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書院金牌作家姒錦‧重磅巨獻──史詩級古風言情經典大作
☆知名同人繪師長陽RIN.跨刀繪製絕美裡封
☆精美雙封面,兩種風格一次擁有!
夏初七想,如果早知道清淩河邊上的「紅褲衩」不僅是當今的十九王爺──晉王爺,還是出了名的「索命閻王」,打死她也不會偷他的小金老虎,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讓幾名金衛軍不客氣的「請」到這個滿是霉味的柴房裡來,被人拴了手腳不說,還任由兩個美女在身上摸來摸去……
------------------------------------
腹黑高冷悶騷王VS.下限無雙痞子女
兩強相逢,究竟何者道高一尺、誰又魔高一丈?
聽說身懷鳳命、得之可得天下的夏初七一覺醒來,
發現自己被捆得像顆粽子,正處於一個疑似浸豬籠的案發現場──
等等等等,現在是甚麼狀況?
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又遇到一個臉色活像被倒了八百萬的冰山美男拿刀抵著她的脖子,
要知道偷看褲衩顏色可不是她的本意!好心用獨門醫術治好了他,不過就是摸了隻黃金小老虎(還有胸肌)當診金,卻被他死死咬住、不遠千里的追殺。
明明是個皇親國戚卻這般小氣!心胸狹窄的男人如何成事……
甚麼?那是虎符?
──不早說啊!囧
金戈鐵馬裡桃花紛飛,廟堂爭霸中傾情相對;
愛之一字跌宕起伏,締造不朽傳奇的──又將是誰?
作者簡介:
姒錦
瀟湘書院金牌大神,行文從不拘泥於傳統的言情套路,善於以獨特的筆鋒講述不一樣的故事,陰謀與愛情並重,歡笑與淚水齊飛。人世孤獨,遇情遇愛不難,難的是遇心。姒錦筆下的故事,都是遇上「心」的故事。
《繪者》
長陽RIN
女,拽著處女尾巴的天秤,不幸繼承了前者的缺點。性格大條,神經比象腿還粗,最大的優點是想得開,喜歡畫畫,不喜歡睡覺。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讀者小貓咪-古言中的極品,不落時下古言的窠臼,不宮鬥,不宅鬥,只有放眼天下的大情懷,又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緣定三生三世的纏綿悱惻。作者文筆佳,構思妙,文化底蘊深厚,人物性格鮮活,躍然紙上,故事情節引人入勝,讀來欲罷不能,是不能錯過的佳作。
讀者喵-自網文來,世人盛愛穿越。然,放眼虛擬,苦主皆遭至親厭棄,夫家凌虐。嫡女隱忍,庶女含恨。唯此「年華」,獨闢蹊徑,歌生命之濃墨,情愛之重彩。今,淚崩於枕席,贊十九之……
名人推薦:讀者小貓咪-古言中的極品,不落時下古言的窠臼,不宮鬥,不宅鬥,只有放眼天下的大情懷,又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緣定三生三世的纏綿悱惻。作者文筆佳,構思妙,文化底蘊深厚,人物性格鮮活,躍然紙上,故事情節引人入勝,讀來欲罷不能,是不能錯過的佳作。
讀者喵-自網文來,世人盛愛穿越。然,放眼虛擬,苦主皆遭至親厭棄,夫家凌虐。嫡女隱忍,庶女含恨。唯此「年華」,獨闢蹊徑,歌生命之濃墨,情愛之重彩。今,淚崩於枕席,贊十九之……
章節試閱
【人物介紹】
夏初七
