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士忌酒精觀點的青少年獨白,踏入成人世界漩渦前的悲喜交織的掙扎!
是這樣的,我的女朋友凱希荻再度威脅要跟我分手,我的死黨也突然決定要脫離我們這樣不羈的玩樂生活,我媽跟我姊更認為我正走上敗類一途,前途茫茫,我爸對我而言從來就是個大問號,我也不知道自己需不需要解答。
或許有些人會被這樣的高三生活所擊潰,但我不會。我可是薩特.奇爾利──派對大師。千萬不要把我這樣的午夜哲學家跟那些膚淺的玩咖們混為一談。你問問艾美就知道了,這女孩才剛剛走進我的生命裡,就在她看見我爛醉如泥攤在草皮上時,她也同時見識了薩特大師的深度。好吧,我承認她的社交生活是場災難,但那也是為什麼我會出現在她生命中的原因。
沒錯,生命就是這麼詭異,但是我擁抱這樣的詭異。別人要怎樣邁向他們的璀璨未來是他們的事。至於我,對於自己這樣可以不時小酌威士忌並徜徉在美好當下的生活感到相當滿足。
女生很謎,她們總是喜歡我,
卻無法愛我愛到天長地久;
更奇怪的是,分手時
她們總是指責我不懂愛……
★《戀夏500日》絕妙編劇搭檔—史考特.諾伊史達特(Scott Neustadter)與麥克爾‧韋伯(Michael H. Weber),最新改編電影劇本力作,日舞影展首映後,備受好評!
★小說入圍美國國家圖書獎決選名單、美國青少年圖書館服務協會推薦青少年最佳讀物、奧克拉荷馬圖書獎決選名單、有聲書版本榮獲美國《發燒雜誌耳機獎》、美國童書排行榜中心藍絲帶圖書獎。
戀夏進行式 The Spectacular Now
只有透過酒精才能看見生活樂趣,只要不想起父親怎麼遺棄家庭,也不要想起母親是怎麼忽視自己的存在,他就可以暫時以為自己是快樂的。
薩特是眾人眼中的派對動物,加了威士忌的七喜汽水是他活在當下的標誌。他精擅玩樂,懂得交際,身邊總是帶著混了威士忌與七喜汽水的酒壺,口袋裡隨時有娛樂朋友的故事,長得不帥卻從來不缺女友。然而,小丑言行的背後,是一顆困惑又悲傷、對未來徬徨的心。隨著前女友名單的增長,他發現自己永遠搞不清楚她們變成女友後到底還想要什麼?直到遇見艾美,似乎找到了生活新目標:幫助艾美——她面對任何困難總是逆來順受,功課很好卻沒有自信……薩特希望幫她活出自己,兩人進而發展出一段若即若離而苦樂並陳的戀情。
本書描寫一名性喜遊樂的高中生於畢業前一年所面對的生活悲喜劇,看似清醒地享受每一個當下,實則醺然不知所向,而他面對過去、未來、愛情、承諾的態度則發人深省。這位成天參加派對的玩咖,生活中充滿了逃避、愛與同情以及對成人世界的抗拒,他對於別人的生活問題充滿洞見,對自身問題卻一知半解。這是一個寫實的故事,故事裡是另一種真實,所有角色也擁有強大、深刻的指涉,坦率的文字中,可以看見諸多事物的觀照,有時候看來美麗,有時候也能醜陋;有時候幽默風趣,有時候也可能是令人沮喪又心痛的景致。
作者簡介:
