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能重來,直到我學會為誰流下眼淚……
直木賞作家 撞擊你的迷茫與徬徨 最溫暖人心的療傷之作 「讀到最後,因為淚水模糊視線而無法讀完……」
AMAZON、各大書評網站★★★★★五顆星熱淚推薦
原著改編電影《泡泡》シャボン玉,由林遣都、市原悅子主演
=故事簡介=
我,殺了人嗎?
反正只要一直逃、躲到某個遙遠的地方就好。
我的人生就像泡泡一樣,
就算有一天「啵」的消失,也不會有人注意到……
伊豆見翔人,沒有錢也沒工作,靠著搶劫維生。
這天翔人行搶時,失手刺了人。他搭車逃亡,卻被丟在荒涼的深山中,一名老婆婆將他撿回村子。村人都以為翔人是阿婆回鄉的孫子,熱情招待他、甚至邀請他參加村子一年一度的盛大祭典。
二十三歲這年的冬天,如果沒有來到這村子,
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體會到,
辛勤勞動後肌肉的痠疼、阿婆燉煮的美味菜豆腐、憤怒時緊握拳頭的痛楚……
這些「活著」的實感。
「阿婆比誰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那些沒什麼關係的人倒無所謂,但是對自己真正珍惜的人,可不能說謊。」
「要知道,你的人生還得再活六十年。現在就放棄,剩下的人生怎麼辦?」
我以為自己早就不會哭也不會笑了,
原來我還會為誰生氣、為誰而落下淚水。
或許,我的心還沒有完全破碎……
作者簡介:
乃南亞沙(乃南アサ Nonami Asa)
一九六○年出生於東京。自早稻田大學中輟後,邊工作邊開始嘗試寫小說。首部作品《幸福的早餐》甫出版,就獲得第一屆日本推理懸疑大獎優秀獎,就此開啟她的創作生涯。
一九九六年,她以小說《凍牙》獲得日本文學最高榮譽代表直木獎。二○一一年,《從地球的端部》獲得中央公論文藝獎;二○一六年,《星期三的凱旋歌》獲得日本文化部舉辦的藝術選獎。至今著有超過五十部小說,許多作品亦改編為電影及電視劇。
「我想要寫下生於這個時代、或者說是在這個時代下苟延生存的人們。」乃南朝著重於人物心理和行為的描寫,以細膩筆法寫出現代人的迷惘與徬徨,引起廣大讀者的共鳴,帶來救贖與感動,是社會寫實派的療癒系作家。
譯者簡介:
詹慕如
自由口筆譯工作者。翻譯作品散見推理、文學、設計、童書等各領域,並從事藝文、商務、科技等類型之同步口譯、會議、活動口譯。
臉書專頁:譯窩豐 www.facebook.com/interjp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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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一切都是那個混蛋司機害的。可惡!可惡!可惡!」
想到那個將自己從前座踢下來的司機,他又抬起腳胡亂踢了一陣。踢到的東西感觸既不硬也不軟,只聽見「劈哩劈哩」和「沙沙」的聲音。鼻尖傳來一陣似曾相識的氣味。他認得這個味道。那是樹葉還是青草之類,綠色東西潮濕的味道。小學的時候每當自然課或露營時,都會聞到這種味道。
——啊,討厭。真討厭我自己。
翔人探出打火機的火,發現路邊長著高度及胸的茂密硬草。不,應該不是草,可能是綠竹或箬竹,葉面很大、鑲著白邊。放眼望去,這片茂密在打火機火光可及的範圍內不斷連綿。翔人的身體靠在這叢葉片上。以前聽人說過有所謂用稻草做成的棉被,那這叢竹葉應該也可以躺吧?反正他不想再靠自己的力氣站著,也不想坐在潮濕的柏油路上了。耳邊繼續響著「沙沙」、「劈哩劈哩」的聲音。竹葉躺起來很不舒服,但也不至於不能躺。