個性張揚,聰明,沒下限。擅醫擅詭計,甚無節操,對敵人對自己都相當狠得下心,犯起橫來是個人都會怕。但對真正關心自己的人其實相當護短,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可以是頑強韌命的雜草,也可以化作華麗妖嬈的牡丹。
幾大命相師稱其命格為天生鳳命,得之可得天下,因此本人相當囂張……對此兩位男主角都保持沉默。
晉王趙樽
長年征戰,手段雷霆,殺伐氣重,有活閻王的惡名,甚至可止小兒啼哭。趙樽以喜怒無常的形象示人,用以降低朝廷戒心,避免捲入奪嫡之爭,不過事與願違。
外貌孤冷貴氣,實則本性腹黑,尤其嘴賤,常與夏初七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互相揭短,在人前扮演昏君與孌寵的假象。
東方青玄
錦衣衛之首,位高權重,長相妖孽不可方物,受很多權臣甚至太子的垂涎。在世人眼中是條以色事人的毒蛇,實則武功絕倫,心機深沉,雖然一副樂於行惡的嗜血樣子,卻難以臆測其真正的想法。
蘭大傻
個子高大的憨直老實人,雖是個傻子,卻對夏初七一心一意,認準了這個媳婦後,寧可挨打也不肯離開她。過去是一團謎霧,似乎別有身世祕密,對夏初七來說是有如家人般放不下的存在。
【精采試閱】
夏初七睜開眼睛的時候,剛被人用粗麻繩捆了雙腳,從祠堂裡像屍體一樣拽出來,狠狠丟在暴雨肆虐過的稀泥地上。
「夏草,妳個小賤人,老娘要撕了妳的皮!」
一嘴的稀泥還沒吐出來,夏初七便見破舊的祠堂外擠滿了穿著粗布衣衫的古裝村民,正在看她的熱鬧。
其中一個叉著七、八個月孕婦腰的年輕女人,衣裳絢麗,釵環滿頭,罵咧聲卻十分粗俗高亢。
「我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敢腆著臉來勾搭我家蘭秀才,攀得上嗎妳?沉河都便宜妳了。賤小淫兒,活該賣到窯子裡去……」
這都什麼跟什麼?夏初七驚愕得久久沒法回神。
想她好端端一名特戰隊中尉女軍醫,不過在相親了百次之後,找朋友占色批了八字問姻緣,又搶了她家一面桃木雕花的古董小鏡來「添桃花」,就沒幹什麼缺德事兒了,怎麼莫名其妙就到了這裡?
「轉世桃花,鳳命難續」──這是占色給她批的八個字。
狗屁的鳳命!既沒有養眼的阿哥,也沒有帥氣的龍子龍孫,虧她一肚子的宮鬥技巧、宅鬥秘笈,結果卻穿在這不知道哪朝哪代的封建農村,難不成老天成心讓她玩……村鬥?
算了,好女不吃眼前虧。
醞釀了一下,她擠出僵硬的笑臉,牙齒在冷風裡咯咯作響,「我說……各、各位……冷靜點兒,聽我說……」
「再多一句,老娘就縫上妳這騷蹄子的嘴!妳,妳,還有妳,妳們幾個過來,給我往死裡打!」
范氏哪肯善罷甘休?仗著她爹是清崗縣的縣太爺,雖說只是小妾生的庶出女兒,在村子裡卻向來橫行霸道,氣焰猖獗,即便這事不合理不合法又能如何?罵咧聲中,幾個生得橫眉豎眼的婦人,抓了夏初七的頭髮就往死裡踹。
「嗚,不要打我家草兒……」
正在這時,一個大塊頭男人擠進人群,抹著淚扯開幾個打罵的婦人,撲通一聲重重跪下,護在她面前,不停的磕頭。
「族公饒命!我草兒是好人,她冤枉,她是好人……」
范氏破口大罵,「蘭大傻子,做綠王八你不虧心啊?瞧你撿回來的小娼婦,我呸!」
蘭大傻不停磕頭,「求求你們了,拉我去沉河吧,嗚,范家嫂子,饒過我草兒吧。」
范氏一腳踹了過去,「你個臭傻子,還不滾開──」
看著不停在泥地裡磕頭的傻大個,聽著周圍不太和諧的雜亂聲,夏初七怒火中燒,可她本事再大,這倒楣催的身子卻實在虛得不行,雙拳難敵四手,怎麼脫得了身?