提姆‧薩爾普Tim Tharp︱美國布朗大學(Brown University)創意寫作碩士,也曾經是工廠工人、建築工人、心理醫師助理、唱片行員工與背包客。目前居住於美國奧克拉荷馬州,出版《墜落黑暗》(Falling Dark)之後,於玫瑰州立大學人文學院(Humanities Department at Rose State College)從事教職,並開始撰寫青少年小說,包括《Knights of the Hill Country》《Badd》《Mojo》,皆獲得媒體與評論界的廣大迴響,本書為其入圍2008年美國國家書卷獎決選的代表作,從中展現了語言與角色性格設計的精湛功力。
譯者簡介:
李昕彥︱荷蘭鹿特丹大學藝術行銷碩士(英語組)、交通大學管理科學系暨外文系雙學士。一九九七年起開
始從事口筆譯及英語教學工作,現旅居德國,專職中英德口筆譯工作。譯作:《史朵莉的心靈旅程》、《定稿:開
膛手傑克的獨白》、《繼承人生》、《風靡全球!原始飲食法》等。
各界推薦
媒體推薦:
美國國家圖書獎決選入圍,紐約時報暢銷榜小說
「作者用了非常適切的口吻描寫這個誠實、有趣又幽默的故事,讓我們不知不覺沉醉在薩特的世界裡,直到闔上書本的那一刻。」─美國國家圖書協會
「當薩特精彩活在當下的魅力震懾住所有人之後,讀者們會對薩特這個角色既著迷又憤怒。推薦給所有青年讀者。」─《出版人週刊》
「比起《麥田捕手》中迷失在燈紅酒綠的霍爾頓而言,薩特除了更有魅力外,也不那麼疏離。」─《圖書館期刊》
「薩特是個相當寫實的角色,他對於自身的那種不確定,還有對周遭友情的善變,讓青少年讀者在閱讀過程中找到共鳴。」─《書評》雜誌
「本書是一本對於青少年而言真正重要的小說……但這並不只是課後特別讀物,提姆‧薩爾普的小說……並不是在說教。」─《克里夫蘭據實報》
「本書可以被視為二十一世紀對於《麥田捕手》的迴響。」─《圖爾薩世界日報》
「主角生動幽默的描述有種荒謬的深度與機智…就像是個未成年酒鬼在清醒時對於理性的見解。」─ 澳洲《The Bulletin》雜誌
媒體推薦:美國國家圖書獎決選入圍,紐約時報暢銷榜小說
「作者用了非常適切的口吻描寫這個誠實、有趣又幽默的故事,讓我們不知不覺沉醉在薩特的世界裡,直到闔上書本的那一刻。」─美國國家圖書協會
「當薩特精彩活在當下的魅力震懾住所有人之後,讀者們會對薩特這個角色既著迷又憤怒。推薦給所有青年讀者。」─《出版人週刊》
「比起《麥田捕手》中迷失在燈紅酒綠的霍爾頓而言,薩特除了更有魅力外,也不那麼疏離。」─《圖書館期刊》
「薩特是個相當寫實的角色,他對於自身的那種不確定,還有對周遭友情的善變,讓青少年讀者在閱...
章節試閱
第一章
是這樣的,現在時間上午近十點,我才正準備要開始飲酒作樂一番。理論上而言,我現在應該坐在教室裡上「代數Ⅱ」,然而實際上我正悠悠哉哉地開著車,準備去接我那美麗豐滿的女朋友凱希荻(Cassidy)。她今天要翹課去剪頭髮,正需要有人載她一程,因為她爸媽沒收了她的車鑰匙。這事說來有些諷刺,她爸媽處罰她的原因正是因為她上星期翹課跟我出去玩的關係。
無論如何,眼前可是個美好的二月早晨在等待著我,而我心想:誰需要學代數啊?就算我應該試著在五月畢業之前提升原本的成績又怎樣?我可不像那些人,他們的大學規劃在五歲左右就已經被設定好了,我連大學申請的截止日是什麼時候都不知道。再說我的學歷根本也不是我父母在乎的重點,他們從離婚之後就不曾過問我的將來,況且那都是前寒武紀時期的事了。就我來看,反正那些社區大學一定會收我的。而且誰說我非要唸大學不可?唸大學要幹嘛?