——快點天亮吧。
不管張開眼睛或者閉上眼睛,狀況都沒有改變。既然如此,又何必特地睜開眼睛呢?翔人交抱著雙臂,閉上眼睛,開始數著自己的呼吸聲消磨時間。他聽到風的聲音。無論耳邊或者遙遠的彼端,都可以聽到沙沙窸窣等各種聲音。雖然寒冷,但在這些聲音包圍下,竟也不像剛剛那麼不安了。
突然間,他想起了在電車裡站著打瞌睡的經驗。他有過好多次這種經驗。對,那是從補習班回家的路上。他總是靠在門邊,或者就維持著抓把手的姿勢睡著了。等到膝蓋的力量一鬆脫,才睜開眼睛。那時候他也好想睡,每天都睏得要命,像個笨蛋似的。
「嘎嘎」,一陣聲忽然響起,翔人一驚,全身神經彷彿都在顫動,同時發現自己竟然睡著了。用力睜開眼睛,周圍還是一片黑。不過總覺得跟剛才的氣氛不太一樣。現在的黑不再是宛如墨汁流過般的漆黑,開始能看見天空跟陸地的境界。剛剛連自己手邊都看不見,但現在凝神望去,隱約看得到自己的肩膀和夾克。啊,終於天亮了。
嘎嘎聲響又傳進翔人耳中,這次來自不同的方向。沒多久又是一陣「嘎嘎」。天真的亮了。翔人從仰靠的葉叢中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過去從來沒有過這種睡眠不足的感覺,真不舒服。腦袋裡越來沉重麻痺,手腳也很沉甸甸的。眼睛後方傳來隱隱疼痛。
——肚子好餓。
昨天晚上吃了碗烏龍麵。再之前的中午左右吃了漢堡。他就只吃了這些。也難怪肚子會餓。
總之,要有食物和睡覺的地方。得趕快確保這兩樣東西才行。拿出僅剩幾根的香菸,翔人慢慢地抽,等待著天空變亮。偶爾會傳來烏鴉叫聲。連熟悉的嘎嘎叫聽來也跟在都市裡聽到的不太一樣,真不可思議。
過了六點,終於感覺到清晨的氣息。他呆呆等著,四周的輪廓慢慢變得清晰可見。
——這什麼鬼地方啊?
除了山還是山。渾圓隆起的山影,連綿疊了好幾重。翔人野宿一夜的這條路,就蜿蜒穿梭在山裡。而且現在他才知道,這可是條相當陡急的斜坡。翔人靠著的那片葉叢另一邊果然是山谷,而且完全沒設任何路邊護欄。他慢慢走近,俯瞰腳邊,膝蓋忍不住開始發抖。他不自覺地脫口而出:「要死了!」
「要是輕舉妄動,說不定早沒命了。」
重疊交錯的茂密雜木林讓人看不見地面,不過至少可以確認這是片陡坡。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到如今,翔人再次對那司機感到滿腔怒火。「可惡!早知道就該記住卡車的車牌!」他邊發著牢騷邊抬起頭,短短的時間內,天空又更亮了。柏油路的下個彎道也隱約現形。
——往上?還是往下?
他左顧右盼了一會兒,想了想。其實走哪邊都一樣累。但是上坡感覺更累。好,那就走下坡吧。
翔人開始走在這條淺淺浮現的灰色道路上。手腳再次活動起來,身體各處都覺得疼痛。不管前後,只要有車子來,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搭上便車。他深怕沒被車子看見,所以大步走在路中間,要逼得車子非減速不可。
再怎麼行走,路旁的景色都沒有太大的變化。總之除了山還是山,再也沒別的。逐漸泛白的天空中,幾隻烏鴉此起彼落地叫著,掠過天空。這附近應該不可能有人往外丟廚餘,那牠們要去哪裡覓食呢?
走了十分鐘、二十分鐘,別說沒有車子經過了,就連一戶人家都沒看見。到底怎麼回事?還得再走多久?他漸漸感到不安。該不會挑了個遠離聚落的方向吧?難道剛才不應該走下坡?儘管如此,他還是覺得走回頭路很蠢,只是機械式地不斷往前移動,天色也越來越亮。他猛地一望,谷底積了滿滿的白雲。
——這什麼啊?
說到雲,總覺得應該是浮在頭頂上的東西。那些雲卻像是落在谷底似的,如水一般白茫茫地堆積著。應該是很重的雲吧?原來還有這種雲啊。
他越來越糊塗了。這裡到底是哪裡?昨天的卡車司機提到宮崎什麼的。所以這裡是四國嗎?真的嗎?
