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睽違兩年,千呼萬喚的暢銷作《神的病歷簿3》精采登場!
★系列作在日熱銷突破300萬冊!
★由櫻井翔與宮崎葵領銜主演的同名電影《神的病歷簿2》在日本熱映中!
★日本亞馬遜讀者五顆星熱淚推薦!
★創下二○一○、二○一一連績兩年入選日本「本屋大賞」紀綠!
醫師為了自我滿足,選擇陪伴命在旦夕的病患,只是個偽君子?
北阿爾卑斯山脈包圍下的信州山區,在醫師嚴重不足的本庄醫院裡,內科醫師栗原一止依然每天忙得不可開交。夏天來臨時,有位新的內科醫師來就任。這位小幡奈美醫師在當實行醫師時,內科部長大狸醫師是她的指導老師,她是行醫十二年、經驗老道又熱心研究的美女醫師……
不過,慢慢地大家發現小幡醫師醫治病人似乎有選擇性,當栗原一止對她提出這個疑問時,小幡醫師說:「因為那位鼎鼎大名的板垣醫生對你另眼相看,我本來還很期待,想知道你是個怎樣的人,結果你不過就是個機靈點、內視鏡技術還不錯,但隨處可見的偽君子型醫師罷了!」
小幡醫師的話如冰刀般鋒利,栗原一止受到很大的衝擊,使他原本堅信的一切都動搖、崩潰,他頓時茫然失措,但這也喚醒了他,自己醫師生涯的下一步究竟該如何?
──身為醫師,無知便等於罪惡!
踏入醫界即將屆滿六年的栗原一止,為了成為更好的醫師,他的覺悟是什麼?危機同時也是轉機,他最大的轉機又是為何?
《神的病歷簿》系列最新傑作登場,這不只是醫師的故事,同時也是人的故事。
作者簡介:
夏川草介(Sosuke Natsukawa)
一九七八年生於大阪府。信州大學醫學院畢業,目前仍在長野縣的醫院從事地區醫療工作。二○○九年以《神的病歷簿》獲得第十屆小學館文庫小說獎,踏入文壇,該書並入選二○一○年本屋大賞第二名。本書同樣入選二○一一本屋大賞,並創下系列作品連續兩年入選紀錄。
譯者簡介:
黃瀞瑤
東吳日研所畢業,喜愛日語、日本文學及日本神話,也很喜歡看書買書。認為每一本書都是一個新世界,最喜歡的書籍類別是推理小說。將來的夢想是擁有一座私人牧場和私人圖書館。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日本書店店員推薦
‧我很羨慕還沒讀過第一、二集的讀者。他們可以一口氣讀完如此熱血的小說!
──群馬縣紀伊國屋書店前橋店‧平野高丸
‧雖然已有心理準備,但讀到書中許多直指人心的話語,不禁邊看邊流淚。人生不容易,但也很美好。
──長野縣平安堂若槻店‧岩村陽子
‧美麗的信州風景,事關人命的工作,互相切磋的同事,互相扶持的夫妻。這是一本綜合力滿分的小說!
──鳥根縣今井書店‧鳥橋早苗
‧即使步伐緩慢,他仍抱持自己的信念從事醫療工作,有時會因別人的不同意見而改變。看見這樣的他帶給我們勇氣。
──長野縣平安堂長野店‧町田佳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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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信州風景,事關人命的工作,互相切磋的同事,互相扶持的夫妻。這是一本綜合力滿分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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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步伐緩慢,他仍抱持自己的信念從事醫療工作,有時會因別人的不同意見而改變。看見這樣的他帶給我們勇氣。
──...