放眼四周盡是美麗事物,這些東西課本裡找也找不到,更不在計算公式裡。我的意思是說,就以陽光為例好了──溫暖卻不熾熱,一點都不像冬天,更不像一月或十二月。這實在很神奇,這一整個冬天,真正寒冷的日子竟不超過一週。聽著,全球暖化可不是說著玩的。就以去年夏天來說好了,感覺幾乎就像是被熱浪攻擊一樣。去年夏天就是個連續出拳重擊的重量級拳手一樣──熱浪直竄髮根。
不過,在這二月的陽光下,瞧,光線全然純淨,使得天空、樹枝和郊區房屋磚頭的色彩顯得如此清晰,光是看一眼就像是吸入淨化的空氣一般。這些色彩流入你的肺葉裡,徜徉在你的血脈之中,你就幻化成這些色彩。
我平常喜歡用威士忌混調酒喝,我在便利商店前停了車,打算買瓶七喜汽水。那孩子就站在公共電話前,看起來真的就是個小孩,大概只有六歲左右──身上穿著一件連帽T跟牛仔褲,頭髮四處亂竄。他不像那些出門都有造型的孩子──身上總要穿名牌,髮型弄搞得像要上電視一樣──感覺就像是迷你版的紈褲子弟。當然,今天要是女孩們就像是「手術室」或「大富翁」這種遊戲盒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時,就算遊戲規則都清清楚楚地印在盒蓋上,他們也都一樣會手足無措,不過他們也都懂得裝腔作勢。
我第一眼就喜歡上這孩子了。我對他說:「嘿,老弟,這時候你應該要在學校還是什麼的吧?」然後他說:「你可以借我一塊錢嗎?」
「孩子,你要一塊錢做什麼?」我說
「我想要買些糖果當早餐吃。」
現在我不得不認真起來了。早餐吃糖果?這孩子勾起我的憐憫之心。我告訴他我可以買墨西哥捲餅給他當早餐吃,他不反對,只要我也答應買糖果給他吃就好了。等到我們一起走出便利商店時,我抬頭看看四周,盤算一下這孩子接下來將要面對的險峻交通。我們居住在奧克拉荷馬市的南邊──嚴格說起來,這裡其實已經算是另外一個城市了,只是市區的擴展延伸讓人分不清哪裡是終點,哪裡又是起點──因此我們的四周盡是車水馬龍。
「你看,」在我和他講話的同時,蛋汁正從他嘴邊不斷流出,滴在他的胸前,「這個路口真的很多車子,要不要就搭我的便車,看你想要去哪裡,免得你被這些路過的龐然大物當作松鼠一樣壓扁在馬路上。」
他抬頭盯著我瞧,感覺就像隻松鼠在蹦蹦跳跳回窩裡前先打量打量我。不過我的外表這麼誠懇,而且一點造型也沒有──就一條普通到不行的牛仔褲,一雙破舊的球鞋,加上一件綠色長袖T,胸前印著「棒呆了!」。我那一頭棕髮,短到根本不太需要梳理。我的門牙之間還有個小縫,這樣讓我看起來更親切和善,至少別人是這麼告訴我的,重點就是我根本不像是可怕的壞人。
所以這孩子姑且跳進我那輛三菱菱帥(Mitsubishi Lancer)的副駕駛座。這輛車我買一年左右了──銀色外觀配上黑色內裝,不能算新還是怎樣的,不過以基本款來說算是挺不賴的了。
「我的名字叫薩特.奇爾利(Sutter Keely),」我說,「你呢?」
「華特(Walter),」他滿嘴都是墨西哥捲餅。
華特,很好,雖然我從沒有聽過哪個小孩會叫華特的。這名字聽起來像是老人的名字,反正我總要有個話題來開場。
「好了,華特,」我說,「首先我要告訴你的是,你不應該隨便搭陌生人的車。」
「我知道啊,」他說,「蓓金苞老師(Mrs Peckingpaugh)有告訴我們陌生人很危險。」
「很好,」我說,「以後你一定要記得這件事。」
然後他接著說:「對啊,但是你怎麼知道誰才是陌生人?」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你怎麼知道誰才是陌生人?這也太天真了吧。當我們還沒有真正認識一個人以前,我們根本不了解這個人到底算不算危險,這孩子腦袋裡大概覺得陌生人就是應該要符合所有邪惡條件──穿戴著黑色皺皺的風衣與帽子,臉頰上有一道疤,長長的指甲,尖銳的獠牙。不過仔細想想──六歲這個年紀實在也沒見過多少世面,告訴他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有可能是壞人也太偏執了點。
我開始像他解釋陌生人這件事,但他的注意力沒有辦法集中太久,然後他就盯著看我把威士忌倒進手上那瓶七喜汽水裡。
「那是什麼東西?」他問。
我告訴他那是一瓶施格蘭VO威士忌(Seagram's VO),他接著問我為什麼要把威士忌倒進汽水裡。
我看著他,那雙圓圓的大眼睛告訴我,他對這件事真的非常好奇,他是真的想知道答案。我現在該怎麼辦,撒謊嗎?