很快,在幾個婦人的大力拉扯下,她被塞進那臭氣熏天的竹編豬籠子。
「一個、二個、三個、四個……」瞇起眼,夏初七陰惻惻的數著。
范氏一腳踢在豬籠上,「小賤婦,妳在做什麼?」
凝視著頭頂上的妒婦臉,夏初七咬緊打顫的牙關,笑得很是詭異,「老子向來睚、睚眥必報,數清了妳們,做、做鬼……」
啪的一聲,一團稀泥拍過來,透過豬籠直接糊在她嘴上。
夏初七瞪圓了眼睛……
河邊,風寒水冷。穿了厚襖子的人都凍得瑟瑟發抖,要沉入河裡,不淹死也得凍死。那裝了人的竹編豬籠子,吊上幾塊盆口大的石頭,綁上粗麻繩,沉入冰冷的河水裡。
河水冒著泡……
咕嚕……咕嚕……
岸上,一村子人都在竊竊私語。期待的、興奮的、同情的……各式各樣的目光紛紛投向水面。
正在這時,遠處的堤壩上突然傳來一個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
「族公,大喜事兒!二狗子從縣裡得了個信兒,萬歲爺的小兒子,晉王爺在西南打了大勝仗啦,烏那平定了,萬歲爺歡喜得大赦天下……」
滿臉褶皺的族公擼了一把長鬍子,渾濁的老眼一瞇,順水推舟的長嘆一聲,「皇命難為,此乃天意也,把夏家娘子拉上來吧。」
范氏再不服氣,有了「皇命」兩個字,加之族公在村子裡的聲望,也不好多說什麼。況且,豬籠沉在河中這麼久,那小賤人也沒命再活著出來見人了,不妨就賣一個人情。
很快,沉在河水裡的竹編豬籠被拉上了岸,可裡面空空如也,連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人咧?」
◎
天色漸暗,途經鎏年村的清淩河下游三里處,便是清崗縣與淩水縣的交會地段。這裡河面寬敞,視野開闊,河邊比人還高的蘆葦一簇一簇,在寒風中搖曳著白如棉絮的蘆花,一直延伸到了河心。
夏初七腦袋浮出水面,吐掉一直叼在嘴裡換氣用的空心蘆葦,吐了一口濁氣,捏緊那面隨她的靈魂一同穿越過來的桃木雕花小鏡。
這面古董鏡可是占色的心肝寶貝,鏡柄就是刀鞘,抽開鏡柄,裡頭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小寶刀,割個粗麻繩子簡直太容易了。
「敢沉老子?走著瞧!」哆嗦著低罵一句,她眼珠一轉,便亮了起來。
河岸上,一個男人靜坐垂釣。那眉、那眼、那鼻、那嘴巴,那姿容英威,僅一個側面輪廓就好看得勾魂奪魄;寬肩、窄腰、均勻骨架,外形昂藏,嘖嘖,引人垂涎和遐想。天老爺,這人怎長得這麼銷人魂?老天果然夠意思,就是為了讓她來拯救美男的!
就在她浮在水面分泌唾沫的時候,男人突地側過身,動手除去披在肩上的狐皮大氅,完全赤裸精壯的上身,看向跪在他腿邊的一個胖老頭。
「老孫,來吧!」
啊唷!夏初七瞳孔一縮,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只見那傢伙肌肉賁張的肩背上,縱橫交錯著為數眾多的大小傷口,最為嚇人的一條刀傷從結實的肩膀下延到了後腰,傷口周圍早已面目全非,血肉模糊,讓身為醫生的她都下意識的眉心一跳。
刀傷、箭傷、鮮血、壞疽……她彷彿嗅到了一種屬於殺戮和戰場的血腥味。
胖老頭雙手哆嗦著,低低道:「爺,老朽先替您清洗患處,再用利刃除掉壞疽。此地沒有麻沸散,您且……且多忍著點兒。」
男人面無表情,「無妨。」
黑紅色的血液,在胖老頭的擠壓下帶著血痂不停湧出,看得夏初七心窩子有點發麻。很快,只見胖老頭燃蠟燎刀,噴上一口烈酒,遞給那人一塊乾淨的麻布。
「爺,您咬著這個。老朽要下刀了。」
「不必。」
河風送來的男聲,平靜得好像傷口不在他身上。
這樣的傷勢,又沒有麻醉劑,是個正常人都該哭天喊地了,他卻是紋絲不動。挺直的腰板、漠然的眼神、沒有半點表情的俊臉,孤冷得彷彿一尊需要人去仰望的雕像。