章節試閱
「喂,栗原!」
我好不容易被眉頭緊鎖的東西解放後,聽見南三病房護理站響起粗暴的聲音。
我回頭一看,只見在中央大桌前有位坐在輪椅上的嬌小老奶奶。她駝背、下巴幾乎快碰到桌子的姿勢,只有眼睛異樣燦爛發光,緊盯著我。
「喂,栗原!」
滿是皺紋的嘴巴動了,飛出沙啞的聲音。我充耳不聞,看向手中的電子病歷表。
我這麼做是有理由的。
這位老奶奶叫開田常,九十二歲,因為肺炎住院中。相較之下,她全身狀態都滿穩定的,但嘴巴很壞。不知為何她的壞嘴巴老愛糾纏我。
「你沒聽到嗎?栗原!」
我連回應的力氣都沒有,所以決定怎樣都要裝作沒聽到。
「你只是裝作沒聽見而已吧?栗原。」
阿常奶奶的家人很少。丈夫就別說了,連兒子、媳婦都已撒手人寰,只剩一個妹妹和孫子、孫媳而已。據那對夫妻所說,阿常奶奶原本是溫柔和藹、總是笑容滿面的老奶奶。
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看到現在毒舌的阿常奶奶,實在難以想像。
「真是個態度惡劣的醫生。」
「還比不上阿常奶奶呢。」
「你明明聽得到嘛。」
我豁出去地回過頭。
「我肚子餓了,栗原。」
她靈活轉動的眼神看起來很認真,但我可不能就這樣被她擊倒。
「妳正在禁食,阿常奶奶。在肺炎痊癒前,是不能進食的。」
「我快餓死了。啊啊,我快死掉了。你一定覺得我乾脆死一死比較好,對吧?你一定認為我都活到八十二歲,已經很夠了,對吧?栗原。」
「就算妳少算十歲,也沒人會給妳飯吃的。」
「嘖,無情的世界!」
據她的孫子孫媳所言,阿常奶奶早就癡呆了,但在我看來並沒有。
「如果被你殺死,也算了了我的心願。我會變鬼回來找你的。」
她說的話有時會支離破碎的,所以或許有輕度的失智症。
不管有或沒有,她喀噠喀噠地移動輪椅,用全身表示不滿的模樣,有種可怕的氣魄。
「阿常奶奶,您在這裡做什麼?」
說話的是擔任護士才第二年的水無小姐。一頭咖啡色短髮、性格開朗的護士。大概是剛換完點滴吧。抱著點滴空瓶的水無小姐連忙衝進護理站內。
「醫生,不好意思。阿常奶奶一定又胡說了什麼吧?」
「跟平常一樣,所以不是什麼問題。」
「阿常奶奶,醫生很忙,不可以給他添太多麻煩。」
聽見水無小姐的話,阿常奶奶嘟著嘴、露出鬧彆扭的表情,沉默不語。
「最近她孫子和孫媳婦幾乎都沒來探望她,所以阿常奶奶很寂寞。」
水無小姐一邊小聲告訴我,一邊俐落地收拾空瓶,並開始整理病歷。她才開始這份工作一年半,但看著她迅速俐落的動作,我覺得非常痛快。我明白東西為什麼對她的評價會那麼高了。唯一的問題就是,她竟然選擇了那個砂山作為交往的對象。
喀噠喀噠輸入電子病歷的聲音響遍護理站。一旁的阿常奶奶斜眼盯著水無小姐雙手極富規律的動作。
天空的豔陽終於轉變為午後和煦的陽光。
我踏出醫院,已是傍晚時分。
走出院外,發現即將西下的夏季太陽變成和煦的暮色。
我爬上流經醫院後方河川沿岸的堤防道路,在夕陽照射下行道樹的綠葉非常耀眼。薄川的兩旁有暗紅色的行道樹,筆直延伸到美之原的方向,遠方消失在樹叢的光芒中。
信州這片土地,在尋常的日常風景中,總有這樣的絕美景緻。看到如此美景的瞬間,即使通宵熬夜的疲勞也會煙消雲散。我在堤防上,舉起手遮住額頭,眺望夕陽照耀下的美之原稜線。
適逢星期六傍晚,因此來往的車輛不多,能看見悠閒散步的老夫婦和慢跑的情侶。
