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氣日劇《校對女王》原著小說★
★河野悅子總算要轉調夢寐以求的時尚雜誌編輯部了!?
她與爆炸頭的戀情,又將如何進展?
★超人氣日劇《校對女王》原著小說★
河野悅子總算要轉調夢寐以求的時尚雜誌編輯部了!?
她與爆炸頭的戀情,又將如何進展?
進入時尚雜誌編輯部工作,是校對員河野悅子的夢想。
然而,基於「名字給人那種印象」的理由(!?),
她被分發到樸實無趣的校對部,專門負責找出原稿中的錯誤內容。
職場生涯邁入第三年,悅子終於有機會可以實現夢想了嗎!?
此外,悅子與爆炸頭型男模特兒(兼作家)墜入愛河,
兩人前往輕井澤度假,卻突然被邀請到某位作家的別墅作客……?
她與爆炸頭的戀情,又將如何進展?
作者簡介:
宮木あや子Ayako Miyagi
1976年出生於神奈川縣。2006年以出道作品《花宵道中》同時摘下第5屆「女性獻給女性的R-18文學賞」大獎和讀者獎。著有《雨の塔》、《群青》、《泥ぞつもりて》、《野良女》、《憧憬☆カトマンズ》、《学園大奥》、《官能と少女》、《婚外恋愛に似たもの》、《砂子のなかより青き草》、《帝国の女》、《喉の奥なら傷ついてもばれない》等作品。亦參加眾多女性作家以支援震災重建為目的而出版的同人誌《文芸あねもね》。2013年以《セレモニー黒真珠》獲得第9屆品酒書店店員大賞。
韓宛庭
東吳大學日文系畢業,出版編輯資歷近八年,現為專職譯者。最愛看故事,購書成癮,家有五貓穿梭蹦跳於書塔之間。譯作以小說類、耽美類為主,也喜愛趣味散文。譯有《超能力師事務所》、《水神一族》、《在神酒診所乾杯》等書。
聯絡信箱:niwa0210@gmail.com
章節試閱
下到深夜的雨總算停了,從弁慶橋能望見井然有序地種在溝渠外側石牆邊的櫻花樹,只見花瓣悄然飄散於苔綠色的水面上。淡藍色的晴空下,蘊含濕氣的春霧使紛雜的東京街頭打上一層柔焦,馬路上交錯而過的車流聲,宛若跟隨季節更迭邁向新人生的年輕人們加速鼓動的心跳。
「……哈啾!」
紀尾井町輕柔地籠罩在暖陽與春霧(裡面幾乎都是花粉)下,河野悅子走在上班的路上,拚命吸著噴在立體口罩下的鼻水,頭暈眼花地走進景凡社的一樓大廳。空氣清淨機的噪音在天花板隆隆作響。很好,來到這裡就安全了,我已經吸到不能再吸啦。悅子從包包中拿出面紙,拉下口罩大聲擤鼻涕。眼睛也好癢,但她不想毀掉細心夾捲並塗上厚厚睫毛膏的眼妝,所以抵死都不揉眼睛。時尚需要忍耐,美麗就是與自我挑戰。
「早安~哇~河野小姐,妳今天好醜、好像土地公喔。」
公司的櫃台小姐──今井賽西兒(日本人)已經坐鎮服務台,以燦爛的笑容與惡毒的話語迎接她。
「……誰豬(知)道花粉症這媽(麼)恐怖……東京好可怕喔……」
「咦?妳直到今年才第一次得花粉症嗎?」
「嗯……差不多前天開始的。」
「好可憐唷~」說歸說,從今井輕快的語氣,實在感覺不到絲毫同情心。悅子連發脾氣都懶,逕自走去搭電梯。