所以我這樣解釋:「嗯,我喜歡這樣喝,這樣比較順口,還帶點煙燻味。我以前習慣用金馥力嬌的威士忌(Southern Comfort)──金賓(Jim Beam)或是傑克丹尼威士忌(Jack Daniel's)──但是如果你想要享受那種整天在慢慢微醺中度過的感覺,那些又太烈了點。我試過金馥力嬌的,太甜了。所以囉,現在我都喝加拿大的威士忌,不過很多人都知道我用馬丁尼調的酒也很非常棒。」
「馬丁尼是什麼東西?」他說,不過我還是趕快把話題就此打住,以免我可能會在這個早上帶領這孩子一口氣上完整套調酒課程。我的意思是說,他是個好孩子,只是我的女朋友還在等我去接她,加上她不是這世界上最有耐心的人。
「好了,」我說,「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先告訴我你要去哪裡?」
他嚼完嘴裡最後一口捲餅,嚥了下去,然後說:「佛羅里達。」
雖然我現在沒有辦法給你確切的里程,但是我們可是在奧克拉荷馬州,佛羅里達州跟這裡至少還隔了五個州。我這樣向他解釋,然後他告訴我在郊區隨便找個地方讓他下車就好了,剩下的他自己用走的就可以了,他是認真的。
「我是翹家出來的。」他說。
這孩子真的越來越了不起了,翹家去佛羅里達州!我啜了一口手上的七喜威士忌,眼前就可以看到這孩子眼裡的景象──橘色的大太陽在湛藍海洋的盡頭落下,岸邊搖曳的棕櫚樹襯托著這般燦爛景象。
「好了,」我說,「華特,我可以請問你為什麼要翹家嗎?」
他雙眼盯著儀錶板,「因為媽媽把爸爸趕出門,他現在住在佛羅里達。」
我的回應是,「噢喔媽的,孩子,我了解你的心情,我小時候也經歷過一樣的事情。」
「然後你怎麼辦?」
「我超生氣的,我想。我媽根本不肯跟我說,我爸搬去哪裡了。我也沒有翹家,但是我記得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放火把後院那棵樹燒掉的。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事,不過那景象是很壯觀沒錯。」
這件事激發了他的興趣。「真的!你放火燒了一棵樹?」
「你可不要亂想,」我告訴他,「那種事情真的是在自討苦吃,你才不想要消防隊的人對你發火,對吧?」
「不想,我才不想那樣。」
「所以啦,關於這個翹家計畫──我了解你為什麼會這樣做。你可以找到你的爸爸,你可以冒險犯難,最後還可以在海邊游泳。不過我老實告訴你,我不鼓勵你做這件事。佛羅里達太遠了,就算你要用走的,你也不可能到處都可以找到便利商店,那肚子餓了怎麼辦?」
「我可以打獵啊。」
「沒錯,你可以啊,但是你有獵槍嗎?」
「沒有。」
「刀子、鐵棒或是釣魚竿之類的?」
「我有一支棒球棍,但是放在家裡。」
「所以囉,你根本就還沒有準備好。我們至少也要回去你家拿那支球棒吧。」
「可是我媽在家啊,她以為我在學校上課。」
「那沒關係,我會跟她說的,我會跟她解釋整個情況。」
「真的嗎?」
「那當然。」
第二章
這下好了,五分鐘前我就應該要到我女朋友家了,不過這次我遲到的理由可是合情合理。畢竟,一個像是凱希荻這樣行動主義派的人,怎麼可能拋下這個孩子的問題不管呢?我現在可是在做社會公益,說不定華特的媽媽還會願意替我作證。
不幸的是,華特根本不是很清楚他家在哪裡。他從來不曾從那間便利商店走路回家,華特唯一知道的是,他家那條路口轉角的地方有一輛沒有輪子的黑色箱型車停在那裡,看起來超恐怖的。所以我現在只好在住宅區上上下下地開著車子,尋找那輛廂型車。
就一個六歲的小孩來說,華特算是挺會說話的。他自己有一套理論去解釋X戰警(X-Men)裡面的金鋼狼(Wolverine)其實就是他們那條街上專門在撿垃圾的那個人。還有,他們學校有個男生叫克雷頓(Clayton),是個紅髮的高壯男孩,他的嗜好就是愛踩其他小孩子的腳。上一次華特看到克雷頓的時候,蓓金苞老師正拽著他的手腕在走廊上拖行著,他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被老師拖著,看起來就像一隻小狗坐在地上磨屁股一樣。
