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國家圖書獎提名
★美國青少年奇幻小說桂冠:安德蕾•諾頓文學獎提名
★入圍美國阿嘉莎獎最佳童書
★《紐約時報》暢銷書榜
一家走私客旅店+五個心懷鬼胎的住宿客
綠玻璃屋邀請你扮演福爾摩斯,加入一場偵查真相的大冒險!
耶誕節前夕,五個互不相識的神祕房客同時抵達被大雪困住的旅店,
一張地圖無意間串起了每個人內心深處有關親情、友情和愛情的祕密,
一場追尋真相的尋寶冒險也隨之展開……
「綠玻璃屋」是間坐落在山坡上、俯視著河港的旅店,房客幾乎都是走私客。冬天的生意通常很冷清,正當十二歲的米羅——旅館主人領養的孩子——期待和爸媽一起過個清靜的耶誕假期時,鈴聲響了,還不只響一次!在假期的第一晚,五個互不相識的神祕客人先後來到綠玻璃屋,而且每個人的目的都跟綠玻璃屋的過往有關。
米羅和廚師的女兒麥蒂發現了一張奇特的地圖,隨即有三位房客遺失了東西,米羅和麥蒂聯手調查,揭開了綠玻璃屋的歷史和自己的身世……
作者簡介:
凱特‧密佛德Kate Milford/著
美國兒童文學作家,來自馬里蘭州的安那波利斯市。凱特參加的寫作會有次提議,成員們要提供關鍵字給彼此作為下次創作的靈感,而凱特得到的關鍵字是「彩繪玻璃」,她便著手創作這本《綠玻璃屋 》。由於前一年她和丈夫已決定要跨國領養,而兩人對中國文化和歷史都很有興趣,便選擇了中國。在研讀許多資料後,本書主角——白人夫婦領養的中國男孩米羅——誕生了。凱特藉此設定和故事鋪陳,探討了領養孩童對於原生家庭可能會有的疑惑、對自己身分的迷惘,以及如何建立自我認同,希望以本書獻給未來的家族新成員。
凱特另著有美國柯克思書評年度最佳童書《The Broken Lands 》、美國青少年圖書館服務協會年度最佳小說《The Boneshaker 》,美國《書單》雜誌重點書評讚譽「令人印象深刻且野心十足」,新書《The Left-Handed Fate》將於2016年出版。此外她還自行出版了系列小說《The Kairos Mechanism 》和《Bluecrowne 》,第三集《 The Raconteur's Commonplace Book 》即將問世。除了小說,凱特也創作劇本和發表學術文章,並且是個業餘攝影愛好者。
自稱每天喝太多咖啡的她還是綠玻璃屋所在地——納斯比市旅遊網站的駐站作家(http://www.nagspeake.com/)!現在和丈夫、小孩、兩條狗住在紐約市的布魯克林,一家人正在等待去中國迎接新成員。個人網站:http://clockworkfoundry.com/
潔米‧佐拉斯Jaime Zollars/繪
美國插畫家。自幼喜歡藝術,擁有攝影和插畫學位。深受童話故事和法蘭德斯畫派等影響,為童書、報章雜誌、廣告等繪製插畫。現在與丈夫和小孩住在馬里蘭州的巴爾地摩。個人網站:www.jaimezollars.com
譯者簡介:
黃琪瑩
輔仁大學英文系畢業,曾任電腦程式設計師,現專職翻譯並研究占卜。譯作有:《請祝福這隻老鼠》、《牧羊人的孫女》、《悄悄話》等。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綠玻璃屋》援用《坎特柏里故事》書中旅客輪流訴說故事的結構,寫出一則關於老屋的故事、一則關於故事的故事,並巧妙透過遊戲概念轉換角色,藉以探索身分,是一部精彩又亮眼的少年小說。
――劉鳳芯(國立中興大學外文系副教授)
媒體推薦:
凱特‧密佛德為本書創作的傳說和民間故事,不僅替書中虛構的納斯比市增添不少魅力,更藉此不露痕跡的鋪陳奇幻轉折。
――美國《出版人週刊》
相當迷人、力道十足,讀起來令人心滿意足。
――美國《書單》雜誌 重點書評
埋藏許多豐富支線的推理傑作。
――美國《柯克思書評》 重點書評
錯綜複雜且環環相扣的情節、眾多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以及充滿細節的優美文筆,讓人一翻開這本魅力十足的故事就停不下來。
――《青少年倡導之聲》
凱特‧密佛德採用宛如《繼承人遊戲》(1979年美國紐伯瑞文學獎金獎)的高超手法埋下線索,慢慢透露出重要事件,接著突然間一個謎團便成形了。隨著故事推演,讀者將感到十分滿足。
──美國《號角》雜誌
喜歡《天才神祕會社》的讀者一定會愛上這本書!