日文的「第一次──」有許多用法。有些人會藉由第一次上高中、第一次上大學、第一次出社會等機會,擺脫從前老土的形象,開始盛裝打扮。由於悅子在出版社工作,身邊最常見到的用法是「第一次出道成為作家」、「第一次出道當模特兒」等。進入公司第三年,悅子「第一次的新體驗」就是得到花粉症。利用第一次當高中生、第一次出社會的機會改頭換面的耀眼儀式,她都好像錯過了一樣,回想起來令人在意。有一次悅子和今井喝酒時問她:「妳第一次變漂亮是在什麼時候?」今井回她:「從出生到現在,每天都是我的第一次。」她指的是「女子力」(註1)嗎?悅子有聽沒有懂,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今井這名女子銳不可當。
「早……哈啾!……唉……」
「花粉症?」
與悅子背對背而坐的校對部前輩──米岡光男從桌上抓起面紙盒,遞給悅子。而悅子也順從前輩的貼心,用力三連擤,接著點上眼藥水。
「上週末突然開始的,我都不豬(知)道東京是如此可胖(怕)的地方。你蒙(們)都怎麼對付這個強敵呀?」
「要先做功課,在花粉特別多的日子擬定對策。對了,日本氣象協會表示,前天晚上或當天清晨下過雨,天氣又突然放晴、吹起南風的溫暖好天氣,花粉會特別嚴重喔。」
「臘(那)不就是今天嗎……」
「妳多吃點番茄(註2)吧。」
「班(番)茄很貴耶……」
悅子再次從面紙盒抽出幾張面紙,揉成兩條與紅筆等粗的扎實紙團,塞進兩側的鼻孔裡。多出來的面紙黏在塗了唇蜜的嘴唇上,米岡見了罕見地大聲嚷嚷:
「哎呦喂呀,妳好歹也是待嫁姑娘家,弄成這樣能看嗎!」
「沒辦法啊,我要是不綁(把)鼻孔塞住,鼻水會牛(流)個不停嘛。」
反正被這個房間裡的任何人看到都無所謂──悅子心想,並且「呸」地吐出吃進嘴裡的面紙。米岡難得男大姊語氣火力全開耶──才剛這麼想,米岡又用怪腔怪調的聲音埋怨道:
「妳有沒有一點身為少女的羞恥心呀?不管妳衣服穿得再漂亮,都沒有資格當一個女人!」
「羞恥腥(心)能吃嗎!我要是不綁(把)鼻孔塞住,今天就要當哞哞(毛毛)蟲鼻力(涕)傻牛(妞)了耶!」
「求求妳用手巾捏住鼻子!妳講話糊成一團,我聽得懂才有鬼好嗎!」
「就是哞哞(毛毛)蟲鼻力(涕)傻牛(妞)啊~」
「你們兩個大清早就在那邊製造噪音,吵死人了!還有!門口那位爆炸頭!你哪位?」
悅子和米岡被杏鮑菇(校對部部長)一吼,順著他的眼神回頭望去,只見一位留著爆炸頭的高個子型男一臉困窘地呆站在門口。大約過了兩秒,他才低頭敬禮道:
「不,沒事,抱歉打擾你們。」
他說完一個轉身,悅子頓時腦中一片空白。
「冷冷冷冷冷(等)一下!冷冷(等等)啊是永!」
悅子想也沒想便追過去,背後傳來米岡的吼叫:「拔掉面紙!」
【校對】檢查文章、原稿內容的錯誤或不合理之處,在確認後加以訂正或校正的動作。「經過專家的──」。「──原稿。」
出自《大辭泉》
悅子心想:用手巾捏住鼻子?我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有人說出「手巾」這麼做作的名詞。手帕就手帕,手巾個頭啦!他八成也會把「衛生紙」說成「衛生用紙」。
──我也有花粉症,那真的很想死。
來到無人的樓梯間後,是永望著拔掉鼻孔裡的面紙狂流鼻水的悅子說道,接著從肩背式的rag & bone托特包中拿出幾個小紙包,放在悅子的手心裡。
──這是什麼?