「嘿啊,」我說,「學校真的是很詭異的地方,真的。但是記得我講的──詭異是件好事。兄弟,要去擁抱詭異,反正學校就一定會這麼詭異,那就好好享受吧。」
為了要支持我的論點,我告訴他關於傑洛米.荷爾茲(Jeremy Holtz)與滅火器的故事。我小學時就認識傑洛米了,那時候他的表現一切正常,說話總是言簡意賅。升上國中之後,他哥哥大概就是在那時候死在伊拉克戰場上的,他就開始結交一些「壞朋友」。我不是說自己完全不結交這種朋友,但是我就是那種──三教九流都可以當朋友的人。
總之,傑洛米變了。他開始長青春痘,也開始騷擾老師們。然後有一天,他在上歷史課時故意打了一個很大的哈欠,克洛斯老師(Mr Cross)說他的行為只是在表現自己的家教有多差。這個評論踩到了傑洛米的地雷,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就走出了教室,過了大概一分鐘後,他提著滅火器悠悠晃回教室,然後開始對著每個方向用力噴灑著,神態自若。他就這樣掀起了一陣大風暴,坐在教室南面後排的學生們幾乎無一倖免。克洛斯老師向他衝了過去,結果傑洛米也好好的噴了他一身,就好像是在跟他說,「你給我好好看著,克洛斯老師,這就叫他媽的壞家教。」
「但是傑洛米卻放過了我,」我告訴華特,「知道為什麼嗎?」
他搖搖頭。
「因為我擁抱詭異。」
我不知道自己這樣來來回回開了多少趟,但是最後終於找到了──那輛可怕的黑色廂型車,沒有輪子的停在那裡。其實這裡也不是多偏僻的住宅區,只是住在這麼小一區的人不可能完全忽視那輛被丟棄在車道上的破車。然而事實上,華特家的房子也是一棟看起來相當高級的獨棟單層住家,門口還停了一輛相當高級的福特探索休旅車(Explorer)。
我哄了他老半天,華特才肯跟我一起走到他家的門口。當我按下電鈴時,他看起來有些驚恐。我們在門口等了半天,他媽媽才終於出來應門,臉上表情就像是她以為我是來推銷吸塵器或是摩門經的人。我想我必須這麼形容她,真的──她超辣的。她看起來實在太年輕,很難想像她竟然會是位超正的慾望師奶 。
當她看到華特站在我身邊時,她馬上打開防風門並開始對他進行那套「小伙子,你為什麼沒有在學校上課?」的基本訓話,華特看起來好像隨時要嚎啕大哭的樣子,我只好切入他們母子的對話。「抱歉,夫人,我想華特是有些沮喪。我是在便利商店發現他的,他說他想要去佛羅里達。」
就在此時我發現她正盯著我手上的七喜汽水看著。「等一下,」她邊說邊斜眼打量我,「你喝酒了嗎?」
我低頭看著我手裡的七喜汽水,感覺自己被共犯出賣了。「喔,沒有,我沒有喝酒。」
「有,你明明就有。」她關上身後的防風門,帶著一股氣勢擋在我面前。「你一吐氣我就聞到了,你一路都在喝酒,還載著我的寶貝兒子到處酒駕閒晃?」
「這不是我要說的重點,」我開始向後退,「我們專心談華特的事情就好了。」
「你憑什麼渾身酒氣還敢來我家告訴我該怎麼教小孩?華特,馬上給我進去。」
他抬起頭來望著我,眼神透露著絕望。
「華特,馬上!」
「嘿,妳犯不著這樣吼他吧,」我說,然後她就回嗆我說:「我絕對有充分的理由可以報警。」
我當下很想要嗆回去,要是她理由充分的話,她的兒子也不會想翹家去佛羅里達了。然而,我也有自知之明,自從後院燒樹事件之後,我就跟警察沒有任何交集了。況且,我根本不想要讓眼前這位二十五歲潑辣正媽報警抓我。
我只好轉移話題,「看看都幾點了,」我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腕,雖然我根本沒有戴手錶,「妳說巧不巧,我快趕不上教會的聖經課程了。」
她就站在那裡看著我走回車上,她的眼神清楚地告訴我,她已經記下我的車號,我最好不要有非分之想。但是我怎麼可以就這樣讓華特失望呢?我根本不是這種人。