——四國、四國。
提到四國他只知道高知縣,還有其他地方嗎?不,聽那時候司機的口氣,宮崎好像不是指一個縣。大概是市或者鎮吧。高知縣宮崎市嗎?不管怎麼樣,看來翔人似乎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這輩子首次離開了本島。
自己正走在四國的深山裡嗎?腦中浮現了輪廓模糊的日本列島,想像自己身在四國正中央附近,心情慢慢穩定了下來。一直這樣走下去,總有一天可以到達某個村落,最後應該能走到海邊吧。畢竟四國應該不大。等天色再亮一點,說不定還看得見山另一邊的海。
除了烏鴉以外的鳥也開始啼叫。仰頭一看,排成漂亮V字型的鳥群列隊飛過。咦?他驚訝地看著,這列隊方式好比北朝鮮的閱兵大典。到底是誰教牠們的?天空開始呈現淡淡的水藍色。相疊山巒的山腰附近,沾著一小片孤伶伶的雲朵,看起來像雲的孩子一樣,為什麼會出現在那種地方呢?實在不可思議。仔細望去,山群中混雜著星星點點泛黃的樹木。樹已經開始枯黃了嗎?或者是公害的影響?但是這裡明明這麼鄉下……
就在他呆呆想著這些事時,突然聽到一聲「喀嚓」的微弱聲響,與之前周圍的聲音不太一樣。他反射性地一驚,豎耳靜聽,但是沒看到任何異狀。周圍還是一樣,沒有任何車子經過的氣息。
——是生物的聲音嗎?
這種深山裡出現任何生物都不奇怪。啊、說不定是昆蟲。昆蟲跟其他鳥獸不一樣,翅膀摩擦的聲音大概是「吱吱吱」、「鈴鈴鈴」,是其他生物無法模仿的聲音。
翔人轉過一個彎道,道路旁的山壁中間滲出水來。是水管破了嗎?
再轉過下一個彎道,看到路邊豎立的路標。一個像倒過來的三角飯糰般、邊角渾圓的三角形中寫著數字。他還看得懂這是國道的標誌。所以這條路是國道,翔人滿心不可置信。
「不會吧?這種路也算國道?」
他故意誇張地揚聲。
「太扯了吧。這種窄得要命、連車道中線都沒有的山路,哪裡像國道啊。拜託?開什麼玩笑。」
翔人在馬路上忽左忽右地以閃電型前進前進,大叫著:「太荒涼了吧!」還刻意放大聲音,「哈哈哈」地笑著。就在翔人蹦蹦跳跳地轉過下一個彎道,猜想眼前景色想必又有不同時,他發現道路靠山那邊有台倒地的速克達。翔人頓時停下腳步,慢慢靠近速克達。從遠方就能判斷那是一輛摩托自行車。這種窮鄉僻壤竟然也有人的痕跡哪。這可能是份上天送來的大禮。
——有人棄車嗎?既然讓我遇到了,拜託千萬要能動啊!
