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京都冬季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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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差工作日誌》作者 李翔

知恩寺的手作市集　　

另一種是手作市集。和前面兩大市集相較，規模小多了。就來看看知恩寺（地圖C）的手作市集吧。
知恩寺，許多京都人通稱為「百萬遍」。這個詞同時也用來指東大路通及今出川通的交叉口。在同一條路的南邊，也就是三条通再往南的地方，另有一間知恩院，為避免混淆，所以人們特意不稱他為「知恩寺」。因為距離不遠吧，例如坐計程車時，如果告訴對方要去知恩寺，一定會被反問：
「知恩寺？是寺嗎？還是院呢？是哪一個？」
因為要解釋實在太麻煩了，所以我會直接告訴對方「百萬遍」，然後補上一句「往東行在山門前下車」。
一站在門前，場內的熱氣就傳了過來。人聲鼎沸，笑聲還不時傳到場外。
如果是一般的商店還不至於如此，但遇上是市集，就讓人迫不及待了。心中自然會覺得一定會挖到什麼寶，不想被別人搶走吧。我穿過門，從人群後面探頭一瞧，眼前看到的好像是一個受歡迎的手工人偶攤位呢。
這些不算是傳統的伏見人偶 ，是用土捏成的純樸人偶，許多做成了隔年生肖的造型。雖然是業餘的手工作品，但可稱得上是半專業的作家了，而且是位年紀很輕的女性。她接待客人的方式也很專業。我雖然心動了，但這才剛走到入口呢。等全部看完再來買也不遲。
雖說是手工作品，但這些不輸給專業的業餘作品，價格也不斐。我一面物色，一面心想是否能喊價呢，結果就碰上了購買手染圍巾的客人，正在殺價。四千圓的青藍色草木染圍巾，客人問買兩條是否能打對折，也就是說兩條算四千圓。綁著武士頭、滿臉鬍子的攤販主人，毫不猶豫地表示，再怎麼便宜，也只能算兩條六千圓。回應得真不錯呢。結果這位大嬸，找了朋友一起來，問說若兩人各買兩條，是不是能算八千圓。攤販主人苦笑著回答說：「那就一條兩千五百圓吧」。最後大嬸用五千圓買了兩條，和朋友一人一條。
像這樣你來我往的應對，有時也會有其他人來附和參一腳。有時是隔壁攤位的主人、有時是常客。這種溫和愉快的悠閒氣氛，是手作市集才有的。
咖啡豆或洋菓子、家鄉味的佃煮 ，這類販賣食品的攤位總聚集了許多人。不過這個市集在擺攤的賣家之間也很受歡迎，每個月都是由抽選決定攤位的，所以若不到現場，是不會知道當月賣些什麼的。這也是逛市集的另一種樂趣吧。
附帶一提，知恩寺還會舉辦另外一個市集，那便是「秋日古書祭典」。是在每年十一月初左右，「文化之日」 的前後幾天舉辦。攤販不只在寺院境內，從百萬遍交叉口開始，穿過山門一路往東，都排滿了古書店的攤販。現場也會舉辦慈善義賣等活動，喜歡古書的人絕對會心動。可能因為這裡鄰近京都大學吧，附近原本二手書店就不少。若是在秋天以外的季節造訪，那麼逛逛「手工市集」，也頗有樂趣。

「阿闍梨餅」與銘菓「滿月」　　

每次造訪知恩寺，有間店我一定會順道前往。那就是以「阿闍梨餅」知名的「京菓子司 滿月」（地圖C①）。
我在二○○三年出版的拙作《京都的價格》（京都の値段）當中介紹了之後，（據店家所表示）銘菓「阿闍梨餅」突然竄紅，現今成為了京都必買的伴手禮，非常受歡迎，還必須排隊購買。其實本店就在知恩寺附近。
由百萬遍的交叉口，有條往西北方延伸的窄路，也就是前往出町柳車站的路。順著向西行，遇到鞠小路通便往北轉，馬上就會到達「滿月」的本店。當然來這兒購買「阿闍梨餅」也很不錯，如果剛好碰上星期六日、或假日，請一定要試試名稱與店名相同的銘菓「滿月」。這款菓子產量很少，只在周末及假日於本店販賣。最好先預約了再前往。
京都街上有許多和菓子店，但若說到商品種類稀少的，首推這間「京菓子司 滿月」了。
「阿闍梨餅」、「京納言」、「最中」、以及「滿月」，只販賣這四種菓子，也許這就是常保人氣的秘訣了吧。