「妳的兒子現在內心受挫,」我邊說邊打開車門,「她很想念他的爸爸。」
她從門前走了下來,惱怒的表情又添了幾分火氣。
我跳進車裡,發動車子並打開車窗,在我離開怎麼可以不放話,「嘿,要是我的話,我就會留意不要讓華特接近妳家後院的樹!」
第三章
好啦,凱希荻還在等我去接她,現在我已經徹底遲到了,真是愛遲到的爛男友。她一定會皺著眉頭冷眼看我,好像我是個被寵壞的小孩,不是她男友。隨便啦,反正我也不是那種女朋友一發飆就會夾起尾巴的男人。當然,她生氣的時候也常會說岀些犀利傷人的話,不過那對我來說也還好。我向來都是正面接受挑戰的,感覺就像與功夫明星過招一樣。除此之外,因為她值得。
凱希荻真的是我交往過最棒的女友,我跟她交往的時間已經足足比所有前女友還要多兩個月了。她聰明又真誠,而且一口乾掉啤酒的速度比其他男人都還要快。除了這些以外,她真的超美的,我是說正翻了。就以純色來看好了,她可是高解析度的色彩;北歐金髮,峽灣般湛藍眼眸,香草冰淇淋般的肌膚,或是花辦還是糖霜似的──實在很難用其他事物比擬,光想到我的頭髮都痛了。當然,她也相信星座,雖然我一點也不在乎這些女孩子的玩意,我倒覺得她自己體內就盤旋著一股小宇宙與命運。
然而,凱希荻與一般女孩子不同的地方,就是她是個超辣的胖妞。相信我,我在這裡說的「胖」絕對沒有任何負面意思。時尚雜誌中那些模特兒站在她身邊,簡直就像一堆乾癟的骨架。試想拿著打氣筒把瑪莉蓮.夢露(Marilyn Monroe)充氣撐大三個尺寸後的大小。每當我的手指在凱希荻的胴體上游移時,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博德將軍或是克羅拉多一樣,正在探索世界未知的處女地 。
現在她不肯開門。我知道她在家,我聽到她在放音樂──響亮又憤怒。我也不過遲到三十分鐘而已,她就非要讓我站在門口那塊「歡迎光臨」踏墊上猛按電鈴。大概等了三分鐘後,我走回車上拿威士忌,然後走到後院去。我坐在後院門廊的椅子上,啜著酒,想想下一步要做什麼好。那瓶七喜現在喝起來有些烈,不過經過一陣燒喉刺激後,我知道該做什麼了。凱希荻樓上臥室的窗戶一定有開一個小縫,她平常都這樣坐在窗口抽菸,然後把煙吐到窗外。她很狡猾沒錯,不過我更勝一籌。
不過我必須說,要爬到她的窗前也不是那麼容易。我之前就幹過這檔事,結果差點是穿著泳褲從空中直墜摔死。幸運的是,當時我體內有大量威士忌幫助我保持平衡。
不過現在──要踩上那棵玉蘭樹低矮的粗枝並撐住我的身體──這問題不太,但是當我得嘴裡咬著一大瓶七喜汽水再爬上樹梢,就另當別論了。這真的很難,最後我還要用身體重量壓低那根營養不良的細枝才能落在屋頂上。我剛才一度覺得,我很可能最後會空降在後院的烤肉架上。
就算我最後可以順利爬上屋頂,那也不代表任務就此結束。她家屋頂陡得離譜,我是很想描述一下那個斜度,無奈我的幾何學實在不怎麼樣。還好我的鞋子是膠底的,這樣我可以像蜘蛛人那樣爬到窗前而不會有什麼驚恐的下滑演出。不過我的人生有時候就是會不甘於此,往往喜歡自己加碼演出。
我咬開嘴裡七喜汽水的瓶蓋,豪爽地向勝利乾杯。萬萬沒想到的是,那汽水瓶竟從我的手中鬆脫並沿著灰色屋瓦滾動下去,威士忌混七喜灑了到處都是。當然啦,我下意識第一個動作就是俯身去抓瓶子,這樣一來也讓我鬆開抓住窗台的那隻手。接下來我意識到自己開始臉朝下從屋頂滑下來,一心想要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抓不到,眼前唯一可以讓我不要跟隨七喜汽水摔下屋頂的,就是屋簷上的排水溝槽。我鬆了一口氣,只是很顯然的,這溝槽早已年久失修,就在我稍做喘息的同時,排水溝槽就發出鬆動的低鳴,接著傳來喀啦一聲,然後那聲低鳴開始變成持續的尖銳聲響,整條溝槽鬆脫了,這時候除了頭朝前摔下屋頂外,我毫無選擇。