夠爺們兒啊!軍人出身的夏初七,不由得對他生出了一絲敬意。
然而,她正瞧得起勁,不料那人身形突地掠起,手中魚竿竟衝她甩來,不等她反應過來,腳上的一隻棕麻鞋就被魚鉤扯到空中,鞋裡倒出來的髒水,甩了她一臉。
「老子,真服了……」呸了幾下髒水,夏初七再次側頭躲過又一擊毀容的殺招,舌頭打滑的大叫起來,「過路的喂,不殺!」
那傢伙卻根本不予理會,魚竿、魚線像鞭子一般左突右攻,攪得河浪翻飛,啪啪作響,一次攻擊比一次更要命。
牙齒一咬,夏初七握緊桃木鏡的小刀,索性隨他的勾纏飛撲過去「投懷送抱」,還故意狀若無害的柔聲細語,「大爺,惜香憐玉你懂不懂?哈啾……」
她怪異的反應,讓那人略微一愣。
抓住機會,夏初七借力使力,腳丫子一蹬,手中尖刀直取他臍下三寸的男性要害,「斷子絕孫吧你!」
論武力值她不如他,可要論收拾人的陰招,她夏初七若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
很明顯,那人沒料到她一個年齡不大的小丫頭,會有這麼不要臉的殺著,雖避開斷子絕孫的危險,可鋒利的刀刃卻也恰到好處的貼著他的腰窩劃過,繡了金線的褲腰帶剎那斷裂,本就裸著上身的他,綢褲「嘩」的滑落,露出裡頭大紅色的褻褲來。
娘耶!
紅的?紅的!紅的……夏初七傻眼了。
冰山、美男、殭屍臉、鐵血、硬漢,再加上一個悶騷,這些詞兒組合出來的男人,性格會不會有問題?她忽閃忽閃的眼神上下打著滑,不經意又落在他濕漉漉的精赤上身。
「不知羞恥!」
那人平靜冷漠的一聲低喝,讓夏初七又打個冷顫,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個兒竟直勾勾盯著人家。太丟人了!
被口水嗆了一下,她沒敢與那人滿帶殺氣的黑眸對視,為了不被殺人滅口,腦子裡就一個念頭——逃!
「撲通!」
可她的腳還沒有邁出去,人就被他掀翻在地。
冷漠的身影如城牆一般壓下來,一雙手鐵鉗似的死死扼住她的脖子,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盯住她,像在看一頭待宰的羊,「說!妳是誰的人?」
「我……」夏初七表情好不糾結,乾咳了兩聲,語速極快,「大哥,不,大爺,我不是誰的人。我也沒有成心脫您的褲子。真的,我發誓,我這個人是很純潔的……我只是仰慕您大冬天赤身療傷的精神,有漢武天人之姿,稟周成睿哲之德,風月霜雪一般凜然堅韌,這才,嘿嘿,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她馬屁拍得啪啪直響,那貨卻眉頭都不皺一下,「不說實話,割妳舌頭餵馬!」
馬還會吃人的舌頭?夏初七顧不得疼痛,笑問:「說了實話,您會放了我?」
「會……」那人拖長了嗓音。
「呵呵呵呵,真好,沒想到你為人這麼善良……」
「爺會賜妳死個痛快!」
賜你個頭啊?當他是皇子皇孫?橫豎都是一個死,夏初七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幾乎是剎那之間,她心生一計,衝他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來,「喂,信不信,你今兒要殺了我,你也會必死無疑?」
那人靜靜看過來,未動聲色。
夏初七心道有戲,嘴角的弧線更加燦爛,「喂,別怪小神醫我沒有提醒你,你的傷已經深及內腑,血氣凝結。再這麼耗下去呀,等傷口發炎感染,又沒有消炎藥,那你可就離死不遠了。」
「發炎、感染、消炎藥」這樣的詞兒,他顯然聞所未聞,臉上終於有了點反應。
「繼續。」
「繼續什麼?」夏初七微微一愕。
「繼續編。」
嗤!以為她是騙子?看來得給他來點狠招了!