白朮詣
好不容易工作告一段落，接著總算來到年終最後一天了。善男信女們的目標都是「祇園桑」、也就是八坂神社（地圖H）。惜別即將離去的一年，將希望寄託給來年。人們把這樣的想法，託付給火繩。火繩上面點著「白朮火」，這是從境內所點燃的神火分出來的，人們為了不讓火熄滅，將火繩轉呀轉的，踏上返家的路。
「白朮火」的「白朮」，是一種菊科植物。秋天會綻開有如白鬍子一樣的花朵。據說在漢方當中是被當作胃藥來服用的。燃燒起來會有一種獨特的臭味，所以也被拿來避邪。
把植物的根丟進篝火當中，點燃的就是「白朮火」。
京都人首先會將「白朮火」點到神桌的蠟燭上。讓燈火照亮佛壇之後，接著移到瓦斯爐上、煮新年清晨初汲的水，大清早用來沖泡大福茶 。然後用這水來煮年糕湯 的高湯。
串起舊年與新年的，就是「白朮火」了。
話說回來，造訪京都的旅人，無法將「白朮火」帶回家。也沒辦法帶回旅館，不過若是居住日式旅館，也許就沒問題了。可以事先詢問旅館老闆娘或服務員。
「白朮」（OKERA）與萬葉集 裡面提到的「UKERA」（うけら），其實是同一種植物。萬葉集當中有一首作者不詳的戀歌如此寫道：

──若君有戀心 請揮袖呼喚 勿似武藏野白朮 戀慕之心表於情──

如果你有戀心，請揮揮袖呼喚我。不要像綻開在武藏野的「UKERA」花一樣醒目。大概是這樣的意思吧。也就是說「UKERA」在萬葉集裡，是指很醒目引人注意的花。
原來「OKERA」不是指「KERA」這種昆蟲、也不是指身無分文之意 ，而是萬葉集裡面的花朵。每次望著「白朮火」，我腦中就會浮現萬葉集時代優雅的印象。

「井澤屋」的束口袋「RINRIN」　
既然造訪了「白朮詣」，卻又無法將火帶回家，想必會感到空虛吧。若說有什麼可以替代的，那麼我就介紹一樣可以帶回旅宿、還能在新年的清晨帶來樂趣的物品。
在我小時候，如果為了參加「白朮詣」而造訪祇園，我必定會嚷著要父母親買給我骰子形狀的、或鈴鐺形狀的「福箱」。裡面擺了給小孩的玩具。我每每還等不到元旦，除夜鐘聲才剛響起，就急急忙忙把箱子打開，現在想來真是令人懷念。我記得骰子形狀的是貼著金色或銀色紙的紙箱，而圓圓的鈴鐺形狀福箱，則是用像麩菓子一般軟軟的皮包起來的，開啟之後（在新年是特意不說「切開」的）會粉碎得到處都是，事後打掃很是麻煩。
從前在四条川端附近、一直到祇園的石階為止，很多店家都有販賣，現在不知如何了呢。我已經好久沒造訪「白朮詣」了，但我想這個東西並沒有消失，請大家一定要買來看看。
如果連這個願望也無法實現，那至少買個適合迎接新年的伴手禮吧。
有人說新的一年如果買個新錢包，就會帶來好運，但每年都要買新錢包，太浪費了，所以很難實現。既然如此，那麼就到「南座」對面的「井澤屋」（地圖I㊵）買個連名字也很可愛的束口袋「RINRIN」（りんりん），帶著煥然一新的心情迎接新年吧。
女性可以拿來裝化妝品，男性能用來收納隨身小物，非常好用。
「井澤屋」有許多和服相關小物，其他還有生肖的開運物，以及造型可愛的各種小飾物，將店頭排得滿滿的。買了帶回旅館擺在床頭，必定能夠迎接一個充滿喜氣的新年早晨。