末日將臨,我的腦海中閃過棺材畫面,其實紅色也不錯,格紋也可以,還是那種內裡鋪絨布的也好。就在緊要關頭那一刻,奇蹟發生了──我居然抓著排水溝槽順勢盪了下來,最後在後門走廊前著陸。不過,當屁股著陸的那一秒,我的尾椎骨跟著震動一下,痛到我咬到自己的舌頭。我抬頭一看,凱希荻正從後門向外看,她的雙眼與嘴巴張得好大,滿是驚恐。
不過她會驚恐並不是因為我的關係。她將拉門咻一聲打開,站在我的面前,雙手摀著嘴唇,臉上是我熟悉的「你.這.天.殺.的.笨.蛋」的表情。我只好這麼反應,「嘿,那只是個意外。」
「你瘋了嗎?」她扯開嗓門大吼,「這樣一點也不可愛,薩特。太過分了,你看看那溝槽。」
「妳難道一點也不擔心我有沒有撞傷脊椎骨或是怎樣的嗎?」
「可惜沒有。」她探頭看看屋頂,「這樣我要怎麼跟我爸媽解釋?」
「依照慣例──妳就說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這樣就算他們交叉審問也不能問出什麼結果。」
「什麼事你都有辦法就對了,是不是?你現在是在幹嘛?」
「我把溝槽撿起來啊,不然咧?」
「放著不要動,這樣我爸媽可能會以為是風吹的。」
我丟下溝槽並撿起地上空空的杯子。
「別鬧了,」她說,「裡面裝的是威士忌?」
「還有一點七喜。」
「我就知道,」她邊說邊看著陽台桌上的威士忌酒瓶,「不過,說真的,早上十點半就喝醉,也太誇張了,就算你也一樣。」
「嘿,我才沒有醉,我只是需要壯膽一下。還有,我昨天晚上根本沒有喝,所以頂多只能說是比較晚開始喝,哪有太早喝,對吧?」
「你知道你害我錯過剪髮預約。」她轉身走回屋內。
我抓起酒瓶追上她。「我不知道妳為什麼要去剪頭髮,妳頭髮現在這麼美,剪掉太可惜了。我喜歡現在妳邊走路,頭髮在後面飄逸的樣子;我也喜歡妳坐在我身上,頭髮灑在我臉上的樣子。」
「憑什麼每件事都要聽你的意見,薩特?我想要改變,我不需要你的批准。」她坐在吧檯的高腳椅上,那吧檯將客廳與廚房隔開。她的雙手交叉在胸前,她不肯看我。「你知道嗎?她們不喜歡客戶預約又爽約,這樣會讓他們少賺很多,不過我知道你一點也不在乎就是了,你只在乎你自己。」
就是現在──我非得要搬出華特的故事了。等我說完早上發生的事情後,我幫彼此都倒了一杯飲料,而她的雙手已經放下來了。她的心情已經軟化下來了,不過她還沒有準備好要原諒我,所以我將她的飲料放在吧檯上,沒有直接端給她──我不想要給她機會拒絕我。
「好,」她說,「我想你好歹也難得做了一件好事,但是你至少可以先打電話給我,這樣我好知道你會遲到。」
「嘿,我也想啊,但是我的手機掉了。」
「又掉了?那是你今年第三隻手機了。」
「手機真的很難一直帶在身上啊,而且妳不覺得這樣很《一九八四》 嗎?不管走到哪都把手機放在口袋裡,所有人都知道妳的行蹤。我們應該要拒絕行動電話,妳當托洛茨基,我當切•格瓦拉 ,怎麼樣?」
「死性不改,」她說,「每次都嘻皮笑臉帶過問題,你有沒有坐下來好好想過,感情對你來說到底有什麼意義?你懂不懂什麼是建立信任與承諾?」
又來了,訓話時間到了。我很確定她說的是對的,思考縝密又別具洞見,好一篇五段式英文論文,絕對可以得高分。不過每次她坐在我旁邊這樣對我說話時,我真的完全沒有辦法專心聽講。
她身上的光芒正在對我展開攻勢;侵襲我的皮膚,在我的血液裡釋放電流,在我的新裡不斷開砲攻擊。我喝了一大口威士忌,卻沒有辦法控制下半身的生理反應。我之所以要提到這點的原因在於,我有一套理論支持男性生理反應是性別歧視史上的罪魁禍首。我的意思是,當一個男人下面硬梆梆時,真的不可能有心思聆聽女孩子的想法,不管那個想法多深多切實都一樣。
這也是為什麼男人總會說女人是可愛又讓人想要擁入懷裡的笨蛋,但是這跟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笨蛋並沒有關係。因為這種時候男人的腦袋裡只有一團漿糊,所以他們只是坐在那望著那個女孩,完全沒有聽她在說什麼,反正她很可愛就對了。即使她是坐在那裡解釋量子物理學,男人腦袋裡聽到的也只有可愛泡泡般的嘰咕嘰咕。