──甜茶口味的軟糖(註3),雖然很難吃,不過或許能讓妳舒服一點,請用。
我好像在哪裡讀過類似的橋段──悅子腦袋一隅忍不住東想西想,其他部分則被絕望感占據。約莫兩個月前,她與使用「是永是之」為筆名寫作、用「幸人」為藝名當模特兒的他,發展成好像有交往又似乎沒有交往的曖昧關係,如今還被他撞見兩個鼻孔塞面紙的蠢樣。如果他有把悅子當成「蜜月期的女朋友」,肯定不想承認兩人有在交往。不,他們真的在交往嗎?真的算是男女朋友嗎?
到底是不是?不行,吃藥的副作用讓她腦袋昏昏沉沉,無法思考。
「……遇上花粉症,連女子力也無力回天。」
「這是什麼勵志小語?聽起來一點也不文青。」
午休時間,與悅子同期進公司的文藝編輯藤岩,在便當店前排隊時傻眼地說。
「我才沒有刻意假掰,遇上花粉症,恐怕連文學都無能為力啊。」
「吃藥不就沒事了?妳去找公司的醫生,他會開鼻炎的藥給妳。」
「嗯,我剛剛去拿了,現在鼻子舒服多了,只是吃藥讓我頭昏腦脹、無法做事情。」
「妳有工作要處理嗎?對了,是永沒來我們部門,跑來公司做什麼?」
「他說有事要找時尚雜誌編輯部。」
「哦~新刊訪談嗎?但他又沒登上版面。」
沒登上版面、不是為訪談而來。是說,他也沒紅到會接受專訪。《Aaron》是景凡社針對二十多歲的男性族群推出的時尚雜誌,是永今天與所屬的模特兒經紀公司來編輯部打招呼。會面結束後,他順道去了校對部,想看看悅子在不在裡面,結果撞見鼻孔塞著面紙的悅子與米岡爭論不休。悅子不指望「如果有洞,我想跳下去」,而是恨不得自己挖個洞跳下去。
是永是之矢志成為作家並摘下新人獎出道,其令人摸不著頭緒的寫作風格吸引了小眾書迷的支持,至今以作家的身分出版了好幾本作品,但由於稿費不足以餬口,所以現在依然將本來是正職的模特兒工作當副業。又由於他當模特兒也不怎麼走紅,只好在咖啡廳的廚房打工。說穿了,他的正職到底是什麼,沒人知道。
悅子接過兩個便當,返回校對部。藤岩已經早她一步拿到便當,迅速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藤岩向來不刻意與人套交情,悅子還挺羨慕她的。
「拿去,你的膠原蛋白便當。」
冷清的校對部裡,只見米岡罕見地利用午休時間趕工。悅子將便當和找零遞給他。
「謝啦。」
米岡從找零中挑出五十圓,說「這是小費」,放在悅子的手掌心。
「賺到啦!明天也交給我吧!」
「狗腿子。」
「閉嘴,半人半妖。」
「妳講什麼呀?」
「你的內在啊。我昨天吃披薩時靈光一閃,覺得這句話用在你身上太貼切了。」
米岡訝異地望著悅子,悅子從他的表情察覺一件事。
「你家是不是從來沒叫過外送披薩?」
「嗯,我沒吃過那種東西,不過我老家的院子裡有石窯,我還挺常烤披薩的。」
你這個溫室裡的嫩草(還是花朵?)!悅子在內心大叫。由於解釋起來頗麻煩,她最後說了「反正就是這樣」結束話題。外送披薩意外地貴,所以悅子只能趁網路上推出半價優惠券時吃。