――美國《學校圖書館期刊》
名人推薦: 《綠玻璃屋》援用《坎特柏里故事》書中旅客輪流訴說故事的結構,寫出一則關於老屋的故事、一則關於故事的故事,並巧妙透過遊戲概念轉換角色,藉以探索身分,是一部精彩又亮眼的少年小說。
――劉鳳芯(國立中興大學外文系副教授)媒體推薦: 凱特‧密佛德為本書創作的傳說和民間故事,不僅替書中虛構的納斯比市增添不少魅力,更藉此不露痕跡的鋪陳奇幻轉折。
――美國《出版人週刊》
相當迷人、力道十足,讀起來令人心滿意足。
――美國《書單》雜誌 重點書評
埋藏許多豐富支線的推理傑作。
――美國《柯克思書評》 重...
章節試閱
第三章 盜賊
米羅房間的窗外景觀是全屋子最棒的。這是一間有斜屋頂窗(老虎窗)的閣樓,窗戶面對著山坡上一道特別陡的斜坡,斜坡盡頭就是奇瓦河。在天氣好的時候,米羅還可以眺望灰藍色的河水。這扇窗戶同時也通往外面的逃生梯,他很喜歡坐在逃生梯上,尤其是在傍晚時分望著夕陽下沉到山坡後。雖然嚴格來說,沒有大人在場,他是不可以獨自出去坐在逃生梯上的。
然而,此刻完全看不見天空,只有厚厚的灰雲。米羅剛睜開眼,看不出來現在大約幾點,只知道是白天。他把視線從窗戶移回來,伸手拿鬧鐘——早上十點。
雪已經停了。從樹梢上厚厚的積雪看來,應該是下了一整晚。這景象讓米羅想回味,過往和爸爸會在外頭盡興玩個約一小時的城堡攻防雪球大戰,然後回到壁爐邊烤得全身暖烘烘的習慣。
他換好衣服,再把地圖和書擺正,確保是整齊的疊在書桌中央的筆記本上,然後離開房間。在關上房門之前,米羅先花了點時間調整門把上用來繫鈴鐺的那個緞帶蝴蝶結,讓兩邊一樣長,然後才走下樓。
從餐廳裡的情況看來,早餐已經接近尾聲了——但是米羅沒有心思注意這點。他心裡想的是,哇,當全部房客聚在一起時,看起來更詭異了。
那位難以描述的芬奇先生坐在餐桌靠近米羅這側的一角,用叉子攪著盤裡剩下的一點楓糖漿。他一腳翹得高高的,腳踝疊在另一邊的膝蓋上,露出黃底配藍點的襪子,那藍點的顏色和喬姬‧莫賽兒的髮色可真像。希兒太太則是看著在廚房裡忙碌的麗西,當她看到麗西把茶壺放在爐上燒時,看起來好像不太贊成。葛溫博士坐在餐桌的盡頭,也正用懷疑的眼光看著麗西動作,顯然這兩位老先生和老太太對他人沖茶的步驟很有意見。不過,葛溫博士多半的時間都在注意綠色玻璃窗投射在餐桌上的光影。克萊‧坎德勒坐在餐廳窗下的一張小桌前,腳踝仍包著繃帶,一面用叉子戳著盤子裡的鬆餅,一面做白日夢似的看著窗外的雪。從米羅所站之處——第一級階梯——可以看到喬姬的藍髮從客廳裡那張高背雙人沙發(也就是米羅昨晚打盹的地方)露出一小截來。
這時,米羅的爸爸推開前門走進來,懷裡抱著一大捆柴。他笨拙的踢掉腳上的靴子,走進客廳。
「早安。」米羅低聲對媽媽說。她和凱樂太太正忙著清理碗盤。
「烤箱裡還有不少鬆餅。」松太太告訴米羅。「還剩很多,你要不要再吃一盤?」後面這句話是對米羅的爸爸說的,他正好走進廚房洗手。
米羅盛了滿滿一盤鬆餅,淋上滿滿的楓糖漿,端著盤子走到客廳。他想在忙碌的一天開始以前,獨處一會兒。
然而,另一個他喜歡的位置——耶誕樹後的隱密空間——卻已被麥蒂捷足先登了。耶誕樹就放在客廳的角落,樹後面就像個小山洞,幾乎不會被人看到。「早。」他不太高興的對著她咕噥了一聲,然後走到耶誕樹旁邊的壁爐爐沿上坐下。
「早。你準備好開始我們稍早說的戰役遊戲了嗎?」麥蒂抬頭問。她旁邊放著一大疊散落的紙頁,還有一大落大開本的精裝書。
