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相遇,始於一場名為「誘拐」的遊戲。
她,是我的天生冤家?還是,危險的致命剋星?
不是遊戲,而是真實人生。
《綁架遊戲》的最後一行,
是唯有東野圭吾才製造得出的意外性!►日本亞馬遜書店★★★★星推薦!
►甫一上市便在日本造成轟動, 隨即改編電影《g@me》
由藤木直人╳仲間由紀惠 二大明星攜手主演!
《綁架遊戲》在東野圭吾的作品裡,是相當罕見的題材。儘管寫了很多本格推理,他卻沒有寫過「綁架」,更少藉倒敘的手法——以犯罪者為主角來鋪展情節。我們再度看到東野無畏的嘗試。
——既晴(推理小說家)
【故事介紹】「犯罪沒什麼大不了,若以金錢為目的就跟工作一樣。」
「男女的關係也是一種遊戲,對手不夠強會很無趣。」
「即使是個遊戲,讓玩家承認自己能力不足也很重要。」
戰績輝煌的廣告人佐久間駿介,自信滿滿提出的企畫案竟遭大客戶葛城俊勝一口否決。他懷著屈辱與不甘前往葛城家,卻在豪宅外發現一個翻牆而出的女孩,於是立刻招了計程車一路跟蹤,一場勢在必得的綁架遊戲拉開序幕……
然而,一手導演綁架的佐久間是為了和葛城一較高下,甘願當人質的女孩──樹理,圖的則是向老爸勒索的三億贖金。這齣綁架大戲,到底誰才是真正的主導者?一較高下的結果,誰會是最終的贏家?
在這世上比錢有價值的,我認為是──人心與時間。
錢無法打動人心,而失去的時間無法用錢買回來。
要是能用兩者來成就什麼,我會不惜成本。作者簡介:
東野圭吾HIGASHINO Keigo
出生於日本大阪,大阪府立大學畢業。
1985年以第31屆江戶川亂步獎得獎作《放學後》出道。
1999年以《祕密》獲得第52屆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
2006年以《嫌疑犯X的獻身》獲得第134屆直木獎及第6屆本格推理小說大獎。
2012年以《嫌疑犯X的獻身》入圍美國愛倫坡最佳長篇小說獎、巴利獎(The Barry Award)新人獎,並獲得美國圖書館協會推理小說部門選書。
2012年以《解憂雜貨店》獲得第7屆中央公論文藝獎
2013年以《夢幻花》獲得第26屆柴田鍊三郎獎
2014年以《當祈禱落幕時》獲得第48屆吉川英治文學獎。
東野圭吾早期作品多為精巧細緻的本格推理,最具代表性的即是「加賀恭一郎」系列,主人翁加賀刑事冷靜帥氣,風靡不少女性讀者。之後作風逐漸超越推理小說框架,其創作力之旺盛,讓他躍居日本推理小說界的頂尖作家。
出道已超過30年,推出80部以上的作品。
譯者簡介:
陳岳夫
1964年生於台北,畢業於淡江大學英文系,日本東京MODE學園設計科。曾任時報出版漫畫部駐東京特派員,現為室內設計師。
章節試閱
1
當她說出「結婚」這兩個字的瞬間,我同時也對她失去了興致。不管是她豐滿的胸部、長長的美腿,還是光滑細緻的皮膚,看起來都只像展示櫥窗裡的模特兒的一部分。
朝她露出掃興的表情後,我下了床,穿上丟在一旁的四角內褲,照著鏡子整理亂七八糟的頭髮。
「什麼嘛,那種表情!」她坐起身,撩撥著長髮。「不需要那麼露骨地擺出討厭的臉色吧。」
我連回答的情緒也沒了。望向鬧鐘,早上差五分八點,時間剛剛好。我切掉即將在五分鐘後響起的鬧鐘開關。
「我二十七歲了,」表現得這麼明顯了,她還繼續說:「問問這樣的話也是應該的吧?」
「我說過,從來沒有考慮過結婚。」我就這樣背對著她。
「你是說不怎麼考慮,並不表示完全不考慮。」
「是嗎?」
反正就這麼一回事,要是爭辯到底反倒無聊。我在床邊做起伏地挺身。節奏很重要,出力時要吐氣,完全依照健身房教練的指導。