我轉動視線,此時讓我停下動作的是,因為我看見眼前雜草叢生的河岸上有個人影。
那是急診室的外村小姐。
她啣著她平常抽的Philip Morris香菸,悠閒地眺望遠山的稜線。她昨夜明明和我一起在急診室工作,但現在在這裡,表示她今晚或許也要值夜班。沒有充分的睡眠,卻在這裡悠閒抽菸的模樣,一如往常地俐落幹練、無懈可擊。此時,她似乎也注意到我,她轉頭看向堤防上方,輕輕舉起手中的菸。
「你該不會現在才要回家吧?醫生。」
「謝天謝地,我終於可以回家了。」
「你到剛才都一直待在醫院?」
「對啊,沒錯。」
外村小姐以苦笑回應我疲憊的聲音,接著將抽完的菸頭塞入攜帶菸灰缸內,爬上堤防道路。
「不過現在可以回家了,對吧?」
「託妳的福。」
「那你快點回家睡覺吧。你用那種臉色工作,也只會讓我們困擾罷了。」
她爽朗地笑著說。
外村小姐的體貼總是讓人覺得很舒服。
「外村小姐妳才是,聽說妳連續兩天值夜班?」
「平常是不可能的,但有一個護士感冒了。」
「所以護士長親自下場代打?」
「沒有『牽亡栗原』在的夜班,根本輕鬆得不得了。門可羅雀啊。」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回答。
回想起昨晚的手忙腳亂,我也無法反駁。
我突然聽見某處傳來太鼓的聲音。我轉動頭尋找聲音時,笛聲配合著太鼓響了。有點虛幻的樂聲,大概是因風向的關係,時遠時近,像若即若離的波浪般擺盪著。
「慶典好像開始了。」
「慶典?」
我提出問題,沒想到外村小姐一臉訝異。
「天神祭啊!每年都會舉辦啊?」
她這麼說,我馬上想起。每年七月底這個時期,由深志神社舉辦的例行慶典。
慶典的聲音從位於距離醫院徒步只要幾分鐘的深志神社,乘著風傳來。
「每次聽到這聲音,就覺得夏天來了。」
「這就代表今天和明天急診室會擠滿喝醉的人啊。」
「你怎麼老用那麼難聽的講法。」
外村小姐雖然這麼說,似乎也沒放在心上,看起來很開心。
豎耳傾聽慶典樂聲一會兒後,外村小姐突然想起什麼似地看著我。
「對了,醫生。能不能請你在我值班時間到來之前趕快回家?我覺得只要你在醫院,患者就會不斷增加!」
雖然這完全是莫須有的罪名,但我還是莫名地點點頭,揚長而去。
穿越小路往北側住宅街走去,不消兩分鐘便可進入被綠意盎然的大樹團團包圍的非日常空間。
在住宅街正中央默默擴展的聖域就是深志神社。
仰頭一看,遮住傍晚天空的參天大樹枝葉茂密,放眼望去,古老石階和紅色社殿以絕妙的色彩相互搭配,非常好看。因有鎮守之森而平常靜謐的神社境內,今天人來人往。
今天有慶典,那是理所當然的。
天神祭是奉菅原道真為祭神的小神社中,一年一度的大慶典。
不太寬廣的境內,已經整齊排列著許多小攤,垂吊燈籠的柔和火光照耀著來往的人們。
慶典似乎還沒正式開始,有的店已經營業了,有的還是剛搭起帳篷。搬送攤販鐵架的強健男人、整齊排列許多面具的女人、叼著香菸悠閒眺望這些人的老人,五花八門的氣氛有著孕育慶典特有的熱度。
神樂殿一旁,好幾座舞臺被拉出來,一群胸膛厚實的男人在舞臺邊大聲吆喝,令人印象深刻。
我在慶典中閒晃,雖然沒喝酒,卻覺得飄飄然。
在那樣的喧囂中,我突然在「撈金魚」的旗幟前停下腳步,不是因為金魚特別稀罕,而是我對旗幟下將巨大水槽往外拉、身穿工作服的男人有印象。
男人感受到我的視線般轉過頭來,眼神交會的瞬間,他先是有些吃驚,接著尷尬地露出苦笑。