米羅有點害怕的看著那些紙張和書。那些紙張看起來就像寒假作業,而那些書雖然有華麗的彩色封面,卻也很像精裝的教科書。他無精打采的叉起鬆餅,放進嘴裡。「妳說的戰役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是遊戲裡的冒險嘛!在這個例子裡,我們的遊戲世界就是你家這棟屋子,我們要進行的冒險——戰役——則是找出那張地圖的祕密。」
「嗯……要怎麼開始?」
麥蒂示意米羅靠近一些。米羅爬下爐沿,擠進耶誕樹後面的空間,和麥蒂縮在一起。「我們要探查這棟房子,以及調查每一位房客。」麥蒂說:「我們邊調查邊找線索。不過,首先你要選一個角色。」
「為什麼?」
麥蒂歪了歪頭。「遊戲就是這樣玩的啊!你先設定一個角色,玩的時候就是扮演那個角色。你知道什麼是角色扮演遊戲嗎?」
米羅皺著眉。「不知道。是那種有地牢和怪獸、要一直擲骰子的遊戲嗎?我們要玩的是那樣的遊戲?」
「是啊!不過那種遊戲要多點人一起玩,還要有主持人之類的。我們現在算是創造我們自己的版本。」
「那麼,我為什麼需要假裝自己是別人?」米羅抗議:「那樣實在有點……有點蠢。」
而且,角色扮演還讓他有一點點罪惡感。因為那太像他自己平常偷偷做的一件事了——米羅對此並不引以為傲。
當你對自己的原生家庭一無所知,最容易產生的問題就是——你會一直想像著各式各樣的可能性。至少米羅就是如此,他會想像著他的親生父母是誰、住在哪裡,以及做什麼工作?他們還活著嗎?還有,如果他跟他們住在一起,生活會有什麼不同?如果他跟父母的長相相似,就不必每次都被人看穿他是領養的,他會因此有何不同嗎?他最常想的就是「他自己」會有多大的不同。而他想像中的那個自己,有時候真的和現在的自己非常、非常不一樣,感覺上就像假裝扮演另一個自己。
有時候,他的想像力會讓他很有罪惡感,覺得對現在的爸爸媽媽不公平。儘管是領養的,但松先生和松太太是他真正的爸爸媽媽。
不過,話說回來,麥蒂提議的……就只是個遊戲而已,他不用想太多,也不需要感到罪惡。
「這並不蠢。」麥蒂平心靜氣的說。她的臉被耶誕燈照得一會兒綠、一會兒藍。「這是一開始讓這個遊戲好玩的祕訣。你可以創造出任何你想要的角色,那真的很好玩。你可以是任何東西——至少,可以是任何人。」
麥蒂用食指轉動一疊紙,讓內容朝向米羅。這個動作看起來相當可疑——好像她花了不少時間練習過。「這是你的角色單。」她把一枝筆放在紙堆上方。「我們來想一想你是誰。」
你是誰。米羅不自在的換了姿勢,再從膝蓋上的盤子裡叉一塊鬆餅。「妳是指我的角色是誰吧?」
麥蒂聳聳肩。「在這個遊戲裡,你就是你的角色啊!」
米羅再次被喚起他每次想像自己的親生父母,或是被其他人領養時的罪惡感——這比前一個幻想更為私密,也讓他更罪惡。他想像自己究竟是誰,又可能變成誰。不過,這不一樣——他提醒自己——現在他們只是在玩遊戲。
「好吧。」他拿起筆。「妳示範給我看。」
「好。先告訴我你想從哪裡開始。事實上——」麥蒂伸出一根手指,然後拿起一本破破爛爛的舊筆記本,翻到空白頁。「我們可以弄得簡單一點。一支冒險隊伍應該有四種功能的角色——首先是『隊長』,要有領導和策畫能力;再來是『守衛者』,通常是巫師或其他有魔法的角色來擔任,這種人可以一次對抗一堆人,功能是保衛整支隊伍的安全;一個『戰士』,他是隊伍裡最擅長打鬥的人;還有一個『盜賊』,很會耍小花招、變把戲,像是你的類型。我們的這場冒險不太一樣,因為只有兩個人。總之,聽完剛才那些角色介紹後,你覺得什麼角色最有意思?」