「喂,你生氣啦?」
我不回答,因為會算不清楚到底做了多少下伏地挺身。二十八、二十九、三十,到這裡開始有點吃力了。
「那麼,我要問問,你對我究竟有什麼打算?」
做到第四十二下時體力不支,我順勢躺在地上,將雙腳伸入床下,準備做仰臥起坐。
「沒有特別的打算。我喜歡妳,會想好好抱妳,所以跟妳上床。就只是這樣。」
「所以,你並沒有考慮結婚。」
「一開始就說過了吧,我不曾考慮這件事。我和妳不一樣,從未考慮過,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要是告訴你,我討厭這樣呢?」
「沒辦法,妳去找想結婚的男人吧,以妳的條件很容易就能找到。」
「那麼,你是對我厭煩啦?」
「沒這回事,我們交往不過三個月而已。但既然想法不一樣,只好死了這條心。」
她安靜了下來,不知道在想什麼。自恃那麼高的女人,應該不會吐出不得體的話吧。在她沉思默想之際我開始做仰臥起坐。年過三十的男人,肚子很容易長贅肉,所以這是每天早上不可欠缺的運動。
「我走了。」她說完便下床,和我預料的回答幾乎一樣。
就在我做仰臥起坐的時候,她穿上衣服。黑色洋裝,沒有補妝,手裡拿著包包。
「我是不會打電話來的!」她丟下這句話後離開屋子,我橫躺在床邊聽著。
雖然她是個身材很好的女人,但也只能這樣了。要說是鍾情於她的肉體也無可厚非,因為我實在沒有與她共度一生的念頭。當然,只要在結婚這件事上敷衍一下,還是有辦法繼續和她交往,等哪天真的厭煩,再提出分手就好。但這種做法跟我的個性不符,不是良心不安,而是嫌麻煩。至今為止談了數不清的戀愛,其中不乏不斷堆積謊言和妥協而持續交往的經驗,最後倒也練就一身不會惹上麻煩的功夫。
沖澡,面對鏡子刮鬍子時,剛剛出去的那個女人的事也就拋在腦後了,取而代之的是其他兩個女人的名字。一個是剛入行的模特兒,另一個只是普通的上班族。這兩個人的手機號碼我都曉得,卻不曾打給她們,模特兒倒是打過幾次電話來。其實,上班族小姐是我喜歡的型,但上次一起喝酒時,卻沒讓我有特別心動的感覺,也沒那種要動用各種手段追她的衝動。不過,並非她不夠格,而是我忙到沒有時間。
煎個火腿蛋,烤片吐司,再溫罐頭湯當早餐。最近蔬菜的攝取量有些不足,冰箱裡應該還有花椰菜,我決定今天晚上放一堆花椰菜做成焗飯來吃。
我邊穿西裝邊順手打開電腦,檢查一下電子信箱,有幾封和工作相關的信件。其他都是垃圾郵件,前幾天去的一家俱樂部的小姐的信也在裡頭,我看都不看就先刪掉。
出門時剛過九點。從起床到出門差不多花上一個多小時,看來我對於時間的運用還是不太行。快步到地鐵車站要七分鐘。
公司位在港區。十五層建築的第九、十樓,是「賽博企畫公司」的辦公室。我在十樓走出電梯。
來到自己的座位一看,有張寫著「請到我的辦公室來 小塚」的紙條貼在電腦上。我放下公事包,直接步向通道。
社長室的門開著。門要是關著,除非是緊急狀況,否則是沒有辦法見到社長小塚的。反過來說,門要是開著,隨時都能去找他。這是小塚的作風。
小塚正與女職員談著什麼事,一看到我走進來,便草草結束話題。
「之後的事就交給妳,總之不要再用那個設計師了。」小塚對著女職員說。女職員回答「知道了」走出社長室,錯身而過時輕輕點頭和我打招呼。
「她真的是負責開發新電玩軟體的製作人?」
「是啊,電玩的銷售滿難的,」小塚闔上攤開在桌上的資料。「把門關上。」
不是是賺大錢的案子還是什麼嚴重的事情,他似乎猶豫著要不要說。我關上門,走近他的辦公桌。
「日星汽車來了消息。」四十五歲的社長開口。
「總算決定了嗎?那麼,接下來就是第一次的正式會議,這週我隨時都能奉陪。」
但小塚只是坐著,毫無表情地搖搖頭:
「不是這樣的。」
「不是汽車公園的案子嗎?」