「俗話說,刀傷易治,內傷難醫。你的病氣已行入五臟六腑,導致膻中氣血瘀滯,甚至影響到了你的……」說到這裡,夏初七奸笑了兩聲,用小得只有他才能聽見的聲音說了幾個字,然後笑咪咪的挑開眉,剜了他一眼,「怎樣,沒有騙你吧?」
默了一會兒,那男人微微瞇眼,忽然壓低頭。
「有意思。」
他垂下的黑髮剛好貼著她的臉,癢癢的,麻麻的,像小貓的爪子在撓著她的心尖,一股混合了中藥味的男性氣息在鼻端縈繞,那不是她嗅過的任何一種味道,她無法準確描繪出來,只覺得不同、不同、非常不同……
輕咳下,她一臉幽怨的後仰幾分,半瞇著眼兒扮媚,「嘿嘿,我剛才說的,連那老頭兒都不知道吧?相信我,除了我,沒人能夠治你。」
輕「哦」一聲,他一揚眉,露出一抹怪異的情緒來。就在夏初七被他這惑人表情給電住時,腰身一緊,便被他拎小雞似的拎了起來,往蘆葦深處走大步,又「砰」的一聲,重重甩在蘆葦稈上。
「治不好,爺要妳小命!」
眼看沒有可逃之機,夏初七拍拍屁股站起來,笑咪咪的戲謔,「我的小命,不就相當於大爺您的小命?不要忘了,我倆現在可是合為一體的……不不不,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她的聲音帶著少女特有的嬌軟,可這話哪像個姑娘家說的?
「過來!」男人似乎習慣了使用這種命令式的冷語,那枯井般深邃的眸子裡像隨時都會射出暴雨梨花針似的,鑽入骨頭縫裡的全是冷意,排不了、化不開、拎不出、摸不著……
「幹什麼?」夏初七條件反射的握緊雙拳。
冷冷掃她一眼,他突地解開披風,坐了下來,便將背上傷口對著她。
讓她治傷?夏初七緊繃的心臟總算落回實處。不料她還沒有上手,那旁觀的老頭兒卻撲通一聲給跪了。
「爺啊,萬萬不可!您千金之軀哪容得這野丫頭來治?」
「老孫!」男人蹙下眉頭,語氣森然,已有警告的意思。
「老朽,老朽……」老孫再次磕了幾個響頭,說得聲情並茂,就差抹脖子以死明志了,「爺,就算您要取老朽項上人頭,老朽也絕不能答應!我朝醫術發達,名醫遍及四海不假,可哪個醫戶世家的子弟年紀輕輕就敢自稱神醫?更何況還是一個乳臭未乾的黃口小兒?」
黃口小兒?夏初七千可忍萬可忍,就是不能容忍別人質疑她的醫術,「哦,那你倒是說說看,要怎樣才肯信?」
老孫重重一哼,「妳若會醫,先背出《黃帝內經》來聽聽。」
背書?她會說她最大的優點……就是記憶力超強嗎?
撇了下嘴,她卻笑著搖頭,「不會。」
「《素問》?」
「不會。」
「《傷寒論》?」
「也不會。」
「那妳會背什麼書?又有什麼本事?」老孫的語氣近乎鄙夷。
「哈啾……」夏初七不客氣的打了個大噴嚏,抹了把嘴,狡黠一笑,「姑娘我會的,你一定不會……」
無視漲得通紅的老臉,她徑直過去翻找起醫藥箱裡的醫療器具。果然,時代不同,這些醫療器具也寒磣得緊,讓她這個正牌的古醫世家傳人,產生了一種「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鬱結。
好在,幾支銀針還是有的。
取出銀針來吹了口氣,她拍拍老孫的肩膀,「老先生,替你家爺試一針如何?」
「老朽憑什麼信……啊!」
不等說完,老孫慘叫起來。他哪能料到這小丫頭會突然發難?驚恐的看著插在肩膀上的銀針,他勃然大怒,就想要抬手去搧她,可手臂哪還能再抬起?