距離逐漸縮短後,他也看得更清楚了。摩托自行車的把手上加了外罩,袋子和鐮刀從前面籃子裡彈到旁邊。後方載貨架上捆著幾個箱子。車子看來相當老舊了,不過不像是被刻意丟棄在這裡,他暗自揣測,繼續往前走近。
「小子啊、小子!」
翔人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驚訝得差點跳起來,他環視周圍,發現速克達倒下的地方再上方一點的草叢中,露出了一張小小的臉。那人頭上戴著稱不上帽子也稱不上遮陽板的詭異東西。
「來得正好。總算有救了。欸,小子。」
「我、我嗎?」
事到如今也不能就這樣逃走,翔人怯生生地靠近那張臉。遠遠看去分辨不出是男是女,不過頭上那奇妙的東西是淡藍碎花圖案,他再走近些,看見深色夾克下透出的領口也圍著碎花領巾。夾克裡同樣穿著碎花圖案的衣服。頭上戴的、頸上圍的,還有衣服確實全都是碎花,不過顏色和款式都完全不同,所以整體看起來顯得特別雜亂。姑且不管這個,總之對方應該是個女的。看不太出年齡。可能六十,不、應該有六十五了吧?皮膚晒得黝黑,皺紋很深。
「妳流血了耶。阿婆,妳受傷了嗎?」
阿婆的額頭附近流著血,不過她咧嘴一笑,眼睛周圍擠出數不清的皺紋,從嘴角露出鑲了金邊的假牙。
「我的腳不聽話啊。」
「這機車是妳的嗎?」
阿婆「嗯嗯」地點了點頭。
「摔倒了嗎?」
「就『咚』地一下,撞到了東西。」
聽她這麼說,翔人也看了看周圍。確實有幾個跟小孩子頭部大小差不多的落石掉在附近的路上。可能是阿婆沒注意前面,也可能是因為天色昏暗,讓她騎上了石塊,或者絆倒了吧。這段期間阿婆不斷哎聲叫著:「啊,痛死了,痛死了!」翔人先扶起倒地的摩托自行車、立好腳架,接著他試著跨上機車。鑰匙還在車上。一踢踏板,素以堅固著稱的本田產機車很快就發出引擎聲,氣勢萬千地噴出白色排氣。催了幾次油門,再踏幾下換擋踏板,看到確認狀態正常的指示燈亮起,翔人滿意地笑了。老太婆,倒在這種地方算妳倒楣。
「哇,你還真厲害,這傢伙竟然乖乖聽你的話。」
都已經做好逃跑的準備了,阿婆竟然拍起手來,還開心地繼續說。
「這種事果然還是得靠年輕人。哎呀,太好了。我家那輛卡車早就不能動了,要是連這輛速克達也壞掉,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小子,你真厲害哪!」
翔人本來不想搭理,但她還是說個不停,他只好回過頭去,阿婆雖然語氣開朗,臉色卻比剛剛更蒼白。一臉蒼白的阿婆兩手往前伸,像個鬼魂一樣。
「好了,那就來吧。」
「來吧?來什麼?」
「載我啊。」
「載妳?我嗎?」
「不然還有誰?快點,來吧。」
開什麼玩笑!誰要接下這種燙手山芋。可是阿婆額頭流的血看來還沒止住,她脖子上纏的花領巾也漸漸被染黑。翔人不禁想起那天晩上的事。那個「唔」了一聲的女人、那個隻身走在夜路的倒楣女人。要是有人趁早幫她,或許還有救。
「喂,你快一點啊。」
翔人冷靜地端詳著阿婆,確實不難判斷她需要盡快送醫處理。要是這樣放著不管,她可能會沒命。又來了嗎?難道這條人命也要算在翔人頭上?不會吧。但是,見死不救跟殺人或許真的沒什麼兩樣。
「可是,我該怎麼做啊?」
「怎麼做都行啊。」
說著說著,阿婆的臉漸漸失去血色,她往前伸的手頹然落下,連身體也歪向一邊。「阿婆!」翔人忍不住叫出聲來,走到她身邊。
「哎呀,撐不住了,我眼睛前面有好多星星在飛啊。」
「這、這不太妙啊。」
「你快點啊。」
「可是……那、那阿婆妳振作一點啦。」
「那就快點、快點扶我起來。」
真沒辦法,眼前看起來像小猴子似的阿婆,也是個人。她在眼前求救,叫人怎麼能見死不救呢?翔人怯生生地抓住她的手腕,正要用力拉過來。這時,阿婆發出一陣慘叫:「啊!痛啊!痛死我了!」
「腳、我的腳,真的好痛啊。」
翔人一看,束口褲自膝蓋以下都破了,滲著黏答答的血。看到那暗色的血,反而是翔人頭昏眼花了起來。血、是血。那天晩上也看到了。這隻手和愛用的刀子上,都沾滿了血……
「再麻煩你一下啦。我可是個受傷的老人家哪。」