「是這件案子。」
「意思是,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決定?」
「不,決定了。剛才收到通知。」
「所以是……」
「計畫中止。」
「咦?」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向前跨了一步。不,我很了解是什麼意思,只是無法相信這個太過荒謬的結果。
「對方要求中止。汽車公園的計畫,全部歸零。」
「什麼啊……怎麼可能!」
我以為是小塚惡意的玩笑,但從他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一絲輕鬆的意味。我有一種血液倒流的感覺,全身的體溫彷彿上升了兩度。
「我也無法相信,」小塚搖搖頭。「到這個階段才喊停。」
「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以說明一下嗎?」
「詳細的內容我今晚會問清楚。今晚有個會談。不過,就對方來說,只是例行提出最後通知。」
「是完完全全歸零嗎?還是實現的可能性比較低而已?」
「可能性等於零。汽車公園的企畫已是廢案。」
我握起右拳打向左掌。
「都進行到這種地步了,為什麼忽然……」
「負責的人也相當困惑的樣子。」
「那是一定的!到底……為了這個企畫我們花了多少的時間……」
「對方保證會支付到目前為止所有的費用。」
「這並不是錢的問題吧?」
「嗯,是啦!說來也是。」小塚搔了搔鼻子。
我雙手插進口袋裡,在辦公桌前走來走去。
「日星汽車方面表示,他們想藉許久未舉辦的新車發表會,盛大進行宣傳,並藉機提升國產車的形象,所以希望像是車展的活動,卻又不想單單只是展示會,才借重我們的智囊。當初不是這樣說的嗎?」
「當然。」
「不找大公司,而是找我們這種中型公司,除了預算的考量以外,就是期待能有一些嶄新的創意,他們是這麼說的吧。」
「如你所說。」
「但現在可好,整個企畫都完成了,只等他們下達執行的口令,他們卻又退縮了,這是傲視天下的日星汽車嗎?」
「好啦,不用那麼生氣。這是至今我們接到的數一數二的大案子,我知道你投入相當多的心力。不過,是客戶自己跑掉,我們也沒辦法。以後恐怕還是會遇上這種情況。」
「要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遇上這種事,我可受不了!」
「最慘的是我,還得重新盤算一下事業計畫。日星說會給我們其他的案子,不過也不必太期待啦。」
「反正就是請我們找偶像明星拍一些電視廣告之類的吧。今天晚上的會談,我也一起去,好嗎?」
「啊,這倒不用,」小塚伸出張開的右手,比了個阻止的手勢。「你去了只會跟他們吵架,我們就這樣退下來,還能做個人情。」
這很像生意人小塚的思考方式。我再次體認到,他不是創意人,而是經營者。
我嘆了口氣,再問:「那麼,專案團隊就解散了嗎?」
「只好這樣了。今天晚上我問清楚來龍去脈後會寄e-mail給你,你再根據內容發通知告訴其他成員吧。」
「一定會有人比我更生氣。」
「應該吧。」小塚聳聳肩說。
這一天,我一直在公司待到傍晚,卻什麼事也不能做。怎麼會這樣?這個問題一直在胸口翻騰。我早早離開公司,前往健身房。
騎了約四十分鐘的腳踏車,流了滿身的汗,離爽快的感覺還有一段距離。像拚了命一樣地做了一些重量訓練,不過也是徒增痠痛而已,最後只做了平常訓練的七成左右就去沖澡。
走出健身房時,行動電話響了。螢幕上顯示的號碼依稀有印象,但一時想不出是誰。
「佐久間嗎?是我,小塚。」
「啊,社長。跟日星談完了嗎?」
「談完了。有些話想跟你說。我在六本木,你要過來嗎?」