水尾的「柚子澡」
冬日京都，水果店門口若大張旗鼓地排列著柚子，那就是預告著冬至將近。說到柚子，洛西一地水尾的果實最佳。
京都的東邊是大原，西邊水尾。這裡是清淨幽邃之地，據說京都人造訪水尾，心中總抱著憧憬。因為這裡是交通要衝，連結著山城國及丹波國，因此開墾得很早。
傳說這兒最初開始種植柚子樹，是建武初期的事，大概是距今七百年前左右。據說是由特別深愛此地的花園天皇親自種植。其實這正是柚子樹的起源。也就是說，柚子是從水尾此地誕生的。如果沒有水尾，那搞不好也不會有「冬至泡柚子澡」的習慣了。
這兒地處偏遠，造訪的人不多，所以很難安排行程，但若能湊齊人數，便能夠享受在地的柚子「澡」以及「食」。
首先抵達JR嵯峨野線的「保津峽」站，坐上接駁車。接著駛上狹窄的山路，這兒窄得只能容下一台車，開一陣子之後，便會抵達柚子的故鄉「水尾」（地圖P）。
映入眼前的，是氣派的農家建築。端出來的柚子，多得像要從袋子裡湧出來似的，而這些柚子全被倒進了浴池當中。一踏入浴室，就會被柚子香氣所包圍。窗外射進的陽光映在浴池當中，描繪出了偏僻山林的景色。
泡完澡後，在用餐處等待著的，是燉煮雞肉鍋。裡頭的蔬菜想必是從附近採收的吧，還閃著光澤。鍋裡也加進了許多柚子汁。柚子與檸檬一樣屬於柑橘類，但不如檸檬搶味，沒有比柚子清香更能滲入人心的了。感覺全身上下都染上了柚子的香氣。
柚子樹雖然是花園天皇種植的，但最先泡柚子澡的，是更早之前平安時代前期的清和天皇。在當地人的導覽下，可以參拜清和天皇的墳。接著帶上整袋柚子，買個甜煮柚子，再請對方送到車站。
冬日京都。請一定要湊齊這兒規定的四人同行，享受水尾的柚子澡。

「山家」的「爽口鴨肉鍋」
從前貴族有個娛樂，是「獵鴨」。現今宮廷還留著這樣的習俗，在江戶川沿岸一帶，有御用的獵鴨場。也許正因如此吧，京都人特別喜愛鴨。冬天的高級日本料理餐廳，一定少不了烤鴨肉。將鴨肉烤上三分熟，淋上煮得甜辣的醬汁，再沾上日式黃芥末一同享用。或是把鴨肉和大蔥一同烹煮。
冬天的九条蔥，比平時還更甘甜，和鴨肉做了完美的搭配。這種組合自古以來就被稱為「鴨蔥」，絕配程度是無人能敵的。
能夠嘗到各種鴨料理的，是位於洛北下鴨的店「山家」（地圖D➁）。前些年，很遺憾的，有間京都一等一的雞肉店「鳥京」關店了，而「山家」便是繼承了鳥京的正統店家。從前我在《京料理的迷宮》（光文社新書）一書裡也曾經介紹過，這裡雖然主打的是雞肉料理，但冬天受歡迎的是鴨。特別是把大阪美食「爽口鍋」裡的鯨魚肉換成鴨肉的「爽口鴨肉鍋」，很有京都風味，非常好吃。
「爽口鍋」當中不可或缺的，便是水菜。水菜是代表冬日京都的葉菜類，咬起來口感清脆，「爽口鍋」因此得名。鴨肉的野生香味，不輸給鯨魚的紅肉，和水菜成了絕佳的搭檔。
而且這裡離上賀茂不遠，現摘的蔬菜更展現出了美味。即便特地從洛中前來，這間店也不會讓人失望。