「哎呀,栗原醫生。」
是誰呢?原來是橫田先生。
「昨天頭破血流的傷者,在這種地方做什麼?」
「你看我像是在做什麼?」
「……你在扮演金魚攤的員工嗎?」
「你還是嘴巴很毒耶,醫生。我就是金魚攤的員工啦。」
橫田先生「嘿嘿嘿」地笑著,用布巾蓋住頭上的繃帶,乍看之下,看不出來是昨天因外傷被送到醫院的患者。但繃帶雖蓋住了,卻隱藏不住眼睛的黃疸。
「你別一副可怕的表情,我只是一個金魚攤的員工。」
「我並不是在對一個金魚攤的員工生氣。而是在氣你昨天自己才說已經戒酒,今天就破戒了。」
我皺起眉頭,瞪著橫田先生明顯變紅的臉。橫田先生似乎是已經豁出去了,他搔搔頭。
「沒有啦,醫生,我真的戒酒了。但是今天是慶典,射箭攤的夥伴叫我喝酒,我實在拒絕不了……」
我瞄向隔壁賣大阪燒的老爹。我目光前方那名男子以磊落的笑容對著我。我只能嘆氣,用手扶著額頭。
「昨天是因為喝醉著準備開店,所以才撞到頭嗎?」
「那時候一滴也沒喝,真的!」
「話都是你自己說的。」
「別說了啦,醫生。我們今天的關係不是患者和醫生,而是大方的金魚攤和難搞的客人。你就別太刁難我了。」
滿臉通紅的橫田先生邊在水槽中貯水,邊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總之我能夠開店,全多虧了醫生。別看我這樣,其實我很感謝你的。」
他說完後,開心地笑了。凹凸不平的臉露出些許羞赧的笑容,莫名地惹人喜愛。但是不能因為這樣就上當,而忘了醫生的本分。
「總之,你一定得戒酒。否則下次你喝的就不是酒了,而是死亡之水。」
「醫生,這種不吉利的話你也說得出來。」
原本有點畏縮的橫田先生,馬上找回喝醉酒的人特有的活潑回答我。
「我就快準備好了,你一定要來光顧喔,醫生。」
為了拋開無處宣洩的徒勞感,我轉身離開橫田先生。
來到西側的鳥居下面時,看到攜家帶眷的家庭和一群穿著浴衣的年輕女子,慶典已經開始了。紅色燈籠搖曳,喧囂熱鬧,呈現不同凡響的活力。
我踏著石階穿過鳥居,正想要離開慶典時。
突然感覺到背後有股騷動。
我回頭看,聽見有人語焉不詳地大喊著。聽不清楚那個人喊什麼,但感覺非常迫切。人群開始聚集在章魚燒攤子對面,也就是我剛離開的金魚攤一帶。
我瞇眼細看,同時聽到了沒意義的怒吼聲。
「金魚攤的昏倒了!」
我沉思了一瞬間,立刻轉身衝回境內。
撥開人潮,來到「撈金魚」的旗幟下面時,只見橫田先生倒臥在水槽旁。
他跟方才一樣右手抓著水管。從水管嘩啦嘩啦流出的水聲,莫名地顯得超現實。放入水槽裡的紅色金魚似乎已察覺到異常的氣息,慌張地四處亂游。
我推開跪在橫田先生旁邊的大阪燒老爹,探了探脈搏,血壓沒什麼問題,也沒有心律不整,叫他卻沒有反應。
大阪燒老爹大叫著:「你還好嗎?」,我轉身告訴他。
「請幫我打一一九叫救護車。」
「好!」他回應,一旁的章魚燒老闆以可疑的眼光看著我。
「什麼啊,小哥,你是金魚攤的朋友嗎?」
「別開玩笑了。」
我反射性地回應後,才發現自己失言,閉上嘴,但章魚燒老闆眼中的懷疑更深了。我不得已,只好嘆口氣補充道。
「我是他的主治醫生,碰巧經過這裡。」
我連一句適當的話都回答不出來,是因為我早知道我將會頭痛不己。
「你回來得真快啊,栗原。」
在深夜的醫務辦公室中迎接我的是跟白天坐在相同地方,默默解著「詰將棋」棋步的辰也。
時間是晚上十點。