「我……」坦白說,這幾種角色聽起來沒有一個跟米羅相似,他們都像是能夠掌控局面的能幹傢伙。「也許是隊長吧!」他終於開口。選個最厲害的角色也許不錯。「因為我年紀最大。至少,我應該比妳大吧?」
麥蒂用手肘撐著頭,冷漠的透過手指縫隙看著他。「你這個笨蛋,並不是年紀最大就可以當隊長。即使在現實世界,也沒有排行老大就真的可以成為老大的道理。」
米羅正要張嘴反駁,但是麥蒂搖著頭打斷他。「你理解這個遊戲的方式完全錯了。首先,在遊戲裡,你的年紀並不會比較大。因為我可以選擇扮演一個好幾百歲的侏儒,或是一個永生的先知之類的——」
「那很可笑。」米羅抗議。
「哪會!」麥蒂說:「在遊戲裡,這一點都不可笑!這是遊戲的重點——你可以選擇扮演任何人。你要試著理解這一點。當然,遊戲還是有一些限制和規則,不過……米羅,最重要的是,你希望自己是誰?」
你希望自己是誰?
好,先從外表開始好了。他希望至少有一次,自己的外表能夠融入周遭,沒那麼顯眼,不再老是引來別人的目光;還有每次計畫改變,還是發生意料之外的事時,他能夠控制好情緒;然後,如果運動細胞可以更發達也不錯……
「這是很不錯的開始。」麥蒂點著頭,開始在筆記本上寫字。米羅驚嚇的發現,剛才自己把心裡想的說出來了。外表不顯眼、面對意外不會失控、運動能力強。她把這三項寫在頁面的半邊,列成表格,然後開始在另一邊空白處畫出箭頭,寫下註解。
「外表不顯眼,像是盜賊會有的特質,因為這種人需要讓自己隱身。也許是塗鴉藝術家或是攀爬手之類的小偷。攀爬手是一種擅長爬牆和侵入堡壘的人,可以在城堡裡四處偵察而不被發現。他們是偵察工作的專家,通常會派這種人去偵察、蒐集情報。」她在第一個箭頭的尖端寫了些字。「第二個特質確實符合隊長的條件,即使失火也能保持冷靜,對嗎?不過,你不像軍團長之類的人,也許是參謀……或者,占卜師也不錯。占卜師算是一種守衛者,但他們有預示能力,能從各種不相干的小細節中看到有意義的布局。」
米羅眨著眼睛。「我連那是什麼意思都聽不懂。」
麥蒂潦草的邊畫邊寫著什麼,看起來很認真,紙上到處是箭頭。「沒關係,等用到的時候,我再解釋給你聽。現在我們來想想要具備什麼能力。既然我們的戰場是這棟房屋,哪些技能會特別有用?你覺得開鎖如何?」
「我們需要破門而入嗎?」米羅不太感興趣的問。只有客房門才會上鎖,如果他真的闖進房客的房間蒐集線索,爸媽應該會殺了他。
「米羅,是在遊戲世界裡的技能,而不是用在真實世界。」
「喔,好吧。那,開鎖也許有用……還有,一定要能靜悄悄的走路。這老房子很吵,特別是有很多人入住的時候。」
「很好。這些都是盜賊會用到的特質,而且也很符合攀爬手的條件。我想我們愈來愈清楚你是什麼樣的角色了。」
「等一下。」米羅看著麥蒂在紙上愈寫愈多,突然皺起眉頭。「妳呢?我們難道不用設定妳的角色嗎?」
麥蒂搖搖頭。「我的角色會用來配合你。看我們的小隊需要什麼,我就設定成什麼。」
「那樣妳就沒什麼意思啦!」
「設定角色只是遊戲的一部分。我們是兩人隊伍,對我來說,可以打造半支隊伍,很有意思啊!好,回到你身上。」她看著米羅,露出笑容。「還有什麼?」
米羅想起昨晚看的書中的其中一個故事。那故事叫「地圖遊戲」,講的是一個孩子和別人打賭,要在一棟傳聞是鬼屋的房子裡過夜,結果在裡面迷路了。他想要把走過的房間畫成地圖,以便沿著原路回去,但怎麼試都畫不成,這屋子的房間似乎會不停的移動(故事裡這麼暗示)。後來他終於找到訣竅,學會聆聽房子的移動,才開始真正認識那個環境。
「我希望我能聆聽屋子說的話。」米羅緩緩的說出。
麥蒂抿著嘴。「我不懂。」她說道。