「丸太町東洋亭」的「燉牛肉」
這裡的餐點，大概介於日式洋食與法式料理之間吧。在河原町與丸太町交叉口的東北角附近，有棟三角形屋頂的洋房，是京都人心所嚮往的店，長久以來位居此處。
這間店位於我已不存在的母校「春日小學」對面，已有很長的歷史，現今仍使用石炭烤爐來烹煮料理。
將高級牛肉細火烹煮之後，就是這種味道吧。這裡的口味總是與想像中的一樣，很令人開心。口味不出奇，堅守正統。正因為有這種店家的存在，京都才能一直保持京都該有的風貌。
明明是走路五分鐘就抵達的店，但每次要來這間「丸太町東洋亭」用餐，祖父總是會繫上毛織的領帶，穿上毛呢夾克。我到現在才懂，祖父應該是為了向料理表示敬意吧。
這裡沒有法式料理來得拘謹，但和街坊上的洋食屋相較之下，又讓人覺得嚴肅。
歷史悠久的京都，時常有屋號相同、或是分家之類的情況。這間店也不例外，在京都另外還有同名的店鋪，而且開了很多分店，很受觀光客喜愛。每個人喜好不盡相同，而對我來說，我心目中的「東洋亭」，就只有河原町丸太町交叉口的這間。
冬日的某天，散步完「京都御所」或是鴨川之後，若 覺得寒冷徹骨，那麼我會毫不猶豫地走進這間店的大門。在這裡必定能品嘗到京都正統的肉料理。

大黑屋：大蔥蕎麥麵　　

從前蕎麥麵不像現今這麼受矚目時，京都的「大黑屋本店」（地圖I㊳）很特別地，蕎麥麵比烏龍麵還受歡迎。這間店位於河原町通與木屋町通、三条與四条之間，創業是大正五年（一九一六年），即將迎接百年的歷史。
迎接客人的是紅土色的牆壁、以及陳舊的看板。一踏入店裡，就會見到很大的水車。這個擺設讓人聯想起從前是用水車來磨石臼、輾蕎麥的，可感受到這裡特意與現今令人難以親近的蕎麥麵店有所區隔。
蕎麥麵原本就是江戶的職人們簡單吸食的食物。甚至可以說，蕎麥是在土壤貧瘠、難以培育農作物的地方，少數能夠收穫的珍貴食材，因此在偏僻之地受人喜愛。而且蕎麥可說是代表信州戶隱地區（譯註：長野縣戶隱一地盛行崇拜山神的「山岳信仰」，修行者將蕎麥當成隨身儲備糧食，因此「戶隱蕎麥」很有名）的食物，因此很受寺院重視，拿來當成素食料理。
我有時會想吃吃蕎麥麵，但京都卻越來越多抱著神秘感、強調自我堅持的店家，因此跨進「大黑屋」，總是會讓我覺得安心。
冷蕎麥麵、天婦羅蕎麥麵，這些全年提供的菜單也很美味，而每個季節不同的蕎麥麵也很不錯。若是冬天，那麼使用了鷹之峰辣味白蘿蔔的「白蘿蔔泥蕎麥麵」、盛著鴨肉及白蔥的「鴨南蠻」、以及加入滿滿九条蔥的「大蔥蕎麥麵」，這三樣絕不能錯過。由於都是期間限定的料理，若有興趣，請先詢問之後再造訪。
我最推薦的是「大蔥蕎麥麵」。供應期間大約是在一月中旬左右，直到三月三日女兒節前後。蔥蕎麥麵可以享盡蔥的美味。長長一條和拇指一樣粗的九条蔥，與海鮮山芋丸子一同放在蕎麥麵上，京都風味的昆布高湯和蕎麥麵非常搭配。大蔥當中流出的透明汁液，溶解在高湯之中。
九条蔥是冬日京都不可或缺的味道。這裡的蕎麥麵所使用的，是被稱為「黑」的九条蔥品種，特色是顏色濃郁又非常粗。坊間所謂「九条蔥」之類的，完全無法相比。若想品嘗真正的味道，就在這裡。