緊急運送在深志神社境內昏倒的橫田先生到院,檢查後並安排他住院,終於告一段落後,才發現已經是這個時候了。
深夜的醫務辦公室燈都關了,相當昏暗。昏暗的醫局一角,在月光下,辰也舒適地在棋盤上下著棋,他自言自語地說。
「我聽說你的患者被送進來了……」
「他只是肝性腦病變。打了一瓶Morihepamin點滴後,意識就恢復了。他意識恢復的瞬間,便大吵大鬧著說:『我還有金魚攤要顧,讓我出院!』真是敗給他了。」
「隨著不肯戒酒的成癮症患者起舞,該說很像你會做的事呢?還是說你的喜好真特殊呢……」
辰也闔上「詰將棋」的書,苦笑。雖然他說話口不擇言,但笑容很溫柔。我坐在他對面,說道:
「你才是,怎麼這麼晚還沒走……」
話說到一半我就閉上嘴巴,因為我看見一個年幼孩子躺在辰也的膝上熟睡。辰也即將滿三歲的女兒夏菜,緊抓著父親的胸口,舒服地呼呼大睡。
看見沉默的我,辰也淡然回答。
「我回家帶她去公園玩時,就接到病房呼叫我回來。她吵著要跟我一起來,怎麼講都講不聽,不得已只好帶她來了。到剛才為止都有護士們陪她玩,所以好像玩累了。」
「病房那邊已經處理好了嗎?」
「那名患者本來就有憂鬱的傾向,只是突然發作服了十天份的安眠藥。現在比我們還要安詳地熟睡呢。」
「原來如此。」
我靜靜地點頭,看向辰也。不愧是辰也,早已正確解讀出我想說的話了。他面露些許微笑。
「放心,我沒有太勉強。」
他細長的手指溫柔地撫摸女兒的髮絲。
「要一邊照顧夏菜一邊巡病房,雖然很辛苦,不過我會在我能力範圍做我能做的事。如果還是不行,我只要全部推給你,拍拍屁股走人就好了。」
「你可以轉換想法是很好,但驚人的是你想把事情推給我,卻沒有取得我的同意。」
「沒錯,我一直在想,究竟什麼時候告訴你才好。」
辰也呵呵笑了兩聲,看起來無憂無慮。
像是在呼應他豪爽的笑聲一樣,在他腿上的夏菜稍微伸個懶腰。可以聽見她小聲地不知道說了什麼,大概是在說夢話吧。三歲小孩會說什麼夢話,我也摸不著頭緒。
「如月最近怎麼了?」
我唐突拋出的那個名字,是辰也丟在東京的妻子之名。選擇患者而非家人的辰也妻子,現在應該也在東京的醫院工作才對。
我毫不客氣的偷襲,但辰也不為所動,像是早就料到似的。
「我們偶爾會聯絡。」
「她會回來嗎?」
面對我直截了當的問題,辰也始終保持笑容敷衍過去。
「我不知道。」
不是因為人在苦境而悲觀,也不是逃避現實。以前學生時期被稱為「醫學院的良心」、頭腦清晰的老友模樣依然存在面前。
不心急,慢慢地,像牛一樣,厚著臉皮……。
現在的辰也正如著句話般前進。
「來喝一杯吧,阿辰。」
我低頭從白袍口袋中取出兩瓶罐裝啤酒。將兩瓶酒擺放在將棋盤上。
「我去天神大人那裡時買的。為毀了我們休假的酒精中毒和憂鬱症患者乾杯。」
「我想為有魅力一點的事乾杯啊,栗原。再說這裡是醫務辦公室。我想這裡不是個適合喝啤酒的好地方……」
「沒問題。這是KIRIN FREE。」
「在我看來是純然的CLASSIC LAGER……」
「你就當它是FREE吧。」
「你一點也沒變呢。」
辰也再次略晃動肩膀地笑了,像要打斷他的聲音般,醫局的門猛然打開。發出吵雜腳步聲走進來的是壯漢外科醫師砂山次郎。
「喔,這不是一止和阿辰嗎?」
開口就是讓人頭痛的巨大聲響。
對於好不容易頭痛才稍緩和的我來說,實在是攸關死活的問題。
「次郎,你要嘛就閉嘴,要嘛就別說話。」
「要嘛就閉嘴,要嘛就別說話?」