「如果我們是在……森林裡之類的地方,我會聆聽樹林和風的聲音,從中獲得訊息,例如,是否有人跟蹤我們,附近是否有河流,或是有人生了火這一類的事。」
「像是追捕者的技能嗎?」
「對。妳想想看,如果有人具有這些技能,然後在屋子裡運用呢?」
「哇……喔!」麥蒂聽懂了,立刻變得非常興奮。她開始翻那些厚厚的教科書似的大書。「有一種人叫做『道路客』,幾百年以來都在各種奇怪的地方漫遊,累積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知識。如果你是道路客,你可能因為在旅途中蒐集了各方面的知識,所以當你待在一個屋子裡時,可以用那些知識來了解屋子對你說的話。不過,你也可以是『異能者』,之所以知道屋子在說什麼,是因為你生下來就能跟屋子溝通。」
「嘿,這些是什麼?」
麥蒂的鉛筆從手上掉下來。喬姬‧莫賽兒坐在爐邊,傾身過來,伸手從麥蒂和米羅之間拿起那本筆記本。米羅瞥了麥蒂一眼,不確定這時候是不是該覺得尷尬。「只是在玩遊戲。」他有點不自在的說。
「看起來都是竊賊用得到的技巧。」喬姬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太大聲和漫不經心,使米羅有些不自在。
突然間,他覺得客廳似乎過分安靜了,不然媽媽和凱樂太太在廚房洗碗的聲音不會那麼清晰。他轉頭往耶誕樹外面一看,立刻漲紅了臉。餐廳裡的房客都已經吃完早餐了,現在全聚集在客廳。而且,每個人都看著他。
就算喬姬也知道那些人在往這邊看,仍很鎮定的沒有表現出來。「外表不顯眼、開鎖、運動能力強。看起來是竊賊型的人。」
麥蒂用手推推米羅。「面對意外時不會失控。記得吧?」她悄悄的對他說。
被那麼多人同時注目,還要不失控,實在很難。「其實,這些技能是用在一種特定的盜賊,叫做……」他回答喬姬的聲音有一點點嘶啞。
「攀爬手。」麥蒂補充。
「攀爬手——那是一種偵察專家。」
爐火不夠旺,米羅的爸爸走過來,傾身越過喬姬,往爐子裡面加了幾塊木柴。「你居然也玩起奇路了?」
「什麼是奇路?」米羅問。
「這個遊戲的名稱就叫做『奇路世界』!」麥蒂對著米羅的另一邊耳朵悄悄說。
「喔,喔。我是說……我也不清楚,學校裡有些人在玩這個。」
「真想不到!」松先生很高興的說:「我小時候也玩這個!」
「真的嗎?」
「當然!我以前都扮劍客兼哨兵。我負責到路上偵察,蒐集情報,然後回報——事實上這跟攀爬手很像——但是如果敵人太多的時候,我拿劍作戰的功夫也很了得。劍客通常持西洋劍,不過要偵察不適合帶長劍,所以我用的是蝴蝶雙刀。」
躲在耶誕樹很後面的麥蒂,有點佩服的發出小小的「哼」一聲。
「說不定我們下次也可以一起玩。」松先生站起來,拍拍褲子,伸手撥撥米羅的頭髮。他的手掌有炭火的氣味。
松先生離開後,米羅發現其他房客已經對他們的對話失去了興趣,各自回到原本的事情上。只有坐在面對耶誕樹座位的芬奇先生,還是一直看著米羅的方向。
喬姬把筆記本還給他。「寫得很好。抱歉,被我打斷了。」
喬姬站起來的同時,克萊‧坎德勒卻帶著一杯咖啡走過來,在爐沿坐下。「如果你想當竊賊,我也許可以傳授一些技巧喔!」她雀躍的說。
「妳也玩這個嗎?」米羅驚訝的問。
「不是啦!」克萊笑了。「我就是個竊賊啊!」她朝米羅眨眨眼,意思是,我是開玩笑的!但是當她直起身子離開爐沿時,米羅看她往喬姬那邊瞄了一眼。「或者你也可以問小藍,她一定也有很多想法。」說完便一面輕步走向廚房,一面問道:「還有咖啡嗎?」
這是怎麼回事啊?