悅子直到去年年底都負責文藝書籍的校對工作,從今年起,她開始負責週刊雜誌的校稿。今天不是截稿日,雜誌校對組沒人在午休時工作。悅子打開休眠中的電腦,邊吃著三百八十円的鮭魚便當,邊確認《Lassy》讀者模特兒們的部落格。《Lassy》是針對二十多歲的女性讀者辦的時尚雜誌,悅子嚮往成為《Lassy》編輯部的一員而進入景凡社工作,怎知被分發到校對部,至今仍努力申請轉調。希望今年能轉調成功──悅子帶著許願的心情,一一瀏覽閃閃發亮的讀者模特兒部落格。
食衣住行裡,悅子只對「衣」感興趣。如果薪水夠多的話,或許就能兼顧其他層面,但她目前光是買衣服就過得苦哈哈了。
「悅子在嗎──?」
悅子睜大眼睛,看著食衣住行都很充實的女子們寫下的文字,與收藏了美妙日常瞬間的照片,忽然聽見有人在叫她。抬頭一看,同期的森尾登代子一手拿著智慧型手機,朝著她的方向走來。
「怎麼啦?」
「妳今晚有空嗎?我們要和『博通』聯誼,有一個人臨時不能來。」
聯誼。換作是從前的悅子,一定舉雙手參加,但她目前姑且有個心儀的曖昧對象,而且深受花粉症所苦。
「森尾啊,請妳唸唸這孩子。」
悅子沒說話,米岡便從旁插嘴。
「怎麼了嗎?」
「她竟然在鼻孔裡塞衛生用紙,早上還被那個爆炸頭男朋友看見呢。」
米岡果然是說「衛生用紙」。
「什麼?爆炸頭來過?悅子為什麼要在鼻孔裡塞衛生紙?」
不知為何,森尾完全略過那句「衛生用紙」。
「我上週中了花粉症。」
「原來啊,那很難受耶。好吧,這次不勉強妳。」
「嗯,抱歉,妳找別人喔。」
「好可惜唷~《Lassy》的行銷業務也會來呢。」
「我去我去,抱歉我去。」
悅子完全不介意森尾的白眼。她從高中起便對《Lassy》雜誌愛不釋手,自己也覺得這股熊熊燃燒的愛簡直是腦子有病。如今《Lassy》近在身邊,她卻無法飛奔而去,這種焦灼不已的痛苦,大概就如單戀一樣吧。
每次和規模最大的廣告代理商「博通」聯誼,必然會在午夜十二點前結束,因為他們還得趕回公司加班。悅子忍不住心想:這些人到底都是幾點睡覺啊?她今天和平時一樣,在惠比壽車站與森尾道別後,一面感嘆自己空手而歸,一面慶幸「還好沒有犯桃花,不然現在才頭痛呢」,並在一小時前回到家中。桌上擺著字跡潦草的字條,上面寫著「給小悅 有福同享 加奈子」,以及五顆橘子。悅子先去二樓換衣服、洗手,接著熟練地將手指戳進橘子蒂頭,不疾不徐地剝著橘子皮。自從搬出來住後,她就鮮少吃水果,迎面撲來的柑橘香氣,使她感到懷念莫名,明明置身東京,還姑且住在二十三個主要市區的範圍內,她卻彷彿回到了鄉下老家。是說,她一個人也吃不完這麼多。
悅子目前住在商店街裡,這棟房子本來是一家鯛魚燒店,自從老闆的女兒遠嫁塞班島、老闆夫婦中了彩券搬去長野縣養老,房子便空了下來。悅子租下這棟發生地震時很可能會垮掉的廉價老空屋後,負責承辦的房仲小姐木崎加奈子不知怎麼回事,動不動就登門拜訪,並擅自在這裡賣起了鯛魚燒,把居住空間弄成了四不像。不過也多虧它房租便宜,悅子才能盡情添購流行服飾,可惜環境這麼差,實在無法邀男友到家裡玩,她怕加奈子在小倆口卿卿我我時突然闖入,也怕這裡沒有多餘的空間讓他們卿卿我我。