看著一臉認真苦思的壯漢,我都精疲力盡了。
「就是叫你安靜啦。」
「喔喔,這不是夏菜嗎?」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蠢蛋!」
壯漢心情很好地低頭看著躺在辰也腿上睡覺的女孩。開心說:「她真可愛!」的怪獸聲音,讓夏菜睡眼惺忪地睜開了眼,但她馬上又回到夢鄉。
「砂山你又有手術嗎?我看你這陣子非常忙,你不要緊吧?」
「所有外科醫師都因為外科學會去了東京。只剩下部長甘利醫師和我,所以預定手術和緊急手術,全都得由我們兩人來處理……」
外科部長甘利醫師,擁有足以媲美次郎的黝黑皮膚和高大身軀。相貌堂堂可謂沉默寡言的豪傑,是個道地的外科醫師。
「你和那個甘利醫師面對面手術嗎?」
「對啊,雖然會緊張,不過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哇哈哈哈。」次郎毫無意義地大笑回答。
面對連日連夜的緊急手術,還得和甘利醫師一對一進行處理,在這樣的壓力中還能放聲大笑,他堅毅的內心實在令人佩服。
這個男人將逆境轉變為一己之力的能力,的確比我和辰也厲害許多。
「週末更要好好努力才行。」
看見他發出天真無邪的笑聲,原先充斥四周的抑鬱也不可思議地轉化成朝氣。我一邊以嘆息趕走苦笑,一邊從白袍中取出第三瓶啤酒。
「次郎,讓我們為你那源源不絕的精力乾杯!喝吧!」
辰也一臉不敢置信。
「栗原,你的白袍裡到底放了幾瓶酒?」
「需要的東西,需要多少全裝在裡面。」
我泰然自若地回應,自己伸手拿了一瓶。
「雖然是無可奈何的日常生活,但老抱怨也沒有用。患者來,能回應他們需要的也只有我們了。」
我說這句臺詞有一半是在逞強,但在這個道理講不通的世界,也只能帶著靠逞強撞倒現實的氣概走下去了。沒有路的山、沒有橋的河,也只能靠逞強和堅持,走到走得到地方為止,這就是我們的路程。
次郎氣燄高漲地取走一瓶啤酒。
「正所謂來者不拒。一止果然很會說話。」
「在你佩服我之前,先把聲音壓低啦。你會吵醒夏菜的。」
「沒關係啦,栗原。聽見砂山的大嗓門,活力會不可思議地湧上來。」
「喔,你也說很會說話嘛,阿辰。」
我們不著邊際地聊著,三瓶啤酒同時打開。
三人異口同聲地說著「乾杯」,同屆三人的小酒宴開始了。
「喂,栗原!」
我好不容易被眉頭緊鎖的東西解放後,聽見南三病房護理站響起粗暴的聲音。
我回頭一看,只見在中央大桌前有位坐在輪椅上的嬌小老奶奶。她駝背、下巴幾乎快碰到桌子的姿勢,只有眼睛異樣燦爛發光,緊盯著我。
「喂,栗原!」
滿是皺紋的嘴巴動了,飛出沙啞的聲音。我充耳不聞,看向手中的電子病歷表。
我這麼做是有理由的。
這位老奶奶叫開田常,九十二歲,因為肺炎住院中。相較之下,她全身狀態都滿穩定的,但嘴巴很壞。不知為何她的壞嘴巴老愛糾纏我。
「你沒聽到嗎?栗原!」
...
目錄
前言
第一話 夏日慶典
第二話 秋季陣雨
第三話 冬夜銀河
第四話 除夕
第五話 宴會
尾聲
前言
第一話 夏日慶典
第二話 秋季陣雨
第三話 冬夜銀河
第四話 除夕
第五話 宴會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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