翔人嘆了口氣,蹲在阿婆面前背向她,把那雙無力的雙手放上自己肩頭,慢慢往前拉。
「我先把妳搬到機車那邊,讓妳坐在箱子上行嗎?」
阿婆「嗯、嗯」地應著聲,柔軟的重量漸漸壓上翔人背後。他忍不住踉蹌了兩步。
「不就我這麼個老太婆,你挺著點啊!」
「知道啦!」
其實阿婆並沒有想像中重。但是一想到對方受了傷、渾身是血,翔人就緊張得大汗淋漓。翔人左搖右晃地將阿婆揹到機車旁,讓她坐在後座上。
「要送妳到哪裡?」
「到我那邊。然後打電話請醫生來。」
「『我那邊』是指哪裡?」
「當然是我這老太婆家啊。」
「哪邊啊?」
「這條路往下走。」
「走多久?」
「一下子。」
翔人撿起從車籃掉出來的鐮刀等東西、放回原處,自己也跨上椅座,再次發動引擎,阿婆的手放上他的肩膀。
「要抓就抓這邊。」
翔人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肚子附近,阿婆也乖乖地雙手環繞在翔人側腹部附近,然後跟剛才翔人揹她時一樣,整個人靠在翔人背上。
「阿婆,妳很重耶。」
但這次阿婆什麼也沒回答。翔人轉過頭一瞧,她閉著眼睛,臉色更蒼白了。說不定真的失血過多。翔人急忙踩踏油門,開始衝下清晨的坡道。
好久沒體會到風呼嘯過耳邊的感覺了。而且還沒戴安全帽。風吹撫過髪間、拍打在臉頰上,老實說,和舒暢比起來只覺得太冷過頭了。他騎不慣摩托自行車,加上後頭還載著人,一切都很不順手。他打到三檔,幾乎沒催油門,就像騎腳踏車下坡道一樣,轉過一個接一個的彎道。
「不會太快嗎?」
「沒事啦,妳抓好喔。」
「行嗎?」
「還要多久?」
「……」
「喂!阿婆?」
「就快到了。」
轉過好幾個彎後,周圍的風景依然一成不變。但是阿婆的聲音卻越來越微弱。開什麼玩笑。一個死人貼在自己背後,光想像就夠嚇人的了。
「阿婆,妳振作一點啦!」
「快了……快到了。」
翔人往下一瞧,阿婆的手緊抓著他的夾克,那是雙晒得黝黑、布滿青筋的手。仔細想想,這大概是自己第一次騎車載人,而且還載個女人……勉強算啦。
「已經騎很久了耶,阿婆,妳還好吧?」
「再過不久,右邊就可以看到我家了。」
「再過不久?」
「對,再一下。」
摩托自行車還能動真是謝天謝地,這可不是步行走得到的距離。不過一大清早,這樣的阿婆騎這麼長一段路到底要幹什麼?翔人腦中一邊猜測,一邊在山路上馳騁。
「一切都是那個混蛋司機害的。可惡!可惡!可惡!」
想到那個將自己從前座踢下來的司機,他又抬起腳胡亂踢了一陣。踢到的東西感觸既不硬也不軟,只聽見「劈哩劈哩」和「沙沙」的聲音。鼻尖傳來一陣似曾相識的氣味。他認得這個味道。那是樹葉還是青草之類,綠色東西潮濕的味道。小學的時候每當自然課或露營時,都會聞到這種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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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
推薦語 因為有人等待自己,才能更勇敢的活下去
◎李苑芳(貓頭鷹親子教育協會創辦人)
當我闔上書本,不禁熱淚盈眶。看著書中的情節,想起那些少年矯正機構裡面的年輕人;在那看似強悍的外表下,是否也有著難以言說的悲哀?是否也像書中主角,身處一個沒有愛的家庭,長期被視為「多餘」,慢慢的就覺得自己變成一個「沒有地方可回去、沒有人在等著自己」的人,有如肥皂泡泡一樣,「隨處飄搖而生。總有一天,會在某個地方『啵』的一聲破滅消失。」在無助的困境裡,逐漸失去自我存在的價值,成為一個隨機搶劫、甚至殺人也無感的人!然而,他卻在與世隔絕的老人村裡,因一再的被讚美和被需要,重新找到自己的定位;更因「有人等著自己」,湧現「好好活下去」的力量。原來,浪子能不能回頭,端看我們是否也能像書中老人一樣,無差別地讚賞他們,張開雙臂迎接他們回來,讓他們在愛中,重建自己的未來!