居住「俵屋」的五個理由
我在執筆本書的新書版本時，在雜誌找到一篇報導，和我做了同樣的嘗試，介紹了第一章的「日日 月月」。這本雜誌歷史已久，有版面很大的圖片，我家已閱讀了幾十年。而「俵屋」旅館的這一代主人佐藤年女士，每個月都在上面連載文章。由於這本雜誌照片很大張，因此文章並不顯眼，但內容卻很有意思。
我也知道說這種話太擺架子了，但那些書寫京都的筆者們，文章內容之拙劣，是無法否認的。我在夏篇曾寫過：「等待平成年間的岡部伊都子出現」，而這個狀況過了幾年還是沒變，甚至可以說越來越嚴重了。電視的綜藝節目只會誇大其辭、大驚小怪，我並不覺得有正確傳達出了京都的模樣。
不過佐藤女士一直以來介紹了「俵屋」所傳承下來的事物，並且將對於每個季節的想法，依照月份書寫了下來。雖然篇幅並不大，但文筆細膩，令人深刻感受到這是精心雕琢出來的內容吧。
若要比喻，那就像是堀辰雄的著名文章『淨瑠璃的春天』，或用同樣的女性作家來比喻的話，就像是幸田文的文章『和服』吧。
我每個月愉快地閱讀著「俵屋相傳」，喃喃讀著這些優美的詞藻，並且總對她的想法心有戚戚焉。如果佐藤女士並非旅宿的主人，那麼她可能會成為超越「平成岡部伊都子」的存在吧。雖然覺得遺憾，但她將「俵屋」這樣的旅宿，守護傳承了下來，對旅人們來說，是再萬幸不過的事情了。
她在晚秋出刊的雜誌上，舉現下的蔬菜料理風潮為例，表示應該要戒慎「太過度」這件事。不只蔬菜，她對所有食物「太過美味」的這件事情懷著疑問，並且敲了一記警鐘，認為現今所有事物都「太過濃密」了。
文章當中舉番茄為例，表示番茄的美味雖然令人開心，但蕃茄怎麼會帶有如此濃厚的香甜，是不是有點奇怪呢。
的確如此呢，我不禁拍案叫絕。我也曾經在文章中提過好幾次「蔬菜」的事情。我在秋篇當中，曾寫道對於「太過頭的京野菜風潮」感到擔憂。
或例如她提到夜間點燈。有時會有住宿客，希望庭園當中能夠有夜間點燈。但她卻覺得庭園就是在微亮當中若隱若現才是最美，因此拒絕了。這也正合我意。
無論櫻花或紅葉季節，京都的神社寺院競相著打燈，原來對這件事感到不快的，不只有我而已。讀到這裡，我覺得安心多了。若只是一間神社、兩三間寺院舉行夜間點燈，那麼還挺有風情，我也不覺得如何，但無論何處的寺院神社都舉行夜間點燈，招攬許多觀光客，究竟有什麼意思呢？我心裡總是這麼想著。紅葉或櫻花，到了夜晚想必也希望能寧靜地入眠吧。
這期晚秋出刊的雜誌，題名為「恰如其分」。果真是如此呢，現今的京都，有太多過「分」的事物了。像是町家、或是京野菜、又或是京都高級日本料理。
能夠知足，並將事情拿捏得恰如其分，便是永續的秘訣。世間稀有的著名旅館主人，如此教導了我（連載結束之後，世界文化出版社將其集結出版為『俵屋相傳』）。
她用清澄且透徹的美感來編織文字，這份美感也體現到了旅宿之上，而她細膩的思路，轉化成了完美的待客之道。
我多次推薦「俵屋」，而若想造訪這間旅宿，最適合的季節，也許就是冬天吧。理由大致來說，有兩個。其一，是因為這是京都街上觀光客最少的時期。另一個理由，則是因為我認為沒有比這間旅宿更適合「待春」的了。
為何我會如此被一間旅宿所吸引呢？為何我會如此想在此住宿呢？我試著探討了背後的理由。

知恩寺的手作市集　　

另一種是手作市集。和前面兩大市集相較，規模小多了。就來看看知恩寺（地圖C）的手作市集吧。
知恩寺，許多京都人通稱為「百萬遍」。這個詞同時也用來指東大路通及今出川通的交叉口。在同一條路的南邊，也就是三条通再往南的地方，另有一間知恩院，為避免混淆，所以人們特意不稱他為「知恩寺」。因為距離不遠吧，例如坐計程車時，如果告訴對方要去知恩寺，一定會被反問：
「知恩寺？是寺嗎？還是院呢？是哪一個？」
因為要解釋實在太麻煩了，所以我會直接告訴對方「百萬遍」，然後補上一句「往東行在山門前下車...