「好啊,要約在哪裡?」
「『莎比娜』,你知道吧?」
「知道,我三十分鐘後到。」
掛斷電話,剛好有計程車經過,我舉手招車。
「莎比娜」是某健康食品公司為了避稅而經營的一家俱樂部。我和小塚一起去過兩三次。這家店只是寬敞、豪華,接待小姐也比較多而已。室內裝潢像是裝飾過度的蛋糕,光看就覺得是錢堆出來的,令人倒盡胃口。我一直在想,要是讓我經手,花一半的預算就打造出一家很高尚的俱樂部。
下了計程車,搭建築物旁邊的電梯上樓。
俱樂部門口站著一身黑衣打扮的服務生和高F的金髮女郎。穿黑衣的服務生用著過於有禮貌的口吻致意,金髮女郎則操著結結巴巴的日語打招呼。
「小塚社長應該到了吧。」
「是的,小塚社長到了。」
走進俱樂部後,空間分左右兩邊,往左邊是一般的餐桌座席,右邊是吧檯。我被帶領到右邊,但小塚不可能坐在吧檯等我。更裡面有個給特別來賓用的VIP房間。說來小塚也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上賓,只是他認識議員,便多少有了些無理的特權罷了。小塚現在也擔任這位議員當形象戰略顧問。
VIP房裡,小塚和兩名女郎喝著軒尼詩白蘭地的ON THE ROCK。一看到我,他輕輕舉起手。
「要你特地過來,真不好意思。」
「不會,我也很在意這件事。」
小塚似乎頗能理解地點點頭。
接待的女郎問我要喝什麼,我回答「純的」。VIP房內設有專用吧檯,接待女郎從吧檯拿來白蘭地杯,倒進軒尼詩,我卻提不起興趣馬上喝它一口。
「對不起,我們有一些話要說。」
小塚說完,兩位金髮女郎應酬式地笑了笑走出房間。
「怎麼樣呢?」我問。
「嗯,大致上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好像是前幾天重要幹部會議時決定要先喊停。」
「這個我知道,我是想知道理由。」
「理由嘛……」小塚搖晃著杯子,冰塊敲擊杯子發出聲響。「花這麼大的力氣做卻不一定看得到效果,簡單的說就是這樣。」
「看不到效果?是誰的判斷?就是評估有效果才決定要做啊!」
「婉轉的說法似乎沒辦法說服你,那我就直說了。對汽車公園提案有意見的,是新就任的副社長葛城先生。」
「葛城,是會長的兒子……?」
「是葛城勝俊先生。他一個人主張要全部重新來過。」
「由於少爺一時興起,我們花了幾個星期企畫的內容就這樣一筆勾銷,是嗎?」
「那個人可不是光說不練的少爺。他曾經在業務、販售,還有行銷等部門累積許多實務經驗,之後又被派到美國分公司踏實地受過市場技術訓練。雖然年紀輕輕,以不到五十歲的年紀就任副社長,但除了是會長的兒子這一點之外,完全沒有人敢批評他實力不夠。」
「小塚先生,今天晚上你見到他了嗎?」
「見到啦,他有一對老鷹般的眼神。真是敗給他了,完全不笑的一個人。」大概真的是被對方的氣勢壓倒了吧,小塚一口氣將杯子裡的液體灌入口中。
「完了,獨裁者上場。」我也伸手去拿白蘭地杯。
「葛城先生提到要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哦?」我拿著杯子,看著年輕社長。「這樣就另當別論了。我們將企畫好好地重新修正,讓他挑不出缺點。」
「當然,但對方提出兩個條件。一個是將環保問題擺在前面思考,不只是廢氣排放和節省能源,還要能呈現出日星汽車在製造過程當中就考慮到環保問題。」
「聽起來會變得很沉悶。嗯,另一個條件是什麼?」
「嗯……這個嘛……」小塚在自己的杯子裡倒了酒,故意不看我的眼睛。
「還有一個條件是怎麼說的?」我再問了一次。
小塚嘆一口氣,才開口說話。
「團隊組員全部換掉,尤其是組長佐久間駿介,他是這樣說的。」