「手,老朽的手……死丫頭,妳好大膽子!」
笑咪咪的挑眉,夏初七裝起傻,「咦,老先生,您的手怎了?來啊來啊,來打我啊。」
「妳……妳妳、妳使了什麼妖法?妳個妖女……」
「夠了!」
冷冷的兩個字,吵得不可開交的兩人立刻沒了動靜。
哼了一下,夏初七懶洋洋的抽回銀針,「行了,我宰相肚裡能撐船,不跟你一般計較。」說罷,她擺出一個甜膩膩的微笑來,又迎上了大冰山深邃的眼神,「大爺,該您了!今兒啊,算你命好,遇著了本神醫,就讓你見識一下針刺麻醉的厲害好了。」
「針刺麻醉?」
夏初七得意的翹下唇,不解釋,只拍下他肩膀,「老實點啊,扎錯了地兒,概不負責。」
男人不再問,只一動不動,像一座冰雕。
兩個人之間,靜得只有風聲。
夏初七彎了一下唇,繃臉,撚針,「專業」的往他肩井穴上扎下。
不是裝淡定嗎?痛死你丫的,看你能繃多久。
可銀針陷入一半,無論她使怎樣的陰招損招打擊報復,那尊大冰山除了肩膀起伏明顯了一些,卻沒有更多反應。
果真不知道疼痛?
是一種同屬軍人的硬氣。
夏初七心裡悸動一下,放鬆手勁,端正態度。握針柄,刺大杼、封神堂、取至陽,飛針走穴,針尖上刺,針體入肉,熟稔的指揮起銀針來。
針刺麻醉又稱「針麻」,是一種局部麻醉的方法,對這些老古董來說,絕對是從來沒有聽過的稀罕玩意兒,得甩他們的醫療技術十條街。當然,要說有什麼不妥,那就是她也是第一次做「針麻」。
不過,治死了又不用她來埋。
輕輕哼著小曲,她唇角翹出一抹狡黠的微笑,一隻腳赤著,一隻腳穿著濕漉漉的棕麻鞋,衣裳破舊,人瘦膚色也偏黑,有點小清秀卻絕非亮眼的大美人兒,可她手握銀針揮灑自如時,那臉上因自信而流露的光芒,卻剔透得猶如一顆絕世珠玉,讓年過五旬的老孫都看傻了眼。
「喂,這裡不痛了吧?」她突然問,耳邊聽見那人含糊的「唔」了一聲,續道:「哎喲,依我說,遇上我啊,算你們家祖上積德了。」
「……」
「這麻醉方法,普天之下,獨我一家。你說你啊,是不是走了狗屎運?」
「……」
為了一會兒要點診金,賺來她在這世道的第一桶金,夏初七竭盡所能的從宏觀到微觀、從正面到反面、從淺顯到深入的誇耀自己的醫術,一再暗示他這份恩情比山高比海深。只可惜,無論她如何叨叨,那人概不回答。
漸漸,夏初七沒勁了。
但本著「醫者父母心,醫死不關心」的態度,她很快就拾掇好他的傷口,又聞了聞老孫遞上來的藥膏敷料,塗在他紅腫的傷口上,才一面用藥水煮過的布條替他包紮,一面吩咐老孫,「記好了──三七、生石膏粉,各三錢三分,黃丹、白芷、薄荷各一錢三分,加麝香一錢磨成粉,外敷,一日一換。另外,續斷二錢,生地一錢五,白芨……內服七日,生肌止血,消炎排膿。」
「姑娘擬的方子,老朽聞所未聞,可否指教一二?」老孫聽得雲裡霧裡,態度也恭敬了不少。
「祖傳絕學,只傳子孫。」夏初七瞥一下他頓時僵硬的老臉,接著道:「哎,誰讓姑娘我心眼兒好呢?有個訣竅可以告訴你,像這樣的傷口,你最好用絲線縫合,等癒合再行拆線。」
「縫合?拆線?」
看著他一驚一乍的樣子,夏初七醫德也跟著上來了。
這時代的大夫不懂得傷口縫合,枉死的人不計其數。她好人做到底,把外傷縫合的好處及注意事項等給老孫介紹一遍,一直說得口乾舌燥,身上的傷痛和不舒坦又捲了上來,才有氣無力的坐回蘆葦稈上。
「行了,就這樣,給了診金,咱各回各家……」
她話還沒有說完,只聽得「錚」一聲,頸子上一涼,一柄利劍就親熱的吻上她的脖子。劍身輕薄,光圈如流水的波光,劍尖鋒利,出鞘時的劍氣噴薄出來,似乎還閃著幽幽的血光,一看便是殺過人的好劍。
「說,妳到底是何人?」
刀貼動脈,毫釐不差。夏初七心跳加速,卻抬頭輕笑,「怎的?恩將仇報?」
「說。」男人有著蛇一樣冰冷刺骨的目光,卻又有著勾死人不償命的氣場,兩者詭異相生,讓人即便明知下一瞬就會被他刺穿喉管,也恨不得飛蛾撲火離他更近。
可夏初七從來不輸命,也不輸陣,「行,告訴你也無妨。我呢,是名醫世家臥虎先生諸葛孔亮的後裔,人送外號『小諸葛』是也。」
「胡說八道!」玄黑的織錦大氅如黑雲一般壓了過來,他更近一步,臉色比殘冬還要蕭瑟,「妳不要命了?」
「難道你沒聽過諸葛孔亮?太孤陋寡聞了吧?」
「家在何處?」他話鋒突然一轉。
夏初七回憶著之前村民們的議論,好不容易搜索到一個關鍵字,「小女子鎏年村本地人士。」
「師承何人?」
「家……傳!」
「鎏年村屬哪個府縣?」
「……」
嗤!這人屬狼的嗎?審訊也能審出剝皮抽筋的勢頭來?