推薦序 　京都的似水年華 李清志

第一章 冬日京都 日日 月月

一、十二月──京都的「師走」

吉例顏見世興行／事始／掃灰炭、拭神像／煮蘿蔔／市集享樂／終天神／「知恩寺」的手作市集／「阿闍梨餅」與銘菓「滿月」／白朮詣／「井澤屋」的束口袋「RINRIN」

二、一月──京之正月

初詣與初午──「伏見稻荷大社」／初釜──「幸樂屋」的「花瓣餅」／初惠比壽／七福神巡禮／「泉涌寺」的七加二福神巡禮

三、二月──嚴寒刺骨，澡堂之旅

「鞍馬溫泉峰麓湯」／「京都塔大浴場」／京福電鐵「嵐山」站的足湯／京都的澡堂／「船岡溫泉」／水尾的「柚子澡」／節分──惠方卷及沙丁魚／「吉田桑」

第二章 冬日散步京都

一、散步烏丸通──自五条至御池一帶

歷史留在地名中／和歌之趣／飛來的藥師如來像／道真公的足跡／順道前往鰻「江戶正」／
「麵房山本」／佛之光／不斷變化的錦小路／「時代都市」京都的著名建築／奇妙的章魚／「肚臍石餅」與「結緣柳樹」／人潮聚集的書店／街角看板藝廊①――山本竟山‧竹内栖鳳‧北大路魯山人／街角看板藝廊②――富岡鐵齋

二、散步寺町通──自三条附近至丸太町

「更科YOSHIKI」與「生蕎麥常盤」／「矢田寺」的送別鐘／「Smart咖啡店」的鬆餅／「本能寺」的防火銀杏／有品味的購物街／革上人與八所御靈

第三章 冬季的味覺饗宴

一、京都的蒸煮料理

「末廣」的「蒸壽司」／「一平茶屋」的「蒸蕪菁」／「祇園　松乃」的「蒸鰻魚」

二、京都的鍋料理

「山家」的「爽口鴨肉鍋」／「畑KAKU」的「牡丹鍋」／「西山艸堂」的湯豆腐／「松川酒店」的關東煮／「十二段家」的「涮涮鍋套餐」／「餐館 安SAN」的「烤內臟」

三、京都的暖胃料理

「丸太町東洋亭」的「燉牛肉」／「大黑屋」的「大蔥蕎麥麵」／「山利商店」的白味噌／「松葉」的「鯡魚蕎麥麵」／「平野家本家」的「芋棒」／「祇園OKARU」的「能平烏龍麵」／「辨慶」的「辨慶烏龍麵」

四、京都的居酒屋

「赤垣屋」／「YOSHIMI」

五、柏井壽觀點──京都食店最新狀況

「食」的兩極化／「京‧祇園」地位變輕／天神市的菜刀／著名高級日本料理餐廳的器皿／網路資訊的功與罪／「京都入門」令人憤怒

第四章 冬季近江的樂趣

不經意地，歡迎來到近江／稍帶點成熟的大津／「大津市歷史博物館」／祇園祭與大津祭／「三井寺」的悲劇故事？／「SHIZUKA樓」的冬日諸子魚與冬鴨

第五章 冬季旅宿

一、在「俵屋」待春

居住「俵屋」的五個理由／①與庭園融合為一體／➁細節之美／③讓人放鬆的陳設及寢具／⓸不過分的美食／⑤細心款待

二、價格划算的住宿

「Daiwa Roynet Hotel京都八条口」

三、住宿在大阪

「Hotel Agora大阪守口」／「Hotel Agora Regency堺」

後記

地圖
本書所介紹主要的寺院神社、店鋪、旅宿一覽表

推薦序 　京都的似水年華 李清志

第一章 冬日京都 日日 月月

一、十二月──京都的「師走」

吉例顏見世興行／事始／掃灰炭、拭神像／煮蘿蔔／市集享樂／終天神／「知恩寺」的手作市集／「阿闍梨餅」與銘菓「滿月」／白朮詣／「井澤屋」的束口袋「RINRIN」

二、一月──京之正月

初詣與初午──「伏見稻荷大社」／初釜──「幸樂屋」的「花瓣餅」／初惠比壽／七福神巡禮／「泉涌寺」的七加二福神巡禮

三、二月──嚴寒刺骨，澡堂之旅

「鞍馬溫泉峰麓湯」／「京都塔大浴場」／京福電鐵「嵐山」站的足湯／京都的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