悅子泡在狹小的浴缸裡,邊想著「連石川五右衛門(註4)接受烹刑的油鍋都比我家浴缸強」,邊思念起是永。他們在情人節時見過一次面,也在一個月後的白色情人節約會過,不過之後兩人只出來吃過一次飯。當晚在回程的路上,是永牽了她的手,害她緊張得要命。這不是誇飾,悅子真的以為自己會死。在她的觀念裡,「成人的愛情」宛如都市傳說。回想至今校對過的小說情節,男女主角總是極其自然地墜入愛河、極其自然地滾上床,書中並未詳細交代最令人好奇的具體流程。不只小說如此,連續劇也一樣,尤其是以青少年為主角的美國連續劇,小倆口從相識、接吻到發生關係進展之神速,直教人懷疑這當中發生了什麼時空扭曲。悅子不禁思考:日本一般的情侶牽手之後會做什麼呢?是接吻沒錯吧?但要怎樣才能親下去?我很久以前和第一任男友交往時,是怎麼進展到本壘的?啊~通往本壘的路好複雜,我在煩惱之森迷失了方向!題外話,「接吻」和「sex」雖然是不同國家的語言,語感卻有那麼點相似呢,世界真奇妙。
悅子在泡到暈倒的前一刻逃離浴室,去廚房開了啤酒。但睡意和花粉症弄得她頭昏腦脹,她只能速速在瓶口罩上保鮮膜、用橡皮筋捆住,把啤酒收回冰箱。花粉症實在太可怕了。
隔天悅子嚴重睡過頭,起床時冷到受不了,只好把已經塞進壁櫥裡的羽絨外套拿出來穿,打電話通知公司自己會晚到,接著打開電視收看氣象,卻聽到氣象主播說「今天的氣溫暖如六月天」。悅子大感詫異:那我怎麼冷到直發抖?
「……大概就是這樣,我感冒了。」
最後悅子請了一天假,隔了一天去公司上班時如此報告。不知為何,米岡露出些許遺憾的表情,追問道:
「那妳的眼睛為什麼會癢?」
「塵蟎過敏。」
「拜託妳好好打掃啦。」
「嗯,我每週都有打掃啊,都怪榻榻米太老舊,我用防蟲除菌劑清過一遍了。」
現在的處方藥也太有效了吧──悅子邊想邊對著積了兩天份的紙本校樣削鉛筆。與打噴嚏流鼻水絕緣的世界何其美妙,我要是早一天知道自己是過敏,就不用被是永看見鼻孔塞衛生紙的蠢樣了──悅子感到悔恨交加。
「啊,對了,昨天貝塚有來找妳喔。」
「找我幹嘛?」
「他問妳黃金週(註5)有沒有空。」
「我才不要來公司加班!我要放假!」
這是上班族的基本權益!即使本人還沒排任何計畫!悅子在腦中奮力一吼,然後自顧自地累了起來,在桌面攤開《週刊K-bon》的紙本校樣。悅子負責校對的內容多是安插在雜誌中間、沒有急迫性的小單元,像是連載專欄、星座運勢和連載小說等。雜誌在落版時,會將時事題材安排在外側頁面。據說這是因為雜誌多採騎馬釘中央裝訂,印刷時是從中央印到外面的;將時事安排在外側,可以便於緊急更換。不只《週刊K-bon》如此,《週刊綴泉》、《週刊燐朝》等他社雜誌也是這麼做。
連載到二月份結束的小說是一部以戰國時代為舞台的武將生平傳記,稿子送達校對部之前,已經由文藝編輯部的編輯和作者對過稿,因此沒有太大的錯誤。但是從三月份起,本專欄換成由其他作家所寫的科幻懸疑愛情故事,貝塚說它是「反烏托邦小說」。這是由文藝編輯部的貝塚擔任責編的作品,文字在進入排版之前,連阿拉伯數字與漢字數字都沒有統一,直接以初始狀態印成紙本,格式凌亂不說,錯字也多到爆炸。
「煩死啦~!」
這傢伙寫的故事固然有趣,但文字基本功太糟了。
作者名叫森林木一,是一位在文藝小說圈出道不滿五年的新銳作家,之前曾用其他筆名撰寫輕小說。作者介紹欄說他歷經八年的輕小說筆耕期,才終於正式轉往大眾文藝小說領域發展,並在出道第三年榮獲丸川獎。這次是他首次挑戰雜誌連載。