果然,說一個謊話要用一百個謊話來圓。鄙視了一下自己,夏初七撩唇一笑,遲疑著走近了他,手指輕輕壓住架在脖子上的劍身,「這位爺,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是不是有點過了?」
她重重咬著「救命恩人」幾個字,貼他越來越近,近得彼此衣料相擦才停了下來,擺出一副低姿態來,說得既誠懇又無辜。
「您大冷的天兒跑這種地方來療傷,肯定有不願讓人知曉的隱情吧?我懂。你要殺我,不就是為了滅口?放心,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嘴上縫過線……你要不放心,我發個毒誓好不?如果這事我再說一個字,就讓老天爺懲罰我一輩子嫁不出去……」說著,她手指狀似無意的劃過他的腰身。
下一瞬,她人已騰空而起,被那王八蛋再次甩在蘆葦稈上。
「小丫頭,不知自重!」他眼裡冷光逼人。
夏初七摸摸屁股,吃痛不已,那傢伙卻冷哼著拂了一下衣袍,沒再多看她一眼,走近那匹毛皮油亮的大黑馬,一躍上鞍,便要縱馬離去。
「喂,你站住!」夏初七撐著身子。
男人高居馬上,勒韁而立,兩束目光利刃般射來。
「不殺我了?」夏初七輕踢一腳蘆葦,上前揪揪他的馬轡,攤開手心,笑容爬滿了臉,「我這麼賣力治傷,不給點診金就走人?」
「妳治過誰的傷?」
冷颼颼的視線,凍得她渾身一寒,「不就是您啊?」
他似是而非的「唔」了一聲,「爺有傷?」
這個這個……想到剛才發過的毒誓,夏初七笑容僵硬了。
「不過……」他沒有表情的冷臉一鬆,「我原是該好好酬謝妳的。」
夏初七眼睛一亮,這傢伙終於良心發現了?跟他要多少銀子合適呢?也還不知道現在是哪個朝代,大抵要多少銀子才夠她過上揮金如土的土豪生活?要不要乾脆把他連人帶錢一起收下,這樣比較公道合理?
美夢還未醒,她鼻子裡突然鑽入一股夾雜了青草和中藥的淡淡香味,而他冷冰冰的臉從馬上低下時帶來的壓迫力,無異於烏雲罩頂。
「可爺聽妳口音,並非我朝人士,倒像朝廷正在緝拿的北狄細作。」
夏初七瞪大雙眼,「冤枉啊喂,有我這麼漂亮的細作嗎?」
他掃過她的臉,面色一沉,「亂世用重典,只要形跡可疑,一律不審入獄!而且舉報細作,官府賞銀至少一百兩。爺如今饒過妳,又該如何計較?」
頭皮一陣發麻,夏初七恨恨咬牙,「哦?大爺您這意思,合該我欠你一百兩了?」
她不過諷刺一句,哪料他會順著竿子往上爬。
「罷了,區區一百兩……」
啊?夏初七有些不敢相信,卻聽他面無表情的說:「欠著吧。」
馬嘶聲飄遠了,等夏初七從殘酷的現實中回過神,蘆葦蕩裡,風兒吹得像在嗚咽,那兩人兩騎早已走得無影無蹤。
他個先人板板的,真賤!