儘管清楚聽見自己的名字,我卻無法馬上理解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聽到自己的名字,才難以接受吧。
「把我換下來?」
「葛城先生似乎徹底調查過你至今經手的案子,並依調查的結果得出結論。你好好聽著,這可不是我說的,是葛城副社長說的。」
「請說吧。」
「佐久間先生的做法很新奇,或許在短時間內受到大眾矚目,但欠缺長遠的眼光。他的企畫案有一種單純易懂的特色,卻無法深入掌握人心。以遊樂園為基礎去辦一個新車活動的想法並不新穎,而且膚淺。日星希望在賣出汽車的同時也能讓人買到驕傲,可是根本不會有客戶為了得到驕傲而去遊樂園。希望下次能交給『能看到未來之後的未來』的人負責──以上是葛城先生的話。」
我拿著杯子一動也不動,只覺得滿腔的憤怒與屈辱,一出聲就會忍不住怒吼,身體一動便會摔杯子。
「有聽漏什麼嗎?」小塚問,我搖搖頭。
「意思是,賽博企畫的佐久間是無能的……」
「沒那麼嚴重,只不過是和葛城先生的方針不同罷了。」
「那不是一樣嗎!葛城先生一定是想說自己最優秀吧。」我一口喝乾白蘭地,辛辣的刺激一路從食道下竄到胃裡。
「總之,我們只能接受他的條件。明天我會跟杉本說一下。」
「杉本來接我的位子嗎?」
「只好這樣了。」
「專辦演唱會的杉本啊……」我對著他笑,皮笑肉不笑虛張聲勢。
「話就說到這裡。」
「明白了。」我站起來。
「再喝一點如何?我是專陪喝悶酒的。」
「請不要勉強。」我輕輕舉起雙手。
小塚點頭,小聲說著「是有點勉強」,喝了一口酒。
走出「莎比娜」,我不想馬上回家,便到另一家去過幾次的酒吧。坐在吧檯的一端,乾掉一杯純的波本威士忌,然而,吞了鉛塊般的感覺仍沒能消解。無法深入掌握人心的動向、想法膚淺、希望下次能交給﹁能看到未來之後的未來﹂的人負責,一字一句都將我內在的某些平衡瓦解。
開什麼玩笑!我這樣想著。從大型廣告代理商跳槽四年了,期間我經手企畫的商品沒有一個不賣。我敢自負地說,不管是物品或人,是寶物還是垃圾,哪一個不賣的?一個無法深入掌握人心動向的人,哪有這種能耐!
心情沒有得到救贖,腦袋已一片茫然,於是我走出這家店。來到大馬路,我攔下一輛計程車。
「請問要到哪裡?」計程車司機問。
茅場町,應該這樣回答,因為我的公寓在那裡。然而,我的心裡被一股突如其來的衝動襲擊,或者說我起了歹念。「田園調布。」接著,我補上一句:「日星汽車的葛城正太郎會長住在那裡吧?就到附近。」
「喔,那是棟大房子呢。」司機知道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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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說出「結婚」這兩個字的瞬間,我同時也對她失去了興致。不管是她豐滿的胸部、長長的美腿,還是光滑細緻的皮膚,看起來都只像展示櫥窗裡的模特兒的一部分。
朝她露出掃興的表情後,我下了床,穿上丟在一旁的四角內褲,照著鏡子整理亂七八糟的頭髮。
「什麼嘛,那種表情!」她坐起身,撩撥著長髮。「不需要那麼露骨地擺出討厭的臉色吧。」
我連回答的情緒也沒了。望向鬧鐘,早上差五分八點,時間剛剛好。我切掉即將在五分鐘後響起的鬧鐘開關。
「我二十七歲了,」表現得這麼明顯了,她還繼續說:「問問這樣的話也是應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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