新連載上檔一個月,悅子便罕見地期待看到後續。一次連載的分量約十六個字×三百五十~四百五十行(換算成四百字稿紙,頂多十四~十八張),儘管劇情進展緩慢,回過神來,悅子已經讀得津津有味。站在校對員的立場,沒有人想遇到這份稿件;然而這部新鮮的作品,也讓平時不懂小說樂趣的悅子眼前一亮。
麻煩的是,錯漏字和重複用詞的問題,從第一回連載至今都不見改善。
──這裡實施週休二日制。如果是工廠、餐廳等魚龍混雜的工作環境等,或是公寓管理員、公共管理局、餐聽的端盤小妹及遊樂場的表演者等,則是實施實施輪班制。為使人民能充分享受假日,所有區域都有設有大量餐廳及遊樂場。不僅如此,國家還會分配每一個國民一種叫PLR(Personal Life Recorder)的穿戴式娛樂器,內容五花八門。但它有個缺點:人民拜訪過的任何遊樂場,都會留下入場紀錄;透過PLR看電影或買東西也會留下紀錄。使用外接記憶媒介讀取影片或圖片時閱覽資料通通都會被國家雲端接收所以也會留下紀錄。
人們想取得違禁品,只能仰賴非線上媒介了。就算騙過了居高不下住區的保安官,只要你持有網路主機Server的資料庫中未登記的任何產品,就會被視為反叛分子。「你瞧。」米特士亮出手上的古董品,它的通訊端子已經被強制以物理方式拔除。由於是相當古老的機形,即使少了部分零件,其他機能也不受影響──
悅子在「魚龍混雜」的「魚龍」旁邊畫線,寫下「龍蛇?(第一回連載)」,接著在重複出現的「等」旁邊畫線,寫下「刪除?」、「餐聽」旁邊寫「餐廳?」、「端盤小妹」旁邊寫「歧視用語,照舊?」、將「實施實施」中多出的「實施」刪除、「都有設有」前面多出的「有」字刪除、「每一個」旁邊寫下「每一位?(第三回連載)」、「通通」旁邊寫「統統?(統一用字?)」。由於「使用外接記憶媒介~留下紀錄」這一段實在太難懂,她在「所以」前面拉線詢問是否要加逗號。「居高不下住區」大概是「居住區?」、「Server」應該改成「伺服器?(連載第一回)」、從語意上來看,「形」在這邊應該使用「型?」……話說回來,既然舞台設定為「地球毀滅後人類移民的第二地球」,所謂的「一週」是幾天呢?他們有「週」的概念嗎?
下到深夜的雨總算停了,從弁慶橋能望見井然有序地種在溝渠外側石牆邊的櫻花樹,只見花瓣悄然飄散於苔綠色的水面上。淡藍色的晴空下,蘊含濕氣的春霧使紛雜的東京街頭打上一層柔焦,馬路上交錯而過的車流聲,宛若跟隨季節更迭邁向新人生的年輕人們加速鼓動的心跳。
「……哈啾!」
紀尾井町輕柔地籠罩在暖陽與春霧(裡面幾乎都是花粉)下,河野悅子走在上班的路上,拚命吸著噴在立體口罩下的鼻水,頭暈眼花地走進景凡社的一樓大廳。空氣清淨機的噪音在天花板隆隆作響。很好,來到這裡就安全了,我已經吸到不能再吸啦。悅子從包包中拿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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