虧那混蛋穿得高端大氣有格調,長得那麼尊貴英俊有檔次,怎會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呢?夏初七恨得要命,可再一想,沒了錢,總比沒了小命要好。
而且嘛……
「啦啦啦啦……」她揚唇一笑,得意的倒在蘆葦稈上,高高揚起左手。
一隻黃金做成的小伏虎,栩栩如生的在她掌中,閃著令人垂涎的光芒。
「嘁!老子是那麼好欺負的人嗎?」
這小玩意兒是她剛才與大冰山「曖昧」時,順手牽羊拿的,權當他孝敬自己了。
應該能值不少銀子吧?
舒坦的把玩在掌心,夏初七覺得有了錢墊底,這個陌生的世界又美妙了不少。唯一的遺憾就是早知如此,她就應該多準備一些有用的東西,那她就可以在這個世界大開金手指,縱橫無敵的欺負古人了。
「咕嚕……」肚皮不客氣的呼喚,打破了她稱霸天下的幻想,不得不考慮起現實問題來。貼身放好小金老虎,她小心翼翼掏出桃木雕花小鏡,準備仔細看清楚自個兒闖蕩世界的容貌本錢到底有多少。
嗯,年紀約莫十五、六歲。不錯,賺到了。
嗯,五官小巧,長得還算嬌豔秀氣。還行,勉強過關。
嗯,胸前平了點,好在年紀小,還有得長,她有的是時間打造成波濤洶湧。
嗯,從事過生產勞作的皮膚粗糙暗淡沒有光澤,生活條件太差導致面黃肌瘦。這也沒多大關係,她有的是辦法折騰這張小臉……
哼著小曲,她扯了一根蘆葦叼在嘴上,慢悠悠撩開了遮額的瀏海。
「媽呀!」
驚恐的看向鏡子,她失聲尖叫。在瀏海掩蓋下的左額角上,竟然有個紋身般的印記──針刺蘸墨「賤」字。不僅生生破壞了整張臉的美感,還直接就為她貼上「矮窮銼」的標籤。
她依稀記得,臉上刺字被稱為「黥刑」,一般用來懲處大奸大惡。
想那夏草一個天高皇帝遠的小村姑,怎會受這樣的刑罰?
靠,醜死了。
傾國傾城沒指望了,她的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尤其不久前,她還腆著這張死人臉衝那男人放電,假裝風流對他出言調戲,她就忍不住胃裡翻滾,哀嚎著捂了臉滾進蘆葦裡,一直等到一大群提了扁擔的村民湧來。
【人物介紹】
夏初七
個性張揚,聰明,沒下限。擅醫擅詭計,甚無節操,對敵人對自己都相當狠得下心,犯起橫來是個人都會怕。但對真正關心自己的人其實相當護短,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可以是頑強韌命的雜草,也可以化作華麗妖嬈的牡丹。
幾大命相師稱其命格為天生鳳命,得之可得天下,因此本人相當囂張……對此兩位男主角都保持沉默。
晉王趙樽
長年征戰,手段雷霆,殺伐氣重,有活閻王的惡名,甚至可止小兒啼哭。趙樽以喜怒無常的形象示人,用以降低朝廷戒心,避免捲入奪嫡之爭,不過事與願違。
外貌孤冷貴氣,實則本性腹黑,尤...
目錄
第一章 阿七初臨
第二章 十九王爺
第三章 賣身為奴
第四章 東方妖孽
第五章 「三角」關係
第六章 偷天換日
第七章 滔天洪災
第八章 天意示警
第九章 平安歸來
第十章 以牙還牙
第一章 阿七初臨
第二章 十九王爺
第三章 賣身為奴
第四章 東方妖孽
第五章 「三角」關係
第六章 偷天換日
第七章 滔天洪災
第八章 天意示警
第九章 平安歸來
第十章 以牙還牙
購物須知
退換貨說明:
會員均享有10天的商品猶豫期(含例假日)。若您欲辦理退換貨,請於取得該商品10日內寄回。
辦理退換貨時,請保持商品全新狀態與完整包裝(商品本身、贈品、贈票、附件、內外包裝、保證書、隨貨文件等)一併寄回。若退回商品無法回復原狀者,可能影響退換貨權利之行使或須負擔部分費用。
訂購本商品前請務必詳閱退換貨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