我會知道這件事當然也是個人多次親身經驗的關係,而且現在我眼前正活生生的上演著同樣一幕。當凱希荻在那宣讀自己那篇關於完美愛情的長篇大論時,我滿腦子只想要湊過去親吻她的脖子,脫掉她的上衣,然後一路親到她的胸部、肚子,接著在她雪白的皮膚上留下紅色的小小印記,就像雪地裡綻放的玫瑰一樣。
「而且要是你可以做到那樣的話,」她說,「我想我們就辦得到,我們可以真的、真的維持一段美好的感情。不過我說真的,薩特,這是我最後一次講這件事了,你覺得你可以做到嗎?」
喔,糟了,問題大了,我怎麼知道我做不做得到?就我所知,她的意思可能是要我穿晚宴服配高跟鞋,但是這個時候絕對不可以提出性別歧視與硬梆梆理論,無論如何都不可以。所以我只好這樣回答,「妳知道為了妳,我什麼都願意,凱希荻。」
她瞇著眼睛瞪著我,「我知道你一定會說你什麼都願意為我做。」
「嘿,我剛剛不是才為了妳爬了兩層樓嗎?為了妳我屁股都摔爛了。看著,我現在就倒栽蔥把剩下的威士忌喝完給妳看。」
「你不需要這樣。」她大笑一聲,端起她的飲料喝了一口,我知道她買單了。我走進客廳裡,把酒杯放在地毯上,一腳在沙發旁翻身倒立靠在牆上。這樣讓我有點頭暈,不過還難不倒我,我就這樣倒栽蔥的喝完那杯威士忌。不幸的是,我沒有辦法維持太久就整個人摔了下來,就像是炸掉舊大樓準備蓋新大樓的場景。
凱希荻現在笑得可開懷了,這景象真令人開心。我展開挑眉大眼攻勢,用我那深褐色眼睛凝視著她,她啜了一口酒後說,「你真的是個蠢蛋,不過你是我的蠢蛋。」
「而妳這女人魅力無法擋。」我順勢拿開她手裡的酒杯,放在酒吧上;她張開大腿,這樣我好站在她的雙腿之間;她將頭髮撥到背後,將我的手放在她的肩上。
「妳是藍色的宇宙,我正不停墜入其中,沒有降落傘,我也不需要,因為我永遠都不會著陸。」
她抓著我的衣襟並將我拉近。看到沒,這就是機會與命運,女孩子就是這樣淪陷的。男人只要放低姿態,開始像個白癡一樣跟她們說話,女人就會開始照顧男人。他就是她那無法自己照顧自己的小傻瓜,她融化了,他也融化了,如膠似漆。
關於凱希荻在床上的表現,最貼切的形容就是百戰百勝。要是性可以列入奧運項目的話,她鐵定是金牌得主。她會站在頒獎台上最高的那個位置,右手放在胸前,聽著國歌潸潸淚下。最後,她會坐在電視機前接受體育主播鮑伯.寇斯塔獨家訪問她的運動技巧。
我知道自己非常幸運,我知道自己跟她在一起彷彿是扮演浩瀚宇宙的一部分而已。然而,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內心深處開始覺得有條黑色縫隙裂開了,雖然細如髮絲,但我絕對不想要這個裂口繼續擴大。可能是因為她剛才下的最後通牒吧?不過我說真的,她這樣說,這是我最後一次講這件事了,但是她到底是在說什麼事情?
現在擔心這件事有點蠢,我現在躺在我美麗豐滿女友的床單上,舒適又清潔,上面還有蝴蝶圖案,手邊還有額外補充體力的威士忌放在床頭櫃上,人生太美好了,忘掉那些黑暗面吧!喝吧,讓時間沖刷帶走一切,管它要帶去哪裡。
第一章
是這樣的,現在時間上午近十點,我才正準備要開始飲酒作樂一番。理論上而言,我現在應該坐在教室裡上「代數Ⅱ」,然而實際上我正悠悠哉哉地開著車,準備去接我那美麗豐滿的女朋友凱希荻(Cassidy)。她今天要翹課去剪頭髮,正需要有人載她一程,因為她爸媽沒收了她的車鑰匙。這事說來有些諷刺,她爸媽處罰她的原因正是因為她上星期翹課跟我出去玩的關係。
無論如何,眼前可是個美好的二月早晨在等待著我,而我心想:誰需要學代數啊?就算我應該試著在五月畢業之前提升原本的成績又怎樣?我可不像那些人,他們的大學規劃在五歲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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