推薦序 回家的路,就在家裡
◎丘美珍(專欄作家 / 臉書媽媽閱讀基地 創辦人)
網路上出現隨機搶劫的新聞,大部分人看一眼,就將手機滑過下一頁,淡漠地像在路邊收到一張跟自己無關的傳單。電視新聞播出隨機殺人的畫面時,人們斥責凶手的凶殘,憐憫死傷者的無辜,話題過後,就等著看加害者何時落網,如何受到法律制裁。
這樣的情境,並不陌生。但是,有位作家看出了其間一個未解的謎題:這些彷彿被魔鬼附身的凶手,到底有沒有救贖的可能?
曾以《凍牙》一書的女刑警故事獲得日本直木獎的女作家乃南亞沙,這次鎖定一個迷途青年,步步進逼他如何沉淪為隨機搶劫殺人犯的歷程。她筆下的文字如同攝影機,監控著他每日所思、所想、所為,帶領讀者漸漸深入主角的內心世界,直到最黑暗處。
雖然名為「隨機」搶劫殺人,但是,養成殺人犯的歲月,絕不「隨機」,而是有跡可循。
這中間,也許因為一個人自身的性格,也許是家庭不堪的處境,也許歸咎周遭人們的冷漠疏離,種種條件交融醞釀¬……在某一天,一個將自身解讀為悲劇的人,決定走出家門,親自用雙手為這個世界增添更多悲劇。
正如俄國文豪托爾斯泰所說:「幸福的家庭,故事都差不多,但不幸的家庭,卻有各自的不幸。」或許也可以說,每一個幸福的人,都有大同小異的人生,但每個不幸的人,卻有各自的悲哀。
故事一開始時,年輕的主角騎在摩托車上,一路馳騁,順著公路但「有彎就轉」,他逃避人生的正道,想要從轉彎處獲得喘息及解脫。不料,一路的轉彎最後只帶他到更黑暗、更冷酷的人間底層。
對於受害者,他鄙視「你會被害,是因為你沒有好好保護自己」,對於身為加害者的自己,他慶幸「不管陷入怎麼樣的混亂,最後總是有辦法過關」。這一趟彷彿通往地獄的公路之旅,是他漸漸沉淪的軌跡,文字雖然淡漠,讀來卻令人不寒而慄。
當一個人的人生,從青少年開始,漸漸沉淪……救贖,會在何處出現?這是本書想要回答的問題。
日本從一九九○年以後,屢傳隨機殺人事件,其中有些犯人尚是青少年,手段凶殘,震驚社會。而台灣近年也有幾起隨機殺人案,當加害者現身時,莫不引發公憤。法律會給凶手該有的制裁,但是,無法預防下一個悲劇發生。
能夠消滅「恨」的,不是處罰,而是「愛」。作者透過這個故事,開出了療癒悲劇的解方。在字裡行間,讀者只要用心閱讀,就會捕抓到吉光片羽,了解這是幕後的作者正在對你說話。這番話語務實且溫暖,彷彿照進黑夜的一線曙光,為眾人帶來救贖的力量!
這是一個令人感動且深思的故事。主角曾經認為,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如同泡泡般不重要,他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不知為何而戰。這樣的疑惑,每個人都
曾經有過吧?也許主角代表的,正是每個人心中那個曾經黑暗、痛苦、沉淪的自己。在故事中,他的掙扎說不定也是你的掙扎,你跟他只有一線之隔。一般人即使有了想要燒殺擄掠的念頭,也只是想想,不會真的動手;但是,在故事中,主角代替你動手了,當念頭成真,帶來的也是刻骨銘心的折磨。
也因此,當他經過種種波折,透過貴人相助,終於在日常生活中尋找到幸福的意義,這段歷程顯得如此親切可喜。因為,幸福垂手可得,人人可以效法。
如果孩子沒有了根,如何能有翅膀?經過一場混亂的心靈尋根之旅,主角發現,回家的路,其實就在家裡的日常生活中:一張餐桌、一張床、一個澡盆,都指引著迷途浪子那一條回到正軌的道路……一個隨機搶劫犯殺人犯,終於重回社會的正軌,因為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有一雙望眼欲穿、期待他回家的眼睛。
你,看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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