴肅的臉暗地裡卻在進行某種神祕難解的戲仿。到後來臉上最細微的一絲牽動都變得妙趣橫生,使得他不管說些什麼都會引起哄堂大笑。就連那些遠得聽不清楚的人,好比她自己,全都伸長了耳朵。到最後,沙灘上唯一不為所動的人就只有那名戴珍珠項鍊的年輕女子。或許出於身為女主人的矜持,每傳來一陣歡呼喝采,她的回應就是更湊近面前的清單一些。
那個戴單片鏡持酒瓶的男子冷不防從天而降,對著蘿絲瑪麗說話。
「你游泳游得好極了。」
她客套了幾句。
「真的很棒。我叫坎皮恩。我們那兒有位女士說她上禮拜在索倫托見過你,而且知道你是誰,很想跟你認識認識。」
蘿絲瑪麗按捺著性子,掃了四周一眼,瞧見那群沒怎麼曬黑的人正殷殷期盼。她心不甘情不願地起身,朝他們走了過去。
「這是亞伯拉罕太太、麥奇斯科太太、麥奇斯科先生、鄧佛瑞先生……」
「我們認得你。」穿晚禮服的女人開口,「你是蘿絲瑪麗‧霍伊特,我在索倫托就認出你了,還跟酒店的服務生確認過。我們全都覺得你的演出太精采了,想知道你為何沒回美國再拍部好看的電影。」
他們毫無必要地為了她挪動著位置。那位認出她的女人雖然有猶太姓氏,但並非猶太人。她是那種「老頑童」,不受閱歷影響,很愛跟後輩打成一片。
「我們是想警告你,小心別第一天就曬傷了。」她興致勃勃地繼續說:「因為你的皮膚可是很寶貴的。不過這海灘上似乎有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規矩,我們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在乎。」
第一部
1.
在明媚的法國蔚藍海岸,約略位於馬賽和義大利邊境的中間,矗立著一座宏偉、堂皇、玫瑰色的旅館。畢恭畢敬的棕櫚葉庇蔭著旅館泛紅的門面,短短一塊晃亮的沙灘伸展於前。最近這間旅館成了名流顯要的避暑勝地;十年前,每逢四月英國客人北上後,這裡可就幾乎杳無人煙了。而現在,附近則是小屋叢生。不過,這故事開始時,就只有十幾間老式的別墅,其腐朽的圓頂有如睡蓮散佈在古斯國際酒店和五哩外的坎城之間那茂密的松林中。
旅館和那塊黃褐色禮拜毯般的明亮沙灘渾然一體。清晨時分,坎城的遠影、粉乳色的老舊碉堡,及橫亙義大利...
購物須知
退換貨說明:
會員均享有10天的商品猶豫期(含例假日)。若您欲辦理退換貨,請於取得該商品10日內寄回。
辦理退換貨時,請保持商品全新狀態與完整包裝(商品本身、贈品、贈票、附件、內外包裝、保證書、隨貨文件等)一併寄回。若退回商品無法回復原狀者,可能影響退換貨權利之行使或須負擔部分費用。
訂購本商品前請務必詳閱退換貨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