【導賞】一間旅店、一群旅客、它的過去和他們的祕密/劉鳳芯(國立中興大學外文系副教授)
書名「綠玻璃屋」是一幢高踞於山坡上、俯瞰河港與碼頭、具百年以上歷史的木造五層樓獨棟莊園,建物特色在於屋內每層樓梯口平臺正對樓梯的那面牆,都有一扇巨大的彩繪玻璃窗,設計精巧,如鬼斧神工;每當出太陽的日子,彩繪玻璃經陽光照射所反射的光芒,遠望彷若一頂藍色皇冠,故又名「藍斯得光」。第一代屋主之所以興建綠玻璃屋,目的是為了躲避戰爭、安置家人——包括屋主的第二任華裔妻子及其中西混血兒子。後來這屋幾經轉手,一度成為當地赫赫有名的走私教父聖石博士與愛女的寓所,而如今則搖身變為旅店,由十二歲男孩米羅的父母經營。
扮演福爾摩斯
「綠玻璃屋」的主要客源是私通南北貨物的走私客,並非一般的觀光旅人,因此耶誕假期向來是旅店門可羅雀的淡季——尤其在颳風飄雪的冬夜。不過在小說揭開序幕的這個耶誕節前兩天,「綠玻璃屋」卻極不尋常的一口氣接待了八名紛至杳來的神祕旅客,他們各懷鬼胎、心機難測,但綠玻璃屋卻是他們的共同目標。於是,在旅客下塌的接下來三天裡,米羅將扮演有如福爾摩斯般的偵探角色,一一揭開每個旅客不為人知的祕密,有如鬼使神差。
「妳覺得妳這次為什麼出現?」
「我非來不可。」她皺著眉頭。「……我必須慢慢把事情一件一件搞清楚。……」
(《綠玻璃屋》第12章〈芬奇先生的故事〉)
《綠玻璃屋》去年甫出版,便榮獲美國愛倫坡文學獎最佳青少年神祕小說,其成就可見一班。愛倫坡小說的特色在於誌異(the Gothic)元素,《綠玻璃屋》亦不乏此風:書中陰鬱的反派角色、遺世獨立的鬧鬼老屋、死亡的陰影、不可告人的祕密,使故事在神祕的氛圍中還夾帶些許令人毛髮直豎、但不至因過度驚嚇而干擾閱讀的恐怖。文學中的鬼魅再現,往往暗示創傷記憶。小說中的女孩艾蒂三十四年前因失足身亡,但她的真實死亡並未伴隨著從人間消失,因為一切尚未結算清楚,這也是她為何屢屢以鬼魅身影回返,在這幢象徵父女摯愛的綠玻璃屋周圍徘徊流連,直到她父親所蒙受的不白之冤獲得平反、她的缺憾得到補償。而鬼魅敘事作為一種當今常見的書寫策略,一如張淑麗教授在〈跨世代歷史記憶的迴轉:離散文化的鬼聲魅影〉文中指出,亦「……記錄著另一種懷舊的方式,一種以抗拒出發,卻在一番迂迴曲折之後,穿越了阻隔記憶的傷痛,走入了往事紅塵的核心,也走出了遺忘黑洞的懷舊」(2003: 4-5)。換言之,鬼魅現形也是手無寸鐵的小蝦米在面對有權有勢的大鯨魚時,所能採取的戰略之一。
瑟靈嚴肅的點頭。「我們必須想個計畫。尼郭,現在我們要進入遊戲的戰鬥模式了。」
「戰鬥?」尼郭洩氣的說。……
(《綠玻璃屋》第13章〈戰鬥模式〉)
是的,戰鬥;戰略。以小對大是《綠玻璃屋》的重要主題,除了上述的鬼魅意象之外,亦體現於麥蒂/艾蒂以戰略比喻他們將對芬奇先生及其手下展開的對抗策略、書中的走私主題、米羅在遊戲情境中所扮演的盜賊角色、小孩與大人的捉迷藏情節。「綠玻璃屋」所在的納斯比市因河運之便,走私猖獗。走私在一般觀念中雖屬非法,但該市的民營郵購公司與關稅局官商勾結,長年壟斷供需市場,聖石博士基於自由貿易原則,逼不得已只得透過走私貨物作為消極抵抗。未料關稅局變本加厲,不僅撒下天羅地網捉拿所有走私客,甚至羅織聖石博士走私致命武器等莫須有罪名,為其窮追猛打的濫權之舉正名。書中這段描述,不免令人想起當今美國超級霸權為鞏固一己能源利益,屢次宣稱伊拉克擁有核武,藉此出兵轟炸,但從未所獲的醜惡政治現實。
小孩對抗大人
書中所刻劃納斯比市官民之間你捉我躲、你找我藏的競逐,在八位不速之客投宿旅店期間再次上演,不過這回是以小孩對抗大人的形式展現。米羅與麥蒂經過如辦案般的縝密推理與分析,在小說尾聲終於確認代表官方的芬奇先生才是他們要對抗的目標。無奈此時所有大人都被芬奇先生挾持,只能仰賴兒童之力。小說描述:「尼郭吞了一口口水。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還是一個死去的小女孩,卻又沒有任何魔法——要對抗三個大人和他們的手槍?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比芬奇厲害,會動腦筋真的有用嗎?當大人和小孩衝突的時候,大人無論如何都占上風,即使他們沒有手槍也一樣。當然,大人也不是每次都占上風。尼郭想起他向喬姬借的《說書人誌聞》裡面的那個小女孩清道夫贏過魔鬼的故事……」手無寸鐵的芸芸小民面對權威注定無望?相信身為前者的你我也不免質疑,但小說暗示:走私客的暗渡陳倉之舉、又或者米羅和麥蒂所採取的伺機而動、聲東擊西等偷盜戰略,不失解套,也呼應了當代研究日常生活的法國學者德賽托(Michel de Certeau)的觀察。
《綠玻璃屋》是部精彩的小說,內容充滿顏色、氣味、食物、溫度等感官描述,並融合了懸疑、推理、誌異等元素。書中援用《坎特柏里故事》(Canterbury Tales)書中旅客輪流訴說故事的結構,寫出一則關於老屋的故事、一則關於故事的故事,並巧妙透過遊戲概念轉換角色,藉以探索身分,是今年年終迎接耶誕之際一部亮眼的少年小說。
第三章 盜賊
米羅房間的窗外景觀是全屋子最棒的。這是一間有斜屋頂窗(老虎窗)的閣樓,窗戶面對著山坡上一道特別陡的斜坡,斜坡盡頭就是奇瓦河。在天氣好的時候,米羅還可以眺望灰藍色的河水。這扇窗戶同時也通往外面的逃生梯,他很喜歡坐在逃生梯上,尤其是在傍晚時分望著夕陽下沉到山坡後。雖然嚴格來說,沒有大人在場,他是不可以獨自出去坐在逃生梯上的。
然而,此刻完全看不見天空,只有厚厚的灰雲。米羅剛睜開眼,看不出來現在大約幾點,只知道是白天。他把視線從窗戶移回來,伸手拿鬧鐘——早上十點。
雪已經停了。...
目錄
第一章 走私客旅店
第二章 麥蒂
第三章 盜賊
第四章 集散地
第五章 道路客和幽靈
第六章 三樁竊案
第七章 夜行人絕技
第八章 意外收穫
第九章 水獺和眼睛的故事
第十章 耶誕節前夕
第十一章 陷阱
第十二章 芬奇先生的故事
第十三章 戰鬥模式
第十四章 聖石博士最後的貨物第十五章 道別
第一章 走私客旅店
第二章 麥蒂
第三章 盜賊
第四章 集散地
第五章 道路客和幽靈
第六章 三樁竊案
第七章 夜行人絕技
第八章 意外收穫
第九章 水獺和眼睛的故事
第十章 耶誕節前夕
第十一章 陷阱
第十二章 芬奇先生的故事
第十三章 戰鬥模式
第十四章 聖石博士最後的貨物第十五章 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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